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网王若爱匪惜 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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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王若爱匪惜 作者:肉书屋

    安藤若汐也说过,不会和她争抢侑士的,只是,她真的能相信吗?

    网球王子的剧情已经过去了,她再也无法掌握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无法做这个世界的主导者。

    总觉得,即使安藤若汐无意当她的对手,也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不可预知的威胁。

    看来,她和她,终究是做不成朋友的。

    而迹部则破天荒地被若汐看向他的疑惑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移开了视线,转向低着头沉思的弥子,脸色沉了下来:“津岛,刚刚的事,孰是孰非,本大爷相信你比任何都清楚,如果你还有一点脑子的话,就该知道传扬开来的后果!”

    “部长……”弥子抬起头,风吹疼了她红肿的脸,黑眸里也开始弥漫上水汽,心里的委屈也越聚越多。

    她不奢望一向看她不顺眼的迹部会站在她这一边,但至少也不能偏帮外人啊,明明,被欺负的就是她啊,他却问打人的人有没有事,这也太过份了吧?

    “啊嗯,你有什么意见吗?”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上泪痣,迹部略带不屑地看向一脸委屈的弥子,暗中撇了撇嘴,忍足的眼光,真是太不华丽了!

    “你……”看清了他眼中的嘲讽,弥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甘,冲动地问出口:“我好歹是网球部的经理,你怎么能够偏帮外人?!而且,君子动口不动手,安藤若汐即使再有理,她也没资格以这种方式羞辱我!”

    黑眸里燃起熊熊怒火,手也紧握成拳,好不甘啊,就因为她是侑士不情不愿娶回家的名不副实的“妻子”,她就要委曲求全吗?

    哪怕被打了,也不能声张出来,这可是她两世里,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啊!

    好,为了她和侑士的将来,她忍下就是了,已经够委屈的了,可是,迹部居然还口口声声将矛头指向她?

    太不公平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威风地甩人耳光的人倒是比她这个被打的人还委屈!

    “呵……”若汐淡淡地向义正严词的她投去一瞥,感觉自己的手又开始痒了。

    感情在津岛大小姐的观念里,以话伤人于无形只不过是小孩子的口角,可以轻易被原谅,而一旦动手就是罪无可恕吗?

    还真是温室里被呵护备至的小公主啊,白痴天真得可以。

    伪善的人,在她眼中,比真小人还要可恶,只因为他们明明心里阴暗,偏偏还要装做一副善良无辜的丑恶嘴脸,对的总是自己,错的全是别人。

    打她,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她有没有资格,不是你一厢情愿说了算的,连承担责任的勇气都没有,津岛,别让本大爷看不起你!”在若汐开口之前,迹部已经抢先开口,脸色沉了又沉,不再留丝毫情面,“津岛弥子,本大爷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也从来没将你当成“内人”,以后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贝齿紧咬下唇,连泛出了血丝都感觉不到痛,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两步,盈满眼眶的泪终于滚落,腐化了红肿的脸颊。

    迹部不留情面的话,好似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心上,比安藤若汐的那一耳光还狠。

    原来,这一年多来她对网球部的尽心尽力,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吗?

    他不是侑士的好朋友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她?!还让安藤若汐看自己的笑话!

    她很得意吧?有了冰帝之王的维护,即使在冰帝横着走,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若汐确实很高兴,嘴角微微弯起,连冷色的眸子里都带上了笑意,却不是得意,而是有些啼笑皆非。

    报应来得真快啊,津岛弥子,这么快就尝到了言语的杀伤力,也该知道了吧,有时候,两张嘴皮子翻出来的话,比刀子还锋利,伤人更深更重。

    至于迹部的反常,他自己不也说了吗,大爷他从来没有承认过津岛弥子,她可不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以后少顶着冰帝网球部经理的头衔兴风作浪,否则本大爷不管你是不是监督认可的人,照样将你踢出冰帝,你最好不要怀疑本大爷的话!”

    “……是。”津岛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低下头,让紫发掩去了大半张火辣辣的脸,有气无力的应道。

    他的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她如何还敢有半分质疑。

    好不甘啊,明明她的网球打得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正选,为何却得不他的认同?

    穿越小说里,只要女主会打网球,就能毫不费吹灰之力赢得所有王子的佩服和喜欢,为何轮到她就不行了呢?

    “嗯哼,以后,你好自为之!”扔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迹部迈动长腿,朝网球场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看在忍足的面子上,早将她扔回青学去了!

    若汐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弥子,原本还想警告一下她别再来惹自己的,现在也失了心情,落井下石的事,她还做不出来,哪怕,其实她更想上前补上一脚。

    还是,回去在协议书上追加一条吧,让忍足侑士看好自己患了臆想症的女友,不要像疯狗一样,四处乱吠,很难看。

    爱情,都是这么没有理智的吗?

    天底下又不止忍足侑士一个优秀的男生,实在没必要像防贼一样防着别人觊觎她的爱情。

    “……”久久没听到有人跟上来,迹部不快地转身,如刀子般的目光射向发呆的若汐,恨恨地道:“笨女人,杵在那干嘛?跟上!”

    “……”若汐还是无知无觉,想着要尽快调试好心情,白石应该等久了吧,不能带着糟糕的心情去见他。

    “……”一直低着头的弥子以为叫的是自己,因为他走的方向是通向网球场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向他走去。

    网球部经理的位置,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坐稳!

    “……”这下迹部的脸色更臭了,牙齿咬得咯吱响,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眼睛里喷出愤怒的火焰,转身,大步往回走。

    发现了异常的弥子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看着差点头顶冒烟的迹部越过自己,根本看也不看她,直接朝另一个人走去,恨得牙痒痒,却不能发作什么,羞恼地跺了跺脚,朝网球场飞奔而去。

    若汐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疑惑地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火花四溢的桃花眼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呃,刚刚,他是在和她说话?

    “安藤若汐!”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来,迹部的脸乌黑一片,“你在发什么呆?!和本大爷去学生会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迹部学长。”若汐对于他的怒火有些摸不着头脑,谁让他动不动就“笨女人”、“不华丽的女人”的叫,天知道他在叫谁。

    “……”这下迹部真的被气到了,毒舌系统自动启动,“你是笨蛋吗?还是木头人?啊?!手腕流血了也毫无知觉,若不是看在你是冰帝的一分子,本大爷才懒得管你感染上什么不华丽的病菌!”

    “呃……”若汐低下头,才看到自己刚刚被津岛弥子捉住的手腕有一道浅浅的口子,暗红的血已经凝结成痂了,估计是在甩开她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的指甲划到了吧。

    抬头看向偏过头去一脸不爽的少年,若汐哑然失笑,这样别扭的个性,真的很像凯宾啊。

    他是想带自己去包扎伤口的吧,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

    他的好意,她只能心领了。

    “谢谢你,迹部学长,小伤口而已,没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了,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若汐礼貌地弯腰行礼,转身想要朝美术大楼而去。

    “……安藤若汐。”

    这一次,迹部的声音很平淡,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啊嗯,笨女人,反正她够冷血,说不定放点血,还能将她体内的不聪明因子统统给流出去!

    “还有事吗?”

    “你……不用再赔本大爷的玫瑰花了。”深邃的眼睛在逆光下,显得越发深沉,让人看不清。

    “好的,谢谢迹部学长大人大量。”若汐站在阳光下,淡淡一笑,在他示意中,才转身离去。

    不用勉强自己去玫瑰花圃,真是太好了。

    不过,她已经不会再迁怒玫瑰了。

    目送着若汐渐渐远去的身前,迹部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眼中的光芒,比下午的阳光更亮。

    在特别展览室里,他看到她的第二幅画了,破执,还算华丽。

    虽然不聪明,好在够坚强,倒是他第一次好心想帮忙,倒多余了。

    在安藤若汐的心里,无论是画中的小男孩,还是伤害了她的忍足,都已经过去了吧。

    既然已然新生,那么他也没必要再揭开已经好了、结疤的伤口。

    可惜的是,到现在忍足都还没清醒,算了,连他自己都不想挽回,大爷他也没心情管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希望,以后忍足不要太后悔吧。

    至于那个小男孩到底是谁,也无关紧要了。

    安藤若汐,真的很华丽啊,不会一直沉溺在过去中不能自拔,而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坚定地走了出来,遗忘过去,重获新生。

    他,期待着,安藤若汐继续带来的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o(n_n)o ,小虐了一下弥子童鞋,下一章轮到小狼童鞋了,哦呵呵呵……

    话说,女王童鞋,乃干嘛这么别扭呢,若汐都被乃吓跑了,orz……

    第三十六章 质问

    晚上,忙累了一天,简单用完晚饭后,若汐洗好澡,擦干净头发,走向琴室去练琴,明天就是第一天上班的日子了。

    打开窗户,让微凉的夜风吹走一室沉闷,若汐坐在钢琴旁,打开琴盖,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眸光不经意看到右手腕贴着的ok绷,回想着白石的话,会心地笑了。

    被一个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关心着,是一件很温暖的事。

    白石离开前有些不自在地说,下个星期六是他的十七岁生日,希望到时她有空去参加他的生日聚餐,也顺便介绍他口中的活宝队员给她认识。

    要去吗?白石是她在日本的第一个朋友,于情于理都是要去的吧,而且,他对自己那么好,也要精心挑选一份礼物,以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

    下定了决心,若汐收敛心神,专注地弹起钢琴来,不再走神,一首starlight afar倾泻而出

    轻快的曲调,让人的心都随着梦想而飞了起来。

    这就是忍足推开门后听到的,让他烦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在玄关处换好鞋,在客厅里停留了几分钟,才向卧室走去。

    随手将网球袋放在门边,忍足摘下眼镜,边走边解开上衣的扣子,褪去衣物,走到浴室里,拧开热水器的开关,温热的水喷洒而出,发出哗哗的声响,却掩不去在寂静的夜里越显优雅轻柔的钢琴声。

    忍足站在莲蓬头下,湿了一头墨蓝色的碎发,俊美的脸也被打湿了,氤氲上几丝热气,没了镜片遮挡的深紫色桃花眼散发着毫不掩饰的冰寒,以及错综复杂的情绪。

    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以前都是过了九点后才会回到家,这也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弹钢琴。

    因为储藏室没有安装隔音设备,所以,她才每天趁他回来之前练钢琴吗?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

    这样的想法,让他心中的不满被浇熄了一大半。

    今天之所以会提早回来,是因为看到了弥子脸上的巴掌印。

    画展完毕后去网球部训练的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弥子的刻意闪躲,即使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也侧对着他,不让他看到她的右脸颊。

    最终他还是发现了她脸上触目惊心的掌印,连声追问,可是弥子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而旁边的岳人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诡异的视线不时瞟向场上和慈郎对打的好似着恼的迹部。

    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等他问清楚,迹部已经6:0胜了兴奋异常的慈郎,接着,他被心情不爽的迹部叫上场,被连续大力砸向他的破灭的圆舞曲打得无法分心。

    和队友们吃完晚餐后,他照例送弥子回家,再一次提起了她脸上的伤痕,在他的追问下,弥子才遮遮掩掩地告诉了他事情的始末。

    得知是安藤若汐所为的那一瞬间,愤怒充满了胸腔,他们是愧对她,但这不能成为她欺负弥子的理由!

    他宁愿她将所有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也不愿看到弥子有丝毫受伤。

    可是,是他们对不起安藤若汐在前,即使要质问,也没有立场。

    将弥子送到家后,安慰了心情低落的她一会,没有再和以往一样和她耳鬓厮磨,立刻驱车回到公寓,想和安藤若汐好好谈一下。

    无论她怎样恨他都好,不要对弥子出手。

    然而,站在客厅的那一刻,他却无法上前叩响她的房门,不知对她做出那样羞辱的错事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对她再提出任何要求。

    冲完凉,忍足走出浴室,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发,不自觉地听着琴声,坐在沙发上出神。

    直到琴声渐无,耙了耙半干的发,重新戴上眼镜,遮去复杂的眸光,朝客厅走去。

    打开液晶电视,忍足将声音刻意地调小,百无聊赖地换台,等着她出来。

    画面最终停在体育频道,正在重播美网的预选赛,在阿什球场凯宾?史密斯对阵法国网坛的新秀。

    又成长了呢,忍足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下方滚动的字幕,越前龙马一路过关斩将,以全胜的战绩进入了淘汰赛……

    若汐推开门出来,目光被屏幕上熟悉的身影吸引了,银蓝色的眼睛里,只倒影着他奔跑的样子,而坐在沙发上的某人,被她彻底忽视了。

    这场球赛的结果她已经在网上看到了,再拿下后天开始的预选赛的最后一场赛事,凯宾也能像他认定的对手一样,以全胜的战绩进入淘汰赛。

    明天,打电话给他加加油吧,否则又要抱怨她没人性了。

    “……安藤桑。”忍足听到推门声,侧过头,就看到站在门边的若汐,眼里划过一抹微讶,只是很快就消失无形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看到她的笑容呢,不是在学校里见过的那样淡漠疏离的笑,而是很温暖很灿烂的笑,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耀眼夺目。

    不过,他不想多加探究。

    “忍足君。”这才发现他存在的若汐,唇边的笑僵了一秒,便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上他的视线,不再闪躲。

    “能耽搁一些时间吗?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忍足关掉电视,斟酌了一下才开口。

    心里泛起一丝无奈,果然啊,只要一面对他,她就会变回冷淡的模样。

    “嗯,我也有事和你谈,”若汐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直视着他,淡淡地开口:“你先说吧。”

    “……”张了张口,忍足不知该如何提出,移开视线,逃避她冰冷的目光,起身朝冰箱走去,一边背对着她平静地问:“需要什么饮料吗?”

    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的逃避,向来哄女生很有一套的自己,居然也会有在女生面前手足无措的一天。

    “……不用了,谢谢。”

    虽然她拒绝了,忍足还是拿了一瓶橙汁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拿了一瓶冰水,仰头喝了一口,希望驱除心里的烦闷。

    若汐没有接,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呵,”自嘲地笑了笑,调整好心态,忍足重新坐下,脸上露出面对女生时一贯的魅惑的笑,掩藏了真正的情绪,修长的十指交叠撑在光洁的下巴上,带电的桃花眼若有似无地看向纹丝不动的若汐,暗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呐,安藤桑,你曾经问过我是否记得你吧?我们……曾经认识吗?”

    终究还是无法对她兴师问罪,忍足选择问出困扰了他一整天的疑问,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的脸部表情。

    可惜,失望了。

    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他不知道的是,在面对心存戒备的人的时候,若汐早就习惯隐藏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他人看出一丝端倪。

    若汐迎上他打量的眼,听完他试探的话,眼睛里一丝变化也没有,放在身后的手,却不由得紧握成拳,压下心中的叫嚣的情绪,平淡地道:“我也说过,是我认错人了。”

    现在的安藤若汐和忍足侑士,不曾相识。

    “是这样吗?”推了推眼镜,忍足也不清楚此刻自己的心,好似松了一口气,又好似疑虑更深了。

    真的,不认识吗?

    是这样的吧,她的眼睛太过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应该说的是真话吧。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若汐察觉到了他的怀疑,淡淡一笑,不予置评。

    已经,晚了啊。

    即使他想起,对她而言,他也只是忍足侑士。

    “听说……”缓了缓神,忍足再次开口,脸上的笑容也不再,“下午,你见过弥子了?”

    “……呵呵,”看着他难以启口的样子,若汐淡淡地笑了起来,妃色的唇勾勒出嘲讽的弧度,讽刺道:“忍足君是想问,是不是我打了你的宝贝女友吧,何必遮遮掩掩。”

    “……”

    “呵,是我打的哦,狠狠地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煽了一巴掌,怎么,想向我兴师问罪吗?”银蓝色的眼不屑地瞟了瞬间僵硬了身子的他一眼,心里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她,提前做到了,不再被他影响心情。

    呐,安藤若汐,恭喜你。

    “安藤若汐!”脑海里浮现弥子红肿的半张脸,带泪的黑眸却努力地压抑着委屈的样子,心闷闷地疼了起来,在她的刻意挑衅下,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喷薄而出,瞬间提高了音量。

    “忍足侑士!”若汐“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绕过茶几,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满是愤怒的脸,一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不需喜怒形于色,冰冷的目光就能让人胆寒,声音也随之提高,不被他的气势压下。

    “你心疼了吗?如果我告诉你,那一巴掌还远远不够,你要怎样?!”

    “安藤若汐,不许你再对弥子出手!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与她无关!”不甘在气势上输给她,忍足也站了起来,心里波涛汹涌。

    或许,一开始,他就看错她了。

    安藤若汐,隐藏在平静的外表下,很不好惹。

    连自己,也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从讨厌她防备她,再到对她充满愧疚,哪怕她伤害了弥子,他却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若汐突然大笑起来,眼睛里的嘲讽是那么明显,令他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

    “你笑什么?!”

    “呐,忍足侑士,”若汐停止了笑,眸子里的冰刀刺进他的心中,轻轻地吐出他的名字,语气不屑得让他抬不起头,“你觉得,抢走我的丈夫,啊,不,已经是‘前夫’了,她能无辜到哪去?原来,号称冰帝天才军师的你,居然如此天真!”

    “你……”忍足退开一步,无法直视她咄咄逼人的视线,顿了顿,还是选择为女友辩驳:“弥子她没有错,和你离婚的是我,况且,被当成利益出卖的、毫无感情基础的家族联姻,对你我而言,本来就是一场灾难,现在,我们不过是共同联手冲破束缚……”

    话音在若汐越来越冰冷的视线下渐渐消声,忍足无奈地笑了笑,这样的理由,不过是他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的借口而已……

    前夫,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无比的讽刺呢。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嗯?”尾音一挑,若汐上前一步,纤纤玉指点上他心口的位置,笑得粲然而诡异,就像一朵开在夜间的罂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原来冰帝的天才不过尔尔,敢做不敢担啊!”

    叹息般地说出口,若汐退后两步,无视他的僵硬,优雅地掏出手帕擦拭手指,然后像扔垃圾似的,将手帕准确地掷进纸篓里,挑衅意味十足,才抬起头,目光游移在他瞬间变黑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忍足君该不会是不知道吧,作为大家族的子女,根本没有婚姻自主的权利,这不能成为你们无视我的想法、理所当然拉我当垫背的理由!”

    “……那你想怎样?”忍足推了推眼镜里,眼里划过一道戾色,沉声道:“无论你想怎样报复,我都可以忍受,但不包括你能伤害弥子,如果再有下一次,我……”

    “呵,”嗤笑一声,若汐把玩着黑发,截断他的话,“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连报复都能施加前提,你不觉得自己太强人所难了吗?!”

    “安藤若汐!”

    “啧、啧,保持风度啊,忍足君,千万别气出脑溢血,”若汐睥睨地看着他,厉声道:“与其在这里警告我,还不如看好和你一样天真过头的女朋友,最好打消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

    若汐顿了顿,歪了歪头,露出一个魔鬼般邪恶的笑,“她的脸蛋不错哦,触感又滑又腻,说不定下一次,我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毁、容了。”

    “安藤若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会容许你动弥子一根头发的!”

    忍足这下真的生气了,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戾气,眼睛里再没有一丝笑意,闪着幽幽的寒光,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狼,伺机而动。

    可惜,若汐好似一点都没受影响,在他这样的目光下,缓缓启唇而笑,声音如破冰的刀刃,伤人于无形,“忍足君的爱情真是感天动地啊,看在你们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爱情上,我好心奉劝你,如果你的小女友再不知所谓地来招惹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信不信由你,我安藤若汐,可不是任你们搓圆揉扁的泥人儿!”

    “再提醒你一句哦,不要太放肆了,即使要亲热,也小心不要被人捅到长辈们面前呐,到时,我可不会再为你们圆谎,除了不主动揭穿,我没有义务再帮你们。”

    “……”忍足的脸色越变越青,神色复杂。

    这还是他们结婚半个月来的第一次,她不再冷脸对他,虽然笑着,却让他犹如身陷冬天般寒冷。

    他怎么会以为,安藤若汐是一只乖巧的绵羊呢,她简直是披着猫皮的老虎,抓住人的死角狠狠地给与致命的一击。

    不可以再轻忽她了,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哪怕现在的他们,是同盟。

    “sa~~好好守护你的爱情吧,只要不来招惹我,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你一辈子绑在一起,对我来说,真是一场悲剧呢,不过,”话音一转,若汐再次走近面无表情的他,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温柔地轻言细语:“万不得已,我也不介意哦,毕竟,嫁给你,比嫁给猥琐大叔强那么一点点,必要的时候,还拿得出手。”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若汐和愣住的他,擦肩而过。

    带着淡雅洗发水香味的发丝不经意擦过他的脸,麻麻痒痒的,忍足却毫无知觉,怔若雕塑。

    刚刚,他,忍足侑士,好像在气势上输给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女生,而且,还被毫不留情地羞辱了?

    “……你,”定了定神,忍足转身,在她的手碰触到门把之前,淡淡地问:“就那么恨我吗?”

    “恨?”若汐没有回头,轻轻转动门把,在进去之前,才冷漠地嗤笑道:“忍足君,你想多了,我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任何一种感情,即使是恨,你都没有资格。”

    说完,不待他反应,若汐径自走进卧室,背对着呆如木鸡的他,门被缓缓关上,隔绝成两个世界。

    “呵呵……”右手撑着泛疼的额头,忍足颓然地倒坐在沙发上,苦涩的笑,在客厅里久久回荡。

    是啊,没有资格。

    他终于知道,自以为是的自己,伤她伤得有多深多重,才让她那么决绝。

    明明,是该他质问她的,却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再找不到一丝理由来逃避自己的懦弱。

    一开始,他就该自己一肩承担自己的爱情的,哪怕最后以遗憾结局,也好过现在这样,被愧疚搅得心神不宁,被人这样轻视着,却无力反击。

    他,好似困在自己的棋局里,出不去了。

    客厅上方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照不亮他晦涩的心。

    忍足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客厅里,久久,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陪着他的,只有被主人遗弃在垃圾桶里的淡紫色手帕,以及茶几上,碰也没碰过的饮料。

    一夜,就这样过去。

    半个月前,一墙之隔,他和女友亲昵地调笑着,若汐却蜷缩在墙角,流尽一生的眼泪。

    现在,一门之隔,忍足痛苦地反省着犯了错的自己,彻夜不眠,而卧室里的若汐,在和凯宾通完电话后,心情愉悦地沉沉睡去,一觉好眠。

    风水轮流转。

    作者有话要说:唉~~~~~~小狼君,乃走好~~~~~

    第三十七章 舞台剧

    星期五。

    早上七点半,若汐走在冰帝校园里,闻着早晨的清新空气,身心都特别舒畅,听着p3中播放的音乐,悠闲自得,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不时有一些冰帝学生好奇地瞟向她,一些男生更是涨红了脸,若汐也没在意,以为他们是看向自己身后某个校园风云人物。

    上学不过两个星期,她已经彻底适应了冰帝学生追捧偶像的狂热,一笑置之罢了。

    如果若汐肯摘下耳机的话,一定会发现,他们谈论的正是她自己。

    昨天的画展,安藤若汐这个名字,无疑在冰帝一举成名。

    长在国外的她不知道,水桥纯江这四个字,在日本美术界所代表的超然地位,不知有多少人想拜他为师却不得其门而入,而她,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况且,她的第二幅画,是学生代表评选出来的,最佳画作之一。

    冰帝不光是讲究门第的贵族学校,更注重学生的个人能力,因此,在若汐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了。

    若汐像以往一样面带微笑地走进一年c班的教室,只是一只脚尚来不及跨进去,已经被看到她的同学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瞬间头都大了。

    “安藤桑,你好厉害哦,为我们c班争光了……”兴奋的同学a。

    “安藤桑,你能转来冰帝真是太好了,我能和你做朋友吗?”两眼放光的同学b。

    “安藤桑,你为什么拒绝水桥大师啊?他可是……”满脸好奇加遗憾的同学c。

    若汐微笑地听着,不时回答几句,既不显得清高,也不过份得意,扮演好乖巧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

    冰帝的学生都有很强的集体荣誉感,希望过几天画展的后遗症能减淡吧,否则还真是受不了他们的热情。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友好的,也有几个女生不屑地看着这边。

    a~大部分人还是友善的,她该知足了,也不是非得所有人都要喜欢自己不可。

    “好了好了,你们,快上课了。”一只手及时地将有些应付不过来的若汐拉出了包围圈,是藤野,和同学们笑闹了几句,也就各自散了。

    若汐和藤野坐在位置上,才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呵呵,他们就是这样,过几天就好了,”藤野蹭到若汐身前,搂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小声戏谑道:“刚刚我可救了你哦,还不从实招来,你和四天宝寺的网球部长是什么关系啊,男女朋友?”

    “呃,白石?”额头挂下一排排黑线,若汐汗,急忙澄清:“朋友啊。”

    “朋友?就这么简单?”藤野不满地用手肘捅捅她,压低声音,“少来了,我可是全看到了哦,昨天你们一直在一起,而且白石大人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啊,羡慕死我了,什么时候芥川学长才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而不是看我做的蛋糕啊~~~”

    若汐无奈地看着某哀怨女又每日例行一次的花痴症发作,心里有些了然为何她每天中午都要往烹饪社跑了,敢情还是为了她天天不离口的王子们啊,汗。

    “白石大人?”

    “是呀是呀,”哀怨来的快去得也快的藤野童鞋,兴奋地解释道:“他可是曾经在全国大赛上赢过青学的天才的人物啊,而且长得又帅,在东京各校也拥有不少的仰慕者哦,以后你可得小心了,相信昨天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你们走在一起的唯美画面了,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们真的很配哎~~”

    “……”若汐无语,任她在耳边叽里咕噜一通,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她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虽然知道白石很优秀,却没想过他在东京学校也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其自然吧,没必要为了将来可能会有的一些小麻烦而躲躲闪闪,那样,就太对不起他对自己的关心了。

    “……呐呐,若汐,后天是地区预选赛的第一场哦,一起去为冰帝加油吧~~”

    “不了,星期天我有事要忙,以后有空再去吧。”若汐回过神来,淡笑着推脱掉,但没有干脆拒绝。

    早晚也是要去一次的吧,不能表现得太过清高了,与众不同,有时候反而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真的吗?太好了!”终于等到回应的藤野“腾”的一声蹦了起来,漂亮的脸蛋因为高兴红扑扑的,转身,双手撑在正低头温书的凤长太郎的课桌上,“凤,你什么时候会上场比赛?若汐说要去为你加油哦,哦呵呵……”

    若汐满头黑线,她有说过是为了去给凤君加油的吗?

    藤野香织,果然很强大!

    而被某狼女的怪笑声吓了一跳的凤抬起头,俊秀的脸上染上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礼貌地道谢:“啊诺,谢谢你,安藤桑,对了,恭喜你,画得很不错。”

    “呵呵,那谢谢凤君了。”若汐淡淡地一笑,心里再次感叹,这样容易害羞的男生,真的很稀有啊,怪不得藤野老是喜欢捉弄他。

    “a~~a~~,你们太客气了,我的牙都快酸掉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的藤野,凑到互相客套的两人中间,笑得一脸暧昧,棕眸闪闪发亮。

    有jq啊jq,虽然凤是不太擅长和女生相处,也没到动不动就脸红的程度,莫非……

    果然,小若汐不论和哪一个王子在一起,都很有爱啊啊啊,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她就为他们添一把火吧,不用太感谢她哦,哦呵呵呵~~~

    若汐感觉一阵背脊发寒,瞥向笑得神神秘秘的八卦同桌,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升起。

    中午休息 二年a组

    迹部看了一眼一整个上午都恍恍惚惚的忍足,虽然他很好地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天,忍足不好过吧,那个笨女人,给他苦头吃了吧。

    眼尾扫到坐在斜前方不时回过头来担心地看着忍足的弥子,迹部轻哼一声,起身离开。

    啊嗯,不华丽的女人,看来她还是和忍足说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估计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更困扰了呢。

    津岛弥子,真是太蠢了!

    弥子看到迹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松了一口气,才走到忍足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

    今天,她几次回头,他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晨训时还险些被长太郎的发球砸到。

    昨晚,他回去后……

    “……”手被拉住的忍足回过神来,略微黯淡了神采的眼睛看向她,嘴角缓缓扯起一个笑,反握着她的手,起身,道:“我们去餐厅吧。”

    “侑士,昨晚……”弥子跟在他的身后,轻唤出声,心却不安起来。

    “怎么了?”停下脚步,忍足侧过头,看到她脸上的神情,心中了然,伸出大掌安慰似地揉了揉她的紫发,却不想主动谈起。

    昨晚安藤若汐的话、不屑的眼神,伤到他的自尊心了,而且一夜没睡,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有些疲倦。

    “你……安藤若汐……”弥子仰起头,察觉到他刻意的闪躲,有些委屈,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啊,这件事啊,”忍足放开握着她的手,推了推眼镜,避重就轻地道:“弥子,以后,不要再去找她吧,她不会想和我们做朋友的……”

    “……”期待的黑眸黯淡了下来,弥子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复杂。

    看来,安藤若汐比想象中还厉害啊,居然让侑士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明明,昨天被打的是自己,怎么侑士还一脸愧对她的样子?

    呵,连迹部都被她吸引了,侑士也不例外吧,果然,安藤若汐对她来说,是很大的威胁啊。

    压下心中如同被万千虫子啃咬的疼痛,弥子抬起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善解人意地道:“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去招惹她的……”

    “对不起,弥子,委屈你了。”忍足轻轻抚上她已经消肿了的右脸,愧疚地道。

    “不委屈,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

    阳光下,两人相依相偎的影子密切地贴合在一起,只是,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两颗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裂痕。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每周例行的班会课。

    若汐戴上耳机,专心地做着作业,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今天他们都好似比往常还要高兴。

    藤野不满地一把抢过她的p3,俐落地关掉,对着看向她的若汐嘟着嘴抱怨道:“若汐,你真是太无趣了,好歹也兴奋一些好不好,总是老气横秋的,你是十六岁啊十六岁,不是六十岁!”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若汐汗,决定不纠结自己的年龄,眨了眨眼,不解地问。

    上个星期的班会,她也没这样啊,千万别告诉她是因为全国大赛快开始了,连老师都被动员了起来。

    “……”藤野不雅地向天翻了翻白眼,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摇晃她的肩膀,抓狂道:“上个星期五你干嘛去了?!樱花祭啊樱花祭,今天谷原老师将要公布我们班在樱花祭上表演的节目啊啊啊!”

    “樱花祭?”若汐不明所以,好像上周五的班会课,她一直在发呆吧?呃……

    “……安藤若汐,我服了你了!”这下藤野彻底抓狂了,扑在她身上有气无力地道:“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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