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第16部分阅读
HP穿成霍格沃兹的画像 作者:肉书屋
许只需要等待,就可以实现愿望了。”格林德沃依旧懒散的笑着,但是他绷紧的身躯,与一触即发的可怕魔咒使他再次安全离去,只留下冰冷的笑声。
——其实更多的时候,等待,只会失去更多。
格林德沃比谁都要明白这个道理。
凌查站在雪地的冷杉树下,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己。
“萨拉查?”
“恩。”
“舞会怎么样?”
“伊里斯很聪明…”
很聪明的不动,跟着他转圈,所以没有摔跤。
“但是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足够聪明。”凌查自从明了邓不利多与格林德沃之间的关系后,就立刻想通了前代黑魔王为什么坚持不懈的跟他们过不去。
“别去管。”
温暖的手臂,从身后环过来,好象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凌查…你想不想跳舞?”
“恩?”
还在埋头苦吃的伊里斯不知道她今天晚上,肯定要被关在门外了
彼此
那些华美又优雅的舞蹈,都是16世纪以后才在欧洲流行起来的,圆舞曲与华尔兹是落后他们生存年代七百年的东西,不过中世纪的时候,教廷的权势即使高于一切,宫廷之中贵族之间依然会彻夜举办奢华的宴会,贵族们跳的舞,总是跟女子们所佩带的首饰一样,流行的趋向瞬息万变,不懂得舞蹈,与不会骑马一样是会被所有人嘲笑的事情。
时间已经遥远,记忆仍然清晰。
他们跟人跳舞的次数屈指可数,罗伊娜不能转太多圈子,否则一定会稀里糊涂踩到他的脚,赫尔加看上去不甚起眼,但是绝对有力气跳上一整晚不歇,还有那个至今他们都不知道名字的女子,艾威林家的小姐,米娅的母亲,他们在名义上的妻子。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低着头,跳舞的时候也紧张得差点掐断她自己的指甲。
后来就是结婚,然后是米娅的出生。
他们真正看见过她的长相时,她已经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死灰色的眼睛恐惧的看着前方,手僵硬的伸着,好象想抓着什么,又好似舍不得自己不满周岁的女儿,苍白的皮肤呈现出可怕的尸斑,这种印象一直模糊,直到他们看见已经长大的女儿。
米娅长得并不像他们,而是像她的母亲。
那个死在城堡里整整两天之后才被仆人发现的可怜女子。
勒托夫人只关心继承家族血脉与希望的孙女,所有家养小精灵和仆人侍女都绕着她们转。于是她无声的死去,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们以为有个白色的影子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们。
巫师在死后,是有可能化为幽灵的。
焚烧城堡的火焰,最后会毁去斯莱特林家族千年积蓄的一切,无论是受到约束的家养小精灵,还是复杂的魔法防御,那个也许存在的浅白色灵魂,也许同样消失在火焰里。
“萨拉查…”
低低的一声,总算唤回了同时在神游的两个人,有些尴尬,有些茫然,手臂与手臂之间留有很大的间隙,从前宫廷舞蹈自然不像现在,不会搂腰,刻板、拘谨,紧密接触到的只有肩膀与手臂,隔着衣物的摩挲,有种朦胧的意识在缓慢苏醒。
像触电一样猛然缩回手臂,两个人互相对望,完全一样的深绿色瞳孔里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
——这舞是怎么跳得起来的?
走神的时候,到底是谁跳了女步?
一个提议,一个答应,各自都有好笑的心理,等着看对方要怎么跳,反正自己是坚决不干的——这会他们忽然醒悟过来,他们的行为是没有什么区别的,既然自己不会愿意,那么对方不也一样,这舞是怎么跳起来的?难道自己跳了女步?
房间里只剩下壁炉里火焰燃烧的剥哧声。
火光忽明忽暗的映照在两人侧脸上,有些虚幻不定,就好象一面快要破碎的镜子倒影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先伸出手。
紧紧的握住对方手腕,这种莫名的恐慌来得极其蹊跷。
温热的,肌肤微凉而光滑,指腹接触间似乎有些酥麻的异感。
但是真实的。
他们无数次看着镜子里的倒影,因为有些失措这种渴慕又来得突然的情绪,甚至不愿意知道对方的心思,斯莱特林本身就擅长于将一切都埋藏在心里,对于超出意料的事情永远闭口不谈,因为自信于清醒的理智可以应对一切,所以当理智被莫名的情绪蛊惑时,就开始本能逃避了。
是喜欢?不,他们喜欢的东西多了,从黑魔法到魔药,精致的食物,甚至是伊里斯,或者几个特别聪明懂事的学生,半夜里的星星,把这些全算上也没有这种感觉。
或者是爱,就像罗伊娜,就像是海莲娜,那种突如其来的疯狂?
不,他们很冷静。没有不顾一切,也没有黏住对方一分钟不能分离。
斯莱特林公爵有一个习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不好,任何不符常理的事情都要想个头绪出来,没有找到原因的事物,出于谨慎也好习惯也罢,都绝对不会接近。
脸上有异样的触感,萨拉查沉默的看着凌查的手指在自己眼角下轻轻摩挲。
就好象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彼此一样,用指腹描画着他脸上的线条。
对了,不是喜欢,也不是爱,就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彼此。
因为,你只有我。
我只有你…
呼吸越挨越近,完全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的时候,就好象已经得到了所有,微冷的唇覆上,如同丝绸般滑腻,沉溺得仿佛连灵魂都要浸下去,不自觉的喘息,在微张间舌尖碰触到了牙齿,几乎没有丝毫窒碍,就滑了进去。
这样的接触不是第一次,却从来没有这样清醒着神迷意乱过。
模糊不清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两人不可遏止的想起就在这个房间里,石化千年初次醒来,为了减轻痛苦的灵魂交融,还有之前的那个晚上,越是激烈的吻下去,身体里异样的酥麻与躁动就越明显。
两人已经不自觉的紧紧拥在一起,因为情迷时难以透气的窒息,手指下意识的撕扯着旁边的一切,好象听见几声破碎的坠地声,又看见别在萨拉查胸前的绿松石饰针落到厚软的翠鸟翎羽的椅垫上。
凌查的脚绊到了桃心木桌的拱形边缘,本能的伸出右手却没抓到任何可以扶的东西,反而带倒了两个人。
苏格兰羊绒混杂斯芬克司毛发编成的毯子,软得踩下去就能陷进去半个脚踝。后背承受了两个人重量,凌查也只是略微一痛,而迷乱的感觉早将这些忽略过去。
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谁在急迫的纠缠另外一个人。
拥有完美魔法防御能力的长袍现在显得特别妨碍,基本上怎么扯也不可能坏的。
于是花费了几倍的时间,微冷的肌肤才如愿以偿接触到了彼此。
瞬息那种疯狂的情绪一下子冲散了仅有的理智。
这次两个人都没有用最后的清醒时间使用魔咒来分开彼此,那时是因为不知道,不确定。斯莱特林只有在明确不会失去什么前,才会伸手去取得想要的东西。
“凌…我…”
呼吸不畅,断断续续从喉间发生声音,萨拉查迷乱的看着身下压着的凌查,湖绿色的瞳孔混乱一片,维持着紧紧相拥姿势,伸出纤细的手指从对方光滑的颈项一直延伸到背后。
勉强挣脱了最后束缚手臂的袖子,所有散乱的衣服一层层的盖在凌查脚边不远处,两个人挨得太近,连呼吸都接触到彼此的肌肤,所以终于难以遏止的炽热,被两个人同时觉察到。
被手指停留在异常敏/感的腰上,凌查有些急促的呼吸着,猛然一转,就与萨拉查换了位置。眼前一暗,萨拉查觉得胸口被手臂压得难受,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情绪,使他趁着凌查迷乱的时候,再次翻覆夺回了上面的位置。
纠缠之下,两个人几乎是无意识的换了十几次,其实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意味着什么,斯莱特林的清醒选择,只限定于彼此,对于别的更深刻的东西,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接触越加亲密,那些上下位置的调换并不妨碍他们更急促的动作。
——门外心满意足吃完东西爬回来蛇怪,用脑袋顶了顶画框,不动…蛇语,不动…睁开眼睛狠瞪,画里湖水里的乌贼诡异的摇晃着触腕,它是死的,不怕,于是依旧不动…蛇怪连窜了好几下,画框就是不好!于是“哇”的一声,第五次遭殃的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
当房间里的两个人终于从迷乱里意识到问题时,显然已经有了结果。
“萨——”
只从喉间发出一个s的音节就被席卷的激痛刺得连身躯都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呜!”
萨拉查显然也不好受。
没有准备,其实对于这些根本什么也不懂的两人终于吃了大苦头,僵持在那里,不得进退。他们从痛苦里回神的理智,怔怔的看着彼此的脸。
透明的液体从眼角间慢慢溢出来,湖绿色的瞳孔就像弥漫了雾气,湿润得浸在水光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感逐渐消退,只剩下那种怪异的酥麻感从足尖一直蔓延上脊背。
萨拉查低下头在对方耳边轻轻呢喃:
“我只有你,凌查…你只有我…”
于是一切都模糊了,只剩下他们以为一生也不会出现的疯狂,那痛不可抑的声音逐渐转为呻吟,从来没有这么接近,从来没有这样感觉到灵魂彻底融化在一起。
半晌,喘息声才渐渐的平复。
汗水与异样的味道布满彼此的身躯。
气力与理智,这时才一分分回复过来,却谁也不愿意动一下。
“我从不知道,这种事…”
凌查的声音暗哑得几乎无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萨拉查。
竟然是这样的感觉,从模糊的印象里,米娅的出生是个惊喜外,旁的,就什么也没有了。他们并不需要别人,也对别人没有丝毫感触。
明天…圣诞节的假期有七天——
作者有话要说:文艺吧,就是文艺了,一个个发邮箱我会死,还不如文艺
看天,cp是互攻,真的,凌查现在没动静是当然的,谁会被没有任何前提准备下被上了还能翻身,那不是巫师,是东方武林高手吧
至于第一次不是在床上的问题,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麻烦吧,抱头
预言家日报
霍格沃兹的圣诞节舞会在第二天早晨,就登上了预言家日报的首页,三强争霸赛是现在英国魔法部极力宣传的东西,目的就是为了让民众少去关心德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实上大多数巫师都对国外的事情没兴趣,他们只不过喜欢惊人的消息和热闹。
虽然对于这场停办了几百年的比赛,能不能赢得最后胜利很多人还抱有疑虑,毕竟霍格沃兹参赛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女孩跟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虽然那个男孩头上还套着“救世主”的光环,但也不能改变他仅仅是个四年级学生的事实。
想争夺冠军,恐怕够悬。
当第一场比赛被大肆宣扬后,终于那些不感兴趣不看好的巫师们也有兴致了。
一条龙,第一场就是面对一条龙的比赛,多么刺激。
更关键的还是四个选手全部都战胜了龙。
巫师们已经开始猜测第二场到底是什么,几乎所有可怕危险的魔法生物全部被拉出来八卦了,稍微有些学识的去翻古老的典籍查看历代以前的三强争霸赛内容。
圣诞舞会,做为让霍格沃兹所有学生向往,所有可以参加舞会的学生万分紧张的日子,学校之外的巫师们也大多在为自己的孩子准备舞会上的礼服,一边兴致勃勃的等着第二天早上猫头鹰送来的特别加长版报道。
等所有巫师家庭都在吃早饭的时候心满意足的喝着牛奶翻开报纸,就看见十几张照片密密麻麻的刊登在报纸上。
四位选手与舞伴,三位校长,丽塔斯基特用特别激|情洋溢的文字描述她之前的误差,救世主哈利显然还有第四位关系密切的女孩——也是来自东方异国的佩蒂尔小姐。遗憾的是佩蒂尔虽然非常漂亮,舞会上的打扮也很出众,却非常明显的被其他三位被她打败失去救世主舞伴资格的女孩比下去了。文字上方,照片上的帕德玛佩蒂尔正是气势十足的带着哈利起舞,用眼睛暗示哈利该把手放在自己腰上,但是被丽塔斯基特形容为气愤救世主心不在焉,哈利照片上的动作也的确是在走神,先是看场外的秋张,然后又盯着伊里斯。
丽塔斯基特的稍微写了下被德姆斯特朗优秀选手横刀夺爱抢走的赫敏格兰杰后,立刻转入第二个重点,从第一版下半页到第三版全部都是出现在圣诞舞会上惊住全场霍格沃兹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怀疑是选手之一伊里斯倪克斯的血亲,据说在研究魔法的时候出了意外而维持的十几岁少年外貌,还有霍格沃兹学生们闻之色变闭口不谈的反应,丽塔斯基特大写特写,她从外国来的巫师这一猜测怀疑起,然后写到了霍格沃兹每年报销掉一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可怕程度,笃定的写道十一岁的选手跟那位教授肯定都不是人类,证据就是去年白巫师请了一个狼人的前科记录,至于有位霍格沃兹学生所说的女巫周刊最佳微笑奖什么的不能指定给非巫师魔法生物。
丽塔斯基特写的胡言乱语,几乎所有巫师都没仔细去想。
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报纸上的黑白照片。
上面伊里斯与萨拉查正一遍遍重复那优美又轻盈的舞步,小姑娘晕眩惊慌的表情照片上看不真切,反而是穿着高贵古老式样长袍,翻覆华美的纹路都细微清晰可见的萨拉查,没有表情的冰冷容颜优雅如石英般光辉冷冽的曲线,清贵出尘,纯粹得几乎透明的苍白肌肤…梅林,巫师们都有些傻眼,个别几位血统高贵或者知识渊博的老巫师猛然皱眉,连早餐也不用了就匆忙冲进全是灰尘的古籍收藏室里。
半天之后,这些巫师摇摇晃晃的出来了,抓起羊皮纸,开始拼命的写信。
倪克斯家族。
不信奉梅林,拥有可怕诅咒天赋,能够预言,家族的覆灭是因为它最后的继承人是女性,嫁给了斯莱特林公爵,在十几年之后,连同城堡一起焚烧成灰烬。
杀死她的人,是她的亲子,拥有整个巫师界都知道的名字。
——萨拉查斯莱特林。
第二天中午,伊里斯终于爬进了画框里,橙黄|色的大眼睛鲜红鲜红,歪着脑袋委屈极了。它仰头望着萨拉查,茫然的转着脑袋,
〖守在这里。〗
接到主人命令的蛇怪只好把哭诉和眼泪吞到肚子里,委屈的爬到壁炉旁边看着萨拉查走出门去。
好暖和,好软的毯子,可是不能冬眠。
伊里斯将庞大的身躯盘了两圈,然后准备将头搁到柔软的床上。
〖呃?〗
半透明的帐帷明显睡着一个人影,床柜上魔法沙漏的光芒闪烁着莹绿的颜色照在苍白一片的面容上,紧闭着的眼睛上眼睫垂下的阴影不甚分明,柔软的羽被一直盖到颈下,只是放在枕上的手臂上有怪异的青紫斑痕,密密的散布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主人?〗
蛇怪眨眨眼睛,它都进来这么久了,这么接近了,怎么主人还没醒?这不对啊——小姑娘苦苦思索,就算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要它一靠近,主人立刻会睁开眼睛看着它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把它关在外面整整一夜,现在又装睡不理睬它,呜~~
——小姑娘乃误会了,乃家主人不是喜欢你,是生性谨慎多疑,哪怕被你一靠近都会惊醒,只不过此刻你家主人情况特殊…
蛇怪用大脑袋蹭了蹭凌查放在外面的手臂。
凌查似有所觉,紧蹙了眉,连一声无意识的低微应声都没发出,依旧陷在疲惫的睡意里。
蛇怪眼巴巴的看着他,慢慢挪近了身躯靠近床,冰冷的鳞片摩挲在毯子上,觉得有些怪异,地上这毯子怎么感觉不对?低了脑袋一看,呃,好象是新的,跟之前的那条花纹不一样!幽蓝色的蛇信努力吐出去等待许久才缩回来细细感觉,空气里全部都是清水的香,不是刚刚大量使用过清洁咒就是浴室里洗澡用的深海人鱼珍露漏到这边来了。
还有主人手臂上的是什么呀?好象是被什么咬出来的,肯定很痛!
纯洁无知的蛇怪睁大了眼睛,心痛得伸出蛇信就想去舔舔,就像它鳞片掉落的时候一样——好在蛇怪还没有愚蠢到那个地步,及时想起了自己的唾液有剧毒。
于是庞大的身躯瞬间消失,看上去连十岁都没有的瘦弱小姑娘掂着脚趴上去。
〖伊里斯!〗
小姑娘把舌头缩回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水果粥的香味,她开心的跳起来,扭头就想扑向食物,结果被站在门口的萨拉查吓得往壁炉那边一缩,眼泪汪汪。
呃。另外一个主人脖子上也有那种奇怪的青紫斑痕。
怎么会?
小姑娘倒吸了口冷气,它家主人哎,怎么可能会被什么东西咬成这样?
联想到最近屡次被关在主人门外的事情,伊里斯猛然瞪大了眼睛——难道是自己最近为了舞会吃得少,半夜里太饿,稀里糊涂梦游还抱着主人的手臂死啃?
〖哇…伊里斯不是故意的,伊里斯什么都不知道…〗
〖…你刚刚要做什么?〗
〖主人受伤了,不是伊里斯咬的,伊里斯只想舔一下,大概就不痛了。〗
〖…〗
这么闹腾,凌查哪能不醒,初时湖绿色的瞳孔没有聚焦,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又发生了什么,眼底闪过轻微的懊恼,而后奇怪的看着好象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将餐盘放在桌子上的萨拉查。
〖…伊里斯?〗
声音暗哑得扯得喉咙都发痛,不复凛冽清冷如水的嗓音,凌查在稍微移动了一下后,立刻皱眉保持躺着的姿势,朝蛇怪伸出手。
伊里斯重新变回庞大的身躯,将脑袋凑到他手指下磨蹭,一边抽噎着偷看桌上的食物。
〖乖,要吃去厨房,那是我的早餐。〗
〖可是主人,现在都十二点了…〗
凌查一僵,有些失笑的看着一半正经只有食物别的什么都不重要的小姑娘渴盼的大眼睛,最后伊里斯终于不情不愿的爬出门去,一扭三回头,好象在跟食物诀别似的。
“还好?”萨拉查靠近他耳边低声问。
除了不能动,全身骨头都散开一样酸痛,凌查眼底的暗色越深;
“你从哪学的?”
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是他意乱一时迷糊?为什么不是萨拉查?
“学什么?”
“…”也对,如果萨拉查真的懂,那么自己现在也不用这么狼狈。
“还好圣诞节的假期是七天。”
两人凝视着彼此,安静的微笑。
他们绝不会在对方意识不清醒,不能警觉的时候离开对方,就算万不得已,也要有伊里斯在,谨慎已经渗透到他们的灵魂里。就算没有威胁,不存在危险,也绝不会留下任何空隙。
烦恼
有些消息,永远都只会在暗中悄悄流转,圣诞节假期一晃眼就过去了,哈利明显感觉到几乎所有的斯莱特林和一半的拉文克劳在上课的时候表现异常恭敬小心,吃饭的时候听到别人兴致勃勃谈论舞会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要插话的意思,甚至个别人还忙不叠的避开。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笃定的对好友说。
罗恩只顾着跟赫敏生闷气,完全没注意哈利在说什么。
“她竟然跟克鲁姆交朋友,叛徒!”
“…我说,你真的说过头了,罗恩,崇拜克鲁姆的是你,你一直喜欢他,不是吗?”
“够了!那是一个球星,那不是一个要跟你争第一的对手!”
“但是,那还是一个人。”
“问题的重点不是克鲁姆,是德姆斯特朗,你明白吗?”
“…好吧,但是…”
“没有但是!呃,哈利,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
救世主像是条件反射一样靠墙站直,后面一群刚刚下课的小狮子摇摇晃晃,看着从走廊上过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就立刻明白那些学生好象刚刚跑完三千米的满头大汗是因为什么了。
“中午好,教授。”
哈利干巴巴的说,在他的心里,斯莱特林当然是需要跟斯内普同样谨慎对待的,所幸黑魔法防御术是他拿手课程,比魔药要好得太多了。
罗恩大气都没喘,等到所有人都走过去,才长长吐出来:
“哈利?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哈利扭着脖子有些疑惑。
他刚刚,怎么好象在斯莱特林公爵带着繁复花边的蕾丝袖口下的手腕上看到一块奇怪的红痕。看上去有些像蚊虫叮咬后肿起来的,但是英国现在正在下雪…或许是什么魔法生物吧。
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一直到晚上,哈利都在想怎么解开那个金蛋里的秘密。
那个蛋里什么也没有,完全是空的——只是在打开的那一刻,有一种非常可怕的声音,像尖利锐喊又像是凄厉号哭号声立刻冲了出来,几乎所有听到的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把金蛋关上。
也许他们已经解开秘密,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而且准备下一环节的咒语和应对策略了。
哈利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异常懊恼。
克鲁姆和芙蓉有他们的校长拿主意,伊里斯有她的主人,强大的巫师肯定要对付那恐怖尖叫的办法,就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可以去找邓不利多教授的。”
晚饭的时候罗恩还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挥舞着油呼呼的手指说。
邓不利多很忙。
哈利趴在床上翻着活点地图,就算不去夜游也总是有这个习惯,因为他总是觉得,如果伏地魔进了这所学校,那么一定瞒不过地图。暂时还没有多少本事的救世主每天晚上都坚定的把藏在寝室里的羊皮纸拿出来,别说,他还真的发现了不少事情,比如,他在这张地图上看不到其他两个学校学生的名字,包括他们的校长,从今年开始,蛇怪的名字也赫然出现在地图上了,关于这些救世主跑去问了,据赫敏说这张羊皮纸只是借了城堡的魔法防御体系,活点地图只能识别与霍格沃兹签定过契约的人。
深夜,寝室里一片呼噜声,只有哈利的帐子里还亮着光。
小心翼翼的将羊皮纸从上到下翻了一页,果然又没有在地图上找到白巫师的名字。
学生总以为校长一直在办公室里,每天三餐都按时出现在大厅里,穿着古怪品味的袍子,一个劲的推销甜点,看上去跟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悠闲,事实上从万圣节之后,他越来越少待在城堡里。
魁地奇世界杯夜里,伏地魔的复活,还有一个德国的什么黑巫师的复出,显然给白巫师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哈利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去打扰邓不利多,何况也找不到。
再这样下去,到第二场比赛开始前,他将得不到任何提示。
哈利实在不敢想象假如海格没有提醒自己,稀里糊涂就对上一条火龙,自己会怎么样…
翻着羊皮纸的手一僵,然后看着有“萨拉查斯莱特林”名字的两个黑点从地窖上来一路进了厨房,而伊里斯的名字正在不远处的二楼走廊徘徊。
哈利悄悄的披上隐形衣,摸出了格兰芬多塔楼。
蛇怪没有晚上散步的习惯,但是自从“上学”这个可怕狰狞的怪物剥夺了它冬眠的幸福时光之后,每天晚上喝完魔药之后它都会伤心的捂着胃在城堡的管子里爬几圈。
为了不睡下去醒不来,它连正常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主人最近又喜欢把它关在门外。
从管子里爬到八楼再往回爬,耳边听到的都是老鼠们惊恐的尖叫声,至于蜘蛛?呃,自从它开始上学,整个城堡里都找不着一只蜘蛛了…伊里斯昂着头,懒洋洋的从那群来不及跑缩成一团团发抖的老鼠旁边滑过。
哼,它是品味很高的蛇怪,它才不会吃这些毛茸茸脏兮兮的小家伙。
〖好想睡觉…嘶…〗
哀怨的向前爬,一边在岔道前停了下。
前面是通往密室的路。
好想念它睡了一千年的水池,那潮湿的空气跟冰冷的石板,还有主人的画像,虽然它只见过几次,而且主人醒了就再也进不去了,但是它还是好想钻进去打个滚。
——没有主人的命令,不准来这里。准到这里来,不准说出这件事情。
〖嘶,主人的后裔,太讨厌了。〗
又饿了,去厨房恐吓家养小精灵给它做蛋糕。
吐了吐蛇信,正准备掉头的蛇怪忽然停滞了下。
有人的气味。就在通往密室的方向。
〖嘶——〗
蛇怪愤怒了,这味道很浓,应该是刚刚进去不久。
有人闯进了主人给它的房间。
伊里斯猛然睁开了眼睛,一群无辜的小老鼠急促的叫了声后滚到地上不动了,蛇怪庞大的身躯在迟疑了一阵后,立刻滑了进去,挂坠盒是主人的,睡觉的水池是它的,除了给它糖的校长跟喂它魔药的斯内普教授之外,谁也不准进去。
“你最近在看什么?”
萨拉查用手指拨了下盘子里的蓝莓夹心巧克力,顺手把一本刚刚从麻瓜出版社代理邮寄到伦敦,一家专门服务麻瓜订购的巫师商店用猫头鹰在两天前送来的美食制作月刊放到家养小精灵诚惶诚恐整理完毕的雪白大理石台子上。
随书邮寄过来的还有一本用牛皮纸包扎得结结实实,连书名都看不到的小册子。
萨拉查前天给二年级上完课回来就看见凌查在翻那本书,虽然奇怪,但是出于一向的习惯,他觉得凌查会在看完后扔给自己的。
但是一直到晚上,他都没有看见凌查从那本书上抬起过头。
已经非常好奇的萨拉查依旧不动声色,贵族的良好修养让他不可能伸过头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书,就算他们其实是一个人,也没有这种习惯。
一直到此时凌晨一点,夜宵甜点都做完了,萨拉查发现自己的耐心宣告殆尽。
“麻瓜的什么书让你如此有兴趣?”
鉴于看麻瓜书籍抬不头的是自己而不是凌查,冒出来的好奇跟挠心的爪子似的。
“在看…”凌查静默了会,好象在找恰当的形容词,“你跟我都不懂的东西。”
萨拉查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是吗?”这世界上还有他们两个都不懂的东西?
“没错,我很肯定。”凌查点头,眼神有些古怪。
还没等萨拉查弄明白那抹古怪究竟是什么意思,两个人同时一震。
有人碰触了密室的魔法防御?
提示
霍格沃兹的密室从来都不是秘密,它被记载在书上已经一千年,密室里的可怕生物也在两年前被证实是蛇怪,救世主往里面逛了一圈的事情早就被传开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要进入密室必须使用蛇语做为口令,但是还有一个办法,有可能找到密室。
管子。
只要有那个耐心加能力,摸进城堡古老的墙壁里的管子中,还是能找到密室的门。
只是门。
每一个出口,每一个通往管子的通道,都被牢牢的封死了,九头蛇许德拉的浮雕证明了没有蛇语,是不可能真正进入密室的。蛇怪只游到了通道口,就看见了一对清晰的脚印,已经折返了回去。密室的门关着,伊里斯迟疑了下。
〖打开。〗
光线昏暗的两边延伸着高耸的石柱,上面缠绕着更多的石雕巨蟒,一直上升,消失在黑暗中的天花板。非常安静,滴水的声音响得像隐约在天际的闷雷。
蛇怪迅速的滑了进来,恐怖的幽蓝色蛇信不断的收缩吞吐,橙黄|色眼睛里冷血动物特有的冰冷杀意显得愈加明显。
不属于密室的人类气息——炖菜红肠,德国冰甜白葡萄酒,还有水气与木质家具的味道。很轻微,但是这里是蛇怪居住了千年的地方,只有那么点异味立刻就会被伊里斯敏锐的蛇信分辨出来。
地上精致雕琢的金质挂坠盒,已经不见了。
主人的挂坠盒!
主人后裔的魂器。
〖该死的老鼠,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暴怒中,蛇怪庞大的身躯顺着管子一路追了出去。
〖嘶…混蛋,我要吞了你…活吞了你。〗
低沉嘶哑的可怕声音在城堡的墙壁里反复回荡,那声音,只有一个学生能听得懂。
夜游的哈利小心翼翼的下了楼梯,准备避开厨房的方向去城堡外边的禁林旁的木屋寻找海格,就听见蛇怪的声音,
〖撕成碎片…可恶的德姆斯特朗人,闯入密室…嘶…杀…〗
蛇怪?
罩在隐形斗篷下的哈利一惊,更加仔细的倾听着隐约的声音,跑着想追上去。
〖…竟敢偷走主人的挂坠盒…〗
“碰。”
哈利迎面就看见一个黑影,在收势不及撞上去的那瞬间,整个身体就好象被一个钩子高高的拉起来,然后飞了出去,在地板上滑出去整整三米远,整个右胳膊都不着力的弯曲着,隐形斗篷也落到了地上,露出了他一半身体,因为眼镜摔落到了另一边,哈利强忍着好象脱臼的右手不时传来的剧痛,费力的抬起头往前望。
两个模糊的影子。
〖哈利波特?〗
〖你是谁,怎么…〗
哈利骤然闭上嘴,他听见自己在说蛇语,于是对面是什么人也不用再问了。
〖倪…〗打住,斯莱特林公爵其实不喜欢那个名字,明智的话还是不要叫吧,救世主有的时候会灵光一闪,聪明起来,〖教授?〗
〖你要去哪里?〗
〖我…我从图书馆出来,想到厨房去找点吃的…〗
感谢梅林,他追上来的这条路虽然也是条通往城堡外面的走廊,但是恰好可以到一楼的厨房去。
〖没有去密室?〗
〖没…没有,教授!〗哈利忙不迭的否认,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我只是听见蛇…伊里斯的声音里,它在墙壁里,顺着管子,我是说它很愤怒,一直在说密室什么,还有要杀了对方…〗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半夜里到城堡里像湿地蓝蜗牛那样乱逛,还愚蠢的摔断了自己的手臂。像那条脑子里装满了它自己剧毒口水的蛇怪那样,忘记自己是一个学生而不是城堡里的老鼠,喜欢在半夜出来闲逛!”
哈利的心脏再次一紧:
“只是脱臼,真的,斯内普教授。”
魔药教授皱眉后,大步走了过来:
“啊哈,看看,这就是那条著名的隐形斗篷,相信你一直在毕业前都不会再看见它。”
“不,教授,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住口!”斯内普的脸已经铁青一片。
〖除了上课,不要到城堡外面去。〗
哈利一怔,莫名其妙的望过去。
湖绿色的瞳孔直直的看着他。
〖不论什么原因,不想死。就不要离开城堡。〗
哈利有些蒙,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伏地魔吗?或者是食死徒?〗
〖比那更麻烦。〗
哈利张大嘴,比伏地魔跟食死徒更麻烦,那是什么?难道是斯莱特林公爵本人加蛇怪?救世主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第二场比赛,在黑湖里,听好,是湖水里。〗
凌查觉得如果自己不说,也许救世主不用圣徒和格林德沃动手,自己就会先死在比赛里了。霍格沃兹参加三强争霸赛的选手死在黑湖里,斯莱特林还丢不起这个脸。
瞥了眼脸色难看的魔药教授。
至于救世主的悲惨禁闭和扣分,想来就不需要他们多操心了。
“我想,波特先生在接受夜游处罚前更需要先去医疗翼,不是吗?”
穿着睡衣的麦格教授也赶过来了。她看见两位斯莱特林公爵,显然表情有些僵硬。
“夜安,公爵阁下。”
“夜安。”
伊里斯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追到黑湖边上了吧。
圣徒的力量果然不小,就这么短短几个月,已经找到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的伏地魔——萨拉查感觉着挂坠盒的方向,表情冰冷。诱饵,永远都是最有效的等待方法。格林德沃,对于lord学生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巫师界知道食死徒与圣徒有了接触,还会有联合的迹象,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不论是伏地魔还是格林德
沃,无时不谨慎的想着怎么样在杀死对方前,最大程度的利用对方。
〖lord。〗
极力平缓下急促的呼吸,躬身低头,将双手平举过头顶。
镶嵌着绿宝石的蛇眼,通体在链子的光辉下闪烁着纯金的光华。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密室里有这个…属下从禁林转了一圈,才用黑魔法掩去了踪迹,相信那条追上来的蛇怪正在禁林里乱窜。”
格林德沃托住下巴的拇指微微一偏,懒散的眼睛陡然睁开,神情明显有异:
“你错了。”
僵在那里。
“我们小看了这位小姑娘。”
格林德沃站起来,朝船舱外面走去。
漆黑的夜里,有道明显的水光,非常迅速的从禁林那边的水面上延伸过来。
“从伏地魔那里得来的声音水晶球只有一个,使用后就会粉碎,只能打开密室的门一次,lord,霍格沃兹有很多密道,用在这个地方实在是…不过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愿,只是属下愚笨,实在不明白,杀死哈利波特,只是对伏地魔有利,于我们,并无用处。”
不。
要造就一个真正的救世主,必然要使他拥有威望。
在打败真正的黑暗之前,人们必须要有信心跟随这个还在学校里的孩子。
除了德高望重的长辈的全心保护、信任、给予力量之外,还必须要将他当做自己的继承人培养,如果黑暗的力量强大到无法对抗,那么在最后还需要用死亡来换取惶恐的人们对于继承人的认可。这就是最大的利益,连死都需要经过精心计算。
因为有白巫师在,人们不会真心拥护所谓的救世主。
——而这些,格林德沃绝不会允许它发生。
“所以?”格林德沃显然不欣赏卡卡洛夫的长相,没有在半夜里仍然喝复方汤剂的爱好,他穿着一件半紧身,类似巴伐利亚贵族的宫廷礼服,金色的半卷长发全部披在肩上,修长有力的手指玩味的拨弄了下手里的挂坠盒链子。
“真正的贵族,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伏地魔?或者说,他其中的一块灵魂?”
伊里斯没有本领看破的黑魔法,它只不过从一开始就闻出了那个气味,圣徒虽然觉得可以用这个方法引出蛇怪,却没有想到伊里斯有能耐从轻微的气味里准确的分辨出葡萄酒与菜肴的种类…
所以当追到禁林失去那个可恶的巫师痕迹后,伊里斯想也不想,就立刻朝着黑湖上停着的那艘大船冲过去。
但它透过水面不怀好意的瞪着船只的甲板时,才赫然发现所有站在上面的巫师都非常有技巧的蒙上了各自的眼睛,只剩下那个挂坠盒被晃晃悠悠的挂在船头的撞角上。
它犹豫了下,就想扯回挂坠盒。
〖伊里斯。〗
黑色的雾气凭空出现在挂坠盒上,但是狡猾得没有凝结出准确的形体,好象在哄骗什么人似的。
〖主人的后裔…〗蛇怪慢慢将头颅伸出水面,大眼睛狠狠瞪着那团雾气。
魂片现在是非常为难,他既不想再被丢进密室,也不想留在这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