名医童养媳 第88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
有机会报复沈承荣,看他的热闹,沈妍决不会错过,他们之间早已没有半点父女情份了。御亲王竟然想用沈承荣威胁她,那不是用肉包子威胁狗吗?
御亲王面露恼恨,冷哼说:“上个月,我就让人把关在铜牛庵的滛妇带出去了,先是让我的手下肆意享乐了几天,又大卸八块喂了我养的虎狼。我不是宽宠大亮之人,至于那个j夫,让他痛快死掉太便宜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没想到徐瑞云这么快就死了,关进铜牛庵就已生不如死,早点去投胎也好。
沈承荣浑身的筋骨好象被抽掉一样,蜷缩着软软瘫倒在地,恐惧得牙齿直打哆嗦。他怒恨的目光投向沈妍,又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沈妍置于死地。
“呵呵,怎么惩罚j夫滛妇是御亲王的私事,我无权过问,谁让他们一时失足呢。御亲王,既然你我已达成协议,御亲王也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沈妍想要回她那些小瓷瓶,就算她不敢出手制服御亲王,也能在关键时刻防身。
御亲王给黑衣人使了眼色,黑衣人离开,他又笑看沈承荣,“沈驸马,令嫒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名医,制出的毒药狠辣阴毒,你能尝试,也是三生有幸。”
“御亲王,我与你……”沈承荣本想说“我与你今日无怨,往日无仇”,当年,他们在朝堂虽不是一派,却没有冲突,可一想到徐瑞云,他的心就不住地往下沉,夺妻之恨仅次于杀父之仇,御亲王能不追究、能放过他才怪。
“不瞒沈驸马,我想要这帝位天下,若沈驸马肯帮忙,我可以既往不咎。”
“这……”沈承荣知道御亲王要做什么,他贪生怕死,这种掉脑袋的事,他还真不敢答应。就算被御亲王折磨杀死,也比背上投敌叛国的罪名要强一些。反正他勾引了徐瑞云,给御亲王戴了绿帽子,御亲王成就大业,也不会放过他。
御亲王狠厉的目光逼视沈承荣,正等待答复,孙先生匆匆进来,附在御亲王耳边低语几句。御亲王点了点头,交待了黑衣人几句,就离开了。黑衣人把沈妍的小瓷瓶还回来,又端来茶饮吃食,也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了沈妍和沈承荣。
沈妍仔细检查了那些小瓷瓶,并没有发现问题,又一一收好,挑了几样点心茶饮,坐到软椅上吃喝。她把沈承荣当成了空气,看一眼都觉得抬眼皮费劲。
“你这个逆女,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你还能吃得下去?”沈承荣下朝时被劫持,七八个时辰水米未进,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可他却没有半点食欲。见沈妍吃喝很香,他又气又恼,若不是处境危急,他真想怒打沈妍一顿。
“听说你想让我和蕴儿认祖归宗,想行使父亲的权利,把我嫁给庞家一个死过几任正妻的鳏夫。我把你和徐瑞云通j之事告诉御亲王,怂恿他拿你试药,咱们也算扯平了。”沈妍往嘴里塞了一个碧玉蒸饺,大嚼几下,美美的咽下去,又说:“以后你再敢打我的主意,在我的亲事上做手脚,就别怪我狠毒,都是被你逼的。听说你还想投靠大皇子,让胜战伯娶庞家女儿,真是好算计,可惜了。”
沈承荣狠狠瞪了沈妍一眼,挤出几丝笑容,指着吃食,问:“这些都没毒吧?”
沈妍面露讥笑,轻哼说:“你吃就有毒,那些药毒专为你而设。”
“你……”沈承荣饿极了,没力气再跟沈妍拌嘴,抓起吃食就往嘴里塞。
“你现在吃的东西都有毒,这种毒不会我你的命,误食了就会象疯狗一样。”
“什么?你……”沈承荣赶紧停住吃喝,呛得咳嗽了几声,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沈妍,“你、你不也在吃吗?怎么、怎么会有毒呢?”
“呵呵,御亲王让人送来的吃食茶饮本来没毒,那毒是我刚才给你下的。”
“你、你这个畜生,畜生――”沈承荣狠呕了几声,跳着脚怒骂沈妍。
“看看,看看,我说你误食了就会象疯狗一样,果真不假,哈哈……”
沈承荣明白沈妍捉弄他,恼怒大骂,气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他端起碗碟想砸向沈妍,又犹豫了。沈妍给他下毒易如反掌,他害怕了,不敢再折腾,怕惹恼了沈妍。他狠吸了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不敢再吃喝,只喝了几杯茶。
房间里陷入沉默,这对父女冤家各据一角,又互相对峙深思,谁也不说话。
沈妍轻咳两声打破沉默,说:“听说胜战伯找到了他的生父,又多了一位义父,你这个养父份量不够,他的婚事不能由你做主了,你别再闲吃萝卜蛋操心了。”
“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跟你娘一样不知廉耻。”
“我娘不知廉耻?哼!害她的罪魁祸首还不是你?亏你还好意思说。你当年流落永州,饥寒交迫,若是不花言巧语欺骗我娘,让她跟你私订终身,你能有今天?你骂我娘其实是嫉妒,嫉妒她现在儿女成双,生活安逸,比你过得好。”
沈妍轻叹一声,讥笑说:“我比我娘有识人之明,决不会错信你这种人,导致自己吃苦受累后悔多年,有我娘的前车之鉴,我就不会重蹈覆辙。你知道我的心思又怎么样?胜战伯和我一样的心思,慧宁公主都管不了,你算什么?”
沈承荣咬牙冷哼,“你的身份地位不及福阳郡主,才情样貌和庞家小姐有天差之别。慧宁公主属意福阳郡主,我觉得庞家小姐很不错,而且庞家小姐大肚能容,言明愿意做妾。澈儿钟情于你,只是猪油蒙了心,我劝你还是尽早知难而退。”
这位庞家小姐闺名庞玉嫣,是锦乡侯世子的嫡出女儿,庞贵妃的亲侄女。其实她不算是正经嫡女,而是由妾所生,记在嫡母名下的伪嫡女。庞玉嫣的生母出身江东大族,是名满一时的才女,却倾心锦乡侯世子,心甘情愿给他做了妾。
这位才女在生庞玉嫣时难产死了,锦乡侯世子追忆佳人,就把庞玉嫣记在嫡妻名下。他爱屋及乌,把庞玉嫣宠若珍宝,比正经嫡出子女更疼爱几分。庞玉嫣遗传了其母的才貌,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名门闺秀,风头远远胜于庞家正经嫡女。
如此佳人,竟然愿意给沐元澈做妾,难道这也是遗传其母的风尚?锦乡侯世子宠女无度,有求必应,积极结交沈承荣,就是想为爱女的婚姻开路。不能做妻就做妾,庞玉嫣退而求其次,其实是以退为进,沐元澈艳福不浅哪!
沈妍j诈一笑,很大气地说:“好,我听你的良言劝,知难而退。”
沈承荣满脸不可置信注视沈妍,他不相信沈妍会知难而退,却又从她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犹豫不舍。他不敢追问,更不敢逼沈妍,就讲了一堆妻妾和睦的大道理给沈妍听。大概是想若沈妍非沐元澈不嫁,就让沈妍做妾,也能完成心愿。
“我都决定知难而退了,你就少废唾液,留着精力应付那些人吧!”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妍冲沈承荣诡诈一笑,她知难而退,就是想把来人交给沈承荣应付。凭脚步声判断,她就知道这次来的人比御亲王更具份量。
房间被大力推开,一个身披黑色披风,头戴牛角面具的男子撞进来。没等沈妍反映过来,这男子就扑上来一把抓起她,把她重重扔出去几步远。
“贱人,吞灭大秦皇朝是本王毕生的心愿,没想到却被你所毁,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牛角男子又气势汹汹扑上来抓沈妍,被御亲王拦住了。
沈妍臀背着地,浑身骨断筋折一般的酸疼,还好不是脑袋先落地,否则就头破血流了。戴牛角面具的男子如此冲动,又听他这一番话,沈妍就确定了他的身份。这人是西魏摄政王左天佑,左占的父亲,前年的侵略战争就是他发动的。
“你干什么?”左天佑见御亲王拦他,气败大吼。
“摄政王,此女擅长用毒,你还是小心为妙。”
“用毒?本王带来的一百名飞狐营死士,让他们轮流j污这个贱人,本王倒要看看她身上有多少毒。来人,把她扒光了带下去,赏给死士们玩乐。”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杀人
数十名黑衣人涌进来,乌压压站成一片,将沈妍团团围住。这些人都是飞狐营训练的死士,人如其职,他们每一个人的脸都阴森僵硬,好象死人一样。
沈妍被左天佑摔得浑身疼痛,她挣扎着想起来。看到这些死士进来,她身上的汗毛全部竖起,心怦然剧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左天佑呵令这些死士轮流j污她,以发泄他积聚在心中的气闷怒恨。他说得出,这些死士就做得到,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此时的沈妍完全处于弱势,她不只是折翼的天使,连腿都被剪断了,上天入地无门,更无路可逃。
她紧紧捏住袖袋和荷包里的瓷瓶及银针,就算她把看家的本领全拿出来,也不可能在转眼间战胜这么多死士,何况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左天佑。如果没有外援从天而降,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还要被这些人侮辱,死得不干不净。事到如今,只能拼尽全力一搏,即使到临死的最后一刻,也不能有半点示弱。
“摄政王,你先消消气,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莫要冲动行事。”御亲王陪着笑脸规劝左天佑,比沈承荣还紧张沈妍的安危。他能不能成就大事,被西魏朝臣孤立的左天佑对他帮忙有限,而沈妍是他新发现的潜力股,能助他一臂之力。
沈承荣蜷缩在软椅里,恨不得钻进乌龟壳躲藏,只怕有人发现他,把他揪到人前。他跟沈妍现在毫无父女情份可讲,他还屡次被沈妍戏弄,巴不得沈妍吃亏倒霉呢。左天佑要置沈妍于死地,他只害怕被连累,对沈妍的安危无动于衷。
左天佑重哼一声,冷眼睃视御亲王,“本王知道你的打算,可你想把这个丫头收为己用只会埋下隐患,你的主意不高明,还会坏了本王的大事。”
前年那场侵略战争由左天佑全力谋划发动,他想吞并大秦皇朝,把大秦变成西魏的属国,再拿出一隅之地让御亲王称帝,实现他多年的野心。他以巨大的诱惑为筹码,说服了西魏的皇帝,打压反对他的朝臣,倾全国之力发起战争。
结果,一场瘟疫导致西魏损兵折将,国力大衰,败得惨乎惨矣,不得不向大秦皇朝投降求和。西魏皇帝对此颇为不满,朝堂上反对左天佑的势力抬头,连支持他的臣子都动摇了。无奈之下,左天佑只好交出兵权,逼不得已去养老了。
得知那场导致西魏兵败的瘟疫是人为制造,他几乎疯狂,恨不得把沈妍碾为齑粉。他不死心,以游玩为名来大秦,仍在谋划侵战争,这几日恰好在津州和京城一带活动。听说御亲王劫持了沈妍,他匆匆赶来,就是想置沈妍于死地,出口恶气。在赶来的路上,他设想了多种治死沈的方法,哪一种都怪不忍睹。
御亲王这些年一直仰仗左天佑,不敢质疑他的决定,更不敢造次。可他发现沈妍的潜在能量和利用价值比左天佑还要大,就硬着头皮替沈妍求情。
“摄政王,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遇到可用之人就要不拘一格,就……”
“住嘴。”左天佑恶狠狠打断御亲王的话,一把抓掉他脸上的牛角面具,露出一张伤痕斑驳的脸,配上他阴森的表情,那张脸更令人惊悚恐惧,“西魏兵强马壮,若是没这个贱人做手脚,西魏兵马攻城掠地、长驱直入,早就吞并了大秦皇朝。你也能荣登帝位,大展鸿图,何必龟缩在这里,天天做你的帝王梦。”
沈妍看到左天佑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心里不禁一颤,又一阵反胃。她赶紧捂住嘴,看向一边,只怕与左天佑森寒阴毒的目光相遇,把她的心神也带入地狱。
青春年少,左天佑心怡于明程县主,几次求娶,终于与明程县主订亲。没想到明程县主来了一次边境,竟然与威远侯世子一见钟情,私订终身。
左天佑怀恨在心,为了发泄怨愤,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脸,从此与牛角面具结缘。因为明程县主的背叛,他终身未娶,日日夜夜在焦首煎心中度过。钻进了死牛角尖,又拼命折磨自己,仇恨越积越深,能不摧毁他正常的心智吗?
能狠毒到对自己下手的人会对别人留情吗?一个很极端的人会把自己经历的痛苦十倍、百倍还给他人,在这种人心中,没有理智,只有变态和激进。
这也是沈妍惧怕左天佑的原因,就象要面对凶残的野兽,根本无道理可讲。
左天佑接过手上递来的面具,双手用力一搓,坚硬的铁皮面具就被他揉成了一团,他把面具摔到地上,吼呵:“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人脱光了带下去。”
“摄政王,这……”精明武断的御亲王在左天佑面前显得唯唯喏喏,好象一个无能且不得力的下属,倍受压抑,根本不敢表达自己的看法。
“哼哼,御亲王,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本王的手下沾污了佳人。也罢,本王就把这桩美事交给你,你打头阵享受美人,本王的死士再把她先j后杀。”
御亲王触到左天佑阴狠的目光,就知道沈妍非死不可,而且死状凄惨。他威逼种诱,想把沈妍收为己用,做为他称帝的助力,可惜老天不帮他,半路杀出一个左天佑。左天佑恨极沈妍,又是刚愎自用之人,能听他的建议才怪。
“摄政王,她、她手段颇多,还是……”
“手段颇多?那本王就亲自制服她,把她服服帖帖交给你享用,哈哈……”
说完,左天佑就呵令包围沈妍的死士散开,他狂笑着冲上去,象提一只小鸡一样抓起沈妍,一把扯掉了沈妍外衫的袖子,又去撕扯她的衣裙。
那群表情僵硬阴冷的死士脸上流露出滛意,猥琐的目光聚在沈妍身上,笑得阴沉滛浪。他们虽为死士,却也有男人的本能,发泄的欲望比正常的男人还要强烈。主子允许他们享受鲜嫩嫩的少女,他们早已摩拳擦掌、迫不急待了。
沈妍惊恐到无以复加,手脚被左天佑控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左天佑武艺高强,对她有极强的防范,她的药毒和银针根本派不上用场,无法自救。
不管她活了几辈子,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在敌人强大数倍的情况下,她不能逃避,又没有制敌的法宝,除了惊呼尖叫,她已无它计可施。
左天佑好象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撕扯,喉咙里发出似笑似咽的吼叫。沈妍的手臂和小腿被他抓出道道青痕,衣衫在他手里裂成几片,全部飞落离体,露出她||乳|白色丝薄短小的中衣,勾动了那些死士原始本能的欲望。
沈妍脸色青白,神情灰败,无力交织着恐惧,惊叫声欲渐微弱,就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消失怠尽了。她很清楚,如果她此时昏过去,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就在她几近昏厥之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火光突起,他们所在的船只剧烈摇晃,头顶上响起沉重急促的脚步声,厮杀嚎叫和兵器碰撞声由远及近。
左天佑正沉浸在蹂躏欺凌弱小的兴奋之中,刚要撕扯沈妍的中衣,就听到了异响。他略微一怔,似乎意识到强敌接近,重重将沈妍扔在地板上。
“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左天佑气急败坏,高声呵令死士。
几十名死士涌到门口,鱼贯而出,刚出去了一半,房间的小窗就被人击成了碎片。两名蒙面男子从窗外跃入,联手直攻左天佑,被十几名死士围住,数人缠斗在一起。左天佑冷哼一声,双手抱肩,以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睃视两个不速之客。
御亲王看到来人攻向左天佑,就示意他的手下躲避,以求保存实力。他躲到一旁,冷眼旁观,是帮助左天佑战斗,还是逃跑,他要伺机而定。
沈承荣一直龟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成了被忽略存在的人,昏昏欲睡。沈妍受侮,对他起不到半点刺激的作用,他不敢也不想拼力相助,只能装死。有人跳进来搏杀,他猜到这两人是来营救他们的,表情顿时兴奋,积极准备跑路。
沈妍又一次被左天佑重重扔在地上,也是臀背着地,没被摔昏,疼得连吸了几口冷气。疼痛刺激了她恐惧的神经,她的心一阵剧跳之后,就渐渐平静了。
来营救的人蒙着面,沈妍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两人是沐元澈和左占。左占是飞狐营的统领,又是左天佑的儿子,他帮沐元澈救人,就要蒙上脸。
沈妍长长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笑纹,心很快就平静了许多。她挣扎着拣起破碎的衣服,盖住了身体的敏感部位,清冷的目光环视四周。
好在这间房子很大,几十个人厮杀缠斗,竟然还有沈妍等人的容身之地。她不想看到血肉纷飞的场景,身体慢慢挪到角落,闭上眼睛,平复气息,恢复体力。
“轰隆”一声,房间靠近甲板一面的木墙被击出一个大洞,继而坍塌了。外面星空昏暗,海风呜咽,腥咸的海水气味掺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空间大了,沐元澈和左占与众多死士都能充分施展手脚,打斗更加激烈。飞狐营培养的死士个个武功高强,不畏死伤,一番激战,沐元澈和左占呈现败势。
船只的甲板上、阶梯上,十几名金翎卫正与飞狐营死士激烈厮杀。金翎卫人数较少,已被包围,损失惨重,无瑕支援沐元澈和左占。
“哈哈……把他们碎尸万段,抛到海里喂鱼。”左天佑已知道要取他性命的人是谁了,他现在占有绝对优势,胜眷在握,根本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众多死士缠住沐元澈和左占,根本不需左天佑出手,就能将两个人打败。御亲王见左天佑胜利在望,赶紧号令他的手下帮助飞狐营死士打斗。这艘船是御亲王藏身的窝点,他的人熟悉环境,有他们帮忙,飞孤营死士如虎添翼。
沈妍看清形势,又惊又急,为自己帮不上忙而懊恼不已。看到左天佑又气势汹汹逼近她,沈妍怕影响沐元澈和左占对敌,不敢惊叫求救。她连滚带爬,后退到墙根,咬紧牙关,拿出蚂蚁撼大象的决心,准备跟左天佑拼命。
“贱人,本王要把你撕碎,割头剜心,血祭……”
一阵疾风直扑而来,左天佑话没说完,意识到有人偷袭,赶紧抽身躲避。他躲开了攻击,而沈妍依靠的那面墙壁在掌风直击之下,霎时碎裂。
沈妍一声惊叫,下意识地抓住一条木凳,才没掉出去。沈承荣与沈妍靠在一面墙壁上,他震惊昏沉,没有防备,墙壁一裂,他就摔到了下一层的甲板上。
看清攻击左天佑的人是老程,沈妍又惊又喜,刚想开口,船身一震,她的身体也摇摇欲坠了,就要掉下去,她不得不求救了。老程放弃再次攻击左天佑,来到沈妍面前,将她提起来,放到角落的一只高架凳上。
这只高架凳有七八尺高,很结实,一般用来放置需要高悬的贵重且沉重的器物和摆件。沈妍趴在高架凳上,离开血肉横飞之地,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沐元澈等人靠武力对敌,她的药毒和银针派不上用场,再说那些药毒和银针也全被左天佑毁掉了。现在,她不给沐元澈等人找麻烦,就等于帮了他们的忙。
她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想靠在高架凳上休息一下,她的头刚挨到护栏,就被扎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到护栏上冒出一颗三寸长的铁钉,护栏已松动了。她怕钉子掉下去,赶紧拿到手里,比划着想把钉子钉到护栏上。
听到沐元澈的疾呼声,沈妍赶紧低头,看到沐元澈后背滴出鲜血,显然受了重伤。左占身体多处受伤,血流不止,连防护的力气都渐渐消失了。
老程想擒贼先擒王,和左天佑打在一起,他武功不弱,却因右臂不能用力而导致势弱。十几个回合之后,左天佑就占了上风,对老程步步紧逼。
“程叔,你来……”
左天佑听到沈妍叫老程,担心她要做手脚,一边防卫老程的攻击,一边靠向高架凳。沈妍见左天佑靠近,心中一喜,她身体前倾,拿起铁钉,居高临下扎向左天佑头顶的百汇|岤。沈妍的手扎|岤位又狠又准又稳,这是她最大的优势。
一声如困兽命尽般的嚎叫响起,震颤了天际,而沈妍的身体也被抛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伤情
左天佑听到沈妍叫老程,就猜到沈妍要耍花样暗害他,他先老程一步靠近高架凳,是想制服沈妍,没想到却被老程猛烈的攻势缠住,抽不出手对付沈妍。就在这时,沈妍手握三寸钉,扎进左天佑头顶的百汇|岤,速度极快,出手既狠且准。
剧痛从头顶迅速扩散到全身,左天佑好象突然被抽掉元气一样,身体很快瘫软萎靡。他意识到自己临近死亡,拼尽全身的力气,出掌拍向高架凳上。他想把高架凳和沈妍一同击入海中,即使他死了,也要让沈妍替他陪葬。
就在左天佑出掌攻向高架凳时,老程的剑刺入了他的心口,鲜血如注,迸流而出。他心脏中剑,攻势顿失,高架凳向外倒去,沈妍倾斜的身体就被抛起来了。
高架凳很高,受力又猛,随着船身晃动,身体即将被抛向哪里,由不得沈妍把控。这时候,她除了本能地惊叫,就只能听从老天的安排了。
老程坚忍的目光欲加明亮,他猛然抽出剑,又一剑刺向左天佑的胸口。左天佑喉咙里发出高亢的吼叫,一口鲜血喷出,他的身体轰然倒地,伤口喷血。他双手抓向空中,牙目欲呲,眼中滴出鲜血,凝聚着强烈的怨愤和不甘,死不瞑目。
沐元澈和左占都身受重伤,仍跟诸多死士拼力缠斗,招势越来越弱。左天佑被杀惊动了飞狐营死士,他们的攻抛慢下来,大脑正在生与死之间取舍徘徊。
“救妍儿――”老程冲进死士的包围圈打斗,对沐元澈发出号令。
这时,沈妍的身体已经向甲板下飞去,下面还有一层舢板。但她身体降落的位置不由选择,她很可能与下面一层舢板擦肩而过,直接掉进大海喂鱼。就在沈妍万分惊恐之际,一只手扯住了她的衣襟,延缓了她降落的速度。
沈妍看清扯住她的人是沐元澈,赶紧去搭他的肩,却被鲜血染透了双手。她的心猛然一痛,不由尖叫出声,身体降落的速度骤然加快,就要掉进大海里。
沐元澈拼力扯住了沈妍,身形一转,用自己的身体托起她的身体,同她一起落到舢板上。有沐元澈的身体垫底,沈妍稳稳当当着陆,连疼痛都没感觉到。
“你被人劫持,怎么反到胖了?压得好沉……好重……”沐元澈的声音欲渐微弱,话还没说完,就嘎然而止,连呼吸都若有若无了。
沈妍缓了一口气,赶紧从沐元澈身上跳起来,“澈儿、澈儿,你怎么样?”
沐元澈昏迷过去,喉咙里不时发出几声疼痛的呻吟,鲜血染红了舢板。沈妍随身携带的药毒和银针都被左天佑毁掉了,见沐元澈昏倒,她又惊又急又怕,心疼得忍不住落泪,却一时想不出救治他的好办法,又暗暗自责。
“澈儿、澈儿,你忍一下,忍住……”沈妍身上只剩了一套中衣,她摸遍全身,只摸到了一对赤金耳坠,还有一根缧丝金簪,好在这几样首饰都可以当银针用。她掰直了耳坠的金钩,配合金簪,采用封|岤的方法给沐元澈止血。
借着昏暗的灯光,还要适应船身的剧烈摇晃,沈妍费了好大的劲,才封住沐元澈身上几处大|岤,总算是止住了血。沐元澈受伤很重,失血过多,没有药物和纱布,更没有消毒的器具,沈妍害怕感染,不敢给他冒然包扎伤口。
厮杀声渐弱,重物落海的声音络绎不绝,惊慌逃蹿的脚步声不时传来。左天佑死了,飞狐营的死士就成了一盘散沙,而总想保存实力的御亲王的手下更不堪一击。即使沐元澈和左占及金翎卫受伤都很重,老程一人也能将他们全部击破。
沈妍想向老程求助,却不知道怎么上到甲板上找人,又不放心把沐元澈一个重伤员留到舢板上。她无计可施,急得在舢板上团团转,忽然听到阴暗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她吓了一跳,借着昏黄的灯光倒影一看,才知道暗处有人。
“是、是谁?”
“是我。”沈承荣的声音传来,透着气愤和恼恨。
“你躲在暗处干什么?吓人不吓人的,烦人。”沈妍的语气更加气愤。
“臭丫头,你大呼小叫做什么?只怕别人不知道你藏在这儿吗?”沈承荣推了墙壁一下,墙壁上裂出一道小门,露出几缕明亮的光线,照亮了四周。
沈妍看清周围的情景,这里没有敌人,没有死尸,只是偶尔有鲜血滴落,她松了一口气,说:“澈儿受了重伤,你替我看着他,我上去找人。”
沈承荣极不情愿冷哼一声,指着那道小门说:“这间小屋里有药物和吃食。”
“除了药物,我还需要疗伤的器具。”沈妍想找回残存的药毒和银针,有这些东西在手,她救治伤病会很顺手,“你把澈儿背到小屋里,仔细看护他,我上去找东西。澈儿要是有危险,程叔不会轻饶你,慧宁公主更不会放过你。”
“你……”沈承荣哼哼唧唧几声,慢慢腾腾出来背沐元澈。
沈妍帮沈承荣把沐元澈背进小屋,又听到沐元澈清晰的呻吟声,她长舒了一口气。她让沈承荣给沐元澈喂清水,又嘱咐了几句,才上到甲板上找东西了。
甲板上一片狼籍,鲜血流淌,尸身遍地,几处火药燃起的火堆忽明忽暗,映红了漆黑的天际,诡异且妖治,焦糊的味道掺杂着血腥气充斥在空气中。
“程叔、程叔。”沈妍穿行在尸堆里,声音发颤,浑身哆嗦。
老程迎上来,丢给她一件暗色的披风,说:“披风是干净的,披上吧!”
沈妍接过披风,看到披风是用蜀锦缝制而成,上面有暗色龙纹,就知道这是御亲王的衣服。她把披风披在身上,身体暖和了,发颤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找到了装银针的荷包,里面只有几根银针完好,其它都弯曲变形了。她拣起没被摔碎的小瓷瓶,又收起散落在甲板上的药丸,一一归类,装入瓷瓶。
从左天佑的尸体旁边经过,左天佑那死不瞑目的凶狠惨状映入眼帘,浸入脑海,她一阵颤栗恐惧,尖叫出声。做为穿越者,她是最幸运的那只鬼,难得有机会附体重生。她不怕鬼,只怕人,尤其象左天佑这么极端变态又凶残的人。
如果不是她用钉子扎入左天佑的百汇|岤,武功高强的左天佑哪那么容易就能死掉?不管是一招一式比试,还是内力相搏,老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没有老程刺入的那两剑,左天佑也会死,死于沈妍手中那颗三寸钉。直到现在,沈妍也不敢相信是自己杀了左天佑,杀了这个挑起西魏和大秦皇朝几十次战争、双手沾满鲜血的西魏真正的王者,他也能称得上是瀛州大陆的枭雄了。
“你害怕了?”清冷孱弱的问话声传来。
沈妍回头,看到满身滴血的左占半跪在距离左天佑的尸体三步远的地方,正以漠然的目光看她。沈妍心中一颤,左占是左天佑的儿子,她把左占当朋友。而现在,她却左占结下了杀父之仇,不管左占会不会寻仇,两人之间都会衍生怨结。
“我、我也不想……”沈妍想辩解,欲言又止,双手哆嗦了几下,拿出几粒药丸递给左占,“这是止血止疼的药,你先服用,再伤心也别跟自己过不去。”
左占接过药丸,没有犹豫,一口吞下去,脸庞浮现冷漠的笑容,长叹说:“我不伤心,他给了我生命,却从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因为我娘是歌妓。他认为我娘不配怀他的孩子,我娘受了很多苦,偷偷生下我,反到让他恨了一生一世。我五岁那年,他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就用最恶毒的手段杀了我娘,把我送进了飞狐营。我的武功是他教的,教得很细致,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
左天佑钟爱明程县主,而明程县主却和威远侯世子一见钟情,私订终身,冲破重重阻力,嫁到沐家。左天佑失妻受辱,这就成了心中他的死结,此生此世也没能得已开解。他挑起两国战争,意图吞并大秦皇朝,这都是他报复的手段。
他一生未娶,府中却有女人无数,恣意玩乐,却不允许任何女人怀孕,否则他会亲手屠杀。左占的母亲怀孕后就逃了出来,左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个奇迹。左天佑被政敌逼迫,才认下左占,他们之间血脉相连,却无父子亲情。
前年,若不是左占另有目的,沈妍怎么能将御米膏顺利卖给西魏官兵?又怎么能引发那场“瘟疫”呢?而那场“瘟疫”则是导致西魏兵败的直接原因。
因为西魏兵败,左天佑受政敌攻击,被朝臣孤立,失去西魏皇帝的信任,卸掉兵权,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让左天佑从云端跌落正是左占想要的结果,也是他报复左天佑的方式。而沈妍恰恰帮了他的忙,两人立场截然不同,却殊途同归。
老程走过来,轻叹一声,问:“澈儿怎么样了?”
“他伤得很重,我要马上去救治他。”沈妍只留下了几粒药丸,其它全给了老程,“程叔,你把这些药丸分给受伤的人,先让他们服下去。下面小屋里还有药物和食物,受伤很重的人就抬到下面的舢板上,我会全力救治他们。”
“知道了,我送你下去。”老程提起沈妍,轻飘飘落到舢板上,到小屋看到沐元澈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去给受伤的人发药。
这小屋是御亲王这个窝点的仓库,里面不乏名贵稀缺的药材,正好派上用场。
有了药材,沈妍又找到了煎制药材的砂锅,她配好药材,让沈承荣熬制,她给沐元澈包扎伤口。沈承荣果断拒绝沈妍指使,沈妍威逼利诱、好话说尽,他就是不动手。老程下来,看到小屋里情景,就要带沈承荣到甲板上抬尸体。沈承荣善于审时夺势,一看就知道老程不好惹,赶紧声明要帮沈妍熬药。
御亲王见左天佑死了,就带他得力的手下逃跑了,把这条船留给了他们。沈妍在船上找到了很多精细的食材,亲手熬制药膳,给伤员们调养身体。
直到第二天中午,沐元澈才清醒过来,而左占仍昏迷不醒。得知他带来的二十名金翎卫损失过半,其余也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沐元澈连声叹气。
“事已至此,唉叹也无用,还是先养好伤,再从长计议。”
沐元澈点点头,“妍儿,你确定这条船的主人是御亲王?他还活着?”
“我确定,他在南疆是诈死。”沈妍从在千味鸭铺被劫持说起,一直讲到她被左天佑逼迫,其中的环节一字不落,听得沐元澈唏嘘感慨,又暗暗咬牙。
前年,西魏战败,得知御亲王与西魏勾结,野心不死,慧宁公主派心腹赶往南疆,赐死御亲王。没想到御亲王竟然死而复生,仍在苦心谋划翻身称帝。慧宁公主聪明绝顶,御亲王连她都骗了,又隐忍至今,不得不让人感叹。
“妍儿,你帮我叫爹进来。”沐元澈说话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冷气。
“你先喝口水,吃点东西,等我帮你换好药,再去叫人。”
沈妍给沐元澈煮了补血的红枣桂圆羹,里面又加了几种调养的药材。怕他因受伤虚火太旺,不受补,在喂他吃药羹之前,先喂他喝了一杯清水。
“我自己吃,你去找我爹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沐元澈胳膊上有伤,沈妍不敢让他自己端碗吃药羹,又找不到人去传话。正着急之际,听到沈承荣蜷在角落打着哈欠的声音,沈妍就抓到了“苦力”。
登上甲板,沈妍才知道这条船漂在海上,离开津州海港已有十几里了。
天空浮移着灰白色的云彩,好象用旧的棉絮,让人感觉很压抑。太阳躲在云层里,随着游云移动,偶尔会散发出几缕桔黄|色的光芒。海水映衬天空,呈现出一种白苍苍、灰蒙蒙的颜色,青灰色的海浪涌动翻滚,令人莫名的恐惧。
甲板上,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罗列,鲜血凝固暗红的血块,火堆熄灭,冒出青色的烟雾,腥臭的血气交织着海水腥咸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老程站在甲板边缘,举目四望,目光深远,脸上密布着浓郁的忧伤,看到沈妍走过来,他重重长叹几声,说:“左天佑死了,这条线索又断了,若查不到当年与他勾结陷害沐家的人,就不能为沐家翻案平反,雪洗冤屈。”
“就是查到了,那人会乖乖认罪吗?”沈妍暗暗皱眉,她知道与左天佑勾结人的是谁,但她不敢说,几十条人命,几代人的沉冤,真相太过沉重。
“只要查到那个人,证据确凿,就是不认罪,也能让他血债血偿。”
沈妍叹了口气,低声说:“程叔,其实慧宁公主什么都知道,她……”
“她想保护那些人。”老程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浓重的恨怨。
慧宁公主何等聪明,谁陷害了沐家,她能不知道吗?正如老程所说,她想保护那些人,不想再让朝堂掀起腥风血雨,影响政局。可是,她想保护一些人,就会伤害到老程和沐元澈等人,她犹疑矛盾,夹在其中,确实很难做。
“想必慧宁公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老程摇头长叹,问:“澈儿的伤怎么样了?”
“他让我来叫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老程点点头,抓起沈妍的手臂,就带着她腾空跃下,落到舢板上。看到老程进来,沐元澈轻咳两声,向沈承荣介绍了老程,把老程说成是他的义父。
沈承荣瞄了老程一眼,脸上挤出几丝笑容,认可了老程比他更具有份量的身份。别说老程是沐元澈的义父,就是亲爹,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爹,你拿我的令牌去一趟津州府衙,就说我遭遇了飞狐营死士围攻,左天佑已被我们杀死,让津州知府亲自来处理此事,千万别提御亲王。”
“还是我去吧!津州知府与我是同科进士。”沈承荣很积极地请命,津州知府嫌他贪图富贵,一直看不起他,拿到金翎卫统领的令牌,他就能施威一把了。
“现在船的位置距离海港有十几里,你能自己撑船到海港吗?”
听说这里距离海港十几里,沈承荣当下就蔫了,没人撑船,他根本过不去。
老程不想跟官府打交道,说:“让他跟我一起去,我来撑船。”
沈承荣答应得很痛快,不管老程什么身份,都不会影响他施威。沐元澈又嘱咐沈承荣千万别提御亲王,才把令牌给他,让他们快去快回。沈承荣接过沐元澈的令牌,冲老程摆了摆手,昂首挺胸出去,姿态比钦差大臣还威风。
“为什么不让慧宁公主和皇上知道御亲王还活着?”
沐元澈紧紧握住沈妍的手,摇头一笑,说:“他们会逼我娶福阳,控制御亲王。我爹认为我和你的计划不错,可实施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能半路出岔子。”
沈妍明白了,可事态发展却不由他们控制,有时候,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 暗恋
福阳郡主是慧平公主唯一的女儿,而慧平公主是御亲王同母所出的胞妹。若让慧宁公主和皇上知道御亲王还活着,他们肯定会先稳住慧平公主以及慧平公主的夫家杜氏一族,笼络人心,再千方百计置御亲王于死地,永除后患。
联姻是稳定关系最好的方式,福阳郡主钟情沐元澈多年,得沐元澈为婿也是慧平公主的心愿。慧宁公主早就知道慧平公主的心愿,她总想进一步抬高沐元澈的身价,一直在拿乔。如今遇到这种事,她定会退让一步,以沐元澈和福阳郡主的亲事做为交易的筹码,与慧平公主一拍即合,共同促成这门亲事。
沈妍轻叹一笑,“慧宁公主耳目众多,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又能瞒她几天?”
“能多瞒一天,就能多争取一天的时间,就能多一次的机会。妍儿,你别担心,我答应过你,就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沐元澈握紧沈妍的手,抚到自己胸口上,又说:“爹会帮我们,实在不行,我还有一招妙计,绝对是上上策。”
“什么妙计?”沈妍看到沐元澈脸上慧黠的笑容,就感到妙计不妙。
“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熟饭。”沐元澈见沈妍发怔,以为她没听懂,又解释道:“我们先拜了堂、成了亲,入了洞房,最好再生一个胖儿子,木……”
一声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