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身为妾 完结第53部分阅读
失身为妾 完结 作者:肉书屋
是必须留在他的身边的。
听到银面的话,晚清明白了许多,其实人生左世,最无法撇开的,就是血溶于水之情,虽然银面给人感觉一直冷冷冰冰,似乎是个无情无爱之人,其实他的内心深处,同样也是有一处温暖的。
“那么凡事就要多照顾好自己。”晚清道,千言万语,有时候,却根本不知应该怎么表达出来,可是她知道,银面能够明白的。
“我会的,你也要多照顾自己,待你生孩子,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银面道。
“好,到时,你还要做孩子的干爹爹呢!”晚清笑言。
“好。”他道,清冷的声音,划过一丝喜悦:“这次来,更是想把之前一件未了的事也了了。”
“未了的事?”晚清不明,于是问道:“你,还有什么挂牵的事呢?”
正望向皎月的银面转首看了她良久,才道:“还让得吗?我说过的,事情一了,就将御蛇之术教与你,这次来,也想把这个承诺给兑现了。”
晚清对他暖暖一笑,才想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地害怕着蛇,当初,还是银面,帮助自己克服了这惧蛇之症呢!
那时,他就说了,要教她御蛇之术,只可惜一直有事拖着,才一直未学,她都忘记了,只想不到,他竟然还一直放在心上。
心中,一片温暖。
他越是如此对她,她越是不知要如何回报才好,他对她,一直不求回报地付出,可是她虽心知他的心意,但有些事情,总究不能强求的,今生,她是无法报答他的。
“是啊,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不欠我着御蛇之术呢!”俏丽一笑而道。
“是啊,可惜,看来总是时机不对啊!”银面忽而似想起什么又道。
“为什么?你又有事吗?”晚清问道,倒不是真的急于想学这御蛇之术,只不过见他忽然有此一说,只担心他有急事。
“那倒不是,只不过,进入冬季,蛇都全在冬眠,这时候催蛇出洞,太无人道了!”银面说道,他也是刚刚想起,心中也只觉遗憾,本想还能与晚清再共覆夜来香林,却还是没法子。
他们这一生,注定了没有任何的份啊!
带着惆然失落,他,道别,离了凤舞九天。
今年的冬季,似乎比来年都冷了许多,梅花开到茶靡。
清晨间推开窗,便能闻见那泌着冷气的梅香扑鼻而至,于是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她喜欢看满地的雪积成一片,所以从来不让丫环在她醒来前扫去积雪。
因为每次一看到这雪茫茫一片,她就会想起天山上的时光,她与凤孤,虽然没有好好相处,可是依旧却辛酸中带着幸福。
这样纯洁的一幕,她不喜欢被人破坏,所以,清晨的时候,那些丫环,行走,也只能走一旁的小道,不去踏足那些雪白。
突然,就见黄棋飞身直来,由于从园门到她的屋子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她为了不踩到积雪,飞跃而入,于中间,不得不足踩梅枝以再纵。
于是雪花飞飘,梅花落辨,一时粉红雪白扬于天际,倒看着黄棋似仙女般于散花中飞来,美丽不已。
朱唇一弯,轻轻取笑:“咱们的黄棋姑娘啥时候变成仙女了,居然边散花边飞身而来。”
短短取笑,让足抵地的黄棋脸上泛起淡淡红晕,毕竟是少女,虽然是四婢中最为冷静自持的女孩,可长久未得人一赞,忽闻到晚清如此高的赞赏,难免心中欢喜:“夫人取笑了!”
“我可没取笑,你问我身后的双儿,怕是她也看呆了,何曾见过在梅花与雪花相迎下飞纵而来的仙女呢!”晚清笑着转身问向一边的双儿。
双儿是连连点头,也是称道:“黄棋姐姐本来就漂亮,那模样,要是男子见了,早失了魂儿了!”
“你个双儿,倒是越来越会取笑人了!”黄棋啐了一口,而后才想起正事:“夫人,黄棋此来,是有要事要禀的。”
其实见她这么早就过来,早就料到必是有急事:“什么事情?难道是已经确认了?”
黄棋摇了摇头:“夫人,那金不换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回房睡觉,一天睡觉的时间可真多,我都守得烦死了!每天早上不到巳时你别想看到他的影子!我看啊,他决计不是爷,若是爷,那里会浪费时间天天睡觉!”
黄棋一提到他,就是一脸没好气地,而且还有些气闷,如何,那个人也无法与爷相提并论的!
这几日跟在他身边,她是越看有气的。
“你看他今晨好不容易见他卯时起床了,我还以为他终于像话了,结果原来是想起商城的店面还落下了事情未完成,得赶紧回去做呢!”黄棋道。
“他要回商域?”晚清一惊问道。
“是啊!都已经在收拾行李了,说是赶得急,还说让我代为向夫人辞行呢!”黄棋冷冷地道,一双妙目,瞪得圆圆的,就似那金不换就在身侧一般。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晚清说着,已经向着门外而去了。
黄棋有些不解地追上:“二夫人,您怎么就那么执意呢!那人、、、、、、”
黄棋话才说了一半,晚清就道:“那人就是凤孤,我已经肯定了,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装着,为什么不肯认我们,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昨晚上他看出我对他的怀疑,所以今天就说要走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不可!”
看着晚清肯定的模样,黄棋虽然怀疑,可是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此时金不换已经命人提着行李,正要上马车。
晚清站在园外,喊道:“凤孤!”
就见他要踏上马车的身子微微一僵,半晌,却没有回头。
晚清以为他是受触动了,于是小步追了上去:“凤孤,你为何就是不肯认回我们呢?”
却见金不换缓缓地转过了头,脸上,却是一脸忧伤:“夫人,您真是误会了,我不是凤爷,这些日子,也听不少人说我有些像凤爷,可我真的不是凤爷,我那及凤爷的万分之一呢!”
“你真不是凤孤?!”晚清听到他的话,无端间,心,凉了大半,脸上渐复平静,还有着深深地失望,咬着牙,轻轻地问道。
一双莹着水的清眸带着一股倔,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直直地盯着他那一双狭长的凤眼:“你若不是凤孤,那么你对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出,那么我就死心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依旧那么倔,那么清澈,可是,他却只能再伤她一次了!可是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次相见,他一定会让她幸福平安,没有任何烦恼。
可是此时,他却只能再伤她一次,只是她不知道,伤她的同时,他也是在伤害自己的!
咬着牙,凤眼,看着她,狠下心道:“夫人当真误会了,我不是凤孤!”
说罢,跨上马车。
重生卷 第七章 黄雀在后
看着他一跳而上马车,车帘一放,马车渐渐行远,晚清的心,忽然有些茫然,究竟他有什么苦处,不肯与她相认呢?
还是说他失去记忆了?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若然他真是失去记忆,那么刚刚那眼神,又怎么可能出现呢?
分明是有什么在隐忍着的。
究竟他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呢?
她,一定会查出来的!心中,下定决心。
“夫人,你别看了,这人铁定不是爷,若是爷,那舍得这样对夫人你啊!”红书没好气地道,脸一撇:“再说了,看他那样子,一点也没有爷的威严气势,不就是几分相似嘛!内在可差得远了!”
“就是啊!我也觉得他不像凤爷。”看着小姐带着忧伤的样子,双儿也在一旁劝道,其实她倒是不太清楚凤孤,只是觉得小姐这般伤心,总是要安慰的。
而一旁的黄棋,站了良久,才缓缓地道:“夫人、、、”
晚清却转首,眼光中清澈无比,忧伤也淡去了大半,只见当中一抹坚韧与聪慧:“黄棋,难道你真的一点也觉得他不像是凤孤吗?”她分明看见刚刚黄棋眼中有一抹怀疑的。
黄棋冷艳的面容微微低下:“其实若说没有怀疑,却也不完全,因为虽无任何证据,可是那金不换的眼神,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像极了爷。”
“这就对了。”晚清轻轻一笑,于雪花下,显得十分美丽,清莹面容,波光闪动,带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坚毅而慧智的笑。
“不管他是不是凤孤,我们都要查清楚,若连一个人的底子我们凤舞九天都查不出来,岂非让人见笑!他躲,我们便跟上!”晚清轻轻笑着道。
“可是夫人的身子?”黄棋担忧的道,晚清自怀孕后,身子一直薄弱,大夫早已经言明不能出远门的。
“放心,我不会自己去的,如今任何事情都没有这个宝宝来得重要的。冷森不是今天就要回来了吗?你与冷森两人去,我相信事到竞成的!那慕容黔下一趟要办的事情,可不就是在商城,这可不就凑一块儿了!”晚清道。
“夫人果然想得周到,我与冷总管必定会仔细查明这金不换的真实身份的,只盼着能是爷,那么咱们就能松一口气了!”黄棋禀明道。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待会冷森回来了就叫他过来一趟,我先回南凤园了。”晚清道,而后往回走着,刚刚出来的时候急,也没多披件披风,在这门内风口处一站,已经感到丝丝的凉意了。
………………
正午时分,冷森终于赶了回来,听到晚清有请,还未歇下,便过去了。
“二夫人,你找冷森?”他问道。
“是啊,有件事情要劳烦冷总管了,你先请坐,天寒地冷的,先拿口热茶吧!”晚清笑着点了点头。
“好。”冷森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喝了两口,这才问道:“不知夫人唤得这般急,有什么事情呢?”
“是这样的,前几日,商城那儿绸缎分店的老王过来了,他此次来,主要是带一名贵客来,那人要买一千匹金线丝绣绸子,这倒不是重点。”晚清大概说了一下,而后才引入重点:“重要的是,这个人,虽然外貌与凤孤不相似,可是神情举止上,还有那抖转间的眼神,极像凤孤。”
“哦?有这等子人?”冷森听罢问道。
晚清点了点头:“是啊,不只我一个人觉得像,其他人也觉得极像,可是他却又像是刻意要瞒得自己的身份一般,总是处处彰显自己的不一样。”
“那么可有让人去细查一番?”冷森听罢又问。
“我让人去查了他的家底,可是寻遍云国风四,却无金不换这个人,更无他所说的家中富有之说。”晚清渐渐地思着这几日的相处,而后又道:“虽然他极力否认,不过经我观察,我敢肯定,他九成九是凤孤,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愿意认回咱们,我想,他必是有什么困难之处,我们不能这样置之而不顾的。”
“可惜他人走了,若不然,我真得亲眼看看这人究竟是如何地相似,竟让夫人如此肯定他就是爷!”冷森叹气地道。
冷森的话,让原本沉思中的晚清心中陡然一亮,她刚刚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到金不换已经离开凤舞九天,何以冷森知道他人已经走了呢?
莫不是,当中有什么事情,冷森其实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他有意隐瞒?
固然心底怀疑,不过晚清却没有表现出来,偏低垂的头,略带深思,再抬起头来,却只是一抹化不开的忧心:“正是如此,所以此举才要劳烦冷总管。”
“夫人怎的说如此客气的说,夫人与冷森,岂非都是为了整个凤舞九天的!夫人打算要冷森怎么办,你就说吧,冷森一定会尽力查办的,毕竟爷的事,就是冷森的事啊!”冷森郑重地道,掷地有声。
晚清感激一笑,不管如何,冷森纵然怎样,不过他的忠直,却是无人能比的:“是这样的,慕容黔已经将足踏入商城,冷总管过两天必是要赶去商城一趟的,而那金不换的人,就在商城,我想让冷总管去了之后,顺带着,也再仔细地查明一下这个金不换,究竟是不是凤孤。”
“冷森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的,冷森也希望爷没事。”他道。
“而且,我希望冷总管能够提前动身,最好在明日动身前去,因为凤孤不肯认我们,必有他的难处,我担心他有危险,加这慕容黔也正要去商城,我不放心。”晚清又道,心中有些紧张,更有些揣揣不安。
“夫人放心,冷森明日必马上启程前往商城。”冷森应道。
“谢谢冷总管。”晚清道,而后又接着道:“我怕此去人手不够,所以让黄棋与红书也随你一同前去。”
“夫人,让黄棋一同去就成了,至于红书还是留下来照顾夫人吧!”冷森道。
晚清却摇了摇头:“不,我不放心,你别担心,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凤舞九天的守卫这般森严,没事的。”
“可是、、、”冷森还想说什么。
晚清却是态度坚决:“冷总管,就按我说的去办吧!这样也让我放心一点。”
“那、、、好吧!”冷森应道。
晚清一笑点了点头,又听冷森报了近期关于对慕容黔暗中布局的事情,这才让他去休息。
等到他走后,红书才开口问道:“夫人,你怎么忽然问要让我也一同前去呢?不是说让黄棋与冷总管去就好吗?”
她可是闷了好久,刚刚夫人与冷总管谈正事她又不好插嘴,本就性急的人,见冷森走了,这才赶紧问道。
因为这段时间来,夫人一直是将她带在身边的,忽然有些举动,她颇有些不解。
晚清微微扬眉,望向大门,示意她将门关上,而后这才道:“其实让你跟去,是有更重要一层的意思的,这件事情,必须你去,我才能放心!”
听晚清说得神秘紧张,红书也跟着紧张起来,一改面容,十分凝重:“夫人请说。”
“我怀疑冷森是知道金不换是否为凤孤一事的,他若知道的话,若我让他去查,不就等于是白费?而黄棋,固然可靠,但若是凤孤开口让她瞒我,她是定会听的,唯有你,我相信你能够公正做事,不会瞒着我的。”晚清道。
红书一听,脸上现出为难,因为若真如夫人所说,届时爷说开口让她保密,她该怎么做呢?
而且夫人何以见得冷总管知道事情呢?
于是问道:“夫人又怎么猜到冷总管知道这件事情呢?”
“刚刚我与冷森谈话的时候,并未提及金不换不在庄中,冷森却是脱口而出,也许他自己也未曾在意,可是,这不恰恰说明他是知道庄中的情况的!”晚清轻道。
“我知道,你其实也是担心若然凤孤也让你守口保秘你会为难的,不过,你若暗中查证,查出来及时报给我,那来这一层顾虑呢!想必凤孤即有此为,必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的。”晚清道。
“嗯,红书遵命!”红书一听,心下释怀,巧笑着道。
“你这丫头!”晚清一笑,而后似想起什么又道:“这件事情,若当真与冷森有关,那么你查起来也轻松许多。”
“你随我来。”说着向着内室而去。
红书不解,于是跟着去。
就见晚清翻开陈年的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她自知道自己身怀孩子,就没有再用过,只因这里面装的,全是一些奇丹毒药,还有一些神奇的药物。
她翻了翻,从里面翻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和一个红瓶子,交给红书:“这黑瓶子中所装此粉曰无粉,无色无味无物,只是一遇上这红色瓶子中的见光粉,就会现出金色,你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这无粉设法撒在冷森的衣服上,而后,你隔天寻个事情再去找那金不换,再以见光粉撒于金不换身上。”若冷森真有事情相瞒,想必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凤孤商量的。
重生卷 第八章 计计连环
才入商城,金不换就被人给拦下了,不,应该说是被人请下了。
这人,不是别人。
真是慕容黔。
慕容黔在当世最忌讳的人就是凤孤,尽管那日凤孤自废武功,自断筋脉跳下落日崖,可是,后来一直寻不着身体,于是便成了梗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日夜不得安宁。
毕竟曾经那般意气风发却被凤孤一计给落得险些惨死,心中不免有些恐惧感。
只担心凤孤大难不死,于是自凤孤死后,他虽然沽名钓誉不伤害上官晚清,不过却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凤孤九天内的动向。
前几日那内应来报,说凤舞九天内来了个人,名唤金不换,上官晚清一直却将他认作凤孤,虽然其他人皆不如此认为。
尽管如此,慕容黔没有亲眼见到,却依旧不放心,毕竟他是见识过凤孤的狡猾的。
于是探得他要赶回商城,于是在城中第一酒楼设了宴宴请他。
“请问阁下是哪位,无故为何宴请金某?”金不换走进厢房中,见了请他的人,于是客气地问道。
言语中,带着丝丝温和,正如书生公子般谦谦有礼。
慕容黔抬目看了看金不换良久,久到都忘记时间了,因为只一眼,他也觉得此人与凤孤极其相似,那身形,还有行走间的姿势,十分之像。虽然面容半分不相似,却同样拥有一双极其迷人的凤眼,狭长而微微往上勾起,此类眼,据说最能勾魂。
只不过,这个金不换的眼,却远远不及凤孤,不是眼形,而是那眼神,他的眼神平和而无锐气,少了凤孤那种绝无仅有的邪妄霸气,显得失色许多。
看着这样的金不换,他放心许多。
“请问阁下是哪位,无故为何宴请金某?”金不换又唤了一遍,只是这一次,却语气中透了几分不悦,直直瞪向了慕容黔。
慕容黔一晃过神,这才大笑:“失礼了,金老板,我也只是刚刚看着金老板想起一位故人罢了!”
“故人?”金不换一听问道:“不会是凤舞九天的凤爷吧?”
慕容黔未料他如此直接开口,不过这也让他更放心了一层,若真是凤孤,又岂能如此直接揭出这个问题呢!
于是他点了点头:“正是。”
“哎,算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说我长得与他像的人了。哎,若非他死了,我还真想见见他,究竟是如何与我相似法!”金不换喃喃道,似乎颇有些不满的感觉。
“其实仔细看来,也并不相似,只是一晃眼间有些相似罢了。”慕容黔又道,一直揪着的心倒是舒开了。
“我就说嘛!”金不换笑道,而后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阁下是哪位?为何宴请我?”
“在下慕容黔,只因听说金老板要在商城经商,恰巧慕容也正要在商城发展,于是想结识一番。”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毕竟若要结识也当是结识那些旧的商人而非一个新的商人,只是慕容黔道来却又似乎十分真诚,这就是他擅长的招数。
“慕容黔?这名字我似乎在哪儿听说过。”金不换突然皱眉想着,突然,似灵光一触想起什么一般,一拍大腿,而后却是眼神带着惊惧,退了两步,才问道:“你是那个在落日崖逼得凤孤废功、断筋、落崖的那个慕容黔?!”
当初这件事情极为轰动,一时是整个云国,及至风国也是多数人都知道了此事,也知晓了凤孤与慕容黔这两个名字。
“我是。”看着金不换那惊惧的面容,慕容黔却是突然惋惜一番,面带伤色:“当初若非凤孤逼人太甚,残暴无良,我如何会做出那等事情来呢!”
看着慕容黔的模样,金不换方才惊恐的眼神中略过一丝异色,如精光一放,稍放即逝,而后是带着疑问地问:“当初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看来慕容大哥也并非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怎么做出那般狠毒之事呢?”
“这事说来话长,逝者已逝,我也不想多说,辱了逝者。”慕容黔拿起桌前的酒,一饮而入,似有许多难言之隐一般。虽未解释,却已经胜过解释百分,任何人见之,都会以为当初定是凤孤做了什么天理不容之事的。
而眼前的金不换,是否也是如此认为呢?
一番寒暄,两人言语投机,慕容黔一副兄长之姿,而金不换一脸初入江湖富家公子之姿,倒是结识得积极,很快就称兄道弟。还谈起了在商城的生意来,说着要合着一起来干。
.......
黑夜中,一名男子负身而立。
修长身姿迎风而立,黑色的丝质长袍更将他衬得玉树而临。
虽然他只是那么站着,可是无形中,却带给人一种至尊无敌之感,一种让人靠近也能凛息之感。
身后有人唤道:“爷。”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转过身,依旧背身而立:“事情怎么样了?”
“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了,只待慕容黔将全副身家全部投入之时,就可抽底一拔,让他自此跌落谷底,永难翻身。”身后的人道。
“人是否可靠?”
“不管可不可靠,我每处各备了三拨人马,他们互不相识,一声令下,到时三拨齐发,必无一失,至于所谓的江湖同党,我也已经让人暗中全由底部拔起了,只需到时爷的一声令下,就可让他的一切全毁。”
“嗯,很好。这一次,我必要大获全胜,不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黑衣男子道。
“必会如此的,爷自身呢?”身后人又问道。
“我的内功此时已经练至第五层,不需多久,必可大功告成的。对了,那边要做好万全的防护,切不可出现任何闪失。”
“这点请爷放心,我已经暗中加派了人手于整座庄内庄外,而且如今的夫人也已经不同于从前,她的聪慧与成稳,不会有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黑衣男子问道,一直平静自信的声音中透出了浓浓的担忧。
“夫人似乎对于爷的身份一直深信不疑,这次就是他让我提前过来的,为的就是要我来查证爷的身份,而且这次她还派了黄棋与红书两人一同前来。”
“派了黄棋倒不出奇,为何还派了红书呢?”黑衣男子语气中透着奇怪,背着光的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似是猜到什么一般,一笑而后言道:“她倒是聪明!”
“爷何来此说?”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红书的来,她必是另有用途的。”他说完。唇瓣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却是开心之极。
“你先回去吧!一切都要小心仔细,切不可露出任何马脚来!”
“是。”
“爷何时才回?”
“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回去的,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
而晚清交待的事情,红书也不敢怠慢,已经照着办了。
在金不换到达商城的第二天,他们也到了商城。红书按着晚清的吩咐,在冷森换洗的外衣上,撒上了无粉,静待着天明后与金不换见面。
一整夜,红书都没有真正睡得着过,虽然她并不十分相信金不换就是爷,可是偏偏,那种期待却在她撒下了无粉之后越来越强烈。
于是,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天一明,她便睡不下去了,早早地吃了早膳,只说了有些私事要办,就赶去找金不换了。
金不换此时还未醒来,下人于是请了她在厅中等着,虽是几刻钟的时间,却已经让红书有些坐立难安,即想着不可能是爷,可是又期待着会是爷。毕竟,爷在她的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终于,看到金不换施施然于内厅中出来,看来还未真正自睡梦中醒过来,一脸倦样,眼睛都似睁不开一般。
红书见了,不免带了几分失望,那期待,也失了几分。因为,她们的爷,可不会这般没有仪态的。爷不管是何时,都显得那般高雅,自带一分贵气,哪里看来这般没精打采。
“昨晚太晚睡了,让红书姑娘久等了。”金不换出来就道。
红书撇了撇嘴:“没关系,我也只是奉了夫人的命,特来送上礼物的。”说着她拿出那沾了见光粉的丝帕递给了他。
“哦,夫人怎的如此客气,居然还送礼物给金某,真是不敢当啊!”金不换一脸受宠若惊地说着,就要接过丝帕。
红书却是使了力一撒,那见光粉末撒了开来。她仔细一看,却是见金不换身上根本就没有变化。夫人说了,只要他与冷总管见过面,纵然不接触,那无粉也会因细风而沾到金不换身上的。
可是看来,夫人要失望了,这人,决计不会是爷的。
她将丝帕一递:“给你吧!我走了。”
说完也不多留,而后半句话也不多说,失望地走了。
而在她转身走之际,身后的金不换,一脸受宠若惊的脸一变,变得十分奇异,带着怜爱,带着一种让人不懂的情绪,轻轻地嗅过丝帕,而后,唇角细语:“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
一直等着红书消息的晚清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收到飞鸽传书。
只是拆开书信,颇有些失望,可是又觉得,似乎会在情理之中。
信上写道:夫人,您死了这份心吧!那人不是爷,无粉与见光粉白白浪费了!
白色信纸于火炉中慢慢焚化,她却是不露半分喜悦又或失望的面容,其实她早该料到的,若然金不换真是凤孤,又岂会那么容易就能够算计得到呢?
只是这一场聪明人与聪明人的对弈,却非只是这一局就定胜负的。纵然种种迹象表明,他不是金不换。
可是她相信她的直觉,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金不换那一双眼睛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浓浓情感,不是骗人的。
除了凤孤,她相信,不会有人,能拥有那么痴情的目光了。
那一日他坚决走上马车,她有些失望,不过,却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
也许连凤孤也不会明白的,为何会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因为,若以金不换表现出来的模样,看到她伤心的模样,断断不会坚决地上马车,至少也要安慰一番的,可是他却没有,而是为了印证他不是凤孤,而直接坚决地上了马车。
他或许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凤孤,却忘记了,他所要扮演的人的性情!
她的计策,并不在红书身上,任何时候,她相信,能够撼动凤孤的,只有她自己!轻轻地,拿起铁锹子,打了打那火炉子,只听得‘噼里啪啦’声响,便有一阵香味传了出来。
一旁正冻得呵气的双儿一听,红红的脸蛋儿也笑开了:“哇,栗子可是熟了,真香!”说话间已经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小夹子一抖一抖地夹出了那里面放着的栗子。
这是冬日里,她们最爱做的事情了,边取着暖边烤着栗子,又能暖身又有得吃。晚清看着双儿拿起了那烫手的栗子,左甩一下右甩一下,却是满心地欢喜。
这样的时光,总是最美的。
她现在,已经是极幸福的了,有双儿在一旁,腹中有个正在慢慢成长的孩儿,生活也是安静而宁详的。
可是独独心间缺了一个角,需要寻回来,才能成圆,才能真正获得幸福。
以前以为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抱希望,也就这么过着,可是如今知道那人是在的,又如何能够再做到不去思呢?
双儿掰了一个栗子,热乎乎的,没舍得吃,递给了小姐,却见小姐淡笑忧思,神却早飘到了远方了。
“小姐,栗子凉了!”她一使劲儿,在晚清面前晃了好几下。
晚清这才回过神来,一笑,接过栗子咬了一口。淡淡的甜香,还有股儿焦味,味道极好,而后她吩咐道:“双儿,你帮我办件事情,要小心妥当。”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啊!”双儿见她说得严谨,于是抬眉仔细听着。
“帮我准备了一晚子鸡血,要新鲜的,而且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晚清道,神色中透着慧黠。
不放点儿狠的,又怎么能让那人肯认她呢?
认有那么难吗?若有难处,至少暗中相会,也不必让她担心着啊!
不明白小姐的用意,双儿却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小姐做事,从来有她的主意,点了点头:“小姐什么时候要呢?”
“就晚上吧!三更的时候,你弄来给我,记得要小心行事,莫让他人知道了。”晚清再次叮咛。
双儿却是点了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办得妥当的。”
.......
夜半时分。
天寒地冻,连天上那一弯明月,也似怕着了凉,半躲了起来。
凤舞九天内一片宁静,只听到偶有落叶随着雪花儿飘落积雪上,空滑出细细的声音,又或是什么不知名的不怕冷的虫儿,惊扰了叶儿。
南凤园中,更是宁静。
晚清已经熄灯就寝了。
今晚称是不舒服,人总觉得不适,于是早早地睡下了。
忽然,这宁静的夜里,这本该是最安静的南凤园中,响彻了一声凄厉的女子哭喊声,而且越来越烈,带着浓浓的哭腔。
一时,吓到了明处暗处的侍卫,还有早就躲在被窝中的侍女们,纷纷向着那主屋而去。
这个声音,他们都认得清楚,是二夫人上官晚清的声音。
是有刺客吗?
众人疑云。
那守在最外面的侍卫更是顾不得什么,撞开了门,直冲了进去。
却见一片黑暗,大喊一声:“夫人,您没事吧!”
在隔壁间的双儿这时也跑了进来,手中举着一只红烛,虽不是极亮,却足以照得亮室内的一切。
女子苍白着一张脸伏于床头,蓝色绣着锦兰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了里面的雪白亵衣。
那雪白上,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鲜艳的血,艳得让人花了眼睛,惊得让人失了魂。
那清丽美妙的女子,张开那已经苍白的嘴角,喃喃而无力地道:“快..快...快请大夫来,孩子...孩子不能有事啊!”
双儿一惊,扑到了晚清的身侧,转身对着一时愣了的侍卫喊道:“你们...你们还不赶紧去请了大夫来!夫人可是不能有事啊!”
于是,一时宁静的夜被彻底地打破了。
凤舞九天内,一时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一盆盆热水进进出出,换洗出来的雪白衣物让人即惊又怕,可是众人却只能守在屋外,唯有双儿在内狮吼着,为晚清换洗。
大夫来了,一番诊断,只感脉象十分虚弱无力,却是查不出究竟是为何突然间会大出血,不过幸好,胎儿脉象还算是正常,虽有大伤,却应该是可以保住孩子的。
可是也是应该,大夫却不敢直接说完全能够保住,因为虽然胎儿脉象尚算平稳,可是查不出为何大出血,这才是难处,不知病处,难对症下药!
于是开了保胎的药,连夜喝下。
而四名大夫,于外室一直商量,不曾停歇,却都是摇了摇头,最后只落下一个结论:身体虚弱,思虑太重。
当然,这思虑太重,应当是夫人给提点出来的。
因为晚清在受脉时伤神自语道:“肯定是我太过思念凤孤,这几日心神不宁所致的!”
这样的大消息,没有例外的,于第二日清晨,就以快马传去了远在商城的冷森等人。
失身为妾重生卷
第九章 缠绵相遇
夜色正浓,室内,却不见半分寒意。
床的左右各放了两个火炉子,暧暧的火气透人心,身上的被褥厚厚软软的,睡着倒是舒服。
可是她却睡不着。
分明已经是两更天了,可是她的精神却是越来越好,微倾身向着内里睡,看不见外面的一切,可是,那火炉子的方向,正好给了投影,只要有人站在床头,她只需看着内墙,就能借着炉火那淡淡的光晕,看到那人的影子。
她算过了,只要金不换是凤孤,他就一定会来,而且,会在最快的时间来,而最快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
所以,她早早就禀退了所有的人,只一个人在屋内。
心,开始无止境地跳动着。
带着狂欢,带着希望,带着害怕,带着激动,杂乱得如一锅五味汤,却是暧暧的。
他,一定要来啊!
夜风摇动,虽然略有寒意,可是窗户,她也没有落锁,为的是方便他进来。冬夜无边,那凉爽的风,很轻很轻,带着那梅香,晕绕着整间屋子。
她的耳朵,竖得高高地,一直等着那脚步声。
终于,在一片寂静中,传来了细细的脚步声。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躲着,背着外面,望着内墙,那淡淡的炉火,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可是她却可以清楚地勾勒出那个身影的每一个细节。
带着邪气而倾城俊美的脸孔,狭长的凤眼微微地勾起,有时候看起来邪妄无比,带着狠绝,可是,真正懂他的人知道,那狠绝背后,也是有着最火热的情感的,高挺的鼻梁,立出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自信狂妄,薄薄的嘴唇,总是那么抿成一线,邪气时微微翘起,却足以勾住任何一个女子的魂。
人家都说薄唇的男子最是无情,可是她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无情之人却是最有情!是的,一旦他动了情,那情,是世人少能比拟的!
只见他立于那儿,却也是良久没动,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如定了一般,可是晚清,却能够感到他炙热的目光,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
一时间,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一般,喉中,似堵了什么似得,紧得发慌,而眼睛,却如进了沙子般难受,于是,有些泪珠,就那么悄然无声地落于枕上,一滴而出,再难收起,于是润出了暗夜中的一朵花儿。
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竟是如此之苦的,之前轻愁淡忍着,不觉得极苦,一时间,真正地遇上了,却是有着千万的苦,全涌了出来……
暧暧的室内,气流暗涌,闻之,却是极苦极涩的。
凤孤,知道她醒着,在他踏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她的呼吸急促,尤其在他进来之后,就不曾平稳。
他是极聪明的人,只一刹那,便明白了一切。
她在等他。
他不是不愿认她,他只是想等将一切都铺平,然后,给她一个极致的惊喜的。而且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出现,他的武功还没有练成,若是此时出现,以慕容黔对他的惧与恨,必是不会放过的。
他尚且没有完全能力保护着她,所以,唯有让她等,等那个时机的到来,不过,也不会太久了。
其实她苦,他何尝不苦。
他比她,还要苦上百倍。
可是,却只能忍着,为了未来,只能忍着。
不过今晚,她忍不住了,他也是忍不住了。
算了,惊喜留着,可是,他却不能让她这样苦着了,而且他自己也真是忍不住了。
忽然,手一翻飞,正要关掉窗户,却听见晚清细细的声音传来:“你先别走。”
原来她误以为他要走了,其实不然。
“听我说完好吗?”
凤孤没有开口,他忽然很想听她说。
“我知道你不认回我们,一定有你的想法的,我并非逼你,可是你知道吗?那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我的心中一点儿也不好受。以前,是真的死了心了,以为那样子,你必死无疑,虽一直说着没有找到尸首不能说明你死了,可是真的是心死了。可是当看到希望的那一刻,那颗心有多么的迫切,我日日夜夜受着煎熬。从前我是最能忍的,可是却发现,在这一刻,怎么也忍不了。若不能真真正正地证明了你,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