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惨遭毒手
锦盒计 作者:木双习
更新时间201352215:34:45字数:2348
大堂之上,饭菜酒水全部已检验完毕,众人奔波一日早已饥肠辘辘,都盼着赶快开席。张秉拿起手中茶碗,向在座众人道:“今日虽有酒,但不可多饮,且自明日起,途中不得再饮酒。望众位兄弟宽恕,张某以茶代酒,先行谢罪。”
镖师们自是明白这规矩,唐府众护卫有先前唐信暴怒之戒,哪敢多言,皆答听从总镖头安排。之后,大家推杯换盏,边吃边聊,俨然一派团结景象。吃不多时,唐信有些酒醉,坚持派人将守卫都喊进来,说是众兄弟都要一视同仁,张秉实在没办法,只得将人喊进来,并派出其他镖师轮换守卫。
此时夜幕已降临,驿站周边一片漆黑,远处山林不时传来野狼孤独的哀鸣,近处宽阔的河面上河水缓缓流淌,映照着月光,波光粼粼。
驿站门口那一盏灯笼在这夜晚显得格外明亮,许是因为风太大了,原本摇摆不定的灯笼忽然灭了。站在大门的两名镖师正是酒足饭饱,有些昏昏欲睡,见灯笼灭了也丝毫没放在心上。二人耳中隐约听得大堂里传来阵阵吆喝,心中着实有些不满,尚未喝尽兴就被派出来,不住地埋怨张秉。
“嗖!”的一声,两只尖细针状物体从黑暗之中猛然飞出,又快又准,正扎在两名镖师的咽喉处,二人毫无防备,手捂咽喉全力挣扎着,却始终发不出声音,几个呼吸之间,便没了气息。就在尸体即将倒地之时,两道黑影飞快窜出,轻手接住尸体,慢慢放倒在地,没有惊动任何人。随后,无数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四周扑向了驿站,身形迅猛,刀光刺眼。
而此时,大堂之上原本欢乐的酒席骤生突变,不知是谁先摔碎了酒杯,之后接二连三的酒杯碗碟摔碎声让张秉心头一震。
“不好!”他惊慌站起,却感到头脑一晃,险些摔倒。眼见得在座众人皆是摔倒在地,就连身边唐信也是浑身酸软、站不起身,他急忙大声喊道:“酒食有毒,众位小心!”这一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致使自己也站立不住,仰面摔倒。
不一会儿,整个大堂再无站立之人,众人都是意识恍惚,全身乏力,如张秉这般武功高强之人,也只有两三个,尚可坐起运功驱毒。
“嘿嘿……,唐家积攒多年的财宝,今日却要双手奉上了。”此话一出,张秉等大惊,难道大堂之上竟有未中毒之人?那岂不是说……有内奸!
老驿卒慢悠悠的来到张秉面前,咧开嘴,洁白的牙齿中露出一个药丸。张秉顿时面如死灰,心知这次彻底栽了,他十分诚恳地请求道:“张某这次认栽,不知道阁下能否放过众位兄弟,张某愿以命相抵!”
老驿卒将口中药丸吐出,咧嘴一笑:“振威镖局总镖头,‘通天手’张秉。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我明白告诉你,今日驿站所有人都逃不掉,我会送你们去阎罗殿相聚的,哈哈哈哈!”
张秉闻言双目精光一闪,一字一字道:“既是如此,张某也要做回困兽之斗了。”他猛然站起身,腰间“浩然”宝刀出鞘,反手一刀划在左臂,立时鲜血直流。
老驿卒眉头一扬,嘲笑道:“哟呵!久闻张总镖头‘浩然’在手,一身正气,邪魔莫侵啊!怎么?想自残?还是气糊涂了?”
张秉表情坚定,紧咬牙关,左臂上的疼痛使得他时刻保持着清醒,但嘴角不时的抽搐让他看上去面带狰狞。只见他忽地纵身一跃,直扑老驿卒面门,双手将刀高高举起,直劈而下,这一招势大力沉,刀未近,锋气逼人。老驿卒顺手抓起旁边一镖师径直丢向张秉,身形不进反退,张秉急忙收刀,闪身让过镖师身体,追步向前,双手捧刀直刺老驿卒胸口。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大堂中一声惨叫,张秉识得是镖局镖师的声音,心中一分神,被老驿卒欺身近前,让过刀刃,双臂突然诡异变长,探出手掌抓住左臂,“咔嚓!”一声,左臂如同筷子一般被硬生生掰断。
“啊!”一声痛苦的低吼,张秉右手挥刀逼退老驿卒,冷汗不止。老驿卒嘿嘿冷笑,抬手抹掉脸上的面具,弯腰驼背的身板此时也是直立起来,身形一下子高出一大截,显得孔武有力。原来此人竟是乔装打扮,缩骨易容,为的就是骗张秉判断错误,致使被断去一臂。
此时大堂之中,忽地多了许多黑衣人,手持利刃,面带黑纱,个个凶神恶煞般散发着杀气。刚刚那声惨叫正是一名镖师被砍断手臂所发出的声音,目的就是干扰张秉。
老驿卒露出残忍地微笑,兴奋地道:“动手,一个活口不留!”
听得头领下令,黑衣人开始了血腥杀戮,手中刀光闪亮,直奔镖师护卫,刀刀斩首,毫无人性。整个大堂变成了修罗地狱,人头滚动,鲜血喷涌,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眼见得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兄弟们惨死他手,张秉怒目圆睁,眼眶欲裂,拼疯狂吼道:“你们这群疯子,我跟你们拼了!”就在他再度欲上前血战之时,身后唐信忽然窜起,两手成爪直奔老驿卒腰间,口中大喝:“张秉快走!”同时,又有几名镖师跟护卫挣扎着站起身,状若疯狗一般扑向黑衣人,死死的将其缠住,口中呼喊总镖头快走。
张秉眼见得众兄弟身死,强烈的刺激使他精神恍惚,口中叫骂,身形摇晃,左臂流血不止,面色苍白,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幸好副总镖头李均压制住毒性,拼命将他拉住,强行拖向驿站大门。
张秉不住大呼:“放开我!我要跟他们同归于尽!”李均死命的拖着张秉,脸上也是泪流满面,口中嘶哑的劝道:“总镖头,走吧!我们必须要有人活下来,不然兄弟们就白死了!”张秉毒性发作难以控制,已经无力挣扎,被李均拖着眼见得要出了驿站大门。大堂之中黑衣人被余下镖师护卫死死缠住,无法脱身,急得他们眼冒红光,杀气更重。扮成老驿卒的头领也是心中着急,万一走漏活口,那可真是功亏一篑了。他手中加劲,拼着受了唐信一爪,一掌拍在其天灵盖上,唐信顿时脑浆崩裂,当场身亡。就在他转身要急追张秉二人之时,脑中一晕,原来唐信手上藏有剧毒,刚才被伤,毒已入体,不知毒性如何,若不及时驱毒,恐有性命之危。头领万般无奈,随手拾起一柄腰刀,一抖手,甩向张秉二人。
李均听得身后风声大作,知是有暗器袭来,急忙反手撩刀,但终究是中毒迟钝,力气不济,虽是躲过了刺穿的危险,却仍被这一刀斩在了后背,深可见骨。他一声惨叫,不敢停留,拖着张秉消失在了驿站外的黑夜之中。身后,是渐渐消失的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