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刹那芳华 第65部分阅读
重生之刹那芳华 作者:肉书屋
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在干活。
这人应该是当地老乡,耳朵不太好使,乡音也重。最后还是嘉辉用四川话和他说了半天,才搞明白——这里已经是许叔叔公司赞助当地老乡办起来的一个蘑菇养殖基地了。生产的蘑菇一部分供应桃源山庄和招待所的伙食团,大部分都销往餐饮火锅业十分发达的成都市。
这一片平房的地势低,前面是蜿蜒流淌的小河沟,背后靠着山脚。总之是背阴又潮湿,确实比较适合种蘑菇。
有意思啊曾经在这房子里住过的人,最好的年华和可以产生威慑作用的巨型“蘑菇”联系在了一起。他们离开后,这些房子又被用来生产可以为周围老乡带来经济效益的真正的蘑菇。
这既是巧合又是必然没有曾经的蘑菇云,老乡们怎么能安安心心地种蘑菇呢?
【美人蕉花语:坚实的未来。】
正文 二百零三、军训小兵
二百零三、军训小兵
不过,嘉辉还是挺遗憾的,又看不到芳华小时候生活的场景了。
芳华明白嘉辉的心思,爱一个人总是想知道有关她的点点滴滴。
嗯,她也很愿意让嘉辉多了解——这个她从前不觉得、一旦离开后却总是魂牵梦萦的真正的故乡。
接下来,芳华带着嘉辉去看幼儿园和子弟校。
嘉辉看到这个学校完全是开放式的,没有校门和围墙,也没有校名,只有两排两层楼的校舍。
一个勉强看得出来是学校的操场的地方,不过就是校舍之间的一大片空地。一半是篮球场,一半放了几张乒乓球台,总面积还没有半个足球场大。
另外还能让人看出来这是学校的,就是校舍墙上刷的标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他很是惊讶:“你们这儿,除了房子比农村的学校好多了,可一点都不像个正规的学校”
“谁说我们不正规了?我们有校名啊,永红学校,只是没挂牌嘛。我们这里从小学到初中、高中,一个年级都不缺的啊,课程设置也是和四川省的一样啊”
“而且,”说到这儿芳华不由高高地抬起了头,很是骄傲地说:“有两任总理都来过我们学校咧就是你上学的成都七中,也没这么风光吧?”
“周总理也来过这儿?”
“那倒没有,我们可没赶上他老人家在的时候,是后来的两位。”
“那你有没有给总理献花什么的?”
“你以为是拍电视新闻啊?其实——,”芳华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们也就是站在那边的山坡上看了看学校,然后和所领导说,孩子们连个像样的操场都没有,太艰苦了,让他们想办法解决。好笑的是,这问题一直也没能解决。倒不是没钱,而是当初建学校的时候就没考虑好,安置在了这个山脚下的居民区内,周围都没空地了。操场建得太远也没意思啊,所以我们一直就没操场了。那时候,学校运动会都是到灯光球场那边开的。”
“那你们体育课怎么上的啊?”
“哦,基本上就是爬电视塔山,或者跑到大门口的大路那儿练短跑,再跑远点到了大拐弯那儿就是练长跑了。不过,我们学校也有排球队篮球队的,他们都是到工号那边的场地去训练。就算是这样,我哥他们的排球队还是在县里比赛都拿到了名次呢。”
嘉辉听着听着,忽然笑了:“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你身上总有一股傲气了。”
“什么啊?我哪有?人家很谦逊的好不好?”
嘉辉却抱紧了芳华,看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欣赏:“不,你很骄傲只是,你的骄傲都藏在骨子里呢是你的出身,是这里的特殊环境,让你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
芳华最受不了嘉辉这么认认真真地夸自己了,每次她听了都会找不着北了。
她笑眯眯地趴在嘉辉怀里享受了一会儿,才又找回了点自知之明:“我才没什么不一样呢我只是觉得自己一直很幸运罢了。幸运地出身于一个美满的家庭,幸运地没吃过什么苦,还有啊特别幸运地考上了华西医大。你不知道,我跟你可没法比,我是吊车尾上的医学院。”
嘉辉却笑了:“这个嘛,我知道啊。”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的高考分数,可没跟学校里任何一个人说的啊”
“也没什么神秘的就是因为我是最早确定入学的新生嘛,家又在成都。所以开学报到前,郭老师就召集我和其他几个成都的学生去年级办公室,帮忙整理花名册和资料什么的。我除了注意看最高分,也顺便看了看最低分,当时就看到你的材料了。”
“啊?你怎么从来没说起过啊?”
“那么远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啊,我都快忘了嗯,当时看你的分数比较低,有点奇怪,我就顺口问了一下郭老师。郭老师告诉我,你是来自三线单位的子弟。不过,我那时也没太在意。”
“哦,我还以为我的不光彩历史隐瞒得还挺深咧,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你是潜伏特务啊,什么叫不光彩历史?你不是堂堂正正地上了录取分数线吗?”
“话是那么说,但总是比大家少了好多分嘛,是靠学校照顾才进去的。”
嘉辉双手捧起芳华的脸,凝视着她,正色地说:“傻瓜,这真的没什么你可是我们这一届毕业生中最棒的要是当初学校没有照顾你,301可就少了名能干的外科女医生了而且,你能从这样的学校里考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够好的了”
芳华又有点飘飘然了,但还是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说道:“喂——,什么叫这样的学校啊?我们子弟校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么差啊虽然文科的老师是弱了点,但是我们这儿的数理化老师还是很强的,连实验员都是从科室里借调来的大学生哩。”
嘉辉自然不会和她争辩了,便点点头说:“嗯,幸好你们的文科老师水平不行,不然你高考的时候可能就考文科了,那我们不就遇不到了?”
芳华忽然就想笑:“我是文也不行,理也不行,还是学医最合适啊。”
嘉辉也是一笑,拉着芳华的手,两人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候,前面却走来了一群十三四岁的初中生模样的人,倒是排着整齐的队列。
这情形,大概是参加军事夏令营的同学们回招待所的宿舍吧。
他们还在带队的士兵教官的指挥下,边走边唱着军歌:“东风浩荡雷霆万钧,我们是光荣的第二炮兵,……”
嘿——,还蛮能体现基地特色的嘛
芳华笑嘻嘻地和嘉辉站在路边,看着孩子们过去。
这些学生穿在身上的迷彩服大多松松垮垮的,今天天气也不算很热,但他们衣服的后背上都能看到湿迹,应该是训练时出的汗吧
孩子们的脸上也晒得有点黑红黑红的,但是唱起歌来却都不甘示弱地大声吼着,士气很高。
芳华看了觉得挺有趣的:“行啊,这么几天就有点老兵的味道了。”
嘉辉却只是一笑,然后低头看了看表说:“嗯,该吃午饭了,我们做jiao通车回山庄吧?”
整个旅游区半小时就开出一趟电瓶车绕着半岛(山庄)、大陆、学校、工号转一圈,方便散客们代步。
芳华却说:“招待所就在那边,要不我们去那里的食堂看看,我想应该也可以吃饭的。”
于是,他们就跟在孩子们的队伍后面一起走,看上去却像两个超龄大儿童。
尤其是芳华,故意拉着嘉辉的手,同手同脚地甩开了大步,但又跟前面的人步调一致。嘉辉微笑地由着她甩着手胡闹。
这下,两人在队伍后面像是成心捣乱的了,惹得后面的几个孩子咯咯地笑起来。
带队的士兵教官回头看了看,见这两人明显是游客,也不好说他们什么,只好对孩子吼:“笑啥子笑队列里头不许笑”
孩子们平时一定挺怕他的,立刻安静了下来。
芳华一看:嗬——,真威风那脸色比当年的江排长还黑啊
不过,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才放慢脚步,脱离了学生兵的队列。嘉辉见人走远了,才说:“唉,你这个军训标兵当初是怎么混来的啊?有这么调皮捣蛋的标兵吗?”
“你不是说我三岁小孩吗?不调皮行吗?”
“额——”
嘉辉头一次被芳华抓到漏洞,没词了。芳华得意地笑起来。
其实,她也就在父母兄长和嘉辉面前才这么“放肆”罢了,谁让这些人都把自己当“孩子”一样呢。
走到招待所,那群孩子们还站在食堂门口进行“饭前一支歌”歌咏比赛呢。
“……冲锋像狂风,坚守像铁长城,过得硬的连队英雄多,过得硬的战士样样红……”
两人在此起彼伏的歌声中,溜进食堂的厨房,问大师傅能不能吃一顿军训饭。大师傅很好说话,给他们拿来碗筷,让他们自己在灶台上的大盆菜大锅饭里随便舀。饭钱吗,就按外面的孩子们的伙食给点钱就是了。
两人就这样各自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打了点饭和炒菜,在食堂大厅找了个角落坐下。大厅中央摆了几张圆桌,上面都摆好了饭菜,一看就是给外面小兵们准备的。
不一会儿,外面的孩子们还挺有范儿地排着队走进食堂,在各自餐桌的位子跟前站好。纪律还不错,虽然不是鸦雀无声,倒也比较安静。
刚才那个黑脸士兵逡巡了几步后,一吹哨子喊了声:“坐下”
“刷——”的一声,众小兵们齐齐坐下。
过了片刻,黑脸士兵才又大喊一声:“吃饭”
小兵们这才放松腰板,拿筷子的、端碗的、夹菜的、舀汤的,还有交头接耳的,顿时食堂大厅里响起了一片“嗡嗡嗡”的声音。
芳华看那些孩子们狼吞虎咽抢饭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我觉得那些成天烦恼孩子挑食,总是求着小孩好好吃饭的家长们,都该把小孩送这里来军训几天。保证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嗯,这话你该和你哥说去。你那个小侄儿林林,可不就是不爱吃饭吗?”
是啊,虽然还没见过那个刚满周岁的小家伙儿,但是芳华从哥哥打来的电话中知道,林林从小饭量就小,所以长得也比较瘦小,总是被儿保的医生批评没达标。这让一心想培养儿子当运动员的大哥很是头疼。
他也带林林看过中西医,都没查出什么毛病。这孩子就是不好好吃饭而已,一小碗饭吃半天还吃不完,吃零食什么的倒是挺行的
芳华想起嘉辉带来的照片中林林那个小瘦猴的样子就摇头:“多大点儿小孩就挑食,真是过场多嗯,我回头就跟我哥说,等林林再大一点就把他送这儿来当一回小兵不信治不了他”
正文 二百零四、现世安稳
二百零四、现世安稳
吃了午饭,多云的天空开始转晴。太阳露面了,气温开始明显升高。
不过,两人行走在通往工号的大路上,头顶是浓浓的绿荫,倒也不觉得热。
很快就走到了那座雕塑跟前,也就是工号大门前。
这座现代派雕塑是不锈钢材质的,主体是上宽下窄的棱角分明的柱子,上面顶一个半球,球上如刺猬状的支出来很多直直的不锈钢钢条。
嘉辉在绵阳看到这雕塑时,愣是看了半天看不懂是什么东西。等芳华告诉他后才恍然大悟,继而无语——这刚硬的线条和照片中的蘑菇云相去太远了吧。
现代派艺术,对学医的人来说——特别是像芳华这种对神经的位置来不得一丝一缕偏差的、像嘉辉这种对试验药剂的浓度甚至温度都要求精准的人,实在是接受无能啊。
不过,当芳华不纠结于造型,再去看它的时候,又觉得其实这座名为“春雷”的雕塑还是有一种石破天惊、雷震九霄的感觉,也散发出激昂张扬的气势,和无所畏惧的豪情。
它所体现的精神,正如雕塑后面的工号门口两边刷的标语所说的那样:
“铸国防基石,做民族脊梁。”
另外,在进入工号大门后,那栋内部已经被改造成了博物馆的办公行政楼,楼顶上也高高地竖立着一排大标语:
“祖国利益高于一切”
这标语本是芳华从小看惯了的,但此刻看到它,心里依然一震,仿佛比过去更多了些理解。
嘉辉站在一边,见她看着标语发呆,便轻轻拉起她的手问:“你说的那个亚洲最大的加速器在哪儿?”
芳华回过神来,这才对嘉辉一笑说:“哦,就在警卫班驻地旁边,走吧。”
芳华不仅陪着嘉辉去看了加速器,还参观了博物馆,看了馆内各种照片、模型、和实物。
其实,她虽然是在这里长大的,但因为有保密的规定,所以平时父母在家里也不会说的太多,严格说起来,芳华对研究院曾经的历史和成就也不比嘉辉知道的多多少。
好在博物馆里有导游给游客们解说,这让芳华和嘉辉一样,也好好地接受了一次再教育。因为这里宣传介绍的好多人都是父母的上级、同事,倍感亲切的芳华听得津津有味,也听得热血沸腾。
一同参观的游客中,很多人都是头一次这么具体地、深入地了解过去那个年代发生的事情。
一个个的展厅里,陈列展示的是——无数军工人在新中国一穷二白的工业基础和科技条件下,靠着一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创造出的一个个辉煌成果。
这八个字每个人都耳熟能详,可又有多少人能体会那背后的艰辛?
第一代、第二代、第三代核武器,导弹、激光、粒子束……乃至更高精尖的、威慑力更强大的武器和技术,这些就是他们的成就,更是他们用自己的生命、青春和热血为共和国铸造的强大护盾
参观的游客们,都是平常的普通人。看言谈举止,里面有有公务员,也有生意人、白领或各种打工者。他们来这里参观,也许只是为了猎奇,回去可以增加吹牛的资本,也许只是游山玩水时顺便来看看的。
但是,在参观过程中,这些人还是被真实的图片、实物、史料打动了。他们真心地为展览馆内展示的国防成感到振奋,也对老一代军工人表示十分敬佩。
芳华就听见一位中年胖子说:“唉,我要是赶上那个年代,去给这些科学家当个站岗放哨的小兵也愿意。那也算为国家做贡献了”
是的,看这种展览会让人在激动振奋的同时,觉得自己很渺小,又觉得祖国很伟大。
走出博物馆后,户外的阳光、绿荫让人们激动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嗯,那个壮怀激烈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也好有了那个时代的对比,人们才会知道现在这个惬意地享受着阳光绿荫和青山碧水的年代,是多么难得
芳华指着不远处的电视塔山,还想要去爬。
嘉辉拉着她的手说:“今天太累了,回去歇歇吧反正还要在这儿住好几天呢,有的是时间让你爬。”
芳华虽然一点不觉得累,但还是接受了嘉辉的建议。于是,她和嘉辉跟着游客们坐在电瓶车上回桃源山庄了。
坐车可比走路舒服多了。
车慢悠悠地开着,迎面吹来的小风凉凉的,消除了下午的暑气。两旁的林荫也让人晒不到太阳,只有斑驳的光点树影在身上、脸上晃来晃去的。
而这么一路驶过那些非常熟悉的建筑和街道,又让芳华随着许多回忆的闪回而不时微笑起来。
她在看景,嘉辉则在看她。看到她甜甜的笑容,他的心便别无所求。
回到山庄,才不过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两人冲了个澡,爽爽利利地坐到荷塘边的茶座喝茶闲聊。
周围也有游客在打麻将,反正这四川人的旅游方式就是——在不同的山清水秀的地方打着相同的麻将。
虽然这打麻将的情景,和清幽的荷塘清幽有点不搭调,不过芳华和嘉辉也不是什么避世之人。
他们俩手拉手并排斜躺在两张靠背竹椅上,望着前面的田田莲叶亭亭荷花,听着荷塘四周的柳树上传来的蝉鸣声,还有后面传来的搓麻声。
似乎有点喧闹,但是闹中取静,反而在芳华心中产生一种现世安稳的感觉。
没什么比活在当下的感觉更好了。
有时候,好半天,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坐着,吹着湖风,闻着花香,品着茶韵。
偶尔听见水面上“哗啦”一声响,原来是山庄放养的鱼儿翻了个水花。
芳华忽然说:“我想钓鱼。”
“嗯——,我去租鱼竿。”
但是,两人又都坐着没动。
过一会儿,芳华又说:“我想采莲。”
“没到季节吧?而且,荷塘里好像不准游客进去。”
“哦——。”
嘉辉见芳华有点懒洋洋的,便说:“划船还是可以的,我看到山庄最北边有个小码头,有几条游船。”
“嗯——,我还想游泳。”
“好,划船,游泳,爬山,这几天你想干什么,都行。”
“真的?”
“真的。”
“那我想——”芳华侧过身,慢慢靠到嘉辉身上,贼忒嘻嘻地轻笑着。
嘉辉见到芳华贼亮贼亮的眼睛,感到她靠过来的柔软,忽然觉得口里有点发干,心里有点发热。
他当然不知自己的脸上也有了点红晕,兀自镇静地说:“想干嘛?”
已经对嘉辉颇为了解的芳华,见到他的脸色就知道了——这人心里明白、面上还装糊涂的干活。哼——,良心大大的坏了。
好吧,大白天的,先放过你好了
吃完晚饭,黄昏的时候下了一场阵雨。因着西边的太阳还没完全落下,明晃晃的阳光和白色透明的雨珠一同投落到荷花荷叶上。水珠在荷叶上汇集、滚动、分散、滑落,看上去晶莹剔透,闪耀夺目。
不一会儿雨停了,一道彩虹却又出现在澄碧的天空上。
芳华对嘉辉说:“我们运气真好这里见到彩虹是没什么稀奇的,但是一个夏天也就几次吧。像今天这么大,这么完整的,我在这里都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两人就在山庄沿湖的堤岸上散步,不时抬头看着那彩虹和其下的碧水,有种恍若仙境的感觉。直到他们都回到了房间,那彩虹才随着天光的暗淡而慢慢隐去。
芳华趴在窗台上看着彩云也散去了,才转头对坐在床沿上的嘉辉说:“天黑了。”
嘉辉看看天,夏天的暮色还是比较亮的,不过他还是嗯了一声。
芳华又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来到嘉辉面前:“天黑请闭眼。”
嘉辉嘴角含笑,轻轻闭上眼睛。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被芳华侵犯了。
开始,他还在笑,可芳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虽然他的双手在身后撑着床,但也渐渐觉得承受不住芳华的重量了。
而这时,芳华又使劲一推嘉辉的肩膀,终于成功地将他推倒在床上。
她自己顺势倒在嘉辉身上,见他又睁开了眼,便瞪了他一眼:“闭上。”
嘉辉眨眨眼,又静静地闭上双眼,芳华就先从他的眼睛开始了。
嘉辉感到眼皮上传来软糯湿润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阵酥麻。另外,还有只小手摸到了他的腰腹部,在不停地抚摸揉捏,这又让他的腹肌一阵阵地颤栗。
再加上胸前那具娇小柔软的身躯也紧贴着他缓缓地磨蹭扭动,嘉辉立刻觉得有一团火从腹部烧到了全身,他的身体开始发烫了。
他急切地想要降温,而那只小手也立刻配合地撩起他的t恤下摆。两人协作,很快就扒掉了嘉辉的上衣。
嘉辉立刻抱紧芳华,反身将她放倒在床上,狠狠亲吻起她的脸颊和嘴唇,算是对她的的回敬。
芳华根本不在意他假意的凶狠,而是觑个空将自己的t恤也翻过头顶脱下来。
嘉辉看到她粉红色的胸衣,自己的体温不禁又升高了一度。他心里说着别冲动,但双手还是忍不住伸到她背后,帮她解下两人之间的这层障碍物。
当他强壮的胸膛贴紧了芳华的柔软,两颗心也是贴得最近之时,嘉辉心里的焦躁似乎得到了些纾解。他开始温柔地亲吻着芳华,双手也只是在她背部轻揉慢抚。
芳华可不满足他这样的温柔,她几下就把嘉辉休闲裤的皮带抽掉了,又开始解起他裤子上的扣子来。
嘉辉赶紧用手挡了一下,没起什么作用,被芳华拨开了。他只好轻轻地,但是牢牢地抓住芳华的手,对她说:“不要。”
芳华挣了一下,见动不了,便问:“为什么?”
“嗯,你该好好休息。”
“都好几天了,我早休息好了。”
“可我怕你疼。”
“没事,就一开始有一点点疼,这次肯定不疼了。”
嘉辉将芳华整个人都压在身下,但又控制着不让她承受自己太多的重量。
他双肘撑在芳华肩膀两边,双手怜惜地抚着她的额头、面部,轻轻说:“还说不疼,上次你都疼成那样了,哭得一抽一抽的。我不会让你再那么疼了……”
芳华微微一愣,随即咯咯笑起来:“哪个说我是疼的啊?我那不是疼,是……”
说到这儿,她又不说了,就只是笑个不停。
“是什么啊?”嘉辉问了几声见她还不说,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能忍,可是都哭成那样了,你忍得了,我可受不了。”
芳华把双手拿上来,环抱住嘉辉的脖子,跟着自己的身子也向上攀到嘉辉肩头。
她凑近嘉辉的耳朵轻轻说:“傻瓜,我那不是疼得受不了,而是,而是……”
最后的几个字说得更轻了,嘉辉第一次没听清,还追问了一下,芳华只好对着他耳朵又说了一遍。
嘉辉过了片刻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既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太相信:“真的?可是,你那个……什么的时候,怎么会哭呢?不是应该……很……舒服的吗?”
芳华羞愤了——这个人怎么对这种事也是一副刻苦用功勤奋钻研的态度呢
她把头埋在他脖颈处,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啦,就是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想发泄出来嘛,于是就身不由己地哭出来了”
嘉辉相信了,他的男性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便搂紧了芳华在她耳边轻轻说:“你可把我吓坏了。唉,那应该叫yu仙yu死的感觉,知道不?你的文科果然不行啊”
“哼——,显摆你是七中的才子吗?好了不起吗?我看是风流才子吧”
芳华的反击很无力啊
果然,放下心理包袱的嘉辉,无师自通地油腔滑调起来;“是么?既然老婆大人都说我是风流才子了,为夫岂能让你失望?”
“啊,你……这个流……”
好了——,这一次,天是真的黑了。
小两口秉着一贯勤奋好学的精神,黑暗中都在共同学习人体解剖学、人体生理学以及行为心理学等诸多医学学科,并且获得了丰富的理性知识和感性认识
只是林芳华同学的学习能力还是不及梁嘉辉同学,随堂测验屡屡败给了梁嘉辉,再次屈居第二
她虽然一直很勤奋,无奈先天体质吃亏,只得喃喃地说:“非战之罪。”
这话让嘉辉闷笑不已。
琴瑟和谐的两人第二天竟然没有出门。
第三天嘉辉才舍得和芳华出门,不过也只是上午去划了一会儿船,中午又回屋里呆着了。
这回,芳华终于见识到嘉辉粘人的程度了。
好在,嘉辉还算是很有自制力的人,后来几天倒没有整个大白天都呆在屋子里了。只是,每天晚上,芳华都要被这个学习委员督促着学习,实在是“苦不堪言”。
这些日子里,他们除了划船、钓鱼、爬山,还去水库对面的北山农家玩了一天。
北山山高林密,不但爬起来更有成就感,还能在山中老林子里采蘑菇。
山脚的农舍和山径的前前后后,也种了许多果树。他们在农家院里摘桃子和梨子,几乎可以当饭吃了。
要不是这里蚊虫多又没热水,住宿条件实在赶不上桃源山庄,他们真想在这里住几晚上,好更方便地去山里玩以及体验农家风情。
不过,当天中午,嘉辉借用农家的灶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农家饭。
本来,芳华还以为他一定弄不来农家那种烧柴禾的大锅大灶。不料,嘉辉虽然一开始生火的时候略有点生疏,但是很快,不管是控制火候、还是炒菜蒸饭什么的,都做的是头头是道了。
芳华这才想起来,他可是小时候在乡下爷爷那儿长大的,上小学就会自己做饭了。比自己能干多了
芳华端着盘子盛好嘉辉刚刚炒好的蘑菇,忍不住拈起一片丢入口中。
果然甘美爽滑。
她乐滋滋地亲了一下嘉辉的脸,说道:“唔——,你太能干了我爱死你了”
“嗯——,我们晚上再讨论这个问题。”
芳华当时就崩溃了:什么嘛?人家完全没别的意思啊?你一个大好青年,怎么现在堕落到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啊?
甜蜜的日子过起来总是那么快,一眨眼十天就过去了。
两人该准备回去了。因为假期只剩几天了,他们还要在成绵等地和亲友们团聚、叙旧,把自己的幸福告知他们,也接受他们的祝福。
在临走前的那个晚上,在又一次共同制造和分享快乐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聆听着户外传来的此起彼伏的蛙鸣和虫声,芳华一时间毫无睡意。特别是想着明天就要走了,心里还有点舍不得了。
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也曾在很多个炎热的夏夜,像这样躺在床上,听着蛙鸣声半天睡不着觉。
那时候,翻来覆去地想的是,自己将来会做什么,会嫁给什么人,会过着怎样的生活,总之是对未来充满期盼又充满疑问。
现在,这些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了。
那又为什么睡不着呢?
哦,因为太美好,所以还是害怕会失去、会痛苦吗?
芳华又往嘉辉怀里靠了靠。
“怎么?睡不着?”
“嗯,有点。真想呆这里,不走了。”
“又说傻话。”
嘉辉将手从芳华脖子下面伸过去,把她圈抱在怀里,让两人靠得更加紧密。
他一边用手抚摸着芳华的头,一边说:“我们这辈子还要去好多地方,一定会有比这里更好玩、更让你舍不得走的地方。可要是你就呆在这儿不走了,不是就看不到以后的风景了?”
“嗯,我知道。”
“要是你实在喜欢,也不是问题。以后,我们结婚周年的时候再来这里——重度蜜月,好不好?”
“嗯,我要十周年的时候,二十周年,直到五十周年的时候,都回这儿来度蜜月”
“我奉陪。”
正文 二百零五、聚散离合
二百零五、聚散离合
嘉辉和芳华先回了绵阳,在家住了两天,又回成都请双方父母家人吃饭,正式宣告两人的爱情马拉松,终于跑到了结婚的终点。
他们只请了直系亲戚,林家是连老家的人都没请,梁家也就是从夹江赶来的爷爷和姑姑们以及成都的四爷爷等人。
要是都请的话,他们两个恐怕得直接回老家去摆几天流水席才行。
没有司仪主持,两人在家宴上只进行了一项重要的仪式——就是给双方父母敬茶,改口叫人。
虽然老人们早都在心里承认了这两孩子,但只有两人正式结了婚,把口中的“叔叔阿姨”改成“爸爸妈妈”,才能让双方家长都放心了,踏实了。
嘉辉叫林志辉夫妇的那声“爸——妈——”,叫的很是顺溜自然,不但二老高兴,就是芳华听了心里也是一甜。
对姚阿姨,芳华叫“妈”也叫得很顺。而在面对张叔叔时,芳华和嘉辉两人一起叫了声“爸”。
因为当年姚阿姨和张叔叔再婚时,嘉辉都是快大学毕业的人了,张叔也理解年轻人的面皮薄,所以他这一声“爸”就没喊出来。
其实这些年,见妈妈和张叔过得很好,而且想到张叔从自己少年时代起就在照顾这个家,嘉辉也想过应该改口,但又一直没机会,这次结婚也算是赶上了。
芳华在之前就想过,既然自己都改口叫婆婆“妈”了,对妈老伴喊一声“爸”还是应该的。她问嘉辉这样行不行,嘉辉同意了。
于是,这辈子都没有孩子的老好人张叔,终于听到有人喊自己爸爸了,而且一喊就是一对佳儿佳媳,那个激动的心情就没法说了
他答应了一声后,立刻出去又重新封了个大红包回来给芳华。芳华接过红包时,看见老张的眼圈还红红的,有些潮湿。
芳华转身冲嘉辉眨眨眼,将红包在手里轻轻拍了两下,意思是:不过是叫一声爸爸,就赚个大红包,多划得来啊
嘉辉失笑:这个财迷嗯,是假财迷
他也知道,芳华其实是想告诉他:人的亲疏不是以血缘决定的,而所谓面子自尊什么的最好丢掉。只有放下过去的心结,真正接受身边这不是亲人的亲人,才能让自己和家人更和睦。
虽然这次结婚结的简单,但是芳华该得的红包是一个都没少,梁家的长辈们个个都给了,特别是大姑和小姑给的红包都是沉甸甸的。就这样,她们还说没有像样的婚礼,委屈了侄儿媳妇。
林家二老倒是对女儿简单的结婚方式没有意见。因为他们自己当年比这个还简单,况且林征宇几年前也同样没摆酒席。就是研究院里的年轻人,也有很多都不办酒席,登记领证后给单位里的人发点喜糖就算把事儿办了。
最重要的是,林家看中的是嘉辉的才华和对芳华的实诚,而不是他的家世和财产。他们相信嘉辉会和芳华一辈子都过得幸福,至于这一时的风光,既然女儿都不在意,他们就更不在意了。
两个家族聚会的气氛本来是很融洽的,只是中途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因子,那就是芳华那个才一岁多点,大名林奥小名林林的小侄子。
这位小朋友,虽然还不会说话,但已经能用非常有表现力的声调和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
好吧,其实是怒和哀的时候比较多。
一开始,当小林林还没表现出来顽劣的时候,看上去还好。因为他虽然长得黑瘦,但当他肯冲人笑的时候,那小鼻子小眼睛皱成一团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
不过,让芳华有些郁闷的是,爸妈都说孙子长得和他姑姑小时候一模一样,惹得梁家亲友团都来围观新娘子的“缩微版”。噢,也是变性版。
这让芳华对老爸老妈很无语,明明我小时候的照片显示,那是个多么粉嫩的白胖娃娃嘛您二老怎么能说这个小瘦猴很像我呢,这不是在婆家面前给女儿抹黑吗?
结果,孙玉敏淡淡地说,那时候的彩色照片就是照相馆师傅用水彩在黑白照片画出来的,就连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在照片上看着也是那么的粉嫩。
噢,敢情那么早就有ps了嗦
好吧,就算我小时候其实也是黑瘦黑瘦的,但我绝对没有这个小东西现在这么烦人啦
芳华坐在主位,面带微笑,和梁家亲友团说着话,装着淑女,可是她的仪态却常常被对面自家小侄子丢脸的哭闹声搞得差点破功。
以后,谁再说每个小孩子都是天使,我就跟谁急
芳华趁人不觉,冷冷地瞪一眼坐在那边嫂子怀里的,不停打翻杯盘、尖声哭闹着要这要那、要来又不吃的小恶魔。谁知这林家小皇帝根本睬都不睬她,直接回以白眼真不知道,他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刁钻
而一向英明的林家二老,竟然也和所有退休的老头儿老太太们一样,对小孙子有求必应。尤其是老爸林志辉,一边训斥儿子,要他放下准备教训孙子的手,一边亲自过去哄孙子。
林征宇这倒霉蛋,有了儿子,地位不升反降,永远是被镇压的底层。
梁家的人在一边看着倒是很欢乐,什么也没说,芳华却感到很不好意思
这个由着小孩子性子哄着他吃饭的老人,还是那个从小对我们兄妹灌输艰苦朴素教育、从来不许我们挑食的严父吗?他,不是明明最反对溺爱小孩子的吗?难道说,人的年纪大了,也就糊涂了,没原则了?
晚上,芳华跟嘉辉抱怨着父母对小侄子的偏疼。
嘉辉却笑得呵呵的:“你是在和一岁的小孩子争风吃醋吗?”
芳华一想,可不是吗?被小林林抢了自己在宴会上的焦点位置,特别是看到父母有了孙子就忘了女儿,自己这心里居然不平衡起来
林芳华,原来你也有严重的公主病,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或是家庭的中心啊
想通此节,她也自嘲地笑了。
不过,在和同学们的聚会上,她自然还是大家注意的焦点和中心。
这一顿饭,就不用像双方长辈们都在场时那样端着了。大家都是认识超过十年的同学,谁还不知道谁什么脾气?
留成都的这些家伙们,都混得不错哩。王菊郭玲杨茜这些人就不说了,贤妻良母和能干医生的角色都扮演得很好。
而方兴同学,在去年跳槽去了启峰药业公司后,因为业务能力不错连连受到提拔。当然这也和公司老板娘是老同学,多有照顾有关。他现在,也定下心来好好谈了个女朋友,准备结婚了。
至于周玉么,协助周胖子将启峰药业的业务做得更大了。不过这两口子都忙着赚钱,已经三十出头的人了,还没时间生孩子。
芳华和她说悄悄话,劝她把公司的业务也交一些给手下,该考虑孩子的问题了。周玉谢了她的好意,倒是调侃她和嘉辉也该快点生孩子了。
哦,她还送给芳华和嘉辉两盒礼盒装的冬虫夏草胶囊,当做结婚礼物。
这是她的公司研制出的新产品,提取了冬虫夏草的精华,有提高机体免疫力,补肺益肾,调和阴阳的功效。这东西产量不多,也没打广告,但已经在用户中有了良好的口碑,在富人圈中很受追捧。
芳华虽然知道这东西挺贵,也算是礼重情亦重了。不过,她怎么总觉得周老大在说到“调肺阴补肾阳”,还有“平衡阴阳”时,笑得那么……猥琐呢?
大概,人结婚后,思想就会变复杂了,不纯洁了。不管是周玉,还是芳华自己,都是如此。
同学中,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的,就剩下戴平了。他毕业后在川医干了一段时间,就被市三医院挖去,成了心内科的业务骨干,刚晋升了副主任医师职称,可谓前途无量。
这样一个标准的青年才俊,钻石王老五竟然还没有女朋友,这不是浪费社会资源吗?
芳华代表社会上广大的剩女们向他发出最后通牒,赶快解决个人问题,免得引起女人之间的战争,破坏社会的安定团结。
戴平嬉皮笑脸地说:“好啊,你是知道我喜欢谁的,那就麻烦你这个生活委员给我当一回媒人好了”
说完还和嘉辉挤眉弄眼,笑得很诡秘。
奇怪戴平读博士后可是稳重多了,怎么这说到终身大事又恢复二皮脸的本性了?
等聚会散了后,嘉辉才告诉芳华——戴平和罗曼丽的多年纠葛,半年前出现了重大转机。
春节期间,罗曼丽的父亲突发心肌梗塞送入了医院,她自然请戴平帮忙。戴平不但亲自为罗父做了介入治疗,让罗父转危为安。在后续治疗阶段,也是照料得无微不至,使得罗父恢复得特别好。
在曼丽陪父亲住院期间,和戴平的接触多了起来,而且也从病人、护士等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