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童养媳 第89部分阅读
名医童养媳 作者:肉书屋
的尖叫响起,穿透船舱,回荡在辽阔的海面,继而又嘎然而止。
沈妍一只手提着沐元澈的耳朵,一只手捏着他的脸蛋,两只膝盖跪住他的两只手,把他完全控制了,“你脸上没受伤,不如你再说一次,我给你添点彩。”
沐元澈喉咙里呜呜噜噜,用力摇头,俊脸皱成一团,眼底笑意明快,没有一点要求饶的意思。如果不是他身上有伤,又被沈妍制住,他敢说上千万次。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几声气力微弱却饱含不满的咳嗽声传来。两人寻咳嗽声望去,看到左占正装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紧闭着双眼摇头。
沈妍赶紧站起来,转向左占,问:“你醒了?”
“你们可以当我没醒,把我当成死人也行。”左占瓮声瓮气回答。
“那怎么行?”沐元澈干笑几声,头转向一边,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装什么酸?”沈妍倒了一杯清水给左占端过去,用软枕垫高了他的头,“你先喝杯水,我给你弄点吃的,吃点东西再吃药,一会儿我再给你换伤药。”
左占轻叹一声,闭着眼点了点头,浓密的睫毛映下阴影,遮盖了眼角两滴晶莹的泪花。温柔慈蔼的娘亲辞世时,他才五岁,只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一些薄如蝉翼的记忆。他每每回味,时时泪流,即使薄淡,也在他心底深深地扎下了根。
他在飞狐营中渡过了十几年森冷僵硬的日子,飞狐营不乏女细作,可不管她们妖娆妩媚,或是热情奔放,亦或是柔润可人,内心都是同他一样生硬冷血。自从他遇到沈妍,一个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女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加快,心情莫名变好,脸上也有了笑容,欢脱跃动的身影印刻在他的脑海。
但他很清楚有些事情由不得他,缘份天定,也是天成,他不能改变。若他随性而行,就会重蹈左天佑的覆辙,那将是横在他眼前的无底的深渊。所以,他把沈妍当红颜、当知己、当挚友,祝福她有好姻缘,一生平安康乐。
“你们昨晚怎么一起来了?”沈妍边给左占换伤药,边随口询问一些闲话。
“爹得知你被人劫持,就借金翎卫暗卫的势力多方追查,查到你被带出东城门,他就给我发了信号,又一路追踪而来。我送走林夫人一行,就留在津州,暗访海上贸易船队,监查海军布防,对津州海港的布局很熟悉。爹赶来之后,我派人摸清这条船的情况,刚准备救你,左兄也赶来了,我们正好联手。”沐元澈把来龙去脉说得简明扼要,以平淡的语气讲述很惊险的事,就象说家常闲话一样。
老程护卫沈妍去见慧宁公主,沈妍被劫持,他第一个知道,肯定会尽心营救追查,也会告诉沐元澈。沈妍对他们来救她并不感觉奇怪,只是对左占突然赶来很好奇。左占与她私交淡淡,怎能第一时间知道她被劫,又及时赶来救她呢?
沈妍冲左占抬了抬下巴,“你怎么来了?”
“我受人之托。”左占回答更简单,他似乎存心卖关子,吊沈妍的胃口。
“左兄,你受谁之托?”沐元澈比沈妍还关心托付左占的人是谁。
“我答应过他不说,就……啊――”左占话没说完,就疼得连声大叫。
沈妍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说:“我答应帮你换伤药,可没保证不弄疼你。”
沐元澈冲沈妍竖起大拇指,“还是我的妍儿聪明、手段高,再让他叫几声。”
“你是想再叫几声、还是想痛快说出来?当然,你也可以忍耐,我同情心最强,就是制裁你,也保证不给你留下病根。”沈妍冲左点眨了眨眼,促狭一笑。
“我、我说。”左占不想再疼,咧了咧嘴,把自己归入“俊杰”一列。
左占是沉默寡言之人,不善于表达复杂的事情,可他把受人之托的事说得很详细,很煽情。沈妍和沐元澈听到他的话,想笑笑不出,表情怪异且惊讶。
原来,西魏的皇长子、论辈份是左占侄子的左琨童鞋对沈妍情根深种。只要见到左占,左琨就会问沈妍的事,起初是拐弯抹角,后来干脆直截了当。左占发现端倪,就用更接的方式询问,捅破左琨的暗恋,弄得两人都很尴尬。还好左占聪明,没等左琨想到防护措施,就主动发下重誓,跟任何人都不说这件事。
最近,左琨的心绪又近一步跃动,他想知道沈妍每一天都在做什么。他和沈蕴是好友,又同在太学读书,却不好意思向沈蕴打探过多。沈蕴读书紧张,正全力备考,同沈妍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姐弟之间就是有事,也是让下人去传话。
于是,左琨就把了解沈妍每一天举止言行的任务交给了左占,并再次让左占发誓不告诉任何人。左琨是皇长子,虽说在大秦皇朝当质子,身份也很高贵。而左占只是飞狐营统领,名不正、言不顺的摄政王世子,就要听命于左琨。好在左琨交给他的任务很好完成,每天随口编几件日常小事,就能糊弄过去。
昨天,左琨一大早就把左占叫起来,让他去看看沈妍在干什么。左占赶到引凤居,碰到沈妍和老程要出门,得知他们要去见慧宁公主,就一路跟踪他们。
沈妍被劫持离开千味鸭铺,左占就跟上了那些人。看到他们出了东城门,走上官道,他返回去安排好质子府的事,又一路追踪到了津州,因此比老程慢了一步。他赶到津州海港,碰巧沐元澈和老程准备带人攻船,他正好助一臂之力。
“这事……”沈妍很想大笑,可看到沐元澈愤愤的目光,又不敢笑了。
左琨比沈蕴大几个月,刚满十五周岁,正是青春懵懂的年纪,少男情事萌芽也很正常。这个时空的人普遍早熟,十五岁都能娶亲生子了,也不算早恋了。若左琨暗恋别人,沈妍肯定会当成笑话,打趣一番,或许会促成美事,可女主角换成她,就不好玩了。她闹过一场退亲之事,已心力憔悴,可不想再背负情债了。
别看沐元澈平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是个醋坛子,让他多心很不妙。这无关信任,有时候人在理性判断上很信任,却容易在感性判断上滋生心结。
沐元澈曾撩动了那么多少女的芳心,却从没跟任何一个亲密接触过,更没传出过“绯闻”。沈妍了解他的性情,也清楚事态,不会平白无故吃干醋。可她却是有“前科”的人,最怕流言飞语,难免众口烁金,由不得她不警惕。
左占见沈妍和沐元澈神色怪异,忍住笑意,努了努嘴,说:“我迫不得已才实话实说,你们可别出卖我,别看左琨年纪不大,可是个很有心思的人。”
生于皇家,长在深宫,哪一个是没有心计的人呢?何况左琨十几岁就远离家乡亲人,到异国为质,人地两生,他要生存,要保护自己,能不长心眼吗?
沐元澈注视着左占,眼角眉梢都流露出坏笑,“论西魏皇室的辈份你是左琨的叔叔,又是保护他异国为质的臣子,怎么能因为怕疼就吐露实情呢?太没气节了,这要传出去,你还怎么立足?你不是发誓不说左琨心怡妍儿之事吗?不能出尔反乐。要不你说出你发了什么重誓,我帮你参考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出卖你。”
左占狠啐了沐元澈一口,满脸愤慨看向一边,紧咬钢牙不开口。沐元澈得意怪笑,还要继续逼问,被沈妍斜了一眼,做出揪耳朵的手势,制止了。
沈妍也很想知道左占发下了什么重誓,只不过她的好奇心还没大过理性。沐元澈和左占私交不错,却是两国之臣,不可能做到无话不说。沈妍制止沐元澈就是想让他们彼此之间留有余地,君子之交虽清淡,却能长久深远。
其实,左占发下的重誓技术性很高,也给自己留足了退路。他发誓说如果他泄露了左琨的秘密,就让他永远得不到钟情的女孩,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一辈子相敬如“冰”。他钟情沈妍,早就知道自己得不到,拿来发誓,重誓并不重。
左琨正处于少年的悸动和暗恋的甜蜜之中,听左占发下这样的誓言,就认为这誓言极具份量,也很恶毒,谁想一辈子得不到喜欢的女孩呢?他年纪尚幼,再有心计,也有许多事情看不透、想不通。他只觉得左占的誓言很残酷,却没有想到婚姻爱恋之事早在左占意料之中,左占发誓就留足了余地,有空子可钻。
津州知府和海军统领带人赶来时,已是傍晚了。他们先来见了沐元澈,同沈承荣一起商量处理这件事的方式方法,并按沐元澈的意思给皇上拟定了奏折。事关两国邦交,西魏摄政王又死了,津州知府不敢懈怠,赶紧派人连夜上报朝廷。
经历了一场屠杀沈承荣心有余悸,一刻也不想再留在这里,就要同呈送奏折的人一起连夜赶回京城。沐元澈给慧宁公主写了一封信,让他带回去,并跟他统一了口径,不让他提御亲王,把绑架沈妍的真凶说成是左天佑。
沈承荣痛快答应,他也是聪明人,吐露实情对他没好处,还不如卖沐元澈一份人情呢。就算将来慧宁公主知道了,他也可以推说没看清,或直接出卖沐元澈。
津州知府让人把沐元澈等人带回海港,安置在一座民宅里,找大夫给伤员们治伤。又让仵作验过飞狐营死士的尸体,就地掩埋,把那条船也妥善安置了。
第三天,慧宁公主和皇上派几名重臣就赶到津州府衙,着手处理此事。他们向沈妍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结合沐元澈和津州知府所说的情况,确定左天佑及飞孤营死士挑衅在先。又起草国书,客观阐述事实,呈交皇上及西魏在京城的使臣。
左天佑的尸体入棺冰封,送回京城质子府,设灵堂吊唁。虽说他到大秦皇朝境内不合两国邦交礼仪,毕竟他有高高在上的身份,死者为尊,朝廷给了他必要的尊重。左占带伤替父守灵,计划等他养好伤,就扶左天佑的灵柩回西魏安葬。
沐元澈以身受重伤、不便挪动为由,留在津州海港的民宅里养伤。他把金翎卫全打发回了京城,民宅里就剩了他和沈妍,还有几个津州府衙安排的粗使仆妇。
老程没回京城,也住在民宅里,他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总会在沐元澈更衣、排泄等最需要同性的时候出现,帮了沈妍很大的忙,也缓解了尴尬。
过了半个月,沐元澈的伤好了大半,慧宁公主派人给他送来一个消息。皇上颁下了给沐元澈和福阳郡主指婚的圣旨,过了徐老太太的丧期,就让他们成亲。
第一百七十七章 喜讯
听说皇上颁下给沐元澈和福阳郡主指婚的圣旨,沐元澈、沈妍和老程都很平静。此事早在意料之中,叹息、恼恨乃至大发雷霆都于事无补,只会浪费自己的感情。君无戏言,皇上订下的事情,尤其是姻亲,不是发发牢马蚤就能更改的。
“妍儿,你生气了?”沐元澈小心翼翼询问,只怕刺激到沈妍。
沈妍淡淡一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沐元澈轻叹一声,嚅嗫说:“因为、因为皇上指婚,他……”
“皇上指婚是你去求的吗?”沈妍的笑容依旧很淡,淡到让人怡然心静。
“不是。”
“呵呵,皇上指婚是你的错吗?”
“也不是。”沐元澈轻轻摇头,嘴角弯出优美弧度,笑容欲加深刻。
沈妍摇头一笑,说:“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能左右,那我还生什么气?”
她确实应该生气,因为皇上出于某些原因,横插一脚指婚,破坏她的婚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气不起来,反而觉得很可笑,深度质疑皇上存在的作用。
君为臣纲的社会形态,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跳蚤、一只蟑螂,不也有因顺了皇上的眼而发迹受宠的先例吗?不管中国外国,无论哪个时空,情况都一样。
或许她跟皇上的八字相冲,即使有通天之材,也不入皇上的圣眼,混得连跳蚤和蟑螂都不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看开了,也想开了。象当今皇上那样昏庸无能的君主,不入他的眼,应该感觉庆幸。
对于她和沐元澈的婚事,她抱的也是这种态度,心里很平静。不是她消极忍耐,逆来顺受,而是一种乐观练达的心态,因为她斗不过皇权,至少现在斗不过。
如果她表现得愁苦无奈,或想高调反抗,只会给沐元澈施加精神压力,却与事无补。还不如先平定心绪,冷静以待,寻找事情的转机,以最稳妥的方式应对。
老程掐着额头,许久才说:“妍儿是通情达理的人,你娘的做法太过份了。”
沈妍听到准公公夸她,眉梢弯起笑容,有老程这么强大的支持者,她心安了。
沐元澈摇头轻叹,说:“也不能全怪娘,她行事向来有尺度,这次拿我的亲事做筹码也有苦衷。只要妍儿不生气,不怪我,我就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慧宁公主对沐元澈这个儿子爱若至宝、疼入心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拿沐元澈的亲事做交易。即使沐元澈不想接受这门亲事,也能充分理解慧宁公主。他们母子之间有相知的感情、有血脉亲情,也有多年巩固的信任基础。
“哼!指婚的圣旨都颁下了,才让你知道,你娘也经过深思熟虑了,此事不容易更改。”老程暗暗咬牙,重叹一声,又说:“我太了解你娘了,她就是太懂得衡量利弊、权衡取舍,也懂得在最合适的时候牺牲某些人,包括她自己。”
“爹,您别生气,娘以这种方式做主我的亲事,就会给我一个说法。”沐元澈冲老程宽慰一笑,转向沈妍,又说:“妍儿,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
沈妍点点头,“放心,我会给你时间,也相信你能处理好。”
到现在,沈妍这身体只有十七岁,在她的前世,还只是个中学生。可在这个时空,十六七岁正是出嫁的年纪,甚至更小就嫁人的也大有人在。做为大夫,沈妍清楚自己身体的发育状况,树不熟、秧不壮,能结果乃至结出好果子吗?
她与沐元澈已挑明关系,又两情相悦,如果不是处于徐老太太的丧期,又遇上这件事,今年她就要出嫁了。她觉得自己年纪还太小,还有好多事情没来得及做,不想嫁人。若能因这件事把婚期拖延一年半载,她反而认为是件好事。沐元澈让她给一点时间,又百般安慰她,她欣然同意,表现得很通情达理。
老程欣慰轻叹,“妍儿是个好姑娘,你们小时候都受了很多苦,现在有福了。”
沐元澈冲沈妍憨憨一笑,“我们明天起程回京吧?我恨不得马上处理此事。”
“指婚的圣旨都颁下了,你现在就是飞回京城去,面对的结果都一样。”沈妍顿了顿,又说:“你失血过多,伤还没全愈,我再给你调养几天。你也趁机了解一下京城的情况,不管对立面是谁,再着急,也不能打没准备的仗。”
“还是妍儿虑事周全。”沐元澈不吝啬好话,都快把沈妍夸上天了。
沐元澈召来金翎卫,向他们了解了京城的情况,给他们分配了任务。沈妍给汪仪凤和沈蕴各写了一封信,讲明自己的处境,通过他们的渠道了解事态的进展。
又在津州海港住了七天,沐元澈的伤全愈了,在沈妍的精心调养下,他的身体比以前更加精壮结实。每天都有金翎卫送来京城的消息,除了指婚之事,其它都没有什么价值,沐元澈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巴不得马上回京城。
他们呆在距离京城几百里的津州海港,每天虽有俗事纷扰,倒也过得逍遥自在。慧宁公主沉不住气了,正当他们慢腾腾收拾的时候,就派人来接他们了。
一路无话,到了京城,沐元澈先把沈妍送到引凤居,才同老程回了胜战伯府。
沈妍突然被劫持,几个丫头都急坏了,接到她报平安的消息,也一直心神不定。看到她回来,都喜极而泣,侍候她洗漱更衣,又围住她问长问短。回到自己的宅院,沈妍心神放松,感觉到又累又困,同丫头说了一会儿话,就睡着了。
“姑娘,水萃姐姐来了。”听到沈妍翻身,白芷就进来传话了。
水萃是花朝国的暗卫,去年同花朝国使者进京,负责侍候保护萧水葳,同沈妍主仆接触很多。萧水葳独立经商,有萧家侍卫保护,她与沈妍主仆见面才少了。
“请她到花厅。”
沈妍让丫头侍候她洗漱梳妆,边收拾边问丫头这段时间引凤居发生的事。
生产间的业务磨合了一年之久,早已步入正轨,运营正常。事务管理者全部到位,各司其职,分工合作,又有明确有规章制度,众人照章办事即可。沈妍每半个月给他们开一次会,除非遇到突发的大事,一些日常事务,根本无须她费心。
萧水葳听说沈妍被劫持,很着急,原计划带金财神去见准岳母的时间也一拖再拖。接到沈妍报平安的消息,她才放下心,半个月之前,由金财神充当护花使者,回花朝国了。临行前,她给沈妍写了一封长信,除了例行问候,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字里行间流露出浓浓的喜悦,看得沈妍不由莞尔微笑。
沈妍收拾完毕,嘱咐了丫头几句,就到花厅接待水萃了。水萃向沈妍问安行礼后,递上一张图案红黄相间、烫有赤金大字的请贴,注视沈妍,笑而不语。
“这是什么?”沈妍翻开请贴一看,又惊又喜,心中激动,又有些紧张。
花朝国于中秋之际公开竞选下一任总统,林夫人下了正式请贴,请沈妍介时莅临观摩。这可是沈妍活了两辈子都没经历过的大事,由不得她不激动。
兴奋之余,她也有疑惑,听萧水葳说花朝国总统五年一换,政绩较好可以连任两庙。竞选总统的时间在年底,第二年上任,怎么这一庙改到中秋了?
“水萃,怎么这一庙总统竞选改到中秋了?”沈妍和水萃很熟,问话也直接。
“本来竞选之期在年底,例行了多年,今年提前了三个月。”水萃停顿片刻,又说:“今年,我们花朝国的开国总统和夫人逝世整五十周年,举国上下一致要求要举行大祭,时间安排上有冲突,国会就决定竞选的时间提前三个月。”
“原来如此。”就算没有林夫人的邀请,沈妍都想去凑热闹呢。
前世,她生在社会主义天朝,做为人民的一员,她有选举权。可她活到二十八岁,却不记得自己履行过这项权利,而且总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代表了。
从媒体上看美国、台湾等地竞选领导人,战况激荡人心,再沉默的人也会被感染。她对那种盛况心怡已久,没想到重生一次,老天爷待她不薄,给了她一次临阵观摩的机会。而且她是花朝国外交部长请去了嘉宾,享受的待遇非同一般。
花朝国是穿越前辈建立的国家,其中融合的封建元素,尊儒义,重礼法,却不禁人欲、灭人道,又融入了欧美国家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合二为一,融汇贯穿,就形成了花朝国独到的文化理念。
花朝国建国只有一百年的时间,却成了瀛州大陆的强国,国富民强同文化思想密不可分。这样的一个国家,公开竞选总统会是何种情景,沈妍很想大开眼界。
水萃见沈妍欣然向往,笑着说:“少爷要参加此庙竞选,听说林夫人给你下了请贴,不敢给你写信,让人带话过来,热切盼望你去给他助阵。”
“我肯定要去,他能不能一举胜出,我可要做见证人。”沈妍言辞之间洋溢着兴奋,水萧藤参加竞选,她不能做幕僚军师,做啦啦队队长总归可以吧!
通过萧水葳介绍,水萧藤跟沈妍也算是朋友了,而且相处不错。水萧藤要参加此庙竞选,她焉有不去助阵之理?名人效力可是威力非同寻常的社会资源,别说与花朝国下一任总统想熟,就是总统候选人的朋友,这脸面也大大的有。
再说,自她知道花朝国的建国历史之后,就想去游历一番,追寻穿越前辈的足迹。自己不具有一展鸿图的滔天之力,瞻仰历史前辈也是一种享受。
此时距离中秋佳节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她把济真堂和生产间的事务安排妥当再去花朝国,先参观游玩,再观摩竞选,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
水萃准备告辞离开,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姑娘原计划和楚国四皇子回花朝国,接到老爷的来信,他们就带人去了北越,与老爷和萧家家主汇合,一同从塞水河走水路到津州港,再转船到花朝国。你若二十天后出发到津州港,他们也差不多到了,你可以给他们写信传话,相约结伴同行,以免旅途寂寞。”
沈妍听水萃安排得很周到,连连点头,说:“好,我这就给葳儿写信。”
送走水萃,沈妍拿出记事本,制定计划,安排行程。她要利用这二十天把手头的事务处理完毕,就去花朝国渡一个长假,参加完花朝国大祭再回国。
……
承恩伯府,正院书房。
慧宁公主听说沐元澈等人回来了,就派人去传话,让沐元澈来书房,有事相商。三个时辰过去了,沐元澈仍没露面,慧宁公主心生气恼,却又不便发作。
李姨娘端了一碗绿豆百荷粥进来,唯唯喏喏侍立门旁,想说话,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慧宁公主紧紧皱眉。
“是、是安姨娘,说、说是动了胎气,非要让……”
“让什么?”慧宁公主知道安纹又要出幺蛾子,怒气不打一处来。
李姨娘见慧宁公主满脸隐怒,定了定神,说:“安姨娘说动了胎气,让人请御医给她诊脉医治,管事以为她只是小毛病,不便惊动御医,就请来民间最好的大夫。没想到安姨娘怒打了大夫,还叫嚣着让公主亲自给她请御医,否则就……”
安纹自认手里有慧宁公主和沈承荣的把柄,就认为有了护身符,可以无所顾忌。她怀有野种,不知羞、不安份,还想争夺世子之位。见慧宁公主对她是一种忍让的态度,她又变本加厉,总想指使沈承荣,骑到慧宁公主头上作威作福。
慧宁公主抚着胸口咬牙,平静了半晌,才说:“本宫现在烦事缠身,顾不上和她计较,让驸马去处理,先把事情压下去,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驸马爷听说安姨娘闹起来了,就借口朋友相邀,匆匆出门了。”
“哼!你和桂嬷嬷去,恩威并济,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乱子。”
“是,公主。”李姨娘有了主心骨,匆匆施礼告退。
下人禀报沐元澈来了,慧宁公主轻叹一声,亲自迎出门。这才是最难缠的人物,相比她手头这件大事,愚蠢如安纹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菜。
第一百七十八章 賎夫
沐元澈来到书房门口,看到慧宁公主亲自出迎,脸上挤出几丝笑容,也没行礼,就进了书房。慧宁公主满脸宠溺看着儿子的身影,温和一笑,又轻叹,跟着走进书房。她问了沐元澈受伤的情况,母子又说了一些闲话,就彼此沉默了。
“听说左天佑是沈妍杀死的?”
母子二人同在书房中沉默了许久,慧宁公主才问了她最关心的事。相比沐元澈和福阳郡主的亲事以及那些不值一提的琐事,她更关心左天佑的死因。
左天佑控制西魏政权几十年,尚武强兵,多次发动对大秦皇朝的战争。在大秦皇朝三代君主和三朝臣子心目中,他是一个极难征服的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
前年,西魏惨败,左天佑被迫卸掉兵权,又被政敌弹压,不得不暂时赋闲休养。可他多年侵略屠杀,留在大秦皇朝臣民君主心中的阴影并没有散去,且余威犹在。如今,他死了,被一个弱女子用一根三寸钉杀死,人们惊诧且惊悚。
尤其是慧宁公主,也是强势性烈之人,曾跟左天佑在战场多次交锋,自是败多赢少。她仇恨左天佑,但那仇恨中有惧怕,还多多少少有一点对强大对手的敬畏和尊崇。如果没有左天佑这个凶残的战神,她的人生轨迹会和现在截然不同。
即使她恨左天佑入骨,亲手杀掉左天佑也是她的奢望,连想都不敢想。听隐卫禀报,实际杀死左天佑的人是沈妍,老程只是起了辅助的作用,慧宁公主惊奇到好半天都在神游万里,没亲眼所见当时的情景,她引为毕生之憾。
沐元澈冷笑轻哼,“左天佑确实是妍儿所杀,妍儿为什么会杀掉他,想必不需要我再细说了。娘是不是怕左天佑死在大秦皇朝境内不好向西魏交待,想把妍儿就地正法,向西魏表示诚意呀?若是这样,我真要对娘佩服到五体投地了。”
“你不用阴阳怪气奚落讽刺,你觉得你娘是不分青红皂白、又胆小怕事的人吗?”慧宁公主缓了一口气,又说:“听说左天佑的死因,确实有几名臣子提议息事宁人,缉拿沈妍,交由西魏处理,被我否决了。我派去的臣子不是把事情处理得很妥当吗?左天佑私入大秦境内行不法之事,大秦臣民人人都能得而诛之。”
沐元澈轻蔑冷哼,“我想知道是哪个或哪一派臣子要缉拿妍儿、息事宁人。”
慧宁公主犹疑片刻,冷笑说:“锦乡侯庞家和宁远伯杜家两派的臣子。”
“娘不会认为庞杜两家要除掉妍儿只是想为姻亲之事开路吧?”沐元澈冷眼注视慧宁公主,目光深刻,他知道慧宁公主是敏睿精明之人,一眼就能看透本质。
锦乡侯庞家是端华公主的外祖家,端华公主做了金牌小三,却时时想除沈妍而后快。宁远伯杜家是慧平公主的夫家,福阳郡主的家族。福阳郡主钟情沐元澈多年,京城皆知,杜家想除掉沈妍,也可以说成想为福阳郡主的姻亲开路。
慧宁公主摇头冷哼,反问:“你认为你娘是头脑如此简单的人吗?”
“当然不是。”
御亲王是劫持沈妍的幕后主使者,他自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左天佑私入大秦皇朝境内,是想帮御亲王谋划夺位,最终左天佑被杀,御亲王逃跑藏匿。沐元澈早就知道这些事情根本瞒不过慧宁公主,他想隐瞒不报是想为自己争取时间。
沐元澈挑嘴冷笑,说:“娘既然怀疑庞家和杜家同御亲王勾结,为什么不施加雷霆手段,反而想出让我娶福阳这么蹩脚的计策,这可不象娘的风格。”
“澈儿,你也知道娘只是怀疑他们勾结,没有证据,怎么施加雷霆手段?不说庞家在朝野势力盘根错节,单说杜家以纯臣风骨自居,哪能轻易触动?”
杜家同项家一样,都是百年大族,书香传承,历代以纯臣自居。项家怕卷入夺嫡争储之战,向来不与皇族直接联姻,相比之下,杜家就很务实了。
比如说慧平公主下嫁杜家嫡系次子,可杜家并没有支持御亲王夺位,却得到了荣光与实惠。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致使杜家的势力比项家更为强大。
当今皇上鲁直庸懦,自登基之后,朝政一直由慧宁公主把持。慧宁公主本是先皇封的护国公主,参政本是份内之事,却有牝鸡司晨之嫌。杜家重视三纲五常及礼教规矩,对慧宁公主参与朝堂政事颇有微词,这也是纯臣风范的体现。
正因为如此,慧宁公主怕背上打击报复之嫌,才不得不忍耐杜家。她怀疑杜家与御亲王勾结,却没有真凭实据,让沐元澈娶福阳郡主也是缓兵之计。
沐元澈的嘴角弯起冷笑,优美的弧度如雪后青松傲然英挺,“娘怕引起朝堂轩然大波,不敢轻易触动杜家,就要逼我娶福阳,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慧宁公主掐着额头,低声长叹,“澈儿,娘不想逼你,此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除掉御亲王,把他在朝野的势力连根拨起,消除威胁皇权的隐患,娘就功成身退。到时候,你就娶沈妍,娘也可以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呵呵,娘说得真轻松,我娶了福阳,还怎么和妍儿成亲?让妍儿做妾?与别人共侍一夫?想都别想,别说妍儿不肯,我也不会答应。”
“澈儿,你有所不知,慧平一直想把福阳嫁给你,以前都是伏低做小,态度谦恭。最近几个月,她的气焰突然嚣张起来,娘起初不明白,现在才知道,原来御亲王还活着,仍野心不死,还想争夺帝位。一旦时机成熟,他卷土重来,朝堂就会血雨腥风。到那时候,我们都会死得很惨,即使不死,也会生不如死。”
慧宁公主长吁一口气,又说:“如今,御亲王在暗,他在朝野的势力也隐藏得很严密,而我们却在明处。没看清形势,我们不能打没把握的仗,只有暂时忍耐。你先娶了福阳,只要御亲王势败身死,福阳的命不就捏在你手里了吗?”
沐元澈冷冷哼笑,“娘考虑得可真周到,御亲王势败身死,你就可以顺便除掉杜家。福阳没有家族势力支持,就如同蝼蚁,想捏死她易如反掌。可娘有没有想过,我娶了福阳,她死了,我就是鳏夫,妍儿就是嫁给我,也是继室。”
“继室又怎么样?人活一世,要看谁能笑到最后,而不是计较一朝长短。”
“我答应过妍儿,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继室在正妻面前等同于妾,她进门就要拜福阳的牌位,你让她情何以堪?所以,我决不会答应娶福阳。”
慧宁公主蹙眉凝思片刻,问:“要是妍儿答应呢?”
“妍儿是通情达理、顾全大局之人,她权衡利弊,或许会同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用汪家、项家的安危和汪夫人或沈蕴的性命威胁她,她迫不得已,也许会答应。”沐元澈注视慧宁公主,目光平静深邃,“如果娘真想这么做,那么等待我和娘的结果将是反目成仇,娘狠心在前,就不要怨我无情。”
“澈儿,你有没有想过娘的苦衷?”慧宁公主质问的语气中透出哭腔。
“娘的苦衷就是为了维护皇权,可以牺牲一切,却没人能理解你。你曾经为了权势舍弃了深爱的男人,现在舍弃儿子的终身也不算什么,但我不会象爹那样傻傻地成全你。”沐元澈的语气平静沉缓,却饱含浓重的悲怆。
“澈儿,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沐元澈重叹一声,大步离开。
慧宁公主重重捶砸桌面,又伏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沐元澈不答应娶福阳在她的意料之中,即使颁下圣旨,沐元澈拒不接受,她也没办法。
她确实想以汪仪凤和沈蕴等人的性命安危威胁沈妍,只要沈妍同意,由不得沐元澈不答应。现在,沐元澈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把丑话也说到了前面。如果她敢威胁沈妍,就会母子反目成仇,她不是不重新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哭叫吵闹声伴随低沉的斥呵声传来,威胁叫骂声直奔书房而来,越来越清晰。
慧宁公主知道安纹又在撒泼,忍不住咬牙拍案,“来人。”
安纹自从怀了孕,气焰极其嚣张,隔三差五就要长要短,大闹一场。慧宁公主另有目的,就想忍耐安纹的骄纵无知,没想到安纹得寸进尺,令她忍无可忍。
守在门外的太监刚要进去,就被匆匆跑来的李姨娘使眼色拦住了。李姨娘与太监低语了几句,让他进去禀报外面的情况,并顺便替她通传。
“本宫念她有孕,一再忍耐她,现在看来,她实在是欠教训了。”慧宁公主冷眼注视李姨娘进去,说:“给她准备白绫匕首,是死是活让她自己选。”
“是,公主。”李姨娘本想添油加醋再告安纹一状,没想到不用她开口,慧宁公主就表明了态度,并把教训安纹的重头差事交给了她,她可以施威一把了。
李姨娘离开只有半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哭叫吵嚷声就嘎然而止了。慧宁公主的心绪渐渐安静下来,她挪动脚步,脸上的表加沉郁。
……
沈妍计划去花朝国观摩总统竞选,二十天后到津州港同萧水葳等人会合,一同去花朝国。还有二十天,她要抓紧时间安排济真堂和生产间的事务,还有几件大事要妥善处理。诸事完毕,她就可以轻松自在到花朝国去渡一个长假了。
从津州回来,接到林夫人的邀请,她就做出了详细的计划。这几天,她在处理济真堂和生产间积压的事务,给大小掌柜、管事开会,公布事务安排。
转眼五六天过去,生意上的事务处理完毕,她松了一口气。从津州回来,她一直在忙碌,都没时间去看汪仪凤和沈蕴,只让下人传话报了平安。
“姑娘,您看就带这些东西可以吗?”白芷递来一份计划单,都是沈妍去花朝国要带的东西,除了她的行李,还有送人的礼物以及一些大秦皇朝的特产。
沈妍接过计划单,瞄了一眼,说:“我的行李很简单,其它物件按我列出的清单准备,还有你们的行李也不要带得太多,干脆让木香和艾叶也一起去。”
听说沈妍要去花朝国渡长假,她的丫头都积极踊跃,眼巴眼望想跟她去游玩一趟。山橙和龙葵是沐元澈送给她的人,便于联系,必须带上。丹参和苍术是金财神派给她的保镖,她以前安全意识太低,自被劫持了一次,这两个丫头都寸步不离了。白芷和黄芪正跟她学打理生意上的事务,白术和黄精是她的生活助理。
这次出远门,这八个丫头她要全带上,让她们去开开眼界,算是给她们发的福利。本打算让木香和艾叶留下来看屋子,现在,沈妍打算让她俩也一起去。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告诉她们。”
沈妍点点头,“让黄精和白术准备日常用品和礼物,我到项家住几天。”
听说沈妍来了,汪仪凤亲自迎到二门,见到女儿,喜极而泣。同汪仪凤一起迎出来的除了成堆的丫头婆子,还有项云玫和项云谦的妻子秦茗。见汪仪凤哭得伤心,沈妍也禁不住眼泪汪汪,众人赶紧劝慰,拥簇她们回房叙话。
项云谦成亲时,沈妍见过秦茗,当时人多杂乱,连话都没说,只记得她白白胖胖,笑得羞涩甜蜜。现在,她还是极其丰满,笑容爽朗明快,是个爽利人。
没见到兴阳县主,沈妍问起,才知道她怀孕了,害喜厉害,不敢出门。汪仪凤要做祖母了,沈妍由衷地高兴,派人送上了一份厚礼。
“妍儿,环儿回家住了,正休息呢,等她醒了你去陪陪她。”
听说项云环住回娘家了,沈妍很吃惊。出嫁的女儿除非远道而回,才会住到娘家。项家和徐家同在京城,距离并不远,项云环又有孕在身,怎么会住到娘家呢?若项云环的身体或孩子有什么问题,娘家要担责任。
汪仪凤见沈妍满脸疑问,叹气说:“徐家在办徐老太太的丧事,上下一才糟,一刻也不消停。前几天,环儿动了胎气,好不容易才稳定,轶哥儿怕再出事,就同他祖母和母亲商量,把环儿送回娘家休养一段时间,等出殡后再接回去。”
“这样最好,等环儿醒了,我去看她,给她配几副安胎养胎的药膳。”
沈妍边逗弄璎姐儿,边跟汪仪凤讲起被劫持的经历,掩去御亲王不提,只说到左天佑。汪仪凤不问因由,只连连叹息,又为沈妍今后的生安危担心不已。
母女正说话,项云玫进来,说项云环醒了,很想见沈妍。汪仪凤正好有家务事要处理,沈妍喜欢璎姐儿,就亲自抱着她去了桃溪阁。
兴阳县主也在桃溪阁,正和项云环交流孕妇经验,互相安慰。沈妍给她们诊了脉,配好药膳让人烹制,又给她们传授了许多孕妇夏季保养的知识。
呆了一会儿,兴阳县主又害喜呕吐,就回去了。项云玫去帮汪仪凤处理家务事,沈妍扶项云环到桃园散步,边走边说私密话。提到徐家现在混乱的状况,项云环连连摇头叹息,沈妍却笑而不语,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用过午饭,沈妍休息了一会儿,就带了几样可口的吃食,到晚风苑去看项老太爷了。没等项老太爷询问,沈妍就说起被劫持的事,一字未隐瞒,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又以暗示的语气提到沐家后人找左天佑寻仇,只是隐去了姓名。项老太爷沉默良久,连叹了几口气,就把话题引开了,对此事未做半个字的评价。
沈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项老太爷机敏深沉之人,不表态,反而是对此事极其重视。项老太爷知道实情,就能为项氏一族谋划趋福避祸之计。即使项家不能成为她有力的后盾,汪仪凤母子平安康乐,也是她最大的心愿,她就能安心。
第二天,正逢休沐日,沈蕴一早过来给汪仪凤请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