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爱匪惜 第4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白了干笑的某狼一眼,撒娇道:
“让我见见她嘛,会好好和她相处的,而且我认识那么多优秀男生,像秀一郎、虎次郎啊,桑原也不错,他们都很会照顾人的,我可以引荐他们相互认识呀。”
“这样不好吧,”忍足皱皱眉,总觉得心里有些微不舒服,却又说不上来,“我和她约定好互不干涉的。”
和谁交朋友,喜欢上哪个男生,都是安藤若汐的自由,再怎么对她不待见,他都不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她身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怕为了爱情,他早已不能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
“这样啊,那算了,”津岛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让他看不到她眼中的失落,温婉地道:“只是我们成双成对,不忍心看到她形单影只而已,如果她不幸福,我会一直于心不安的。”
“呵,弥子,有亏于她的是我,不是你,”忍足松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长发之中,温柔而专情,“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一切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好。”津岛微微一笑,依进他的怀中,乖巧地应声。
前世,有一个人告诉她,男子都喜欢善解人意、会偶尔软弱的女生,果然如此。
忍足侑士是她津岛弥子的,是她穿越了时空、好不容易才掳获的恋人,谁也不能抢走他!
爱情都是自私的,以后总有机会碰到她,和情敌交好,才是上上之策。
两个交心的恋人倾心相拥,好似交颈鸳鸯。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如果他们肯转移一下视线,就会看见,不远处开得火红的玫瑰丛里,蹲着一个僵硬的身影,苍白而毫无表情的脸上,大大的银蓝色杏眼努力地睁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却还是无声无息地滴落在花瓣上,一滴一滴。
被泪水灌溉的玫瑰,好似一枝红艳露凝香,吸收了所以的悲伤,开得格外的娇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五一快乐!
第十三章 执念(贴歌)
四月的正午,风轻云淡,花香怡人,彩蝶飞舞,这个世界是那么美好。
可是,有谁知道,隐藏在阳光背后的暗影?
好冷,好冷。
若汐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空洞的银蓝色杏眼却像个坏了的水龙头,压抑了十年的软弱倾泻而出。
小汐乖哦,不哭了,我会保护你的!
是谁?是谁在说话?
抬头,明晃晃的阳光刺伤了她的眼,眼角滑落的泪晶莹剔透,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若汐仿佛看见了,滴落在手背的一滴滴眼泪,化成了久远的曾经……
那一年,六月的蔷薇花架下,墨蓝色头发的小男孩轻声哄着小声抽泣着的小女孩。
小男孩说,我会保护你的。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抬起头,眼睛里还在流着泪,却咧开嘴角笑得傻呼呼的,带着全心的信赖……
小女孩不哭了,开心地绕着他转圈圈,像得到全世界般幸福,嘴里还一声声唤道:侑士哥哥,侑士哥哥……
玩累了,两个孩子靠坐在一起,小男孩装模作样地训导着小女孩,说的都是家里长辈教训做错了事的他的话,一副十足的小大人样。
而小女孩却累得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嘴角微微翘起,恬美安详。
微风拂过,淡红色的花瓣轻轻飘落,打着旋儿在空中飞舞,像蹁跹的绯蝶。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肩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若汐像着了魔般,伸出手,想要抓住幸福的画面,手心却传来阵阵刺痛,美好的画面消失了,神智也随之清醒。
原来,刚刚只不过是做了一场幻觉,白驹过隙,对她,却是十年的光阴。
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只是,曾经说要保护她的小男孩,不见了。
在时间的洪流里,他们,错失了彼此。
十年转身,已然陌路。
抬头,亭子里已经没了那对浓情蜜意的身影,又恢复了之前的幽静。
也好,这样也好。
她,无法面对,至少,现在的她,还只能是一个懦弱的逃兵。
呵,呵呵……
若汐起身,摇晃着立在花丛里,肆意地大笑着,泪水却仍然大颗大颗地滑落,一直一直,落进心底最深处,灌溉了悲伤的种子,黑色的硕大花朵大片大片地绽放,将她的心掩盖得严严实实,再也透不进一缕阳光。
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瞧,她都笑出眼泪来了。
她的新婚丈夫啊,和另一个女子亲密得好似他们才是新婚夫妻,而她不过是一个多余的路人。
多余的。
哼,在安藤家里,她不过是个多余的,摆什么千金小姐的谱,讨好大少爷才是最要紧的……
原来,无论在哪,都没有她的位置。
忍足侑士喜欢的那个女生,多么天真善良。
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知道丈夫被抢的她形单影只,所以善心大发要替她介绍男朋友,好善良啊,她自愧不如。
他们的爱情,真是好伟大呢!
牺牲了她的婚姻,葬送了她的爱情,换来他们心安理得的偷情,却仍不知足,难道还想要控制她的心吗?!
这个世界,疯了吗?!
第三者堂而皇之地说要和情敌交朋友,在别人的丈夫面前热心地要为他的妻子牵红线,明明笑得那么幸福甜蜜,却还要违心地说自己“于心难安”?
她以为自己是圣母,还是红娘?!
安藤若汐,你真是好可悲啊,居然沦落到被人假仁假义怜悯的地步!
而忍足侑士,对那个女生所谓的“愧疚”,却是那么的心疼,在他心中,他喜欢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吧?
忍足侑士和那个女生,还真是绝配呢,都那么的自以为是!
谁稀罕基于他们爱情圆满的基础上多出来的怜悯?
对她来说,不过是更为严重的羞辱而已!
可笑,一边亲亲我我,一边还要对着被他们联手背叛的自己大发同情心,他们以为自己在演绎狗血的八点档苦情戏吗?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介绍她和那个女生认识,真的来一场她的“相亲宴”?然后她在他们的帮助下,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从此感恩戴德,替他们在忍足侑士的亲人面前打掩护,心甘情愿当个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白痴女配?
最后历经百般阻挠,善良得可以感天动地的女主角获得了男主角父母家人的一致认同,从此过着王子公主般的幸福生活,而她这个知恩图报的女配也和路人甲欢天喜地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他们愿意当这幕爱大于一切、感人肺腑的戏剧里的主角,她安藤若汐也决不会是别人爱情故事里的配角!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只因,不值得。
这样的忍足侑士,不值得她思念了十年,不值得她全心全意的爱恋,不值得,不值得……
泪水模糊了视线,若汐想要狠狠擦掉,右手却痛得厉害。
摊开掌心,沁出的艳红的血珠染红了银蓝色的眼。
呵,好软弱啊,安藤若汐,你还是十年前那个夏天的爱哭鬼,为了不必要的人痛得死去活来!
不,不要哭,不能哭……
这个世界又不是谁没了谁就不能活!
他是她在日本唯一的温暖又怎样?他是十年年前说要保护她的侑士哥哥又怎样?
谁规定他一定要在原地等自己?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他们,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一切,不过是她的执念罢了。
相遇太早,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不顾掌心火烧火燎的刺痛,若汐转身,将那朵刺伤了她的玫瑰毫不犹豫地摘了下来,这次,她没有再被刺伤。
一次是失误,两次就是自虐。
若汐将艳红的玫瑰花一瓣一瓣扯了下来,连同沾染上的她的血,一同被抛弃在风里,零落成泥。
她的心中,那朵被层层保护着、等待了十年而不败的蔷薇,就在此刻,枯萎化尘埃。
花落,人散。
缘起,缘灭。
忍足侑士,好好保护你的爱情吧,你再也配不上我。
从此以后,不是你抛弃了我,是我安藤若汐看不上你!
若汐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嘴角弯起灿烂的弧度,挺直背脊,沿着小径离开花圃。
她是笑着来的,也要笑着离开,从此,不会为忍足侑士流任何一滴眼泪,决不!
而若汐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一个人影出现在花圃中,立在她先前站的位置,看着沾了血的花瓣,若有所思,右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闪耀着妖艳的光。
因为要去学生会长室处理关于下个星期在冰帝举行的日本高校绘画展,路过这里时听见了张狂而悲切的笑声,腿便自动自发地往这边走了。
当然,大爷他之所以过来,是为了教训一下胆敢擅自闯入大爷他的专属地盘的大胆女生。
转过转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笑着流泪的女生,苍白的脸上布满泪痕,绝望着悲伤,却偏偏大笑不止,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啊恩,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就在他想掉头离开的时候,她居然停止了疯狂的笑,也让他看清了她的脸。
是那个早上和他撞了满怀的女生。
看来,是转学生啊,早上还穿着休闲服,现在却一身银灰相间的冰帝校服。
第一天转入冰帝,就被欺负了吗?只会躲起来哭泣,太弱了!
然而接下来让他吃惊的是,她眼中的冰冷和决绝,被泪水洗涤得更加晶亮的银蓝色眸子,清冷如霜,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一如涅槃重生的凤凰,意外的华丽呢。
而后,她擦干眼泪,还摘了一朵开得正好的玫瑰,出乎意料的是,不是用来观赏的,而是发狠地扯碎花瓣,抛散在空中,挺直背脊离去……
啊恩,不华丽的女人,居然敢随随便便摧残大爷他的玫瑰花圃,下次见面,一定不饶她!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次虐女主,以后都顺风顺水了,忍足小狼,乃要杯具鸟~~~
下一章会出现一个不属于冰帝的王子哦~~~
背景音乐:梁静茹《别再为他流泪》
第十四章 破执
时间不知不觉溜走,又到了周末,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和以前一样,忙碌而充实,好似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人心已然不同。
忍足气喘吁吁地仰躺在迹部家别墅的网球场上,深紫色的桃花眼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出神,墨蓝色碎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旁,耳边还不时传来击球声,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啊恩,忍足,太不华丽了!”刚刚打完一场比赛的某大爷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毛巾,坐在遮阳伞下,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对着“挺尸”的忍足皱眉。
“……”某狼无奈地向天翻个白眼,双脚一蹬,俐落地起身,甩了甩汗湿的发,走到迹部旁边的位置坐下,揉着酸痛的右手腕,有气无力地道:“呀勒呀勒,部长大人,以后心情不好,还是让桦地陪你对打吧。”放过小的吧。
“嗯哼,忍足侑士,训练量翻倍!”迹部黑着脸,左手点上泪痣,不满道。
“嗨,嗨……”忍足接过女仆端上来的运动饮料,一饮而尽。
他还是老实点吧,否则某大爷又要用破灭的圆舞曲来招呼他了。
“啊恩,本大爷今年一定会带领冰帝打败青学和立海大,问鼎全国冠军,”迹部起身,向阳而立,一如站在巅峰的王者,全身沐浴在橙红的朝阳中,紫灰色的桃花眼熠熠生辉,“所以,忍足,该是你拿出全部实力的时候了。”
“嗯,我不会懈怠的。”忍足取下眼镜,俊美的脸上没了一贯的嬉笑伪装,表情严肃,紫眸里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知道就好,冰帝的天才军师,可不能只光顾着谈情说爱,”眼角的余光扫到正被部里贪吃的两只围着、笑得灿烂的某人,迹部抽了抽嘴角,“啊恩,真是太不华丽了,ne~~kabaji?”
“whi!”神出鬼没的桦地童鞋,尽职地充当着大少爷的活动布景板。
“呐,陪本大爷打一场。”
“whi!”
“……”看着走向球场的两人,忍足摊在椅子上,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
啊啊,有这样一个热血沸腾的部长,想偷懒都不行啊。
不过,真好呢,他一直都很庆幸初一时转入冰帝学园,那个一开学就自信满满宣布要成为冰帝之王的男人,值得他们追随到底。
今年的冰帝,是最强的!
他也会付出百分之两百的努力,一血前耻。
“呐,侑士,”一身红白相间运动服的津岛弥子终于摆脱两只动物的纠缠,走到忍足身后,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肩, “大水仙一大早又发飙了?”
“呵呵,没什么。”忍足笑着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对于自家亲亲女友和好友的不对盘,他一向选择明哲保身。
没办法啊,从弥子和迹部第一次见面起,两人就相看两相厌,劝架的他一不小心就会落得里外不是人,何况两座大神他都惹不起啊。
“弥子,和我打一场吧。”
“咦,你也开始认真了呀?”津岛弥子有些惊讶,她所认识的忍足侑士,一直都是懒懒散散的,是冰帝隐藏最深的人,很少看到他这样认真的表情。
忍足笑了笑,起身,握着球拍朝球场走去,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魅惑,如同罂粟般绽放,惑人心神。
微微仰头,看着高挂天空的朝阳,魔幻的深紫色眼眸流光溢彩。
是啊,不认真不行了,因为,他是冰帝的军师。
看着已经走到球场的忍足,津岛弥子露出骄傲的笑,也快步向他走去。
那个如王子般优雅的人,是她喜欢的人啊,为了他,她愿意倾尽所有,帮助他完成梦想。
两年前,她站在青学的阵营里,看着他们高高捧起冠军的奖杯。
现在,她是冰帝网球部的经理,夏天来临的时候,她也会见证冰帝的辉煌。
练习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整个上午的高强度练习,网球部众人都累得气喘如牛,大家的精神却都特别的好,午餐时的气氛也十分的热闹,边吃边谈论着下周开始的地区预选赛。
用完餐后,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为了下午的集训储备体力。
忍足闭着眼躺在kg size的大床上,心绪不宁,无法成眠。
刚刚谦也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最近小心一点,祖父对他的缺席很是生气。
是了,因为从来都没放在心上,所以忘记了,结婚时曾经答应过祖父,这个周末会陪着“妻子”去本家一趟的。
而安藤若汐,什么也没说,独自一个人去了关西。
当祖父问起他怎么没一起去的时候,她轻描淡写、三两句就替他遮掩了过去。
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好“妻子”的角色,却让他越发愧疚,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明明,他从周五晚上就和大家一起留宿在迹部家的别墅,没有通知过她一声。
如果,她和祖父实话实话,他或许还会好过一点。
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忍足侑士,什么时候开始欺负起一个女生来了?
脑海里莫名地浮现一双冰冷彻骨的银蓝色眼眸,忍足起身,曲起腿,靠坐在床上,烦躁地耙了耙墨蓝色的碎发。
安藤若汐,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不曾见面的他和她因为可笑的家族联姻被绑在一起,一开始,他就决定要讨厌她。
可是,短短的几天相处下来,她似乎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冷静,聪慧,是他曾经会喜欢的类型。
还记得周一时,晚上和弥子一起用过晚餐后才回家的他,推开门,迎接他的就是那样一双如千年寒潭般的银蓝色杏眼,疏离,冷漠,将他的脚步硬生生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很重要,却无从知晓。
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收拾好散落在茶几上的文件,当着他的面,掩上了卧室的门,隔绝了他的视线。
也是从那时起,他脑海里的那些怀疑什么的,全部统统消失不见。
之前,他抱着观望的态度,以为她的合作或许只是欲擒故纵,或是扮猪吃老虎。
可是,那一刻,他确定了,安藤若汐讨厌他,一如他刚开始讨厌她一样。
放下戒心的他想试着慢慢接受她,以朋友的态度,但,她却始终对他不假辞色,同处一室五天,她连一个字都没和他说过。
稍稍有些挫败呢,他,忍足侑士,第一次被一个女生讨厌得那么彻底。
不过,反过来一想,这样也好,他可以安心地爱着弥子,不用担心来自“妻子”的纠缠。
是呢,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
无论她是安着怎样的心思替他在祖父面前遮掩,以后,他也会给她相应的礼遇。
安藤若汐,我们,合作愉快。
而此时的若汐,已经踏上了从关西开往神奈川的汽车,望着窗外飞速的景物出神。
她在冰帝安安稳稳地渡过了一个星期,一年c班的同学大部分都很友好,对初来乍到的她很是关照,多少温暖了她苍凉的心。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如果当初的她执意要和忍足同班的话,估计现在会很难受吧。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心惊于自己的凉薄,对于喜欢了十年的人,都可以那样轻易地放弃,投入到新的环境中,微笑着伪装自己其实很幸福。
她笑着加入了绘画社,笑着接受学长学姐们的善意或恶意;她也笑着融入一年c班,假装自己只是一个安静乖巧、认真上进的好学生;她还是笑着听藤野在她耳边大谈特谈冰帝网球部的王子们,以及被众星拱月的男网中唯一的女性、掳获了号称“冰帝大众情人”忍足侑士的心的冰帝公主——津岛弥子。
她一直一直笑着,没有再落泪,也没有黯然伤神,因为,她的心,已然麻木。
上帝待她还是不错的,因为无法给她幸福,所以收回了她的痛觉。
她要忙得事情那么多,没空学天真不知愁的豆蔻少女伤春悲秋,哪怕,其实她只有十六岁。
学业、人脉,以及如何实现六年后的经济独立,她需要从现在开始,冷静地一点一点开始打算。
而且,进入绘画社的第二天,社长相叶学姐就交待了社员们一个重要的任务,为了下周四在冰帝举行的日本关东第四届中学生绘画展,每一个绘画社成员都必须在下周二之前上交两幅画,可以是素描或油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就想好了要画什么,一共是三幅,名为:忆?始、忆?殇,忆?破执。
为了纪念,被她遗弃的曾经。
今天,若汐本来是想专心作画的,一大早却接到忍足爷爷的电话,要她和忍足侑士去关西本家。
可是,从昨天起,他就没有回来过,她只好自己一人独自去拜访忍足爷爷,顺便替他遮掩。
不是她好心想帮他,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方便,若忍足爷爷知道他们之间的冰冻关系,恐怕会强势地介入他们的“婚姻生活”的吧。
避重就轻地向忍足爷爷汇报完自己在冰帝生活,以及和忍足侑士的相处,若汐突然不想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临时起意想去神奈川看海。
三点多的时候,若汐就来到海边,抱膝坐在礁石上,听着身后传来的孩童的嬉闹声,一直沉默着,从阳光灿烂的下午,到夕阳没入海平线,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和深邃的海相交,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天之中,她最喜欢残阳如血的傍晚,传说中的逢魔时刻。
这,就是第三幅画她想用的背景,一片火海,意喻涅槃,忘记前生。
若汐起身,站在海浪拍打的礁石上,迎风而立,海风吹起白色的衣裙和黑色的长发,如黑白双色蝶翩翩飞舞。
学着记忆中anna宣泄不快的样子,若汐圈起手放在嘴边,用尽胸腔中所以的力气,大喊出声:“我一定会幸福!一定会幸福的!”
安藤若汐,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张开双臂,若汐闭上眼,感受此刻,心情的宁静,世间万物好似一瞬间消了音,寂静,安详。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直到,一只手从斜下方突兀地抓住她的右手,紧紧地,拉扯之间,惊讶得来不及反应的她从礁石上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夕阳染上一层暖色、风华绝代的少年,紫罗兰色微卷的发,白玉般精致的面庞,紫水晶一样透澈干净的眼,仿佛能看透人心般,这是一个如妖精般美丽的少年……
“小姐,生命是很宝贵的,要学会珍惜……”
“轰隆”一声,沉浸在美色中的若汐被天雷炸傻了,只能看到他不停张合的嘴,什么也听不到。
他以为,她想自杀?
逢魔时刻,少年和少女在一场误会中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啊诺,对手指……可能一部分亲们要失望了,在女神和冰殿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男主候选里加进女神撒o(n_n)o 。
冰殿的话,也不会是反角,因为很喜欢王子们啊,不舍得虐他们,要虐就虐炮灰女,哦呵呵呵……
好像,男主候选都出来了撒,虽然都还没有和女主擦出爱的火花,到此为止,女主真正不会再执着于小狼童鞋鸟,忍足退散~~~
ps:重要通知:因为要去外地培训,停更半个月,5月24号回来开始日更!!!偶不会弃坑滴!!!
第十五章 惘然(幸村番外)
很多年以后,每当到了晚霞将半边天染红的时候,只要有空,幸村精市都会赶往海边,立在礁石上仰头观望。
透过那一片红霞,总能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子,被海风吹起的白色裙摆和三千青丝纷纷扬扬,好似只有黑白双色的无彩世界,却意外绚烂地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不知不觉渗入了骨髓。
只是,那时的他,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相识,出于好心想要留住一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如此而已。
却不知,他和她的掌心中的生命线,早在他用力拉住她的那刻,透过彼此交握的手,悄悄地打了一个解不开的结,让他幸村精市只有网球的学生时代,留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还记得那一天,是四月的一个星期六下午,风轻云淡,再平凡不过的日子。
为了接下来的关东地区高校的画展,他没有参加网球部的练习,画画是他除了网球之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作为立海大美术社的挂名副社长,他也是要为立海大出一份力的。
下午的时候,他将网球部的训练交给了弦一郎,独自背着画板来到神奈川的海边,波澜壮阔的海,三三俩俩嬉闹的孩童,让他因为全国大赛即将开始而严肃的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放好画架,找了一个看海的最佳位置坐下,开始专心做画,一笔一笔,蓝得深邃的海,纯白色的浪花,银白色的沙滩上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还有,挂在天际的红彤彤的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想要休息一下的他,看到了离自己斜前方不远处的礁石上,一个纤弱的女子抱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散不去的孤独。
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得到她的背影,四散飞舞的黑发,以及如上等的白瓷般的侧脸上,一滴滴滑落的泪,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是一个悲伤的人呢,或许,只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伤春悲秋的女子罢。
那时的他,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眼里只看得到网球的他,尚且不懂得同龄女生比六月的天气变化还快的喜怒哀乐,也无心去了解。
不再注意陌生的女子,他开始细细地为画上色,油彩的香味填满了他的整个世界,直到,海风吹来声嘶力竭的呐喊,惊醒了他。
海浪拍岸的声音掩盖了破碎的字句,抬头,他只看见了那个女生摇摇晃晃地站在礁石上,双臂张开,好似要跳海的姿势。
皱了皱眉,他急忙扔下调色盘上前,踮起脚用力拉住她的手,不想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消失。
然而,她好像受了惊一样地转头,嘴角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笑,然后,不稳地落进他的怀里。
等她站稳后,出于好心,他开始劝导她,想要打消她自杀的念头,哪怕,对于这种选择自杀的人,他一向没什么好感,心太弱了。
可是,她却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银蓝色的杏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等她回过来神后,抬起清丽的脸,尖尖的下巴微抬,妃色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那双被泪水洗得更加透澈澄亮的眼满是戏谑,直直地对上他紫眸,清亮的嗓音破喉而出:
“呐,这位好心人,你看我的眼神,像是那种会自杀的懦弱的人吗?”说完还调皮地用手撑大原本就又大又圆的杏眼,“不过,还是谢谢你哦。”
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搞了一个大乌龙。
这让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多少有些讪讪的,亏他还对着人家说了一大堆不能轻生的大道理呢!
不过,他可是幸村精市啊,任何时候都不可能手足无措的,露出文太一见就退避三舍的灿烂的笑,“啊,不用谢,是我误会了呢,打扰小姐的兴致了,不过,”话题一转,声音越发温柔:“你是在练习演戏吧?这样的动作以后还是少做为妙,很危险呢,万一失足掉落可不好了。”
话音一落,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垂着头,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夕阳的原因,只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摇了摇头,他转身离开,回到画架前坐下,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对于那时的他来说,她虽然长得不错,气质也高雅似兰,不过是个故作姿态的美丽小女生而已。
只是,不久之后,当他到那幅名为《忆?破执》的画之后,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那个之前默默流泪,对着他却笑靥如花的女生,当时是怎样一种心情?
很悲伤,很悲伤,悲伤得不能自已,于绝望中萌生的希望。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而他太过自以为是,才将她当成了一只作茧自缚的毛毛虫。
很多时候,他都无比地懊悔,如果,当时的他,能放下无谓的骄傲,不因自己的鲁莽而恼羞成怒的话,是不是,现在的他,能带给她想要的幸福,而不是这样无奈地睹物思人?
若汐,安藤若汐,在那个热烈的夏季,为他一心想要获得全国大赛二连霸的生命里,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是,当时太过年轻的他,不明白。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a,偶提前回来了,啦啦~~~走过路过都要留下爪印哦~~~
这个算是幸村的番外吧,从故事中间写起,几年之后若汐酱离开日本的时候,所以这不代表着幸村是男主,也不代表他是配角,o(n_n)o ~~
第十六章 凯宾来电
星期天,若汐睡得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响。
“当我们再度相视微笑,成熟的心有一点苍老……”粉蓝色的nokia不停地震动着。
“hello?”颦眉微蹙,一只洁白纤细的手臂从天蓝色的羽绒被里伸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着几下,才找到扰人睡眠的手机,熟练地按下通话键,贴在耳边,眼睛都没睁开,习惯性地用英语问出口,嗓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困倦。
“……是我。”(以下对话默认为英文,汗)
手机里传出熟悉的略带不耐的嗓音,让若汐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眼,银蓝色的眸子盈满惊喜。
“凯宾?!”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掀开被子起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金色的阳光洒进来,昏暗的卧室顿时明亮起来,“怎么这个时候打来?已经训练完了吗?”
脑海里自动浮现熟记于心的身影,夹着墨镜的金黄|色头发,俊朗的脸上总是露着一丝不耐,桀骜不驯,态度嚣张无比的臭小鬼,却格外地热爱网球呢。
不是说为了在公开赛上取得好成绩,要专心训练,对外隔绝的吗?
揉揉眼,还是好困啊,某人忍不住打了个打哈欠。
“……你该不会是还没起床吧?现在日本应该是中午了吧?我算好时间打的!”
某人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说得很大声,震得若汐的耳朵都快聋了,瞌睡虫也跑了个精光。
“呃,我昨晚半夜才睡……”瞄一眼书桌上的闹钟,已经十二点半了啊,若汐有些讪讪地道。
“安藤若汐!你晚上去做贼了吗?!不知道自己身体差啊?!”中气十足的怒吼,小猫彻底炸毛了。
“……”汗,若汐赶紧将手机拿离耳边,等他吼完了才放回来,哭笑不得地道:“凯宾,半个月不见,你的狮吼功更上一层了。”
“安藤若汐!你少给我打哈哈!”
“嗨,嗨,昨晚一时兴起画画忘了时间,”清丽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眉眼都舒展开来,若汐摊开掌心,感受着正午的阳光的热度,好似冰凉的心也被焐热了。
“呐,凯宾,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呢。”
说完,若汐明智地将手机拿离耳边远远的,果然……
“切!谁关心你了!我不过是看在你的小命是我救的份上,没还完恩情之前你最好给我好好的,知道了吗?!”
“呵呵……”若汐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
还是一如既往的死鸭子嘴硬啊,这份“债”估计她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安藤若汐!”恼羞成怒的某人。
“好了好了,我认错,”若汐软下声来,安抚着炸毛的猫,“大半夜的就别再吊嗓子了,我们好好说话吧,好久没联系了呢。”
“哼,以后注意点,你那病歪歪的身体可没你的石头心肠经得起折腾!”
“喂喂……”若汐脑后挂下一大滴汗,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腹诽:死小孩,谁是石头心肠啊?!总比你刀子嘴豆腐心来得好,纸老虎!
“啊,你不是说已经找到那个人才回日本的吗?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大半夜不睡起来画画想念啊?”
“……”若汐的身子僵了僵,脸上的笑像凝固了一般,机械得比哭还难看,试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像喉咙被鱼刺哽住了。
“喂?若汐,怎么了……”电话里传来少年关切而焦急的一连串呼喊。
“……啊,没事,因为太困了,所以打了个盹。”深呼一口气,若汐努力平静下酸涩的心,微笑着,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已经不会再伤心了,不会了,她只是被凯宾的关心感动了。
因为他才是这个世界上,自己认同的亲人,唯一的亲人,所以听到他关切的话语才会不知不觉软弱……
“你……”电话的另一端,已经长到165的少年焦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因为她的敷衍,俊朗的脸上有些不满,浅紫色的猫眼里却满是担心。
他才不会信她的鬼话!她在日本,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是她的那些混蛋家人,还是那个他?
“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
“嗯?哪个人?”若汐装傻,实在不想再提起。
“别给我装傻,那个你心心念念想了十年的人!”凯宾不甘不愿地说着,撇了撇嘴。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在人前温柔乖巧,其实无形中就将自己和旁人隔离开来的若汐,会那样执着于一个十年不见的儿时玩伴。
她,并不是会被感情冲昏头、感性的人。
“呵,”淡淡一笑,白玉般的面容隐在阳光的阴影里,连嘴角勾勒的弧度都透着诡异,“呐,凯宾,他已经不在了,我找不到他了,……以后,也不会再抱着空想做白日梦,所以,不要再提起以前我做的蠢事了,好不好?”
“怎么了?你……”
对于电话里传来的不敢置信的声音,若汐浅浅而笑,深呼一口气,回复云淡风轻的样子,不再陷在过去里,“不说我了,你呢?训练得怎么样?有信心打败你的“宿命敌人”吗?可惜看不到我可爱的弟弟在公开赛上英姿焕发的身影了,呵呵~~”
“切,这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他的!还有,安藤若汐!谁是你的可爱弟弟啊?!”
“难道不是吗?我记得几年前某人可是打赌输了,答应从那以后要叫我姐姐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反悔哦,乖,要叫姐姐啊,可爱的弟弟~~”加重最后两个字的读音,若汐捂着嘴笑得那个得意啊。
每次心情不好,逗逗脾气爆又意外嘴硬心软的凯宾,一向是她调节心情的不二法宝。
“……”
“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嫌弃了,好伤心~~”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现在的某人肯定是气得头发根根倒竖、一副要喷火的霸王龙样子,若汐不厚道地继续火上加油。
“安、藤、若、汐!”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
半个小时后,两人才结束通话。
因为有人给她捉弄,若汐的心情格外地好,哼着歌叠好被子,才朝盥洗室去打理自己。
冰凉的冷水洗去了昨晚一夜未免的疲惫,若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大大的笑容。
昨天从神奈川回来后,刚好碰上安藤家吩咐佣人送过来的她在美国的一些东西,有四季衣服、爱看的书籍、钢琴等等。
忍足或许真的怕她擅自占用他的小提琴室,早在星期三的时候就让钟点工将平常放置杂物的储物间清理了出来。
让安藤家的佣人将钢琴摆放好,送了他们出去,若汐开始一个人动手整理,在窗户边放置好画架和凳子,然后开始动手画画。
没想到太过入迷,等画完三幅画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才起身回房睡觉,至于“同居者”有没有回来,她已经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