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15部分阅读
HP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肉书屋
整个欧洲稍微有势力的巫师都知道,自从那场决斗败北之后,格林德沃失去了一切,名誉、权力、魔杖甚至自由,但是他唯一还有的就是整个欧洲怎么通缉追捕也不能抓完的圣徒,他们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冲进纽蒙迦德,而且听说根本不是那座监狱太牢固,也不是邓不利多和德国魔法部所布下的魔法禁制太强大,根本就是格林德沃不想走!”
斯内普皱紧眉,非常不幸的想起那个在阿兹卡班关了十几年,明明不是自己的罪名偏偏要认下,还以为是在赎罪的可笑,身为教父却从来没想过要照顾莉莉孩子的蠢狗,很显然,身为阿尼玛格斯,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想逃在这十几年里有无数机会。
well,从来没有人成功逃离的阿兹卡班,只有死人才能离开的纽蒙迦德……他要感叹那座恐怖的监狱是那位黑魔王自己建的,随便什么时候想走都没有问题吗该死的梅林。
“今年的逃犯够多的了,卢修斯,直接说你的来意!”
马尔福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目光看着斯内普,直到后者不耐烦的重新要回到坩埚旁边:
“西弗勒斯,我想我们是朋友。”
“哼。”这是废话,魔药教授撇嘴。
“所以我无条件的相信你所说的一切,而你说——”
马尔福倾过身来,慎重无比:
“他和那位大人有关?”
“他?”
斯内普明显的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恼怒的低吼出声;
“我假设你的大脑不是跟你的头发一样是装饰品,卢修斯!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我更明确的跟你说过,不要去接近他!那是你想象不到的麻烦,而你脑子有一半漏风把最关键的这句省略了吗?”
“我怎么能在危机到来前坐等!”卢修斯有些疲倦的往椅子上一靠:
“本来我想过来跟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但是——”
“够了,或许你还有足够的脑浆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卢修斯快速的将自己在破釜酒吧约见并主动邀请对方居住到家族名下的庄园,以及这几星期以来一直派遣人跟踪叮嘱家养小精灵注意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发现魔药教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最糟的事情:
“他前天出去后到昨天晚上才回来,而跟丢的人说是在麻瓜机场附近不见的,当时只有一架前往德国的飞机……然后当天晚上发生了纽蒙迦德越狱,如果是真正强大的巫师,根本不会用麻瓜的交通方式,直接幻影移形……但是家养小精灵说从昨天早上起就陆续收到从德国寄过来的信,我已经看过签名了,全部都是最有名望也是最可能是圣徒的那些贵族巫师,就有那么巧的事,他去一次德国,格林德沃就逃了?西弗勒斯,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怀疑他带着的那个女孩根本不是巫师,而是魔法生物!”
看着越说越笃定的卢修斯,斯内普忽然觉得自己连喷毒液的耐心都没有了。
“撤除所有跟踪监视的人,然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卢修斯!”
铂金贵族沉默一阵后,忽然问:
“那个小姑娘是蛇怪吗?”
斯内普一个踉跄,险些把手里的水杯失手摔进了坩埚,他扭过头来,用极其复杂的表情注视好友。
“到了冬天会保持一动不动睡觉的魔法生物虽然不少,但是你上次给我的那个护身魔法物品我检查过了,除了能反射光线什么用处也没有,上一学年才发生的事情我不可能忘记,西弗勒斯,蛇怪没有死对吗?”
卢修斯以指尖撑住下颚:
“我越来越想不明白,那个巫师到底是谁?”
同样的疑惑也正纠结着伏地魔的这块魂片。
回魂石戒指从袋子里拿出来以后就被放在一张雕刻精细的桃心木小桌上,旁边放着镶嵌翡翠与珐琅的花瓶,长长的瓶颈里插着一株不该在这个季节盛开的铃兰,偶尔他也会看见一两个非常畏缩的家养小精灵出现打扫房间,不过通常情况下它们都不敢进来。
这些家养小精灵全部穿着马尔福家族纹章的茶巾,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主魂到底怎么了,他无从判断,面对这种疑似反叛的迹象,他根本就不用想马尔福的立场,那个家族总是能找到最有力量的那方来保全家族。
这个不知道来历的巫师,的确很强大。
坩埚里总是翻腾着各种颜色的魔药,而那个巫师,显然是他见过最有能耐的魔药大师之一,在处理魔药材料时使用的是最古老的手法,但是精确得根本不需要称量。最让他心惊的是那些魔药材料,全部涉及到灵魂魔药与复活的必需品,还有那随手一丢就是无杖无声的黑魔法,就算只是为了清洁桌子。
魂片可不敢相信自己是魂器的事情没被发现。
那么不惜自身的血、肉、骨来制作的复活魔药是为了什么?
答案很好找。
那个巫师生活非常有规律,不是制作魔药就是捧着那本厚得不行的麻瓜书研究,而且喜欢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魂片越听心越凉,这个巫师,不,那不是一个,分明是一个身体住了两个灵魂。而且各自控制的动作之间没有任何间隙,也不存在争夺身躯的行为,如果不知道这个秘密,就只能看见一个举止优雅的贵族的巫师,好象他们天生就习惯待在一起的诡异完美。
魂片是可以脱离魂器吸收生命力或者依附别的巫师,但是需要接触。而这房子里连家养小精灵都不常出现,而那个巫师魔力强大得可能主魂都比不上,更别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一个灵魂是清醒的。那映照不出任何东西的绿眼睛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床脚还睡着一个女孩,这是很久之后才发现的。
因为那女孩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好象连呼吸都没有,偏偏有种很熟悉的错觉。
黑魔王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子有印象,而且他在脱离主魂之前,按照这女孩的年龄,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
魂片更加谨慎的注意着这个看起来蹊跷的环境,不管怎么说,比那全是灰尘的地板下面要好多了,只是,他好象被忘在这个桌子上了,
魂片非常愤怒的想。
真相与歧途
“魔药高明,精通黑魔法,能控制蛇怪,对英国巫师界不是很了解的模样……西弗勒斯,我真不知道他是谁。”
“别往活人身上想!”
终于按捺不住,直接往壁炉里扔了一把飞路粉,念了“马尔福庄园”后将还穿着睡衣茫然思索的好友丢进去,魔药教授终于有时间继续自己的爱好了,他平静安稳的生活怎么能被这种荒谬的事情搅乱?
回到自家壁炉里的卢修斯习惯性的给自己一个清理一新,脑子里还是一片糨糊。
西弗勒斯怎么这么大火气?自己还没问明白呢,那最后一句话更古怪,什么叫别往活人身上想,难道还往死人身上——慢着!
魔药高明到比自己好友有过之无不及,精通黑魔法并习惯的随便使用,能让蛇怪化为类阿尼玛格斯状态跟随,还敢跟蛇怪睡在一张床上!与其说对英国巫师界新奇的东西不了解不如说对整个巫师界的认识倒退了很多年,更关键的是与lord,恐怖的黑魔王有很亲密的关系!该死的“有关系”,西弗勒斯刚开始的时候真的不是误导他?!
铂金贵族往椅子上一倒,眼中全是惊骇到极点的慌乱。
是梅林脑筋抽疯还是永生早就不是个神话?
萨拉查斯莱特林应该在一千年前就死了。
卢修斯摸索着桌上盛着香醇暗红色酒液的琉璃瓶,直接将一大半灌进了喉咙里。
他在上一学年塞到韦斯莱家小女儿坩埚里的日记本、蛇怪、德拉科从学校寄回来说斯莱特林画像的传闻……
well,很明显可以猜测的答案。
跟lord的日记本一样,那幅画像很有可能也是魂器。
但是一个魂片怎么能复活?现在的这位斯莱特林公爵又为什么整天在熬制复活魔药?卢修斯可不相信,他是为了让所谓的后裔黑魔王复活。别的食死徒不知道,马尔福家族还能不清楚,伏地魔是斯莱特林唯一的后裔没错,但却是混血,伟大的血脉来自母亲,父亲仅仅是一个麻瓜。
而斯莱特林最厌恶痛恨的就是麻瓜。
但是他好象记得派去跟踪的人回报的都是去麻瓜城市逛街,进麻瓜餐厅,甚至用麻瓜的交通工具到德国去,家养小精灵还说整天看的就是一本麻瓜百科全书。
难道跟黑魔王一样,把自己最讨厌的那部分分成魂片丢掉,斯莱特林其实是把自己亲近麻瓜的那部分丢弃了?
不对,如果魂器存在,这个巫师根本不可能死。魂器归魂器,本身灵魂又是另一个。
well,他知道熬复活魔药做什么了。
well,他不但将斯莱特林带回来,还该死的有可能即将面对两个萨拉查斯莱特林。而且是一个喜欢接近麻瓜,一个痛恨麻瓜,梅林啊!这十几年,他手臂上的黑魔印记始终没有消失甚至最近有越来越清楚的迹象,但是整个欧洲都找不着黑魔王藏在那里,两年前还出现在奇洛那个倒霉鬼的头上,据说比最后疯狂时期还恐怖狰狞,那么不死不活拖了一千年的斯莱特林岂非更可怕?
卢修斯呆呆靠在椅子上很久,连送衣服的家养小精灵等到号哭连连撞墙不止他都没回过神来。
这年的雪下得特别久,壁炉里的火一直不能熄灭,一层层各种色泽的魔药已经整齐的码在书架上,绚丽的色泽在火光下荡漾着完美的虹光。
把那本厚厚的麻瓜百科全书放在床前的矮桌上,修长的手指搭着书页,还没完全洗净的苜蓿粉末在指尖簌簌滚落下来,凌查有些疲倦的看着书正翻到绘着插图的葡萄酒酿造史的那页,这有什么好看的,有那时间不如去买了:
“萨拉查?”
“恩。”
“今天马尔福那位族长送来的书,很有意思。”
“你是说那一大叠《中世纪至今贵族服饰流行变化》《最新美容魔法十招》《佐餐酒的108种搭配》那些?乱七八糟,不过……”
“那些书轻多了。”
“……”
“轻点,别把书页撕破了,我是说,卢修斯马尔福已经猜出来了,不然不会送这些东西过来。”凌查无奈的看着手里厚得不行的书,相比这个比字典好不了多少的东西,他更愿意去看几眼巫师贵族流行趋向,这当中的区别就好比虽然娱乐报纸很无聊,但是总比看字典好多了。
“马尔福家族总是用他那套贵族理论去衡量所有纯血巫师。”
并是所有贵族都喜欢用一个模式活下去的,礼服样式再不错无数人都赶着追求一样那是麻瓜,不是巫师……又或者一千年以后所有纯血巫师都被马尔福家族熏染了?
“是活得太轻松了。”
如果除了家族,除了利益,还有血缘的仇恨和不得不与麻瓜的王室贵族来往,一面又要提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反目的朋友与血亲。仅仅做为巫师,是无法生存下去的,除了魔杖之外,必须还有保护自己的方法。
“轻松?你忘了我们的后裔。”
手指似有意似无意的朝花瓶旁边的戒指挪了下。
“他只不过是一个人。”
萨拉查眼也不抬,继续翻书:
“期望用纯血巫师来统治所有,这简直是个笑话,更笑话的是那些仅存的贵族巫师们居然还相信,果然都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叫做惨痛的绝望吗?”
在麻瓜眼里,巫师就是怪物,绝对不分什么纯血混血。
赫尔加曾经有一个麻瓜出身的学生,父母都是坚定的宗教虔诚的麻瓜贵族,无法躲避自身与父母的分歧,最后在霍格沃茨里发疯的屠杀自己的同学,最后倒在了斯莱特林的死咒下。11岁,在这个年代也许还是个孩子,在千年前就已经是家族独当一面的继承人或者已经过早了解残酷生活的人。
霍格沃茨里来自麻瓜的小巫师,有无法再回到自己家里的,有费心隐瞒一切希望可以继续原来生活的,也有疯狂无法认同自己的,更多的却是从小被麻瓜追逐火烧驱赶到荒野里的孩子,他们身材枯瘦,眼里蒙着一层浓重的灰色,不睡在床上而是警觉的贴着墙角,吃东西不会用餐具,习惯生肉水果更甚于蛋糕,他们多半连话都不太会说,为了保全生命远离人群的后果,甚至早就杀过很多人。
萨拉查从遥远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继续翻下一页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平稳安静,凌查一向喜欢扣着扶手的动作也没有了,左手虚垂下来,手指没有力道的半曲着。
迟疑了一阵,慢慢合上手里的书,保持着靠在椅上的姿势闭上眼。
若是站起来,难免会惊醒凌查。
将手指小心的缩到袖里,壁炉温暖的火已经持续不停的燃烧着。
没有人点醒,卢修斯马尔福不可能会猜到他们是谁,就算现在知道了,凭马尔福家族一向的谨慎,也绝不敢轻举妄动。大约还有三天,魔药就要全部制成了,回魂石不难处理,但是那块魂片要放到哪去还没个主意,何况——
萨拉查缓缓睁眼,远远望着镜中的自己。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有了看镜子的嗜好?
大约是从那幅画被绘出,凌查陷入永久的沉睡里,起初只是凝视那幅他们还是十五岁容貌的画,画里的人就用这样的姿势靠在椅子上,眼睛闭着,就好象下一刻会醒来一样。
用早就商量好的办法将画像藏入密室,他的灵魂已经缺了一半。
地窖、教室、餐厅,一切还和从前一样,孤僻不接近任何人,只不过梦里少了个声音,一觉醒来也不会发现自己缺了三四天的记忆。
只有他一个人。
精神有些恍惚,咳得也越来越厉害,那时候不知道是米娅所下的毒,只以为分裂灵魂带来的损害,不在意,也不放在心里,只不过偶尔发现会长久模糊的凝视着镜子。
当死亡的痛楚与石化解除那一刻,就好象曾经的失去都不过是幻觉,那再熟悉不过在镜中看过无数次的容颜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为什么现在他忽然不想跟凌查分开。
隐约的恍然带来的是更大的烦恼,不过总是有办法的,例如妖精制作的那面镜子,只不过不知道在哪里。
“还不是时候……”
下意识的喃喃,萨拉查再次闭上眼睛。
惊悚的黑魔王
没有丝毫预兆,雪停之后的第四天,缩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将近一个月的蛇怪醒了,可能意识还处在迷糊之中,一直维持的女孩模样从床上滚下来后,将近三十米长的庞大身躯猛然出现在房间里,一双致命的橙黄|色眼睛睁开,空洞的对着天花板,视觉正在迅速调节,竖直的瞳孔在流满黏液的眼下肌肉里越来越清晰。
房间里精致奢华舒适的摆设瞬间被砸乱了一大片。
空气挤破声后出现的一个家养小精灵惊恐的张大嘴,僵硬的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庞然大物,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被神智不甚清明却本能盘起身躯警惕注视过来的蛇怪视线撞个正着——网球大的眼睛猛地一缩,可怜的家养小精灵无声无息的倒毙在地。
〖主人。〗
蛇怪庞大的头颅靠在床上,压得紫檀木雕花的床柱发出经受不住的咯吱轻响,幽蓝色的是蛇信吐在口中,带回温暖与熟悉的气息。
伊里斯小姑娘终于清醒了。
这里不是霍格沃茨它的睡房,没有阴冷潮湿,只有那柔软的被子和主人的气息一直缠绕着自己,舒服得它爬不起来。
不过主人呢?主人到哪里去了?
小姑娘对于陌生环境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冬眠中途会醒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饥饿,垂头看看地上躺着的奇怪生物,好象在霍格沃茨也经常见到,恩,不过比霍格沃茨里的那群干净整洁多了,而且还很新鲜的样子(蛇怪分不出美丑……),看不去也不太老,肉质应该可以……
于是蛇怪迅速张开嘴,直接就将家养小精灵的尸体吞了下去。
个头比例相差太多,只是勉强塞了牙缝。
不甚满意的咋咋嘴,有些遗憾的继续四处望,寻找别的可以吃的东西。
不过这个房间实在太干净了,墙角连蜘蛛(有也早跑光了好不……)壁虎老鼠都没有,看来看去,蛇怪终于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一个金色底座,貌不惊人的黑宝石戒指正安静的躺在地板上,旁边是被它尾巴刚刚不小心扫到掀翻的矮桌与打碎的花瓶。
好浓的黑魔法气息(对于蛇怪来说,是好浓的香气),隐晦又强大的魔法波动(好丰盛的代名词),更奇怪的是,还有种模糊的熟悉感(一看就很好吃……╮(╯▽╰)▽╰)▽╰)╭,蛇怪的悲惨生活终于也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将华丽的100章献给公爵大人的舞步吧,戳,不过,只有一位,嘿嘿
另外,芙蓉的舞伴是谁来着,为毛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圣诞舞会
圣诞节这天晚上,霍格沃兹城堡大厅几乎变成剔透晶莹的水晶世界,大厅的所有墙上都铺着银色闪烁的霜,数以百计的槲寄生花环和常春藤交织在星形的黑色天花板上,还有无数魔法制作的冰雕和漫天纷纷扬扬飘落的虚假雪花,还有挂满了晶亮闪光挂饰的雪松,成千上白条冰蓝色缎带被拉起来悬挂在空中,所有参加舞会的学生都穿着各式各样的礼服,或者在找舞伴,又或是互相打量,那些精美的丝绸或毛皮包裹着的人都有种陌生的熟悉,这显然是很新奇的,在一年四季都穿着一样颜色的校服长袍,最多在放假的时候穿着几件平常衣服,现在这一看来,哈利就觉得好多他熟悉的人现在全部不认识了。尤其是那些女孩子,将头发细致的梳拢,插上闪亮美丽的发饰,长裙裹着,加上那些鲜花与首饰,哪里还能看得出来中午在大厅吃饭时的样子?
“嗨。”
哈利与罗恩的舞伴来了,穿着印度传统纱丽,额饰与耳坠像绿孔雀翎羽一样美丽的佩蒂尔姐妹,几乎是舞会开始前一天,他们才终于找到的舞伴。帕瓦蒂走向哈利,有别于哈利的不自在和东张西望,她看上去很开心,但是另外一边的帕德玛就有点惊愕的看着罗恩深红绒面的长袍,袖口与领口的花边看上去参差不齐,老旧得好象是一块帷帘布。
“你…你穿得可真传统。”
帕德玛佩蒂尔皱紧了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姐跟哈利走到那边去了。
勇士与他的舞伴是要跳开场舞的。
“你好…哦!”
罗恩本来是心不在焉的打招呼,忽然一滞,因为芙蓉跟他的舞伴正好从他身边走过去,她高高昂着天鹅一样白皙优雅的脖子,银灰色面料的长裙更是显得她身材姣好柔美,她身边的舞伴似乎是一个高年级的拉文克劳,等他们走远了,罗恩才丧气的回过神来:
“赫敏呢?”怎么没看见她人?难道真的没找到舞伴躲起来了?
“你可以想想你的舞伴吗?”帕德玛显得特别不满,“或者说点有趣的事情。”
“啊…这个,你知道伊里斯邀请过哈利吗?”
“伊里斯?”帕德玛终于有些吃惊了,她有些怀疑的瞥着,然后说,“可是哈利没答应,为什么?”
“不知道!”罗恩很干脆的摊手,“我看见他们在说话,但是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是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关于邀请的事情还是后来听哈利自己说的。
跟一条蛇怪跳舞,梅林,谁会答应?
“那她找了谁?”帕德玛好奇极了,“她的个子很矮,就算跟哈利站一起也是勉强恰当,如果她要找高年级的人恐怕很难跳舞吧。”
罗恩耸肩。
他们已经在大厅里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马克西姆夫人穿着低胸的珍珠色晚礼服,脖子上戴着宝石项链,所有看见她的人都有表情扭曲的冲动,只有套着一件可笑大领结的海格一边努力往衣领攒鲜花,一边偷眼打量她。卡卡洛夫还是阴沉着脸,邓不利多穿着一件白色暗纹雪花的袍子,惊呆了不少学生,他们拼命想确认这个穿着正常的老人是校长。显然他们的表情娱乐了很多教授跟邓不利多本人,他笑眯眯的站在台阶上鼓掌。
因为要开舞会的原因,大厅里只有靠着墙角才放着一张张白色圆桌,现在所有人都站成两排等待今天晚上舞会的主角,三强争霸赛的选手与他们的舞伴进场。
是按照火焰杯扔出羊皮纸的顺序,芙蓉骄傲的将手搭在她舞伴的臂弯上,而她旁边的戴维斯,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长,显然接受了无数嫉妒与羡慕目光的扫视,他显得又紧张又飘飘然的恍惚,好象还没从成为芙蓉的舞伴这一事实的激动中回过神来。
然后是穿着镶有毛领华丽礼服的克鲁姆,他身边是一个穿着飘逸长裙,头发高高挽起的女孩,她非常漂亮,只是那眼睛和神态让人觉得很熟悉。
她微笑着,好象也在紧张,身体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但却好象是硬撑着的僵硬,终于人群里有人认出她来了,一阵不可置信的小声议论哄然而起。
“嗨,罗恩,帕德玛。”
她小声的打招呼。
终于所有人都认出来了。
“赫敏?!”
罗恩傻眼的张大了嘴,发出古怪的低叫: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赫敏!”
下一秒所有人都不关心赫敏怎么成了克鲁姆的舞伴,以及克鲁姆为什么会选择了格兰芬多活动图书馆这种纠结到死的惊人内幕,因为所有人都张大嘴,包括台阶上的教授们,全部呆滞的看着刚刚进门的伊里斯。
小姑娘苍白到阴沉的脸泛着珍珠色的光泽,毫无疑问是用了一种类似于“容光焕发”的小魔法,她一向不甚分明的容颜被细细绘开,画得纤长的眉,加了蜜色的唇,就好象忽然之间眼前一亮,向来没有特色除了幼稚外不会被关注的脸庞就变得美丽秀气。
她那双浅黄|色的大眼睛紧张的看着前边,暗银色在裙摆带着复杂蝴蝶结与蕾丝花边的裙子让她觉得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块精美的蛋糕,小手紧张的攥着衣角,非常不幸,因为舞会的原因,她脚上还穿着一双粉红色镶着珍珠的高跟鞋子,全身都不敢随便动一下,僵得好象刚刚被她自己石化过一样,看她的模样随时有可能顺着右手倒在她旁边的斯莱特林公爵身上。
目光落过去的那一瞬间似乎整个大厅的冰雕与水晶都变得虚无了,那透彻的光辉映照下,象牙色白皙的肌肤与深绿色的瞳孔,高贵优雅得让人屏息。墨绿色的华美长袍,中古世纪的贵族喜欢的式样,其实萨拉查今天穿的衣服跟他平日里没什么区别,连绿松石饰针的位置都没有改变,平日里除了惹来爱慕的目光外不觉得什么,只是当所有人都穿着华丽的礼服,装扮得非常有信心的时候,那一举一动甚至表情神态,都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
萨拉查没有看周围一眼,这样一个小小的舞会,绝对提不上有兴趣,而且他最近想的只有凌查的事情。他们教小姑娘跳了整整半个月舞都还好,结果今天因为穿上高跟鞋,伊里斯吓得不敢动又严重不平衡,感觉到伊里斯的身躯越来越僵硬,于是伸手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伊里斯感觉到主人安抚性的温暖,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想哭了。
她可怜的眨巴着大眼睛,望着萨拉查。
“乖。”
在发现自家宠物有石化的趋向,萨拉查依旧维持着冰冷的表情低声安慰。
罗恩倒吸冷气的声音显得分外响亮,他看见了后面走过来的哈利和帕瓦蒂,哈利仿佛在竭力让自己不致于跌倒,相反帕瓦蒂似乎很享受,她一边向在场每个人皆投以微笑,一边强有力地用手臂提示着哈利方向和仪态,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前面的伊里斯和倪克斯教授吸引去了,但是这并不妨碍哈利觉得自己像是马戏团正在表演的一只狗或者海豚之类的,他看着伊里斯与斯莱特林的背影,表情再一次扭曲了,伊里斯穿上高跟的鞋子也才勉强有她同学高的个子,而不知为什么斯莱特林是十五岁的外貌,所以远远看过去,似乎相差不算太厉害——哈利正在胡思乱想,他听到弗立维教授已经在指挥奏乐了。
他们已经走到了大厅中央,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哈利慌张的用手抱着帕瓦蒂的手臂准备跳舞。
“搂着我的腰,哈利!”
“什么?”
“我的腰!”
音乐已经起了,哈利匆忙的走了几步,根本不在节拍上,然后猛然发现右手没地放,这才想到搭在帕瓦蒂腰上,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下,然后一个穿着旗袍的影子从他视线里一划而过。
是秋张,她正和舞伴迪戈里站在边上看他们跳舞。
正心慌意乱的哈利一脚踩上了帕瓦蒂的右脚,惊得不知道怎么道歉,却忽然发现帕瓦蒂一点都没感觉到,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身后。
哈利很奇怪,他注意到对面所有学生都在看他身后。
一个转身,换过位置后哈利终于知道了他们在看谁。
他们跳得并不是复杂的舞步,要求也不高,只要均衡而且配合默契,基本上都可以跳得很好看,赫敏与克鲁姆就跳得不错,而戴维斯面对着芙蓉显然很失常跳得死板极了,芙蓉一张脸气得通红,在交谊舞里,女伴再出色也没有办法改变整体协调的,与之相反,完全靠在自家主人身上,跟着旋转,跟着移步,傻呵呵什么都不知道的伊里斯就跳得漂亮极了。
萨拉查的每一步都是优雅完美的,因为恰到好处,因为身高的关系伊里斯跟上步伐稍微小了些,却正好形成完美的内弧,她抱着主人的手臂,刚开始还僵得连圈都转不过来,但是很快就发现,主人的手放在她腰上,非常有力的支持着她,就是想摔倒也没那么容易,现在她转圈转到都飘忽了,一步跟着一步,每一步都要摔倒的冲动,但是还没有失去平衡前,萨拉查已经又带着她换了个位置。
小姑娘觉得自己一直处在要摔倒的状态里,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却轻盈顺畅极了。那层层叠叠的蕾丝蝴蝶结泡泡裙轻飘飘的好象要飞起来,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出现了惊叹的赞美。尤其是霍格沃兹的诸位教授,简直要到地上去找下巴跟眼珠子了。
——那可是连平地走路都会摔跤的蛇怪!
斯莱特林公爵,霍格沃兹的创始人果然非常了不起吗?梅林!
心思
那些惊叹与目醉神迷的眼神,伊里斯全都不知道,蛇怪的方向感本来就不好,这么一连十几个圈圈转下来,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好象小时候不小心摔进水盆里,被主人用悬浮咒漂在半空中还不自觉挣扎扑腾的狼狈,原来哈利没有骗她,跳舞果然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最让它害怕的事情来了,主人松开了放在它腰上的右手,一直支持它不摔倒的力量没有了,她险些直接趴在地上,浅黄|色的大眼睛成了蚊香眼,晕乎着还觉得四周在旋转,双手紧紧的抱住主人的手臂不敢放。
激烈的掌声响起了,还夹杂着不少惊讶的议论声。
伊里斯这才茫然的晃晃脑袋,看着已经停下来的另外三对舞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露出羡慕与不可置信的目光,在今天之前,可没人看好在面对一条火龙还会持续不断摔倒的伊里斯能不在圣诞舞会上丢脸。
——这样,就跳完了?
伊里斯迷糊的想着,然后发现主人松开手,摸了摸它的额头。
——那么不用再担心会摔倒,会不小心踩了主人的脚,然后被关在主人房间外面,连续一星期吃不到好东西了?
蛇怪小姑娘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
可是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伊里斯在开场舞结束后紧抱着倪克斯教授的手臂不放,大眼睛转啊转,俨然一副又感动又兴奋的样子,看向倪克斯教授的时候,好象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能不可怜吗,这十几天来它吃不好睡不着,就是重复一个又一个的转圈,本来以为够清楚明白闭着眼睛也敢转了,没想到一穿上那古怪的鞋子,立刻把这十几天来学的东西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她错了,同学们说的没错,三强争霸赛真的是可怕危险的比赛。
圣诞舞会,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开始,所有人都拉着自己的舞伴滑进舞池,连教授们也不例外,麦格教授因为哈利的表现差强人意,没有再投以严厉的目光,她喝了半杯子苏打水后,才忽然醒悟过来有些不对。
看着翩翩起舞的学生们,再看看几个正在跳舞的教授,麦格教授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校长一眼,邓不利多现在正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的蛇怪小姑娘,通常这种舞会,白巫师都不会拒绝的,他甚至会从头跳到尾,让人看不出来他已经将近一百五十岁了,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邓不利多站在那里,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伸手摸了摸鼻子,麦格教授严肃的把站在舞池旁边的几个教授全望了一遍,只得出除非魔药教授脑筋抽风而她自己也喝了混淆剂,否则今天晚上,她是没机会找到舞伴去跳舞的结论。当然,卡卡洛夫根本不做考虑,据说他是个逃脱魔法部通缉的食死徒(亲爱的麦格教授,你还不明白,今天晚上让你没有跳舞机会的就是因为“这家伙”的存在啊~~~)
费尔奇在音乐里陶醉得抱着洛丝丽夫人的爪子转圈,而海格一边正自己的领结一边不停的给马克西姆夫人暗示,那一个眼神来一个眼神去的,恶心得所有看见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偏过头。等他们俩终于开始跳舞的时候,海格因为比马克西姆夫人还矮,正大光明的将头埋在她胸口,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有一直下滑的趋向…所有人都脸上肌肉抽搐着转过头去。
没有鄙视别人谈恋爱,实在是这两位太过恐怖。
伊里斯什么都不知道,她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食物,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用手轻轻扯萨拉查的袖子。
萨拉查低头对上了一双渴望食物的大眼睛。
失笑。
“不准吃饱。”
蛇怪一吃饱就要冬眠了,就算有魔药也难以遏止住它的天性。
“啊——”
又是惊喜又是委屈的小姑娘被更加恐怖的惊叫生生吓得摔了手上抓的蛋糕。
“我看见倪克斯教授笑了,真的,他刚刚笑了!”
一个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女生拼命摇晃着她的舞伴。
“我也看见了!”因为罗恩坚持不去跳舞,无聊的四处张望的帕德玛同样激动的去抓罗恩,“原来倪克斯教授会笑!”
罗恩一张脸全部扭曲了,至于他在想什么,显然只有直直晕倒的纳威能够理解。
纳威的舞伴是金妮,她正恼怒的瞪着让她出了大丑的纳威,舞伴在跟自己跳舞的时候晕倒,她会被人笑话死的。
气臌臌的吞了一整块蛋糕下去,蛇怪小姑娘愤怒的瞪着所有望过来的人,她脸上沾满了奶油,手里下意识的要去抓萨拉查的袖子,这是它的主人,谁也不能抢(…安啦,小姑娘,没有谁敢跟一条蛇怪抢主人…)
萨拉查却没有体会到小姑娘的情绪,这样的舞会在他看来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魔药变化出来的颜色吸引他。
“乖,吃完就回去。”
伊里斯眼巴巴的看着自家主人离开,又看看桌上的食物,它到底要选哪一个?蛇怪苦恼的又转了下眼珠,终于决定还是先将所有东西填到肚子里。
“噢,我们的学校也是一个城堡…”
不远处的克鲁姆正在跟赫敏说话,哈利看着他,觉得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而那个赫敏,他好象也有点不认识。
“没有霍格沃兹大、也没有这个舒服,这里很了不起,我是这么认为的。”克鲁姆的表情认真极了,但是哈利却可笑的觉得他面对金色飞贼时大约也是这个表情。
“我们的城堡只有四层,而且火炉只有被施加魔法才会点燃,但我们的地下室比这里大,冬天的时候城堡里完全没有阳光,所以我们也不喜欢,但在夏天里,我们每
天都能飞,越过湖泊和山脉——”
“好了,维克多。”卡卡洛夫表情微笑着但是却掩盖不住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别再说了,否则你的这位迷人的朋友会知道我们学校的具体位置了!”
他抬头看了眼哈利,不知道为什么,救世主直直打了个冷颤,有种比伏地魔盯上更为可怕的感觉。幸好卡卡洛夫很快就从大厅走了出去。
克鲁姆这才似乎松了口气,他表情没有变化,但是这种不明显的放松却全部被赫敏看在眼里:
“维克多,你们校长一向都是这么,我是说严厉吗?”
“啊,是的,一向都是。”克鲁姆本来就不擅言辞,这会满脸都写着“我在说谎”。他知道这个校长是假的,是喝了复方汤剂的巫师,但是他跟其他人一样并不知道这个巫师是谁,而校长是被圣徒的人抓去的。
在德国,圣徒拥有最庞大的权势与力量,即使是在学校里,也有无数贵族后裔铁了心要效忠圣徒,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惊慌,只不过不清楚圣徒的人来霍格沃兹究竟要做什么。
打败了圣徒主人,格林德沃的白巫师——克鲁姆迅速往那边望了一眼,认定圣徒是来找邓不利多麻烦的。
“你在找什么?”
卡卡洛夫的脚步一滞,几乎是迅速退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如果有人能看见他的动作,一定不会再鄙夷他那张阴沉狰狞的长相。
外面的大雪刚停,到处都反射着亮白的光,于是将那冰冷俊美的少年容颜映得特别清晰,还是墨绿色的华美长袍——卡卡洛夫的目光落到没有绿松石饰针的衣领上,顿时明了的微微冷笑,优雅得绝不像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丑陋的鹰勾鼻子上一双眼睛懒散嘲讽:
“啊,夜安,公爵阁下认为这里除了干枯的花丛以外还有什么吗?”
“不是这里。”
凌查冷漠的说着,又走近一步,
“你从到霍格沃兹起,就一直在找什么,这些瞒不过我的眼睛。”
“当然,因为您有两双眼睛。”
卡卡洛夫,不,是格林德沃带着讽刺的意味说着,表情古怪。
两片源自一体的灵魂根本不可能和睦共处,应该会本能的杀戮吞噬对方,就算他猜测斯莱特林公爵本身就有两重人格,但是这更加说明了他们具有独立的两个思维。人没有办法背叛自己,但既然是两个独立的思想,就一定会存在间隙。
因为人,就是一种多疑又不相信别人的生物。
“你在找我的后裔留下的魂片?”
凌查的话真正使格林德沃一惊,于是眯起眼睛笑道:
“看来公爵大人很清楚,伏地魔对于这座城堡的怪异情绪我起初也不相信,但是来了…就很明白。”谁也不能拒绝霍格沃兹,也没办法忘记它。
“…他不惜诅咒学校里的一个职位,虽然因为有阿不思,他没办法如愿以偿,不过他绝不会就这样放手,既然他分裂了灵魂,这座城堡里就必然留下过一块。”格林德沃眼中带着危险的笑意。
凌查沉默着想起有求必应室里的拉文克劳冠冕。
这样也好,他们实在没心思去应付已经疯狂的后裔,而且,他并不想伏地魔死。
“看来公爵大人也在找,是吗?我不得不劝告阁下,很多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