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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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国王的微笑 作者:肉书屋

    到南方做事,和你的经历或许有相像的地方。现在你对我有恩,我拿你当友,甚至当弟弟亲近,所以才跟你说这些,希望你能听进去。”

    顿了顿,收回目光,又道,“如果你反感,我以后都不会再说。”

    “不反感。”陆宇温和地笑,“能被人关心对我来说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继而看着他肃然沉静的面容,脸上故作微微的失望,不明意味地翘着线条利落地嘴角道,“只是有点可惜。”

    小黑哥看他一眼,道:“现在珍惜自己,少玩一点没什么可惜的。”他以为陆宇听进去了,便转身往外走。

    “不是在可惜这个。”

    陆宇呵呵的笑,直接语气平和地说道,“我是在感慨,今天下午你约我看电影,还以为你对我这个人有点‘好感’,唉,现在看来我的魅力还是不够啊。”

    小黑哥脚步一顿,没有应声,稳稳地端着菜盘子回了客厅。

    陆宇朗声而笑,心情如前轻快,然后抱着臂膀,扬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管是弯的还是直的,咱都是男人,我对你有恩,你对我有义,我也不是轻易喜欢上某个人的滥情性子,所以你放心,咱们互相关心是必要的,我不会误会。不过,我可不是和你一样的‘双手党’,我练的功夫更是不忌讳情爱欢好,以后除非小黑大叔你亲自上阵,舍身喂狼,否则,我饿了,就要出去觅食,就如丛林法则,没办法。”

    他说这些话时也温和有加,转身继续炒菜,想着现在小黑哥那张帅气的脸很可能正在沉静中纠结,他嘴角就勾着放不下,手中的炒锅翻得那叫一个潇洒。

    对待小黑哥,情义还是有的,而且感觉亲近而信任,除此之外,陆宇自认只对他敦厚帅气的硬朗外貌和结实挺拔的健壮躯体有些欲望本能的心热,却谈不上情爱的喜欢,更谈不上款款的倾心。

    不过,和这种稳重妥当的人在一块儿处着,心里头的确会受到感染似的踏实。这就足够了。

    吃晚饭时,小黑哥神色不变,举止如常,只隐约比往日更沉默了点,吃的东西也比平常多,仿佛不知道饱似的一直往肚子里塞。

    直到两人坐上车子,往古城小影院行驶时,他才突然出声,沉沉而缓缓地说:“陆宇,我能给你挡刀子,给你挡枪子儿,给你亲也成,却不能陪你上床,我只对女人有性趣。”

    啥?在说什么?

    陆宇刹那间没反应过来,继而一下子差点笑喷,简直太突如其来的冷幽默,这人之前没听出来那是玩笑话吗?

    他连忙在路边暂时停车,憋住莫名的笑意,勉强平静地转头,正要说话,对上小黑哥沉静得近乎郑重的刚硬表情、磊落得近乎深沉的黑眸,以及眼中隐约的一丝歉意……他终究没能忍住,闷声笑着问:“给我亲也成?真当自己舍身喂狼呐!”

    然后想了想,却有点笑不出来了。

    沉默了一下,转回头重新行驶时才低叹了一声,说:“我平时是跟你开玩笑,脑袋里顶多无所事事地乱想一下,但我救你这个人,从没真的想过让你以身相谢。而且,除非必要,否则我即便上床也不会亲吻谁,这一点,不同人对上床和接吻的看法不同,倒也不分谁对谁错。”

    他将车拐过弯,又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只可惜,看你的态度,我的初吻肯定低廉得如同泡沫,早知道该留给吴叔,他肯定感动死。太不值了。”

    小黑哥听得眼眸一缩,手也不自禁地握了握。

    车内一时沉默,有些冷场。

    陆宇忽然轻笑,说道:“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刚才那句话是你自己说的,小黑大叔,你给我记住了,咱亲兄弟明算账,我初吻都丢你这儿,不赚点回来我这心头还真有点不爽。”

    当然不是真的一定要亲他,没事儿闹那闲心做什么?闹着闹着万一闹僵了那可就大尺了。只不过对待些许小事,比如这种两人间的纠结,陆宇是习惯性的一个皮球踢给对方,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自个儿操练脑细胞去。

    于是,一场电影,陆宇看得心无挂碍,端正地倚着座椅上,在电影画面中某些养眼的结实胸膛上凝神细看;

    旁边与他邻座的小黑哥则用胳膊肘撑着扶手,把右腿翘上左膝,时不时沉静敛容地低头,默然无声地伸着大手轻按右腿伤口周围,似乎无所事事的模样,偶尔却转头安静地瞥看一眼陆宇。

    陆宇不动声色:难怪都喜欢调戏老实人,老实人的纠结的确挺有意思。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小黑哥的恢复能力。

    就像其本身强悍体魄的复愈速度一样,小黑哥对情绪心理的处理也毫不拖泥带水,一场电影还没放一半,他就已经完全无事人似的,又一次恢复了安然若素的从容状态。

    陆宇轻轻挑眉,突然转过头,温柔地低声道:“接吻。”

    小黑哥果然刹那一僵,继而放松着转过头来,漆黑森亮的眼眸在小影院的昏暗中灼灼生辉,他静静地看着陆宇,一动不动,一副“坦坦荡荡,说到做到,任凭你吻,我不反抗”的大丈夫模样。

    陆宇看着他,突然收回目光,起身道:“走吧,不想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秧打电话来,说转学手续办妥了,只是外祖母一直在催,待会儿就要坐夜里的飞机去新加坡,明天不能陪他去学校了,让章齐东带路送他去学校应付那些琐事。

    陆宇要去送机,许秧说不用,有父亲和二哥陪着,只让他安心睡觉,尽早的开始上学,学习课程少耽误一天是一天,然后又是一通叮嘱,直到有人在催,她还感慨着说,幸亏郑毅也出国了,否则她怎么都不放心。

    陆宇轻轻地笑,最后问:“是我要的位子么?”

    许秧道:“是那样的位子,这点小事不难。”

    挂上电话,陆宇放下手机。明天是周四,又要开始上学了。

    ——上学的时候,我是毫不费心地保持现在的温文尔雅状态,还是为了避免琐事而恢复少年时的本来面目?亦或是,两者兼顾,装装嫩,实实在在地扮扮学生,体验体验久违的校园生活?

    他想了片刻,在床上做了七十来个仰卧起坐,然后拉伸舒展下身体,关上台灯,才舒舒服服地躺下,带着对明日的期待入梦。

    次日早起,来到洗手间,意外地发现小黑哥比他还早。

    小黑哥穿着黑色健身背心和黑色大裤衩子,深麦色的结实躯体在黑色的映衬下更显硬朗,粗健的胳膊随着刷牙的动作而鼓起线条流畅的肌肉,在灯光下略微有些滑亮,看得人挪不开眼。

    陆宇光明正大地审视两眼,转身拿自己的牙杯,低头拧开牙膏盖,说:“你腿伤不算轻,这几天跟着我走里走外的,接下来要好生休养。我现在不演戏了,也没有人纠缠,不用你再跟着做保镖。我上学后,你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吧。”

    小黑哥刷牙的动作停了停,蓦地抬头从镜中看他,口中的白色牙膏沫子不停地顺着牙刷和手指往台上脸盆里掉。

    陆宇抬头望了眼镜中,与他对视一下,知道他误会了,轻轻挑了挑浓眉,笑道:“你这个功夫高手我可没打算放过,只等你腿伤和邪气尽去了,再跟我去赌石圈儿转转。现在我是去上学,待会儿章齐东就过来接了,又不是去战场,难道还要护卫陪着?”

    小黑哥“唔”了一声,低头吐出牙膏沫,含了口水继续刷。

    陆宇拧开水龙头接水,又把沾着牙膏的牙刷往牙杯里蘸了蘸,说:“你体内的邪气,虽然已被散去近半,却只让你不至于太难受罢了,其余邪气存留体内久了,恐怕会对五脏经脉造成伤害,现在依旧等它散到四肢,以后我每隔一日晚上,对你双臂和腿脚同时施一次针,接下来的药浴和晚眠会把精神恢复,不至于影响白天的事情。”

    小黑哥认真听了,又“唔”着答应,把漱口的水吐掉,说:“以后不必章齐东过来,我开车接送你上学。”

    陆宇轻轻摇头:“不用。星航娱乐毕竟不是许秧姐一个人的,车子要还给公司,章齐东也被重新安排了影星带着,今天他只是过来给我带路和处理学校琐事。我现在既然是一个普通的初三学生,自然直接坐公交车省事儿。”

    小黑哥浓眉微皱,平静地坚持道:“我待会儿就去买车。”

    十三高中附属中学的初三年级,一到四班都是学校里的重点班级,俗称实验班,早晨七点半的时候正是早读时间,教室里已经人员坐满,琅琅读书声连成一片,嘈杂而充满勃勃生机。

    “同学们先停下。”

    初三一班素以干练和严厉著称的班主任田香谷走进教室,在讲台上用黑板擦拍了拍讲桌。

    读书声逐渐消弭,学生们疑惑地从书中抬头,中间有男生向同桌的女生挤眼,小声道:“你说‘香菇大妈’又有啥事儿?”那女生睨了他一眼,他嘿嘿地低声笑。

    田香谷神色威严地扫视下方,在那笑得开心的男生脸上凌厉地凝视了一眼,转开眼说:“今天咱们班级又有新同学转来,大家欢迎。”说着转头看向门外。

    教室内大多数人顺着她的目光向前门口看,还有人或往右中墙边,或往左后墙边看,嘀咕道:“前阵子才来了俩,今天又来一个,看来咱们学习委员接连在市里获奖,连带着咱们班儿都红火了。”

    班级每一排八张单人桌子,中间四张连在一起,两侧各有两张桌子靠墙。

    后排左侧的沈季明正微微低着头,悄悄地吃着白煮鹌鹑蛋。

    他是篮球生,因身量较高,转学来后便分到最后一排的左侧,先前靠墙坐的同桌昨天调班走了,现在这里的两个位子只有他自己安静地坐着。他吃蛋熟能生巧,掩饰得极好,竟无人发觉。

    不过现在班级内只有两个空位,这个新来的同学很可能就是他以后的同桌,所以他也咽着口中的香喷喷的蛋白蛋黄,往前门口看去,这一看,差点让他把口中没咽干净的蛋渣喷出来。

    躯体修长挺拔的英俊少年走进教室,站在讲台边,迎着几十道目光,平和地道:“大家好,我是陆宇。”又淡微微地笑了笑,“我平时不爱说话,如果得罪,还请见谅。”

    他今天穿着隐约浅暗格子纹饰的蓝色高领衬衫,开着两颗扣子的领口处显出里面洁白色纯棉短袖t恤的圆领,灰蓝长裤和洁白运动鞋,漆黑短发带着运动健儿的健康感,轻轻笑的样子自然大方,礼貌温雅,好像清晨照进来的浅浅的单纯的阳光。

    沈季明自然一眼认出来陆宇,a市的情书事件刚刚过去不到一个月,他在学校里也因此成了倍受人指点的名人,更是不知道得罪了陆宇的什么人,被人骂着“有眼无珠”狠揍了一顿,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才出来,他怎么会将陆宇这个罪魁祸首忘掉?

    现在他只当陆宇认定了要死缠着他,不禁脸色铁青,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下大腿。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有几分惊疑,只因他印象里的陆宇,应该是头发微长,几乎盖住眉毛,神情桀骜阴冷,十年难露一个笑脸,身体也该是高挑而稍显单薄的稚嫩模样……可是现在,简直比他还显成熟,怎么会反差这么巨大?

    第三排右侧的陆兆青也怔怔的,微微张了张口,看着这个小他半岁的血缘上的亲弟弟,一时竟不敢认。

    51、第五十一章

    陆宇在看到沈季明和陆兆青的时候也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许丛文那公狐狸没完没了了还!先引洪西洋缠我,再送许秧姐出国修养,现在又帮我转学到初暗恋情人的班级……老子有那么可怕吗!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毛毛雨,不过接连遭人暗算的感觉却让他心头森寒。

    他没有选择和沈季明坐同桌,而是提着书包走到最后一排的中间四桌一边,在最右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再往右边就是后门,方便有事的时候进出,与他同桌的是个高胖女生。这样的位子是他向许秧要的。

    那女生惊讶地看他坐下,连忙转回头,装作自然地翻着桌上英语课本,脸上微微的红了。

    沈季明比那女生更惊讶,或者说是惊喜,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探手又往课桌洞里掏鹌鹑蛋吃,只希望陆宇那性子拧得跟钢筋似的扫帚星别再缠上他。

    课铃声将一上午的时间割成几段,上课下课的,时间过得很快。

    陆宇如他之前所说般安静,甚至略带腼腆,课间有同学过来说话,包括旁边的女生,他都只以淡淡的微笑相对。

    如此温雅有礼,淡泊安宁,风度翩翩,宛如独处一隅不理世事的俊美王子,即便有人问他话他不回答也不会惹人反感,这在暗中注意他的沈季明和陆兆青两人看来,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惊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他也是陆家送来的?”沈季明课间喊出陆兆青询问。

    陆兆青摇头:“不是,他是同性恋还给你写情书,我爸早被这种脏事给气得半死,本来要去教训他的,只没想到他早先一步离家出走了,倒是乖觉,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人给他迁了户口。”

    沈季明想起之前一个月的事就恨得牙痒痒,重重哼了一声。

    陆兆青也同情他,撇撇嘴敷衍道:“行了,我弟还小,只是闹着好玩,想看陆宇笑话才复印了情书,没想连累你的。这不是带你转学过来了吗。”然后又问,“陆宇以前在你跟前儿,是什么样子?”

    沈季明脸色不好看,扔下一句话来:“我没和他单独相处过几次,就是平常那样,阴狠得跟野狼似的,说句话都冒着寒气儿,谁见他笑过!”

    他转身回到教室,眼角余光一瞥,正看到有人对陆宇说话,陆宇静静听着,温雅轻笑。

    他微微一怔。

    此时班上靠近后排的人都略微知道了陆宇的脾性,顶多课间有近处的人跟他说句话,除此之外再没人过来搅扰他。旁边那女生本来是个大嗓门,坐在后排常与男生笑闹,这个上午也安静了些,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陆宇对此没有太过在意,他基本都在用看书做掩饰来修行金箔法门。

    若是练习传统气功,稍有资质的人坚持下来都不难练出内家真气——儒、释、道、医、武、杂等诸家修行者代代皆有,民国十大高手便是其中武家典型,说能修行得长生不老自然是神话夸张,但真气之说却的的确确存在。

    不过武家称之为内气,现代某些专家教授称之为迷信。

    可要是用现代科学的神经血管理论,来和传统内经的气感真气针锋相对,说内经真气是什么伪科学迷信的话,那么,太极、形意、八卦之类的修身法门都不能叫“内家拳”了,只能说是“健身操”。

    陆宇对那些真气是否存在的争辩不置可否。

    因为他修行的不是传统某一家功法,而是记载在薄如蝉翼的金箔上的无名法门——囊括医武两道,超然世俗之外,滋润经脉,补养精魂。能够得以重生,岂不是法门居于大功?

    如此功法,得之天幸。

    陆宇上辈子摸索修行十几年,只在奇遇后才堪堪练出内气,勉强可说是小有所成,距离真正达成圆满还不知差了多少里地,就已经是首屈一指的独行高手,数次将郑毅从生死存亡的关头救出,足可见法门玄妙。

    而现在,他比上辈子的境界还要低一个大层次,连内气的门槛儿都没迈进去,仅仅躯体通透清澈,逐渐加重气感罢了。

    这就难怪他心生紧迫,日日把时间精力都投注到练功上面。

    一上午的修行颇有益处,陆宇浑身暖洋洋的,如有阳光透过衣物、肌肤、血肉照进骨髓灵魂里,舒服得整个人都像是漫步云端,越发远离了俗世的纷扰,上升到一种淡泊俯视的角度境界。

    放学铃声响起,老师及时收声,说下课。

    陆宇便回神过来,起身往后门外走,中午的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在他周围隐隐的反射金黄光芒,朦胧出一圈儿光彩,他步伐稳而轻,洒然安静地离去。

    教室内注意到他的人几乎有一刹那间的目眩神怡,甚至下意识地想:真的有这种人物。

    至于“这种人物”又是哪一种,自是各有各的臆想了。

    郑毅拍戏的事儿没有外传,知道内情的人不多,许丛文是知道的,还暗自撇嘴陆宇的能耐,竟然把郑二少都勾搭上了。

    他知道归知道,却没告诉洪西洋,甚至在洪西洋再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我妹出国修养了,没有一年半载的不会回来,陆宇在十三高中附属中学上课。你做什么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打电话说这种事儿。”

    压根儿没提郑毅的名头。

    洪西洋只当陆宇在蓬仙会拍戏,哪知道其中还有郑家小太子的纠缠?当下兴奋得颠颠地往十三高中附中赶来。

    初中学生群高矮不定,一伙儿从打开的大门冲出来,像是打开闸门的洪水。

    洪西洋头一回知道什么叫做“鹤立鸡群”,他看着蓝色衬衫黑色牛仔裤的陆宇,眼珠子锃亮有光,连忙往一侧愣挤,好容易靠近了,用粗沉的嗓门笑着喊了句:“陆宇,又见面了,这么巧!”

    ——巧?你脑袋里长得都是肱二头肌么?

    陆宇看他一眼,眼神里仿佛带着疑惑的讶异,一边手插裤兜悠然行走,一边淡淡然道:“哦,洪先生,原来是你,的确很巧。”

    然后转头看向等在校门外的轿车,没见到小黑哥在等候。

    洪西洋自少年时就刻意健身,磨练出来的块头很有压迫感,走在初中生之间,像是一头牤牛站在一群绵羊里头,比陆宇的鹤立鸡群更引人侧目,他咧嘴直笑,迫不及待地伸出大手就抓住陆宇结实的手腕,舔了舔嘴唇,说:“饿了吧,我请你吃饭。走,去恒忠酒店。”

    陆宇微蹙浓眉,使出两分力道随意摆了摆手腕,似乎想要挣脱:“洪先生,请放手。”

    洪西洋会放手才怪,一下子握得更加结实。

    他在亲眼看到陆宇演绎少年皇帝时就心动,只因陆宇长相俊雅,气势强悍,正是最让他心生折磨欲望的“终极野猫”类型,否则许丛文当初也不至于自降身份主动找他。

    现在他忍了这么多天,越发欲火焚身,期间甚至弄了个替代品玩也没玩个尽兴,毕竟那等生死磨砺出来的由内而外的森严气魄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如今他终于把陆宇抓到手里,哪里还能忍得住?

    当下,洪西洋嘿笑一声,粗重的浓眉下是欲火喷发的漏骨眼神,方刚的面庞却满是豪迈神情:“我上次看你演戏就挺佩服你,想找你聊聊,不要推辞啊。”

    “原来如此,洪先生过奖了。”

    陆宇爱理不理地应付。他鼻端闻到洪西洋身上略浓的烟草气味儿,隐约一股干净的男人阳刚气息混在其中,比阳光更让他心动,他自从和吴叔解除床伴关系,吴叔没有再主动联系过他,他也没有发泄过欲望,这时便有些心热。

    又往周围扫视一圈儿,仍没看到小黑哥的身影,便微微叹息一声,不再挣脱手腕,说道:“既然洪先生盛情,那就请容我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不必再来接了。”

    洪西洋一喜,仍不放手,只说:“到车上再打,这里人来人往的,太吵闹。”

    陆宇轻轻地笑:“行。”

    洪西洋亲自给他打开车门,生怕他逃掉似的推他进去,紧接着自己一猫腰坐到他的旁边,再“砰”的一下关好车门,向司机粗声低吼:“开车!”

    司机面无表情,从后望镜里看了陆宇一眼,眼底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惋惜。

    陆宇没有丝毫拘束,微微眯了眯眼睛道:“洪先生请放手,我的手机在那边裤兜里。你是请我吃饭,又不是送我进大牢,怎么生怕我逃跑似的?”

    “我铁了心请你吃饭,当然就是怕你逃。”

    洪西洋此时已经料定肥肉到嘴,没有什么再可担心的,便不明意味地低笑着放开手,胳膊肘子撑在膝头,歪着身子肆无忌惮地看他,似乎陆宇越是不理睬他,他就越是有兴致。

    “哦?那是我大惊小怪了,见谅。只是洪先生这么热情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陆宇态度疏离地盯着他,凝然的漆黑眼眸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光泽。

    洪西洋被这种眼神看得心头猛跳,脑袋里的思维顿时全都拧成各种各样的虐玩方式,在自我想象中预演意滛。

    陆宇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取出手机,倚着座位打通小黑哥的号码:“在哪儿?”

    小黑哥道:“马上到学校门口了,稍等。”

    他的声音从电话里听来,竟有一丝过滤掉活人气息的金属质感,让陆宇听得眉头一跳,轻笑道:“不用了,我出来时遇到一个朋友,和他去酒店,待会儿自己回学校。”

    小黑哥沉默一下,道:“好。”

    陆宇从容地翘着腿,左手搭在膝头,右手拿着电话又问:“买了车?”

    “唔。”小黑哥说道,“现款买车很快,上午十点半就开回家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说“回家”这个词,说得这么顺口,自己先愣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我从家里泡了你喝的药茶,十一点整就过来接你,途中遇到点小事儿,绕路耽搁了。”

    陆宇嘴角挂上发自心内的微笑,也不问什么事,只说:“那药茶纯绿色,滋养经脉,你自己喝吧。我朋友还在旁边,再见。”

    “好。”小黑哥答应了,等陆宇先挂电话。

    陆宇按下挂断键,收起手机,低头看了看腿上的那只大手,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洪西洋宽大的手掌透过牛仔裤传递过去火热的温度,略显粗犷的面庞此时已经显出狰狞的端倪,他刚才还有些的耐心,这会儿也早就被欲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再不掩饰,在陆宇大腿上用力摸了两把,舔着发干的嘴唇,粗沉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绝对让你惊喜。”

    陆宇淡淡地冷哼一声,伸手拨开他的胳膊,同时把腿拿开,倚着后座道:“那么,我期待洪先生的惊喜。”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皱眉道,“我以前听闻,洪先生似乎有点不为人知的嗜好……”

    洪西洋听得微微一惊,立即扑过去紧紧搂住他,一双手按住他的腰间捏摸:“现在才想起来,晚了!”

    “放手!”

    陆宇厉喝,急忙挣扎,当然没能挣脱开。

    洪西洋经他这么反抗,两腿之间的粗大物事越发坚硬得撑起来,粗喘着呼吸,脸冒红光地狞笑:“放手?正想请你过去见识见识你家主人的手段!”张口就要咬陆宇的耳朵。

    陆宇眼底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轻笑,仿佛在戏弄猫狗一般,又像是在上床时做着暧昧的前戏,直到感觉洪西洋要咬他,他才突然按住洪西洋的颈后,使出三分巧劲儿矫健地侧身摆脱他的桎梏,一丝慌乱都没有,反而在摆脱他的同时掐住他的喉咙,神情肃杀,眼神凶辣的逼视他道:“洪先生的意图我终于了解了,现在立马停车,放我下去,不然,我弄死你!”

    洪西洋脖子被掐得有点疼,但是感受到他的威严气势,却像是被人打了鸡血,又当头泼下一头火油似的,烧得他眼底嗜血之色越发红重。

    他伸出大手,用力握住陆宇手腕,便要压制住陆宇剥光他的衣服,却突然在看到他隐然威严的冷漠俊颜时心中一动,想起来某个s友人对他说的话:真正高高在上的主宰,玩的不是奴隶,而是另一个奴隶的主人。

    于是他眼睛喷火冒光,不等陆宇再挣扎,便振奋而se情地压着嗓子说:“你误会了,我没想玩你,我是最近使手段收了个奴儿,想请你玩玩,你既然这么有气势,那想不想玩玩一个警察光着身子任你折腾的游戏?是真的警察,不是假扮!”

    52、第五十二章

    时间倒回昨天下午。

    郑毅行事虽然霸道,却同时也干脆利落,他聪明地知道趋吉避凶,懂得逐步接近目的要害。

    所以他在布置后手之后,毫不犹豫地带着两位心腹保镖阿海和林勇,在x市十分低调地坐上下午四点的航班,飞了十一个多小时,从伦敦机场略显困倦地走了出来。

    这时伦敦还只是晚上七点多。

    整个飞行的路上,他都在思考两件事:第一件是如何在与郑老龙的持续对峙中,既不把老头子气得太狠,又能最大化收益;第二件是怎么尽快把陆宇追到手,既不伤到他吓到他,又能让他心甘情愿。

    第一件说白了还是步步为营,他自个儿心底水清着,虽然战场无父子,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爹,他也是那老头的亲儿子,当初郑蟠那么胡闹,最后不也没事儿么?他知道该摆出什么姿态和架势应对,也早已预先布置好了几手安排。

    第二件关乎命数的感情大事,他却不自觉地陷入其中,越想越深入,也越想越拿不定主意。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像人有时候面对文字,例如“的”字,熟悉至极,一眼认识,可是你分开看它,认真盯着剖析它,一个“白”一个“勺”,白勺,恍惚就会有点不确定,不敢认:这真的是每天都在说的“的”?

    这是钻牛角尖。

    郑毅却认为这其实是最深刻和有效的一种反思。

    就如他最开始面对陆宇时,用的是道上对待敌手的态度,气势迫人,凶戾戏谑,自以为是猫戏老鼠,结果刚接触两次就被吓得逃之夭夭,还冲动地打了他一拳。

    然后从马来西亚回来,迅速地改变了策略,再不对他动用半点武力,用的是勾搭女人的态度,情话蜜语,勾搭霸占,他自以为已经沉下了心,不就是摆酷装逼搞对象?

    结果没接触到一个小时就暴怒拔枪,不欢而散。

    最后哪怕拍戏,两人也是戏里热、现实冷,除了演戏吻了一回之外,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进展,甚至连临上飞机的索吻都只换来冷脸,只能强硬地摸几把肩头勉强算是找回面子。

    如此一来,由不得郑毅不再次反思。

    而经过这十来个小时的深刻剖析,他蓦地发觉:只怕两种态度都是错的!

    那么就要再改变策略。

    ——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之所以越来越为难,现在又迅速地一次次否定之前的态度,追根究底,只因他心底原先强加上来的格格不入的浓郁情愫,已经越来越显不出突兀,已经随着时间的缓冲,悄然无声地,慢慢融进他的生命和生活中。

    “x市几点了?”

    他沉浸思绪中,坐进车里,摘下墨镜沉声问。

    阿海听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二少的手表坏掉了?

    林勇则直接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眼,低声回道:“凌晨三点四十六分。”

    郑毅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到住进预定好的酒店时,他才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们说我要不要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阿海和林勇正一个给他收拾行李,一个检查卧室是否有猫腻,此时听了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阿海闭嘴不敢搭腔,自顾自摆放行礼,力道也轻了下来。

    林勇则从墙角站起身,想了想,小心地建议道:“二少,陆少现在肯定正睡得香,您现在也累了,照属下看,您不如先吃饭休息,等明早醒来之后,x市正好刚过中午,您那时候再打电话过去,既有精神,又好说话。”

    阿海和林勇两人除了保镖身份之外,俨然一个是贴身随从,一个是贴身管家,都是话不多的人,但性格迥异,一个忠耿没有心机,一个做事谨慎细密,所以平常在x市里,郑毅身边只有阿海跟着,林勇则守在后面为他处理各类琐事。

    现在林勇指望不上阿海出声,只能自己冒头建议了。

    郑毅听后,随意点头道:“有道理,不愧是结过婚的人。”他仰身躺倒在床上,继续思量,眉头再次纠结起来。

    虽说他郑二少从十七岁抱当红女星上床开始,到现在不过二十周岁,就已风流过不少或清纯或妩媚的漂亮女子,但他从没对谁真正上过心,那些女人也不用他费心追求,甚至无需他主动表态,她们直接会爬上他的床,即便有几个矜持犹豫的,也只需他轻轻勾勾手,顶多撒出去点钱,给某人打个电话说句话,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弄到。

    但如今面对软硬不吃的陆宇,他在否定了之前的两种大同小异的态度之后,不由得犯了十足的难——既不能像对待属下似的耍手段施恩威压加利诱,又不能像对待女人似的玩霸道买花送钱抱上床,那要怎么办?

    ——草,真他妈烦心,怎么不能像马来西亚谈生意似的?

    郑毅咬了咬牙,紧皱眉头盯着天花板的花纹暗骂。

    他以前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打个电话向老头子请教,保准儿的很快茅塞顿开,问题也将迎刃而解,现在却恰好相反,绝对不能让老头知道他对陆宇的命数和情愫,否则结局如何他清晰可料,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如果当真到了最坏的那步,他只怕承受不住,会疼死,会疯掉。

    他突然坐起身来,看了看阿海,暗自摇头,又看还在忙碌职责的林勇,想了想道:“阿海,你去打电话问问x市安排得怎么样了。问得细致点。”

    阿海应声出去。

    等卧室门再次关紧,郑毅才缓缓地沉声问:“林勇,你说我要想追到那小子……不是玩玩就罢,是真的想要和他好,和他谈对象,我该怎么办?”

    林勇一听,不禁暗暗叫苦,悄悄瞅了瞅他的脸色,见他眼眸凝然精明,神情肃然认真,知道躲不过去,只能小心措辞,站好了低头说:“二少,属下认为,您要是真打算和陆少好上,看陆少的脾性,您,您首先,应该尊重他……”

    郑毅微微一怔,继而眯起眼眸冷冷盯着他,嗤笑道:“老子除了上次在车中,还有哪一次当真对他发过火动过手?连演戏都亲自陪同,这都不算尊重,要怎么才算?我他妈就差对他伏低做小了!就是找个男的处对象,难道要老子把他当祖宗供起来?”

    林勇又低了低头,不敢再说。

    郑毅却咬牙皱皱眉:“还有呢?继续说。”

    林勇不敢不说,低声道:“二少,您有没有发觉,您在陆少面前特别容易冲动,而且冲动完之后还是自己不痛快……”

    郑毅拳头一握,眉心几乎皱起一个川字,点头道:“接着说。”

    林勇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儿地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和老婆好上的,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应景的话能说,只得苦着脸道:“二少,您让属下处理蓬仙会会务,属下绝无疏漏,可是属下真的丁点儿不知道这些情爱的事儿,属下结婚,也是老婆自己贴上来的,要不,要不,属下给您找个懂这行的心理医生?”

    说完瞥了瞥郑毅的脸色。

    郑毅果然如他所料,面色蓦地沉了下来,继而嘴角缓缓扯起痞气的冷笑:“心理医生?老子喜欢个男人,在你们眼里就是心理不正常了?”他一双漆黑的眼眸寒得跟刀锋似的,把林勇盯得额头直冒汗。

    过了小片刻才收回目光道:“继续说。”低头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来。

    林勇却哪敢再说?连忙拿起打火机凑上前去给他点上,表现得万分惭愧:“属下不能给二少分忧,罪该万死。”

    郑毅被他逗得一乐,看着他摇了摇头,算是放过了他。然后深深吸了口烟,让烟气在肺里转了一圈,再张口长长吐出,眉头缓缓地舒展,挥挥手道:“去叫个过来,找个会说中文,嘴巴也能严点儿的。”

    林勇一愣,继而明白,连忙道:“是,属下马上去办。”这里也不是他们第一次来,林勇对外面都还算熟悉,周围也有朋友,没到半小时,便领着一个棕色长发的中年女子走进客房客厅。

    郑毅也没提自己要追求的是什么人,连是男是女都没说,只把自己应对陆宇时的态度说了。

    那女子通晓中文,温柔明慧,安安静静地微笑着听他说,然后又问陆宇的态度如何。

    郑毅不愿与他人说及陆宇,只捡有代表性的几件事儿顺口提了提。

    中年女子阅历丰富,明白郑毅这种人的大概身份,此时便温柔而诚恳地说:“您这种情况,我是见过的。我想我能为您解释疑惑。”

    郑毅点头:“说。”

    中年女子神情不变,仍旧温柔有加:“因为有些人,总是在潜意识里最亲近、最不需要防备的人面前,不由自主地从精明世故的掩盖之后走出来,情感十分直接,温柔和关心会充满每个小细节,暴躁和愤怒也会直接流露。所以,这种人即便粗鲁也会温柔,即便精明也会犯傻,会看起来不像别人眼中的那个他。我想,先生您是真的深深爱上那个男孩了。”

    郑毅先还认真地听,感觉她说得和自己的确有点像,可不正是控制不住地犯傻吗?但听到最后一句,他蓦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杀机:“你从哪里看出来老子会喜欢男的?”

    中年女子被他气势所迫,吓得一个激灵,神色也不再自然,勉强微笑着说:“很抱歉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不过我没有其它意思,我从事心理医生十几年,如果听不出来您爱的那位是男是女,才是对您的欺瞒……”

    郑毅不置可否,只是盯着她,英俊面庞煞气遍布,眼底也有凶戾起伏,骇得中年女子脸色惨白,下意识就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男人,心里万分后悔怎么会贪图钱财跟过来,怎么刚才还以为这个男人有些气魄,这人根本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郑毅见她吓得厉害,眉头一皱,收回目光,喝了口茶,道:“接着讲。”

    十几分钟后,中年女子终于如愿以偿,战战兢兢地仓皇离开。

    郑毅独自坐在客厅,又抽出烟来点上,安安静静在青烟缭绕中客观思量,认真总结刚才的谈话内容,最后不由皱眉:这老娘们说来说去,还不是一句话,万事哄着他顺着他……

    这么简单寻常的话突然从心里头闪过时,他不禁微微一怔,心头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纸被轻轻捅开,隐约感觉要想当真和陆宇搞相好,这个最让他不屑一顾,认为是降低男人尊严的态度,恐怕才是几经波折后的唯一妥当法子。

    现在折腾得还浅,或许没事儿,但要继续这么硬赖着折腾下去,说不定他真的会将陆宇折腾成不死不休的仇敌,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时间回转到次日中午,洪西洋的车中。

    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个胖墩似的四十多岁男子,一声不吭,对车内发生的事情漠然以对。

    洪西洋抓着陆宇的胳膊,趁机在上面摩挲。

    陆宇抖胳膊甩脱他的大手,眼神凌厉如旧,嘴角也带上两分冷笑:“请我玩警察?什么样的警察?恕我冒昧,洪先生前后差距这么大,我真不知该当先前是玩笑,还是这句是敷衍,请洪先生明言指教!”

    洪西洋暂时忍着不逼他,摆摆手,哑着嗓子怪笑:“好好,咱俩是朋友,你也别和我这么文邹邹的,你不是知道我喜欢玩性子烈的俊小子吗?嘿嘿,前天郭凯那龟儿子给我介绍个人,是个刚转到这里没多久的小警察,模样还过得去,单看着清秀清秀的,穿上警服才叫正点,就是性子太强,身高跟你似的,板着脸的样子也跟你有一丁点像……”

    他说话乱七八糟,眼睛瞪得牛大,冒着红光似的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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