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 第26部分阅读
七色之旅 作者:肉书屋
装打扮,青衣小帽面擦黑灰,虽然我没打算过抛弃桑海·狼重新回到水越·流银的身边,但也不想这样狼狈的去见久别的他。一路行来我不敢细想我对他到底还有多少的情意抱着什么幻想,但我知道我仍是在意他的,想到又可以看到那张清俊无匹的脸我由灵魂深处快乐起来······
榛镇超乎意外的安乐热闹,因为它已属于水越·流银的势力范围,有小股海浪族士兵驻守,散军流匪再不敢光顾此镇,自然就得到休养生息致使其安定繁荣。
我找了家最大的酒楼走了进去,由于正是晚饭时间,店堂中人满为患。伙计把我领到角落里一张小桌旁坐下,我点了几个伙计推荐的招牌菜准备大吃一顿。菜陆续上来,虽不精美但味道还行,我正埋头大吃间,突然店内喧闹之声全消,静的呼吸可闻。
我不明所以的抬头,就觉眼前倏的一亮,一个手握银色马鞭十七八岁的银族少女走了进来,明眸似水朱唇如樱,纤腰长腿银发垂肩,丽质天生倾国倾城。大家都被那少女丽色所迷,不自禁的禁声窒息自愧形秽,我虽同为女子也看得目瞪口呆心动不已。
那少女秀眉轻皱,明眸流转显是想找个位置,无奈已无空桌。看得目光呆滞的店伙计在店老板大力一推下才晓得迎上前去,那少女却已经径自向我走来,我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成为了那少女的同桌。那少女似在生气,小嘴微嘟神情极是倨傲的看也不看我一眼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我懒得惹麻烦埋下头来继续我的吃喝大业。
“还没看够吗,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贼眼睛挖出来。”娇媚甜美的声音却冷如冰珠。
我愕然抬头,两腮被食物充塞得鼓鼓的,自然的左右转头寻找那美女呵斥的对象。迫不及防下撞上对诡异紫眸,那对紫色眸子最奇怪的是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一深一浅。一只眸子是浅浅的烟紫色,一只眼睛却是深紫罗兰色,浅色那只眼睛澄清透彻,深色那只却深不见底隐暗难明。那样罕见诡异的眼睛嵌在一张苍白雅致的脸上,有种邪异格调的俊美。
我眼睛呈心形呆住,若不是嘴中满是食物怕就要流出口水来了。这么个小地方居然卧虎藏龙,才现美女又出俊男,那紫族男子虽有双奇特的眼睛但丝毫不损他的俊美反而给人种邪异的吸引力,令人触目动心难以收回目光。但明显那银族美人没有被他吸引,因为她骂得就是他,我环顾了半天就见到他一个人放肆的眼光,别人都避嫌的背转目光不敢投向我们这边。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还敢看!我就把你那对畸形的丑眼睛挖出来······”那少女拍案而起怒道。
我不由一皱眉,“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这少女美则美矣却不懂人情世故,这样说话太不给人留情面,任谁也受不了必生事端。
那紫族男子紫眸眸光不变,仍是与我对视,薄唇轻挑淡然道:“我看人只看骨骼心灵,从来不看皮囊外表,我又没有看姑娘,姑娘为何要挖我的眼睛?”声音说不出来的阴柔悦耳,虽温柔好听但不知为什么令人心生怯意。
那银族少女,雪白的娇颊倏的大红,美丽的银眸狠狠的望向我,我努力伸脖子强咽下口中的食物,想这真是无妄之灾不由瞪向那紫族男子,心中奇怪他难道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了,可别说我现在一脸的黑灰就是我洗干摸净也不比那少女美丽啊,有什么看头?
那男子挑眉回视,狭长的紫眸异芒闪烁带着一点点的挑衅和一点点的魅惑。我忽觉得他的眉眼神态很是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象我认识的那个人,但瞬间感觉却是令我恍然神伤。他到底象谁哪,我看住他微楞这情景依稀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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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狼篇 第一二八节神伤
榛镇小店中我与那紫族男子对视,两个人都有些瞬间愣神。
“真是恶心,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要搞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就赶快给我滚开,免得本公······本姑娘吃不下饭。”那少女厌恶的看着对视的我们娇声叫道。
我心下着恼,但实在不想生事便生生咽下这口腌臜气,那紫族男子却倏的站起,一浅一深的诡异紫眸中射出阴寒煞气。身形虽稍显单薄消瘦但颀长挺拔,180左右的身高削肩细腰比例匀称。他坐着时还没显出来这么气宇不凡形貌出众,这一站起马上就觉得昏暗的店堂都因他而明亮了三分,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气场般令人难以移开目光,邪异阴寒却又美丽魅惑。
我暗暗喝了声彩,这紫族男子的气势相貌虽还稍显不及水越·流银的清俊无匹、叠红公子的秀色惊人但也相去不远,亦是超群出众的美男子伟丈夫。
银族少女亦被那紫族男子的气势所夺,明媚银眸一阵迷茫失神。但她显然亦是心智坚毅冷静之人,一呆之后马上回神,恼羞之下更是大怒。勃然作色的喝道:“不知羞耻的滛徒,站起来本公······本姑娘就怕了你不成,看我怎么教训你。”手中马鞭破空抽向那紫族男子。
那紫族男子唇角轻挑,眸露不肖的注视抽来的马鞭,手腕轻扬便把鞭梢抓住。
众食客轰然叫好,都不满那少女刁蛮霸道出口不逊,借机出气。
银族少女神色更怒,脸色涨红手臂用力想拽回马鞭,紫族男子的手稳如磐石任那少女怎样用力都纹丝不动不能拉回半寸。
我见那少女狼狈尴尬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才想要不要做和事老出言劝架,就见那紫族男子忽的神色大变,眸光散乱脸色泛青呼吸急促,颀长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握着鞭梢的手亦无力的松软垂下。那少女正用尽吃奶的劲向后拉扯马鞭,不防鞭子突然被松开,用力过猛之下“嘭”的后仰摔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又惹起一阵低低的哄笑声。
银族少女狂怒跃起,手中马鞭呼啸着劈面抽向那目光呆滞仍在颤抖着的紫族男子。我早觉得那男子情形不对,见银族少女挟怒出手便喝道:“小心!”但那男子却充耳不闻,就如灵魂突然离窍般的茫然呆立,石化了似的动也不动任那马鞭自脸及颈的抽实,被鞭子抽到脸颊脖颈立时泛出血渍红肿起来。在大家惊呼中那银族少女得势不饶人的又一鞭抽下,这次的目标却是紫族男子的那双原本奇特美丽异彩流动而现在却茫然呆滞的紫眸。
我勃然大怒,这银族少女美若春花却心如蛇蝎,这一鞭若抽实那男子双眸难保。我不及多想,抓住桌上的茶壶投向银族少女握鞭的右手腕,距离近暗器大,装满热茶的瓷壶结结实实的砸在银族少女的手腕上。热茶飞溅,那少女尖声惨叫被热茶淋湿了大半边身子,马鞭也在惊痛中脱手扔下,鞭梢几乎是擦着那紫族男子的眼皮坠落到地上。
银族少女出乎意料的悍勇狠辣,尖叫声中居然再不管自己的烫伤,抓起身旁的木椅搂头砸向我。我后面就是墙壁退无可退下只好抬起双臂护住头脸,剧痛袭来木椅轰然四碎,我双臂被砸得酸麻肿痛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我又痛又怒又气又恨,胡乱的抹掉腮上两滴狼狈的大眼泪就想挺身跃起与那少女单挑。眼角余光所及却如被施了定身法般再动不得,水越·流银神态从容的挑帘走入,带进来一束冷月清辉,辉光中白袍银甲散发银眸,清俊孤傲得有如银塑天神般出尘绝世。
在众人羡慕惊叹的眼神中,那银族少女飞奔过去||乳|燕投林般娇呼着扑进水越·流银的怀里,呢喃哭诉撒娇耍赖,水越·流银双眉轻皱握住那少女的纤手仔细验看她的伤势,只要双眼不盲都看得出来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我双臂环抱揉捏自己肿痛的手臂,心如割如绞痛得几乎不能呼吸,这瞬间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们的的确确再回不到从前,虽是咫尺已成天涯。
那银族少女遥指向我,嗔目嘟唇似在向水越·流银告状,水越·流银顺着那少女纤指向我望来,我两眸光才一相接我便移开目光垂下眼帘,却清楚看到他银眸中寒光倏的一闪,刹那间我魂断心伤。那银眸曾只为我闪亮流光心痛宠溺,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对我闪现寒光。
我努力的缩进椅中,恨不得自己立刻凭空消失,已经物是人非了纵再相见又有何意思,不如保留彼此心中最美的印象。
那紫族男子似已恢复正常缓缓的坐下,诡异紫眸若有所思的看向我,不知他知否自己捡回了双眼睛。我心中害怕水越·流银会为那少女出头来找我麻烦,紧张的想有什么速速脱身之法。
正心神不安时,店外人喊马嘶之声大作,一群全副武装的披甲武士走了进来,其中竟有久别了的水越·辉、福德、纳德和一月前离开的菏泽。众人躬身给水越·流银与那少女行礼,看来那少女身份极是矜贵,地位应还在水越·辉之上,我奇怪的想她到底是什么人哪?
被水越·辉等一冲,水越·流银无暇再看我,在仍是绞缠不依的那少女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不知什么甜言蜜语,那少女转嗔为喜玉面飞红的任水越·流银拉着纤手拽出店去。
我愣愣的目送他们的背影,心痛得已经没有感觉了,只觉得整个人被淘空了般轻飘飘虚荡荡的,入目不视充耳不闻。
那紫族男子好象在对我说谢谢,我瞪圆眼睛却不聚焦,傻傻的反应不过来要回答他。我慢慢站起脚步不稳的向外走去,店伙计过来拦我,我肢体自然反应的抓住他伸出拦我的手臂,挺肩扫腿把他摔飞出去。桌椅杯盘碎裂声店内食客惊叫声把我惊醒,我茫然四顾才省起原来自己没给钱就想走,店伙计当然要来拦我。
我才想掏钱认错,就听见那紫族男子阴柔悦耳的声音道:“这小兄弟的帐算我的,我一起结。”
我已经清醒自不想欠人的情,回首向那男子一笑颔首道:“多谢公子不劳破费了,我自己来吧。”掏出金币结清饭菜和打破砸坏的茶壶桌椅钱,反正我带的钱多也不介意多少,又给那被我摔伤的店伙计几枚金币才出得店来。
店外已是星月漫天,秋风袭来衣带飘飞,虽微寒但觉瞬间清爽不少。我仰首望天,没受过任何污染的夜空群星闪烁透彻高远。
我眼中有泪但倔强的抿唇笑,忆起唐代风流女道士李季兰的名句“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我与水越·流银不是夫妻情胜夫妻,曾经至亲现已是至疏了。
天不与我,奈何??
桑海·狼篇 第一二九节咫尺
星月下我双手合十诚心感谢苍天有眼,水越·流银、水越·辉、福德、纳德我关心在意的爱人朋友都没有死,令我放下了沉梗在心中一块大石,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我即亲眼见到了水越·流银安好,又听说桑海·狼正领兵驻守在百里外德鲁也领地至银都的必经之地青牛峰。他两既然都安好我也不再着急,便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下来,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再去青牛峰见桑海·狼,让他保重自己安心打仗,我会在银边等他得胜归来。至于要不要去见水越·流银一面我有些犹豫,认为他已死时天天想夜夜盼能再见到他,现在他真的生还我却颇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尤其是经过酒店偶见他与那银族美女的亲热场面,我真的不知道见了他后要与他说些什么。难道真的要象前生看的肥皂剧中那样,尴尬对视三分钟后说“好久不见你还好吧?我虽然心中没有忘记你但由于以为你已经死了便交了个新男友,你也认识他的就是你的好友桑海·狼。”他若责怪我负心,我便回骂他也有另结新欢,于是届日恋人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我叹气再叹气真是想想都头痛,相见争如不见吧,等我回到银边把水越·流银没死的喜讯告诉太妃、轻漾,把她们送回水越·流银身边我就与水越·流银再无瓜葛彻底两清了。
我决定不去见他,既然已亲眼见过他的确是在生安好就该知足了。
银·丹顿1年8月11日(七色631年8月11日)午后。
我直睡至日上三竿才起床,叫了饭菜大吃一顿后到市集上买了匹好马,才去青牛峰找桑海·狼。我仍是男装打扮,因为王后的悬赏现在仍然有效,虽然实际上已经没人敢抓我了,银国赏金猎人谁不知道我琥珀的两大靠山是水越·流银和桑海·狼啊,现在这两人手握重兵连银都都要打下来明显没把王后、小银王、德鲁也氏放在眼里,只要神经稍微正常的相信就不敢来惹我。
我有持无恐的洗得干干净净,穿了件立领盘扣银灰色长袍,头戴黑纱抹额帽,脚穿厚底长筒靴,细腰长腿玉面朱唇颇有些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的样子。策马出镇时惹得好多姑娘少妇频频回首,我心中好笑加快马速,正奔驰间就见昨夜酒店偶遇的那紫族男子站在一旅店的石阶上若有所悟的在盯着我看。我不觉一笑颔首,那男子诡异紫眸倏的一亮,嘴唇煽动似想与我说话但马已经带着我闪身而过越去越远了。
我找到青牛峰狼骑兵的驻地时已是下午,幸运的是遇到了认识我的骑兵小队长否则就会被暗哨们当敌方的探子给抓起来严刑逼供,不幸的是那小队长告诉我桑海·狼带兵去偷袭企图绕道至银都的德鲁也领地军队去了,走了两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只好给桑海·狼留张字条,上写我住在榛镇的福来客栈,若三日内他回来就来见我,若三日不回我就回银边去了,让他保重身体打完仗速回银边,我在家等他。
我虽没写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但相信聪明如他不难从字条中看出我的心意,我在他与水越·流银中选择了他。
我虽有些失望但也算了了桩心思,最怕桑海·狼疑心病犯,打仗不要命。我们虽有十年之约但我总是不太放心他那敏感多疑悍不畏死的性子,不是有句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吗,人们总是多注意些经常出状况的人。桑海·狼出来了这么久却片言只字都不捎给我,明显就是在没有自信心安全感,怕我弃他而选水越·流银便干脆做鸵鸟静等事态发展,我虽恼他不早些通知我水越·流银生还的消息但更担心他做出偏激伤害自己的事来。岁月有功,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后,我对他虽没有刻骨深情如火炙爱但早已经把他当成亲人家人了,是习惯也好是同情也罢反正我不想失去他。
留下字条后我安心多了放缓马速往回走,想天黑之前赶回榛镇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队人马迎面奔来,最前面一骑马神骏人英武,白袍银甲眸横秋水发动流光,清俊无匹超群出尘不是水越·流银还有那个?
擦身而过间,我俩眸光交汇。
急勒马的呼喝声、马蹄磨地打滑声、马嘶鸣人立回转声和“琥珀?”、“啊······”“那个······”“好象是······”诧异惊喜的呼喝声,紧跟在水越·流银身后的水越·辉、福德、纳德和几个熟悉的前水越王府侍卫显然也认出我来纷纷呼喝,其中以福德喊得最大声。
我摇头微笑福德还是老样子,轻喝勒住坐骑,既然已经狭路相逢何必畏首畏尾扭捏作态,那不是我胡泊的性格。
水越·流银一脸狂喜的策马回头,马嘶鸣人立而起他满头银发逆风飞扬,银眸中满是不敢相信之色,少有的七情上面真情流露,声音都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天,琥珀真的是你?”
我因为昨晚已经见过他了,虽心中也有些激动但可控制得住,抬头迎视他久违了的美丽银眸,右拳点胸在马上行了个男子礼节颔首微笑道:“琥珀见过王爷,这年来王爷可安好。”又向围拢过来的水越·辉、福德纳德等熟悉的小厮侍卫们点头笑道:“辉少爷安好,各位兄弟们好,好久不见福德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叫得比女人还大声。”
众小厮侍卫们的眸中都露出久别重逢他乡遇故知的欢喜,轰然欢笑起来,连被我打趣的福德都挠头咧嘴大笑但眼中倏的闪过一丝泪光。水越·辉也面露喜色的看着我微笑,日久天长什么样的爱恨都会淡薄的,他已经放开心结了吧。
我看着大家的笑容心中温暖,抿唇笑明眸流转间对上双没有一丝笑意的银眸,水越·流银眸射怀疑惊诧忧虑之色,最了解我的还是他,他已经从我的言谈举止中看出来我的变化。
我心中叹息,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变故磨难后怎会毫无变化,我若一点没变才是怪事哪。
水越·流银眸光一闪问道:“琥珀,你怎会在这里出现?”
我大方的道:“来见狼。”
水越·流银银眸异光连闪却声色不动的道:“没见到吧,桑海去截击敌人了。”
我点头微笑道:“是啊,真是不巧。王爷既然知道狼不在,怎还会来这里?”
水越·流银回道:“就因为桑海不在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我了然点头,笑道:“那就不耽误王爷巡视了,琥珀告退。”
水越·流银侧马拦住我的马头,银眸中泛起汹涌波涛,一字一顿的道:“不准告退!”
桑海·狼篇 第一三零节天涯
水越·流银侧马拦住我的马头,银眸中泛起汹涌波涛,皱眉道:“琥珀,我们谈谈吧。”
我知道既然与他相逢难免一番长谈,便是普通朋友两三个地球年没见再重逢时亦会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几句。何况我们分离时是情侣关系,总要有个交代才是。
我点头道:“好,王爷您先去办正事,我现住在榛镇的福来客栈,您何时得空来找琥珀便是,三日内我都在。”
水越·流银忽挑唇露出个奇怪的笑容,银眸深注我道:“老天既然让我们再相见,你认为我还会放你离开吗?随我来!”
我心中突地剧痛,要双拳紧握用指甲刺入掌心的剧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失态。
水越·流银对水越·辉道:“辉你们按原计划去巡视,我和琥珀先走。”
水越·辉迟疑道:“王爷,这样太不安全了,现在·······”
水越·流银断然道:“辉,这年来你都在我身边,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吗?”
我心痛如刀绞,深呼吸再呼吸挺腰强笑道:“辉少爷说得极是,不如就······”
水越·流银抓过我的马缰绳,双腿轻磕胯下骏马转头向前走去。
我只好歉意的望向水越·辉,挥手告别。
福德不舍的轻声叫道:“琥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说哪。”
我一愣心中更痛,怕再难有与福德吃小吃逛大街的日子了,呆楞隐痛间呐呐不能回答。水越·流银忽回头微笑道:“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把想说的话整理好等着就是。”
我看着他那抹无比熟悉却又恍若陌生的清俊笑容,几乎要呕出血来。可惜我这副身子骨实在太“强壮”,想学林黛玉咳个血出来表达下痛楚之深却不能如愿,都是内伤啊!!
水越·流银显然很是熟悉这一代的地形,左转右绕的把我带到一条小溪旁。四野寂静风过无声,不知名的银白色野菊花漫布溪边,菊香扑鼻溪水清澈,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我随着水越·流银翻身下马,他借着扶我下马之势用力把我带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喉咙中溢出满足的呻吟声。
我一楞下用力挣扎,他手臂如铁钳子般把我牢牢困住,恳求的在我耳边低声道:“不管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都先让我抱抱你吧!你知道吗?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我咬紧唇不让自己出声,心中却在回答他“我心亦如你心,我心痛得必不会比你少。”可是造化弄人,不管因为什么我接受了桑海·狼现在都是不能回头了,水越·流银身边有层出不穷的美女可桑海·狼只有我,我不能抛弃他。
我不再挣扎,顺从的垂下双手任水越·流银揽紧我的纤腰香肩把我贴在他带着银雪栀子花香的胸襟上。我深吸口气闭上双眸,心中酸软这怀抱这气味儿再难拥有了,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我两相依相偎任时间流逝,天地万物都不再存在似的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心跳声。天色已经开始泛黄,我轻轻挣开他的手臂,他亦不再坚持缓缓放开我,唇角含笑银眸灼亮的看着我。
我面上一红,暗恨自己无用终是被狡黠多智的他看出我心中仍是有他。我避开他炙热的眸光,转望向溪水,心中无奈哀伤不禁轻叹道:“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水越·流银轻轻应和念道: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一顿叹道:“琥珀,昨晚打伤浪花儿的那个人真是你对吗?我当时就觉得象你,可知道你远在银边没敢确认,本想上前看个明白又被辉他们进来打断,错过与你相见让我白白又相思一晚。你是气我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娶了新妃,才避而不见这样对我的吧?琥珀对不起,我真是迫不得已才娶浪花儿的,我若不答应娶浪花儿她的父亲海浪族主就不肯借兵给我打回银国为大王报仇。国仇家恨下我别无选择,只好违心的与浪花儿成亲,但我心中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你知道吗,我带兵回返银国时即不怕难以攻陷银国也不怕流血牺牲,最怕的就是你如这诗中所述“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
他银眸流光,凝视我继续道:“方才你那个样子对我,我几乎吓死心下转了千百个念头,想你若真的要与我决绝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因为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被华泽·琼川重伤昏迷了近百日,全凭心中念着答应过你要回去陪你才没有一睡不起,若现在要失去你那我痛苦挣扎醒转过来还有什么意义?琥珀刚才拥你入怀时我能感觉到你心中仍然有我的,可不可以抛开你的坚持你的骄傲你的理智全凭情感做回主,让我们再续前缘永不分开好吗?”
我不敢回视他痛楚的银眸,别转头狠狠咬住下唇,口中泛起腥甜滋味,血珠滴下。我赶紧用手擦抹唇边血渍,怕被他看见更难让他放我离开,他又娶新妇了不管他爱不爱她,有了王妃前车之鉴我是绝不会再插足其中了。王妃对他的深情我记忆犹新终身难忘,我不能再把幸福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上,我怕夜夜噩梦终身不安。
我深呼吸挺腰扯开脸皮努力的微笑,道:“我没有因为你另娶新人生气,我懂得你的难处,在那种境况下你别无选择,假如是我也会做出同你一样的决定的,所以说我怎会怪你哪。我不是要与你决绝而是不打算再回到你身边,我们本就已经分开了不是吗?”
水越·流银银眸若火灼烧,“即不是这个原因,那我们就更没有分开的道理了。我们本就是迫不得已暂时分散而已,被战乱冲散的夫妻到处皆是,难道再相见时就都成了陌路不成?你是我的妻再相逢当然要回到我的身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接受任何你不归来的理由。”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不讲理,心中温暖怀念,还是那么霸道那么狡黠那么辩才无碍。可是今非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我们已经回不到起点了。
我吸气微笑直视他的银眸,缓缓摇头道:“你我都知道我从来也算不得是你的妻子吧,所以你的理论在我身上不成立。”暗咬牙,终决定实话实说道:“我喜欢上了别人,王爷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与狼的事吗?我现在心中只有他,对王爷已不复以往的感觉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与其沉溺于过去,不如珍惜身边人着眼于未来不是吗?”
水越·流银如遭雷击,僵住不动定定的看着我喃喃的问道:“你与狼?怎么会,你骗我的是不,桑海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皱眉苦笑道:“他的脾气秉性你多少知道些吧,什么事都放在心底······”
一句话未完,身前的溪水忽的激射而起,一道银白色恍若溪水般轻盈柔软的身影箭矢般冲向水越······
桑海·狼篇 第一三一节魔女
我只觉眼前寒光大盛,漫天的剑影挟着飞溅的溪水罩向水越·流银,一抹银色月弧般的刀光破空斩入那漫天的剑影中,“夺”的兵刃交接声,那剑网如被打中了七寸的蛇般软下散去。
人影倏分,水越·流银卓立不动,那银衣人头前脚后的倒飞出去,凌空连着三个跟头挺腰落地稳稳站直。即时水越·流银左胸的银甲“扑”的迸裂开来,鲜血随之飞溅。
我脱口惊呼,想举步近前。水越·流银左手轻挥制止我向前,银瞳清冷无绪通透寒凝,面色沉静自若看也未看胸前伤口一眼,右手中上弦月般的银色弧形弯刀遥指向那银衣人,森寒的刀气汹涌喷薄而出,直似能伤人于无形。
那银衣人身穿一袭紧身银色水靠,丰胸细腰身形妙曼竟是个红眸红发的绝色美人,眉眼口鼻无一不美只是双耳尖尖有异常人。她忽的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那笑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人魅惑,朱唇轻启娇声笑道:“这就是名刃流银弯么?锋利无匹秋水凝寒果不愧为绝世宝刀。银色天神水越·流银亦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你这样心神不稳情绪波动,我又占尽天时地利仍不能一举将你击杀,真是让本尊佩服。不过那一刀虽不能至你于死地但也已重创于你,你再非本尊的敌手,今日你终究是难逃一死。”
水越·流银眸光恒定清冷,让人无法看出他的虚实深浅,唇轻挑淡然道:“姑娘莫非是潜留在半神族领地的半魔族杀手组织魔杀中人?听姑娘自称本尊应该就是魔杀七大魔尊之一了吧。”
“哦”那美人娇笑道:“水越亲王知道的不少啊,现在七色国中知道魔杀这个称呼的人已经不多了哪,王爷您还知道些什么?本尊倒想听听。”
水越·流银淡笑道:“看姑娘眸发的颜色想必是七大魔尊中以媚术闻名的红魔火姬,姑娘方才隐身水中之术是魔杀绝学七行隐术中的水隐术。”
那美人樱唇微张笑道:“全中!本尊真有些舍不得下手伤害王爷了哪,火姬好久都没遇到过象王爷这样文武双全又俊美聪明的男人了······”迷人红眸忽的一转,秋波横流直似能勾魂夺魄般的惑人心神,深注水越·流银笑道:“不如王爷跟火姬走吧,只要王爷再不出现也与死了一般,火姬即可交差又可保住王爷性命,王爷有火姬作伴则保证会立时忘掉情伤再不把别的女人看在眼里,这样三全齐美之策王爷觉得如何啊?”
我心下叹息,以后记住绝不要派女人刺杀水越·流银,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水越·流银微笑道:“的确是好主意,不过我要考虑一下。”
红魔火姬娇笑道:“这么好的事还考虑什么,我们现在就走吧。”倏的跃起飞扑而至,手中长剑幻起千百朵剑花急刺向水越·流银的胸口要害,竟是说一套做一套。
相对于我的吃惊,水越·流银却似乎是胸有成竹早就料到,错步横闪连回三刀,刀势诡变角度刁钻把那红魔火姬又再逼得飞退回去,但他那血流渐缓的伤口又如“败血症”般的鲜血奔流染红胸衣。
水越·流银并没有得势追击红魔火姬,而是收刀退至我的身前低声道:“我拦住她,你先走。”
我摇头道:“不要。”
水越·流银道:“听话,去叫辉他们来帮我。”
红魔火姬咯咯娇笑道:“哎呀,王爷这小美人都移情别恋了你还这样护着她做什么哪,我看着都为你不值呀。”
水越·流银面色倏的一变,唇边溢出一丝鲜血,银眸若千万根针般收缩低声道:“快走。”挥刀迎击借机袭来的红魔火姬,刀剑交击声中喝道:“去找桑海吧······”声音苦楚哀痛。刀势忽变光华夺目,大开大合完全是与敌皆伤的打法。
我大惊,知道水越·流银心存死念,再顾不得多想叫道:“流银,水越·流银你这傻瓜要做什么快退回来。”
红魔火姬被水越·流银的一番不要命抢攻逼得剑法大乱,左臂衣袖被划破露出一条粉嫩莹白的手臂,手臂亦被划出道半尺长的刀痕,鲜血淋漓而下,艳红的血雪白的手臂视觉对比强烈夺目惊心。红魔火姬动了真怒,历喝一声纤腰弯折凌空刺向水越·流银的眉心,身疾如电剑快似风。水越·流银面色苍白身子却标枪般挺直,弯刀不守却攻以不可思议角度飞斩向红魔火姬的脖颈。
“不要······”我惊呼出声,这刀剑若砍中击实,后果就是水越·流银与红魔火姬同归于尽。
“疯子!”红魔火姬娇喝道,显然不想以命换命,手腕回转挡下水越·流银的弯刀,“仓啷”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红魔火姬借刀剑交磕之力纤腰后折顺势飞退开去。
水越·流银创口上鲜血奔流,脸上却带着丝清冷笑意,银眸灼亮璀璨,象在燃烧生命般的浑身银光闪烁。
我见二人分开急忙抽出魂弓魄箭,挡在水越·流银身前张弓搭箭箭指红魔火姬,心中后悔没有早点动手,致使水越·流银伤势加重。
红魔火姬微微娇喘,眸露不肖之色笑道:“小美人,你这套白色弓箭倒是精巧好看,可不知准头如何,想射伤本尊还是再练几年吧。
我心悬水越·流银伤势,懒得理她想速战速决,便眸光在她身上乱转想找个最佳部位发箭,但那里才好哪?这个魔女无处不美我最是怜香惜玉的人了,射那都觉得可惜。
水越·流银急声道:“你不是她的对手,听话快走。”跨步闪身想把我挡在身后。
红魔火姬无视我的弓箭娇笑一声又纵身飞扑过来,手中长剑幻出漫天剑影挡住全身。
我一急之下魄箭脱手射出,脑中自然想着我射人的老位置——右肩胛。
红魔火姬娇笑声中,挥剑挑向魄箭,魄箭却似有思想般的倏的加快速度差之毫厘的擦着剑锋而过,“嘭”的射入红魔火姬的右肩胛血肉飞溅中魄箭化为虚无。红魔火姬惊声惨叫,纤巧的身子被魄箭大力带的后仰飞出,喷薄而出的鲜血在空中随着她下跌之势划出道绚丽夺目的血色长虹。
我对自己的魄箭信心十足,箭一射出就转移目标看向水越·流银胸前的伤势,伸手按住鲜血奔流的创口,摸出随身携带的上等刀伤药撕开他的衣襟给他上药止血。
水越·流银目瞪口呆的看着惨叫飞摔出去的红魔火姬,就差把手伸进嘴中咬一口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因为我的底细他太知道了,顶多能在他手下硬撑三五招,这红魔火姬却是真正的高手,武技之强身手之好比之水越·流银也不过稍逊一筹而已,我能一箭就射伤她水越·流银当然不敢置信了。
红魔火姬捂着肩胛血洞站立起来,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濏濏流下,红眸射出怨毒之色,恨声道:“你是谁?”
我边往水越·流银伤口上猛撒刀伤药边冷笑道:“我是水越王爷的秘密保镖,这次我已经手下留情,否则我就射穿你的咽喉了,你记住再不要企图刺杀水越亲王,若再让我遇到一次定取你的性命。”
红魔火姬被我说得满头黑线,尖声道:“能否请教姑娘大名,火姬回去也好向魔王交代。”
我心想才不告诉你,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会给自己找麻烦哪?眼珠一转笑道:“我都说了是水越王爷的秘密保镖,即是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名字了。”
水越·流银的银眸中流泻出眷恋溺爱之色,唇轻挑露出我们相逢后第一个灿烂笑容,我失神的看着他俊美之极的笑颜,眼前忽的有雾升腾······
桑海·狼篇 第一三二节取舍
红魔火姬虽是以嗜血狠辣闻名的半魔族人,但明显没有桑海·狼狠勇,负伤之后再无恋战之心,含恨隐入树林中不见。
我胡乱给水越·流银缠上伤口,便扶着他翻身上马快速离开这凶险之地,拍着胸口后怕的道:“又是德鲁也家派来的杀手吗?你既然知道有这么高明的杀手虎视眈眈的等着刺杀你,为什么还遣走辉少爷他们,你真是不要命了。”
水越·流银轻松笑道:“我还想感谢她哪,若不是这样生死关头怎看得出某人口是心非,宁肯同死不要独活哪?”
我翻白眼叹气道:“大哥你想太多了吧!我是对自己的箭法有信心,知道我们谁都不会死才留下来不肯走的好不好。”
他银瞳闪亮看着我微笑,满足的叹道:“你这副样子即难看又粗野为什么我却做梦都想再看到哪?能再亲眼见到真好······”
我心中酸楚胀痛,忙忙转变话题道:“德妃与三王子还好吧,跟你一同回来了吗?”
水越·流银神情一暗道:“不好,三王子在大火中被浓烟呛昏,醒转后就有些痴痴呆呆的,请了无数名医也不见好转。德妃伤心过度,缠绵病榻不起形销骨瘦再不复往日神韵。”
我亦是黯然,安慰他道:“等打完仗再多请些医师给王子和德妃看病,说不定会有转机的。”心中却知道那三王子大概是因大脑长时间缺氧伤了脑神经,怕今生都不会好了。
我再变话题道:“你攻下银都后打算怎么办,自立为王还是扶持三王子登基?”
他侧首望我,奇怪道:“你怎还懂这些,听桑海说你把银边搞得兴盛繁华,还种成了水米这种只有在紫国水乡才能种植的粮食。我真的想知道你失去记忆前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女孩。”
我苦笑的喃喃自语道:“我有那么奇怪吗?看来今后得收敛些了,否则那天被关到动物园供人参观就惨了。”
水越·流银笑出来道:“你这小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古怪念头,什么是动物园,你是指王室的珍禽馆吗?不过把你关到笼子里供我赏玩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恍然回神,撇嘴道:“这是你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
水越·流银笑道:“救命恩人?这四个字跟你怎么一点都不搭调,我实在是不能把你们二者联系起来。”
天色已暗,又见远处有队打着他旗号的士兵向我们走来,便道:“有人来接你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别再单独行动,红魔火姬败走看惹来更厉害的杀手,你又受了重伤要加倍的小心警惕些才是。”
水越·流银皱眉道:“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留在我身边,而且现在局面这样危险混乱我怎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跟我回军营吧。”
我骇然笑道:“跟你回去?敬谢不敏了,新王妃见到了我还不挥马鞭子啊。”
水越·流银眸光一暗道:“你还是介意的是吗?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我摇头笑道:“我已经没有资格介意了,所以更不必惹麻烦,我走了。”双腿轻磕马腹就想掉头离开。
水越·流银眼疾手快的抓住我的马缰,银眸寒芒闪烁沉声道:“琥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