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7部分阅读
HP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肉书屋
怕的黑魔法,不,它甚至不能算魔法,它是血脉传承而来,无视一切距离与时间,甚至能根据血缘诅咒一个家族永生永世……”
“血缘总是在逐渐稀薄,顽固存在的依旧逐渐灭绝了。斯莱特林公爵尚且只有一半倪克斯血脉,千年传承下来,伏地魔就算是最强大的巫师又能继承多少?”菲尼亚斯冷笑道,“现在说的不是这个,阿不思,你相信这个水晶球吗,我一点不信。斯莱特林绝对不在会面对危难束手无策,不会不报复别人给予的痛苦,至少不会等着死亡来临什么事都不做!”
喊到后来,旁人已经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斯莱特林创始人还是在说那个学院的所有人了。
“菲尼亚斯。”
邓不利多这一天像是老了整整好几岁,只是湛蓝的眼睛依旧在半月眼镜后明亮镇定:
“我不是相信这个水晶球,我只是相信我所看见的事实。”
镜像水晶球可以伪造,霍格沃茨却不会说谎。
千年以来谁发现过斯莱特林的寝室?答案就被隐藏在那幅画后面,历届的斯莱特林院长没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办公桌后面,椅子所靠的那面墙背后,隐藏着这样一个可怕的秘密。
僵硬的躯体、匕首、与其说痛苦不如说难以释怀的绝望神情——
“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连伊里斯也不知道的事情。”
邓不利多深思的交叠双手,他虽然这么说,但是闪烁的眼睛显然证明他已经想通了什么一些事,只不过秘密在这位老人的心里,永远都是秘密,别人休想从中看到一分半毫,就像很久以后猪头酒吧的老板所说——我的哥哥还是个孩子时就学会掩盖一切保守秘密,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
万圣节那天下午的魔药课简直是一场酷刑,从格兰芬多到斯莱特林,都被气场异样的魔药教授吓得簌簌发抖,格兰芬多红宝石直线下掉,斯莱特林得到了一大堆禁闭,不过他们直接归咎于早上礼堂里分院帽莫名其妙的那首歌,证据就是早上的变形术教授也同样反常。
现在他们唯一希望不是知道那首歌究竟唱得是什么意思,而是这堂魔药课能尽快结束,晚上丰盛的万圣节大餐和化妆舞会正等着他们呢!
但是越挨,以哈利为首的小狮子就越绝望,至于纳威已经直接怀疑自己是否有命去享受晚餐了,因为在他第三次险些造成爆炸后,斯内普教授用一句冰冷的话彻底将他打入地狱。
“哈利,我们得帮纳威,下课的时候纳威做出来的绝对不是缩身药剂,他的蟾蜍喝下那玩意会死的,一定!”
救世主很想提醒罗恩他们自身难保,不过看见赫敏偷偷移到那边,心就放下去一大半。
“那边有赫敏,先顾着我们的药剂吧,嗨,胆汁现在还不能……“
轰的一声,哈利与罗恩脸上一片漆黑。
“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了你们的愚蠢。”
阴冷软滑的音调一字字出现在两人背后,拿药材的手同时一抖,差点又制造了一场爆炸。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全身僵硬等斯内普的黑袍从他们身边过去,罗恩才喘了一口气:
“哈利,今天的斯内普心情不好,”
这还用你说!!所有听见韦斯莱说话的小巫师都忍不住额角抽搐。
“平时他一定会骂得我们抬不起头,今天他除了扣分居然什么也没说。”
这倒是真的,不过不喷洒毒液的魔药教授周围的魔压更可怕也是真的。
“哈利,今年我们总能有个安稳的万圣节了吧。”
“如果你再说下去,我怀疑我们得在禁闭里过这个节,快,搅拌三圈!”
“这边还是那边?够了,我自己查书,顺时针三圈……哈利,早上邓不利多教授找你什么事?”
一个会说蛇语的女孩——哈利不由皱了眉,能与蛇说话的都是斯莱特林的后裔,而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神秘人,那个女孩看上去又古怪得很。
“哦,哈利,胆汁不要放!”
轰!哈利与罗恩脸上再次一片漆黑。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为了你们只属于巨怪的再三愚蠢!!”
僵硬。
“好吧,你一次我一次,这回真要小心了,为了万圣节大餐!”
万圣节大餐是有的,胆战心惊过了一下午,三年来救世主是第一次尝到,不过晚餐之后,他却无法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万圣节绝对不是个好日子,梅林知道!
接替者
万圣节的这天晚上城堡里是很热闹的,胖夫人那声惨叫响起来的时候,竟然谁都没有在意,尽管那声音前所未有的高亢吓得贵族少女肖像怀里所抱的银色长毛猫滋溜窜下去跑得没影了。
“梅林……”怀特骑士恼怒的往上望,“她终于把能震碎玻璃杯的高音炼出来了吗?”
“真是恶劣,虽然是万圣节但是我今天晚上也要做噩梦了!”怀特骑士手里头颅装模做样的惊恐道,“太可怕了不是吗,诸位,诸位,听我说啊!”
所有画像包括怀特骑士都受不了的无视它。
“啊,green你终于出现了,万圣节的化妆舞会马上就要开始学生们正准备回各自寝室换装呢——对了,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所有画像都将目光移过来,神情里再没了往日的热切高兴,那种带有怀疑与保留的惊惑,像刀一样投射过来,恍如无事的继续各自交谈或者用扇子遮住半边脸,像是在等待一个他们能够接受的答复。
在几个热心过了头的校长乱领路下几乎逛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在平日无法踏入的走廊教室里,那些高傲的巫师肖像们一个个吃惊的望过来,在惊疑里不依不绕的追问校长们,互相窃窃自语之后全都呆滞了——他是斯莱特林他不应该长这个样吗?那么伏地魔毁容也是为了更符合大家对黑魔王的幻想?梅林!
此刻从几个巫师肖像恭敬目光里从走廊那边走过来,本来只想不引注目的回到海格里斯的画里,却被那个眼尖的头颅打破了。那瞬间如许多的猜疑目光竟让他有些恍惚。
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忽然觉得眼前一切在什么地方已经发生过一遍的熟悉感,但是通常情况下它都伴随着极度不好的危机或不安感而来。
窃窃私语,隐藏在衣裳及发后的惊疑表情,就仿佛一张网当头罩了过来。
……黑巫师……滥杀麻瓜为乐……他的东西有毒……心思阴险……拿活人实验魔药……
苍白的手指痉挛着按住额头。
该死,这些破碎的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忆从哪来的。
“啊啊———”
胖夫人第二声惨叫从八楼响起的时候,终于有画像觉得不对纷纷抬头上望,个别几个行动快的已经往楼上窜了。
很快消息就被传了下来,胖夫人不见了,它的画框里画布被四分五裂了,那漆黑深深的划口吓得好几幅画像瑟瑟发抖。
“谁干的?”怀特骑士追着问。
“胖夫人旁边的那几个舞女的画像说是一个黑头发的男人……”
城堡里的其他人终于也发现了,准备回寝室的所有格兰芬多学生全部站在楼梯上惊慌失措,画像们纷纷奔走,而费尔奇气喘吁吁的从二楼往上跑。
“green快过来,还不知道那个黑头发的男人在哪里,现在所有画像都不安全!”
猜测与惊疑在突发事件前变成了急切关心,
先前忽然如潮水般侵袭上来的那冰冷窒息无边黑暗心绪消失了,手上一紧,怀特骑士已经自信满满的带着他往八楼去了:
“难得能看到胖夫人的蠢像,不过那个据说浑身破烂的男人是怎么混得进城堡的?”
“终于有热闹可以看,嘎嘎。”那只头颅大笑着让黑发绿眼的少年很是无语,难道,在某方面,他跟这个只有个头的家伙属于同一级别——被怀特骑士的左右手分别抓着……
“小心,还不知道那男人在哪里。”
“没事没事,看!邓不利多教授往那边去了。”
始终在楼梯上喊着安静安静我是级长的珀西,终于等来了校长,大松一口气,要知道不安与惶恐度上升的小狮子们可是听不进任何有组织有纪律的安排。
邓不利多从分开的学生里走过去,苍老的手指触摸在破裂的画布上。不得不说他的速度非常快,麦格教授还没赶到这呢!
非常强烈的憎恨情绪,都快凝成实质造就了等同黑魔法的效果。
“我们需要赶紧找到胖夫人,让幽灵与画像们……”
邓不利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提着灯的费尔奇打断了:
“校长,我想不用了,她在那!”
几乎令霍格沃茨所有画像当场笑喷并以此为把柄嘲笑胖夫人整整一年的真相发生了,在六楼几只悠闲啃草呼噜呼噜的野猪画框里,一只颤抖的肥胖手指暴露了她的存在,在逃亡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有空在自己脸上抹几道泥巴,把自己头上的花环上的花瓣全部摘去只剩下荆枝更好的掩饰自己发颤的身体,好象那一道阴影只是被野猪啃食而晃动的植物。
“真可怜,真可怜!”
皮皮鬼大笑着飘过来:
“就那么一下,哗啦——呲,就完了哈哈,还好她跑得快。”
“什么意思?”
邓不利多安静的说,皮皮鬼的身影闪了一下,他不敢招惹校长,换了那嚣张大笑的表情,只是那幸灾乐祸的咯咯笑声也未必好得了多少:
“是的,我看见了,校长。”皮皮鬼说着在空气中扭着翻滚:
“她不让他进去,他生气极了,你明白吧!哦啦,他的脾气真暴躁!!”
“是他!是他!”
野猪画里的胖夫人撕心裂胆的喊着:
“跟他的名字一样黑暗的男人,小天狼星布莱克!”
都上了麻瓜通缉令的名字没有巫师不知道,一阵惊恐的喊叫,小巫师们彻底慌乱了,邓不利多只来得及指示刚刚赶来的麦格教授把学生们全部带回大厅里。
“梅林,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食死徒竟然混进了霍格沃茨?”
没有人比哈利的脸更苍白了,他被罗恩强拉着往大厅走。很不幸他在拐弯的时候看见了墙面上所挂的画像里黑发绿眼的少年身影,一声极低的惊叫后,罗恩在救世主的指示下望过来,顿时两个小狮子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找不到了,几乎要用爬的幸亏格兰芬多闹哄哄到哪里都是挤成一团才不至于让他俩倒下去。
“将所有学生带到礼堂里,今天晚上必须搜查整个城堡。”邓不利多说着,遥遥望过来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画像感觉到一阵极度不祥的预感。
没理由啊,别人不知道西里斯布莱克的目的,他还不清楚除了那只老鼠之外谁都会很安全。
“阿不思,他既然能混进霍格沃茨而不让任何人发现,只怕我们……”
“是的,米勒娃,我们不能一直让孩子们睡在礼堂里。”邓不利多再次抚摩了下破碎的画布,“格兰芬多塔楼必须要有画像来守门。”
“胖夫人只怕不能继续担当这个重任,而且需要修复她的画框。”
“恩,我们必须找一个有责任感并清楚的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不至于惊慌失措……”
“如果是这样,校长,我建议四楼的卡多根爵士!”费尔奇插道。
“阿格斯你的建议很好,但是我不得不说,卡多根爵士没有能力在面对攻击后还能保护格兰芬多塔楼的门……”邓不利多的话让麦格教授以及周围的所有画像都忍不住呆滞——只要是画被四分五裂谁还不逃?谁还能待在破成那样的画框里守门。
“……幸好我们还有选择,阿格斯,麻烦你去二楼把海格里斯的画框搬到这来吧,剩下的日子我们不得不麻烦它了。”
啪……所有画像的下巴全部掉了。
费尔奇那丑陋的面容上也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表情。
只有不知道海格里斯究竟是什么的麦格教授茫然——她再有本事也不是校长不可能知道城堡里每幅画的来历甚至他们的名字。
“校长……”旁边的几幅画像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个老修士颤抖着,“那是,那可是——斯莱特林公爵唯一留下的一幅……”就算不是宝贝这么多年过去也是了吧,这么贸然拿过去被那个疯子毁真的好吗?不不,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让斯莱特林画出来的蛇给格兰芬多塔楼守门?!梅林,校长疯了。
“哦,正因为如此,海格里斯那幅画上有强大的魔法加御,并受霍格沃茨保护就连我也不能破坏它。”
白胡子校长严肃又镇定的说完离开了,周围一片无声,麦格教授惊疑的追上去却看见邓不利多下楼的时候极小声的朝一幅画里眨眼说:
“麻烦您了,公爵阁下。”
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画里一位装束华美气质高贵的黑发绿眼少年表情一片空白,颤抖的手指充分说明了它的主人被气得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阿不思邓不利多哪里是想让斯莱特林画出来的蛇给格兰芬多塔楼守门,他是想让霍格沃茨创始人之一尊贵的斯莱特林公爵给格兰芬多塔楼守门!梅林啊!
麦格教授脚下一错,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意外揭露的真相
〖放手,放手,你这个哑炮,你这个混帐,我不要去给格兰芬多守门,我是伟大的斯莱特林画出来的蛇,我是神话传说里拥有赫赫威名的海格里斯——〗
三头蛇愤怒的吐着信子,无可奈何,它还是一幅画,费尔奇抗着画框往八楼爬。
〖我要吞了你们!!〗
就算听不懂蛇语也猜得到海格里斯在嘶哑吼些什么,画像们全都在为它默哀。
这里的每一幅画都属于霍格沃茨,它们不能违抗校长的任何一个命令,不管你是伟大的斯莱特林公爵画出来的还是曾经的巫师肖像,哪怕校长办公室里那些老校长们,都对海格里斯即将面临的遭遇无能为力。
所有的学生都被带去了礼堂,教授们从密道里穿梭搜查,八楼上显得格外安静,怀特骑士在邓不利多说完那句话后惊异的瞥过来一眼,他和他手里的头颅竟然什么话都没有问,沉默了很长时候,然后礼节性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按住额头,他还能逍遥自在的在这城堡里待多久。
梅林,他这就回密室起码在寒假之前都不出来!
至于海格里斯,没办法了,他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就算是真的,已经死了变画像的黑巫师也无能为力——
“嗨,green。”旁边的画像们惊叫,“别过去!”
“啊?”
喊迟了一步,海格里斯已经看见他了,三个头埋在一起,发出恐惧的悲鸣声,不过周围的画像们误以为是气得在哭。
“呃,你不能回到海格里斯的画里……守门的画像是不能做为魔法通道的,就算本能来有也会被霍格沃茨封闭……”
画像们瞪着眼睛看着郁闷的黑发少年。
好了,现在要他怎么回密室?下午的时候路过魔药教室他就试了,完全没办法进入那一小幅夜晚的城堡画,不,准确的来说根本进不了魔药教室,因为附近走廊上那些巫师的肖像根本不可能进入一幅没有主人的风景画里。
“green,我想你不介意到我的画里来吧。“
抱着银色长毛猫的贵族少女羞怯又迟疑,除了这些眼里全是心心图案的少女肖像们,现在可没有别的画像愿意随便同意这个好象充满了谜团的green来自己的画里过夜。天知道发疯的灰夫人什么时候会跑过来找麻烦。
“苏珊娜你的画框那么小,你也好意思开口?”
“你说什么?”
猫一扔,那幅意大利贵族少女装束的苏珊娜绝对能打得赢任何一个“情敌”……就看她曾经挥舞着扇子追着卡多根跑得连鞋子都掉了就知道。
他还能不介意吗?扭头望望缩在一起的海格里斯,他才不会给格兰芬多守门呢——没地去他不会去校长办公室吗?
只是那顶帽子实在让人受不了。
霍格沃茨!难道你就没有一件正常的东西吗?该死的我应该窝在密室里不出来——啊——
“green,你的意思……哎?”
看热闹的画像们转过头来吃惊得发现黑发绿眼的少年不见了。
“谁看见green走了?”
所有画像一致摇头,而海格里斯也刚刚把头伸出来,六只眼睛茫然极了。
沉默、沉默……这回就是傻子也知道不对了。
一头砸在桌角上的经历很少会有人有,起码也是晕过去半天没知觉,当然痛是肯定的,险些都把眼泪冒出来的画像艰难无比的从地上爬起来。
慢着,这地毯,这桌子。
痛得眼前乱冒金星好在理智还很清楚——他居然回到了密室?
或许可以说回家,因为这是他穿过来以后最安全,最不用担心,绝对不会有人闯入的只属于他的地盘……不过得忽略那个喋喋不休的镜子。
“啊,主人——”
头痛的时候再遇到魔音穿耳实在是酷刑。
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就算霍格沃茨封闭的那什么魔法通道失灵他也不该直接出现在这里啊?
“主人,您怎么了,噢,您的眼睛,梅林,带着水雾的绿眼睛实在是太迷人太……”
“四分五裂!”
他忍这镜子很久了!
就像他之前发火的时候随便喊出的黑魔法,这镜子很快就会识相闭嘴了,它能够知道——目光忽然呆滞,一时间连头痛都忘记了,惊恐的神情出现在深邃的绿眼睛里。
无数裂痕出现在平滑的镜子上。
“……主人,我……错了……不要……啊,救……”
“咣当!”
无数碎片争先恐后的往下掉,彻底碎裂的镜子终于没能耐废话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镜子不是会装模做样的说着骨肉分离什么的咒语对他一点用也没有,然后就在他恼火的目光里乖乖闭嘴吗?为什么会碎了?为什么真的碎了?他是念了句四分五裂,那也纯粹是气不过,没真的想让它碎啊。
何况,他不是巫师,不不,他只是幅画像,怎么可能施展魔法?
当初那些书架得那么高,他开玩笑似的念飞来咒也没见自己画里的书自动过来啊。
嘴唇有些哆嗦,苍白的手指紧紧扶住桌角。
墙壁因为悬挂的镜子碎裂而露出一块从来没被灰尘侵袭的空白,几行带着血色光辉的字在碎片落地激起的灰尘里若隐若现。
“清理一新……”
声音微弱到几乎没有,整个密室里忽然一亮,先前不觉得是因为炼金术造就的镜子上不落灰尘,而上面镶嵌的宝石照耀反射下能看见一切,镜子一碎就仿佛眼前一暗……原来任何一个地方的古老,灰尘绝对在其中起了不小的功劳——已经被自己能用魔法影响外界的事实惊得言语不能的画像思维胡乱了。
镜子的碎片堆在地上,那行血红色的字终于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给世界上另一个我:
画是一个魂器,你是我一半的灵魂。
萨拉查斯莱特林。”
那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画像不是想到蛇院创始人脑子抽风,山怪附体明明是最有成就的黑巫师不是伏地魔那个出身不好教育失当认识错误的半吊子,竟然脑残的分裂魂片不说,还异想天开的把画当魂器就算灵魂复苏走来走去也没人会怀疑(谁会怀疑画啊,不会走的画才会被怀疑),也不是想到正牌的斯莱特林还没死(魂器没被摧毁怎么会死),事实上他是一个咒骂的词都发不出来,嘴角抽搐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不为什么,因为那三行带着血色光辉的字是中文。
该死的还是简体中文。
梅林,他以为他的穿越是一个杯具,却没想到不仅是个漂亮的杯子,他还没看清那上面有刻着“附赠整套餐具”的字。
他到底是怎么穿的呀,梅林都不知道吧!
狮子的思维
“你说什么?”
“赫敏,你小声点!”哈利跟罗恩脸色惨白的看着讲台上漂浮着的宾斯教授疑惑的朝这里望过来,整个教室睡得昏昏沉沉的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还在各自施下的静音咒里打呼噜。
“你们怀疑萨拉查斯莱特林将食死徒小天狼星放进了城堡……哧,你们做梦还没醒吗?萨拉查,好吧,根据哈利刚刚说的,他是一幅画像!霍格沃茨的所有画像都必须听从校长,因为它们是属于这座城堡的!”
“赫敏,不是这样,地图……”
“地图?”
“不,我说的是,他还活着,因为有一张地图只显示活人的名字,我们就是这么发现他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整个霍格沃茨的画像都没有被显示在那张图上,除了……”救世主艰涩的说。
“上帝!不,梅林,这只是你们的异想天开!萨拉查斯莱特林是……”
“是的,我们知道,他是一千年前的人!”罗恩终于不耐烦了,“今天早上我们回去拿课本你不是没看见,一条蛇!梅林,现在居然是一条怪蛇给格兰芬多守门,要不是哈利,我们都进不去!”
“那条蛇叫海格里斯,是斯莱特林在一千年前画的。”哈利赶紧接上去。
赫敏格兰杰看看救世主,又看看红头发男孩,低声叫道:
“我以为你们应该更关心小天狼星是哈利父母的朋友这件事……”
“米兰小姐,你在说什么?”
台上的宾斯教授从书本里抬起头,提高声音问。
“哦,又来了。”赫敏受不了的一捂头,小声道,“他没有一次叫对过我的名字。”将课本一推,在数个惊醒过来的小巫师吃惊的目光中站起来:
“宾斯教授,万圣节,我是说我对昨天早晨分院帽唱的那首歌很感兴趣。”
下面哈利和罗恩同时呻吟一声——梅林,这个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所幸赫敏只是为岔开话题,一转眼,问题方向又变了。
“我一直很疑惑,教授,我不知道巫师们为什么要过圣诞节!我的意思是,只有信奉上帝的麻瓜才过圣诞节,而巫师信奉梅林?这是不是跟中世纪巫师发展史有什么关系?”
罗恩傻眼的看着哈利,后者扯着嘴角努力在笑。
漂浮着的宾斯教授用一惯软绵绵平板无起伏的声音道:
“米兰小姐想得很多,是有点关系,从前麻瓜敬畏巫师,后来却害怕驱逐巫师,当时的巫师世界没有今天这样完善,也没有一所供孩子们上学的学校,很多巫师都必须与麻瓜生活在一起,如何掩饰自己与麻瓜的不同,就是最重要的——当然这点直到今天依然重要,当时的巫师贵族与麻瓜贵族的社交圈甚至在一起,无法回避这个节日才造就我们今天这个习惯……”
“可是教授,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信奉梅林,对吗?”
教室里的学生全醒了,吃惊的望向忽然脑子抽风的赫敏。
宾斯教授漂浮的身体一僵,赫敏却好象什么都没看见继续问:
“梅林是一位伟大的魔法师,但是在梅林之前,巫师们信什么呢?前几天我在图书馆一本破旧的年代记里看到这么一段做为日期,‘不信奉梅林的家族消失后的第七年’……有这样的巫师家族,对吗?”
“有的,但是米兰小姐,这和我的魔法史课没有任何关系。”
“教授,您上次布置的论文难道不是‘中世纪麻瓜信仰对巫师的影响’吗?教授,巫师的信仰对巫师的影响当然更大,而且它是真实存在的,跟上学期密室传闻不一样,况且密室还真的存在。”
宾斯教授珍珠白的眼睛瞪着这边很久,才慢吞吞道:
“倪克斯家族,他们信奉黑夜女神nyx而不是梅林,早在一千年前,这个家族就不存在了。现在我们继续上课!”
“忽然消失?”
“没错,阿不思,斯莱特林公爵在海格里斯的画里消失了!”福德斯克抹了一把他红鼻子上冒出来的汗珠,在他的画框里迷惑得楸着胡子,“霍格沃茨会封闭守门画像里所有的魔法通道……”
在办公桌后面啃着玫瑰手指饼的邓不利多郑重的点了点头:
“世界上任何契约都有漏洞,霍格沃茨也不例外。”
“但是阿不思,我不明白——”
“阿芒多,你可以想一想桃金娘,五十年前那个可怜的女孩。”
阿芒多迪佩特蓦然皱眉。
“可怜的孩子,没能挽回她的生命是我们的无能为力。直到去年我们才知道至她于死地的究竟是什么,因为那个孩子的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一丝能证明她死因的伤痕或者魔法,只是心脏忽然停滞。”
墙上的校长画像脸色全变了。
好半天,戴丽丝德万特才低沉道:
“阿不思,你总能发现那些没人注意的细节。”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在没有断气前看见了蛇怪的眼睛,因为已经死去的人是不会石化的。
人没有死,画像又从哪来?
为什么不早不晚,在密室被打开之后,准确的说在蛇怪彻底苏醒之后,这一千年都不曾在霍格沃茨出现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肖像——
“魂器吗?”
“是的,菲尼亚斯,我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阿不思,要阻止斯内普熬制醒魂水。”
“不,我的看法恰好与你相反。”邓不利多咽下最后一块糖浆饼,愉快的说,“如果画只是一个魂器,那么斯莱特林创始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做为灵魂分裂之后的那半,他也不知道。”
“这不是个好主意!”
让萨拉查斯莱特林复活——好吧,没有死的人谈不上复活——没有比这更惊悚更荒诞更不好的主意了。
“霍格沃茨还在遵从它的契约,阿不思。”
“是的,开学那天晚上我就已经有所怀疑,霍格沃茨的楼梯有固定又特殊的变化,却因为他而例外,这次的守门画像也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还活着,他的灵魂还存在,所以霍格沃茨遵从他的意志而改变。”
“但是——”
“福德斯克谢谢你的提醒,话我早已经说过一遍了。霍格沃兹的血契有四分之一来自斯莱特林,他不会做出任何破坏这座城堡的事情。”
“如果是魔法世界呢?”
假如他跟伏地魔一样呢?魂器是最邪恶的黑魔法,他们已经不敢轻易相信。
邓不利多深邃的蓝眼睛在半月眼镜后闪烁了下:
“那他就不会死在自己的寝室里。”
推测
有什么事情比真相就在眼前却只差一步更令人纠结呢?
这个年头傻瓜很多,但是很明显我们的主角不是。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目光从镜子的碎片移到墙上那行字,人就是这样,平时并不上心的一些事情往往就在突变之后一起涌上心头——
连蛇怪都不知道这个房间的口令,将画像藏得这么隐秘,就是为了保护魂器。与其分裂那么多魂片,还不如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呢。伏地魔绝对是走入歧途了,分上了瘾,还把魂器到处扔,不出问题才有鬼……
萨拉查斯莱特林制作魂器是为了什么?永生?不,也许别人怎么也想不通,他却知道——如果他穿到一千年前去了,不管什么理由如果必须要在哈利波特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动手施加影响,他至少得活着呀!永生不必要,甚至不用清醒,只要在这个年代让灵魂苏醒就可以了。梅林,一千年,那可是很难等很难熬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魂片要怎么复活?
吸取生命力?附身到别的巫师身上?
不管可行性如何,也不管别人如何咒骂这种行为的邪恶程度,但是用手指甲想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能使的顺心?伏地魔也许是别无选择,如果这位黑魔王有时间坐在桌子前仔细思考安排的话,绝对不会用这种法子,证据就是三强争霸赛后的复活。
如果他记忆没错的话,那个什么咒语是父亲的骨、敌人的血、仆人的肉……梅林,很好,他一样都没有,就算当年用最好的方法保存,一千年下来什么魔药血液材料的都变质了,更不要说骨头都有时间变成灰了。
等吧,早年有个小说看得很得劲,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个猜测。
就算失去一切记忆,如果是自己,我会怎么做?
有什么能比早就知道结果,又深刻了解自己更容易布下一个迷局呢?按照他对这个不算童话的童话里这些心思复杂的老狐狸们的忌惮,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外壳,真正重要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比如这个密室。
不管毁灭魂器有多少种方法,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能猜得出来画是魂片,进不了这个密室,魂器就永远安全。
魔法、无论看什么书都熟悉的记忆、忽然改变的楼梯、直接从三头蛇的画里离奇回到密室……恰好挂在画像对面的镜子、画角落签下的ss,几行藏在镜子后面的字……
如果有什么事情比真相就在眼前却只差一步更令人纠结,那就是答案已经忽之欲出,就是等待验证它的正确。无论答案是什么,只是等待而不做任何准备,稍有智慧的人都不屑。
密室的口令是什么?这绝对是个能难倒所有人的谜题。
沉思里黑发绿眼的少年不自觉的微笑。
如果是自己,如果早就知道会遗忘一切,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安全,更有效。既没有一个人能猜对,也不会让自己猜不到?
“凌查。”
他曾经的名字,这个世界里谁能知道?
就算知道,很不幸,得用那个号称世界上最难学的东方古国的语言字正腔圆的来说。就算邓不利多好学到会用人鱼语,研究蛇语,想发对音也得下番功夫。
整面墙的砖缓缓抽动,墙上的字迹消失了,转块开始自动后翻,露出了一个豁大的缺口来。
〖伊里斯。〗
远远的,有腥气与水声。
〖伊里斯!〗
哗啦,带着巨大的入水声,长达三十米的庞然大物很快出现在了眼前,那两盏如灯的橙黄|色大眼睛亮得骇人。
蛇怪的眼睛,是致命的,他可不敢看。
〖主人?〗
蛇怪的声音迷惑极了:
〖主人,为什么不看着伊里斯?这不是在外面啊,伊里斯可以睁着眼睛的。〗
这话的意思?
抬起的视线一触,就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一僵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
冷血动物的瞳孔是非常可怕的,何况是带着致命魔力的蛇怪,不过从它的眼睛里,怎么看都是惊喜来着,它磨蹭着从水里爬上来,爬过前面的桌子架子,直接进入了封闭千年的密室,由于它的身体太大,有一半不得不留在外面,尾巴甚至还在拍打水面:
〖伊里斯还以为主人连密室的口令都忘掉了呢,所以都不让伊里斯来看您……〗
小姑娘显然是开始撒娇了:
〖那个白胡子老头还在密室外面的架子上放了一个很小的镜象水晶球,不过伊里斯早就把它吞掉了,味道不好但是里面的魔力还不错。〗
〖……伊里斯,不要乱吃奇怪的东西……〗
邓不利多就是这样的巫师,他可以将信任给予一切人,可以理解人世间一切的苦难不幸,可以帮助所有需要的人,但是永远尽他最大的努力留下一步棋。
在危难的选择里,这是唯一正确的道路。
是人,都想控制一切。就算什么都不为,也必须得为了自身安全和理想,将变化纳入掌握,做最坏的打算。
不管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没有这样的觉悟,就不要指望做为领袖。
黑发绿眼的少年微笑。
等会伊里斯一走,就把口令改掉,谨慎永远是正确的。
〖主人?〗
〖伊里斯?〗
蛇怪的身躯在地上扭来扭去,不自在的又挪了一下,但是身躯太庞大这地方又小实在没办法把上半身竖起来,它在哪里哼哼唧唧好半天,才闷闷的来了句:
〖主人,这地上什么东西,硌得我肚子痒痒的。〗
〖……〗
梅林,镜子的碎片!!
醒魂水(上)
醒魂水并不是特别复杂的魔药,相对于同种强力药剂而言它只要一星期就可以完成。想想复方汤剂还要一个月,醒魂水绝对是比它高十几个级别的魔药。但是没有几个巫师愿意去熬它,材料稀有昂贵是一个原因,最麻烦的还是魔药熬到第三天之后弥漫出来的雾气。
清甜、淡淡的味道,就像花园角落里悄悄开放的雏菊。
药剂瓶从斯内普手里飞到桌子角落里,那里已经有了一堆同样的空瓶子,坩埚里冒出来的热气越来越浓,斯内普用最快的速度将十几种材料分别倒入坩埚,确定了火焰的稳定性,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那双在他记忆里已经遥远到无法触及的绿眼睛,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一连喝下七瓶镇定剂才能维持大脑封闭术的斯内普毫不犹豫的把这笔帐算在了格兰芬多身上——都是那个甜点吃糊涂了的校长居然听从一条蛇怪的废话——那幅依旧挂在墙上的画,好吧,那不止是一幅画,千年都没有被人发现的斯莱特林寝室就在那后面,也许那个老疯子的决定是对的,一瓶小小的醒魂水,就能解决蛇怪与斯莱特林创始人将自己的办公室当做花园随便进出的问题也不算什么。
斯内普这样想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脑子都被过量镇定剂麻痹了。
斯莱特林的尸体就躺在离他办公室一墙之隔的地方,当历史变成传说又变成后来代代学院沉淀的崇拜,斯莱特林代表的是一个学院而不是一个名字,因为太遥远反而不真实。当真实被剥离谎言与谣传直接袒露在眼前时,震惊已经变质成为了一种隐约的伤痛。
千年以后,也只有人知道救世主与黑魔王,知道那个该死的波特家的小子,莉莉呢,那双充满光辉永远相信幸福的绿眼睛,那纯粹美好的笑容,那爽朗开心的声音,那样年轻就逝去的生命永远只能在《20世纪重大魔法事件》里留下一个空洞的名字。
“咝斯嘶——”
空无一人的斯莱特林办公室的天花板悄然旋开,庞大的蛇怪熟练的将身躯盘旋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音,橙黄|色的大眼睛刚刚张开一条缝,忽然就呆滞了。
比茉莉糕点还清甜,又淡淡的比小羊羔汤还回味,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蛇怪小姑娘昂起的头颅无意识的松懈下来。
〖啊,好久了,真的好久了。〗
第一次睁开眼睛,视线里还只是一片灰色,冰冷柔软的棉絮,冰冷的壳,好饿好饿,沾满黏液的鳞片都畏缩在一块,什么都看不清……细小的蛇信吐出去,带回来一股淡淡的清甜的香气,啊,它想起来了,想起来费力扭动身躯,学会了爬行歪歪扭扭的到了那碗牛奶前,又费力的昂起上半身将头颅浸下去,小心谨慎得不要伸得太长,那是美味的食物也是足以溺死它的绝境。(被癞蛤蟆孵过的公鸡蛋能有多大?刚出生的蛇怪是很小的)
一点又一点,完全喝完后懒洋洋的躺在碗底是多么幸福啊。
〖好姑娘,你聪明极了。〗
温暖的手指,就像刚刚喝下去的牛奶。
它懒懒的睁开眼睛,敏锐的听觉好象捕捉到很小的哀号声(天花板上路过的几只蜘蛛,你们死得好冤),竖直的瞳孔每一次调节,都使眼前一片朦胧的灰色逐渐褪去。
好深好深的绿眼睛,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厄里斯……不,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