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爱匪惜 第5部分阅读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了。
看着镜中因为熬夜而略显苍白的脸和有些肿的眼睛,若汐回到卧室,坐在梳妆台旁开始给自己的脸上淡妆,遮掩掉疲惫。
因为,等下她还要去家俱城挑一些合心意的家俱,添置一个书柜和藤椅,以后就可以在已经变成她的“个人活动室”的储物间看书做功课,也就可以减少和忍足侑士碰面了。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她还想试着找一下工作,以后要开始独立了。
满意地看着又恢复神采奕奕的自己,若汐起身,换上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关好窗,将钥匙和手机放进手提袋里,推开门走了出去。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以后,她的天空,不会再下雨,永远都只会是晴空。
安藤若汐,一个人也会活得好好的。
加油,加油!
第十七章 无题(一)
下了地铁,若汐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日本东京最繁华的商业购物区——银座。
因为是周日,禁止机动车通行,所以银座两侧宽阔的人行道上满是熙来攘往的穿着打扮各异的人群,有穿着日本传统和服的,也有穿着新潮时尚的,三五一群,呼朋引伴,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没有了喧嚣的车声,只能看到人流的涌动,而若汐置身其中,一个人悠闲自得,走走停停,不时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精品店和各式各样的娱乐场所,很多大型的百货公司毗邻而立,有和光、三越、松屋百货、松坂屋等等,让若汐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逛银座呢,离开日本时太过年幼,根本没机会来东京。即使是生活了六年的大阪,停留在记忆里的,也不过只有那个冰冷的安藤大宅,以及附近的公园。
人到老年的时候,都想要落叶归根,而她,或许还太过年轻,体会不出那样苍凉的渴望,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那么陌生,离她的心,那么远,没有归属感。
从一丁目走到二丁目,若汐终于看到一个大型家俱商场,便走了进去。
来之前在公寓旁边的一家寿司店简单解决了午餐,又因为路线不熟,转来转去瞎耽搁了一些时间,现在都已经快下午三点半了,要抓紧时间了。
昨晚她有上网查东京购物街的资料,知道开在银座的商店一般在下午四五点就会关门歇业,但因为银座比涩谷和新宿这些购物区离住的地方更近,若汐也就只好将就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刚进门,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漂亮的导购小姐便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温声软语。
“嗯……”若汐沉思了一下,看了看满大厅摆的都是沙发啊桌椅啊什么的,问道:“我想看一下书柜和书桌之类的。”
“请这边走,我带您去。”
若汐跟着导购小姐身后,走到卖书柜的专区,挑了一个小型的咖啡色书柜,以及一张同色的书桌,前后花了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知道可以送货上门后,若汐干脆在这里买了一套可心意的茶具,以及可以放在床上用的便携式折叠电脑桌,懒得再跑其他地方了。
忍足家对她很好,什么也没有亏了她,在结婚之前就在她的卧室里装好了台式电脑,但她还是习惯于用自己的苹果牌笔记本。
到了结账的时候,若汐打开钱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刷她自己的卡,至于结婚后忍足爷爷和忍足妈妈给她办的两张卡,还是找个机会还给忍足侑士吧。
如果一直留着不用,说不定会引起忍足家人的怀疑,还不如干脆给他,虽然有些便宜了忍足侑士。
但是,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在签了离婚协议后,还若无其事地用着忍足家的钱。
这个世上,欠了债总归是要还的。安藤家养育了她十七年,代价是她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
而忍足家,不欠她什么,她却要联合忍足侑士在长辈面前做戏,欺骗他们,这已经够让她觉得对不起真心待她的忍足爷爷和忍足妈妈了,还是能撇清就撇清吧。
反正,她自己的卡里的钱,足够用到大学毕业。那些钱,有些是上初中之后获得的奖学金,但大部分是她多年来在美国的生活费中节省下来的。
在钱财方面,安藤家没有亏待过她,也因此,在知道自己被祖父“卖“了个好价钱时,她并没有悲愤,也没有想过要反抗,那是她欠安藤家的。
联姻的对象,不是忍足侑士,也会是其他人,她早有觉悟。
但,六年之后,当她逃出“棋子”的命运后,安藤的任何人,都别想再操纵她的将来。
刷完卡,留下送货的详细地址,若汐开始不慌不忙地闲逛起来,又买了一些小玩意,天还没有黑,但银座已经是华灯齐放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争相闪烁着,将夕阳的光芒都比了下去。
当若汐心满意足地提着几个小袋子想要回去的时候,站字十字路口,有些傻眼了,秀丽的脸上满是懊恼。
她悲催地迷路了!到处都找不到地铁入口!
看到前方结伴而来的一对中年夫妻,若汐正想上前问问,却不想自己被从身后跑来的人撞了个趔趄,化妆品和小饰物散落了一地。
“哎呦,痛死我了!”
“呀,琉奈,你没事吧?”
撞上她的女生喊着痛,另一个女生赶忙上前扶她起来,这些若汐都没有注意,虽然右手撑着地面时蹭破了皮,有些疼,吭也没吭一声,忙着收拾滚落一地的东西,现在正是来银座购物的人回去的高峰期,要是不小心被踩烂了就糟了。
“喂,你!哪里不好站,偏偏站在路口,知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挡道啊?”
尖刻的女高音响起,让若汐不由得皱了皱眉,起身,不顾女生的气结,旁若无人地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被撞的人是她吧?还真是理直气壮得可以,怎么来日本后到处都是自以为是的人啊,晦气!
“喂,我说你……”女生看不过自己被人忽视得彻底,刚想骂什么,却被若汐抬起头时冷若冰霜的眼神震慑住了,通红着一张俏脸吞下了接下来的话。
若汐沉默着,银蓝色的杏眼冷漠地看着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和她差不多大的两个女生,那个指着她想发飙的女生有一头金色的波浪卷长发,棕绿色的大眼睛,五官精致,像个芭比娃娃,只是脸上的怒气损了她的美丽。
“是你撞到我的。”若汐冷冷地开口,妃色的唇微抿,无形间给人一股巨大的压力感。
“呃,你……”那个叫琉奈的女生有些害怕地退了几步,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直视她。
“好了,琉奈,我们走吧,别闹事了,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另一个黑发女生看了看面罩寒霜的若汐,拉了拉好友的袖子,想要息事宁人,一边弯腰捡起装着chanel春装的袋子,替给她。
好恐怖的气势,看样子就是出生高贵、习惯发号施令的人,不是她们这种小老百姓惹得起的,而且,本来就是琉奈因为急着去料亭拉着她跑才撞到人的。
她和琉奈一样,都是银座三丁目料亭的服务生,家境一般,今天是陪琉奈出来买衣服的。
琉奈和她家差不多,本来买不起chanel这种名牌春装的,但琉奈有个富爸爸,好像不久后就要接她去本家当大小姐了,为了给她的爸爸一个好印象,琉奈才狠下心买下的。
“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算了?!”
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琉奈看到自己刚买的chanel春装上染上的尘土,心痛得像要滴血似的,这一套春装,花了她整整快两个月的薪水啊。
再看看被自己撞到的女生穿着一看就是名牌的淡紫色连衣裙,纤尘不染,一副高雅脱俗的样子,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都是一些她觊觎了很久却没钱买的高档化妆品,显然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嫉妒立刻爬上心房。
如果,如果她不是顶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如果妈妈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么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落魄的样子,应该过着公主一般的生活!
幸好,过不了多久,爸爸就会来接她去本家生活了,以后她上野琉奈就会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一定会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她们母女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是呢,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算了,”若汐看到眼前无理取闹的人,本来不想惹事的淡泊心态消失得无影无踪,妃色的唇勾勒出一抹冷笑,声音也降至冰点,“我说了的吧,是你先撞到我的,所以,向我道歉!”
“你……”琉奈愤怒地看着高高在上仿佛如女王般的女生,刚想反驳,却被好友捂住了嘴,只能用一双瞪得大大的棕绿色的眼睛发狠地瞪着她。
“对不起,我替琉奈向您道歉,实在很对不起……”
若汐看着小个子的黑发女生强悍地一边捂着同伴的嘴,一边架着她快速离开,无奈地笑了笑,任她们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过是小事而已,况且因为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停在路口张望的她确实挡了别人的去路,不过是那个女生的态度过于嚣张无理,才想教训一下的,而且,真要她和她们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吵起来,多年的教养也让她做不出来“泼妇骂街”这种事。
提起袋子,若汐开始问路,她还要赶着回去签收下午买的东西呢。
若汐不知道的是,那个她一眼也看不上、叫琉奈的女生,不久后就会再次出现在她平静的生活里。
因为,她们的身上,流着一半相同血液……
另一边
琉奈被好友急急忙忙拉走,正不快地发着脾气。
“彩夏!刚刚你干什么拦着我?!那个人将我新买的chanel春装弄脏了耶,是chanel啊!”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明明是你先撞上人家了,到哪去说也没理啊,而且那个女生不像是我们这种人惹得起的人呐。”
“哼,什么叫“我们这种人”?!我们怎么啦?我看她也高贵不到哪去,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等以后我当上安藤家的大小姐,再碰到她时一定会好好报这一次的羞辱之仇的!”
“好啦,知道大小姐你厉害啦,我们还是快点去料亭吧,真的要迟了,今天是你最后一天在料亭做事,可不能迟到了。”
“……”
“……彩夏,你放心,到了关西本家之后,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而且,总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回到东京,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嗯,我相信,快走吧,我的安藤大小姐……”
“……”
夕阳下,人群中,有两个少女相伴而行,手牵着手,心贴着心。
只是,不知道,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她们会不会被沿途的风景迷了眼,污了心。
第十八章 偶遇白石
几经迷路的折腾之后,若汐终于赶在六点之前回到公寓,签好字,看着堆在客厅角落里的一大堆的家俱和日用品,有些头疼。
刚刚忘了这里不是美国,没有可以奴役的人了,还是等会回来再一起整理吧,明天就要上学了,趁着今天将该买的都买了,还要再买一些食材回来做饭,走了大半天,有些饿了呢。
吃了一小块德芙巧克力,补充完能量,若汐拎起钱包朝外走去。
记得,公寓不远处就有书店和音像店的,刚好她要去买一些关于日本古代史和法律的入门书籍。
她的将来,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升入大学后,想攻读法律专业。
并不是为了伸张正义什么的,也没有为人类服务的远大抱负,只是,律师这个行业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为她的将来多加一份筹码。
如果,安藤家始终不肯放弃利用她的话,那么,她会通过正当手段和他们断绝关系。
这些年来一个人的生活,让她并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一样生活在无菌温室里不问俗事、不懂社会的潜规则,她知道的,在豪门权贵面前,一个小小的律师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但至少,比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强。
只要她能在律师界站稳脚跟,获得一席之地,再加上握有安藤家在她六岁时就将没有自理能力的她放逐到美国自生自灭的证据,以及美国大医院开出的她在十岁时差点生病死掉、却无一个亲人相陪的凭证,为了他们所谓的世家的颜面,安藤家应该不敢和她公开上法庭对质的吧。
希望,到时能一切如愿,她实在不想再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如果,他们之中曾经有人给过她哪怕一丝的温暖和亲情,她也会选择担负起身为安藤家大小姐的责任,而不要什么虚无的自由。
只是啊,他们从来不将她当亲人对待,她又凭什么要为他们牺牲自己的幸福?
世人都知宽容是一种高尚的情操,只是,若是以德报怨,那么,又何以报德?
她不是圣人,做不来《农夫与蛇》里善良得愚蠢的农夫。
十岁的时候,徘徊于生死边缘的她,是那样渴望着亲人的温暖,可是,在她住院的一个多月期间,他们始终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一眼,只有管家和她的主治医生怜悯的眼神,在她今后的日子里,如影随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书店门口,而隔壁就是音像店,若汐走进书店的门,开始专心挑起书来。
《日本近代史简编》、《幕府秘史》、《古事记》、《日语语法大权》、《普通法》、《司法过程的性质》、《民法总论》、《亲属法论》等等。
若汐看了看篮子里的书,大概有十多本,大部分都是厚得像砖块似的,快提不动才罢手。
她喜欢将历史当成小说看,挑了好些日本古代的野史传记,只要将这些了解个大概,那么学习古代史就能事半功倍了。
除了古代史之外,还有虽然说得很溜、却对语法不太明白的国语,头疼啊,她可不想因为这两门课拖后腿而影响自己的学习成绩排名,更重要的是,为了拿到冰帝高等部丰厚的奖学金啊,她决定拼死也要将这两科弱项拿下。
排队付完款,若汐肉痛地看到自己帐号里的余额锐减,今天一天就花了十几万日元啊。
虽然她以前花钱并不怎么大手大脚,也有自知之明,并不摆什么千金小姐的派头,但也从来没有为钱财费过心。
现在可好,柴米油盐酱醋茶,事事都要自己上心了。不过她一点都不以为苦,反而很期待新的生活,只属于安藤若汐的独立自主的生活。
话说东京的物价真高,以后还是得节省一些,快快找到兼职吧。
虽然顶着豪门少夫人的头衔,本质上,她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人”,一如无根的浮萍。
决定了,明天放学后她就去找兼职工作,幸好日本的社会是允许中学生打工的,她就不信了,自己有手有脚,没了家族的资助,就养不活自己。
吃力地提着一大捆书,若汐出了书店,没走几步,又进了旁边的音像店,将书放在角落里,开始慢慢挑选喜欢听的歌碟。
因为现在不过晚上八点,音像店里的人挺多的,若汐也没在意,朝外国cd区走去。
这家店并不大,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但有日本的传统和流行cd,还有包括英美、法国和中国的音乐cd。
让若汐高兴的是,这里居然会有收集了中国古典十大名曲的cd,以前曾经在唐人街的中华茶座听过《渔樵问答》和《梅花三弄》,十分喜欢,可惜跑了各处音像店,不是没有就是卖完了。
从架子上取下来,若汐又选了几张钢琴曲cd,还有一张收录了巴赫作的曲子的cd
虽然不会拉小提琴,但她很喜欢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因为那段可以给人勇气的事迹。
巴赫有一次在宫廷演奏的时候,他的大提琴被人动了手脚,除了g弦之外其它弦都断了,当所有的人都等着看他出糗的时候,他却只用了一条g弦即兴的演奏了一首咏叹调,也就是现在很有名的g弦之歌。
很佩服他呢,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那么坚强的人,无论在怎样的逆境,都不放弃不绝望,奏响一曲属于自己的生命之歌,不一定要华丽张扬、热烈精彩,只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平平凡凡,细水长流。
“安藤桑?”
在播放着轻音乐的音像店里,一道低沉的温润男声在若汐身侧不远处响起,转身,就看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银灰色头发的儒雅男子,俊秀的脸带着淡淡的笑,栗色的眼睛在白炽灯下闪闪发亮,左臂上依旧缠着白色的绷带。
“白石君,你好。”若汐微笑着点问好。
她一向不擅于记住只见过一两次面的陌生人的名字和长相,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的脸上,和记忆中太过相似的温暖的笑。
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说的就是像他这样的男子吧?
“真巧呢,没想到难得来一趟东京,还能碰到安藤桑。”白石走近几步,站在她身边,微笑道,眼睛里的惊喜一闪而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记挂一个只匆匆见过一面的女生,这一个星期里,他依然习惯性地每天放学参加完社团活动后去在家附近的露天网球场加训,只是,心思会时不时地飘到看台上,莫名地期待能再次看见那个好似在朝阳下破茧成蝶的女生。
一直记得那个笑容呢,冷不丁就浮上心头,她是他第一个想要主动交谈的女生,不想就此成为相见不相识的路人。
可惜,整整一个星期,都没能再次看到她的身影,没想到在东京能遇到她。
今天他是来东京庆祝表兄的二十岁生日的,因为他是下午超额完成了训练后,才从网球场匆忙赶来东京,一时大意忘了带礼物,所以才来阿姨家附近的音像店买一张摇滚cd当礼物,挑好了cd的他本想为自己再买一张的,没想到刚走到国外专区就看到了侧对着自己的人,于是试探着出口打了招呼。
“呵,是很巧,没想到白石君也来东京了呢,”若汐抱着一堆cd,轻轻一笑,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谈,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寻找熟悉的影子,这对他而言,很不公平,于是道:“白石君,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若汐便转身,想从另一边的过道出去,但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有些急切的声音。
“等一下,安藤桑,我也挑好了,不介意的话,一起走吧?”
若汐有些惊讶,微微侧身,就看到他一边有些不好意地摸了摸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边朝她晃了晃手中的cd。
“……嗯。”看着和他给人的气质完全不符的爽直的笑脸,若汐也不好意思拒绝,点头。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朝收银台走去,并没有交谈,一路无语。
看着走在自己身前沉默的女子,白石不由有些讪讪的,心里暗骂自己今天是抽了什么风,第一次主动搭讪女生不说,还厚着脸皮想套交情,真是活见鬼了!
他又不是丢脸都丢到关西去的“搭讪大王”cky千石,也不是自家网球社里披着花花公子表皮的谦也,怎么也死缠烂打起来了?
刚刚不经大脑、冲口而出的人肯定不是他白石藏之介,一定是下午被“外星人”小金闹昏了头,到现在还没恢复理智,嗯,肯定是这样的,没错!
“一共收您23600円,这是您的找零,请收好,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先生,这位先生……”
若汐收好硬币走到一边,低着头接过装好的书时,听到收银员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跟在她后面排队的白石正一动不动地发愣呢,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苦恼什么的样子,别人叫了好几声才回魂。
“啊嘞,抱歉~抱歉~”白石赶快上前,不好意思地道歉,眼角的余光瞄到害自己走神的“罪魁祸首”翘起的嘴角,由衷地开心起来,也不管丢脸不丢脸了。
虽然算上这一次才不过见了两次面,但他的心里莫名地认为她活得很不快乐,即使是笑,眼里也带着旁人读不懂的哀伤,如果自己的笨拙能让她开怀一笑,那也值了。
因为他真的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似破冰的雪莲吐蕊,清雅绝伦。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却格外地吸引他的目光,或许,是初见的那刻,那双明显是哭过的、微微红肿的银蓝色杏眼里的坚强,撼动了他的心。
她,有一颗不输给男子的坚韧的心。
他从来不轻易给他人下评语,何况是才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但,他的心里,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欣赏,所以想要靠近,想要更加了解她,仅此而已。
是这样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日本消费水平不了解的某人来改bug,谢谢提醒的亲们,o(n_n)o ~~~
第十九章 温暖
白石付完账单之后,走到等在一旁的若汐身边,看着她吃力地提着一大摞书,刚想上前帮忙,却见她抬起头对自己微微笑道:
“白石君,我先走了,再见。”
若汐想,他住在关西,明天星期一是要上学的,晚上总该要赶回去的吧,虽然他是说了要一起走,应该是指在门口分道扬镳吧?自己住的公寓和公车站在相反的方向,所以和他招呼了一声抬脚就走。
“等等……”白石皱眉地看着明显很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人,心里微微有些懊恼和不解。
他有那么恐怖吗?自己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用得这样避之唯恐不及吗?
虽然他称不上绅士,但好歹在过马路时遇到老人还是会扶一把的,怎么能眼看着一个弱质女流自己提重东西而不帮忙呢?
“还有什么事吗?白石君。”回头,若汐不解地问。
“呃,那个,”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要保持君子风度,笑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话音一落,白石上前几步,伸出手想要接过她右手提着的书,“我来吧。”
“呃,那谢谢你了。”若汐不好再拒绝,虽然貌似他太过热情了一点,他们不过只见过两次而已,连话都没说上十句,或许他只是看在自己提得很费劲、单纯的想要帮忙而已。
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看到她点头同意,白石高兴地接过她手上的书,无意间瞥见了柔嫩的掌心中的一抹血痕,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两人并肩走出了音像店。
“安藤桑,你住在哪里?”
“静源公寓。”
“呵呵,果然很巧啊,我的阿姨一家也住在静源公寓呢,今天就是来这庆祝表兄的生日的。”温润的薄唇微微扬起,某人由衷地感到身心舒畅,这算不算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
静源公寓,环境和地势都很不错呢。
嗯嗯,绝顶!是个好地方!
“这样啊,怪不能在附近碰到白石君呢。”若汐仰着头,浅浅而笑,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扑面,带来丝丝的凉意。
今夜的星空,很美呢。
“对了,安藤桑的家不是在关西吗?怎么会住在东京?一个人住吗?”白石看着她惬意的样子,不由得会心而笑。
心里不禁纳闷起来,如果换做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觉得和一个女生在一起很轻松,连带的也推翻了“女生是麻烦”这个一贯的认知。
或许,是因为她很安静吧,好似在夜间悄然绽放的晚香玉,不与百花争艳,只是安然地释放着自己浓烈的香。
“……”侧过头,看了满眼好奇的他一眼,银色的眼微微暗沉。
他说的家,是指安藤本宅吧。只是,她早已不是其中的一员了。
唇畔缓缓扯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轻声道:“因为在东京上高中,所以就搬过来住了。”
她并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一个称不上熟悉的人谈自己的私事。
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小叔子”在介绍她的时候,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忍足两兄弟,都不想自己的朋友知道,她是忍足侑士的妻子这个事实吧?
自己还真是可悲呢,什么都没做,就被讨厌和防备得彻底,名正言顺的妻子一夜间变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这样啊,那么我们再重新认识一下,”白石停下脚步,将提着的书换到左手,对也随之停下的若汐伸出右手,笑容灿烂而温暖,“你好,我是四天宝寺高等部二年a班的白石藏之介,很高兴认识你。”
“呃?”若汐被他突兀的举动弄得满头挂满问号,但还是礼貌伸出右手,微笑道:“冰帝高等部一年c班,安藤若汐,很高兴认识你。”
“呵呵,”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白石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小心不碰触到伤口,亮出一口白牙,问道:“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是吧。”若汐咬牙,如果可以,她很想挥去某人脸上欠扁的笑!
日本的人真奇怪,互相交换了名字就是朋友了吗?
“那朋友说的话要听哦,”不顾某人的挣扎,白石强硬地将她拉到不远处供行人休息的长条椅旁才放开,放下提着的东西,将疑惑的她按着坐下,弯腰让自己的眼睛和她的眼睛对视,“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若汐无语地看着某人不等她回应就快步跑远的身影,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自己该不会是识人不清吧?汗。
五六分钟过后,白石就回来了,右手还提着一个小型的粉色医药箱,左手拿着一瓶纯净水,跑了一头一脸的汗。
看到他从附近的药店里出来,再看看他一直用绷带缠着的左臂,若汐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去买包扎手臂的医用物品了,只是,用得着连盒子都买回来吗?还是粉色的。
这人真怪!
白石没注意到她打量自己的诡异眼神,侧对着她也坐了下来,拧开瓶盖,打开盒子,取出棉签和红药水,一系列准备完成后,才抬头看向面色怪怪地看着他的若汐,哑然失笑:“右手伸出来。”
她那是什么眼神啊?太诡异了!好像他不正常似的。
“你……”若汐更糊涂了,他不是要为自己的左臂换绷带吗?怎么要自己伸出右手?
“安心~~安心~~,我家里是开药店的,父亲是药剂师,别看我粗手粗脚的,包扎伤口可是很拿手的,放心,不会弄痛你的。”
一直带着淡淡疏离感的银蓝色杏眼对上那双盈满笑意的栗色眼睛,若汐什么也没说,沉默着伸出右手,摊开,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处有一道血痕。
可能是傍晚被撞到时蹭破了皮,粗心的自己给忘了,再加上刚刚又用右手提那一捆很重的书,勒出了更深的痕迹。
十岁时的那场大病,做完手术后,让她的痛感异于常人,迟钝了很多。
这个秘密,除了她自己,只有一直陪着她的凯宾知道。
而那个正对自己温柔地笑着的人,可能只是发现了她掌心中的小伤痕,但这样,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回日本之后,知道那个人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后,除了凯宾打来电话的那回,她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冰冷的心,被温暖了。
若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被温热宽厚的左手轻轻地托着,相贴的一白一古铜色的肌肤,传来来自他掌心的热度,熨贴了她的手,她的心。
而他,低着头,专注地用清水洗着伤口,再小心地用棉签涂上红药水,然后贴上粉色的ok绷,大功告成。
弄好后,白石满意地抬起头,栗色的眼撞上那双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的银蓝色眼眸,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关心道:“好了,以后不能再这样大意了,伤口不尽快处理的话,说不定会感染的。”
“谢谢你,白石君。”若汐移开眼,垂下眼帘,真诚地道谢。
真的谢谢你,白石藏之介。
“哈哈,不用这么客气啦,”白石爽朗地大笑出声,震飞了树上的飞鸟,“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再这么客气下去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白石就好。”
“……好的,白石。”
“哈哈,这才对嘛,安藤,关西人天生都是热情的,不用学关东人那样礼貌别扭的。”
“呵呵……”若汐也真心地笑了起来,眼中的疏离在无形中消散。
看着那个对着自己笑得开心的少年,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错了,他和记忆中的人一点都不像。
他的笑中带着爽朗和热情,而记忆中温暖自己的笑,是优雅的,想来,小小年纪的忍足侑士,就已经有了良好的教养,从小就是一个小绅士。
他们,是不同的。
这样,和他成为朋友也是不错的。
“呐,我们继续走吧,”白石收拾好医药箱,提在手上晃了晃,解释道:
“这个是买给你,里面放了一些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等等一些日常必备的药,怕你弄不清楚,放着药的格子底下都放了一张写有名称和效用的卡片,我想你刚搬过来,可能还来不及准备这些。”
“……”突然哑了声音,若汐对上那双诚挚的栗色眼睛,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接过粉色的药箱,低下头掩去眼睛里的湿润,轻轻地道:“谢……谢。”
原来是买来给自己的,怪不得是粉色的。
说起来,她还真是没想到要买一个医药箱呢,吃了整整两年的药,她已经怕了,脑子里自动会过滤关于医药方面的东西。
但,这是他的一片好心,她会好好保管的。
“呀勒呀勒,小丫头真是太客气了,走啦走啦~~”一只手轻松地提起书,白石带头朝静源公寓走去,沉沉夜色遮住了银灰色发中露出的泛红的耳朵……
而此时,忍足已经集训回来了,掏出钥匙打开门,刚摁下开关,就看到瞬间明亮的客厅一角堆满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推了推眼镜,忍足放下背着的网球袋,走了几步,一边打量着,小型书柜、书桌、椅子、茶具等等。
深紫色的桃花眼闪了闪,这些应该都是安藤若汐买回来的,只是,她买这些回来做什么?
为了她的入住,母亲早就买了新的书橱放在书房里,她的卧室里,该有的家俱也该是全添齐备了的,怎么?
侧耳听了听,屋子里除了自己,并不是像有人的样子,出去了吗?
敞开的储藏室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过去,打开灯,就看到已经清理出来的储藏室里整齐地摆放着她的东西,钢琴,遮着白布的画板,都放在靠窗的地方,而另一侧却空空的,显然是准备放置什么了。
再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东西,忍足已经了然于胸,看来她是打算将储藏室当成活动室和书房兼用了。
安藤若汐,意外的不想看到自己呢,这算不算是要和他划清楚河汉界?
原本,她不是在保证书上要求书房的归属权,一三五归自己使用,二四六归她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了?
啊啊,忍足烦躁地耙了耙墨蓝色的碎发,转身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嘴角露出邪魅的笑。
这不是正好吗?!
安藤若汐,我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计划不如变化快,本来打算接下来的画展上让除了白石之外的三大男主候选集体亮相的,发现白石好久没出来了,临时决定让他出来露露脸,结果,越写越觉得白石是个完美男生啊,o(n_n)o
接下来,迹部、幸村都要出场喽,要增加他们的互动,也打算让弥子童鞋认识若汐,啊啊啊,纠结~~~
第二十章 缘尽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21楼,左手吃力地提着书,右手拿着装有cd的手提袋和粉色的医药箱,若汐走了出来。
白石原本想送她上来的,但是被她婉言拒绝了,理由是他要赶晚上八点半的末班车回关西,她就不耽误他的时间请他到家里坐坐了。
虽然他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坚持,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就在15楼道了再见。
白石藏之介,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呢,爽朗热情,温柔风趣。
离开前还让她万一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去15楼广末家找他的阿姨帮忙,他会事先向他的阿姨打好招呼的。
虽然以自己的性格,并不太喜欢麻烦别人,对于他的关心体贴,还是很感动。
不过刚认识而已,他就开始对自己掏心掏肺,担心自己一个人住在东京不方便,连亲戚都动员起来帮助她,设想得如此周到,比那些对结婚后的她不闻不问的亲人,好太多太多了。
若不是那双栗色的眼睛太过温柔纯粹,透澈得不沾染一丝尘埃,自己恐怕会对他的过份关心,心存戒备的吧?
因为太好,超过了寻常的界限。
会这样想的自己,还真的很卑鄙啊。隐在冰冷的暗处太久,久到都快不适应,这个世界的光明。
走到门前,若汐先将东西放在脚步,掏出钥匙时看到掌心中的粉色ok绷,嘴角不由得微微弯起,银蓝色的眼眸中的冰一点一点化开,春暖花开。
其实,她一点都不痛,但,这张不起眼的ok绷,恰到好处地贴在了她的心口受伤的位置。
真好呢。
走出过去的第一天,上天就恩赐了自己一份厚重的礼物,收获了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转动门把,若汐蹲在门关处换鞋,看到鞋架上多出了一双银白色的男款izuno运动鞋,客厅里的灯也是亮着的,隐隐还传来哗啦的水声。
忍足侑士,回来了。
带着暖意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若汐沉默着将东西搬进客厅,关好门,看也没看半敞着的忍足的卧室一眼,径自走进自己的卧室,将cd和医药箱先放到抽屉里,才出来开始整理起堆在客厅角落的家俱,将它们一样一样挪到活动室摆放好。
小件的东西还好说,小型书橱也是折叠式的,并不很重,问题是她自己一个人要怎样将笨重的书桌搬进去啊?
若汐对着自己买来的咖啡色书桌犯愁,最后还是决定用推的。
于是,洗好澡后一边擦着半湿的墨蓝色发,一边走出卧室的忍足侑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女子洁白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