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12部分阅读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
“叮叮叮……”
清脆的铃声如同屋檐前滴落的秋雨,孙慧儿歉然地向汪云袖笑了笑,拿起手机看了看,也不避讳,直接接通,淡淡地道:“喂,妈?”
孙云芳的温柔笑声从话筒中传出:“慧儿,明天我想带你见见朋友。”
孙慧儿眉头紧蹙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汪云袖一眼,本来支着耳朵听八卦的汪云袖立即笑嘻嘻跟她吐了吐舌头,跳起来避开了,孙慧儿语气略微生硬地对电话里道:“明天我和朋友去星航娱乐的新电影片场看演员拍戏,很早就要去,恐怕没空……”
孙云芳笑着打断她,柔柔的声调充斥着不容拒绝的味道:“没关系,我有空,我也不怕起早。明天我先陪你去片场,等你在片场看得够了,再陪我见见朋友。你跟我来x市这么多天了,总不能一直闲下去的,好吧?”
孙慧儿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另一边,孙云芳伏在刘阿军精赤的健硕胸膛上,单手将电话挂断,一边在刘阿军胸肌上用食指画着圈,一边柔声细语道:“明天去星航娱乐的封闭片场。慧儿那丫头被老爷子娇惯了,连我的话都不听,唉,还得看紧些,可怜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片爱心。”
刘阿军享受着她的触摸,满目痴迷地望着她,怔了一下才皱眉道:“封闭片场?那是许栋梁的地盘。而且,慧儿小姐文静本分,有保镖跟随还不够么?你也别多想,只是因为老爷子的问题才让慧儿小姐与你有些隔阂,现在老爷子病危交权,你们母子还不是最亲的?”
“嘻嘻,就知道安慰我,我的女儿我会不知道?小妮子在老爷子跟前儿长大,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清秀乖巧模样,厉害起来,可比我这个小女人狠辣着呢!”
孙云芳妩媚一笑,对刘阿军这个心腹保镖没有什么隐瞒,又道,“许栋梁的事情你也不懂,当年那点小仇小恨早就是老黄历了,他老婆的死也不是当真与我有关。何况,x市暗道里说到底还是郑老龙当家,我又只是去古城片场,他许栋梁即便知道我在那里又能怎么样?”
“再说,”她两只手指在刘阿军||乳|头上掐了一下,秋波荡漾着睨他两眼,“……不是有你吗?”
刘阿军呼吸一下子粗重,狠狠抱着她压下,喘息道:“知道有我,明天就别把那个姓白的叫上!”
孙云芳却吃吃笑着并不应答,只凑上红唇吻住了他。
第二天陆宇醒得很早。
之前半个多月的剧组安排,每天都有他的戏份,却都是少年皇帝拓跋征面对某些老臣老将、某些邻国特使,尤其是面对小皇叔拓跋宏谨和女主角上官青莣时,斗心计、逞狠辣、玩冷酷的无情威严镜头,气场摆得很足,有时杀机腾腾,让与他拍对手戏的人都惊呼厉害。
今天早上则一反常态,准备拍摄三幕拓跋征在私下里脱去外层防备后的真实少年形象。
第一幕是拓跋征遇刺后的戏份,要与梦灵扮演的女主角刺客对戏;
第二幕是拓跋征的回忆,题在表现出戏中三年前,先皇尚未政变登基时,小皇叔拓跋宏谨和拓跋征两人之间那份复杂的叔侄亲情,少不了与尤璋对戏;
第三幕则是潜伏宫中的宫女趁拓跋征回忆走神,看机会难得,妄图再次杀他,却被他擒下,委屈怒火全都涌上心头,转瞬间恢复倔强和冷酷无情,撕扯宫女的衣物,将她拖进殿门……
这三幕戏份所占的篇幅不多,却必不可少,起着定位人物灵魂的性质作用,没有这些,皇帝的冷酷威严未免过于刻板,会导致这个角色片面成一个不够细腻的粗糙轮廓。
因为第一幕发生在夜里刺杀之后,太阳初升,晨曦散漫,拓跋征强忍伤势质问上官青莣,并面对朝阳抚琴和回忆,片场相关人员都必须掐住这个时间点做好准备,所以今天天没亮,陆宇就开始起床洗漱。
头发还没擦干,经纪人打电话来询问,说话非常有礼:“小宇,起床了?我买了早餐,现在过去接你?”
陆宇用白毛巾擦着头发,轻笑道:“章哥,你已经到外面了吧,以后不必这么客气,直接过来敲门就行了,我这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即便有,那也是我没打算隐瞒你。”
章齐东似乎笑了笑,没有辩解什么,果然,没过两分钟他就到了门外敲门。
“导演助理刚才跟我打电话,说许二少待会儿要带朋友看你演戏,你心里有个准备。”
章齐东为人精明小心,在和陆宇共事半个多月后,也有些了解陆宇的性情,说话做事并不绕弯,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热腾腾的保温饭盒和奶茶递了过去。
“谢了。”陆宇接过早餐,蹙眉,“珍珠奶茶?”
他将奶茶放到一边,没多纠缠这一点,打开饭盒问道:“现在天色还没大亮,许丛文堂堂二少爷怎么突然赶早儿要带朋友看我这个小演员拍戏?他那样的身份,去片场戏耍不是家常便饭?为什么如此郑重地提前对我通知?”
章齐东扶了扶眼镜,暗暗八卦道:你是小演员?那许总是什么?许二少还不是随便找个借口,要给妹妹把关,以防再来个郑蟠第二?
他心中胡思乱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光清正地说:“我问了,曾助理说,许二少是想带朋友赶在剧组外出拍摄外景戏份之前参观,所以才要求剧组等他们到了再开拍你今天的那些戏份,陈导演没有拒绝这个要求。”
当然不会拒绝,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那是星航娱乐的二少爷,许秧许总经理的亲二哥,大不了闹腾得今天早晨戏拍不成,等剧组拍完外景后再回来补上。
陆宇心中有底,不动神色地吃饭。
很快收拾停当,陆宇走出家门,上了锁,坐进章齐东开来的银白色轿车。
章齐东缓缓把车开出新世纪小区范围,到了公路上,天色还黑蒙蒙的,两旁的路灯昏黄而悠远,人在车里往外看,会有飞驰在漫漫时光之中的错觉。
路上车辆不算太多,章齐东踩油门开始加速。
突然路旁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人来,直挺挺站在路上拦在他们车前!
“草!”
章齐东吓得冷不丁爆了个粗口,急忙拐弯踩刹车!车停得太猛,他身体往前狠狠撞了一下才被安全带勒住,下意识地扭头看陆宇,见陆宇安然无恙,他蓦地扭头,火气往头顶直冲,“哪来的疯子!”
陆宇却一眼看清了车右前方路灯下那个一身迷彩的挺拔身影,一下子愕然,继而微微蹙眉,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额头,又见章齐东怒意满面地想要探出头呵斥,连忙出声笑道:“章哥别见怪,他是在等我,这个人脾气就这样古怪,平时挺精明的,现在估计是病得不轻,你犯不着和他置气。”
“找你的?”
章齐东一滞,扶了扶眼镜,脸上怒气迅速平淡了下来,点头道:“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他这样太危险了,撞伤了怎么办?”
“呵呵,待会儿我会说他。”
陆宇微微点了点头,将车窗降下来,对外面的小黑哥道:“还以为你没能这么早起床,怎么没去敲门?”
小黑哥穿着合身的厚迷彩服外套,拉链、铜扣、衣角都规整的板板整整,脚上穿着的漆黑军靴也被擦得干净锃亮,头上没戴军帽,短发似乎刚刚修理过没多久,板寸长倔强而浓密的竖立着。
他肩背宽厚,身躯挺拔,很衬这套军服,浑身都透着一股威武不能屈的刚强,路灯的颜色又给他添了寂寞的昏黄,使他的森亮眼神隐约带着十足的慑人力量。
他面对陆宇时态度随意,脸色也平静如水,只沉声道:“刚来没多久。”这么说着,他大步走到车后门,一把拉开,矫健地弯腰坐了进来,又随手“砰”的一下把车门带上。
章齐东在他进来时骤然感觉到一股子不似活人的生冷气儿,连忙从后望镜飞快地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这么健壮精神的爷们居然在发抖,不由得心底更为古怪——外面真有这么冷?不会是个脑筋不正常的吧?
“开车吧章哥,别让剧组等我。”
陆宇说着,轻轻侧了侧身,转头细究小黑哥脸色,又伸出手道:“手腕。”
小黑哥会意,立即低头要解开左袖的铜扣。
陆宇摇头微笑:“右手的,我看你恢复如常的左手做什么?”
“唔。”小黑哥闷声答应,手指啪嗒一声将解开的左手腕处铜扣按紧,又麻溜地用拇指将右手袖子铜扣弹开,三两下卷起衣袖,袒露出来右前臂来,以手腕朝上的姿态向前伸。
陆宇敏锐地看出他在竭力压抑身体的颤抖,心中也不无感慨,却没必要多说什么,只伸左手以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搭上他的手腕切脉感应,暗道:还是不要等天天中午了,我通过药浴的话,半天便能把精气神恢复个差不多,一天两次应是可以支撑住的……
小黑哥呼吸轻缓绵长,一动不动,如果忽略掉他身体那点冷颤,几乎可以拿他和一尊雕塑相媲美,唯有一双漆黑森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陆宇,似是想从陆宇脸上看出来他的邪症比昨天有没有太过加重。
匀速行驶的轿车中,除却一角安静开车的眼镜男人之外,另外两个男人一个俊雅超凡,一个敦厚帅气,这么一前一后手拉手的沉默模样,实在说不出的古怪。
章齐东看出来陆宇是在给后面那个迷彩青年诊脉,一边纳闷陆宇是真懂医术还是假懂,一边忍不住怪异地小声道:“小宇,要不你坐到后排去?”
陆宇没吱声,过了小片刻收回手来,才不在意地笑道:“他身上有寒症,章哥没看到他冷得直发抖?坐他身边我怕被他传染了感冒。”小黑哥身上的邪症当然不会传染,否则就该叫做病毒了。
章齐东不知真假,只恍然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陆宇抬头从后望镜扫了一眼后排,发现小黑哥没有扣上右袖铜扣,而是姿态随意地斜过身体,宽厚的肩头靠着车门,歪着脑袋,左手举着右腕,双眸森亮炯炯地盯着脉搏,分明在用左手给自己搭脉研究。
陆宇微微挑眉,从后望镜看他,问:“你也懂医术?”
“什么?”小黑哥疑惑地抬头,随即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懂,路上无聊。”手下不停,继续认真地感触右腕脉搏,还轻一下重一下地按。
章齐东一下子笑起来,也从后望镜看了看他,友好地说:“哥们挺逗的哈。”
小黑哥没睬他,连眼神都懒得施舍。
章齐东碰了个钉子,脸色迅速平淡下来,淡定地扶了扶眼镜,只当车里没这号人,自顾自专注于开车。
陆宇忍笑,闭上眼睛养精蓄锐,只等到片场赶紧拍完戏,再赶回别墅给小黑哥刺|岤驱邪,看这样的男人坚忍受罪,心里有点不安呐!他睁开眼看了一下小黑哥:面容端正,浓眉黑眼,高鼻厚唇,轮廓有棱有角,硬朗不失帅气,迷彩服下的身材更是不用说了……
陆宇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就当是怜香惜玉吧。
35、第三十五章
郑毅是大半夜飞回来的,皮鞋西裤衬衫,没有领带,灰色的衬衫领口微开,下飞机的时候还戴着浅淡黑蓝色保圣prosun偏光太阳镜,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黑色钱夹和薄片儿手机,身后的贴身保镖阿海和林勇则在警惕四周的同时,为他拉着沉重的行礼。
“二少爷!”
前来迎机的席管家有些激动,搓了搓手,迎上前去要表达出他对归家游子的慈爱和想念。
郑毅对他视而不见,甚至没有坐上家里开过来的防弹轿车,直接拦了辆计程车就坐了进去,阿海和林勇连忙将行李箱交给席管家,也跟着冲进了车里,一个坐副驾驶座上,一个小心地挤在后排一边。
“二少爷……”
席管家小跑几步跟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要劝解,却想起上次郑毅被他说得一拳撞墙把拳头撞得鲜血横流的情形,终究没敢唠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毅面无表情地坐上那辆出租车远去。
“唉!”席管家连连叹气,顿手顿足的,想了想,还得拿起电话向郑志森这位老龙头报备,一通嗯嗯啊啊的唯唯诺诺之后,又开始愁眉苦脸地给郑毅打电话试图劝解。
他本以为郑毅不会接的,谁想电话里头刚刚响起嘟嘟声,郑毅就直接接通,还给他来了个了然的轻笑:“席伯,你先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这会儿把自己的话撂下来,你带回去给老头听,然后咱们再谈其它。”
席管家没等来预想中的愤怒暴躁的大吼,反而听出来几分说不出味道的疲倦和平淡,不由微微一愕,这才想起来,这位二少爷如果不发脾气,向来是个会讲道理的精明人,只不过他的痞气和暴躁太浓重,看上去简直像是稍微一碰就会炸毛的雄狮,硬生生将他精明的一面给掩盖住,没让谁真的注意到。
郑毅不等席管家反应过来,已经在继续说:“你就告诉那土皇帝,他之前让我去马来西亚学着谈生意,好,我屁都没放一个就颠颠地冲过去了,可是到底是我做得不够好丢他的脸了,还是他认为我做得太好会夺他的权?我压下所有心思做正事,累死累活的刚刚有点成果,不说得他一句半句夸奖吧,总得容我自己看看那成果长啥样你说是不?结果他突然一个电话把我叫回来,说事情有人接手,让我乖乖回来相亲?”
郑毅哈的一笑,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是哪个年代了?怕我明天会死,赶紧找个母猪给我下崽留后?还是说,他本来就是为了让我转转圈、平平心情,再老老实实回来搞媳妇,才把马来西亚那边儿的甜枣扔给我,让我暂时舔一口尝尝?我说怎么突然这么成全我了,我他妈差一点就当是他关心我!
“你告诉他,不必费什么心,怎么样都行,真的,二十来年了,他说一,谁敢说二?对,他是老子,我是儿子,我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我还是他生的,我非得听他的不可,对吧?他不是就要告诉我,我不听他的什么都不会有,听了他的他才会赏我点甜枣吃?
“我都懂,但是其它都好说,唯独联姻做牛郎给女人睡这一条不可能那么简单,这是我的底线,明码标价着呢,他想动这一条,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马来西亚那点破事儿算什么?现在既不愿谈父子感情,又不带什么诚意,还想让我这做儿子的去卖身?嘿!那他自己去睡吧,让我去,干脆赏我个枪子儿来得痛快……”
席管家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忍不住道:“呸呸呸!大风吹去,大风吹去!您怎么这么说话呢?是找女人是二少爷您做老婆,又不是让您入赘,再说,您不知道,那女孩儿我偷偷去看过,是个秀气乖巧的,关键是她年轻文慧,现在也不谈结婚,只是定下来而已,那个女孩儿正在上学呢,将来还要出国进修金融经济……”
郑毅懒得理他的劝解,只是吊儿郎当地接着道:“最后再说句真心话,亏得他给我这一把甜枣,还真他妈把我之前乱七八糟的心情给平下来了。命数里头注定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对不?那么,席伯你去告诉老头,我谢谢他让我看得这么透彻!”
说完,不等席管家多嘴,他直接把电话一挂,然后电池掰下来,扔给挤在他旁边作木头墩子的阿海。
他将手中摘下来的墨镜重新戴上,自嘲般笑道:“郑蟠和许秧搞上的那会儿,我就看出来了,老头子是独裁,你不经他同意,搞上的人再好也不行,非得他给你指婚,那才能过下去,我他妈早就看穿了!行,他要当皇帝要指婚我没啥意见,但一码归一码,一条换一条。
“他既然知道怎么样给我甜枣吃,说明早已看透我的心思,这么了解我的话,何不干脆把大权位子一点点让给我?我保证立马乖得跟狗似的,绝对听话地和他相中的什么家族联姻,哪怕那真是头母猪我也上床去干!不然,嘿,一切免谈!”
他的声音里除了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还多了几分困倦和疲惫,不知道是这些日子让他磨练了许多,终于将以前的精明劲儿给磨出来了,还是真正热血落到实处学了些沉稳睿智,已经不屑于再与谁生气。
一旁的阿海听得额头冒汗,前排副驾驶位子上坐着的林勇更是早已转头盯向司机,双目含着能杀人的凶光,吓得司机连呼倒霉,怎么遇到了黑社会老大夺权啥的,待会儿不会被灭口吧?
阿海见郑毅累了,小心翼翼地说:“二少,咱们现在去哪儿?”
郑毅闭着眼睛假寐,随声道:“去蓬仙私人会所,睡他个三天五夜的,这些日子老头肯定看得紧,你们别自作主张帮我查什么人,听到没?”
阿海和林勇都聪明地理解郑毅指的是谁,连忙点头道:“是,二少爷。”
郑毅想起自己先前被吓跑的事儿,认真想想,不是真的对那俊小子盆骨异常的理由深信不疑,他没那么单纯幼稚,只是被当时听到那种话时下半身的兴奋给吓到了,那是命数强加给他的情愫,还能怎么去质疑?
郑毅长叹一声,忽然有点咬牙切齿,他一把摘掉墨镜,狠狠地揉了揉太阳|岤,皱眉道:“回去再把那天那个医生给我找来!就他说得还像那么回事儿……”
陆宇来到片场时,太阳也不过刚刚从东方冒头没多久,天地间已经一片清亮,灯光、摄影、道具、场记等工作人员都已做好准备,导演助理曾芳娅见到陆宇,立即微笑着迎面走来。
导演助理是一个分量很重的职业,甚至有时能担任起摄制组的副导演一职。
陈一海的助理便是这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清秀女子,曾芳娅。关于她也有许多蜚语流言,陆宇却知道她并非潜规则上位,而是真正有能力争上进,很得许秧的看好和培养。
曾芳娅顾虑着陆宇背后的许秧,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许丛文要来的事情。
陆宇并不在意,微笑道:“听导演安排就好。”又指了指小黑哥,“这是我朋友,想看我演戏,只不过他最近得了寒症,不能着凉,曾姐照顾一点,让他坐屋里去喝茶?”现在先说明身份,免得待会儿人多杂乱,有人疑惑起来问小黑哥,谁晓得小黑哥理不理人?到时候闹起笑话就没意思了。
这点小事,曾芳娅满口答应:“当然可以。”又不动声色地审视了小黑哥两眼。
陈一海在不远处坐在垫了坐垫的藤椅上喝热气直冒的碧螺春,看到陆宇,也不提别的,态度如往常般高深莫测,只温和地笑道:“来了?先去上妆吧。”
陆宇礼数不缺地随声应了句,带着经纪人章齐东走向化妆间。
小黑哥始终不出声,手插迷彩裤兜,铁柱子似的跟着陆宇也往里走,亦步亦趋,脸色平静得仿佛刚吃完早饭随便溜达,如在无人之境,让正想指使剧务组小弟带他休息的曾芳娅看得一愣。
陆宇也讶然回头,他本就有点明白小黑哥的态度,见这情形,哪还不知他的报恩意图?当即微微一笑,轻声道:“等你‘寒症’彻底去尽了,我请你当保镖?不过,这会儿你还是去喝点热茶暖和暖和,我去化妆,没事儿的。”
小黑哥看着他淡淡地“唔”了一声,仍旧杵着。
陆宇微微挑眉,轻轻笑了一下,没再说他,回头继续往化妆间走。
章齐东在旁边目不斜视,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他们,若无其事地扶了扶眼镜。
来到化妆间,剧组首席化妆师王晓言已经在等了,她关上门,将跟进来的章齐东和小黑哥视若无物,只自笑眯眯地盯着陆宇看,然后声调轻扬着说:“小宇,要缠绷带了,还不脱衣服?”
当初陆宇来试镜时,就是由她化的妆,之后半个多月的上妆也一直是她负责,现在两人已经十分熟络,也都有些了解对方的脾性,偶尔朋友间开个玩笑,无伤大雅。
而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大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展现自己魅力的“正当机会”,陆宇此时的心态也是如此,他见王晓言故作挑逗,心觉好笑,毫不示弱地沉沉低语:“王姐,你要看我脱?”双手十指修长有力,在洁白衬衫纽扣上落下,亮如星辰的漆黑眼眸流转,缓缓地在室内扫视一周。
章齐东对上他的眼神,下意识地偏头不敢去看;王晓言也眼神躲闪,作出扭扭捏捏的害羞神情;唯有小黑哥略带好奇,正大光明地看他……这样看上去,倒像是王晓言是陪衬,他小黑哥才是正角似的。
陆宇暗暗嗤笑,手指将纽扣一颗一颗缓缓解开,逐渐露出微厚结实的平滑胸肌,线条分明的硬实小腹,然后双臂自然一垂,衬衫轻轻滑落。挺拔结实的上半身彻底裸出,显出流畅优美的宽肩窄腰。
陆宇仍不说话,只手插裤兜,浓密的毛刺短发在这一刻将他的笑容衬显出几许张扬的魅惑。
王晓言夸张地深呼吸着,伸手捂着双颊,微微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羞赧地嘀咕道:“我从来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电到我……”
小黑哥也微不可查地挑挑眉头,眼神森亮如灯,饶有兴致地打量,目光落在陆宇光裸的肩背、胸膛、臂膀、小腹……暗暗点评着:体型高,架子足,块头不太大,但肌肉紧凑结实,看来力量不小;不知道他练的什么功夫,为我驱邪的奇异能力是天赋异禀,还是练功所得?
陆宇玩味儿地等了等,见化妆间内气氛凝滞,不自禁地忽然感觉这么脱来脱去的有点无聊和乏味,他慢慢笑了一下,收起玩味神色,左手揉了揉光裸的右肩,转头向他们扫了一眼:“别看了你们,再看收钱。”又向王晓言道,“王姐,还不快缠绷带?不穿衣服挺冷的,你自己试试?”
“早晚还是要脱的,不然给你缠在衣服里头给谁看?”
王晓言捂着嘴吃吃笑,又扫看他几眼,才为他从左肩到右腋将右胸缠上染着血色的白纱布绷带,然后便是换衣上妆。此时的王晓言专注得不容许有噪音在旁的,好在章齐东和小黑哥都无动静。
虽是淡妆,王晓言还是细心呵护般精雕细琢,终于妆成时,她满意地抱着手肘点头,笑眯眯地道:“我从来不知道真的有人可以将受伤装扮得这么真实和倔强,呶,签个名吧。”她转身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连同签字笔一起拿给陆宇。
陆宇接过来看,见是前天那场戏中,拓跋征冷声怒斥座下直谏臣子时的情景抓拍,角度和时机掌握得很巧妙,将当时他演绎出的威严和杀机都凝在一张照片之中,他翘了翘嘴角:“谁拍的?我有这么不近人情吗?”
抬手用签字笔签了“陆宇”大名,龙飞凤舞,遒劲有力,还给王晓言时轻笑道:“王姐可要保存好,这张照片说不定会价值连城。”
王晓言笑眯眯地点头附和:“对,下半辈子也就指望这张照片养老了。”
小黑哥在旁默不作声,眼神敏锐地将照片看个清楚,再转眼审视妆成之后的陆宇,不由得眼眸深沉:的确好皮囊,越看越像鬼王葬里头墙绘的太子画,照片尤其威严具足……相貌气魄都远超世人,不用演就是皇帝样了,导演倒是会选角……
他的目光在陆宇身上凝视得锐利逼人,陆宇微微蹙眉,拂袖转身,转瞬间无数微小细节变化,气场一下子宏大起来,俯视般看着小黑哥,清冷淡淡地问:“爱卿有何事要奏?”
小黑哥一怔,他现在对陆宇毫无防范之心,哪会想到陆宇突然以势压他?是以竟不经意地刹那间为之慑神,恍惚当面前身着亮黄龙纹宽袍的冷酷少年真是古代帝王,而他便是这位帝王的卑微臣民一般……
古怪!诡异!而小黑哥面对此等境遇的本能反应便是浑身绷紧,眼神森然阴狠地与陆宇对视,杀机四溢!
整个化妆间陡然沉寂下来。
——这么凶做什么?
陆宇惊讶地看着小黑哥,心里暗恼:看来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得爷还宁愿累点也要加紧救你!现在免谈,那些苦头有你这臭屁家伙受的!
他将讶然之色收起,心中所想都不外露,只温和地笑了笑,直视小黑哥的眼眸:“开了个玩笑,忘记你也许不喜欢,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说完向王晓言点头,转身出门,走向休息室。
小黑哥见他这么“温文尔雅”地离开,不由紧紧地皱了皱浓眉——他刚才只是常年经历在生死存亡之间,面对诡异事件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和防御态度罢了,杀机也不过刹那即收,又没采取什么具现化危险行动……
他隐约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委屈,转身闷不做声地跟上,垂眸敛容,不动声色,也没有开口解释的打算,只在心里头悄悄嘀咕了句:小气,我小黑哥是那么恩将仇报的人吗?
其实陆宇还真没把刚才的小插曲当回事儿,他到了休息室,微微挑挑眉头便将之抛到脑后,自顾自坐在藤椅上闭目休息,暗中利用闲暇来吐纳修炼金箔法门。
小黑哥也没去继续在意,他来到休息室就大步直奔热水机,拿着一次性纸杯往嘴里灌热水,感觉不到烫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地下肚,四五杯下去才感觉稍微舒服了点。今天他老早就开始在新世纪小区外面等,实在冻得狠了。
他们两个刚才还气场磅礴的当事人若无其事,倒是把跟班的章齐东骇得不清,暗自庆幸没有得罪小黑哥这么个凶人,又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自家人不进自家门,他们两人难怪是朋友,平常斗个鸡眼都这么大魄力……
36、第三十六章
室内一片安静,过了二十来分钟,陈一海使唤剧务组小弟到休息室叫人:“小宇,妆化好了么?陈导说要开拍了,其他几位演员已经到了琼华殿。”言外之意自然是许丛文等人终于到场。
“来了。”
陆宇停止吐纳,睁开眼睛,起身走出,心里并不怎么在意许丛文带来的小麻烦。
至于“琼华殿”,则是剧组为了今天第一幕剧情,精心在古城中挑选和布置的片场,他早已进去看过数次,奢华中透着古色古香,宽敞明亮得像个小会堂。
休息室距离琼华殿很近,陆宇没几步来到“琼华殿”门外,站在门口以眼角余光一扫殿内四角,或站或坐的众人轮廓跃入眼帘:懒洋洋的许丛文,笑嘻嘻的汪云袖,装模作样的刘珙,孤僻凶残的洪西洋……都是曾经的熟人……
突然,几个人影如针一样刺目,让他刹那间呼吸一滞!
——孙慧儿,孙云芳……刘阿军!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陆宇心头猛地一震,尽管早在灵魂重生时便有心理准备,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仇人见面,可是这么不经意间陡然看见……一下子,当初满室致昏雾气带来的无边焦急无力,身中三枪濒死时的绝望窒息痛苦,蓦地化作狂涛巨浪般的仇恨,劈头盖脸地向他涌来!
他下意识地转头掩饰,以防眼中真的不小心露出杀机,他开口说话,声音平缓单调,温和如旧:“章哥,帮我把水杯拿来,有点口干。”
——不是刚刚喝过?
近在咫尺的章齐东也没能发现他的异样,扶了扶眼镜,转回休息室去拿水杯。
唯有一直注意着他的小黑哥隐约察觉出他的微妙情绪,森黑的眼眸更沉了沉,闷不做声地扭头打量场中众人,不放过丝毫可能是危机的线索。
而陆宇抑制着呼吸,不动声色地垂眸拂袖,在回头的瞬间把心情也强自沉寂下去。
——若非侥幸灵魂重生,我早已一生尽毁,如此大仇,不共戴天,每个人时光前后的灵魂在冥冥中都是一体,我找他们报仇,可没有半点冤枉。不过还有诸多疑点,幕后黑手也绝对不止他们,我岂能漏掉任何一人?
转瞬间的念头像电闪一般迅疾绽放和消失,陆宇回身时面色平淡,处之泰然。
附近的许丛文、洪西洋、孙慧儿等人,以及许丛文的情人刘倩倩,在听到他说话时,都向他好奇而审视地看来,各人心思不一,有的甚至毫不掩饰心头的态度,露出或玩味、或挑剔、或蔑视的眼神。
不远处的清净角落里,孙云芳柔声道:“白庆小弟,那个将你情人打得半死的暴力小帅哥进来了,不过去聊一聊人生感想么?”
白庆旁若无人地倚着椅背,目光淡淡地落到陆宇身上,面无表情道:“的确很帅。”
刘阿军像铁塔似的站在孙云芳身后,鄙夷蔑视地扫了白庆一眼:“同性恋。”
这一边,陈一海坐回导演椅上,转头审视一周,点头道:“各组准备。相关演员就位。”
将要或可能入镜的“宫女”、“太监”、“侍卫”们纷纷在指定位置站好。
陆宇调整呼吸,接过章齐东跑着送来的水杯,拧开杯盖抿了口水,向导演助理曾芳娅点了点头,看也没看包括许丛文、刘阿军等人在内的围观群众一眼,将水杯往章齐东手里一送,缓缓踱步,选择了一个角度准备出场。
出演皇帝贴身小太监的少年也连忙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一侧。
场中都是早已准备妥当的,没多久,随着陈一海的一声“action”,灯光、挡光板、摄影机等全部启动,场记板一卡,陆宇迅速转变情绪,脚步沉稳地转入了镜头范围——现在他就是少年皇帝拓跋征!
“把那贱人带上来!”
拓跋征疾步往殿内行走,声音如他在整个电影中展现出来的大部分情绪一样,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冷,近乎千年坚冰。
没有愤恨的声音音调,没有冷硬的面部表情,声音和神色都是淡淡,毫无丝毫刻板,只是偏偏让看到和听到这一幕的人,都身临其境般触摸到一种近乎压迫式的傲然,和濒临暴怒的森寒。
仿佛他的声音和人物形象,都是由一种微妙的气场侵透戏中和镜头,融化成了一体,让人只能听看和感觉,却找不出具体的某一处某一点。
浑然天成。
这是真正常年掌控别人生死的人,才可能养成的气场和魄力,怎么竟会被这个少年演绎得炉火纯青?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是一句话的开场,这么短促的时间,如此逆差的变化,落在有心人眼里,可就是了不得的事情,角落里的孙云芳和刘阿军眼色微变,他们想不明白,只能转而疑惑:常听说有天生的演员料子,莫非这就是?
场中几个豪门少爷本来也都带着玩笑心思,等看站在门口的陆宇怎么装腔作势,却不想陆宇一进场便震慑了他们心神。他们固然自傲,却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距离这种气势境界还远着呢,不由暗想:太能唬人了,出去假装官员诈骗肯定有戏!
尤其洪西洋,他对陆宇的第一印象是俊雅有余,野性全无,早失望地以为许丛文夸夸其谈,所以兴致了了,漫不经心,谁也不理。然而现在,他一见陆宇如此气魄,立马知道许丛文所言不差,不,是所言不够!
他越看越是目露凶光,眼神几乎凝聚成两道透射光线,在陆宇身体上细细刮擦——这个勾搭上许秧的小演员还真是条稀罕人的“尤物”!
许丛文本来对陆宇的表现有些意外,这时注意到洪西洋的神色变化,嘴角便勾起一丝懒洋洋的笑意,眼神里却含着厌恶和不齿。
场中,拓跋征气势由内而外,无法形容,让身后默背台词的小太监不自觉地有些入戏,慌忙转头向门外疾走两步,声音颤抖着尖呼道:“传罪人柳穗贤。”
拓跋征听到“柳穗贤”三个字,本就冰冷的神色又多了分微妙的阴郁,脚步也略微加大,终于仿佛不自觉似的泄露出他压抑着怒火的暴躁内心。
镜头一个特写,捕捉到他拂袖坐上软榻时不自禁地右肩一颤,动作停滞,脸色苍白,眉头微蹙,微微张了张嘴,呼吸动作都隐约放轻了些,尤其右肩右臂,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僵直了几分,这是人体对疼痛的本能避免。
他难道曾经受到过类似的伤势?
场中几个有心人同时猜测,其中包含不自禁蹙眉的小黑哥。
而洪西洋则是越看越坐立不宁,一下子左腿翘上右膝,一下子又右腿翘上左膝,心里头跟猫爪似的,恨不得马上抄起鞭子抽打过去,好细细欣赏这个气场大得出奇的小子在自己身下吃痛受苦,却隐忍凶悍的野性模样!
离他不远的刘珙被他的小动作烦扰,扭头一看,见他如此不堪,心里只觉恶心:许二哥也是,带情人来玩就玩呗,拉这么个同性恋加变态做什么,没的让慧儿那小娘们把我们也误会了。
陆宇也察觉出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只暗暗冷笑,暂时不理。
场中,软榻东边是镂空的木栅栏,似窗似墙,外面刚刚冒头的太阳在天地间洒下一丝清辉,充满了生机,却也更加衬显出这一时刻的凉意,而受伤的拓跋征,便是背对着晨曦,在几分昏暗中隐然倨傲地强忍伤痛。
这幕景象被摄影组唯美地记录了下来,等待以后的裁剪。
人说一目十行,安静伫立于角落里的小黑哥则是一目十人,他在细看陆宇演戏和猜想陆宇曾经经历的同时,默默将场中几乎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在他看来,这里的其他人,包括角落里的那个阴柔女子,都没什么大问题,唯独许丛文和洪西洋两人绝对暗藏猫腻。
“哼,演得这么凶,要杀人么?忒吓人了。”寂静的片场里,突然传来这么一声撒娇和不屑似的嘀咕。
“闭嘴!”
“闭嘴,他演的不错。”
洪西洋咬牙切齿的声音和许丛文懒洋洋的声音一同轻轻响起,引得刘珙等人几声轻笑。
门外一声恭敬的轻呼:“启禀皇上,罪人柳穗贤带到。”
拓跋征蓦地睁眼,眼神锋锐如刹那雷光,直刺移动到门口的主摄像镜头,仿若穿破人心的锋芒,看得摄影师眼皮子狠狠一跳。
四个身高马大的健壮侍卫将被捆绑住的狼狈女人往殿里一推,单膝跪下,被场中气势所迫,竟真的有些入戏地不敢抬头。
“柳穗贤?”
拓跋征缓缓扯起嘴角,略带讥讽地低低出声,继而缓缓起身,缓缓抬步蹲到女人身旁,左手伸出来,又缓缓用力,死死捏住女人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扳起来,以一种俯视的姿态与她对视。
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场中竟越发弥漫起言语不能说清的微妙压抑氛围,将观者悄无声息地带入其中。
拓跋征面上沉如深水,分辨不出具体的表情:“你们都退下。”
“是!”
四名带刀侍卫毫无迟疑,低头躬身后退着出门,就连小太监也畏畏缩缩地向殿内两旁招了招手,屏气凝声伫立在殿内的宫女太监齐刷刷行礼,卑躬屈膝地鱼贯退出。
拓跋征对此恍若不觉,只眯着眼睛俯视对他怒目而视却被塞住了嘴的女人,在众人都退散之后,他的眼中才慢慢染上了颜色,那是近乎于嗜血的厌恶和愤恨!
“朕昨日册封的柳爱妃,居然懂得飞檐走壁的本事?”
他的声音低沉如闷雷,仿佛下一刻就会炸开,“还是说,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抛夫冒名顶替混入宫中,却因不受圣恩而怀恨在心,最终私通叛逆,谋刺窃国!”
拓跋征越说越疾越咬牙,隐约有风雨欲来,怒火戾气即将爆发的迹象,让人提心吊胆!
就在众人怀疑他会不会暴怒杀人时,他却险之又险地强硬压制下来,然而紧接着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