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泽花 第30部分阅读
芊泽花 作者:肉书屋
我啊,救我啊,不要!!我不要!!”
她的小手渐渐拍肿了,从屋门一路拍至窗户,她从来没有这般害怕过。仿佛她的身后是一个无尽的深渊,一回头,便会被黑暗吞噬。
终于,她再因为没有力气了。
她的身子缓缓跌落,跪了下来,蜷缩在墙角。
“芉泽……”
祁烨心疼的轻喃,这声音近在咫尺,芉泽不由得瞳仁微颤的回眸。此刻的男子已褪去了所有衣裳,颀长完美的身子毫无遮拦的呈现在眼前。芉泽缩的更厉害了,蒙着眼,哭喊:“你走开,走开,我不要看见你,走开,我讨厌你,讨厌!!”
“我恨你!!”
她恨他,他怎能这样对她。她的皇上,她的烨去哪了?那个会轻轻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令她走在檐顶的人,那个会在雨里等她一整夜的人,那个会在清风中,扬起纤尘不染笑容的人。
去哪了,去哪了……
“走开!!!”
她已无路可逃。
她悲痛的呼喊声,然如利刀一般一块一块的剜去男子心头的血肉。他再也无法冷静了,他知道他回不了头了。她已恨他,她和他再也无法回到最初,那些被镌刻在月色里的一夜又一夜。
“别喊了!!”
他倏地把地上楚楚可怜的芉泽拎起,他一句也停不下去了。
芉泽蓦地收声,怔怔的望着祁烨阴鸷之极的眸子。
“这里没有人救得了你,你的世界里,朕是最大的。朕要你,谁都阻止不了,你是我,是我的!!”他咆哮出声,有种悲恸被震了出来,他的眸子里尽是猩红。芉泽害怕的怔忡,身子僵着纹丝不动。他旋即粗蛮把她抱起,抛在床上,然后强压住她。
大手一撕,便把她的胸间衣襟撕裂,她莹白似雪的椒||乳|,露了出来,完完整整曝露在祁烨眼中。他眸光倏然加深,手覆盖上去,轻轻揉捏。芉泽感到胸间一阵酥麻,她‘呀’了一声,又开始绵力挣扎。
祁烨的目光上抬,瞅见了芉泽白皙的颈脖上,挂着的红宝石项链。他微微一震,目光里露出一丝诡谲,他眯起狭眸,霎时就抓住那项链,夺了过来。芉泽大呼:“不要,不要拿走!!”
那是明月送给她的护身符。
他说,看见了它,就能想起他。
“你不再需要它了。”祁烨伏下身,定固住她乱动的脑袋。狠狠吻下去,另一只手正把那宝石霍地抛出,远远的跌落在一角。那宝石离身后,芉泽倏地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正铺天盖地而来。
“你需要的,是我。”
祁烨的理智已分崩离析,他蓦地褪去女子的亵裤,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挺身进入她的身体。幽|岤被强硬撑开,庞然大物在一瞬间,彻彻底底的占领她的下身。芉泽倒吸一口气,曈孔一缩,身体僵若硬石。
“啊,啊,痛……”
她连喊痛的气力,都没有了。
祁烨拧眉,他冲动的侵占她的花|岤,里面任然是干涸不已。他望着身下女子惊恐怔然的表情,一时心里愧疼,他微微俯身,捧起她的脸,低喃:“芉泽,别怕。”
芉泽的眼,眨也不眨,她的双腿硬实的曲卷在男子腰的两侧。祁烨被她的紧致所吸附,腹下已传来波涛汹涌的快感,他忍不住身体的需求,开始缓缓抽动起来。他扣紧她的双腿,让她的|岤口打的更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起来。
处子之血随着他的进出,被带了出来。芉泽的壁口收缩,她疼的又轻喊:“不,不要动,求求你,不要动好痛……”
她感觉自己像个布偶娃娃,正在被他撕裂。
“啊,啊,痛,好痛,不要动了……”她小手推拒起来,祁烨停下节奏,俯身吻她:“芉泽,你忍一下,待会儿就不痛了,朕好难受,朕想要你,好想……”
“好想要……”
他不曾想过,占有她的欲望竟是这般强烈。以往他的妃子侍寝,他都只是发泄一般,纯属身体上的愉悦。
然,在侵占她的刹那。
他的脑子里突然感觉,这一刻,她完完整整都是他的了。这种占有感,让他全身战栗,兴奋不已,让他根本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她。
男子忽然仰身,凌乱的黑发一甩,汗水飞洒,他蹙起俊眉,发出性感而好听的轻吟。与之同时,他的下身重重的撞击在女子身上,贯穿她的甬道。芉泽惊叫一声,感觉她身体里的炽热,愈发肿胀,几欲把自己撑裂。然,在她朦胧的视线里,男子精壮的身体,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没有一丝瑕疵。每一个弧度都是完美无缺,顺着这弧度下看,那健壮平实的腹部以下,正连着他和她的契合点。
她不知怎地,心倏地狂跌。
没了宝石,她闻到了他身上久违的异香。
更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燥热,有股暖流正从腹间,缓缓下淌。
“嗯……啊……啊……”
祁烨感觉到女子的变化,她双颊酡红,胸脯起伏不定的呼吸,小嘴里飘出的呻吟已逐渐柔和。而他的巨大也感觉到她甬道里的湿润,进出的愈发顺畅。
祁烨的冲刺愈来愈快,仿佛没有节制。而女子娇弱的身体只能无力的承受着男子近乎疯狂的占有。
“芉泽,看着我……”他抬起她的腿,伏下身,大手摆正她的脸。女子双目迷离,已失去了理智,祁烨知道现在的她,已渐渐远离曾经的她。一旦她对自己的身体上瘾,她虽离不开他,却也不过是渴求他的身子。
但是,他想让她看着自己,看着自己抱她时,满足的表情。
他想让她知道,他渴求她,只是因为他爱她。
“看着我,芉泽,看看我。”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芉泽眸光一闪,有一刻定晴。祁烨的黑发一泻而下,落在她睫翼之上,她眨了眨眼,与祁烨四目相对。男子微微一笑,沙哑低喃:“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说时,他汹涌冲刺,正到了尽头,他在她的耳边低吼一声,身下的紧绷已宣泄开来。而与此同时,女子也感到身下猛的一惊,开始剧烈收缩。她的意识漂浮至云端,强烈的快感把她的意识击的支离破碎。
“你永远都是我的……”
这是他在她耳边的最后一句话。
第八十八章 欲逃
女子杵在寝殿门口,手里托着香喷喷的饭菜,她踟蹰不知该不该敲门,玉塞姑姑便从一旁走来说到:“轻轻敲敲,没吱声就送进去。”
小珺微微颔首,这已经是第四天了。从皇帝住下婪月宫起,已经四天了未出房门了,这不由得让小珺担忧起芉泽的状况。谁都清楚,孤男寡女在里面,四天四夜是在做什么。芉泽这般孱弱娇小的身子,能撑得住连日来的折腾吗?
想到此,小珺不由得脸上发烧,绯红的两朵云彩飘上颊边。一旁的玉塞姑姑又搁了一壶小酒放在盘上,吩咐:“放下了,就赶紧出来,莫要惹麻烦。”她瞅出小珺心忧芉泽,不免多加了一句嘱咐,小珺又是一阵点头,随即敲门而入。
里面果然未有声响,她蹑手蹑脚的躬身进入,一路径直走到绒毯边缘,才跪地磕头:“皇上,奴婢给皇上送膳来了。”
先是未有动静,偶又听见床榻里传来慵懒的辗转声,小珺好奇心作崇,竟抬目偷瞥。
一只麦色的大手掀开那薄弱烟雾的鲛纱,祁烨半祼的身体露了出来。小珺霎时就望呆了,曈仁被纠结住一般,瞬也不瞬的注视男子健挺而俊拔的身子。祁烨眯着眼,只是淡淡说到:“去拿盏茶水来,她渴了。”
小珺一顿,杏眸撇向床榻的另一侧。男子身下,那娇柔的身体影影绰绰的照在纱幕后,清风一拂恰好露出她红的诡异的小脸。
她躺在床上,双眼迷离,不知是梦是醒。小珺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活色生香的场景,一时到吸口凉气,半晌未搭话。祁烨一蹙俊眉,有些不耐烦:“你可是听见了朕的话?”
“哦,嗯,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小珺嶓然恍悟,连连磕首后,匍匐后退而去。不出一会儿,小珺便把茶水送了来,祁烨让她搁下即可,她便埋首头,心若捣鼓的出了殿门。
屋内烯着一节幽幽熏香,飘渺的淡白雾撩绕床榻,祁烨自吮一口凉水,便抬手抬起芉泽的脑袋,以嘴喂了她一口水。女子乖恬的接受他缠绵悱恻的吻后,又嘤咛一声,软在床上不动了。
“好喝吗?”
“嗯……”
芉泽的柔荑些小的晃动了一下,她无意识的攀上男子的颈,喃喃说:“好渴……”她望着男子唇间残有的水润,想也不想便张开小嘴,吮了一口。祁烨一蹙眉,下腹的欲望又重燃起来,他推倒女子,开始又一轮狂肆的翻云覆雨。
芉泽做了一个长到不可思议的梦。
梦里的自己,被分割成了两个,一个是清醒的,一个是迷乱的。那个清醒的自己,水断在一角无助的嘶喊,阻止那个迷乱的她,滛荡的接受男子的侵占。可是,那个迷乱的自己,根本听不见,无论她多么声嘶力竭的呵斥,她都无法听到自己呼喊的声音。
那些被迫接受的快感,来的太多太凶猛了,到了最后,她竟也分不清,哪个是清醒的自己,哪个是迷乱的自己。
一切都超出掌控。
……
…………
女子倏地睁眼。她的背奇重,缓缓的转过清眸,发现男子正释然的压在她身上,深深入眠。她的呼吸均匀,灼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耳边,潮湿了耳垂。芉泽下意识的挪了挪脑袋,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鲛纱帐外,一盏精巧鎏金琉璃灯把屋子里的景致照亮。她依稀看见窗外的一轮新月,她才大概知晓了现在的时辰。这个赘长的梦魇,持续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她现在只想乘着清醒,赶紧脱离他。
她蠕动自己酸痛的身体,企图从他的身子爬出。哪知,刚爬了半个身子出来,一直处在沉睡的祁烨,竟悄无声息的从后猛烈的把她拉回。
“你醒了?”
懂得跑了,就是意识醒了。祁烨撑起身子,伏下吻她的肩膀。芉泽厌恶的缩起身子,红着脸大喝:“你放开我,走开,别碰我!”
“呵呵。”
祁烨听着她深恶痛绝的呵斥声,竟一丝不怒。他继续为所欲为的轻啃她的香肩,说到:“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嫌太晚?你的身子,朕现在比你都熟悉。”他霍地接下她拱起的背部,顺着脊椎一路下吻。冰凉的长发拖延在背,芉泽感到冰火交融的耻辱感。
她忿恨的咬着下唇,豆大的泪水无声滑落。
她辩驳什么,她该呼斥他什么,如今一切都太晚了,她的身子变得只要他一碰,就开始燥热跃动。她现在下流到,自己都厌恶,自己都痛恨!
“我恨你。”
芉泽趴在床上,把脑袋深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这三个字,她说的极轻,但却饱含了她连日以来所有的怨恨。曾经,她不会恨人,而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最容易变成恨一个人。
因为在乎,所以一旦受到伤害,便再也无法弥补。
“恨吧。”
祁烨苦涩的扯出一个淡弱的笑。他大手撇开她的秀发,使得也莹白如玉的颈部,露了出来。一只完整的蝴蝶,栩栩如生,仿若随即可飞。他纤长的手指,细细抚摩这只色泽诡谲的蝴蝶,然后俯下身,在女子的耳边轻咬:“你可以恨朕,但是你别妄想,从朕的身边逃走。”他说罢,用力的扯了一下女子的发丝,芉泽吃疼闷哼,竟轻轻颤抖起来。
“芉泽,不要逃,否则……”
阴鸷闪过他妖冶的黑曈,他顿了顿,继而启音:“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这完整的魅生之咒已经镌刻上她的颈脖,她注定一生一世无法脱离他的掌控。他的身体,是她生命的源泉,若要离开,只会生不如死。
祁烨说完,并没有再刻意压制芉泽,他只是缓缓的抱紧她,深深闭眼。
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利用他最痛恨的能力,去锁住一个深受的人。他的心,揪成一团,揉碎般痛彻心扉。然,他却不能出声,不能告诉她,他难受。
他真的难受……
“经七天七夜了。”
小珺不安的在殿外踱步,再如此下去,芉泽该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忆起那日里,床底上女子绯红迷离的小脸,像是完全丧失心智般,滛靡而妖娆。那是芉泽吗,那是她认识的笑容通透的芉泽吗?
小珺霍地摇头,不敢往下想去。
玉塞姑姑差人打扫过后,便信步走来拍了拍小珺的肩:“做奴才的,就不要想什么原因,主子门做事,没有原因。况且,从今以后,芉泽和我我便不再一样了。她是皇帝宠幸过的女人,她成了主子。”
小珺眨巴眨巴大眼,定定的回望玉塞。她本应该为芉泽感到高兴的,可是,人生头一次,她觉得不该为此高兴。或许,成为主子,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一件人尽渴望的好事。然,芉泽是不愿意的是吗?
她曾拽着自己的手,说要她带她走的,是吗?
小珺依然喜欢以前平实朴素,无忧无虑的奴婢芉泽,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再无笑容的芉泽。
“出来了,出来了!!”
玉塞姑姑激动的声音,刻意压低。她指了指殿门外,小珺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明黄的袍角跨过门槛,挺拔的身姿赫然眼帘。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众奴才跪成一片,祁烨俊庞波澜不惊,只道:“以后这婪月宫就改名为倾泽宫。你们差人重新装潢一下,给你们的新主子也添上新衣。”
“是。”
玉塞颔首,躬身一路送祁烨出了婪月殿门。皇帝走后,她才与小珺互望一眼,面面相觑。
“小珺,去伺候你的新主子起身吧。看来这几天,她真是遭了不少罪。”从没有听说皇帝这般索求无度的宠幸过一个妃子七天七夜,玉塞微微一叹,吩咐小珺。小珺听罢脸上一红,径直望寝屋里走。
芉泽平躺在床上,纹丝不动。她一点动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无力感充斥四肢百骸。但闻门吱呀一声开了,芉泽才缓缓的挪动视线,望向来人。
小珺低着头,跪倒在床前:“娘娘,奴婢来服侍娘娘起身。”
芉泽一愣,心中震然,旋即她竟苦涩一笑,仰面说到:“哈哈,娘娘……”她何时竟成了娘娘了,她七日七夜的侍寝果真如此了得,竟换来了娘娘的尊称。芉泽海参崴有感到一丝愉悦,有的只是铺天盖地袭来的耻辱感。
小珺心下一紧,没有吱声的站起,欲为赤祼祼的芉泽更衣。芉泽却一摆手,拽住她的手肘,说到:“小珺,小珺你帮帮我,帮帮我,我要逃,我要走!!”
小珺大吃一惊,面无血色的望着芉泽,支支唔唔道:“娘娘,你胡说些什么,这便是你的家,你能去哪?”
“家?”芉泽拧起黛眉:“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不在这,小珺,我要走,让我走!”
“娘娘,你要这样,不要为难小珺。”她退着步子,拍掉芉泽死死攥住的小手。芉泽却像揪住救命稻草一般,苦苦哀求:“小珺,我求求你了,你放我走,放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在这,不要……”她泫然欲泣,眸眼里已是泪光熠熠。小珺从未见过芉泽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失控的让她几欲觉得她濒临崩溃。
“我若不走,他还会再来的是吗,他还会碰我的,我不要,不要!”芉泽想都不敢想,她若成了他的妃子,她就要一辈子承受他的侵犯是吗?
望着眼前孤独无助的芉泽,小珺的心有一刻的摇摆。但旋即,她便意识到势态的严重,狠狠推开芉泽。
“芉泽,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只是一个奴婢,什么都做不了。你别怪小珺,你别怪我!”说罢她逃似的蹿出殿门,砰的一声关上。芉泽哭喊的追来,小手拍打在门后:“小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放我走,不要!!”
小珺深深闭眼,低着头慌乱跑开。
夜色渐临,霞光在天的尽头被黑暗吞噬,霎时杳无音讯。芉泽一点一点的看着天色暗却,目光里凌厉之极。她已把衣衫都穿好,一日的时间,已让她恢复冷静。但唯一未有改变的,便是她的初衷。
她得逃。
夜里,或许她会来。她不能承受在一次被他凌辱,她要再次之前,从婪月宫逃离。即便是鲁莽,她也得孤注一掷。
想罢,她忽地听见门声敲响。小珺在门外轻声道:“用膳了,娘娘。”
芉泽轻嗯了一声,便淡定自若的站起,小珺推门而入,见芉泽面色舒缓,断然没有了先前的失控,心下不免呼出一口气:“娘娘,用膳了。”她搁下饭菜,便正襟跪在芉泽跟前,芉泽狐疑的看她一眼,问道:“我要吃饭,不用你伺候。”
“这是皇上吩咐的,要奴婢一口一口看着你吃完。”小珺据实答复。
芉泽心下一紧,只扯了扯嘴角道:“你若看着我吃,我便不吃。”她霍地搁下筷子,小珺见罢,踟蹰慌乱:“这……”
“他要你看着我吃,也是怕我不吃。如今我都说要吃了,你看着不也多余?”芉泽循序诱导,小珺听罢豁然开朗,甜甜一笑:“好,那娘娘您吃,奴婢下去了,若有吩咐就知会一声。”
“嗯。”
芉泽目不转视,冷冷的盯着饭菜,开始动筷。
小珺走后,女子便倏地一搁碗,起身跑到穿口。她缓缓打开窗户,四下顾盼了会儿,见未有人的盯梢,便如此故的攀爬下去。她身子已翻出窗口,只剩两只手攀在窗外,刚想跳下去时,便听见殿内传来迎驾声:“皇上吉祥!”
祁烨风驰电掣的走来,走过玉塞身边时,淡淡问道:“可有好好用膳?”
“有,娘娘正在吃着。”
“那就好。”祁烨冷峻的面色,稍有缓和。他听罢,迫不及待的推开寝屋的门,却赫然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玉塞姑姑跟在身后,巡视一圈后,吓得仓惶呼道:“这,这……”
“娘娘,娘娘你在哪啊!?”玉塞跑着寻芉泽,一圈归来时,竟是毫无所获。其实寝殿并不大,也空灵的很,眼便的瞅见有没有人。玉塞吓到腿软,趔趄在地,祁烨走到她跟前,挑着眉尖问道:“人呢?”
“我,我……”玉塞不知怎回答。单喜尾随皇帝而来,见到此情形,忙不迭的命令手下太监:“娘娘不见了,你们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找?”
他尖锐的嗓音刚落定,祁烨便淡淡启声:“不必了。”
单喜和玉塞姑姑统统一愣,不约而同的晲向皇帝。皇帝眯着眼,负手踱步而走:“让朕先寻一寻。”
他邪侫的勾起唇角,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动。
而此刻,挂在穿沿的芉泽,已是十指紧绷苍白。她现在不能跳下去,若是跳下去,定会有声响惊动里面的人。可是,她挂在这儿,会不会,会不会……
祁烨的目光恰时的落在窗户之上,虚掩的两半窗户,随风吱呀作响。他定了定目光,信步走来,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敲击在芉泽心头,她如临大敌的心若雷鼓。
第八十九章 蝴蝶
“皇上?”
单喜见皇帝兀自走向窗沿,老眼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侧步探头,恰巧瞅见了窗棂上一根若隐若现的惨白指节。他一瞠目,霎时把目光瞥向皇帝,但见男子的目光也睨着那节指节,只是缄默。
单喜本以为他会拆穿芊泽浅薄的伎俩,哪知他只是邪肆的勾起唇角,眯着眼上前探出一只大手。明黄|色的袖襟从窗口伸出,芊泽双眼圆瞠,她的心都跳都嗓子眼上了,然,那只手只是轻灵的拂过她的头顶,转即把虚掩的窗户合上。
“风可真大。”
祈烨若无其事的说到,又转身向奴才们吩咐:“出去找找吧,看她应是闷坏了。”
“是。”
杂沓的脚步参差着窸窣衣声渐渐远离了耳畔,芊泽霍地放开屏住的呼吸,才敢跳下窗户。踉踉跄跄的爬起后,她从上官柳莹时常出入的墙闱处翻出,继而走在夜色岑寂的路上。路上人少,偶有遇见几个挑灯而走的婢女,也都只是自顾自的说笑,注意不到她。
她一袭宫女装,埋着头故作镇定。
然,低垂的视角里,却忽地印入一道嫩绿的裙角。她仓惶抬头,小珺正与她四目相接。
“芊……芊泽?”小珺不可置信的望着芊泽,话刚落音,路的那头便涌来一批搜寻而来的侍卫,芊泽惊慌失措,揪着女子的手便乞求道:“小珺,你放我走,求求你,小珺。”
小珺杏眸圆瞠,表情僵硬,身后的火光愈来愈亮,她钉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珺,小珺……”芊泽潸然泪下,她的心逐渐下沉。
倏地,小珺冷峻的侧脸蓦然一转,以身体挡住芊泽。芊泽一惊,捂着嘴乖巧的躲在拐角,不发出一丝声响。
“这边,这边!!”
然,小珺大声呼叫。芊泽惊异瞠目,欲要逃窜,小珺却反手死死拽住她的衣袖,面上还焦急的望着闻声而来的侍卫。
“什么事?”
“我见到娘娘那边去了,她跑的好快,我追不上!”小珺随意指了一个方向。那侍卫听过之后,便挥手呼道:“那边去看!!”
铿锵作响的步伐声又渐渐远离了。芊泽一刻忐忑上下的心终才搁了下来,站起身,泪眼婆娑的望着小珺。
“谢谢。”
小珺别过脸去,只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做,就当是我还给你,当初救过我的恩情。”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芊泽暗自吁出一口气,然而,她的心依是慌乱不已。她不知这偌大的宫阙应该藏身何处,她能去找洛羽晴吗?不,不,芊泽决然的晃了晃脑袋,她不能冒这个风险。她旋即又想了想,才迈开步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坤夕宫。
上官柳莹枯坐在灯盏前,一张羸弱苍白的脸上,无恸无哀。幼季给她披起一件外衣,心疼的叮咛:“娘娘,你吃一口饭吧,在这样下去,你身子怎生吃得消?”幼季娇美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她拭了拭,又哽咽道:
“不知道芊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一语刚闭,万籁俱寂的坤夕寝殿外便传来一阵跌趺撞撞的碰击声。幼季狐疑的弹起,跑到窗口探身张望,刚瞅见那月色下娇小的身影时,便呼道:“芊姐姐,是芊姐姐!!”
上官柳莹黯淡的美眸里,倏地闪过一丝神采,她站起身:“哪里?”
“那里,那里!”
“那里,那里!”
上官柳莹随着幼季的一指,便提起迤逦曳地的裙角,迎了上去。她一路跑出寝殿,越过弧桥,与芊泽相会。芊泽刚一见着她,便体力不支的瘫倒,上官柳莹一扶,关切的呼到:“芊泽,芊泽!!”
“救我……帮我……”芊泽气若游丝的低喃,旋即便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
…………
烛火明暗,灯前的人面色亦是阴晴莫测。单喜见皇上待在这空荡的婪月寝殿,丝毫没有返回的意思便道:“皇上,今天夜里,不回濮央殿了吗?”
说要派人去寻芊泽,却又半途把人喊回,仿佛是有意说给窗下的人儿听。他是发现了芊泽的,可为什么没有吱声呢?单喜不得要领,脸上微有思酌之色。
祈烨信步而踱,表情忽明忽暗,他坐上软软的床榻,拾起凌乱的被角放在鼻下轻嗅。上面还有他与她欢爱的气息,他想念她,嘴上却只道:“朕想在这待着,她跑不了,会回来的。”
他已在她身上,烙下了印记,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会自已回来。祈烨低敛眉眼,一扇弧度美好的睫翼,在眼下勾勒。那欲盖弥彰的忧郁,让他看上去有一丝的疲惫,但旋即他面一蹙俊眉,吩咐道:“传泷克,速来见朕。”
单喜一愣,低首:“是。”
半柱香的时辰后,泷克风风火火地赶来,行礼后言道:“皇上可是要问锦阳军部的情况?”
“还是没有找出人,是吗?”
祁烨冷冷出声,泷克愧疚心虚:“臣下罪该万死。”
皇帝听罢,只是稍作停顿,嘴畔便飘出一缕笑意,泷克见他神情古怪,又试探问道:“皇上,如今虽没有证据能拿下祁明夏,但困他在沁城臣下还是办得到的。况且,皇上即已除去了心腹大患,何不连带祁明夏一并……”
“没有这么容易。”祁烨倏地打断泷克的建议,泷克一心以为皇帝是为了巩固江山而为,却不知他一心只为了复仇。
“朕不会如此便宜了他。”他编织的好戏才刚刚开始,怎生能半途而废,戛然而止?祁明夏不是祁澈,更不是上官玉嵊。他的背后还有一个久违露面的端睿王。
端睿王……
“将军,王爷又来信了。”
刘钦双手呈上火封的信笺。明夏踟蹰半晌,才接下那封信。刘钦眉眼紧蹙,忧心忡忡,他不知将军在惦念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漠西。难道他不清楚,现在的形势是分外险峻吗?
刘钦注视祁明夏神情的变化,心忖大抵这信里还是催促之言。他又道:“将军,既然王爷再次劝催,我们还是快些回漠西去吧。”祁明夏听罢,只是缄默不语,他也知道必须回去,然,心中的另一番牵挂却实难忽略。
不知道现在芊泽,是个什么情形,如今宫里消息紧封,探听不出什么。就如此走了,他实在放心不下。
“我知道。”明夏淡漠答道。
“景王爷现在待在锦阳军部,总不是长久之竹。郡主都已经催了好几次了,连郡主都知势态严重,迫在眉睫,将军你怎生不考虑清楚啊!”刘钦有些捶胸顿足,什么话也都说了,将军却还是踌躇不定。
他到底在牵挂什么?
祁明夏默不作声,许久才开口:“这些我都知酱,可是,可是……”
他想把芊泽救来。
如今皇城惊变,宫里已非安全之地。那日皇帝护她心切,不惜剑拔驽张,显然对她已有情愫。而婪妃的男子身,皇帝与邪教的纠葛,似乎也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虽不知其祥,却知道芊泽不应该带着这险恶的深宫苑阙。
她应该自由的。
刘钦见明夏仍旧推三阻四,又道:“将军,若再不走,恐怕就要晚了。边国和祁胤就要开战,你若不回去主持大局,漠西还不大乱?现在皇帝尚且还忌惮王爷,若是打起仗来,王爷若不服,你又在沁城,这要挟之下,王爷该当如何?”
祁明夏心下一震,兀自撕开那信封,展信而阅。一行简明扼要的字赫然眼帘:
军中大变,速回漠西。
看来刘钦说的不错,右翼军和左翼军的统领已非一人。皇帝已颁下谕旨要侵占边国,也授命于父王带兵攻陷丘都。然,以父王的性子,他定不会轻易答应。谁都知道,边国灭不得,成熵在大漠的另一头虎视眈眈,现在估计已经得到线报,知道祁胤要对边国下手了。父王自是知道其中的利害,为保祁胤,即便抗旨,左翼军也不会轻举妄动。
此刻正是父王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若再不会漠西,与父互商榷大事,不仅不能为他分忧,更是要连累他。
“刘钦。”
“属下在。”
祁明夏默然站起,神色凝重地道:“收拾一下,传我命令下去,明日午时,我们回去。”
刘钦一听,喜逐颜开,忙不迭回答:“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祁明夏见刘钦雀跃的离去,只微微一叹,负手在屋内轻踱。他见月光皎洁,清辉如霜,有种怅然的思绪逼在胸口。他只叹了声:
“芊泽……”
※
“芊泽,芊泽……”
梦里有人剧烈的摇晃自已,芊泽倏地惊醒,额间已是冷汗涔出。她转动乌沉沉的眸子,惊恐的望向来人,才发现是上官柳莹忧心似焚的脸庞。
“皇后……娘娘……”,她嗓音沙哑,微微弱弱。上官柳莹一颦黛眉,用手绢擦拭她满颊的冷汗,说到:“你许是做了噩梦,不停的惊慌呓语,我看着心疼啊。”她不忍芊泽这般睡眠,只得喊醒了她。
芊泽听罢,眸中一黯,却是不语。
“什么时辰了?”
她幽幽说道,上官柳莹叹了声:“你睡了两天了。”
“两天!?”芊泽大惊,忙又问:“有没有人来找过我,你没有告诉他们我在这吧。”芊泽害怕的攥紧上官柳莹的衣袖,上官柳莹却苦涩一笑:”芊泽,你可真傻。”
芊泽一震,小嘴轻抿。
“你能逃到哪去?”上官柳莹淡然一笑,又说:“怎会这般糊涂,皇宫里,你能跑到哪里去?”
上官柳莹一语道破,她知道一向平静的芊泽是被逼急了。她侍寝七夜的事情,她已然得知,皇帝没有派人来寻她的原因,她更是能猜到七八分。
无外乎是……
上官柳莹便想,便伸手抚了抚芊泽颈部。芊泽一缩,不解的回望女子。
“芊泽,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上官柳莹把长发一椿,放在一侧肩头,芊泽随着她的动作望向她的后颈,一个淡淡然印记,蓦然眼前。
“这是胎记吗?”芊泽不知这形状古怪的印记,究竟为何,便随意猜测。上官柳莹摇头轻笑,又拿起一旁的小铜镜,搁在芊泽跟前:“你随我来看。”她领她下床,走到梳妆案边,两镜互耀,也让芊泽瞧见了自己后颈的印记。
一只红艳艳的瑚蝶,栩栩如生的开在女子白皙的肌肤上。芊泽大惊失色,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印记,她怎不知?
“这,这是什么!?”
上官柳莹双肩扶按住慌乱的芊泽,细叹:“这是他要过你的证据。”
女子瞳孔一缩。
“每一个皇帝宠幸过的妃子,多多少少都有一个印记。你这个,是我见过最完美,最漂亮的。”上官柳莹娓娓说来,芊泽一听却仓惶后退,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不……”
她不相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上官柳莹又指了指一旁安静搁放的香炉:“芊泽,你还记得我病发的摸样吗,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芊泽睁着眼,眨也不眨的凝望女子,脑子里一幕幕的放过上官柳莹原先病发的娇媚模样。
她身子倏地一僵,轻语:“什么意思?”
“这香炉里散发的,是皇上身上的味道,每一次我发病,便只能依靠这个来舒缓难受的身体。所以芊泽,你能逃到哪去?他料定你根本逃不掉。”上官柳莹一语道破,芊泽的泪便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你现在不会觉得难受,但时日一多,你就会和我一样。”上官柳莹憔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笑过之后,又凑近芊泽,轻轻闻嗅,又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说到:“不,或许比我,来的要更为难受……”
芊泽顿住。
“要知道,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将来一旦散去了,你便会生不如死。”
——芊泽,不要逃,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第九十章 残忍
寅末时分,倾泽宫里寂静无声。窗上的剪影修长俊挺,他微微眯着眼,不知在思忖什么。单喜接过奴婢递来的茶盏,上前呈上:“皇上,茶。”
“嗯,搁下吧。”
祁烨轻应一声,目不斜视。
单喜知趣的退出寝屋,合上门来。皇帝近日来都只在倾泽宫留寝,即便寂夜无人,形单影只也都如此。单喜不明白为什么皇上明明知道芊泽的下落,却不派人寻来。他是在有意等她自己归来吗?
想时,两个身着鹅黄|色百合裙的奴婢前来觐见。单喜见她们眼熟便问:“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奴才,见皇上做甚?”
“禀公公,我们是溪音宫的小悦和环儿,见皇上是想……”小悦有些心怯,眨眼瞄向一旁的环儿,环儿继而说:“是溪妃娘娘身体抱恙,想请皇上过去看一看。”
单喜老目一眯,心知肚明,便道:“你们在这候着,我进去知会一声。”
“谢公公。”
两女俯首。
单喜轻叩寝门,里面未有声响,他便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皇帝正站在柜边,大手抚摸那叠的方正的妃子袍。朱红缀金,繁纹巧饰,好不华丽。这一袭鹊凤妃子袍,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为之争的头破血流,而她终究连碰也不曾碰一下。
祁烨面容波澜不惊,拂过那衣裳时,也只是轻蹙眉头,远观,依是一副慵懒无意的模样。单喜上前说到:“皇上,溪音宫那边来了人,说是溪妃娘娘抱恙,请皇上过去一趟。”
“抱恙?”
祁烨一挑眉峰,心里暗自笑到,这溪妃又难受了。但如今,他却一丝也不想碰她。自从他抱过芊泽之后,他对别的女人都有种下意识的排斥感。仿佛,能不让他感到恶心的,只有芊泽一人。
“不去。”他置之一哂,“朕要等朕的鸟儿归巢。”今日已是第三天了,算算日子芊泽也该要尝到苦头了。他若是去了溪妃那,芊泽难受的回来找他,寻不着人,怎可以?
单喜听罢微讶,又问:“那老奴是不是得按规矩,把香炉送去?”溪妃向来都没有用过香炉,这次皇上不去,他便有些迟疑。
“你看着办吧。”
祁烨不理会,自顾自的坐下饮茶,他呷了一口后,嘴角便轻轻提起。单喜见他眉宇间神色复杂,分外诡谲,一时有些心慌:“那皇上早些安寝,奴才这就去办。“说罢,他便出门打发那两个溪音宫的丫头去了。
殿内岑寂,祈烨望着空灵的屋子,心里沉甸甸的闷。
“芊泽……”他轻喃,如同耳语:“你该是时候回来了吧,朕不想你难受。”他抬起双臂,凭空环起,仿佛女子就在他跟前,随之可抱一般。他故意放她逃出倾泽宫,是因为他想让她记住,失去他的痛。一旦她牢记了,清醒了,便不会再使力逃脱自己,她就会乖乖的待在自己怀里,一生一世。
※
“啊!!”
女子紧攥床单,倏地的香汗淋漓。幼季被她惊醒,下床寻来一看,只见床榻上的人儿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像是在经历最痛苦最煎熬的劫难。幼季吓得喊来上官柳莹,两人都在床边唤道:“芊泽,芊泽醒醒。”
“芊姐姐,你醒醒啊,怎么了这是?”
床上的人闻声睁眼,却意识模糊的惊悚呓语。久了,那痛像愈来愈急般,汹涌寻来,芊泽难受的辗转床侧。
“啊,啊,好热啊,好难受啊……”她踢开薄被,身体蜷缩起来,汗水把鬓发打湿,她摇晃起小脑袋,一个劲的痛苦呻吟。上官柳莹一时也有些慌忙,手脚冰凉的想禁锢住四肢扭动的芊泽,突然她灵机一动,抓住一旁的幼季说到:
“幼季,快,快去拿香炉来,快去!!”
幼季一愣,赶忙站起:“哦,哦!知道了,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不出一会儿,幼季便忙手忙脚的把香炉呈来,上官柳莹划亮火苗,燃起熏香。顿时那幽幽的异香便弥散开来,她命幼季把芊泽扶起,自己端起香炉放在她鼻下。上官柳莹关切地说:“芊泽,芊泽你闻一闻,芊泽。”
“皇后娘娘……我……”她使不出力,酡红的小脸上,迷乱不堪。上官柳莹赶紧用手拂气,那烟白的雾便飘入芊泽鼻中。她稍微定了定神,重重的喘气也缓和了一拍,上官柳莹以为有用,刚想展颜一笑,芊泽却突地感到全身燥热,使力把香炉一推。
“啪————”
“啊!!!”芊泽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香炉的气味是他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