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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症 作者:森罗夜象
☆、第七诊.护食(1)
一夜之间,罗立翔对流克的定位就从「贴心万人迷摇滚青年」变成了「突发x卡到y变态弟控」,态度也180度u型弯从「服侍好小爷我」变成「闪给你追」,谁叫他不解释直接强吻的!好歹爷们儿点大吵一架乃至飙脏话动拳脚,也比两个男生抱在一起──准确的说是罗立翔被抱──嘴唇对嘴唇打kiss要正常。
对於kiss的认知,罗立翔一直停留在galga、电影、动漫里男女主角深情抑或意外的互吻上,很遗憾几乎全都是二次元物,跟现实隔著无法逾越的次元之壁。勉强追溯到初中二年级还有跟同班小女生手牵手散步差点偷亲成功的青涩回忆,不过再次很遗憾,小女生惊呼一声甩头跑走,顺带甩走了罗立翔此後数年的桃花运,再无机会一亲芳泽。
保存得这麽完整(而又悲催)的初吻,就这样连声哼唧都没有,白白被大自己九个月十二天的堂兄轻松吃掉,无论从时间、空间、x别、对象哪个角度来看,都远远超出了罗立翔对kiss的幼稚认知──应该说是彻底毁灭了他的美好幻想,本来想在漫天飞舞的千重樱下拥吻梦中情人,顺便干点生命中猥琐而又美好的事……
现在完了。
就像被踩爆的气球,啵,没有了。
s,不要想了,再展开会疯掉的。
「神啊,拜托抹杀掉那五分锺的记忆吧……对,把我之前用怨妇语气大吼的那段也抹掉……实在是有够神经的!」
为什麽许愿无效,那段记忆还那麽鲜明!
看来「闪给你追」策略还要继续执行,已经躲闪两三天了,三餐在「全聚德」解决的悲惨体验,让罗立翔娇贵挑剔的味觉愤怒地「全记得」了。真想回去505吃流克做的料理,可惜他没有够厚的脸皮面对流克……虽然打死不想承认,但毕竟是熟悉的味道,要说绝对好吃也不一定,纯粹是离不开的习惯而已,可能是患上依赖症了……为什麽不能抹杀记忆重新来过?
卡!
一支铅笔在悲愤中被折成两截。
「唉。」罗立翔低头捡起铅笔的前半截尸体,用尚存的笔尖随便涂写选择题。
几分锺前接到流克的短讯息,说乐谱放在座位抽屉里,下午乐队排练要用,要罗立翔第二节下课拿去。
自己不会过来拿吗,又不是不认识路。现在倒有闲情逸致旷一下午的课,管你有什麽事,老子还要复习备考……罗立翔心里嘀嘀咕咕,同时伸手到左边课桌抽屉里,翻找著那份乐谱。
第三节课是自习。第二节下课後,大约四点多,有些学生陆陆续续溜号,最热闹的一般是男生打球的体育馆,再就是图书馆後面花木掩映之处,临近更加僻静清幽的「门捷列夫楼」,可谓谈情说爱的不二之选,被公认为z中约会後花园。
花园门口──也就是图书馆门边,罗立翔坐在长椅上翻乐谱,直到教学楼後方两个人影快速移动过来,他认出那是丁媛媛和彭江,於是站起身招手示意。
「嘿~!立翔!」丁媛媛用力摆著手。
「其他人咧?」
「我们先过去,他们等下就来。流克还在1806?」彭江也背著贝斯跟过来。
罗立翔呆了一下,「可能是吧。」这两天都很少跟流克交谈,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干什麽。
彭江没注意到罗立翔一瞬间的失神,「我下午来上课的时候,顺路先去开好门了,想说肖桐不一定有时间。」
「哦。」确实,肖桐那个大忙人整天跑上跑下行踪难觅,与其麻烦铁娘子天天去帮他们开小礼堂的门,不如直接把钥匙借来用。
女神的力量是万能的,托肖桐的福,罗立翔在被流克放开後五分锺就接到了电话。学校小礼堂很少人用,只有偶尔多个社团同时活动才会派上用场。人脉满天下的肖桐大人在第二天就让乐队全体光明正大地搬进小礼堂练习,时间限制是下午两点半到六点半。
「这几天大家状态都超好喔!」丁媛媛扬起兴奋的笑,似乎她也是乐队一员,「特别是流克,从来没看过他那麽有干劲耶。」
「……哈?」罗立翔觉得背後一寒,这几天?是哪几天?从那个诡异kiss事件後的几天吗?不好,背後更冷了。
「是啊,流克他最近很认真的,」彭江也赞同道,「他唱的《beg the f》超b的!你都没来听一下他的live啊立翔,──对吧,媛媛?」他显然对流克的表现喜出望外,巴不得立刻上台炫耀。
「真的噢!哎哎,歌词你写的?」丁媛媛碰了下罗立翔的肩膀。
「……算是吧……」罗立翔一看两人四眼放光做出「哇哦你好厉害噢!」的惊叹表情,脸上有点发烫,小声嘀咕「别这样盯著我啊……」
通往小礼堂的走廊空旷安静,三人的谈话声脚步声尤为清晰,荡出细小的回音。一路上丁媛媛不停讲述乐队近况,平均20个字就要包含一个「流克」,听得罗立翔各种别扭。才多久,怎麽丁媛媛就如此了解流克了?还是说女生本x就很喜欢夸耀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他跟彭江又并非丁媛媛的闺蜜,对暗恋中的少女心思兴趣缺缺。
「等一下……你们有没听到什麽声音?」彭江突然停下谈话。
其余两人警惕地闭嘴,集中j神听了片刻,随後又齐齐摇头,「没有啊。」
「奇怪,好像有音乐声……」
距离礼堂门口五米处,三个人面面相觑。
「搞什麽飞机啊?」罗立翔困惑道。
「怎麽会有人在这练舞?」彭江皱起眉头。
「被抢先了……」丁媛媛道出事实。
「那怎麽办,我们借的场地被用了,那我们去哪练。」
「走啦,站在这有用吗?」
罗立翔不理身後两人的犹疑,当先推开侧门踏进礼堂。从舞台旁边进入,正好看见四五个人围成一圈在商量什麽事。交谈完毕,其中一个人摁下音乐播放器开关,强烈的pop节奏响起。
是joss街舞社。
罗立翔搬张椅子坐下,在旁一语不发欣赏完方才走出幕後的隐形,「打扰了。」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joss是我高中母校的街舞社名字,懒得起名就直接拿来用……不会被巴下去吧……
当然现实中的joss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啦xd
☆、第七诊.护食(2)
罗立翔搬张椅子坐下,在旁一语不发欣赏完方才走出幕後的y影,「打扰了。」
几双陌生的眼睛全部聚焦到罗立翔脸上。
「不好意思……」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礼貌一点,摆出英国绅士的标准风度,「抱歉打断你们,不过场地是我们要借用的……」
当头的那个人对罗立翔的话很不感冒,耸了耸肩膀:「你们要用?要干嘛?」
罗立翔耐下x子,刚要说是乐队,後面传来彭江的声音,「不关你事啦。总之你们另外找地方可以吗?」
看到穿著白衬衫拎著贝斯箱的彭江,对方恶意地笑出声,「哦哦,文艺小青年啊。」瞥了一眼後面的丁媛媛,又啧啧舌,刻意把目光慢慢从三人身上碾过一遍,「还有美女。要唱什麽?旅行的意义?还是什麽装逼的歌啊?」
罗立翔忍住x口的闷火:「随你怎麽说,门是我们之前开的,就是方便等下排练。这礼堂是跟学校借的。」
「那谢谢你来开门哦。不过礼堂又不是你们家的,」那个棕发男令人火大地挑起眉梢,「公共场所又没限制谁不能用。」
「对啦,凭什麽是你们用!」丁媛媛厉声反驳。
「媛媛!」
「妹妹还挺可爱的嘛……」那个棕发男在丁媛媛面前弯下腰,「嘴巴除外。」
啪!罗立翔狠狠打掉棕发男伸向丁媛媛下巴的手。「干嘛?你手是苍蝇吗?闻到女人就乱叮,最好先把手上的屎洗干净!」
「你的嘴也不是很乖耶,正太。还是说你希望我看到男人也乱叮?哈……」
完全搞错重点!这白痴的猪手还搭配猪脑袋吗?跑题了啊!
「其实像你这种也可以啦,美型正太。」棕发男丑陋地哂笑著靠近。
「可以怎样?啊?」罗立翔声音拔高5个key,「智商低就不要来装痴呆还以为很萌!还是说你智障听不懂?手拿开,然後滚出去!」
棕发男显然经不起挑衅,用力攒住罗立翔的手腕,相互凶狠地逼视,加上那张自恋的脸,罗立翔真的被惹毛了。
「放开!」
「我听不懂啊?」
偏偏挣脱不开对方的压制,那就听凭怒火的支配,抬起另一只手,朝那张脸挥拳──
糟糕,忘了左手拿著乐谱。
谱被抓住了,罗立翔的手僵在半空。
「放手!」彭江大喊,「你们两个!都放手!」
两只手拉著乐谱的两端,一边是拉扯著想要把乐谱抽走,另一边是死活不放,却不敢太过使劲把谱撕坏……再这样下去,会把谱弄坏的!
「谱还我!」
「哼……」棕发男偏过头看谱,「摇滚?看不出来嘛!」
「干你鸟事?」
对方冷笑,「唱几句来听就还你,小美人。」
「你想得美!」交涉无果,对方又加大拉扯的力度,脑袋被愤怒和焦急冲得一片猩红,罗立翔一脚踹向棕发男的膝盖。
「你丫的屌个屁啊!」
还没来得及再次握紧拳头,手腕处一阵剧痛炸烈开来,接著是额头。猛烈的冲击,头部开始晕眩,视野和耳边同伴的声音都模糊了,平衡感从脚下被抽走,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
短短一两秒的事而已。
只是一个推门的时间。
太阳x的青筋跳动起来,黑发少年的手在下一秒禁锢住棕发男的脖子,另一只手先後击中侧脸和下腹部,对方哼了一声瘫倒。再利落地补上几脚,哀叫过後,整个空间安静了。
连劝架意图都没有,流克干脆地放倒棕发男,无视另外几人脸上像被揍过的表情,转身在罗立翔身边单膝跪下。
死寂中传来丁媛媛压抑的抽泣声,还有纸张的响动。彭江捡起四处飘落的乐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移步。剑拔弩张,万一再动手就大条了。
流克检查了罗立翔的伤势,确认情况,不放心又拨开刘海、衣领查看一番。
随後他抬起目光,狭长的双眼在y影中眯起。
对面刚想开口解释的几个人脸色一青,要出口的话跟胆量一起在恐怖的煞气里挥发得一干二净,耳边嗡嗡作响,横流过的忘川水潺潺有声。
黑发少年缓缓站起,明明身著藏青色的学校制服,却如同地狱门口年轻的黑色死神,深黑的瞳孔里翻腾著两个装满滚烫岩浆的炼狱,溢出的暴戾气流卷向眼前面如死灰的几人。
「你们……」嘶哑的声音迈动步伐逼近其中簌簌发抖的一人,关节和肌r都积蓄起足够的狂怒,「给我离他远点!!」
「流克!!」
尚未挥出的怒拳悬在那声叫喊里。
「肖桐?!」
丁媛媛带著哭腔跑过去,挽住舞台下的一个身影,「你来了……」
「怎麽回事?」肖桐拉著丁媛媛和同行的另一个女生,快步走近。
环视著倒在地上的罗立翔和棕发男,脸色y沈的流克和彭江,以及「看到救星」的joss街舞社数人,肖桐面无表情,「媛媛,你先去叫校医。跟政教处打个电话。」
又转向流克,「好了。你继续。」
「你说什麽啊肖桐?!」
「不用了……」流克狠毒地扎了loser们两眼,折回罗立翔身边。
「好痛……」
视野打了马赛克,一眨眼就有酸涩的y体流出眼眶。脸、手、脊背,伤处痛的要命,尝试活动更是忍不住喊出声,但开口却变成语焉不详的呻吟。意识清楚起来的罗立翔努力睁眼,知道自己刚才跟棕发男动手,但是乐谱显然没保住,占了下风,被打到多处……然後就不省人事。
而现在是坐在地上,被人扶起并圈在怀里的姿势,颈窝还放著一颗温热的脑袋。
「翔呆,是我……没事了。」温热的气息呼在耳後,好痒。
哦,是他啊。
「哥……」安心地重新闭上眼,稍微挣动了一下,疼痛加倍袭来,「……呜,痛死了。」
「别动。乖。」流克把脸移开,「没事了。肖桐他们都在……」
闻言罗立翔转动脑袋,果然那边有个亭亭而立的身影,艰难地聚焦视线才认出那是肖桐。她对此场面却淡定依旧,两手环抱x前,似乎在等人──应该是等老师过来──一双杏眼紧盯著虚空中不存在的某处,看上去在深思著超脱尘俗的问题。只有罗立翔知道,这是她全力克制情绪时的表现。
肖桐跟身边的女生交待了两句什麽,抬起纤纤玉指,指点著joss的数人,眼底满是睥睨,但五官依然娇豔优美,像是年轻的慈禧太後。
此刻罗立翔和流克同时记起了一件事,肖桐是上一任学生会主席,她身边的女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属下,正是现任主席。而学生会干部,在某些事情上,是有发言权的。
一刹那,罗立翔看到那些人头顶上出现巨大的血红色ga over字样。
直到罗立翔被流克带去医务室之前,每当视线躲开流克的炽热目光,碰到两米外的肖桐翘起指尖跟到场的老师说明状况的画面,他都心底发毛,坚定地说服自己「她不是甄嬛,她不是甄嬛……」
排练告吹。都是他搞砸的。交流低能,打架手废,整个乐队下午的安排全部泡汤。还有那份乐谱……
时隔三天又进医务室,鼻青脸肿就算了,还是一路被打横抱过来的,丢死人,还不如昏迷好了。
胡思乱想之际,有人用掌心抚过脸颊,「……又发呆。」
「──哈?」
「我问你还有哪里难受?」
「哦──嗯……」手腕用白色绷带缠得严严实实,下颌侧面贴了纱布,眉骨和额头都有涂抹活血化瘀的药。背有点疼,应该没别的大碍了,「没有了,都处理了。」
「那就好。」
好?那为什麽你摆一张担心得要死的臭脸啊?玩笑终究没有出口,罗立翔在心底叹了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流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罗立翔。
别装傻!「排练,乐谱……等等,你不会被处分吧……」
「噗……!」笑了,这家夥竟然笑了,欠揍麽!刚才不是还一脸担心?罗立翔刚要问「笑什麽」,流克道:「你忘了有肖桐麽。乐谱还在的,你看。」
几页a4纸有好多折痕,基本上是完整的,只是右下角被揪扯掉了,罗立翔依稀记得是几个手写的英文字母。
「可是排练……」
「欠一天不会怎样的,」流克恢复往常的淡漠,脸却向罗立翔凑过去,手指勾住他不敢乱动的下巴,「与其担心我……」
「放开啦!」罗立翔欲哭无泪地来回扭头,「放开」这个词怎麽今天特别热门,「啊啊好痛!放开我!不行,额头也不行!」
「那这里?」
「不要!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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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罗立翔意外的弱呢→_→不过既然是受就乖乖被护嘛~
有预感今後流克会再黑化……然後整个变虐文……不,开玩笑啦xd
☆、第八诊.眼中星辰(1)
「敢说不要,我就把你脱到光溜溜的带上街。」
罗立翔透过穿衣镜盯著身後的流克,从他眼里读到这句话。
因为手伤的缘故,已经连续四五天都靠流克帮忙洗漱穿衣,罗立翔还是讨厌赤身裸体只穿内裤地站在镜子前,跟身後拿著衣服的人大眼瞪小眼。
那家夥最近越发恶趣味爆发,有把罗立翔当作芭比,不,当作肯尼的倾向。虽说外套是校规强制规定要穿的学校制服,但里面的搭配显然变成流克发挥童心的舞台。最受不了的是前天穿得差点被教务处主任抓去泡茶──白衬衫就算了,略透明就算了,上面开三颗扣子就算了,可不可以把蕾丝荷叶边剪干净?还有金属项圈是怎麽回事!戴上後自己拿不下来,总有「系上链条就可以牵出去遛」的糟糕错觉。
然而流克追求的似乎正是清纯中带著颓废,颓废中带著诱惑,诱惑中……真真够了!这男人难道是锁骨控!
十分锺前──
「太花哨了,不要!」
「这件。还有领带。」
「当我spy啊,不要。」
「……t恤。」
「这麽低?我又没事业线!」
「……这个。」
「好娘p!不要!」
「那就这件。」
「请告诉我它不是透视装!」
「……嗯,它是。」
「……我要穿校服!」
「洗了。」
「你故意的!故意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大烂人!」
「自己挑吧。」流克抱出一沓衣服丢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罗立翔不甘不愿翻找起来。
「也没见你穿过这些啊……买来是干嘛?我靠,要找件正常的还挺难……不如我不穿算了……」
「好啊。」
「怎麽可能嘛?!」
最终挑出一件不太起眼的黑色t恤,上面有一些图腾,审查合格,就它了。
「你确定?」流克的眼神有点奇怪。
「嗯,怎麽了?」
「没事。」流克著手帮罗立翔脱掉上衣,展开衣服时他忽然意识到流克的眼神为什麽不太对劲──兴奋的。
後背的大半部分全都是破碎交织的镂空状,蔽体效果约等於零──是比刚才普通的设计潮了不少,但是罗立翔一点也不想穿它。
透过镜子对峙了不下三分锺,罗立翔搞不懂平时对他百依百顺的流克为何此时顽固不化,让他不得不败下阵来。跟那家夥互瞪,还不如去跟伏地魔促膝谈心来得有建设x。
最後是一身黑衣黑裤没什麽出格,加上一chu一细两枚暗银色手环作为装饰,打扮肯尼,不,打扮罗立翔宣告完成。流克自己这才开始更换衣服,明明要演出却穿那麽随便,他还以为要来个视觉系什麽的……话说回来,这家夥不需要过分修饰,本身的皮相和气场都够强大了……
唯一感觉怪怪的是他手上那个金属手镯,跟罗立翔的不一样,但是有种奇妙的配对感,似乎在某high street品牌的当季海报上看过……
距离高考还有49天。
明天就要进行全省统考,作为高三复习质量阶段检测。今晚却跑到酒吧看流克他们演出,注定要晚归,这还真是……考不好也活该,罗立翔自嘲著。
流克不会在乎这些的,他的想法,罗立翔从来无法确切地探知,即使距离那麽近,像一道光,罗立翔置身其中,每一步前行都依赖他给的力量,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有他筑起的结界保护。兄长的庇护从小时候起就是理所当然,罗立翔从未尝试去理解,更不用说试著逃离。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逃离,也不是深究几天前的事,而是害怕被留在原地。
49天後一切都将尘埃落定,自己的将来如何,没想太多,恐怕也会一直平凡下去。而那个如午夜星辰般的男生,他曾经在夜里笼罩著罗立翔,但今後也许要在更黑暗的地方升起,他的光芒,不再仅仅给予他一人。
在无法企及的地方,他只能仰头远望,将绽放在瞳孔深处的光,凝聚成他眼中最亮的星辰。
演出近十点开始,现在刚到九点半,客人稀稀落落散在四周。罗立翔按流克说的找到视野最好的位子坐下,望著空荡荡的舞台发呆。
想到那天英文课上的闲聊,肖桐应该不来了,毕竟明天是场重要考试,考场才是属於她的战场。
本想照例要龙舌兰日出,想了想时间还早,为防喝醉,罗立翔很孬地开口跟调酒师说:「一杯柳丁汁,谢谢。」
「看不出来你喝这个。」
「──肖桐、媛媛?!」
「不要果汁,麻烦三杯蓝玛格。」肖桐点完酒,向罗立翔轻轻一笑,「干嘛这麽惊讶。」
「你不是说考前不来?」
「肯定j彩,不来岂不可惜?省考又不是高考。你说是吧,媛媛。」
罗立翔扶额,忘了丁媛媛这个头号粉丝,就算肖桐不想来,媛媛也会把她绑上老虎凳塞进的士送来1806──这是打比方,没人敢对肖桐下这狠手,除了她的同类──甄嬛和慈禧太後。
上次joss街舞社的几人,无一例外被警告处分,其中棕发男记一过,流克却安然无恙。罗立翔跟肖桐道谢。
「别谢我,是他们理亏。你还是去谢流克,下手重是重,没留伤口,那人起码白白痛上半个月。」肖桐呷了一小口酒,淡淡回答。
身边传来闷闷的声音,「快说谢谢。」
「呃!」罗立翔差点把酒喷出来。流克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旁边,恶劣地笑著。
「快开始咯?」丁媛媛上演一秒锺变花痴戏码,「都准备好了?」
「嗯,再过二十分锺。」
「加油哦。」「加油~!」「加油。」三人同时为流克打气。
「那我去酝酿一下,你们先玩。──jiy,这边再来份果盘。」流克招手向吧台那边要了餐点,不怀好意地靠近罗立翔耳朵附近吹气,「你还没说谢谢。」
「去死……」罗立翔怕痒地缩起肩膀,「谢……」
「我先走啦!」流克却满不在乎地朝两个女生一笑,大步离开。
「……烂人……」
肖桐歪了歪头:「什麽?」
「没啦!」
「手好点没有?」
「好多了,没什麽问题。」
肖桐的目光不经意落在罗立翔的伤手上,意外地眨了两下眼。
「怎麽了?」罗立翔看女王变了脸色,顿时发慌。
「没事儿……」杏眼一弯,肖桐在心里掩嘴偷笑,那对手镯分明是 secret的新品情侣款……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这几天埃里在尝试调生物锺……所以更新时间也会跟著有调整……暑假要早起实在是超,级,痛,苦,啊……【躺
话说我觉得翔呆的依赖心理越来越严重了好像……
本章第二部分下午更新w
☆、第八诊.眼中星辰(2)
背景音乐全部关上,酒吧内安静不少,只听见顾客零星的交谈声。
紧接著灯光也调暗,最亮的光源摇晃著投向集装箱状的舞台,五个年轻的身影嵌在背景墙打出的刺眼逆光中,仿佛默片被时间定格。
静谧的片刻,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舞台吸引。下一刻鼓手清脆明快的开启节奏,空气被唤醒,接著激昂的贝司、吉他、键盘错落加入,托起主唱男生锐利鲜明的声线,击破昏暗与茫然,拖拽著听觉坠入不知名的深渊。
那把声音击中罗立翔的意识深处,刺入某个脆弱的地方,低声黯哑地吟诵,又在高音处挑动吉他的尖啸,飞旋而起,在节奏与旋律激进中逼向副歌高潮。
无暇顾及身边森林般高举的手臂,在x膛中,下意识地跟著哼唱。
love’s the funeral of heart
and an ode for cruelty
when angels cry blood
on flowers of evil bloo
the funeral of heart
and a plea for rcy
when love is a gun
separatg fro you
she was the sun shg upon
the tob of your hopes and dreas so frail
he was the oon fatg you
with its glow so vulnerable and pale
气氛非常好,近乎狂热,罗立翔看到台上的黑发少年,那麽熟悉,每一个漠然的字句,每一次恼人的玩笑,每一个面红耳赤大呼小叫的场景,此刻都格外鲜明。
女dancer更是跳得很high,少年回应的动作恰到好处,既不过分挑逗又足以掀起新一波尖叫。罗立翔又觉得那个人好陌生,他在台上,他在台下,相背而去,越来越远。他苦笑著招呼调酒师,不要命地点了一杯马汀尼,倚在座位上一口接一口喝下。
「耶!演出大成功!庆功去咯!」听到掌声和尖叫中透出丁媛媛的叫喊,罗立翔醒过神来,跟两个女生一起离开座位。
庆功会在包厢里举行,之前热闹的气氛延续到包厢中,几个人都兴奋不已。特别是乐队成员,对於敬酒或饮料简直来者不拒。罗立翔因为有创作一首歌词,也被他们拉过去狠灌了几杯,呛得眼眶泛红。
有人提议「来唱k吧」,立即得到众人赞成,於是又打开音响,叫了饮料,流克第一个上去唱。舞台上长时间演唱对他不成问题,声音依然收放自如,有强悍的爆发力。
罗立翔坐在彭江和肖桐中间,j神状态还可以,动作就只剩下喝饮料、寒暄和鼓掌,无聊得屁股要爆炸了。
丁媛媛早就黏在流克身边兜兜转转,只是流克对她若即若离,不甚热情。罗立翔鼻子里妒忌地哼了一声,转头想和肖桐聊天,发现晚了,女神怎麽可能甩脱搭讪魔咒?一个素未谋面的青年男人正在和肖桐打著哈哈,酒一杯接一杯,好像喝下去的不是酒而是对肖桐的意y,醉得那人一副猥琐满足的笑意。
自讨没趣,刚要去跟彭江讲话,眼角余光瞟到肖桐的动作,她从搭讪者手里接过一杯饮料。罗立翔思忖了一秒又转回去盯紧那人。
「我不喝酒。」肖桐的语气礼貌又坚定。
「这不是酒哦,我怎麽会拿酒来为难妹妹?」男人谄媚地笑著,「只加一点点点点朗姆,不会醉的。」
「真的不好意思,我很讨厌酒味耶。」
good job肖桐!罗立翔暗暗称是,这种怪蜀黍的东西怎麽能喝。
「哦哦,那这个我喝。这给你,是纯果汁。」
罗立翔注视著男人又端来一杯橙色y体,这次肖桐嗅了饮料,放松了一些。
「要不要我喝给你看?」
「不用。」肖桐笑道,把杯口送到嘴边作出要浅尝一口的姿势。罗立翔眼尖,捉到了男人嘴角的笑。
「等一下!」
「立翔?怎麽──?!」
在肖桐和那人双双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罗立翔夺过杯子。
「你干嘛啊小子?」
倒掉的话,会搅场的。罗立翔犹豫半秒,一仰脖把y体喝掉三分之二,「真的是果汁……」他直视著男人的眼睛编起台词,「不该放嘉士伯调味的,虽然很少。我朋友有酒j过敏症,所以麻烦你不要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罗立翔推著肖桐出了包厢,後者察觉到了什麽,「你干嘛抢那杯……」「他有放酒啦,你别在这玩了,快回去。」罗立翔冷静地扯著谎,抬手拦下的士,把肖桐塞进车後座目送她离开。
脚步飘忽地回到包厢,流克的歌声还在回旋。罗立翔靠在沙发背上,指甲掐进手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小子,很聪明嘛。」耳後响起男人的调笑,丑恶而令人作呕,「你是英雄救美……还是当替罪羊?」
喝了不少,酒j刺激到声带,声音有点不在状态了。
流克按下选歌键,他想最後唱一遍终场的《beg the f》,然後就该回家了。
包厢很吵,他不自觉地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寻找刚才送肖桐出去的少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继续移动目光搜寻,刺入眼睛的画面,击得他x口一阵疼痛。
少年倚在陌生男人的怀里,白皙的面容上泛起病态的红晕,醉眼迷蒙,凝视的不是他,而是那个露出得逞笑容的男人。平时淡淡的唇色因酒j和亢奋而变成诱人饱满的鲜红色,微启的薄唇竟接近男人的侧脸,後者不安分的手绕过肩头顺著侧腰下滑,探向了少年的腰际。
──放开那个少年。
他是我的。
三步并两步冲向沙发,一手chu暴地推开男人,一手从腋下穿过把少年搀扶起,「立翔,我们走。」
「你谁啊你?管什麽闲事?」男人不知好歹地嚷嚷。
「你以为你是谁?」流克火了,展开外衣给罗立翔披上,「滚远一点!」
「你们要回去了?」看到气氛不妙,彭江他们挤过来c嘴。
流克点头,用点力扶稳怀里的人:「很晚了……」
「……哥。」
「怎麽了──」刚要询问却被绵软的手掌勉强推开。
「别碰我。」
罗立翔抬起双眼想要瞪人,在药物的作用下眼神融化得失焦迷离。他皱著眉头,举起没有受伤的左手,动作轻浮,纤细的身体却美得妖异。「──别碰我。」
又是轻轻一推,他失去平衡,往後倒向陌生的男人。
只不过是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和接近自己的任何人保持距离,不想做出无法挽回的事。在事情变得更失控之前,就算是那个人……也绝对,绝对不要靠近。
但在流克看来,这无异於冷酷的拒绝,或者说,唾弃。
「你给我过来。」流克压制住身体某处开始滋生的狂暴,强行把罗立翔搂进怀里,一只手护住少年缠著绷带的手腕,脸色y郁地离开包厢。
「你……你走开!」少年更加奋力地挣扎,扭动让他的身体显得越发妖媚,但这一次没有效果,他被流克死死抱在x前,只能拿出残余的力气口头反抗,「放开我!可恶……」
流克收紧手臂,从咬得生疼的牙关里一字一顿地挤出话语。
「闭嘴……别骚了!」
≈ap;lt; end if ≈ap;gt;
作家的话:
兄弟两人的相似之处就是容易冲动w
一个被下药一个喝太多……理所当然地该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所以下一章应该是h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