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132部分阅读
木仙府种田纪事 作者:肉书屋
。惊魂未定的冲进人群,正被出来寻他们的爹爹和哥哥拦住,就一起回了茶棚。晚上时两人躺在被窝里,嘀咕了好半晌,诚儿知道了真相,乐得肚子都疼,讹了一把早就看中的小匕首,答应替他保守秘密。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却不想在山谷里再次偶遇,阑珊又是个脾气暴烈的,当时就喊打喊杀的。辛巴本来就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当日他又是露着重要“部位”,就觉自己当真犯下了什么天大的过错,害怕妈妈责罚,就一路跑回来,藏在屋内和诚儿商量对策。
木艾看着可怜巴巴望着她的小儿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到底不忍心让他担惊受怕,揽了他进怀里,轻轻拍了几下后背,笑道,“辛巴不怕,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就只能说那日是赶巧了,不怪你,妈妈不会责罚你的。”
“真的,妈妈,辛巴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脱衣服。”辛巴往妈妈怀里挤了挤,“辛巴以后不再随便在外面出恭了。”
木艾笑着摸摸他的头,“没事儿,你又不是故意的,下次多注意就好了,妈妈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和诚儿不要闷在屋子里,去花园玩会儿吧,中午,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谢谢妈妈(姑姑)。”两个小子听了这话就像有了主心骨,眼里的担忧一扫而光,在他们心里,妈妈就是天一般的存在,妈妈说没事就一定没事。两人嘻嘻哈哈送了妈妈出门,一迭声的唤人抬洗澡水,换衣,等着吃好吃的。
阑珊坐在大浴盆里,满脸好奇的抹了一把身上的白色泡沫,低头嗅嗅,淡淡的清香直冲肺腑,忍不住问那为她洗着头发的丫鬟,“这是什么?好香啊。”
小安伸手舀了一瓢温水一边为她冲洗着头发,一边笑道,“回海小姐,这是我们夫人从家乡带来的洗浴之物,用过之后,皮肤又香有滑。平日夫人都是不舍得用,今日为了招待小姐,特意取出来的。”
阑珊想起那位夫人温和带笑的模样,咬了咬嘴唇,又问道,“你们夫人很疼你们小姐吗?”
小安一愣,不知道这海小姐为何突然这般问,就回道,“当然,天下哪有不疼爱女儿的娘亲,我们小姐同海小姐差不多年纪,今日带着丫鬟去铺子里了,想来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阑珊不知为何突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说道,“行了,给我穿衣服吧。”
小安连忙扶了她起来,取了两块柔软的月白棉布巾子,一块替她包了头发,一块擦干身上的水珠儿,然后展开围在她的身上。
惜福取了床上的蝶恋花锦缎肚兜和月白绢丝中衣,一层层替她穿上,最后才是水蓝色的对襟罗衫,象牙色的轻纱百褶裙。
木艾在次间里隔着门问道,“可是洗好了?”
小安高声应道,“是,夫人。”
木艾开门走了进来,笑眯眯打量了两眼,说道,“阑珊穿这水蓝之色比嫩绿更漂亮。”
说着拉了她坐在妆台前,挥手示意小安几人下去,然后亲手执了象牙梳,把她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分成均匀的两部分,用两根皮套扎好,又编成辫子,盘成一团,用同样水蓝色的丝带绑好,最后在自己的妆盒里选了两只珍珠串成的蝴蝶,分别相对插在上面,看上去极是鲜活俏皮。
木艾左右端详了半晌,笑道,“刚才你进门时,我还以为哪里跑来一个疯丫头,你看现在这一打扮多好,又漂亮又清爽。”
阑珊被夸赞的又红了脸,双手揉了衣角,问道,“夫人,你女儿回来见我穿了她的衣衫,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我那小女儿最是大方,如果见到你,恐怕还要缠着你同她一起玩耍。”木艾想起娇俏乖巧的女儿,眼角眉梢都是笑,这丫头早晨走时还说要选块料子,亲手做衣衫给海子呢,这一逛居然也半上午没回来,不过这丫头怕热,这眼见着就正午了,恐怕也快回来了。
阑珊眼见她脸上满满都是慈爱之色,小嘴儿就瘪了起来,心里万般嫉妒那没见过面的丫头。
木艾淡淡一笑,拉过她的双手,轻轻拍了拍,温和说道,“阑珊,我可能比你母亲前小上几岁,如果托大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姨的。今追着我家的两个淘小子,打上门来,确实有些失礼了,让人见了,恐怕会说你没有规矩,以后不要这样了。”
阑珊垂了头,瘪了瘪嘴不说话。
木艾摸摸她的发顶,“姨这样说,你可能不爱听,不过,这确实是为你好。我刚才去问过我家那两个淘小子了,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说实话,纯粹就是个误会,那愣小子当时又惊慌害怕,也没有道歉,实在是他的不该,咱不和他一般见识。再者说,当掉进水里,衣衫湿透,狼狈了些,但是却没有露出什么,称不上对贞洁有损。但是,如果你一到处嚷着他是y贼,别人就会以为你被坏了贞洁。你们海家在这城里也是有些名望的,如果被外人听取了,一个芝麻大的小事,都可能被他们夸大成西瓜那么大,对你的声名大大不利,以后你要找个好婆家就不容易了。你母亲亲知道了,恐怕也会生气…”
“我没有娘”阑珊猛得抬起头来,一双大眼里满满都是眼泪,有愤恨、有委屈、有倔强。
正文 第五百零四章 孺暮
第五百零四章 孺暮
木艾连忙把她揽在怀里,心里微微有点愧疚,怪不得这孩子脾气怪异,原来是失了娘亲的关系,“阑珊不哭,阑珊不哭,都是姨不好,不知道阑珊没有娘亲,姨给你赔礼,好不好?”
阑珊挣扎了两下,终究抗拒不了这温暖馨香的怀抱,抽泣出声,“我娘早死了,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爹也从来不理我,我就是没规矩的野孩子…”
木艾懊悔不该提起她的娘亲,揭了她的伤心处,轻轻拿了帕子给她擦了眼泪,直到小丫头哭得累了,别别扭扭的低头揉搓衣角。
“刚才是姨不好,但是,不知者不罪,阑珊可不能生气啊。说起来,我家里的几个儿女也都不是我亲生的。”木艾起身去倒了两杯温茶过来,看见小丫头惊得瞪大了眼睛,半滴眼泪挂在睫毛上,欲落不落的,小嘴张的都能吞个(又鸟)蛋下去,就忍不住笑道,“真的,我不能生育,我的几个孩子都是收养的,但是,他们都很孝顺,就像我亲生的一样。有些时候亲情也在于相处,而不见得必须有血脉相通。”
阑珊想起家里那个常常暗地里骂她的后娘,有些不能认同的撇了撇嘴。
木艾温和一笑,猜到小丫头家里定然有些不清静,不过,她也不想参与,毕竟那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如果辛巴碰巧在人家面前耍了流氓,她甚至也不会认识这小丫头。
只要辛巴以后行事谨慎一些,小丫头也知道不能随便说话,让人误会她贞洁有损,这事情就算顺利解决了。
“海管事一定等急了,咱们去前面吧。”
木艾伸手替阑珊理理额前弄乱的刘海,笑着牵了她的手出门,正碰到辛巴和诚儿一人拎了一把剑笑嘻嘻从西厢房跑出来,两人都是大红色的宽送练功服,巴掌宽的腰带,赤金发束着头发,又刚洗了澡,清清爽爽,精精神神。
他们乍一见阑珊,都是一愣,木艾招手唤了他们过来,说道,“你们两个淘小子,当日也是太过莽撞了,正好阑珊在这里,你们行个礼道个歉吧。”
辛巴和诚儿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弯身行礼,说道,“当日是我们失礼了,还望…嗯…姑娘海涵。”
阑珊撅了小嘴儿,小下巴抬得高高的,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勉强给了个回应。
木艾笑道,“好了,这误会算揭过去了,你们去练武吧,早些回来吃饭。”
“是,妈妈。”两个淘小子做了个鬼脸,笑闹着消失在角门处。
木艾无奈摇头,“好了,阑珊,不要和两个淘气包生气了,咱们走吧。”
阑珊被她牵着走着,马上要进了大厅之时,却停下了脚步,眼睛盯着木艾牵着她的手,低声问道,“夫人,我以后可以来找您说话吗?”
木艾微微一沉吟,如果答应吧,那些倭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如果连累了这小丫头可就不好了。可是,不答应吧,这孩子又太可怜。
阑珊半晌没有听到回话,立刻甩开木艾的手,挺直了脊背,小脸儿绷得紧紧的,“夫人放心,我以后不会来了。”
木艾好气又好笑的立刻拉住她,微微弯了身子,和她对视,说道,“我们府上最近有些事,很危险,我不想你跟着受连累,不过,等过上半月吧,这事了了,你如果还想过来,我随时欢迎,我家小女儿多个玩伴也会很高兴。”
“真的吗?”
“当然,我们一家也有可能要搬到海滩去小住,到时候再给你送信。”
阑珊抿了抿小嘴儿,极力掩饰着眼里的喜色,用力点头,“好。”
木艾拍拍她的头顶,牵了她进了大厅。
海管事坐立不安的等待着,不时扭头看向厅外,欧阳瞟了两眼没有多说什么,涛儿想起海家那些大船,就开口攀谈起来。
海管事原本没有多注意他,此时这一细看,才突然惊觉这一直没有多说话的少年,清俊温雅,气度不凡,怎么看怎么不像小门小户的孩子,忍不住嘀咕,这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处处都透着怪异。
他心里想着,脸上却带着笑应着,挑了一些海外见闻和行船的趣事说了,听得厅中众人都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大禹给涛儿使了个眼色,涛儿就问起造船厂的事,海管事倒也没敷衍,介绍他们去白露城南五十里的海岸边,有家大船厂,那里有好的老工匠能造远航的大船。
涛儿道了谢,又说了些城中的闲事,不动声色的绕过两次海管事的套话儿陷阱,让他知难而退了,一时间两人聊着,气氛虽不热烈,但是也没有冷了场。
木艾牵着阑珊一进来,海管事立刻看出阑珊哭过,几步上前拉过她,带了几分气恼,问道,“大小姐,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木艾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坐下,欧阳倒了杯茶给她,眼里也有疑惑,木艾轻轻摇头,他也就不再问了。
阑珊悄悄看了木艾一眼,有些羞涩的低声说道,“舅舅别担心,夫人对我很好。”
海管事见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又深知她的脾气也不是个能忍得了委屈的,于是重新落坐。
木艾开口说道,“海管事,我与海小姐简单闲话了两句,当日我家小儿跑到礁石后方便,不小心冲撞了海小姐,不过是个巧合,并没有别的事体,刚刚我家小儿已经给海小姐行礼道歉了,这事就揭过去了。”
海管事沉吟了一下,还要说话,阑珊已经先开口说道,“今日是我太莽撞了,让夫人费心了,天色不早了,夫人,我们先告辞了,改日阑珊定然再来拜访。”
木艾温和一笑,“好。”说完,她又吩咐小安,“海小姐喜欢吃荔枝,你去装上两盒来,让海小姐带回去。”
小安脆声应了,转出门,很快就捧了两只雕花漆盒回来。
阑珊也没有推辞,站起身行了礼,双手接过,交给海管事就出了门,木艾等人起身想送。
刚走出厅门,正遇到幸儿兴高采烈的跑进来,后面跟着的彩云追月,还有木六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幸儿看见妈妈爹爹和哥哥,吐吐舌头,俏皮一笑,上前抱着妈胳膊,“妈妈,幸儿又买了一匣子小珍珠,晚上教我串珠花儿好不好?”
木艾宠溺的伸手点着她的小鼻子,“就知道玩,还有客人在呢,先见礼。”
幸儿扭头看见阑珊,连忙整了衣裙,行礼笑道,“这位小姐姐是第一次见呢,姐姐好漂亮。”
阑珊也回了礼,脸色微红,笑道,“妹妹也很漂亮。”
木艾笑道,“好了,你们下次有机会一起玩就知道了,都是淘气的性子,就别互相恭维了。”说完,抬眼正看见木六使了袖子抹汗,就埋怨小女儿,“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让六掌柜也跟着挨累。”
丰收机灵的接过木六手里的东西,木六空出了手,赶忙见礼之后,笑道,“主子别怪小姐,小姐极孝顺,买的东西恐怕也没几样是自己用的,我也是在门前才遇到,就帮着抱了一段路。”
海管事在一旁早已经惊得连话都说不出话来,盯着木六看了又看,他绝对没有认错,这微躬着身子谦卑回话的人,一定是去年刚刚到白露城,一年不到就开起三家日进斗金的铺子,和一家医馆的六掌柜,也就是木仙府在白露城的大掌柜,为人圆滑机智,重义气,无论在商圈儿里还是百姓里口碑都极好。
出海前他在府尹大人的寿宴上见过一次,只不过没有机会攀谈,后来他就出海去了,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这小小的院子里。而他居然唤这欧阳夫人为主子,那就是说…
海管事狠狠打了个哆嗦,脑门立刻就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儿,阑珊见了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再次与木艾告了辞,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海管事傻愣愣的跟着上马,走出巷口,不到几丈远,突然大叫一声,跳下马来,不顾路人和两个小厮的诧异目光,拉下阑珊就避到了旁边两株大树后,一脸急切的问道,“阑珊,你刚才在后面,跟那夫人都说什么了,可知道她的姓氏?”
阑珊皱了眉,疑惑的说道,“我们什么也没说啊,就是洗澡换了衣衫,然后欧阳夫人问过我当日之事,就送我出来了。”
“就这些,没有一点特别的事,或者特备的东西什么的?”
“特别的东西?嗯,倒是有一样,那洗澡的东西,用一只透明的瓶子装着,会揉出很多泡泡,很香,那丫鬟说是欧阳夫人从家乡带来的。”
“透明的瓶子?”海管事眼睛越睁越大,心里的猜测也越加笃定,他激动的抓了阑珊的胳膊,说道,“小姐,你可遇到大贵人了,你只要攀上这人,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受欺负了,再也不用…”
“舅舅,你在说什么?到底怎么了,谁是贵人?”阑珊掰开海管事的手,懊恼的揉揉被抓疼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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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成为幸福新娘的豪门千金,却被人谋害,重生在未婚夫身边,却只是陌生人。 如何找回曾经的挚爱,夺回原本属於自己的幸福天堂……)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图谋
第五百零五章 图谋
海管事兴奋的跺跺脚,极力压低声音,“你刚才认识的那位欧阳夫人,不姓欧阳,不,不,应该说她的夫姓是欧阳,不,该怎么说呢,对,她是仙夫人,护国仙夫人”
“护国仙夫人,那是谁?为什么是我的贵人?”阑珊年纪本来就不大,又常被关在府里,这一两年才偶尔跑出来玩耍,所以半点儿也理解不了舅舅为何这般激动。
海管事原地转了两圈儿,想着给她解释一下木仙府的来历,但是一时太多要说的话,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好了,末了也泄了气,不打算给阑珊解释因由了,只一遍遍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与那位夫人相处,对她以后有大好处。
阑珊本心里是把木艾当成了娘亲一样,听得舅舅这般说,虽然知道是为了她好,但是心里还是抵触,敷衍的答了两句,就打马回了家。
海管事一边骑马追上去,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不让那一家人反感的前提下,给阑珊多谋一道护身符。
十月的深秋,在花王城早已落了雪,北风吹在脸上也会如刀割般刺痛,可是白露城这里,却还是四处绿树红花,鸟雀纷飞鸣叫,流水淙淙。
木艾和欧阳这一日听得栈桥修好了,就坐了马车去海边巡看。
上好的松木桩子,整整一百零八根,牢牢插在海底三米深之处,上面铺了碗口粗的圆木,一直延伸到海面十八丈之处,偶尔有大船行过,涌起的海浪拍在栈桥上,激起白色的浪花,像冬雪一般飘洒,很是纯净美丽。
木艾把手中的一个红色的贝壳扔向蔚蓝的海水中,听得叮咚之声,回身笑道,“现在就差一艘大船,就可以出海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造好?”
欧阳牵着她退后几步,不愿海水打湿她的绣鞋,笑道,“快了,几个孩子隔两日就往船厂跑一趟,那些工匠定会加紧做活的。”
“几个孩子恐怕也把人家扰的厉害,明日他们再去,提醒我让他们带些水果和点心过去。”
“好。”
“你说,咱们出海去,花都里那位能不能担心,咱们一去不回啊?”
“不能,他知道你扔不下这么多铺子和人。”
木艾依进欧阳怀里,嘟嘴叹气,“怎么都欺负我心软。”
欧阳知道她说的是救灾之事,明明是他们一家出钱出力,最后却成全了朝廷和二皇子的威望,虽然他们一家也不把那些虚名放在心上,但是难免还是有种辛苦种树却被人摘了桃子的感觉。想起当初她累得沉睡不醒,那时候的绝望痛苦,每每想起,心里都会疼的一缩,忍不住就紧紧揽了怀里的女子。
木艾还以为他是怕她被海水的雾气沾湿衣裙,就笑着拉他下了栈桥,去谷中四处走走,工匠们早已经拿了工钱撤走了,谷中的空地上铺满了青石板,又整齐又干净。
木艾一时兴起,想起空间里还有两辆自行车,就取了一辆出来,抬腿骑上满场子飞跑,看得欧阳惊奇极了。
木艾咯咯笑着停在他身边,让他坐在后座上,然后载着他骑了两圈儿,笑道,“如果整个百花的官道都是青石板路,骑这车可比骑马快多了。”
欧阳难得跃跃欲试,问道,“我骑着试试。”
木艾欣然应允,跳下来,仔细把诀窍说了一遍,结果欧阳不知是天分太高,还是自行车本身比马就更好驾驭,不过一刻钟,虽然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但是他却可以保持平衡不倒了。
木艾在场边一边喝茶一边带着几个护卫丫鬟,大声替他加油。
惜花欢喜的差点蹦起来,一个劲儿的嚷着,“这是什么,真是太好玩了,我也想骑”
惜缘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嗔怪她怎么能和老爷夫人争东西?
木艾却不在意的摆摆手,翻了一套迷彩服出来,进了木屋换好,然后取出另一辆自行车,轮流让几个丫鬟骑上,她帮着在后面把着车座,都足足过了一把瘾,兴奋的几个丫鬟脸红得像番茄一般。
欧阳又骑了几圈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就把车子交给了孔喜几人,看着他们笨拙的骑上去,不时惊呼出声,嘴角也带了笑。
众人这一玩儿就过了一个时辰,直晒得各个大汗淋漓。
木艾吩咐孔喜几人守好山谷和栈桥,就带了丫鬟们回了城,想起那多日不曾有所行动的倭人,小声抱怨道,“这些可恶的鬼子,在磨蹭什么,今晚再不下手,咱们就搬家算了。”
坐在外面车辕上的欧阳听了,就说道,“晚上我再去探探。”
“好。”
不到两刻钟,进城到了家,洗了澡,夫妻俩小睡了一个时辰,就去栓栓那里抱了海子出来,在花园里的树荫下铺了毯子,放了十几样玩具,看他在上面欢喜的爬着,两人则翻了几本杂志出来,依着宣软的靠垫,吹着习习清风,听着树梢摇动的沙沙声,偶尔对视一眼,满足而惬意。
如此消磨了一个下午,木艾起身,想要下厨去给孩子们做几个好菜,结果小安却进来禀报说,“夫人,大少爷差了五湖回来说,今日船厂有艘货船下水,少爷们准备多在那里停留几个时辰,晚上恐怕赶不及进城,就在山谷那里住了。”
木艾失笑,“这些淘小子们,真是玩疯了,好吧,我也省了挨累,晚饭就炝几个清淡小菜,熬一小锅山芋粥,再蒸些鲜虾烧卖就行了。”
“是,夫人。”小安应了,上前抱了海子送回栓栓所住的四进院子。
夫妻两人又腻了一小会儿,也回了自己院子,吃过晚饭,欧阳带了瘦猴去倭人的铺子探查,木艾就去陪着栓栓闲话。
栓栓原本孕吐很重,几个丫鬟每日调样儿给她做了新鲜的吃食,又把泉心当茶喝着,将养了这些日子也就渐渐好了,开始嗜睡嗜吃,肚子像吹气一般的涨了起来。
木艾陪着海子搭了两块积木的功夫,再回身就见她就又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垂着,脸色红润,褪去了初见时的苍白模样,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好梦正酣。
木艾微微一笑,示意巧云拿下她手里的针线,盖上毯子,然后抱了海子去洗澡。
海子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天性喜欢玩水,光着小屁股坐在大澡盆里,一手抓这一只木刻鸭子,拍打着水面,咯咯笑着,惹得几个丫鬟都围上前逗弄他…
再说欧阳与瘦猴两人趁着夜深人静,借着路边暗影,一路潜到了东市附近,跳上屋顶,躬身行了不过百步远,就见那倭人店铺之上,好似有人在瞭望,两人对视一眼,都觉有些诧异,齐齐趴在屋脊上,瘦猴小声说道,“首领,这些倭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大晚上还派人在房顶放哨。”,
欧阳摇头,想起当初木艾的猜测,也越发认定这些倭人有所图谋,于是说道,“我掩护,你绕过去,看看铺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
瘦猴点头,躬着身子爬到了旁边铺子的屋顶处,欧阳掰了一块瓦片下来,随手打在远处的树上,静夜里树枝折断的噼啪之声很是清楚的传了过来,那瞭望的倭人果然警觉的立刻望了过去,瘦猴借机极轻巧的跳到了西厢房的背脊暗影里,揭开一片屋瓦,只向里看了一眼,就惊得差点摔了瓦片,连忙又绕到东厢房看了看,最后沉着脸潜回欧阳身边,低声说道,“首领,他们恐怕所图甚大,东西厢房里用油毡挡了窗户,藏了一百多人,都在擦刀、准备绳索,可恨我听不懂他们的土语,探听不出什么。”
“你是说,一百多人城中的倭人什么时候都聚过来的,不是派人盯着这铺子了吗?”欧阳皱了眉头,瘦猴干笑两声,“兄弟们也是见他们多日没有动静,就疏忽了。”
欧阳刚要开口说话,就听那放哨的倭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顺着梯子就跑下了房顶。
欧阳和瘦猴抬头一看,东方的天空上不知何时居然飘起一只孔明灯,在暗夜里很是醒目,两人瞬间睁大了眼睛,这绝对是个暗号
果然,片刻之后,下面东西厢房的门都打了开来,百十号倭人同时跑了出来,齐齐向着正屋走出的一个年轻倭人低头行礼,那倭人好似十分激动,挥着手里的长刀,哇啦哇啦说了几句,最后倭人们齐齐应了一声,开了大门跑了出去,分了六七人奔向城里,剩下的人手,一半冲进相邻的诸多铺子,一半则涌向城门,半路遇到一队巡逻的兵卒,尚且没来得盘问,就被一阵乱刀砍的倒地不起。
瘦猴怒骂道,“他们难道想造反不成?”
“不是造反,是劫掠”欧阳铁青着脸站了起来,“那几个人是奔着咱们府上去的,我回去看看,你速去示警,然后去其余三门搬兵”
说完跳下房顶几个纵跳就消失在夜色里,瘦猴跺跺脚,跳进一件了,找了个铁皮桶,四处敲打叫喊,倒也吵的一些商户爬了起来,但是奈何倭人太多,抢进门去见人就砍,吓得他们四处躲藏,谁还会顾得上铺子里的货品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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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乱起
第五百零六章 乱起
木艾给海子洗了澡,正抱了他在床上打滚玩笑,惦记着欧阳去了许久还不曾回来,心神偶尔扫过院子四周,立刻惊得坐了起来,把爬在她肚子上撒欢的海子掀了下来,委屈的瘪了小嘴儿,想哭还敢哭的模样,小安连忙上前抱了他哄着,问道,“夫人,怎么了?”
木艾跳下地,麻利的穿好鞋子,喊了惜福几个,“把家里所有不会武的人都聚到四进院子去,要快没我吩咐,谁也不要出来”
惜福几个愣了愣,立刻明白过来,恐怕是前些日子提到的那些倭人上门了,于是四散跑了出去,小安也给海子裹了一条毯子,飞奔向后院。
木艾来到一进院子时,崔猛几个正执刀站在院中,一见她出来,都上前见礼说道,“夫人,不必您出手,有我们几个就够了。”
木艾皱眉摆手,“你们首领去了倭人的铺子,居然还让他们找上门来,恐怕事情有变”
果然,未等崔猛答话,欧阳已经从放上跳了进来,一挥手指了大门外,“去把那几个倭人收拾了还有其他事要做”
崔猛几个立刻开了院门,迎着刚刚跑进巷子的倭人就冲了过去,刀剑相碰的叮当声不绝于耳,很快几声惨叫过后,巷子里彻底清净了,几个原本以为得了轻松差事的倭人,至死也没有想明白,明明就是一个小门小户,居然藏了这么多好手?
木艾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可是有什么变化了?”
欧阳低声说道,“城里的倭人都聚到了一起,刚才得了暗号,就一半杀去了东城门,一半开始洗劫东市。这几个是专门来抢刀的,我猜他们是有帮手从外面来,打算里应外合。”
“你看,我猜得没错吧,这些倭人在哪里都不是好东西,赶紧派人去城防司报信…啊城外”木艾猛然想起几个孩子今日住在城外小谷,这些倭人如果有帮手一定是从海上来的,那里还有新修的栈桥,一旦倭人从那里登陆,几个孩子岂不是有危险
她死死抓了欧阳的胳膊,“孩子们恐怕有危险,咱们快走”
欧阳一把拉住她,沉声说道,“城中必定大乱,家里还有这么多人,你在家等着,我一定把孩子都带回来。”说完招呼上刚刚返回的崔猛几个又匆匆出了门。
木艾急得原地疾走,一时想起辛巴诚儿那么莽撞,会不会被倭人所伤,一时又想起幸儿在乱战里会不会惊吓到,心里简直像被油煎一样。
再说,大禹和辛巴几个天色微黑时才从船厂赶到山谷,与孔喜等人一起吃了饭,喜爱谷中的青石铺得平整,互相切磋武艺,玩了个浑身大汗,因为没有妈妈在旁边看着,辛巴和诚儿就起意去海里洗澡,大禹和涛儿见天色漆黑,一丈外根本看不清什么,难得也起了玩心,一起换了条齐膝盖的大短裤,光着膀子,跑去海滩玩水。
幸儿也想跟着去,但是奈何自己是女孩子,需要避讳太多,怎么也不能如哥哥们那般疯闹,嘟着小嘴羡慕半晌,就回木屋睡觉了。
兄弟四个打了水仗,比赛游泳,玩累了躺在栈桥上吹着凉爽的海风,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以后的理想,很是热闹,直到夜已过半还没有睡意。
大禹想着明日还要去铺子查账,就当先爬了起来,催促两个惫懒的弟弟,“回去睡吧,等以后搬过来住,你们就是日日睡在这里,妈妈也不会管的。”
涛儿也说,“走吧,明早还要起来练武。”
辛巴不情愿的爬起来,刚要说话,却见远处有一片黑影晃动,偶尔还会有极微弱的灯光晃过,就叫道,“哥,你们看,那是不是船队?”
几人循声望去,仔细分辨半晌,果然是四五大货船正破浪而来,而且是径直奔着他们这个栈桥,好似要从这里登陆一般。
诚儿嚷道,“这是谁家的船队,怎么晚上登岸,这栈桥咱们还没用呢,他们倒是要先沾光了。”
大禹皱了眉头,扯过辛巴和诚儿,说道,“事情好像有古怪,咱们先回去穿好衣服,再过来打探。”
两个小子最是胆大,听得哥哥这般说,不但不怕,反倒满脸都是兴奋之色,几个纵跳跑下栈桥,回谷去穿衣,拿刀剑,大禹和涛儿也随后跟了上去。
孔喜等人很是忠心懂规矩,小主子们没回来,他们也没有睡,此时一见他们跑回来就笑道,“少爷们要睡了?”
大禹一边舀了水迅速冲洗身上,一边说道,“恐怕不行,孔叔,有船队晚上在咱家的栈桥登陆,我看有些古怪,我们打算去探一探。”
孔喜立刻站了起来,一手握了腰侧的长刀,说道,“少爷们先等一等,我们几个先去看看。”
大禹点头,“隐着点身形,先别让人发现了。”
孔喜应着,就带了陆云几人出了谷,片刻不到,大禹几人刚换好衣服出来,陈方就跑了回来,狠喘了几口气,“大少爷那些人是倭人,而且都拿着刀剑,恐怕来者不善,孔队长在那里盯着呢,要我回来问个对策。”
大禹和涛儿对视一眼,都有些心惊,“难道他们为了抢咱们家一把刀,如此兴师动众,还请了帮手来?”
“不会,”涛儿摇头,“绝对不会,一定是还有别的图谋。”
辛巴和诚儿不耐烦的拍拍长剑,“咱们这么猜也猜不出什么,不如去抓个倭人回来问问”
大禹瞪了他一眼,“抓回来也没用,你懂他们的土语啊。”
辛巴还要再辩解,陆方又跑了回来,“大少爷,那些倭人放了一只孔明灯,然后就奔着东门跑去了。”
“东门”大禹和涛儿齐齐惊叫出声,“难道他们要攻城作乱城里还有二百倭人呢”
辛巴也急了,“妈妈和小姨他们还在里面呢”
“辛巴你的令牌带了吗?”
“带了”辛巴扯出挂在脖子上的赤金令牌,“早晨出来的时候忘摘了”
大禹沉吟片刻,“妈妈和爹爹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事,但是这些倭人如果攻破了城,肯定要死很多人,咱们回来的路上不是有座水军营房吗,你和诚儿拿着令牌去搬兵,不管是在海上截断倭人的退路也好,还是派兵支援城门都好,要快我和涛兄带人先去各个城门示警,记得最后在咱们家里汇合,千万注意安全”
辛巴和诚儿也知这事情紧急,大声应了骑马就跑出了谷,大禹和涛儿留了陈方和陆云下来,叮嘱他们带着幸儿去山上藏好,就汇合了孔喜两人分别骑马去各城门示警。
白露城地处海边,离着南疆隔了三城之远,就算几年前有几场小战乱,对这里也毫无影响,所以,多年四座城门就如同虚设一般,兵卒们也懒散混日子,每月领上一两饷银,偶尔在进出城的商队那里盘剥些零碎银子,大伙就凑在一处喝两杯小酒乐呵乐呵。
今日正巧几个倭人赶在关城门时从码头回来,兵卒们知道他们把府尹大人打点好了,平日里行事很是霸道,于是不敢慢待,讨好的多留了半刻钟,直到他们的马车慢悠悠走进来才关了城门。
那些倭人好似很欢喜,从车上搬了四坛子好酒送与他们,惹得值守的兵卒们差点欢呼出声。
天色刚一黑下来,城门紧闭,兵卒们就聚在城下的营房里,就着买来的小菜,美滋滋喝了起来。
有个刚招募上来不久的小后生,被众人笑闹着灌了一碗酒,一边晕的满地打转,一边嘟囔着,“我不能喝酒,还得去值守呢。”
一众老兵油子哄笑起来,把他按在木板床上,拍了一巴掌,“睡你的大头觉吧,咱们这城头,就是空上一万年也不会有事,你以为这里是南疆北疆呢。”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招呼道,“行了行了,他以后就知道了,骰子拿来,咱们赌几把,长夜漫漫,有酒有肉有骰子,过的就快了。”
旁边的人也大声附和,吆五喝六的赌了起来,结果没赌上两把,铛啷啷,杯盘就都被扫到了地上,众人纷纷歪到在地,昏睡不醒。
很快几个倭人一脚踹开了营房大门,进来一见他们的样子,嘿嘿冷笑几声,每人赏了一刀,结果了性命,就涌到城门下,拔下一人合抱粗细的门闩,吱呀呀打开了大门,放进了几百同族,直奔最富庶的东市而去,很快惨叫呼喝声更加密集,所有商铺都被踹开了门窗,留守的活计和掌柜们都遭了毒手,库房里一箱箱货品被搬了出去摆在街上,有那倭人不只从何处赶了马车出来,把箱子扔到车上匆匆拉出城去。
倭人们似乎也没有想到一切会这般顺利,几个头领摸样的凑在一起商量几句,又分出百人奔着附近的几家大户而去…
其它三个城门的兵卒白日里同样也得了倭人送的好酒,当然也是醉的不醒人事,瘦猴嗓子都喊哑了,敲着破桶跑来,怎么叫也叫不起,狠狠踹了他们几脚,攀上墙头,正遇骑马奔来大禹和涛儿等人,听得兵卒们如此,都是恨得咬牙。
(一本朋友用心写的好书,《仙本纯良》身为修仙界的“败类”,我想说:其实我是个纯良的人,真的)
正文 第五百零七章 平息
第五百零七章 平息
大禹几人骑马直奔府尹衙门而去,瘦猴继续满城去呼喊,很快家家户户都亮了灯,有那胆子大的跑出去听得“倭人作乱,守好门户”
惊得跳了起来,紧紧闭了门户,把家里人都聚在一处守着,生恐波及到自家。
有那大户人家在东市有铺子,急得连忙派了护卫去救援,一时间城中乱成一团。
倭人们早把东市洗劫一空,连带周边几个大户人家的金银细软,赚的是盆满钵圆,一把大火点燃了洒在各处的菜油,就趁乱撤退了。
欧阳堵在东市门口,一刀砍在倭人的肩膀上,救下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然后四下远望,心头就是一紧,今夜刮的是东风,如果让东市的大火着了起来,恐怕就得烧掉半个白露城。而自家的别院离得东市只隔了两条街,万一…
他大声呼喝崔猛等人,很快,两个兄弟聚了过来,头脸上都沾满了血迹,“首领,崔大哥他们恐怕走散了,怎么办,是救火还是追杀出去?”
“你回去告诉夫人,赶紧带人撤到城西去我去找几个孩子”
“是,首领。”那兄弟应下,迅速拐过街口不见了。
欧阳又向城外赶去,正遇一队兵卒在拦截倭人,其中两道呼喝叱骂之声很是熟悉,于是一边挥刀杀过去,一边喊道,“是诚儿和辛巴吗?”
两个孩子立刻惊喜的高声答道,“爹爹,是我们,家里怎么样?”
“家中无事,不要分心”欧阳一刀砍下一个倭寇的手臂,终于赶到了两个孩子身旁,把他们挡在了身后,问道,“你们兄长和妹妹呢?”
“妹妹躲在山谷,我们去搬兵,大哥去各处城门示警了。”两个小子背靠着爹爹,一时间勇气大增,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长剑一边大声答着。
这一队兵卒只有百人不到,平日里少有与人生死相搏的时候,突然遭遇凶狠的倭人,别说拦阻,能保证自己不被砍倒就不错了,抵挡了不过半刻,就被倭人冲得四处逃散了,好在倭人本来就要撤退,也没有过多纠缠,倒让几个跑的慢的兵卒捡了条性命。
欧阳护着辛巴和诚儿,一路退到城门边,眼睁睁看着倭人们跳上船离开,辛巴恨得直跺脚,但是己方实力不如人,只能这般束手无策。
东市的火势越来越大,映得半个天空都亮如白昼一般,惊叫声,呼喊声,呻吟声,交织在一处,分外凄惶而无措。
也许是怕波及到自家,也许是探明了倭人已走,越来越多的人冲出了家门,或者端着铜盆,或者拎着水桶,加入到救火的行列,足足忙了一个多少时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之际,火势才终于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