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HP穿越(2)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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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P穿越(2) 作者:肉书屋

    会有任何不满的。”

    德拉科惊恐的看到它紧接着向斯内普扔了道钻心剜骨!那熟悉的桔红色魔力光束击中斯内普,紧接着他就倒在地板上挣扎呻吟,却不敢发出痛呼。

    德拉科用全身的力气保持平静,他几乎是木然的看着他敬重的教授倒在它的脚下抽搐。

    它让斯内普痛苦了一会儿,说:“说实话。西弗勒斯,你的主人不喜欢听到隐瞒。”

    斯内普苍白的重新跪好,虽然他的脸仍是扭曲的,但看起来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折磨了。他恶狠狠的瞪了眼德拉科,咬着牙说:“对不起,我的主人。只是因为这个……新的马尔福先生,在他哀求我带他来见主人之前可是只说他期待着见您一面而已,他并没有说……!”

    德拉科立刻转头看它,他几乎可以说是渴望的看着它,就好像他全身心都在期待着它的宠信。

    它平静的看着他们,慢悠悠的说:“……嗯,这么说你被马尔福骗了?这可不像你。”

    斯内普的脸顿时变得像石膏般雪白,他低下头。

    它看着德拉科,说:“过来,马尔福。”

    德拉科膝行着爬过去,伏在它的脚边。一只仿佛人骨的魔杖指着他,它说:“我记得马尔福的家族中有无数人都向我奉献了他们的忠诚。比如你的贝拉姨妈,你的母亲和父亲。但遗憾的是他们都已经为了我们崇高的事业献出了生命。”它紧盯着德拉科的眼睛。

    德拉科仰起头骄傲的说:“而我将继承他们的意志,为了您献出我的一切。”

    他狂热的看着它,就像看着一堆黄金。他贪婪的表演似乎十分成功,他能感觉到它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他会在它的面前表现出一个忘记父母亲人的死,只记得自己的野心的热血的青年模样。他努力模仿着,回忆着波特每次冲着人群大吼的模样,那样仰着头只肯相信自己的想法的傻瓜。

    它满意的微笑起来,那人骨般的魔杖缓缓下滑,放在他的左臂上。

    德拉科的心脏缩紧了,他的未来会是一片黑暗。他露出兴奋狂热的笑,迫不及待的伸出左臂对它说:“主人!请给我您的标记!我愿意将我的灵魂献给您!”

    它眯细了眼睛打量着德拉科,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它皮包骨头的手握住德拉科充满鲜活生命力的手臂,冰冷的感觉让德拉科瑟缩了一下。

    像是被死人碰了。

    它用魔杖划着德拉科的左臂,说:“这是你的愿望?”

    德拉科几乎快扑到它的膝盖上去,急切的大声说:“主人!我愿意向您证明!从我出生起就一直期待着成为您的仆人!您可以任意证明我的忠诚!!”

    它的眼睛瞬间发亮,弦月形的竖瞳在黑夜中闪光。

    它的手慢慢摸到德拉科的左臂上,而他则控制着自己不躲不闪不发抖。

    斯内普大叫:“主人!请等等!”他愤怒的看着它放在德拉科左臂上的手,似乎想把德拉科从它面前推开。

    它不快的转头看他,说:“……西弗勒斯,你一定有更好的主意,对吗?”

    斯内普欣喜的靠近,好像它允许他继续说话,他大声说:“主人,并非我不相信马尔福的忠诚,只是如果他要得到您的印记,就必须证明他的忠诚!他必须证明他有这个能力得到您的信任!”

    它似乎很喜欢这个提议,慢慢放开了德拉科的左臂。

    德拉科立刻不满的瞪着斯内普,阴狠的说:“……斯内普先生,您为什么要妨碍我向主人效忠?难道只是因为您不愿意我会比您更得主人的信任吗?”

    斯内普冷笑,轻蔑的看着他说:“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如果您真的有能力成为主人新的仆人,那么为什么不先向主人表现一下您的能力呢?虽然在我看来,你不过只是一个愚蠢的七年级学生,或许卢修斯很厉害,不过你大概无法跟你的父亲相比吧?”

    德拉科立刻骄傲的仰起下巴看着斯内普说:“我当然有足够的能力!”他转头迫不及待的对它说:“主人!请您向我下令!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它沙哑的笑着,好像很喜欢看到他们在它的面前为这种事争执。

    它说:“正好,我这里有个适合你的任务。”

    德拉科心中苦涩,面上狂喜,向前膝行一步说:“主人!请把它交给我!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务!请……”

    它缓慢的说:“我想……这个任务也只有你能完成。马尔福,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么我会完成你的心愿。你会得到你期待的奖赏。”

    德拉科兴奋的呼吸不稳,他涨红着脸大声说:“主人!请命令我吧!”

    它轻松的笑着说:“很简单。有一位住在圣芒戈的老人,我认为他活得有些太久了……”

    邓不利多?德拉科立刻明白了,他的心中突然一片平静。这是他选择的道路,杀人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关卡。或许就从邓不利多开始。他正准备答应,却听到斯内普不满的高声在叫:“主人!我向您保证!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它看向斯内普,而德拉科惊呆了。在他们来这里之前,斯内普不止一次给他作心理准备,而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在未来听从它的命令杀人。他以为斯内普会眼看着他向前走,却没想过在这时他还会想着要保护他。

    或者他只是希望跟他争一番好让它更高兴?想起贝比也常常用这种手段来哄他高兴,德拉科立刻对着斯内普叫喊起来:“我可以!我能做的比你好!”

    而斯内普完全不看他,只顾着在它面前说:“主人,这个新的马尔福只是一个小崽子,恐怕他到时连魔杖都会拿反。而要想成功潜入圣芒戈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我绝对能够干净漂亮的完成任务。请让我去,您曾经答应过我,让我报仇的!请您……”

    它不耐的扔了个魔咒到斯内普的身上,似乎刚才有什么话是它不喜欢听的。

    德拉科被它动不动就用魔咒惩罚吓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神,它已经重新把暗杀邓不利多的任务交给了斯内普。

    它似乎误解了他呆怔的原因,宽慰他道:“马尔福,别太着急。你有很多的机会表现你的忠诚给我看。现在去外面找你的姨父,他有一个有趣的任务,你可以跟着一起去。”

    德拉科立刻感激的躬身,并暗中嫉妒的瞪了志得意满的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扔给他一下轻蔑的冷笑,好像德拉科在他面前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家伙,就算见到主人的面也没有办法得到宠信的废物。

    等他们退出那个阴暗的房间,他走到罗道夫斯的面前平静的转述它允许他参加罗道夫斯的任务时,他惊讶的发现罗道夫斯真实的愤怒又嫉妒的看着他,好像德拉科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它的宠信,偷走了他的东西一样。

    居然有人真的愿意去崇拜那个怪物?德拉科完全无法理解

    从那幢别墅回到霍格沃兹,这幢回荡着低年级学生笑闹声的学校,以前在德拉科的眼中无比讨厌的地方在此时却显得温暖舒适,就连墙壁角落的污垢都那么亲切。

    过了几天,他一直观察着斯内普的行踪,他知道他替他接下了暗杀邓不利多的任务。这让他有一种责任感,好像是他害他得到这个恶心可怕的任务。

    在圣诞前夜,他接到罗道夫斯的通知从学校中出来,跟他一起去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圣诞节。他们去偷袭了几个巫师家庭,罗道夫斯似乎是不想让他立功,几乎挡着他去杀任何一个巫师,不管是他们的孩子还是成年的巫师。结果德拉科只能表现得十分气闷,抓住机会就使劲的用钻心咒,当然他很快就被其他的食死徒赶到一边去。

    德拉科发现这些家伙是真的在享受着这些酷刑和屠杀,而也是真的不愿意将这种享受分给旁人。

    整整一夜,他的耳边回响着惨叫哀号与痛哭,有母亲抱着他的腿哀求他放过她最小的孩子,有孩子尖利的痛哭和咒骂。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当太阳升起时,罗道夫斯似乎是满意了,他快乐的打发走一夜没机会杀一个人的德拉科,嘲笑他的无功而返,然后带着一群幽灵般的食死徒离开那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的房子。

    德拉科无神的躲在暗处,等着魔法部的傲罗赶来,看着这些正义的使者收拾起尸体,看着他们检查这片土地上残留的魔法痕迹然后离开。

    太阳高高的升起来,住在同一条街道上的麻瓜都起床了,他们穿着新衣兴高采烈的从房子里出来,扫雪堆雪人,完全不知道就在离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昨天晚上发生的惨剧。

    德拉科木然的看着他们玩耍嬉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却觉得跟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那些欢笑声听起来遥远陌生。

    他无助茫然的游荡在这座城市中,不知不觉间,他联络了托托,得到了贝比在这个城市的落脚点。

    当他站到那间已经整理好的房间中时,他惊讶的发现这个房间已经有了生活的气息,而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暂时住所。

    贝比原本就是麻瓜,所以她在麻瓜中间可以活得很好。

    他坐到沙发上,托托给他端来茶,他捧着热茶杯,感觉从手心到全身都温暖起来。

    托托向他讲述了贝比昨天一天都做了些什么事,她租了房子交了新朋友,今天还跟他们去逛街。

    她很快活吧?德拉科觉得从身体深处涌出无穷尽的疲惫,他很累了,可是却不想躺下休息。

    门铃响起,托托去看后告诉他是贝比昨天交的新朋友。德拉科看看钟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而贝比还没有回来。他们约好要一起吃晚饭吗?

    德拉科变出身麻瓜衣服,就像他在贝比家穿过的那样。他走过去开门,却发现是个高大的男孩子,黑发黑眼黄皮肤,他正弯下腰把一个红黄白相间的纸盒放在门边的地上,而看到门打开后从里面出来的德拉科,他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震惊。

    德拉科不快的看着这个男人,冷淡的问:“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吗?先生。”

    这个男生结巴着自我介绍说他叫陈风冉,是住在这里的女孩杨果的朋友,他是来给她送他的摊子上卖的饺子的。

    德拉科皱着眉听他把话啰嗦完,看着他走进电梯。他捡起地上的纸盒进屋,把它扔给托托,说:“热一热让我看看。”

    被雪刮得冷透的纸盒中装的是两只油煎的拳头大小的古怪食物,德拉科闻了闻,一股古怪的香气。他不耐烦的让托托把盘子端回去,喝道:“盖上盖子!满屋子都是这个味道了!”

    紧张的托托托着盘子奔回一厨房,他突然觉得自己经过那样的一夜后居然还有心情为这种事不开心,顿时觉得倒错的可笑。

    坐在沙发上,他默默的等待着,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

    门锁机簧卡卡转动,门被推开,他在房间里看到她双手提着一大堆购物袋苦着脸走进屋来,看着她脚步缓慢无力的走到厨房坐下来,看着她趴到餐桌上要托托端东西来吃。

    居然是那盘饺子。看着她开心的用一种古怪的餐具挟起一只饺子咬了口,满足的嚼着,他就忍不住出声了。

    “吃吧,多好吃。”他冷笑着说。真那么好吃吗?他不相信。

    她很惊讶,还悄悄把盘子向托托那边推,好像想把饺子藏起来。

    他一点都不奇怪她发现了他不喜欢这盘饺子。

    他让托托做了很好美味的海鲜,他一口口的喂她。这些不比那个饺子好吃吗?别再想饺子了。

    看她吃够了,他们坐到沙发上。她问他了,可是他却不能告诉她他都做了什么。他只能挑着说,可是天知道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他都没有想起过斯内普和邓不利多。

    幸好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去洗了个澡,坐在她的卧室里的床上,看着她准备到外面睡。

    可是今天晚上他想跟她在一起。

    他留下她,紧紧抱着她。她不停的恶作剧,捉弄他。她是不是又发现了他心中的秘密?她的小恶作剧的确在短时间内让他暂时忘记了昨天晚上的恶梦,但在她睡着后,他又想起来了。

    那些惨叫哭号不绝于耳。

    又是一夜过去了,当太阳的光辉洒在窗户上时,德拉科坐起身,看着缩在他身旁睡得正香的贝比。她摊开手脚四仰八叉的霸着整张床,怪不得她会需要这么大的一张床,而他在昨夜没少被她踢被她推。上一次在霍格沃兹医疗翼的病床上睡的时候,或许是在陌生的地方她才会比较乖?当时他可没发现她的睡姿如此霸道。

    他不自禁笑起来。

    他穿起黑暗的巫师袍,拿起魔杖,准备离开。托托站在卧室门前等着他,他交待道:“你知道我需要你做什么,不要让我失望。”

    托托打了个寒战,低低的弯下腰答应着。

    他离开她的房子,但直到回到霍格沃兹都记得身上带着的她的温暖,这份温暖他记在心底最深处。

    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良知所在的地方。他不会走错路,不会迷路,他会记得自己真正走进黑暗的原因。

    他会记得真正的自己。一个值得她爱的德拉科·马尔福,

    第 124 章

    距离上回见到德拉科已经过去快一个月,转眼就是春节,中国城中已经热闹了起来,定居在此的中国人办起了声势浩大的庆祝春节的各种活动。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今年的春节晚会,因为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卫星在这边收到春节晚会,大家都在想办法看能不能通过网络收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艾德琳和很多留学生都已经定了机票回国,有很多人在圣诞节都没过就回去了。也有人拖到现在还没收拾行李。陈风冉和李希平再次来找我,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先是安了个电话,又买了台电视架好有线。在看到电视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离巫师世界已经越来越远了。

    他们得知我不会回国后,陈风冉说可以帮我带东西回去。

    我顿时觉得一阵酸楚,眼眶潮热,低下头糊弄过去了。送走他们之后,我缩在沙发角落里大哭了一场。

    我的国家,我的祖国。

    我已经永远离开她了,就算我再走上那片土地,也没有地方可以回去。

    我早就不是杨果了。杨果的家,她的父母,朋友,学校。熟悉的家属院和街道、超市、精品街。这些全都留在另一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只有贝比·克林顿,没有杨果。

    哭过以后,我收起电视的电源,拔下电话线,过了一个寂静无比的春节。当窗外的夜空中燃起灿烂的烟花时,我站在窗前向外望,街边欢呼雀跃的人群奔走游戏,就算在陌生的国家,只要他们拥有同样的发色、肤色,就变成了一家人。

    玻璃窗上映出我不伦不类的模样。明明是高鼻深目的西方人轮廓,却偏偏顶着头柔软的黑发。我就像是可笑的小丑,用颜色将自己染成这副样子。不管是我的外表还是心,既没有办法成为贝比·克林顿,也没有办法再做杨果。

    泪沿着脸颊无声的滑落,可惜我的心中除了悲凉已经没有后悔和惋惜。成为贝比·克林顿不是我的选择,却是我唯一的道路。

    春节过后不到两天,艾德琳就来敲门了,在我打开门放她进来之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大包小包提着,一进门就喊累。我一边去厨房给她端饮料一边腹诽:又能怨谁?

    这位姑娘似乎是一下飞机就直奔我这里来了,连她的行李都扛了进来。

    她毫不认生的说:“我打算过完年就换个房子住的,那边我就不回去了。”

    我严肃的瞪着她,可惜她已经把行李往客房扛了。吓得我只好当时就把她拖出去找房子,无法拒绝只好尽快满足她的愿望。可惜看了一天的房子,哪怕她想住白宫我都能把她塞进去,我可是带着魔杖时刻准备帮她砍价的,结果这位大小姐不是这里楼太高就是那边管理员长得太难看。最后还是贴着我回到了我家,看着她已经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一样准备洗澡换衣服,我叹气道:“好吧,我送你去住旅馆。”

    她顿时僵立在我面前,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你真不愿意收留我啊。”

    我也没多客气,要真说我跟她也不算熟,点头说:“没错,我没收留人的习惯。”边说边拿起地图来看附近哪里有合适的旅馆,她这才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我知道哪里有旅馆。”

    我掏钱包:“是不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借你。”送她都没事,只要能把她送出去。外面天都黑了,我一到晚上就觉得德拉科可能会突然出现。

    叫了辆出租车帮她把行李扛进去,她似乎很期待我能陪她一起去旅馆,我端着笑说:“我对这附近也不熟,就不送你了。改天再见。”掏了五十英镑给司机,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当天晚上德拉科并没有过来,我等到三点才睡,结果一大早艾德琳七点就过来敲门,说要带我去广场吃早餐。

    她的契而不舍让我多少有些介意,一肚子不客气话就没说,提了包跟她慢悠悠步行到广场。广场上的确有几个卖早点的小摊位,她东跑西颠的买回来一堆,我们就坐在广场旁边的长椅上于寒风中吃早餐。

    我捧着纸杯,杯中的热饮暖手正好,看着坐在我旁边的大美女津津有味的吃热狗。可是按我来说,她手中的热狗在这样的寒风中应该早凉透了。

    我实在很好奇她这么粘我的原因。虽然我能看得出来她的确是真心想交我这个朋友,也是一个坦诚的姑娘,但是难道她就没有别的朋友吗?据我所知没有回国过春节的留学生在她的学校里也是一抓一把的。我应该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善意和寂寞吧?还是我太客气了她没发现我其实并没打算跟他们深交吗?不过我觉得昨天晚上我已经做得很过份了,可是她今天早上又来了。

    是她没有被我的冷漠打击到?还是在其他人的冷漠伤害下,我这样的已经不算什么了。

    联想到刚认识她的那天,我觉得是后者。

    我说:“艾德琳,愿意跟我说说吗?”

    她转头询问的看我,不过似乎马上就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我的意思,因为她脸上仿佛永不褪色的笑脸变僵了。

    我尽量平静的看着她,愿意在此时当一回感情垃圾筒。可是她却沉默了,我又说:“我应该还算客观。”

    又是一阵沉默。我就当她不肯说,反正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早餐后又散了会步把她送到车站我就回家了。结果晚上她喝得大醉来砸我的门,哭得稀里哗啦。当时已经夜里两点,已经完全化为夜猫子的我正在看小说,听到门外惊天动地的声响还以为是德拉科负伤而来,抓着魔杖拉开门就准备救他,结果艾德琳歪在地上又哭又笑。

    我真想抽她。

    拖着她想送她下楼,结果她巴着门框又哭又叫,邻居都跑了出来,管理员也上来了,我气急了就说:“请报警!”

    管理员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劝我收留她一晚。

    “明天等她酒醒就好了,要真报警的话警察会连报警的人一起带到警察局的。”管理员说。

    我想送她去旅馆,可是管理员说出租车不会接喝醉的客人,这个时间公交车也早没了。我不可能把她送回她的旅馆,就是随便到外面另租一间都不可能,旅馆不会让一个喝醉的人住的,如果我把她送去,我就要在那里陪她。

    我咬得牙根痒,只好把她拖回房间。而旁边的邻居居然还给我送来了解酒剂,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可怜的看着艾德琳说:“真可怜,一定是失恋了。”我把热心的邻居送走后,看着已经瘫在沙发上的艾德琳叹气,如果被她碰到德拉科我就要发愁了。万一德拉科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中,她尖叫一下就完了。

    用冰水毛巾给她擦了脸,她也被醒,好像还很舒服,哼叽着睡得香。

    我捧着本书坐在她旁边,大约快四点时,她迷迷糊糊的醒了,撑着头奇怪的看着我:“……杨果?”

    我被这个名字刺了一下,抬头看她:“醒了?喝水吗?”

    她捂住嘴,脸色泛青:“别提吃的。”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说:“……原来我到你家来了。”

    看来她这喝醉了乱跑是习惯。我继续看书,不想陪个醉鬼聊天。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哽咽着说:“……哈哈哈,你知道吗?杨果,这是我第一次不担心喝醉了乱说话。”

    她望着天花板无声的流泪:“……你不认识他们,你没法说出去。”

    我放下书,看着她。而她在酒精的影响下开始把关于她的事倒出来,可以说是一部血泪史了,我听了都觉得她倒霉到一定境界了。

    艾德琳留学时这种事还不怎么时兴,她也算是赶了回潮流。她的家境不错,高中毕业时成绩相当不错,要考的话上个一流学府不成问题,可惜她妈妈在牌桌上跟牌友不知道交流了什么,回来死心塌地的要让她出国镀金。所以小姑娘十八岁就被扔出来了,据她说当她下飞机时没见到学校的老师来接她时,在机场里就大哭起来了,因为她一句话都听不懂。

    学校给她安排的宿舍还不错,特意把她安排在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人中间,想着同乡人好说话。不过这个小姑娘有些太实心眼,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家底透出来了。虽然大家的家里也都不是穷人,可惜她太招摇了些,长得甜美又爱娇,引起了同宿舍的姑娘们不满,刚开始是给她穿小鞋,话里话外嘲讽她。当时需要起个英国名字好称呼,她记得的英国名字只有安娜雪莉这种教科书名字,就求一个看起来很好心的大姐姐帮她起。结果这姐姐早就看她不顺眼,帮她起名叫“艾德琳”。她顶着这个名字招摇过市了足有半年,等到所有的朋友、教授都习惯她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名字真正的含义,而天性火爆的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那个大姐姐吵架。可惜她本来名声就是不讲理霸道的那一种,而那个姐姐却天生一张温柔脸,说话轻声细气,有一个善良的好名声。她刚拍了桌子,那位姐姐就委屈的哭了,旁边一堆人又帮腔,她乱七八糟说了些“真没教养!都是小地方出来的怪不得!”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吵架无好话,她也只是挑了这位大姐姐最介意的一点进行攻击,结果这话七转八绕的就变了味,等到她过几天再听时,已经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而她也成了所有人的公敌。

    第 125 章

    艾德琳呜呜咽咽的边哭边笑边大叫,我一边庆幸房间用魔法做过隔间处理一边尽量从她的话里挑出重点听。

    正听她在声嘶力竭的喊那个给她乱起名字的大姐姐是个多么阴险恶毒的女人时,门再次被敲响了。

    我平静的过去开门,心想就真是德拉科来了我也不怕,结果打开门却看到管理员领着陈风冉站在门外,而陈同学勾着头看到瘫在沙发上毫无形状可言的艾德琳就越过来直接走过去,看起来倒是格外关心她,我下意识看了眼钟表,现在是凌晨五点十分,艾德琳已经闹了一整晚了。

    我看着站在沙发前努力想让艾德琳清醒一下的陈风冉发呆,管理员却轻轻拉了我一下,露出一个包含深意的眼神,我恍然大悟的点头。

    他们居然是情侣?看起来不像啊。

    房间门就这么大敞着,我和管理员一左一右靠在门框上看着客厅沙发旁一卧一站的一对男女。我打赌艾德琳绝对知道是陈风冉来了,她无力的挥手不停的打掉陈同学伸过来的手,虽然仍然口齿不清但很明显声音爱娇了不少。

    陈风冉或许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得透明,拉着艾德琳的胳膊不停努力凑近她小声说些什么。

    “……乖……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在哪住?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陈风冉绝对称得上是温柔了,而艾德琳一脸倔强难过,偏头扭脸挥手,死活不肯多听两句。虽然看起来是陈风冉受欺负,但我却觉得委屈的是艾德琳。

    莫非在那个大姐姐之后,陈风冉也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从五点十分到五点四十,陈风冉无奈叹气,放弃让艾德琳继续倒在沙发上,走过来对我说他必须要去摊子上了,等不那么忙了再来找我。

    他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我会给你们送早餐过来的,你这里也不常开火吗?有事打电话给我吧。”

    我微笑点头目送他一路小跑进电梯,胖胖的管理员摇头叹息,他通过工会认识了在陈风冉的公寓担任管理员的人,所以对他们这些留学生之间的事知道一些,也见过他们这些人。这次就是他先打电话给那边的公寓管理员,希望能找到跟艾德琳同学校同宿舍的朋友来照顾她,结果唯一跑来的就是这位陈风冉。

    管理员前脚下楼,后脚陈风冉又回来了,提了个药店的购物袋,里面有解酒剂、头痛药、止吐剂甚至还有退烧药。

    我接过购物袋,他又交待了一遍准备好报纸脸盆防着她吐,又说醉酒后突然失温可能会发烧。我一一点头应下,突然问他:“你没回国?”

    他脸上一僵,结巴道:“……嗯,机票太贵,家里也没事,我就留在这里了。”说完落荒而逃。我关上门,走到沙发前,看着把脸埋在沙发中的艾德琳慢悠悠说:“别装了,人已经走了。”

    她抬头苍白得吓人的脸,推开我直奔厕所,我掩鼻开窗倒水拿药,等她安稳坐下后,看眼神虽然呆滞但应该是清醒多了。

    她干哑的说:“……他走了?”

    我夸张的扭头看大门,严肃道:“走了。”

    她微带敌意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点头说:“对,你们是恋人?”

    她扭曲的笑了笑说:“恋人?我这种浑身铜臭的人怎么配得上他?”

    原来如此,联想管理员曾经说过陈风冉是小白脸的传闻。

    听了一晚上她的苦闷心事,终于等到精彩的八卦了,我振作精神等她说,结果这家伙脸色越来越沉,一言不发,然后猛然站起提着自己的包夺门而出。

    我只能叹气关门,叫托托出来打扫满室的狼籍,顺便洒点空气清新剂。等托托打扫干净给我端上早餐后,陈风冉来敲门了,他提了两大盒的煎饺子,还有两大杯的热奶茶,非常体贴的用围巾包着保温,可是我接过东西然后遗憾的告诉他艾德琳已经走了。

    陈风冉惊讶的说:“走了?她去哪了?”

    我眨眼,我怎么会知道?我俩面面相觑一会儿后,他好像一下子失去精神一样沮丧离开。我捧着饺子正准备吃,就被托托严肃的神色吓了一跳,最后饺子被它拿走处理掉了。我捧着奶茶哀怨的喝,它从厨房转出来给我端来一大壶新煮的奶茶,于是在它口中毫无价值的垃圾奶茶也被处理掉了。

    正当我以为这件事从此跟我没有关系的时候,晚上七点,陈风冉再次来敲门,他来问艾德琳有没有来找我,我摇头,他又问我知道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我摇头,他的脸色就发白了。

    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艾德琳根本没有去住旅馆,她那天晚上被我赶走后是回学校去了,她的行李放在学校教授的办公室中,而前天她好像是在某个酒吧混了一夜。

    这下我的脸也要白了。天知道她为什么不去住旅馆,为什么找不到一个朋友收留她,但为了避免在第二天的新闻上看到她的报道,我稍稍思考了一下就拿起外套和包跟着陈风冉去找这位失踪的公主殿下。

    陈风冉今天在摊子上打了一天的电话,但没有她的一点消息。学校的同学除了回国的,剩下的本城的几乎没有人见过她。

    我觉得不快,不知是因为这件事粘到自己身上,还是因为陈风冉明明担心却能在摊子上卖一天饺子收摊才来找人,还是艾德琳居然不愿意去住旅馆而在外游荡。总之这件事好像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责任却没有谁能推卸干净。

    从晚上七点到十点,我跟着陈风冉找遍了整整一条街的酒吧舞厅,一无所获。

    我看看手表,认为自己的善良已经发挥的差不多了,站在寒冷的天气下没有安全感的街道上,我不耐烦起来。

    陈风冉呵着热气温暖他冻得通红的手,说:“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想艾德琳应该不会有事。”

    我一怔,问:“你现在回哪里?”

    他一边看公交车一边说:“我回宿舍,明天早上还要早起。”

    我突然觉得愤怒,但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也不能要求他继续找艾德琳。虽然他跟艾德琳认识的时间更长,虽然他表现的好像对她有些感情。

    但这些感情并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在这样的寒风中找下去,就像不足以支撑他扔下摊子生意跟着艾德琳一样。

    我谢绝他送我,坐上公交车回家。托托焦急的等着我。

    “是不是德拉科来了?”我惊喜的问,托托不高兴的尖叫:“小姐!你这样出门太不谨慎了!!”

    我捂住耳朵,德拉科还是没有来,可是我也没有睡意。坐在沙发上拿来城市交通图,魔杖指着它念道:“寻踪探迹。”

    交通图顿时像活了一样抖动起来,一个绿色的小光点闪烁着在交通图上四处盲目的转,最后停下来,我定睛一看,把地址在心里念了几遍,重新拿起外套皮包出门,托托跟在后面尖叫:“小姐!托托不认为这些麻瓜值得小姐关心!”

    我叹气:“你也跟来吧。”它愤怒的瞪着我,瞬间消失在我的脚边。

    坐着出租车赶到那个地址,在漆黑的深夜里,凛冽寒风中坐在街边长椅上的人正是艾德琳,她在汽车开到她身旁时扭过头来,看着我下车走向她。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着我微笑。

    我让出租车离开,走过去:“嗨。”我也曾经自虐过,好像这样会让心里好受些。艾德琳的微笑就像她的面具,让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相信一切都很好。可是装得再久也不会变成真的,她还是有受不了的时候,所以逃跑。逃到我这个陌生人的身旁,或者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我坐到她身旁,她微笑着指着身后的公司大门说:“再过半年我会在这里实习。”

    我回头看,公司大门十分气派,所以我笑着说:“这个公司不错。”

    她开心的笑:“对吧,等我毕业可能会直接被录取。”她长出一口气,似乎放下心中大石。

    在寂静的夜中,她的声音显得不真实。

    “我是逃回来的。”她说。

    艾德琳到英国留学之后,她的妈妈就开始在亲戚朋友中间吹嘘起来,虽然她能理解妈妈以她自豪的心情,却无法泰然。好像她这一出国,回家后就会立刻带给家里镶金镀银的生活。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按照她现在的水准,学成回去后最多就是一个中等偏上的水平。不可能像妈妈所吹嘘的那样年入几百几千万,一群大公司都抢着要。她甚至觉得就算她在家乡上大学出来后也是一样。

    但每当她希望母亲不要抱要那么大的期待时,她的妈妈总是开始念叨为了送她出国家里花了多少钱,她又在亲戚面前是怎么说的,又说她小时候学习就好,出国就是为了让她能在一个更高的起|点进步。

    今年回国又是这样,她的妈妈还打算带着她游遍亲戚家,跟亲戚家的小孩比较,还有她以前的同学的孩子。

    她觉得是自己给了妈妈这样的错觉,是她在扯一个弥天大谎,而眼看牛皮就要吹崩了。结果不等假期过完她就跑了,而她知道在她离开后妈妈一定会用更多的谎言向亲戚解释她提前离开的原因。

    艾德琳仰着头笑着流泪,:“……我都想躲在这里不回去了。”回家成了折磨。

    我对她的烦恼没有办法,只好转移话题:“陈风冉跟着我找了你半夜……”

    她立刻坐直,害怕的向我来的方向张望:“他跟你来了?”

    我摇头,她僵硬的对我笑着说:“……其实,我跟他不熟。”

    我点头,一时两个人都没话说。

    无聊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是条商业街,半夜里一个人也不会经过。我一点也不冷,似乎是托托不停的在向我丢温暖咒,而坐在我旁边的艾德琳却冻得面青唇乌,瑟瑟发抖。

    她突然说:“我以前跟陈风冉谈朋友。”

    我看她,她转开视线说:“……当时我们挺好的。”

    艾德琳当时刚刚从宿舍楼搬走,她跟那个家乡的大姐姐闹得太僵,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道歉,而她却认为自己是受害者,结果只好搬走。

    当时陈风冉帮助宿舍管理员管理住宿学生,她搬进去时是由陈风冉接待的,他又太热情,照顾人可能是他的兴趣。结果刚刚受到伤害的艾德琳很快被他的温柔俘虏,两人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恋人。

    艾德琳全身心的爱上了陈风冉,这傻丫头为了表达自己的爱,结果很快就一手包办了陈风冉的衣食住行。当然,在恋爱中谁付出多些并没有什么,陈风冉接受后对艾德琳也是关怀备至,两人一时红遍学校宿舍。陈风冉像疼孩子一样一天三顿的送饭,冷了送衣热了送冰,从学习到生活将艾德琳疼得连梦中都要笑出来。

    但兴奋过头的艾德琳开始在每一个人面前晒幸福,她的表达方式在我听到有很大的问题。

    她开始不停的众人面前说她为陈风冉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高价的衣服、手表、钢笔。她几乎是想用最好的东西来武装他,因为在她的心目中,他就像王子一样只能用最好的。而她的喋喋不休也是为了向所有见证他们爱情的人们表现她有多么的爱他。

    她是在炫耀她的爱情。

    但流言却很快传成了她用钱买了陈风冉,而他也是为了钱跟她谈恋爱。

    陈风冉开始觉得不自在,他开始拒绝艾德琳的礼物。

    艾德琳开始不满。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们两人好就行了啊!

    为什么拒绝我的心意!这些是为你买的!

    两人几吵几分再合好,折腾了一个学期最终分手。但分手不代表他们就能彼此真正离开对方,所以艾德琳仍然跟双方的朋友一起玩,陈风冉也默默的关心着她。

    “但是最近已经不行了……我能感觉到……”艾德琳撑着头笑,泪珠掉下来。

    他们终于渐行渐远。

    我茫然的说:“……为什么你当时不听他说?”明明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艾德琳只要低调一点不就没事了?问题发生后她改过来也可以啊,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来后悔?眼睁睁看着陈风冉对她的心慢慢变化。

    她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僵硬的说:“我不后悔。”

    这不是后悔不后悔的问题!明明可以解决的事为什么要弄到这种地步!

    她倔强的看着我:“我不后悔!我没有错!”说着眼泪又滑下来了。

    “我坚持我自己的原则,我没有错!”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原则,谁又能指责别人愚蠢天真不知变通?

    但我却只想对艾德琳说:愚蠢!蠢到家了!蠢透了!!

    第 126 章

    艾德琳哭哭停停,天就亮了,我看着惨白的太阳自地平线处缓慢爬起,没有丝毫生气的街道开始有了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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