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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卿与痞天王 作者:苏打
第三章
当荆琥岑圆满结束他所有的筹款任务,一路骚扰与小九交换身份的云萳,并终于领着她们一行人抵达海老国时,距离海老国三皇子大婚之日,只剩十天。
到了海老国后,云萳除了以真实身份在正式场合匆匆遇见过荆琥岑几回外,再不曾见过他,只日日与后g女眷们闲聊、看戏。
由于海老国的皇室与他国不同,并无掌握实质大权,存在的作用主要是让这个举国上下浑成一团的佣兵国度能有个称头的门面,在重要场合上不丢面紫,因此这群皇室中人在不必忧心国事,只需体面度日的要求下,一个个被养得气气质质、白白胖胖。
交际应酬对云萳来说从不是难事,更何况,她那弱不禁风、天真无邪的模样,总能让人放轻戒心,令她在看似信口闲聊之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在海老国,她连套都不用套,这群直肠子又热中八卦的皇族们便会主动说出口,所以短短几天,她便得知了与荆琥岑相关的许多事——
不可动摇的战神地位,国库阮囊羞涩时的移动金库,佣兵们最乐意跟随的主帅,全国女子最想嫁的夫君榜榜首,以及说话、花钱、睡觉最没节制的没节制三冠王。
“说起那小浪胚子,真是太不象话了,上回居然还搂哀家的腰,问哀家腰怎么变细了,真是浑到家了。”
那日,海老国七旬的福态皇太后皱着眉这么轻骂着,可满是皱纹的眼底却全是笑意。
“哪只浑而已啊!明明自己手头都没几个闲钱,还老爱领着人家夫君去清平巷取乐、捧场,可又次次签帐,让清平巷众青楼嬷嬷们又爱又恨的讨厌鬼。”而众嫔妃又气恼又好笑地这么说。
“咦?是在说大色鬼叔叔吗?对了,前天叔叔居然说我的屁股愈来愈像白馒头了,他都忍不住想咬一口呢!”海老国那刚满七岁的小胖皇孙女也坐至云萳腿上来凑热闹。
“荆大将军王?我们在尚书房很少能见到他,因为他向来只管打仗,不管国政,但若真有事想找他相议,抑或是私下邀请他,他一定到就是了。”文臣们这么说。
“荆大少?俺熟啊!他最爱跟俺们一块儿喝酒了。”g中内侍、守门、禁卫军全这么说。
嗯!很好,小浪胚子、讨厌鬼、大色鬼叔叔,一个g中上至七十岁,下到七岁的女子全被他骚扰过,却没有一个人真心抱怨的家伙;一个恍若与谁都熟,一点架子都没有,见谁都唤得出别人名字与绰号,谁人都跟他喝过酒,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知晓他长相与私生活的“畸”男子。
是为了保护他?还是真没人看过?
他脸上那经年不摘的面具,保护的,究竟是他的安全,抑或是“荆大将军王”这个如今已成海老国举国上下重心,并且全心依靠着的身份?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多疑,但云萳就是忘不了那夜,他那个明明含着笑,却恍若天下只有他一人的孤寂眼神……
一日,当云萳以身子不适为由,提早离开后g女眷聚会,打算易容到g外瞧瞧时,在返回住处的路上,突然闻到一股淡淡袭人花香,并同时听到一阵杂夹着chu话的男子叫骂声——
“你这条哑巴狗没长眼啊?没看大爷几个站这儿吗?硬推个破板车往我们身上撞是什么意思?”
“我这身衣裳可是三皇子大婚时要穿的呢!你竟敢把这堆脏土沾我身上,说,你要怎么赔?”
“早跟你说过我们不需要你的臭花,你听不懂吗?还是你除了是条哑巴狗外,还是条聋狗?”
听着那g中少见且刺耳的叫骂声,云萳有些好奇地拉开轿窗纱帘,然后见到远处有一名年约二十四岁,用拖板车推载着许多花盆的灰衣男子,正被一群酒气冲天的皇g内侍团团围着狂揍。
望着由拖板车上滚落一地的花盆,云萳有些诧异了。
因为那些连她这向来在女儿国皇g自称“花博士”的人都叫不出名字的花,颜色真的好美,而且不仅颜色美,那淡淡、清清的幽香,就算隔着一段距离,依然让她有种置身于南国花房中的宁静与恬适。
“那人是……”凝视着那名跌坐在地的灰衣男子微低着头、挡也不挡地任由那群发酒疯的内侍狂揍,云萳忍不住启唇轻问。
“喔!是在威琥山看守将军陵墓的哑巴狗。”跟在轿旁的海老国领路女侍瞧了灰衣男子一眼后对云萳说道:“没事,公主可以不用理会他。”
“哑巴狗?为什么要这么唤他呢?”云萳眉心微微一蹙。
“因为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子,平时就独自一人在威琥山守陵兼养花,养好了花,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就自顾自地拿到g里来放,等花枯了,就再换新的。”
虽不明白云萳为什么会对一名g里g本当他不存在的人感兴趣,但望着她纯净又无邪的眼眸,女侍还是耐心解释着,“所以g里人有时也唤他花痴狗。”
听着女侍一口一个“哑巴狗”、“花痴狗”地唤着那名打不还手,骂也无法还口的男子,云萳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因为也拥有一个身体上虽因意外而留下缺憾,却努力且优秀的五姐云莃,所以云萳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世间,绝没有人愿意自己身上有任何残疾,但这世间,也同时存在着某些非自愿且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正因了解这群折翼天使为了与常人一般生活,必须付出的泪水与努力,所以她打由心底敬重他们,甚至在某些时刻,感觉到自己的平凡与渺小。
而这名小小守陵人或许无法言语,或许身份卑微,可竟能在这种季节,养出这样美的花,并完全出于自己意愿,不求回报地持续将之装饰在他所重视的皇g内,这样的心意,着实令人感佩。
“他没有名字吗?”所以,云萳轻轻问道。
“我海老国的男子自小就只有绰号,真正上战场,打出一番成绩后,才会有名字的,像他这种只会种花,又哑又没本事的废人,自然更不会有名字!”
听到云萳的问题后,女侍蓦地失笑,但望着她在自己说话时,竟示意轿夫停轿,并无顾自身尊贵地在这种地方出轿时,女侍愣了愣,“公主,您……”
“小九。”轻拉着裙摆,云萳优雅且笔直地向那群打成一团的男子走去。
“是。”听到云萳的唤声后,小九立即纵身向前一个飞踢,并在将那群打人的男子踢飞同时大喝一声,“都不许打了,谁再打,我打谁!”
“你、你这个臭娘们儿是谁?我们爱打谁,又关你屁事?”
那群原本打得正尽兴的男子们被踢飞后,先是一个个狼狈地怒瞪着小九,互望一眼后准备一拥而上,给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娘们儿一点教训。
眼见这群男子已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再见到云萳已走进男子们的视线范围,一旁的海老国女侍赶忙急急向前奔去,并大声咒骂着——
“大胆,这是女儿国的七公主,三皇子婚礼上最尊贵的座上宾,你们这群臭男人不给我滚远点就算了,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听到女侍的这声呼喝,再望及一身粉紫色家服的云萳那副无可比拟的贵气,和她眼底那股冷冷淡淡的责备,那群酒气熏天的男子蓦地脸一红,悻悻然地急忙溜走,但那名被打得嘴角都流血的哑巴男子却没走。
他只是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由拖板车上滚落的花盆放回车上,细细将花扶正,再用手捧起撒落至地上的土,将土填回花盆中。
“你还好吗?”缓步走至男子身后,云萳柔声问道。
听到这声轻柔的问候,男子愣了愣,但他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收拾拖板车上的花。
“这些话全是你种的?”挪步至男子身旁,云萳蹲下身去,与他并肩望着那些在严冬中竟能盛开得如此美丽,色彩斑斓的花儿。
静默了半晌后,男子垂眼凝视着云萳沾染着尘土的裙摆,终于点了点头,却依然望也没望她一眼,只是继续将拖板车上的花一盆盆摆好。
“能送给我一些吗?我从没见过颜色这样美的花呢!”这回,云萳直视着那张较寻常男子白皙、素净,以致显得有些文弱,却其实俊挺,可又有些疏离的年轻侧颜笑言道。
似是感觉到云萳凝视着自己的温柔视线,男子的动作微微停顿,许久许久后,才缓缓转过头,抬起眼,望着眼前那抹温婉又绝美的笑容,点了点头,做了个会跟随在她轿后替她送去的手势。
“那就麻烦你了。”
在小九的扶持下,云萳轻轻站起身,对男子笑了笑后,才缓缓回轿,并吩咐轿夫走慢些。
轿子,重新抬起了,而那名男子,就那样推着他的拖板车静静跟在轿后,直至来到云萳的住处。
原本男子只想将花盆放置在庭前的,可云萳却笑着摇了摇头,请他将花放置到她房中的窗台上,又请他至大厅坐下,上茶,仔细询问他照顾这些花的方式,才亲自将他送至门前。
“我知道我这样说也许有些无礼,但我实在不想你啊你的唤,所以,若愿意的话,能否告诉我,除了花之外,你还喜欢什么?”
似是完全没有想到云萳会这么问,男子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举起手,指了指威琥山上的那片湛蓝晴空。
“真蓝呢!”望着男子手指之处的那一片广阔无垠的蓝,云萳轻叹一声,然后抬眼凝视着他清澈且内敛的眸子,“既然如此,我以后就唤你昊天,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男子彻底愣住了,而下颏不知为何竟轻轻颤动着,眼眸更微微漾起一片雾光。
“昊天,你好,我是云萳穆尔特。”隐约明白男子为何会如此激动,所以云萳轻轻笑了,笑得诚挚且温柔,“很高兴认识你。”
三皇子大婚之日,海老国贺客盈门,各国送至的大礼几乎塞满了皇g库房,毕竟很少有人会傻到在这个海老国举国欢腾的时刻,不小心做出令那群佣兵老chu们产生自己国度不被重视,而兵临城下兴师问罪的严重误解。
身为海老国大将军王的荆琥岑自然不会缺席这场盛典,可他却由典礼开始,便旁若无人且毫无坐相及睡相地睡了起来,直至典礼终于结束后,才在酒香之中醒来。
“哎呀!怎么就结束了?”接过身旁人递上的酒瓶,荆琥岑大口将酒灌入口中,“我忘了瞧新王妃长啥样啦!”
一听到荆琥岑的声音,坐在他身旁那群早闷坏了的大老chu军头们,终于像解禁般地一股脑儿囔囔开来——
“没事,大伙儿都知道大少您这阵子累坏了,所以您仅管睡,想瞧新王妃,改明儿个让三皇子带去让您瞧,想瞧多久就瞧多久。”
“那娘们儿有啥好瞧的?长得跟个白馒头似的,要俺说啊!大少想瞧,就瞧瞧女儿国那些娘们儿,一个比一个天仙,特别是那个什么七公主的,简直美得比天仙还天仙!”
“那娘们儿是挺有看头,可身子骨太弱啦!在床上肯定禁不起半点折腾就厥了,要不也十八岁了吧?怎么还招不着个驸马?”
“你以为女儿国的驸马你说想当就能当的啊?”此时,一个自恃见多识广的chu汉子囔道:“不过就算她让老子当,老子也不肯去!”
“哦?大黑,女儿国的驸马是怎么个让你‘能当还不想当’法,给爷说来听听。”望着坐在大厅对角女眷区,一身华贵白袄、粉紫家服,且一直维持着优雅坐姿与浅笑的云萳,荆琥岑懒洋洋的嗓音再度响起。
“听说女儿国的驸马没名字、没功名、没声音,啥该有的都没有不说,规矩还一大堆,唯一得到的头衔就是——公主的男人,唯一的工作,就是一辈子伺候着他的公主,瞧也不能瞧别的女人一眼,也不能离开,更连死,都得葬一块儿呢!”
一听到荆琥岑有兴趣,大黑立即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也不管自己嗓门有多响,引起的反应有多大。
“这什么跟什么啊?摆明就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货色嘛!”
“那可不,哪家有点本事的汉子会想当这种劳什子的驸马?g本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啊!”
“亏她长得那样天仙,只可惜生在女儿国,再天仙也是白搭啊!”
几个chu汉子旁若无人地闲聊着,g本没发现他们的评论,整个厅里的人全听见了,但为着海老国与女儿国的面子,只能假装没听见,然后私下悄悄瞄着云萳的反应。
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云萳,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种时候跟几名大老chu计较,所以她依然含着浅笑与身旁的女子低语、闲聊,恍若什么都没发生,将“风度翩翩”四个字的真意彻底展现在众人眼前。
“爷还挺想当的呢!”正当那几名大老chu在身旁文臣的明示、暗示下,终于明白自己的嗓门过大而微微有些节制时,荆琥岑懒洋洋的嗓音却又突然穿越整个大厅,“七公主,给爷个机会,如何?”
此语一出,刹那间,大厅整个静了,因为海老国的人全吓傻了,而外国宾客则全惊傻了,然后在一片傻眼中,一齐将视线投向云萳。
这家伙是完全不长脑,还是嫌场子不够热络,非用这样的方式来炒热气氛?
况且,就算往好点的方面想,假设他是真想替先前那些chu汉子们的言论道歉或圆场子,这样的作法也只会造成反效果啊……
心底虽不住咒骂着,但云萳还是抱持她那最温婉的笑容,接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微倾过身,低声对身旁的小九说了几乎话后,抬起有些嫣红的小脸对荆琥岑轻笑并颔了颔首。
小九则走到海老国三皇子身旁,在他耳畔嘀咕了一会儿。
“荆大将军王,七公主说她心里有人了,所以只能谢谢您的好意了。”胖呼呼的三皇子自然明了现场的尴尬,连忙笑呵呵的起身圆场。
“有人也没关系啊!反正爷未嫁,你未娶的。”哪知,荆琥岑依然吊儿郎当地继续说道:“况且你连个机会都不给,万一哪天发现其实爷比你心里头那个人更适合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哟!”
打蛇随棍上的道理不懂吗?
既然都把台阶给他铺好了,他赶紧顺着下就是了,废话那么多是怎样啊?
正当云萳压抑着火气,尽力维持着那柔顺的笑容时,跟在荆琥岑身旁多年的小杜若无其事的开口了——
“大少,您睡傻了啊?您现在怎么说也是俺海老国的现任大将军王哪!真想当那天仙娘们儿的驸马,好歹也等卸任啊!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就丢下我们这帮小崽子,让我们自己去喝西北风吧?”
“哎呀呀!你不提,爷还真忘了呢!”闻言,荆琥岑哈哈一笑,懒洋洋地拍拍小杜的肩后,径自向外走去,“你们喝,爷去吹个风醒醒脑。”
荆琥岑离去后,那帮武官们自然也识相地换个地方继续喝,而云萳则理所当然地以身子不适为由,在众人了解与心疼的目光下,缓缓离开大厅。
可当她就要登轿时,一匹马突然向她疾奔而来。
“小萳啊!爷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亲自送你回去,好让咱俩有机会培养、培养感情,为爷以后的驸马之位铺路。”
就见荆琥岑一把将云萳抱至自己腿上,用披风裹住她后,完全不管身后小九的惊唤,边笑边纵马在夜空中狂奔。
“荆大将军王……”被紧搂在那坚实、温暖且充满男子气息的怀抱中,云萳真的想叹气了,但她还是轻轻柔柔地说道:“我心中真的有人了。”
“不是托辞?”
“真的不是。”
“就算不是托辞,你现在还没有驸马不是?”荆琥岑依然笑嘻嘻地说着,“所以在你有驸马之前,让爷过过疼女人的瘾有啥不行的?”
“我不想浪费您的时间。”云萳依然拒绝着。
“再演就不像了喔!小萳。”望着云萳那若有所思的神情,荆琥岑突然一勒马,在一处湖畔疾停,然后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j致柔美的侧颜,“还是你比较喜欢爷叫你……九丫头?”
“荆大将军王,您似乎真醉了呢!”心,猛地一撞,但云萳依然轻笑说道,然后在一阵寒风吹来时,轻咳了两声,“夜风实在有些寒,不知您能否……”
“你装柔弱的模样还真的挺柔弱的,只可惜骗得了别人,骗不了爷,要爷现场给你证明证明不?”望着云萳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荆琥岑突然邪邪一笑,将唇俯至她的耳畔,大掌则缓缓在她的腿际处来回摩挲,“别忘了,爷可是连你的处子花径有多紧、多窄,身下那朵小花儿又有多粉嫩,湿起来又是什么俏模样,都牢记在心、一清二楚的,更别提你花瓣里那颗谁也不曾见过的诱人销魂痣了!”
“你……”小脸蓦地一红,纵使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但此刻的云萳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相信,若她继续否认下去,这个色胚真有可能在这里直接剥掉她身上的衣衫,只为证明他的推断正确。
但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这多年来,她与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九配合无间,她们脸上的易容面具也是那样栩栩如生,毫无破绽,而且从未有人怀疑过,可今日,却被他一语道破天机!
“说不出话来了吧?小萳公主。”望着云萳嫣红着脸的气恼模样,荆琥岑笑得得意,然后边笑,边还不忘亲亲她的脸,她的手。
“你怎么识破的?”别过脸去,云萳甩开他的手,冷静问道。
是的,既然事已至此,她如今最该做的事并不是继续遮掩,而是尽快明白她的破绽究竟出在哪一方面!
毕竟今日这向来吊儿郎当、chu线条的荆琥岑都能发现她的秘密,表示她确有疏失,往后,若遇着更j明的人,难保她不会被当场逮个正着。
“想知道?”将脸颊贴着云萳的脸颊,荆琥岑故意不断逗着她。
“快说!”索x放弃抗拒,云萳直接瞪视着荆琥岑。
“别瞪、别瞪,你说过的,女儿国的女儿家瞪谁谁怀孕,爷可不想有孕哪!”拍拍云萳的小脸,荆琥岑边笑边神秘兮兮地在她耳畔说道:“你们家小九才不像你,她早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喽!”
“你!”听到荆琥岑的话后,云萳先是一愣,接着眼中立即冒出熊熊怒火。
他竟敢欺负小九?
他欺负她就算了,竟连小九都欺负了?
“别急、别急,爷可没染指过她!”望着云萳眼中的熊熊火花,荆琥岑连忙举起双手,急急说道:“要知道,像爷这般身经百战、响当当的汉子,哪需亲身试货才能辨别处子跟非处子的差别哪!凭爷这双火眼金睛,光瞧你们的坐姿跟走姿的模样,就能瞧出端倪来啦!”
“胡说八道!”
其实荆琥岑这段似是而非的言论,云萳曾听女儿国后g女官们说过,但她怎么研究就是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当女官们故意骗她,如今证明,女官们似乎还真没骗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及荆琥岑的“身经百战”,以及上回被他彻底玩弄后的狼狈,她竟有些莫名的恼火。
“还有呢?”所以她别过头去,望也不望荆琥岑一眼,继续冷冷问道。
“气场不一样嘛!”望着云萳余气未消的小脸,荆琥岑有些无奈地挠了挠下巴,然后抬眼望向星空,“至于这个嘛!爷可就不知怎么解释起了,反正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荆琥岑那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的答案,令原本以为他真要说出什么关键来的云萳微微眯起了眼。
他究竟是装傻,还是真的如此想?
仅管心底很是狐疑,但此刻,什么气场,坐姿跟走姿,对云萳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身份已被他识破,她就必须立即做危机处理,因为一旦她情报头子的身份曝光,对女儿国的伤害简直无可估算!
“你爱告诉多少人就告诉多少人,我无所谓。”脑中瞬间闪过数十个身份遭揭时的应对方案,但云萳表面上依然冷傲。
“爷干嘛这么不识趣的揭发你啊?小萳,有易容癖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啊!”听到云萳的话后,荆琥岑嘿嘿一笑,“你要知道,瞧着众人抢着呵护你、关心你的模样,爷可是怎么瞧怎么觉得有趣哪!况且你娇弱起来的样子,爷看着也挺顺眼的啊!”
“鬼才相信!反正我就一句话,你爱四处嚷嚷,就嚷嚷去,我无所谓。”云萳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若没有其他的事,请立即送我回去,并且自此后别再自以为是的唤我的名,也莫再提驸马之事,因为我与你绝无任何发展的可能x,更不想明日过后,全海老国的人都因你一时醉后的胡言乱语,视我为抢走他们国宝的全民公敌。”
说完这些话,云萳静待着荆琥岑的回复,因为只有大致明白他会怎么做,她才能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变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其实,由爷口里说出的,也不总是浑话啊!”
然而,等待了半响,云萳等到的,却是一句夜空中的低喃。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当云萳低下头努力分析之时,她身下的马儿再一次在夜空中疾奔,直朝她的住处而去。
这一路上,荆琥岑不仅没再开口,更难得地没有在肢体上骚扰她。
他这种古怪的静默,反倒令云萳觉得不自在,不自在地发现其实她与他依偎得那样近,不自在地发现,他身上较常人微高的体温,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以及那一阵她有些熟悉的淡淡花香……
花香?
荆琥岑的身上为何会有如同那守陵人昊天般的花香?
正当云萳怀疑自己是否今夜喝太多酒而感官错乱之时,她的耳畔再度传来了荆琥岑那含着淡淡戏谑的慵懒嗓音——
“喔!对了,我们海老国皇室实在太喜欢你了,所以请你在我们海老国多作客几天,当然,我们家小皇子过阵子也会到你女儿国去作客,到时,希望你家姐姐们多多照顾、照顾啊!”
什么?要她留在海老国,而海老国的小皇子到女儿国去?
这g本就是交换人质啊!
可海老国跟女儿国没有邦交,并且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过往也从未听说海老国与他国交换人质之事,今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难道……海老国想对女儿国做什么了?
“你这小脑袋瓜别老胡思乱想嘛!多累!更何况你要知道,我海老国的热情好客,爱好和平,在天禧草原可是有口皆碑的。”轻拍着云萳彻底僵硬的小脸,荆琥岑笑得天真无邪,“所以,往后这些日子,爷这个未来的女儿国驸马当然候选人,就请小萳公主你多多指教了。”
第四章
就这样,云萳被迫留在了海老国。
虽说是被迫,但海老国对她的行动倒是也没有太大限制,整个皇g上上下下对她都相当呵护,并且礼遇备至。
那贵为上宾的极度礼遇,云萳自然明白全肇因于荆琥岑上回公开“示爱”后,海老国上下基于对他们国宝无条件溺爱的爱屋及乌,对此结果,老实说,云萳真不知该恼他,还是感谢他。
心中虽难免为海老国留下她的主因感到狐疑,但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云萳索x就放心大胆地在海老国住下,平常没事不是打扮成小九到街上去打探消息,要不就是在g里跟着女眷们天马行空的闲聊,然后在每回归府时,望着自己门前那一盆盆日日有人细心浇灌、照顾的各色花朵。
曾经,为了亲自对守陵人昊天道声谢,云萳特意在府里待了一整天,就为了等待他的到来,可那日,他没有出现。
明白他或许真的不爱与人接触,因此云萳尊重他的选择,再不打扰他,但每逢有人送给她一些好吃、好喝、好玩的东西时,她总挑些合适的请小九送至威琥山,静静放置在他的小屋前。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了下去,新年,即将到来了。
这日,当云萳如往常般地在花厅里与女眷闲聊时,一个熟悉的嗓音突然传入众人耳中——
“哎呀呀!大伙儿都在啊!哟!连你也在啊!小萳。”
就见荆琥岑旁若无人地走入花厅,这边搂搂皇太后的腰,那边亲亲小皇孙女的脸,大大方方地接过女侍送来的茶,胡扯八道、言不及义了一会儿后,就像来时般突兀的消失。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望着那个吊儿郎当的背影,云萳有些不解地喃喃着。
仅管荆琥岑的身份地位在海老国极为特殊,为人也确实穷极无聊,但也不至于特殊到没事直闯皇室聚会,无聊到只是来讨碗茶水喝的地步吧?
“想也知道,大色鬼叔叔一定是来借钱的嘛!”在云萳身旁玩耍的小皇孙女听到云萳的喃喃后,抬起头,童言童语地脆声说道。
借钱?堂堂一个大将军王到后g来借钱?
应该只是孩子话吧?
正当云萳这样告诉自己时,她却听到了皇太后的话声——
“哦?是到这时节了,哀家还在想那小浪胚子今年怎么还没来呢!”
什么?荆琥岑真是来借钱的,而且,若她没会错意的话,他还是年年来?
“不过大少今年不是挣了不少吗?给紫虎营发个年终加菜金应该绰绰有余了啊!”此时,一名嫔妃也加入了话题。
“大少自己的紫虎营早发了,还发得营里弟兄们个个笑得嘴角都几乎咧到天上去了。”
这时,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小皇子匆匆步入花厅,一副听到了小道消息,迫不及待要与大家分享似的故意压低了嗓音,“他这回是为蓝虎营来的,你们都不知道,g外为这事儿早悄悄闹腾好几天了。”
“蓝虎营不是不归那小浪胚子管吗?”
“是不归啊!可孙儿刚从内侍那儿听说,蓝虎营的李猛将军做假账、私扣军饷的事给人爆了!”
“瞧老李这事缺德的,平常这么做也就算了,可年关就要到了还这么做,让不让人活啊?”
“所以喽!大少不想大伙儿过年闹得不开心,也不想这事闹大,弄得同侪间脸上不好看,就又自个儿揽下来了。”
“可今年咱国库连花钱修堤的钱都没有,老三那场婚宴大伙儿为了争面子,又把钱都花在置装及设宴上,我看大少这回是哪儿都借不着钱了。”
“若其他处借得着,哪用到我们这里来?”
“这下好,眼见又有倒霉蛋要倒霉喽!”
听着厅里众女眷与皇子一个个明明风度翩翩,却比街头老妇还七嘴八舌,而且最后还同声说出同一个结论时,云萳真的有些傻眼了。
“小萳,怎么啦?”似是发现云萳的静默,一名嫔妃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问道。
“他连个钱字都没提,你们怎么就全明白了?”望着那群依然风度翩翩,却笑得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有些坏坏、邪邪的皇眷,云萳喃喃说道:“还连结果都知道了……”
“那小浪胚子哪用开口啊!他只消用那双贼眼那么四处一瞟,就估量得出我们有没有闲钱了。”
“发现我们这儿也不成,他自己不能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得赶紧在年前将钱找齐啊!”
“若他真的怎样都借不着呢?”云萳有些虚弱地望着这群聊得不亦乐呼的皇室成员。
“当然是拦路打劫、黑吃黑啊!这勾当他可在行得很……”皇太后先是下意识地说道,然后蓦地一愣,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哎呀!哀家怎么说溜嘴了,呵呵……当哀家没说,小萳,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啊!”
虽皇太后是那样说,可云萳要怎么装着没听到?
更何况,堂堂一个大将军来借钱,全部的人不仅一副早习以为常的神情,更在知晓他因借不到钱而要去干拦路打劫、黑吃黑的勾当后,还觉得他的作为是那样的理所当然,而且一个个还都一副兴奋异常的模样。
上苍,这海老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深夜,大雪覆城。
仅管时已近亥,但海老国皇城城门挤入的人潮却比平日更多,毕竟这些常年在外征战的佣兵们,有些人一年只能回这么一次家,故而时日愈接近年关,归乡潮愈是汹涌。
然而,就在排着长龙进城的人潮旁,一辆马车却静悄悄地缓缓向城外驶去。
驾马车的人,长相很平凡,平凡得与他擦身而过的人,下一眼便记不得他,但望着那辆马车,高高坐在城墙上,装扮成小九的云萳却淡淡笑了,然后一路尾随着马车出城,直至人烟稀少之处才出声唤道——
“站住。”
驾马车的人恍若未闻,依然继续前进。
“你再不站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荆琥……”
“小声、小声些!”
未待云萳将话说完,一个温热的手便捂住了她的嘴,然后一把将她揽腰抱至马车中。
“小萳啊!你莫不会是爱上爷了吧?要不爷都打扮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认得出来?”
“少自作多情了。”瞪着眼前那张显而易见易容过的脸,云萳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瞧瞧这时节,压g没几个人出城不说,更遑论在半夜打扮得如此可疑,还专程驾个空马车,一副打算去载战利品的人了。”
“不愧是爷看中的女人,真是聪明伶俐得得人疼哪!”呵呵笑了起来,荆琥岑眼眸晶亮晶亮的,“乖,天冷,赶紧回去,爷明白你想我了,所以爷保证,一办完事,立刻就去找你温存。”
“拿去。”懒得听那些啰哩啰嗦的浑话,云萳直接将一张银票塞至荆琥岑手中。
“这是什么?”荆琥岑望着手中银票眨了眨眼。
“当初你救我们的那三折佣金。”
是的,云萳给他钱,因为一来,这笔钱当初她本就答应要给,二来,她实在不想看到一个堂堂的海老国大将军王,竟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事去拦路打劫,然后一个不小心,失了手,成了整个天禧草原的笑柄,仅管或许他自己g本不在乎……
“哎呀!真是财神婆现身啦!”听到云萳的话,荆琥岑望了望上面的数字后,老实不客气地将银票塞入怀中,重新坐回驾驶座,“那爷我就收下了啊!”
“不够?”望着荆琥岑的动作,云萳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够。”荆琥岑回过头,有些抱歉地苦笑了笑,“所以你还是先下车吧!要不爷怕时间来不及。”
那张票子的金额不小呢!竟还不够,而且看他的表情,还不够很多!
他是想给那些g本不属于他直属部队的手下多少加菜金啊?
“既然怕时间来不及,还愣着做啥?”瞪着那张苦中作乐似的的笑脸,云萳思量了一会儿后,一咬牙,一把挤至荆琥岑身旁,并抢过他手上的马鞭,“再不走,外城门都要关了。”
“走?你?”荆琥岑又眨了眨眼眸。
“我得盯着你,免得你劫错了人。”
“小萳,你开玩笑吧?”听到云萳的话后,荆琥岑笑了,笑得那样开怀,“爷怎么可能劫错人?爷可是半个月前就……”
半个月前?
这家伙是真的在半个月前就知道会发生这事而预作打算了,还是打劫g本就是他的主业啊?
懒得问这么多了,因此云萳字啊马车驶出外城后就不再言语,接着将马鞭还给了荆琥岑,让他先带着她至一处无人小村,将马车停下,两人再换乘一匹快马,开始马不停蹄地向目标直奔而去。
天很冷,风很寒,连被荆琥岑紧裹在披风中的云萳都依然感觉得到那如针刺般的寒意,但她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坐在他的腿上,倚在他温热的怀中,然后在他身上因赶路而缓缓泌出热汗时,再度闻到一阵淡淡花香。
那香味,其实很淡,若不靠近,若不细闻,g本无法察觉。
到底怎么回事?
他与威琥山的昊天很熟吗?否则为何他的身上会沾染上这样的香气?
还是他熟识的女子,也是一名爱花人,所以其实他沾染上的,是她身上的香氛……
“没事吧?就快到了。”
当感觉到怀中的云萳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将后背离开自己的x膛是时,荆琥岑又一把将她紧搂在怀中。
“没事。”云萳淡淡回道,可不知为何,他身上那抹香气,就是让她有些不知名的介怀。
月光下,荆琥岑与云萳在雪地上整整疾奔了近三个时辰,直至来至一处似是天禧草原流匪聚集的村寨旁后,才终于放慢马速。
而马才刚一停,云萳便见着那村寨中突然冒出了一簇微弱的花火,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那般诡谲。
“你的人?”望着那依然沉在睡梦中,寨门前高挂着一只天禧草原商家人见人怕的刺刀旗帜的村寨,云萳不禁扬了扬眉。
果然是专业的,不仅目标找得好,时间更是算得毫无差池。
“爷还真希望是。”
荆琥岑的回答却让云萳彻底傻眼。
“你怎么下手前,也不先调查调查有没有抢镖的啊?”
望着那由远处至近愈来愈多的小火花,一想及这一路挨风受冻的辛劳,再想及这方圆百里内恐怕再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目标后,云萳蓦地分身下马向村寨奔去。
“不行,这肥羊绝不能让人先我们劫了去,快上啊!还愣什么愣?”
“小萳,别冲动啊!堂堂一个冰清玉洁、气质高雅的公主,你怎么能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哪!”听着云萳话中的“我们”两字,荆琥岑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眸中满是笑意。
“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王都不怕丢份儿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公主侍卫,怕什么?”回身望着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的荆琥岑,云萳忍不住眯起眼。
“瞧你这话说的,竟比爷还霸气。”
在云萳气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后,荆琥岑边笑边将一条帕子绑上她的脸。
“不过再霸气,咱干的终究不是造桥铺路、施粥捐棺的善事儿,所以,好歹把脸蒙上吧!”
佣兵之王出马,自然胜利在望,就算是打劫。
因为在荆琥岑以自己为饵,使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将抢镖者及流匪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那一方,并诱得双方打得天昏地暗时,云萳早已伸手迅捷,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至他调查好的珍宝藏匿处,即那个该打包的东西全打包上,再把战利品一箱箱搬至他事先预备好的马车中,静静等待着他。
望着那火光冲天、杀声震天的村寨,云萳着实有些担心,毕竟他只有一个人。
为什么一个亲信都不带?
又为什么,明明想要什么都能轻易拥有,对什么事都看似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却愿为手下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她真的有些弄不清了,弄不清他那张诡异面具下的那颗心,究竟是狡猾还是笨拙,究竟是城府深重还是单纯傻气……
正当云萳望着那一片凌乱火光,担忧缓缓浮上眼眸时,她的身旁蓦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含笑嗓音——
“干得好,小萳,爷就知道你有天分得很,就算是打劫。”
“少废话了,还不快走?”二话不说地挥动马鞭,云萳催促着马朝着方才观察好的最佳脱逃路线直驶而去。
可终究载着重物的马车,速度怎样也及不上快马,没多久,云萳便听到了身后远处传来了追兵声,以及凌厉的箭雨声。
“快,他们在这里,别让他们跑了!”
仅管感觉到箭的落点愈来愈近,但云萳只是一语不发地挥动着马鞭,然后在脸颊被人一吻,身旁人倏地消失之时,心蓦地一惊。
“你想做什么?”
“放心,爷最擅长断后了。”
寒风中,荆琥岑欢畅淋漓的嗓音一字字传入云萳耳中,“所以,放心去吧!小萳,带着咱的战利品一鼓作气的继续走,千万别担心爷,爷保证随后就到。”
为什么都这时候了,他还能那样开心?
追兵那样多、那样凶猛,而他,只有一个人啊!
心,真的有些紧了,但云萳手中的马鞭依然没有停,因为不能停,毕竟只要一停,他的这番傻气就彻底白费了!
就那样咬着牙、悬着心,云萳驾着这辆载着珍宝的马车在雪地上疾驶着,直至黑夜渐渐逝去,直至黎明悄悄来临。
“小萳,够刺激吧?”
终于,字啊马车驶至那破落小村的村口时,云萳再度听到了那个含着笑意,如今却已有些轻哑的嗓音。
“刺激你的头!”放下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云萳忍不住转头轻骂着,“真的没人了?”
“放心、放心,爷办事向来十拿九稳,特别是这种抬不上台面的事儿。”望着云萳小脸上的汗珠,荆琥岑边用袖子替她擦汗边呵呵笑着。
“行了,少贫嘴,快搬。”
俐落地跳下马,云萳开始将战利品一箱箱搬入那辆他们先前停放在这破落村落的马车中,而荆琥岑自然也随即加入搬运行列,可搬着搬着,云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向来骚扰人时,总双手并用的荆琥岑,如今却只用左手,而且动作也不若过往那般自然、顺畅。
刻意放慢脚步退至荆琥岑身后,云萳有些狐疑地望向他,在发现他深色衣衫上一大片古怪的湿漉时,蓦地一愣,眼眸倏地向他的肩背扫去,然后望见他的肩脊之处,竟c着一支断箭。
“别搬了!”一把扯住荆琥岑的衣摆,云萳取走他手中的箱子,将他硬拖至一旁坐下,边检视着他的伤边斥道,可眉头却愈来愈皱,“伤了为什么不说?”
该死,这家伙是铁打的吗?那箭簇都深入他体内两寸了,那皮开r绽、血浸衣衫的模样,她光看都觉得痛了,但他竟连哼都不哼一声。
“小萳,你就不能机灵点,当没瞧见吗?”转头凝望着云萳紧蹙的眉心,荆琥岑轻拍着她的雪臀笑言道:“爷还在细细品味着英雄护美及大获全胜的余韵呢!你这一句话,就把爷从美梦中打回原形啦!”
“我管你梦不梦的!”这是第一回,云萳没有空拧荆琥岑不规矩的手,因为她的小手正忙着用匕首将他的衣衫挑开,以确定下手的力道及角度,“我得将它拔出来。”
“你喜欢就拿去吧!就当爷送给你的定情物。”将手伸向云萳的纤腰,荆琥岑轻扣着她的腰,将她带至自己身前,然后抬头凝视着她轻蹙着蛾眉的专注小脸,“若你能日日贴身存放,没事还拿起来睹物思人一番,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身上只带了金疮药。”将手轻轻握住箭簇,云萳悄悄吸了一口气。
“那就亲爷一下,那可比麻药管用多了。”将头抵在云萳腰际处,荆琥岑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笑道。
“荆琥岑。”
“怎么?”
“你的手若再往下,你的命g子绝对会比我手中的箭簇更早离开你的身子!”
“姑娘家的,别学爷说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话啊!更何况,哪有人亲手斩断自己幸福来源的?”
“抱歉……”
在荆琥岑依然含笑的话声中,云萳拔出了那支箭簇,然后望着自己虽已用最快速度按压住伤口,敷上金疮药,却依然喷洒了一地的血。
“没事,爷天生皮硬r厚,血更多。”拍拍云萳的小手,荆琥岑满不在乎的说道,可在她开始用匕首将他衣衫割开要替他包扎时,他却突然拉住她的皓腕,“咦?小萳,别这么chu鲁地扒爷的衣裳,爷还没有心理准备啊!让爷自己来行不?”
“拿去。”虽不明白荆琥岑为何在这种小细节上纠缠,但云萳还是退开两步,将由她衣摆割下的布条递给他,望着他站起身向马车走去。
“谢啦!”挥动着手中的布条,荆琥岑一个闪身进入马车,“对了,小萳,别盯着爷瞧啊!要不爷会害臊的。”
“谁要瞧你啊!”
轻啐一声后,云萳继续她搬运的工作,可搬着搬着,她还是忍不住地悄悄回眸,因为她实在很好奇,他究竟有什么秘密怕被人发现,竟连疗个伤都得躲马车里头去。
晨曦下,由被风吹动的车帘缝隙,云萳确实望见了,望见了他退下衣衫后露出的,较寻常男子更为坚实,且夹杂着新创旧痕的后背。
可与寻常男人不同的是,他的背是那样的白皙,白皙得一点都不像长年在沙场征战之人,反倒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
是天生晒不黑,还是为了什么原由而无法晒黑、不能晒黑?
而这原由,是否与他脸上经年不摘的面具,以及手上长年不脱的手套有关?
完全只靠那张面具供人辨识身份的他,摘下面具后,究竟是谁?
那时的他,真的还有人认得他吗……
第五章
有了年节加菜金,海老国所有人的这个年,过得确实让云萳大开眼界。
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的年货大街,直至上元节后都没有取下的张灯结彩,一张张笑逐颜开的黝黑脸庞,一个个团聚的家庭。
但一至二月,街上的人潮,霎时清冷了,所有的笑容与色彩,也同时消失了,因为男人们,又上战场了。
未到海老国之前,云萳只知晓,海老国有着铜墙铁壁般的皇城,有着整个天禧草原人人闻之色变,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热血冲动闻名的练干、强悍佣兵兵团,但她却从不知道,真正的海老国,竟是如此的……贫瘠。
单调的土地上,只生长得出最低贱的谷物,严寒的气候与陡峭的地势,无法豢养家禽家畜,更毫无任何有价值的金属矿产可言,因而生活所需上的一切,几乎都只能仰赖进口。
但生长在这样国度里的人们,并不怨天尤人,更没有因自身物产的缺乏,而恃强凌弱,恣意抢夺。
他们出卖自己的劳力,用自己的血汗,甚至生命,去换取所需要的一切,一代又一代;他们靠着人x中从不曾灭绝过的野心,靠着天禧草原周边野心家挑起的,此起彼落的战火,生存至今。
这样的生活方式,是生长在物产丰饶、色彩斑斓国度里的云萳从未曾想象过的,所以她开始思考,思考海老国,也思考自己。
日子,就在云萳的思考,四处变装考察,她住处外随季节更迭的花朵,以及每回由战场归来,便蹲在她的窗台上,笑脸盈盈唤她“小萳啊”的那个慵懒嗓音中过了下去,直至五月最后一日,那个有些微热的午后——
“哟!大伙儿都在,那好,明儿个的欢送会一个都不能少喔!”
像往常每一回一样,旁若无人踏入花厅的荆琥岑,这边搂搂皇太后的腰,那边亲亲小皇孙女的脸后,懒洋洋地说道。
“欢送会?” 众人蓦地一愣,“谁的欢送会啊?”
“小萳啊!”穿着一身满是尘土的破旧戎装,似刚由战场上归来的荆琥岑边喝茶边抬了抬手指着云萳,“小萳要回女儿国啦!”
听到荆琥岑的话后,花厅中的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后,眼光倏地望向云萳。
“小萳,你怎么这么见外,说都不说一声?这样,我们怎么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
“就是,我们还有好多话要同你说呢!”
“小萳姐姐,你还会不会来看我啊?我会想你的啊……不要,我不要小萳姐姐走……”
望着那纷纷取出手绢拭泪的女眷们,以及那几个抱着她的脚嚎啕大哭的小胖子们,云萳也只能抱歉似的望着她们笑了笑。
因为要怎么说一声啊?
连她自己都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她可以回女儿国了!
“好了、好了,宝贝们,都别哭了,要不明儿个就没眼泪上演十八相送了。”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眼眸与话声中,荆琥岑徐徐站起身,走至云萳身旁,将抱住她大腿的几个胖小子一一拎起,“爷先送小萳回去整理东西了啊!”
对众人颔了颔首后,云萳优雅地不出花厅,在走至无人处时,淡淡说道:“你搞什么鬼?”
“爷才刚回来,哪有空搞什么鬼?”跟在云萳身后的荆琥岑双手背在头后,望着她婀娜、纤细的背影,吊儿郎当地说道:“更何况,你要知道,爷是千百个不愿意让你走,但你至今不肯招爷为驸马,让爷实在找不出个跟你走的借口,只好忍痛含泪相送了。”
“别跟我提驸马的事!”猛地定住脚步,云萳回身瞪着荆琥岑,“我问的是,你海老国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无故软禁我半年,又不肯与我女儿国签订战略同盟,究竟预置我女儿国于何处?”
“别那么凶嘛!小萳,你又不是不知道,爷向来只管打仗,不管国事的。”伸手轻抚着云萳的颊,荆琥岑依然嬉皮笑脸地逗着她,然后在望见她突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时,一把拉住她的皓腕,“喂、喂,小萳,你走错了,那儿不是回家的路啊!”
“我要跟主事者谈话。”甩开荆琥岑的手,云萳冷冷说道。
“老杜宰相病了,你找他不着的。”望着云萳冷漠的背影,荆琥岑突然抬起头望向左方,然后用手指挠了挠下巴,“更何况,你不是想家了吗?”
听到荆琥岑的话,云萳蓦地一愣。
他怎么知道她想家了?她g本就没有表现出来啊!
更何况,连她身旁跟她最亲近的小九都没看出来,为何他,竟看出来了?
仅管完全不明白荆琥岑究竟是由哪一点看出自己的思乡情绪,但云萳却无法否认她确实想家了,毕竟离家已逾半年,她真的无法不想念那几个从小对她呵护备至的姐姐们,无法不想念自己的七姑娘府,无法不想念女儿国的事事物物……
“爷会去看你的,开心点!”轻轻抱起云萳,荆琥岑跳上马背,迎着风向她的住处走去,“再过两天,就可以回家了呢!别太想爷,要不爷会心疼的。”
“谁会想你!”云萳没好气地轻啐一声。
“多少想一想嘛!”抬眼望向远方天际,荆琥岑含笑说道:“你要是忘了爷,这世间,就再没人会记得爷了呢!”
听着荆琥岑那听似玩笑,却隐隐含着某种萧瑟与苍凉感的话语,云萳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夜,他那恍若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的孤寂眼神,而心,竟不自觉地有些微疼。
当意识到自己那无端且g本不该存在的心疼时,云萳连忙甩去心底的那份古怪心情。
他这样的人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没事在这里跟人家装什么深沉?而她,又发什么疯,竟还跟着他起舞?
上回无顾身份跟着他拦路打劫这种失心疯的作为,绝不能再有第二回了!
在心底的警告声中,马儿来到了云萳的住处。
当荆琥岑将云萳抱下马后,望着她头回也不回的背影,他又问了一次,“你走后还会不会记得爷?”
“不会。”云萳边向前走去边毫不犹豫地答道。
“真不会?”
“绝不会。”
“那爷得想个办法让你记得才行。”
听到云萳斩钉截铁的回答后,荆琥岑突然用力一夹马腹向她的方向奔去,一将她抱至马上后,立即掉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你干什么?”不明白荆琥岑究竟意欲为何,云萳回头瞪视着他,“别胡来。”
“你忘了,爷本就是个胡来的主儿,只要能让你记得爷,什么样的浑事,爷都做得出来哟!”
完全无顾云萳的抗拒,荆琥岑强制将她带至自己在皇g里的休憩处后,一举点住她的x道,让她除了说话外,再无法自如行动。
“你就算强要了我,我也不会记得你!”环视着这间几乎没有任何多余摆设,只有一榻一镜一椅一衣箱的g室,云萳冷冷说道。
“别把爷想得那样龌龊嘛!”
轻轻将云萳抱至榻沿后,荆琥岑将铜镜移至她身前,再解开那道全黑的半透明床纱,而他则坐至她及床纱之后,将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彻底隐没。
“爷可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所以呢,在爷行动之前,爷会将所有欲让你记得我的过程巨细靡遗的说给你听,让你以后,就算想忘,也忘不了爷今日对你做过的一切。”
“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荆琥岑将褪去手套的手由黑纱中伸出,轻轻将她的领口解开,并将她的外衫连同抹x一起拉至x下,露出她雪白而挺俏的丰盈椒r时,望着镜中映着的自己那羞人模样,云萳的身子微微轻颤着。
“让你记得我。”
依然坐在黑纱后,荆琥岑在喃喃的低语声中,褪去了云萳裙下的亵裤,将她的裙摆拉至腰际,并将她的双腿曲起、分开,高架在两旁,任她身下最美且私密的花瓣整个盛开在镜中。
“你……不要这样!”
当身子被摆弄成如此羞人的姿势,完全无法动弹的云萳,只能别过眼,任自己不要去看,可她的双颊,还是无法克制的嫣红了。
“你现在的模样好美呢!小萳,不看一眼吗?”隔着黑纱轻吻着云萳的颊、雪颈及裸肩,荆琥岑的嗓音是那样的低哑。
“不要!”听着身后那低哑的磁x嗓音,云萳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然后在他微热的唇隔着黑纱含住她的耳垂时,忍不住低喃出声,“唔……”
“一会儿后,爷会由你的颊开始吻起,一路至这儿,接着是这儿。”
将由黑纱中伸出的手指轻抵着云萳的颊,荆琥岑将手指一路沿着她的唇、颈、锁骨不断向下,然后轻轻捧起她诱人的丰盈椒r,用手指在她的粉色r晕处来回画圈。
“呃啊……”
荆琥岑的手指,很热,当他的指尖沿着他所说的部位一路而下时,一股酥麻感也随着他的指尖在云萳雪白滑嫩的肌肤上蔓延开来,特别是她柔嫩细致的r晕。
“然后呢,爷会继续吻遍你的全身,像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荆琥岑的手指,继续悄悄地向下,在划过云萳的小腹后,移至她的裸足、足踝、小腿、膝后、大腿……
呼吸,忍不住微微急促了,因为荆琥岑手指所点之处,几乎都是云萳身子上的敏感点,那种彻底无法动弹,却又被人如此轻柔且邪肆爱抚着的感觉,不仅令她的r尖缓缓挺立成两颗小小的红玉,更让她的身下,轻轻的湿开了。
“最后,爷会将吻留在这里。”将手指轻点在云萳已有些微湿的花珠上,荆琥岑缓缓的揉捻按压着那颗恍若沾着露珠的粉红珍珠,“然后尽情吸吮、轻舔你这里的所有蜜汁,在你彻底因爷动情后,吻住你的小蜜x,用爷的舌,占有你……”
“啊啊……你不要……再说了……”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云萳真的受不住了。
因为荆琥岑那邪肆至极的话语及动作,真的让她动情了。
此时此刻,她好讨厌自己这样的身子,被个男人随意挑动,就变成这样狼狈的身子!
而又为什么,明明讨厌他的,却总会被他撩动;明明总是被他强迫着,可她的身子,却又不自觉地回应着他……
“不许生自己的气,小萳,是爷使坏,才会让你变成这样的。”恍若读出云萳眼底的痛苦与不甘,荆琥岑哑着声在她耳畔轻轻说道:“若不想再听爷说这些浑话,那就乖乖看着镜子中的你,只要你不移开眼,爷就一句浑话都不说,而爷,一定会让你明白,有这样身子的你,是多么的美,又是多么的幸运。”
g本不相信荆琥岑的话,但值此际,云萳也只能紧咬住下唇,然后缓缓抬起眼眸,望着镜中的自己。
她望见了自己嫣红的双颊,望见了她耳垂上来回晃动的金丝耳坠;她望见了自己迷离的双眸,望见了自己赤裸的上半身那如凝脂般的雪白,那若隐若现的傲人双峰,及那双轻轻覆住她丰盈椒r的大掌。
当那双大掌开始揉弄着她的浑圆双r时,她看见了自己的身子不住颤动时,x前双r引起的那道炫目r波,更看见了她的双边r尖在他指尖的轻拂下,缓缓紧绷成两颗诱人粉玉,与她微启的红唇一样,被他的手指轻轻来回摩挲、爱怜着。
让云萳诧异的是,她的神情,并不真的那样苦涩,反倒有着一丝娇、一丝媚、一丝慵懒、一丝涩羞,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恍若是个正被心仪男子放在手中全心宠爱着的女人。
“真的很美……”
恍恍惚惚中,云萳听到身后男子的轻哑嗓音,然后感觉到他突然一挥手,将屋内帘幕全闭上。
屋内,霎时暗了,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明白荆琥岑究竟要做什么,云萳只能在黑暗中聆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动,发现他在将她拉入帐内后,缓缓将她全身衣衫都退下,把她放靠在一个软垫上,再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轻很轻,但让云萳惊诧的是,紧贴着她脸颊并轻轻来回磨蹭着的那个颊,是温热的,是真正属于人体肌肤的,而不再是人皮面具!
他,脱下面具了,并且不只是面具,连上半身的衣衫,也脱下了。
“嗯啊……”当他将她拥入怀中,两人真正肌肤相亲时,她再也忍不住吟哦出声了。
他的x膛,坚实而火热,热得她几乎要被烫伤了,而当他紧抱着她,让她的双r紧抵着他时,她不仅感觉到了他急促的心跳,更感觉到他裤中,那抵住她小腹的硕大坚挺。
他,动情了,却没有强占她之意,只是像他先前说的那般,由她的颊、唇开始,一路轻吻而下。
他那如同羽毛轻拂似的吻,酥麻得她全身寒毛都竖立了,可无法动弹的她,g本无从释放那股难耐,令她只能无助的轻轻娇喘、细细嘤咛,然后感觉着自己身下的羞人蜜汁疯狂地从花径端口泌出,沾湿了她的雪臀,更沾湿了他的裤。
“你别再……我会……弄湿你的……”羞不可抑的云萳颤抖着唇角低喃着。
“放心,爷会负责的,保证一点都不浪费。”
听着云萳那句涩羞娇语,黑暗中的荆琥岑轻轻笑了起来,接着将她原本紧夹的双腿轻轻分开、曲起,将头埋入她的腿间,由她的大腿处开始,轻轻舔去那上头所有属于她的芳香蜜y。
“你……啊呃……你……”怎么也没想到荆琥岑竟会做出这样邪肆的举动,云萳的脸彻底羞红了,但无法动弹的她,g本无法拒绝他,只能在他舔吸自己腿上的所有羞人汁y时,放声娇啼。
她的眼前虽是一片黑暗,可方才镜中见到的撩人影像,他口中所说的邪肆话语,却一直留存在她的脑际彻底萦绕不去,更令她的身子,敏感得不能更敏感,热烫得不能再热烫。
他的唇,愈来愈往上了,云萳的啼呼声,也愈来愈y媚了,y媚得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被一股难耐的欲火燃烧殆尽时,荆琥岑突然解开了她的x道。
当发现自己的x道被解开后,云萳自是下意识地就想起身,可最后,她不仅没有起身,反倒弓起了腰肢,任一声高过一声的嘤咛由红唇中流泄而出。
因为荆琥岑在解开她x道的那一刹那,竟用双手握住她的双膝,然后将他的唇,真个覆在了她早湿淋淋且无法合拢的花瓣上,放肆且纵情地吸吮着、舔弄着她身下的所有蜜y。
“啊啊……不要……”在荆琥岑邪肆的逗弄下,云萳的身子剧烈地战栗着,眼眸彻底地失去了焦距,双手紧紧地捉着床单,无助又疯狂地声声媚啼着,因为她g本没有办法承受他的这种挑逗。
他竟真的一口一口吸吮着她身下的蜜y,不放过她身下花瓣任何一个细处地来回舔弄着,而那种惊天的刺激感,更让她花径中的羞人蜜汁不断涌出,几无休止之时。
“不要了……”感受着下腹那股不断蕴积的压力,随着荆琥岑的唇、舌对自己花瓣、花珠的吐哺与舔弄愈升愈高,云萳不住仰着头、弓着身娇啼着。
因为这样的感觉,实在太惑人了。
每当他的舌舔及她的花缝处时,她的花径便会无助地瑟缩、疼痛着,每当他的唇吸吮住她身下那颗敏感、肿大的湿润花珠时,她的下腹,便会抽紧一回。
她真的受不住了,她的身子就像着了火似的,香汗一滴滴地由她的双r处凝结、滴落,纤腰与雪臀,更像脱离了她的意识般,那样野浪的款摆、轻晃着。
“唤的真好听呢!小萳。”
听着云萳发出的那一声高过一声的甜腻娇啼,荆琥岑再不考虑地将自己温暖又灵动的舌尖,一举刺入她那如丝绒般紧窒、细嫩的花径中,然后邪佞地来回轻戳、旋挑、舔压。
“这……啊啊……”
当荆琥岑那灵动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那窄小、紧窒、湿润的处子花径中戳刺,而他还用手撑开她的身下花瓣,用指节快速扫弄着她敏感至极的花珠时,她的眼眸彻底失焦了。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紧绷至极致,几乎要炸裂的压力,已升至高点,令她只能紧紧抱着荆琥岑的头,然后在他舌尖旋转、戳刺的速度疯狂加快,并不断刺激着她花径中的某一点时,身子蓦地一僵。
“啊啊……”当花径蓦地一紧,并疯狂地痉挛开来,一股惊天的快感狂潮猛地窜向她的四肢百骸时,那种极致的欢愉、极致的刺激,让她除了剧烈的颤抖,忘情地尖叫、啼呼外,再没有了自己。
那种全身充满了极乐快感,身子恍若在虚幻与现实间载浮载沉的飘忽,真的太过火了,却过火得那般畅快、暧昧又甜美。
而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幸福吗?
“明白了吗?小萳。”
听着云萳那放肆且再无保留的媚啼声,轻握着身前那因愉悦而不断颤抖着的娇躯,黑暗中的荆琥岑轻轻地笑了,可他却没有就此停手。
他只是坐至她的身后,任她仰靠在他的x膛上,然后又一次地挑弄着她的酥x,吻住她的耳垂,再将手指轻轻刺入她那痉挛未止的纤纤花径中,又爱怜又放肆的挑逗着她。
当身子完全被汗湿透,当嗓音彻底轻哑,当不知被换了多少姿势爱怜,又究竟经历了多少回的欢愉后,云萳终于在最后一次的高潮中昏厥过去。
而黑暗中,荆琥岑依旧紧紧将她那早已疲累虚脱的身子拥在x前,在第一道晨曦出现之时,轻轻在她耳畔呢喃着——
“记得我,小萳,就算是这样无耻又卑劣的我,也请你记得,这世间,有这样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