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的春天第11部分阅读
原始社会的春天 作者:肉书屋
榛、布谷他们压着所有的俘虏,抬着纳鹿伯的尸体,一个个都跟着出去了,山洞里只剩下几个伤重昏迷的。
苏衍扶着柚,悄悄问道:“他们要做什么?”
柚靠在苏衍肩膀上,低声道:“只有在死者面前杀死俘虏,死者的灵魂才会离开,否则就只能困在尸体里。”
苏衍恍然大悟,这种灵魂的说法竟然在原始社会就出现了。不过,想到后世流传的山海经这些神怪志也是从现在流传下去的,就算出现什么炎黄、神农、蚩尤也不足为怪才是。
祭坛其实就是一个圆形的石台,他们把纳鹿伯的尸体平放在石台中央,头朝南面,并把他的双手交叠在胸前。
至于那些个俘虏,全被强行按在祭台之前的空地上跪着,那个最凶悍的排在最前面。
也许知道自己即将被‘人祭’,这个俘虏双眼睁得老大,在地上剧烈挣扎着。俘虏被抓回来的时候不仅捆得像个粽子,嘴上也被勒上了一根藤条,所以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号,在地上拼命地扭动,看上去如同毛毛虫。
苏衍和柚到的时候,囚牛伯已经让榛他们升起了几个火堆,火光映亮了俘虏们一张张扭曲得有些狰狞的面孔,才看清那个凶悍的俘虏满脸都渗出冷汗,汗珠反射出点点火光,那张脸愈发可怖。
桐、桔,还有纳鹿伯的亲属都跪在了祭坛两边。
囚牛伯开始踩着有规律步伐绕着尸体转圈,嘴里念念有词,气氛顿时变得肃穆,夜风吹过,呜呜作响,仿佛和老头的语调融在了一起。
约莫跳了一顿饭工夫,囚牛伯才停下来,站在尸体脚边,拍了拍桐的肩膀。
桐撑在地上慢慢站起来,抓起旁边放着的长矛,一步步朝着挣扎不已的那个俘虏走去。
那个俘虏看到充满杀意的桐朝他走去,更加剧烈地扭动起来,被捆在一起的双脚在地上乱蹬,蹭得碎草四散,呜呜的哀鸣也越发急促。
看到桐毫不犹豫地挺起长矛朝俘虏的胸口刺去,苏衍不由地偏过头去捂住嘴,生怕自己叫出声。
“扑哧”一声,长矛没体,鲜血四溅,那个俘虏被长矛刺了个对穿,剧烈抖动了两下,身体就瘫软下来,不再动弹。
桐一脚踏上俘虏的胸口,用力拔出长矛,然后转身走到囚牛伯的面前,跪到在地,双手把手中的长矛举过头顶。
囚牛伯伸出手接过长矛,拉开尸体交叉在胸前的手,把长矛夹在里面,长矛尖正抵在下颚的位置,上面暗红的血迹和尸体发青的脸色映在一起,颜色的反差让人不寒而栗。
本以为祭祀就这样结束了,谁知道囚牛伯放下长矛后,又走到那个俘虏的尸体旁边,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朝俘虏胸前狠狠的刺下去,如同割肉一样划拉开来。
借着火光,勉强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个贝壳,狠狠的划拉了几下后,把手伸向尸体血肉模糊的胸膛,插进伤口里面,抓着什么东西使劲往外拽。
“喀”的一声脆响,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囚牛伯的手抓着什么慢慢地从那个俘虏胸膛往外拉。
苏衍定睛一看,那是一截红白交杂的肋骨。
囚牛伯把肋骨折到竖直朝天才松手,然后又把两手深深插进俘虏的胸膛,摸索了一阵,抓出一个拳头大的东西。
苏衍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转过身子干呕起来,可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吐无可吐,可还是一直干呕。
剖心,原来在原始社会就出现了,本来还一直以为是纣王的首创呢!
柚轻轻拍打着苏衍的胸口,担心地观察着苏衍的脸色。
囚牛伯双手捧着心脏,缓步走到纳鹿伯尸体旁边,轻轻掰过矛尖,将手上鲜血淋漓的心脏插到矛尖上,重新摆正后,才慢慢站直身子。
囚牛伯和桐两个人早就是满脸鲜血,可这两人都没擦掉血迹。
跪在祭坛两侧的人都从地上站起来,在尸体周围站成一圈,又念起了古怪的语调,肃穆中带着哀伤,冷风一阵阵吹过,却吹不散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好一场残忍肃杀的‘人祭’!
处死了一个俘虏,大家又都回到了山洞里。
那钞人祭’仿佛安抚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剩下的俘虏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这场混乱,慕兰族就只死了一个纳鹿伯,剩余的几个重伤还在昏迷中,有没有生命危险还很难说。
苏衍忙得脚不沾地,照顾柚和包子,为伤者煎药、包扎还有在人体上缝针。等他稍微歇下来喝口水,囚牛伯双手捧着什么东西带着其他四个长老站在了他的面前。
“苏,请继承纳鹿的权杖。”囚牛伯弯下腰把双手托到苏衍的面前。
苏衍站起身,看到两只手托着的一柄贝壳刀,慌乱地摇着手,脑海中还残留着贝壳划拉俘虏胸口的一幕,他怎么可能会去拿那个什么‘权杖’。
“你是大家公认的祭祀,纳鹿已经死了,你必须继承纳鹿的权杖。”囚牛伯上前一步再次把双手托到苏衍的面前。
“请继承纳鹿的权杖。”
苏衍还没来得及开口推辞,其他四个长老右手搭在心口朝苏衍弯腰鞠躬。
“我……”苏衍求助地看向柚,却见柚对着他颔首,推辞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浑浑噩噩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接过那把贝壳刀的。
作者有话要说:苏衍还是有点权力的好,啊,有权利好办事儿啊!
呃(⊙o⊙)…贝争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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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及时雨
祭祀升为长老,是各部落都遵循的古老习俗。长老们认为苏衍既然挂名祭祀,编织、制陶方面又是纳鹿伯一手教导,接任纳鹿伯的权杖再合适不过了。
囚牛伯拉着苏衍坐在山洞中央的火堆边,其余四位长老以及榛、布谷也都围坐在一起。
“慕兰族驻扎在这儿已有三十多个春秋,一直与沧蓝、白羽、明雪、卫启四族婚姻,五年前大衍和羚琅相继迁徙到这里,我们的日子越渐艰难……”囚牛伯缓缓道来,他把周边部族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
这片连绵的丘陵山区,当然不止这几个部族,除了羚琅族是真正的敌人外,其他的一些部落与慕兰族的关系仅止于交换。大衍和羚琅都是从北面迁徙过来的,大衍比较不幸,迁徙途中遭遇兽袭,丢失不少食物和物质,最后不得不拿人口去交换;而羚琅迁徙时一帆风顺,仗着青壮年比较多,强占了一个弱小部族的营寨,那个部族的人全都沦为奴隶,羚琅的势力越发壮大,逐渐征服弱小的部落,逼迫这些部落成为附属,每个季节都要上交供奉,奴隶社会的雏形已基本成型。
不过,在群山之中,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部族叫做岐山,底下臣服的部落更多,青壮年的战斗力不如羚琅,但数量却远远超过羚琅。双方交锋数次,去年年底的时候更是大规模交战,两败俱伤后都珍惜羽毛起来,爪牙都伸向周边的弱小部族了。
苏衍认真地听着,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慕兰的同盟不少,羚琅与岐山大战后实力大损;忧的是周边强大的部族比比皆是,慕兰族的生存随时都会受到威胁,特别是羚琅虎视眈眈,这次的抢夺损失了不少青壮,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这样的现状,让苏衍意识到,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快将慕兰族的势力发展起来,越强大越好。慕兰族的人口太少了,要是能把沧蓝、白羽等部落联合起来就好了,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捆筷子就不那么容易了。
“明天派人去联络沧蓝、白羽这些部落,羚琅族这次没讨着好处,肯定会卷土重来的。”苏衍考虑良久才开口说出建议。
几个长老纷纷点头,他们以前也是与这些友好部落守望相助的。山林的夜晚,猛兽出没,联络部族也不急在一时,何必现在冒险。
“那些俘虏怎么办?”榛转头看向洞口处,那些俘虏全都被扔在了外面,由守夜巡视的人顺便看守。
囚牛伯看向苏衍,明显有考校苏衍的意思。
八个俘虏,肯定是不可能放了的,如何处置却成了难题。留在部落作苦力的话,大家也都不放心,没有镣铐、必须派人看守,只能浪费粮食和人力。
“先关着,饿上两天。然后让他们做苦力,做好的才能吃肉,做不好继续饿着。”苏衍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说完后又补充道,“如果可以把他们交换给别的部落就更好了。”
囚牛伯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赞同地点头。
“下雨了!下雨了!”
洞口传来马蚤动,警戒守夜的人跑了过来。
“榛,外面的俘虏怎么办?”
榛看了看火堆边围着的一圈人,沉吟半晌才道:“拖到洞口,不许给兽皮。”
警戒守夜的人点了点头,转身招呼人动手拖俘虏了。
“外面的火熄了吗?”苏衍忍不住站起身走向洞口。老天有眼,在这时候下雨,三家着火的石屋只剩残垣断壁的几率大大缩小,也不用担心火势蔓延引起森林大火。
“快灭了。”榛站在苏衍身后看向对面的上坡。三处石屋在雨幕里尚留有几簇火光,明明灭灭间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天神保佑!”囚牛伯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山洞里的人醒悟过来后也纷纷叫嚷‘天神保佑’。
苏衍佩服地目光看向囚牛伯这位大神棍,总能在关键时刻凝聚人心,摊上如此才能出众的大长老也不知是不是慕兰族的幸事!
这一夜大家都在山洞里打了地铺,苏衍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安稳,干脆起身走到火堆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一点点画出围墙、壕沟、陷阱,规划得犹如‘紫禁城’,苦笑一声,在图画上打上一个大大的叉。深吸一口气,在图画旁边写上‘防御’‘进攻’两个词,武器、皮甲也慢慢写下……
山洞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睡不着的大有人在。苏衍望着火堆出神,越想越是害怕。建造房屋的时候,他没有想到部落的防御工事,虽然做出了藤网和弓箭,但是这两样用作捕猎是足够的,用作武器,杀伤力就不够了。
防御无外乎是高筑墙,深挖壕。可是石刀石锄这些工具太过简陋,筑墙挖壕实在费力。不过,为着长远的打算,这两样工程绝对不能落下,而且必须马上动工。
竹胎弓的杀伤力虽然不太给力,却可以在箭头上改良。在肩头上添制箭簇的话应该相对容易些,石簇、骨簇都可以做出来试试,然后可让狩猎队验证一下哪种材料做出来的最实用。长矛上也可以装上这些坚硬材质的簇,这就比原来的矛尖耐用,杀伤力也更强。
慕兰部落的武器肯定是附近最先进的,可在防具上仍然是一片空白。主要原因自然是材料的问题,苏衍一直想要弄出皮革来,却还没想到可行之法,不过他却知道皮毛在温暖潮湿的环境下放置几天会因为微生物的作用而脱毛,不知道在石灰中泡制会不会变硬。如果皮革可以成功的话,整个部落战斗中的防御水平肯定能提高几个档次。
不过,光有皮甲还不够,盾牌也可以制作,不知道为什么像盾牌这么简单的防具原始人都没制作出来。但想到盾牌在捕猎的时候几乎用不上,苏衍又释然了。
“苏——”柚闭着眼伸手摸索身侧,发现苏衍不在旁边,立即惊醒,惊慌失措地转头四顾。
苏衍的思绪被打断,见到柚惶急的模样,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揽住他。
“苏,不要走——”柚靠在苏衍的胸口,口中喃喃地说着。
“我在这儿,不会走的。”苏衍亲亲柚的额头,手臂收紧了些,温润地嗓音低声道,“除了你身边,哪也不去!”
“嗯!”柚忽扇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水,终究没有哭出声来。
雨,越下越大,直到天亮才渐渐停歇。
太阳露出笑颜,整个营寨像是被洗涤过一遍后镀上了一层金色。
榛就带着一些人把羚琅族留下的几具尸体胡乱埋了。这才派出两三个人一组的小队,出门联系友好部落。
男人没有出猎,女人也没去采集,大家都怕羚琅族派遣更多的人来强取豪夺。
苏衍干脆提出修建土墙壕沟,长老们听了他描绘的蓝图,纷纷同意这些耗费人力的工程。
于是,榛派人将俘虏们关押起来,由两个人看守着。
男人们都去砍伐竹子,妇女们就将伐倒的竹子拖过来做围墙。先围着洞口打桩,然后用竹片蔓藤捆扎成篱笆。其实这种篱笆没有多少防御力,但若是有人站在篱笆后面举着长矛刺就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堑了。当然,对方用火攻又另当别论了,苏衍不是万能的,他还没想到这一足以致命的破绽。
不过,这竹篱笆是他想出来的权宜之计,抵御羚琅族迫在眉睫,石墙和壕沟肯定来不及,这种竹篱笆在对方不采用火攻的情况下,确实简单实用。
苏衍带着人在附近布置各种陷阱,期间看到红滑进深坑里怎么也爬不出来,突然想起竹篱笆的外围也可以挖一条插着尖利竹片的沟壑。因着山洞居高临下,还可以在里面准备砸人的石块。
弓箭当然也要做,毛竹削制太慢,就用手指粗的小竹子代替,只要削尖一端就好,制作速度极快,都是老人和孩子们在弄。
苏衍念念不忘的皮革也开始做试验了。鞣制好的皮毛和新剥下的生皮分别放在一个潮湿的小山洞里,山洞中间升一堆火,营造出一个温暖而潮湿的环境。
眼看着太阳落山,两米多高的竹篱笆已然完工,篱笆里面也垒砌了不少用来射箭和砸石头的高台。可是壕沟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苏衍不由得心急如焚,组织大家都投入到壕沟的挖掘工作中。
可以想象,这样的防御工事,在此时此刻是最好的选择。
天黑的很快,壕沟只完成了二分之一,还是没有铺上尖竹片的。所有人都退回山洞口休憩吃饭,派人站在高处轮流警戒。
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谁都不想失去现在这种虽不丰衣但却足食的幸福日子,所以积极性空前爆发,苏衍提出来的这些防御手段,也让大家与羚琅决战的信心暴增。
看到大家劲头十足,苏衍的心里也踏实不少。原始人很好忽悠,估计现代人到了这里都有做神棍的潜质,当然,本地的神棍实力也很强劲,比如那位囚牛伯,绝对是神棍中的神棍。
走出山洞,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苏衍毫不在意地摇摇头,异常清醒地爬上最高的石堆高台,眺望着树林周围,那里有成排的陷阱。
羚琅族已经快到了吧!
苏衍在心中想着,眯起眼看着远方,双手握拳,摸摸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我不能作者回复,打滚g
jj啊,乃肿么可以抽这个捏,我要和读者亲们讲话啊啊啊啊啊……
那个,我看见一位亲质疑苏衍那什么心软了,其实不然啊,谁知道是哪个人杀了纳鹿伯呢?其实人祭的那位也不一定就是凶手啊!
我想要作者回复啊回复,jj乃给力一点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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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为生存而战
黄昏如血,桐、布谷等人扭送着俘虏们走向外围没有挖出壕沟的竹篱笆。
苏衍站在高台上,冷眼旁观,直觉这些俘虏会成为阻挡敌人的靶子。
果然,榛指挥几个男人把八个俘虏绑在篱笆里面特意打的竹桩上,除了手臂,其余都被牢牢地绑住,颈部也有绳子绑缚。那些俘虏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甚至有失禁的。
“快看,那里有烟!”荆站在高台上指着西面的山林。
苏衍顺势看去,有昏黄的日光作为背景,一股青烟从河水的上游袅袅而起。
随着这个消息,大家都十分紧张,青烟的背后可能就是羚琅族的营地。
以逸待劳,的确是上上之策,但如果知道了敌人休憩吃饭的地点,及时采取点行动,就可以事半功倍。
苏衍转头望向长老们,囚牛伯正在向他招手,他就知道这位神棍是个聪明人,恐怕也想到了出门偷袭的策略。
两三句话后,囚牛伯就把榛叫了过来,说起反击的事情。慕兰族作为守方,羚琅族万万想不到我们会精锐尽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的。
听着听着,苏衍更加佩服这位神棍长老了,居然不是单纯的偷袭,而是有那种两面夹攻把羚琅族往陷阱区驱赶的意味,这计策绝对毒辣,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榛点了三十多个青壮,背了弓箭,拿上长矛竹竿,他们要偷偷从北面绕道向西而去。
“榛,等一下。”苏衍从山洞里出来,把一小包止血草塞在榛手上道,“每人分一点带在身上,若是受伤了可以把草药嚼碎止血。”然后又凑到榛的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琼华也在偷袭的队伍中,看到这一幕没由来地一阵烦躁,恨恨地咬着唇偏过头去。
榛不时地点点头,最后看向苏衍的目光有些崇拜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直到琼华受不了地催促,他才领着三十多人头也不回地扎入树林之中。
他们走后,山洞这边就只剩下二十多个青壮了,不过有了竹篱笆的掩护,老人和妇女们也可以作为防御力量。
趁着时间还早,大家开始在壕沟里打上竹尖桩。苏衍还把上次藏起来的那些浸过毒水的武器也搬了出来分发给众人,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谁还去管什么人道主义,杀死侵略者才是正理。
“苏,你……不要出去……”柚揪着苏衍的衣袖,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但那双眼中的担忧怎么也掩饰不住。
“嗯,放心吧,我不会出去的。大家都在篱笆里面防守,你不要出来。”苏衍哪会不知道柚在担心他,俯身轻轻柚的额头和嘴角,轻轻拥抱住。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会儿,直到麻吉走到他两身边轻声假咳才放开彼此。
“苏,我也要去那里防守。”麻吉没有分配到武器,这会儿看着别的妇女都领了武器负责某块区域的防守,她就有些眼红了。
“不行,布谷说你怀孕了,你就在山洞里照看孩子们吧!”苏衍不为所动,麻吉虽然刚刚才开始害喜,小心些总是好的。
麻吉低下头,看了看石床上一溜儿的光屁股婴幼儿,两条眉毛瞬时纠结在了一起。
“待会儿,瑜儿也归你。蓝蓝和红都要去外面防守。”苏衍扶着柚坐在石床上,柚也要负责照看这些奶娃。
麻吉气呼呼地跺了跺脚,石床上有个孩子哭闹了起来,她赶紧冲过去查看,手脚麻利地换尿布,抱起这孩子轻轻拍打诱哄,她可不想让这一床的孩子都跟着哭闹起来。
“宝宝们可是我们慕兰族的未来呢!”说完这话,苏衍勾起唇角,转身就离开了。
蓝蓝把小包子也放到了石床上,牵着红的手,跟在苏衍身后来到山洞外面。
二十多个青壮个个站在高台上拉弓搭箭,老人和妇女们分布在篱笆边缘,孩子们手里抓着小石头爬在大石头堆上。男女老少都已各就各位,只等羚琅族来攻。
等待煎熬着大家,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西面的树林里才有哀嚎声发出,那是树林里的各类陷阱奏效了。
气氛逐渐紧张起来,大家纷纷握紧手中的武器。
“天神会保佑我们的!”囚牛长老又开始忽悠,干枯的手指向八个俘虏,慷慨激昂地说道,“羚琅族的都会成为奴隶!”
八个俘虏的手中都有了长矛,但他们的身后也都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举着长矛对准他们,囚牛伯对他们说的就是不用长矛刺羚琅族的人,就让这些孩子们刺死他们。俘虏们战战兢兢,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囚牛伯把他们也拉去‘人祭’了。
也许是居高临下的地势给大家带来了足够的安全感,也或者是囚牛伯的神棍语真的起到了作用,几道黑影从西边的树林里悉悉索索地蹿了出来,大家也都很镇定。
放眼望去,不过十几条人影,羚琅族断然不会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来报仇的。
果然,树林里接连传出了哀嚎声,应该是榛他们从羚琅族的身后动手了。
所有人又开始紧张起来,侧耳倾听着这些哀嚎声,似乎要听出这些声音是属于哪一方的。渐渐地,西边树林边的人影多了起来,差不多有四五十个后,他们开始向着山洞进发。
羚琅族的人肯定对自己很有信心,虽然在树林中遭受了点挫折,但肯定没伤着根本,顶多有十多人失去战斗力而已。
但是慕兰族同样也是信心十足,不说武器优于对方,防御工事也准备充足,隔着竹篱笆老人妇女的战斗力绝对不会低于羚琅族的青壮,而且外围的榛他们随时可以增援夹击,最重要的是慕兰族反抗强权的决心很大,绝不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说时迟那时快,这么点距离,自然不用多久就能爬上来。羚琅族的人也没有摆什么阵型,一窝蜂的,一下子涌到竹篱笆前面。
老人相对比较镇定,妇女们就有些胆怯了,毕竟实战对人的心里还是有压力的,这么多青壮气势汹汹地攻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当大家心中紧张万分之际,就见羚琅族冲在最前面的一批人忽然一矮,地面上就只剩二三十个人影了。
原来,这些羚琅族的人踏到了壕沟,但是因为刚才大家都太紧张,都把壕沟的事情给忘了,现在这些人掉进去了才恍然大悟。二十多个青壮立即朝着他们射箭,小孩子们也开始丢石子。
其实刚开始不过掉下去十几个人,他们没想到这里还会有陷阱。陷阱毕竟是新兴事物,树林里的各种陷阱已经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这些人自然产生了畏惧之心。然而,他们冲锋得实在太快,恰好没有掉入陷阱的人想要站住,可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状况,犹自使劲地往前推搡,于是掉进壕沟的人越来越多。等到后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箭雨和石子也都到了他们中间,于是这些人也顾不上陷阱中的同伴,纷纷抱着脑袋往回跑。
更要命的是,这些掉进陷阱的人,刚从陷阱中冒出头来,就受到石头和箭雨的猛烈打击。
慕兰族这边的弓箭手和体力较小的孩子们已经攻击不到那些没掉入陷阱往回跑的人,于是都转移了目标,壕沟里的这些家伙无法闪避,距离又正好,打击起来最带劲了。
其实这陷阱掉下去以后,就变成掩体了,要是躲在里面,还是很安全的,但被竹尖桩戳穿的同伴的惨状让羚琅族的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拼命往上爬,相互践踏,又弄伤了不少人,当然,除了垫底的,大多是轻伤。毕竟都是血肉之躯,被这么压着打,谁也受不住,顿时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呻(吟咒骂声。
囚牛伯擦着额头的冷汗,似乎松了一口气。苏衍却不敢掉以轻心,那些妇女们一个个颤抖的厉害,有的人听着那些鬼哭狼嚎甚至都闭上了眼睛。
“大家不要怕,拿起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如果让羚琅族的攻进来,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变成奴隶,想想我们可爱的孩子们!一定要坚守住!榛他们也会过来帮忙的!到时候,两面夹攻,这些羚琅族的一个都逃不掉!”苏衍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这些妇女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要提到孩子,这些母亲们爆发出的力量绝对相当可观。
羚琅族的人休整了一会儿,从另一边冲锋,这一回没有壕沟陷阱,他们三十多人直冲到竹篱笆外面。一些人冲上前又踢又踹,想把竹篱笆弄倒,但是却一个个在篱笆外面跳起‘舞’来,原来苏衍这个坏心眼的在篱笆外面绑了荆棘,羚琅族人还都是光脚的,那叫一个凄惨啊!等他们改用武器去挑荆棘的时候,更没想到里面的人刺出了长矛和竹竿,一下子捅进了他们的身体。有些只受了点轻伤,有些运气不好的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些被捅死的人死状凄惨,由于竹篱笆里面的人还要收回长矛,那鲜红的血就都飚了出来染红了竹篱笆,甚至还能洒到里面的人身上。但是,就算满头满脸的血,妇女们也没有一个退缩,坚定地信念让她们充满干劲。
羚琅族的人在这样的打击下,显得狼狈不堪,基本上人人都挂了彩,虽然大多数都是轻伤,但对他们的士气影响相当大,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指挥者聪不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他妈滴赶上了,一直以为自己只卡肉,没想到还卡打仗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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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完胜
羚琅族的首领从未碰上如此惨烈的战况,还没有与对方正面交锋,他们就被天上的箭雨、石雨砸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近前了,陷阱撂倒了一片,篱笆上不仅有荆棘勾刺,还有长矛竹竿不时刺出。他自己都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忙不迭地让自己人放弃攻击,全力营救伤势较轻的人员准备撤退。
桔站在石堆上,使劲地挥着手臂,把石子远远地扔出去,只要一想到就是这些人杀死了爷爷,他就恨不得多生两条手臂。渐渐地发现扔出去的石子再也打不到人了,不由沮丧地看向正在高台上指挥的苏衍。
“快快,打开篱笆,男人们拿着弓箭和长矛冲出去,把他们往北边驱赶,那里的陷阱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苏衍没想到羚琅族的指挥者是这么个胆小鬼,兴奋之余,不免想乘胜追击。如果能一次性把他们打残了,让他们提到慕兰族就两腿打颤,不敢来犯,何乐而不为呢!
橙从高台上跳下来,跑到篱笆门边的时候,驻守在那里的老人和妇女已经打开了门,这暴力小子二话不说,夺了那位妇女的长矛,哒哒地就往外追。
“橙!你小子想死么!”苏衍暗恼又不能在这时候教训他,只得催促其他人快点跟上去。
橙的箭术自然相当给力,五十步之内不说指哪打哪么,至少也能射个八九不离十。这小子也是个人精,竟找了个有石头掩体的高台,先把长矛往边上一扔,弯弓搭箭“嗖”地一声射了出去,正中逃跑队伍中间一人的屁股。
“嘿!”橙听到惨叫声,不禁咧嘴一笑,再接再厉地响着弓弦,可惜准头不足,月光再亮,也不能与白日相比,箭支大都半钉进土里。
羚琅族逃兵们的精神意志都面临崩溃,以前他们的一个小队就能和慕兰族不分胜负,如今族中精锐倾巢而出竟不能攻进对方的山洞去,反被追打得狼狈不堪。理想与现实相距甚远,对他们的打击太过巨大,他们本来以为慕兰小族不过百余人,只要他们七八十个壮汉往山洞前一站,慕兰族的族长绝对会奉上贡品愿为附属。
羚琅族的人眼看着就要钻进北边的树林,在他们的认知里只要进了树林就能摆脱身后的追兵,就能有反击的机会。
追击的二十多人果然在树林边停了下来,有几个不甘心还想追下去。
所谓穷寇莫追,现在羚琅族还有三四十人的战力,万一他们看看逃不掉,狗急跳墙,反咬一口,可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榛他们还在羚琅族回程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苏衍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过去后挥手道:“不要追了!榛族长他们就在前面等着呢!不过,大家可以在这里吼两嗓子吓吓他们。”
大家面面相觑,有个特听话的傻冒,举起长矛“噢厚厚~噢厚厚~”地叫完后挠挠头,不解得看向周围的人。
“噗——”大家都忍俊不禁。
“嘿,”苏衍将笑未笑,解释道,“我们在这里吼两嗓子吓吓羚琅族的,他们会以为我们还在追。里面可有不少陷阱呢!这样榛族长他们也可以轻松些。”
二十多人听到还有这样的好处,一个个都提气亮嗓,“噢厚厚~噢厚厚~”的喊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不少人弄得满脸通红、嗓子干痒。
不一会儿,北面树林里相继传来不少哀嚎声,陷阱开始发威了。
站在林子边叫嚷的慕兰族人,个个喜形于色,这次的家园保卫战取得了胜利,让他们信心爆棚,冲淡了战争的残酷与血腥。
“大家注意,有弓箭地对着树林射击。”苏衍怕羚琅族的人去而复返,不敢再往北边森林深处走。
这一回没有人忽略苏衍的话,一个个拉弓搭箭,毫无目标地对着幽暗的树林乱射。
不一会儿,箭支都射完了,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苏衍,等待下一步命令,潜移默化中苏衍俨然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嘿,好了!大家回山洞吧!别人老人女人担心了!走吧!”苏衍大手一挥,二十多个青壮呼啦啦全都往山洞走去,徒留苏衍孤零零地保持挥手的姿势僵在原地。
尴尬地摸摸鼻子,苏衍默默跟上队伍。
竹篱笆前已经有不少人在打扫战场,孩子们也都出来捡拾箭支了。
“好,好……”囚牛伯拍着苏衍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显然这位聪明人也知道苏衍在这场保卫战中表现出来的领导作用。
慕兰族几乎没有人受伤,只有两个妇女杀了人相撞跌了一跤,一个伤了胳膊,一个扭伤了腿。而羚琅族丢下了十七个死人或是重伤濒死的人,还不算西面北面两片树林陷阱里的战果。
“快让孩子们回来吧!大家也别忙了,留几个守夜巡视,都睡觉吧!”苏衍看着孩子们越行越远,不免担心,于是吩咐妇女们叫孩子们回来。
二十多个青壮精神亢奋自然都睡不着,苏衍也不勉强他们,自顾自回山洞陪柚和包子去了。
“苏——”柚那虚浮的手掌全是汗渍,紧紧抓着苏衍的手,火光之下眼角微红,刚刚外面的喊杀声不绝于耳,担惊受怕的他又不能出去添乱,只得在这里睁大眼睛干等。
“嗯,我很好,一点伤都没有。”苏衍活动手脚展示给柚看,然后半搂着柚,“别担心了,我们把羚琅族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呢!”
“只要你没事就好……”柚乖巧地靠在苏衍臂弯中,伸出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苏衍亲亲柚的额角,柔声道:“睡一会儿吧!天都快亮了!”
柚又是一个哈欠,累极的他实在撑不住这样的煎熬,窝在苏衍的怀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羚琅族的人向着北面奔逃了一会儿,遇到了不少陷阱,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还真有一些人想要往回退,再从西面走,可是苏衍的疑兵策略起到了作用,这些人刚往回走了一段,就听见了箭支的破空声和钉入树干、地面的声音,于是,这群人只能硬着头皮往深处去。
幸好陷阱区域不大,不一会儿他们就越过了陷阱区,转向西面后,更让他们放松了警惕,渐渐地进入榛族长他们的伏击范围。
榛族长带领着三十个人先是把羚琅族的人赶进了西面的陷阱区,而后又按照苏衍耳语的计划,埋伏在羚琅族回程必经之路的扁担谷。
扁担谷自然是谷如其名,两边都是三四丈的山崖,只有中间一扁担宽的距离可以行走,就是俗称兵家必争之地的“一线天”。
逃跑的羚琅族人面如菜色,形状凄惨,相互搀扶着走进扁担谷。
有些人伤口疼痛难忍不住呻(吟,更有些人毫无征兆地毒发身亡。
羚琅族的首领伸手试了试毒发者的鼻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尸体诡异地七窍流血,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添恐怖,首领猛地退后两步,拦住死者的亲属,扑通一声朝尸体跪下磕头,嘴中喃喃道:“是天神,天神来了……天神来惩罚我们了……”
这些幸存者也都盲从地跟着首领跪下磕头。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听一阵轰隆隆一阵巨响,无数巨石从天而降,犹如一道无坚不摧的滚滚洪流,在山坡上倾泻而下,势如海啸,尘土纷扬,势不可挡。
羚琅族人更是惶恐不安,被这些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了个正着,只有其中一个瘦小黝黑的汉子贴身靠在石壁上,幸运地躲过了这场浩劫。这人幸免于难后回到羚琅族把这里的战况夸大其词地描绘一番,直把慕兰族说得个个犹如天神使者,羚琅族实力大损,就算不相信也是有心无力了。
原来,榛族长带领他们埋伏在扁担谷两旁的山崖上,在苏衍他们死守山洞的时候,在山崖上垒起了一道石墙,等到羚琅族的溃兵走到这里,就把石墙推倒,在这个连兵器都没有的时代,这种利用天然地势筑起的石墙可就是恐怖武器了,无怪乎羚琅族的首领会跪下磕头,大呼“天神”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呃(⊙o⊙)…月末盘点君又到了,表示明天后天木有更新,先向诸位亲请假!鞠躬!
ps:不知这一段打仗有没有硬伤,亲们若是发现了,请不要大意地留言告知吧!该死的战争td终于过去了,哦呵呵呵,卡文君也终于走了,哦呵呵呵……
再ps:一文钱亲,乃……乃那个火箭可能会让自家竹篱笆烧起来的啊啊啊……【这不是变相自杀么,嘤嘤嘤嘤,人家画圈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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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四十一章 日子还要过
迎着朝阳,榛族长带领小伙子们回来了,顺便带回了两只野鸡和一头麋鹿。
榛和囚牛伯正在交换战果,当榛说到逃跑的羚琅族人在扁担谷全军覆没的时候,所有清理战场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又跳又叫地欢呼起来。
神棍囚牛伯更是举起双手大叫:“天神保佑!天神保佑!”
慕兰族人几乎毫发无伤,苏衍这个医务人员也乐得轻松。他正在山洞里侍候包子穿衣服,小包子伸展小胳膊小腿没一刻停歇,咿咿呀呀地做着宝宝操。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勾起嘴角,心中暗自得意,哪来的天神保佑,明明是他这个穿越人士开了金手指。
蓝蓝、红和妇女们一起清理战场,放眼望去,壕沟里横着五具,竹篱笆下面趴伏着三具,从山坡到北面树林这一路上横尸更多,这些都是被带毒的长矛竹竿划伤后毒发身亡的,面目扭曲、七窍流血。
人群欢呼声中,囚牛伯等几个长老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榛挠挠头凑上去想要解释说这是苏衍的计谋,却被囚牛伯强拉着向祭坛去了。
大家一窝蜂地冲向祭坛,苏衍看着山洞中的人越来越少,就连伤员也被抬了出去。
“这是?”
“苏,长老找你呢!快跟我来!”布谷冲进山洞就来抓苏衍的手臂,不由分说就往外面拖。
“嗳——等等……”苏衍作为新晋长老,这种祭祀当然不能缺席,“柚也要去的吧?”
布谷猛地一顿,点头如蒜。
苏衍从善如流,背起柚,跟着人流走。
“我自己走……”柚的双颊染上红霞,整张脸躲在苏衍脖颈后喏喏道。
“嘿嘿……”苏衍但笑不语,正在此时却瞥见琼华逆着人流回山洞里去了,若有所思地问柚道,“柚,琼华不用参加祭祀吗?”
“琼华?”柚声音暗哑,他还沉浸在害羞中,根本没听清苏衍的问话。
“不舒服么?”苏衍听到暗哑的声音,就开始紧张。柚的身体一向康健,自从上次胸口的伤好后,连个感冒发烧都没有过,当然也有在这段时间里苏衍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原因。
苏衍感觉脖颈痒痒的,毛茸茸地发丝刷过来刷过去,还有一股热气呼呼地喷在皮肤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