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第18部分阅读
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 完 作者:肉书屋
子。
这样一说,引得伊然也有些兴致勃勃了,“熊?那不是很危险?”
“猛兽而已,危险也是有限的,最危险的,往往是人,而不是首。”他语带双关的说着,接着又问道,“好不好?”
“好!什么时候去呢?”伊然被他说得心动,也有些期待了。
“准备一下,后天就出行。”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显然是早已策划很久了。
“后天?”她惊讶的提高了声音,“会不会太仓促?”
秦旭飞扬了扬眉,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仓促?朕想去,什么时候都不仓促!”
自大!伊然在心底给他下了这个结论,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他拥入了怀中。只是……当真是出猎那么简单吗?
出宫去打猎
说自大也罢,秦旭飞终归是有自大的本钱的。当伊然披着厚重的狐裘缓步走向马车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感慨的——当皇帝,真tnnd好!
难怪有这么多人争得头破血流,难怪有这么多人不择手段,难怪有这么多人孜孜不倦的争夺一生,看看如今这排场,这气势,这威武,且不说这些,便他想在这大冬天里去打猎,就可以随心出行,就足够让人嫉妒了。
太后并没有随行,说是天寒地冻,身体受不了,要在宫内养病,秦旭飞也没有强求,打猎终归是男人们的事儿。不过为了照顾太后,秦慕枫也没有跟随,留在宫中照料。
“来——”秦旭飞端坐在华丽的马车上,向她伸出一只手。
伊然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拉住他的手,却听到有人拦阻道,“皇上出行,只有皇后才可以同车而坐。小小一个婕妤怎能破坏祖制,与皇上同坐?”
听到声音,伊然下意识的向那人看去,并不认得。一个长着山羊胡子模样的大臣跨前一步,进谏道。
伊然本就迟疑,听到有人这样说,更加后退了一步,垂首道,“请皇上先行。”
孰料,秦旭飞只是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依旧伸着手对伊然道,“上来!”
“皇上……”伊然有些惊讶也有些不解,秦旭飞不是个昏君,也不会为了她而与臣子唱反调,今日这是?
“皇上,祖制不可违啊!”那老头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里,一副耿直的模样。
“厉大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祖制不可违,难道皇命就可违了?如今后宫并无册立皇后,皇上与伊婕妤同车而坐也是情理之中。厉大人又何苦因循守旧。”清丽的声音传来,伊然有些诧异的侧头看去,淑妃穿着一袭鹅黄|色的棉服,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款款朝这边走来。
及至近前,曲身行礼道,“臣妾叩见皇上。”
“爱妃免礼。”秦旭飞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转眸看向伊然。并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分明是示意她上车。
伊然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厉大人,只见他抬眼看了看淑妃,又看了看秦旭飞,才道,“即便没有皇后,也理应由淑妃娘娘与皇上同坐,怎能轮到婕妤?”
“放肆!”秦旭飞终于有些不耐了,“朕要怎么做,难道还轮得到你来教?”
“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立刻被淑妃打断道,“厉大人有心,只是臣妾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恐染龙体,不能伺候皇上于近前,要辛苦伊婕妤了。”
这番话,让厉大人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俯首叩头然后退回队伍中。伊然不好再推脱,拉住秦旭飞的手一使力上了马车。坐定转身以后,刚好看到淑妃微微一笑,转身往身后的马车走去。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半眯起眼看着她的背影,伊然有些困惑的想。
“在想什么?”秦旭飞扳过她的脸,轻声问道。
“皇上又何必坚持要臣妾同车而行,如此惹人非议。”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般高调。
他忽然笑了起来,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扬声道,“起驾!”
马车浩浩荡荡出发,秦旭飞在这吱呀的车轮声中将她拉近些,低语道,“此次出行,除了睿亲王、太后,贺泽以及成亲王留守宫中,其他人的大部与朕随行,声势可谓够浩大的吧?”
“皇上?”伊然皱了皱眉,不明白他所谓何意。
他却神秘的笑了笑,“你说,这个季节,还会有动物出来送死吗?”
“皇上说,会有觅食的熊和冰下的鱼。”虽然不是太明白,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哑谜,她真的很讨厌哑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笨了,他的心思愈发难猜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的道理啊!”他叹息了一声,伸了个懒腰。
马车很宽大,铺着厚厚的毛垫子,坐上去软软的,还放了三五个大大的靠枕,秦旭飞往后靠了靠,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顺手拉她入怀。
“此番前行,也许回不来了,你会怕吗?”他面色淡淡的问道,仿佛说的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了。
伊然脸色大变,惊呼道,“皇上的意思是——有人要谋反?”
“反不反不知道,谋恐怕是很久了的。”他说得很平静,甚至唇角还有一丝笑意,这却让伊然越发觉得胆颤。
“既如此,皇上还……”她突然顿住了,以手掩唇,瞪着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引、君、入、瓮!”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额头狠狠亲上一记,“朕就说过,你端的是聪明伶俐!”
“但是,皇上又说可能会回不来?”她还是不太明白,“难道皇上并无十成把握?”
“你说呢?”他挑了挑眉,不答反问。
“臣妾不喜欢玩猜谜!”她转过身,不乐意玩下去了。
“便无十分,也有九成。”秦旭飞半坐起来,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身,将那软软的身体拢入自己的怀抱中,“只不过,世上之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什么差池……”
伊然一手去掩住她的唇,“不会有万一,即便真有万一,臣妾与皇上同进退。”
他拉下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个吻,“不要你同进退,只要你好好的!”
“只是一切都是皇上的猜测,也许他们并不会行大逆不道之事。”伊然心里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一旦发生,无论谁赢谁输,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结局。
“但愿吧!”秦旭飞仰头叹道,“朕倒宁愿,一切只是朕的猜测!不过……”
他没有再说下去,伊然也沉默了。她明白,那种可能性是极小的,只怕是——狂风暴雨将袭!
随行伴捕猎
马车一直向北,差不多经过了四天三夜,才停了下来。伊然不习惯马车,那晕得叫一个云里雾里,受罪啊!这要是搁在现代,坐火车不过一晚上差不多就到了吧!
好在总算是到了,下了马车,秦旭飞直接去大帐召见随行的群臣,吩咐狩猎期间的事宜,伊然则被宫女搀扶着回到了一个较小一些的营帐。出猎这样的事,除非皇上恩准,后宫中的女眷并不是谁都可以随行的,小绿自然也就没那么幸运了。
营帐虽然不大,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很齐全,在古代这种恶劣的条件下,能做到这么完善也算不错了。因为头晕,伊然也没有心思打量这里的景色,反正雪还没有化,似乎比都城的更加厚一些,她特意穿着稍高一点的靴子,还免不了有雪渗入鞋中,感到冷的同时,愈发觉得秦旭飞实在太不靠谱,这样的天气打什么猎么?群臣也跟着他一起发疯!
帐篷里架了炉火,只是时间不久还不是很旺,虽然比之外面要暖和一些,但伊然还是觉得有些冷,加上头晕目眩,脱了鞋袜就赶紧钻进了毛绒绒的被褥中,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晕的,不过那种恶心的感觉已经好很多了,张开眼便看到宁致远坐在一侧给她请脉。咦,这家伙居然也跟来了?
看到她醒了,宁致远转头对随侍一旁的宫女道,“伊婕妤只是舟车劳顿,脉象有些虚,休息一下,补充补充体力便无大碍。”
“晕车而已。”她翻了个白眼,缩在被窝里咕哝了一句,觉得这些古人真是小题大做,这么点小毛病也要请太医来诊断一下。
偏巧这句话被宁致远听到了,他不咸不淡的瞄了她一眼道,“还有风寒。”
站起身一边收拾他那箱子一边道,“婕妤想是夜凉受了风,应当有点鼻塞和喉咙痛,不过也不太严重,只要好好休息别再受寒,调理两天就好了。”
伊然觉得他话里有话,分明是隐射她那晚迷路的事。不过倒都让他说中了,中医果然博大精深,两个指头一搭,连她鼻子不通气都知道。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伊然只露出两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宁太医也会打猎么?”
“不会。”他收拾好药箱,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看了看她,“但是会治病。这一路上难免会有人受寒受伤,臣自然要随行。”
“哦。”伊然深深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看似睡了。
宁致远看着她的背影顿了顿,也出得帐去,婢女送了出去没回来,大概去给秦旭飞回报了,营帐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燃着的炉火劈里啪啦做响。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是有些睡不着了。脑子里一空,不由自主的又想到宫里的事。按照秦旭飞的说法,宫里如今剩下的大部都是贺家的外戚,分明就是给他们一个造反的机会。可是秦夜翔还在宫里啊,难道不怕他出事么?再者说来,贺家难道会看不出这是个陷阱,就这样跳下去么?
想不通,想不通!看来,她的脑袋还是不够用的,在宫里这样的尔虞我诈之下,她别说爬上高位做凤凰,能保住小命就很不容易了。真是不明白伊兰城,怎么就那么看高自家闺女的实力。
想到伊兰城,他这次也随行了,只是上次的选秀一事搁置下来后,他终究是有些不痛快的。五个手指头还有分长短呢,伊兰城应当是有些偏心伊琳的,这她看的出,或许因为伊琳最像他吧!
正琢磨间,忽而听到帐帘掀动的声音,转头来看,正见秦旭飞大步走了进来。一股冷风顺着门帘窜了进来,吹得炉火晃了晃。
他进来解开披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床榻前坐了下来,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道,“醒了,还晕吗?”
“咝——”他的手一接触到伊然的额头,她就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他的手好冰,就像刚从雪堆里拿出来一样。
秦旭飞意识到冰着了她,忙要抽回手,却被她一把握住,放到被窝里暖着,嘴里却道,“别动!回头手指都僵掉了,看你还打猎。到时候不知道是你猎熊,还是熊猎你!”
嘴巴里虽然凶着,动作却是及温柔的。秦旭飞咧开嘴笑了起来,“那有什么分别,终归是打猎,区别只是谁猎谁。”
伊然白了他一眼,这男人,说话总是爱语带双关,简单一点他会累死啊!
“还难受吗?”没有介意她的白眼,他又追问了一遍。
“睡了一觉觉得好多了,头没有那么晕了,也不吐了。”她回答道,他的关切让她心里暖暖的。
他总算放下心来,点点头道,“让太医跟着总归是没错的,方才也有几个大臣似乎受了寒,这些老骨头,身子当真是不行了。”
“我也是老骨头吗?”她高高的挑起眉,有些挑衅的问道。
“你当然不是,你是软骨头!”他坏笑着调侃,已经暖热的手顺势捏了一把她胸前的柔软,引得她惊呼一声。
“好心没好报!你这个色狼!”她松开手,将他不安分的手推出被子,嘟着嘴骂道。
秦旭飞笑了起来,“这个季节,出来觅食的狼自然是饥肠辘辘的!”
“说认真的,这个季节打猎难道不太奇怪了吗?朝臣们难道就没有一个反对的?”她还是对这个问题迷惑不解,那帮老腐朽,对她与皇上同乘一车都唠叨半天,这样大的事,难道不会反对吗?
“那是因为,他们不能反对!”他笑得高深莫测,伊然心里却越发迷茫。
“今日天色已晚,待会儿吃了东西就早点儿睡,今晚有政务要处理,不能陪你了。明天一起去捕鱼。”他轻声说道,俯身在她额头印了一个吻,毫不意外的看到她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
“捕鱼?!”她觉得很新奇,还从来没经历过冬天凿冰捕鱼的。
秦旭飞笑着点了点头,却故意道,“前提是,你得养好身子,否则,没你的份!”
囧囧捕鱼记(上)
为了新奇的捕鱼,为了好玩的东西,伊然很乖的吃药,很乖的睡觉,很乖的什么都不想。果然,一早起来精神大好,真是老天给面子啊!
相比之下,秦旭飞的精神状态就不大好了,俩黑眼圈大大的,眼睛里还有血丝。伊然看到以后本来想调侃他越来越像国宝了,话到嘴边打了个弯,想起来没准这时候还没熊猫呢,哪来的国宝,便换了个说法,“谁那么大胆子!”
“恩?”秦旭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她,“怎么了?发生何事?”
“谁那么胆子敢揍皇上,瞅这俩眼乌青的!”一边说着,一脸心疼的用手抚了上去,“哎,黑的,不是青的,下手真重!”
她一边说,其实一边极力的在掩饰自己的笑意,可是当她摸到秦旭飞那隐隐抽动的眼角,看到他隐忍的,哭笑不得的表情时,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秦旭飞这才恍然她是故意的,真是又可气又好笑,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吓了她一跳,“胆子越来越肥了,胆敢取笑朕?”
“臣妾不敢。”口里说着不敢,还兀自咯咯笑个不停。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事!”他说着,忽的手一松,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放开了。
“啊——”她尖叫一声,双手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就这样挂在他的身上,终于停住了笑声,惊魂未定的盯着他。
他却笑嘻嘻的用手拖着她,半威胁的说,“还笑不笑了?”
“哼!”她撅起嘴巴,两只手却是牢牢的锁住他的颈项,不敢松开了。
“朕是为了国家大事而操心,你不心疼就算了,居然还敢取笑,当真是朕把你宠坏了!”虽然这样说,还是满眼的宠溺。
她毫不领情的睨了他一眼,“国家大事——?”拖了长长的尾音,软软黏黏的,“某人好像是来打猎的哦!”
“那某人今天还想不想去捕鱼呢?”学着她也拖长了声音问道。
“想!”毫不犹豫的回答,脸上又露出了甜蜜的讨好笑容,生怕他反悔了一般。
他笑眯眯的将她放了下来,然后体贴的替她披上红色的披风,又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一眼才道,“去归去,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我哪有!”她不依的咕哝了一声,心知他在说路莺菲大葬那天她失踪的事。哎,一直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迷路了,被人揪着小辫子到现在。结果秦旭飞也念念叨叨,宁致远也叨叨念念,男人婆婆妈妈起来,比女人还可怕。
不过,谁让现在掌控权在人家手里呢,她只得不情愿的哼了一声,“好!”
秦旭飞笑了笑,也不为难她,转身在头前走,只是背在身后的手却冲她招了招。她笑,知道不能和他并肩而行,乖巧的跟在身后,一路无话。
这是伊然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认真打量,刚到的时候下车还晕乎着呢,后来就一直睡,现在出了营帐,虽然身上披着厚厚的披风,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仿佛感应到她的寒冷,走在前面的秦旭飞突然回头,冲她露出一抹笑容。便这一个体贴的笑,她的心顿时温暖起来,回了他一个了然的笑。
他再次转身,朗声道,“备马!”
想是昨天已经交代过了的,很快,便有两匹马牵了过来。
伊然顿时张大了眼睛道,“只有……我……”,话到嘴边想到不对,缓和了一下震惊的心情,“只有臣妾和皇上二人吗?”
“怎么?爱妃不会骑马么?”秦旭飞浅笑,“可是伊大人说过,爱妃的骑术可是了得呢!”
“哪里,家父谬赞!”她咽了咽口水,开玩笑,她那点出去玩练出来的三脚猫功夫,在这冰天雪地里骑马?马骑她还差不多!
看秦旭飞一脸质疑的表情,她忙讪笑着道,“皇上应知道,臣妾入宫前曾落马过。如果骑术真的好,又怎会从马上落下。而且自那次以后,臣妾就对骑马有些惧怕,所以……”
不行不行,那高头大马的,她爬不爬得上去都是问题,太可怕了!
“原来是这样。”似乎才明白,他点了点头道,“可是,随朕共骑一匹也不行吗?那不是可惜了不能去……”
“啊?”她张口结舌,“可是,这两匹马……”
“两匹?哦,那一匹是朕的御前侍卫的。”他神色自若的说道,“总要有人守卫朕的安全吧!”
“……”伊然突然觉得很无语,他在耍她,分明在耍她!还耍的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得意洋洋!啊,这可恨的男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秦旭飞是有些得意的,他就是喜欢看她咬牙切齿又发泄不得的样子,那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利落帅气的上了马,然后冲伊然伸出一只手。已经有人放上了上马凳,她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然后拉住了秦旭飞的手,一使力,便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呼~”她呼了口气,往马下看顿时开心得很。这不像她以前骑过的小马,这马儿高大,坐在马背上往下看,只觉得轻飘飘的,身后是秦旭飞宽阔温暖的胸膛,这感觉,真是要多好有多好。
“逆风!”他突然唤了一声,吓了伊然一跳。
“臣在!”声音是从他们的身后传来的,伊然侧了侧头,看到另一匹马上已经坐了一身劲装的男子,大冷的天,他的穿着未免有些单薄,他却似乎不怕冷,或者说,他的神情更加冰冷。
“出发!”秦旭飞淡淡的说,将她的小脸扳过来,脚下一夹马背,马儿立刻如离了弓的箭,飞奔起来。
囧囧捕鱼记(下)
呼啸的风从耳边拂过,她想看前面,却又被风刮得张不开眼,秦旭飞一手掌控着缰绳,一手将她护在怀中道,“抓紧!”
她抓不住缰绳,只得牢牢抓住他的手臂,脸上被风刮得有点痛,但是却又觉得好刺激。她半眯着眼,从缝隙里往外看去。很快便跑离营帐的驻扎地,极目是一片空旷的视野,这个时节,没有了草木的遮掩,连天空似乎都开阔了一些。眼前除了雪白的大地就是湛蓝的天空,对于见惯了现代社会的污染以后,看到这样的天地,无疑是欣喜的,甚至有些感动。
“啊——”她忍不住想要大叫,刚一张开嘴巴就被冷风灌得一呛,“咳……咳咳……”
“闭上嘴巴!”他呵斥道,“这个时候吃了风,待会儿肚子痛了!”
你还不是在说话!她不服气的想,不过鉴于他是为自己好,还是做一个乖巧的好同学,闭上嘴巴却张大了眼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约过了有半个时辰,秦旭飞终于放缓了速度,凌厉的风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松了口气,居然已经沁出了些汗。
当速度放缓下来,才听到有“嗒嗒嗒”的马蹄声,明显的两匹。下意识回头望去,看到那个叫逆风的侍卫不远不近的跟着,刚好还是上马时的距离,面色依旧平静清冷。顿时在心里大赞,能够跟上不稀奇,能够跟上这么久并且面不改色气不喘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居然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距离。说明他的功夫还是很深的,只是之前怎么都没有见过呢?
“我亲爱的夫人,怎么能在你夫君的眼皮底下看别的男人呢?”秦旭飞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半惩罚似的在她耳际咬了一口。
夫人……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居然忍不住的就红了脸,但是——她又好喜欢这个称呼啊!
羞怯的转过脸,两只手捧住他的脸颊道,“我亲爱的夫君,你吃醋了吗?”
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粉润,双眼莹润闪着亮晶晶的光泽,他垂下头,在她的唇瓣上深深印上一吻。
缠绵了许久才分开,她的脸颊更加泛红了,他满意的笑了起来,跳下马,然后将她也抱了下来,拉着她大步往前走,也不管马,只是头也不回的道,“跟着,不要太近!”
伊然纳闷的想要回头看一眼,却被他拉着往前走去。
很快,她就被一种新奇的感觉所包围。从认识秦旭飞开始,他们从来就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真正的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种感觉,就像笼中的鸟儿突然放飞了出去,自由的天空让她忍不住想欢呼,想尖叫!
她甚至想,如果就这样抛开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过生一生一世,哪怕就这样牵着走上一生一世,也是幸福的。
踩着厚厚的雪,好在她的靴子绑得紧了,而且今天穿了一双皮面的,才不至于冻着脚。手被他握在掌心里,暖暖的。她的唇角逐渐上扬,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再也合不拢嘴,笑容大大的,眉梢眼角都是甜蜜蜜的。
“看……”他停下脚步,指着前面的一大片空地道,“在那里!”
伊然这才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见不远处空旷得很,哪里有什么湖泊河流,顿时有点疑惑,“捕鱼?那里?”
他神秘的笑了笑,牵着她往前又走了几步,她才看清那里原先是个湖泊。只是此刻结了冰,离远了看,和别的地方没什么分别,只是少了厚厚的积雪而已。
“可是……我们没有工具。”伊然有些犹豫,没见他带鱼竿鱼钩,难不成用手去捞么?
“这个时候,冰面下有很多鱼,只要敲开冰层,撒下些鱼饵,就可以引得鱼儿浮上来,然后再抓起。”难得的没有绕圈子,他一边解释,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些鱼饵。
“抓住!”伊然惊讶的重复了一遍,用手抓?她不信自己有那个本事,他难道会?
看她怀疑的目光,他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松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走到湖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似乎在找合适的地方。
伊然见此便也走了过去,冰面上稍稍有点滑,不过她的靴子还算防滑,所以她也没有在意,一心想看秦旭飞怎么用手“抓”鱼。
“等什么呢?不会是吹牛,现在要露馅了吧?”她嘻嘻笑着,抱着布包里的鱼饵,“凿冰,凿冰,我迫不及待要撒饵了呢!”
“不能着急,要找好地方,否则是白费力气。”秦旭飞扫了她一眼,“你别走那么快,这里的冰厚薄不一,没准——小心!”
他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换来的是伊然的一声尖叫,“啊——”,然后是一声“喀嚓!扑通!”
秦旭飞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可是毕竟有些距离,他只能抓住她的一只手,整个人也险些被她带入冰窟窿里去。
“我……咳咳……”伊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张口便呛了一鼻一口的水,整个身子发寒的紧,好在手被他抓住,“我……你……”
“别说话,别挣扎,我拉你出来!”秦旭飞很快的下命令,已经听到脚下冰面开始碎裂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两只手一起抓住,然后使劲一用力,将她拉出了那里。来不及喘气,两手将她一夹,脚下用力整个人往岸边跃了过去。
“喀嚓”一声,原先他们站的地方哗啦啦掉下去一大块冰,伊然看着那里惊魂未定。怎么……怎么会掉到水里去的?
方才秦旭飞的动作完全是一气呵成,这时,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皇上!”逆风已经闻声追了上来,跪在地上,“臣救驾来迟!”
伊然重病了
“回营!”秦旭飞厉声道,呼吸已经顺畅许多,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牢牢的裹住伊然,然后打横抱了起来。
“是!”没有废话,没有啰嗦,逆风迅速起身,将两匹马拉了过来。
秦旭飞抱着她朝马儿走过去,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伊然缩在他的怀里不敢吭声,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脸色,阴沉得好像暴风雨将来的天空,压抑得紧。她……惹他生气了么?
“皇——”她刚想开口,就被他打断了,“别说话!”
声音很严厉,她打了个颤,没再开口。方才还好,此刻从水里出来,又被裹在他的怀里,虽然有厚厚的披风挡住风,可是依然冷得紧。浸湿衣服的水露在外面的部分很快便结了薄薄的冰,而被披风裹住的地方虽然没有结冰,却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冷得刺骨。
手脚似乎都已经麻木了,伊然皱了皱眉,只听到凛冽的风在耳畔吹过,时间久了,竟连冷也觉不到了。
秦旭飞一脸焦急,双目专注的看着前方,偶尔得空垂头看到她的模样,便大喝一声,“不许睡!”,吓得她一激灵,这男人,还真是不温柔!她无奈的笑,勉强打起精神。
不知又过了多久,秦旭飞勒住马匹,大吼道,“传太医!”,又只听得下面一片喧哗,忙忙碌碌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只看到眼前一片黑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旭飞将她抱入自己的营帐中,小心的放在床榻上,然后一件一件的替她脱去已经贴在身上的衣衫。沾了水的衣服相当沉重,她又昏迷不醒,以至于费了一番力气才脱了下来。随侍的婢女几次要帮忙,都被他喝了回去。
当他替伊然盖好被子的时候,宁致远刚好到了。
“臣叩见皇上!”宁致远刚要下跪行礼,就被秦旭飞拦住了,“免去那些虚礼,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见秦旭飞神色凝重,宁致远也不敢耽搁,上前一步看到是伊然的面孔时,不由得怔了怔,随即将手搭在了她早已放在被外的手腕上,凝神把脉。
少顷,他终于收回手,拱手对秦旭飞道,“回禀皇上,伊婕妤身体受了湿寒,幸而时间并不久,所以没什么大碍。只要好生休息,喝点姜汤暖暖身子,过两日便可痊愈了。”
秦旭飞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拉她出水到回营这一路上,他都有些心惊胆战的。明知道自己很快把她拉出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一想到她小小的身子在寒风中冷得颤抖,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此刻得了确实的消息,人一松懈下来,才觉得小臂阵阵生疼。他皱了皱眉,这细微的动作让宁致远看在眼里,他上前一步道,“皇上可有哪里不适?”
“没什么,只是手臂有点痛,想是方才太用力,有点受伤了。”秦旭飞虽是这样说,却也将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半截手臂。
宁致远上前查看,只见他的小臂红彤彤一片,有些地方还泛了乌青之色。他伸手按了按,换来秦旭飞痛的皱眉。叹了口气,他这才道,“皇上,您的小臂肌肉被拉伤了,想是用了重力,这几日,恐怕不能再行打猎之事。尽量少用力,好生休养!”
“有那么严重?”秦旭飞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只是用力过度,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宁太医经验尚浅,莫要危言耸听。”
抬眼看了看秦旭飞,宁致远有些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道,“皇上还应安心休养,龙体为重!”
“行了,行了!你们太医院总是那一套,翻来覆去这么多年,朕耳朵都听出茧来了!”他不耐的摆摆手,再次确认道,“伊婕妤确实没事了?”
“休息两日,别再受寒,便可好了。”宁致远扫了眼床榻上依旧紧闭着双眼休息的伊然,垂首回答道,又从袖中掏出一瓶药膏,“皇上可用这瓶药膏来擦手上的淤青,有益处的。”
秦旭飞接过药瓶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那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宁致远行了行礼,退了出去。方才一团混乱的营帐内,此刻,又只剩下二人。
重新坐到她的床畔,一手去抚她的脸颊,方才还冰冷的脸,此刻已经暖了起来。她的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呼吸稍稍有些重,她是惊吓着了。
想到自己抓她上马时的凶悍,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当时太紧张了,怕是吓到她了吧!
这女人,总是能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状况,弄得他措手不及。似乎,似乎自己也习惯了这样跟在她的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照顾着她,宠溺着她。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他自小以来,生命里就充满了陷阱和斗争。一个不小心,失去的可能不止是他的位子,甚至包括生命。所以他不得不小心,不得不步步为营,可她就像一头迷茫的小鹿,就这样跌跌撞撞闯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宠溺下去。
“嗯……”她皱眉轻哼了一声,干燥的唇瓣动了动,秦旭飞回过神来,连忙替她将被子塞好,又凑近她低声道,“要喝水吗?”
她只是扁了扁嘴,又沉沉睡了,没有一声回应。
他无奈的笑,视线调转到自己的手臂上,那一片红色逐渐转深,看来拉她那一把太过用力,如果不是自己练过武,只怕会骨折了吧。当时只想着救她,没想到那么多,也没顾忌她那么沉,只是想着不能让她浸在冷水之中,没想到,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能停止打猎就此回去,刚出来,猎物应当伺机而动,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他已经等了太久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眯起眼,瞳孔一瞬间收缩起来,就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猎豹,蓄势待发!
即来的危险
热……
伊然迷迷糊糊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很热,她试图动一下身子,却发现身上盖了厚厚两层被子,压得她动一动都费劲。
吃力的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把上面的一层被子往边上挪了挪,这才觉得舒服许多。她这一动,倒是惊动了一旁坐在书桌前批阅文书的秦旭飞。
“醒了?”他放下手中的信,起身走过来,看到她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笑,替她将上面一层被子往边上拉开,温柔道,“热了?”
“盖这么多,不热死也压死了!”她大大的喘了口气,摸一摸身上似乎都有些汗湿了。
他笑着倾身,压低声音道,“你只能被我压死!”
语气暧昧,让伊然不自觉的红了脸,推了推他道,“色狼!”
“还有更色的!”就是喜欢逗弄她,看着她无所适从的样子会心情大好。
她退无可退,无奈的将双手抵在他的胸膛道,“这不是我的营帐,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一天一夜而已。”他淡淡的笑,说得稀松平常。
“天!”她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还叫不久?一天一夜!她怎么会睡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什么都不知道,“我……”
秦旭飞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轻轻执起她的手,“这是朕的营帐,你受了凉又吹了风,所以才昏睡了这么久,现在醒了,身上也不烫了,就没事了。”
她还有些迷糊,回想起之前的事,捕鱼、鱼饵、喀嚓……天!她怎么掉进去的,自己完全是一副不在状况的感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对掉下去的那一刻一片茫然,只知道冰冷的水不停的从她的嘴巴鼻子里灌进去,好么,鱼没捕成,险些把自己当鱼饵喂鱼了!
越想越觉得发窘,却对他能这般迅速的把自己从冰窟窿里拉出来感到惊奇。大冷天哎,她身上还穿着毛皮的衣服,那有多沉!他——会武?
这是窜入她脑中的第一个念头,而她,也问了出来,“你……会武功?”
“一点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也没有炫耀。
“那……也会飞来飞去?”她比较好奇这个,电视里演得人都是飞来飞去的,她知道那是吊钢丝,但是真正的武功呢?
“呃……没那么夸张。”他依然说得很含蓄,却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问,就遭到了突袭,“啊——”,惊叫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他……他居然咬她!
愤愤然的盯着那个罪魁祸首,他却一点心虚的表现都没有,没事人一样的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惩罚你不听话,还让朕小小的担心了一下!”
“你——我——”她登时气结,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谁让她理亏。好吧好吧,看在他救了她一次,看在他也是关心自己的份上,她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计较了!
她还想到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去打猎?”,不会是在她昏睡的时候已经去过了吧,那她就太冤枉了。
“明天。”他淡淡的说道。
耶,是不是在等她呢?伊然满脸欣喜的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旭飞却又对着她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不许去!”
“耶——啊?为什么?!”她很愤慨的质问道,她醒了,也没事了,也没有生病,为毛不能去?捕鱼没成功,捕猎也不让去,那她这趟来干什么?过马车瘾来了?!
“因为你跟着会有危险。”他也不掩饰,坦白的说道。
“啊——”她愣住了,危险?“什么危险?”
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明天有人要行刺?”
“还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无厘头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什么还行?”她呆呆的问,摇摇头不习惯他这样摸她,跟摸小狗似的。
“病了一场,没把脑袋病傻了,还行!”他解释道,换来她一阵小拳头。
伊然气哼哼的说,“不跟你说话了,逮着机会就损我!”
“朕是在夸你!”他才不承认,笑嘻嘻的在她转过去的脸颊上亲了一记,成功偷得一个香吻。
想到那危险,她也顾不得在这个时候跟他赌气,又转过头接着问道,“到底是什么危险?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既然我不能去,你也不要去好不好?”
她焦急的样子让他嘴角翘了起来,俨然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伤个屁!”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