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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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美 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肉书屋

    ”程辰勾住我的脖子,一脸坏笑地说:“要不是我,这条肥鱼早就让人瓜分了。”

    “知道你功劳大,重重有赏。”

    我看了看两人,苦笑着用筷子戳了戳刚蒸好的小笼包。

    程辰去年参加了司法考,现在当检察官,人没正经多少,嘴皮子不知怎地越练越好,我实在望尘莫及。

    “白大哥,你刚才为了公私两事,你的公事说了我也不了解,那是为了什么私事?”

    白君瑞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也没什么,就我那小妹妹要订婚了,做哥哥的总得提她操办操办,这是人生的大事,可要多费心思。”

    这会儿我也不禁抬头。

    舒伯伯一家都在b市,白君瑞被外派到北部管理那里的分公司,这些年长势极好,白君瑞的位置越坐越高,前年舒伯伯也正式宣布收白君瑞做养子,基本上确定了白君瑞为日后继承人的地位。

    “小祺,你不知道这事么?家里的人没通知你?”

    我干笑地摇了摇头,大学的时候,每年的暑假都拿来打工,毕业之后时间更少了,转眼也有六年时间没回去新加坡,除了和老何偶尔联络之外,基本上和任氏没什么联系,就只在念头听到任老太病重的消息,其余的实在是了解甚少。

    “那这真是个大消息。”白君瑞像是心情愉悦地说:“舒媛的对象和你们应该还挺熟悉,以前都是同学。”

    我抿了抿唇。

    程辰皱眉问:“哪个同学啊?”

    白君瑞翘着腿。

    “王筝。王家的大少爷。”

    最后,晚餐时间,我在程辰的公寓里,陪伴我渡过的,还有麦〇劳的鱼柳汉堡以及一杯大号可乐。

    程辰一脸严肃地翻查着资料,我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照片。

    “这次我的工作是要调查一个涉嫌进行非法□易的组织——”程辰这人看过去流氓气挺重,不过办起正事,却从来不马虎。

    “这是f区的夜色俱乐部,我们的主要目标虽然不是锁定在这里,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我看着他,问:“于是你告诉我,你想去拜托我查看看这所俱乐部的相关资料?”

    他点了点头,将一小叠的照片翻了翻,指着其中一张,“就是这个,我之前一直跟踪这个人,后来转眼他就没影了,就在那间俱乐部。”

    “而且这俱乐部每个月都会集中一些‘重量级’人物。”

    “你怎么会知道的?”

    程辰嘿嘿一笑,“我盯着他们一年多了。”

    程辰从来不忌讳和我谈这些事。

    我明了地点了点头,咬着汉堡,仔细地看着那些照片。

    蓦然,我的眼光似乎瞟到什么,猛地又翻看回去。

    “你看到了什么这么紧张?有什么发现?”

    我看着眼前那张拍摄有些模糊地照片,光线昏暗,照的是一个搂着几个女人、有着猥琐样貌的中年男人。

    “你见过?”程辰嗤笑一声,“这卖大麻的家伙,警方正在锁定他,迟早要把他关进监牢里蹲一辈子。”

    我摇了摇头。

    我看的不是他。

    这中年男人两边都坐着几个浓妆女人,在最左边的一个长发女人,只照到了侧脸。

    虽说不是很清晰,却依旧能看出个轮廓,有点上挑的眼,笑的时候会露出小酒窝,带着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魅力和韵味。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人……长得有些像李玲。

    作者有话要说:小杜下一回就会出来了tvt

    第二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回(上)

    整个晚上,我手里攥着那张照片,耳边萦绕的是,曾经在那尴尬的舞会上的浪漫舞曲,周遭投来饱含取笑和鄙夷的目光,那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跳一曲完整的华尔兹。

    原本以为会是个甜美的梦,到中途的时候,所有的场景转换,等我突然回头的时候,只瞧见素颜的她,脸上的笑靥随着黑幕慢慢崩塌。

    “李玲——!!”

    我蓦地睁开眼。

    程辰只穿着一条内裤,嘴里叼着根牙刷,手里的杯子晃啊晃,皱眉看着我。

    “作末啦(怎么啦)——”

    我出了身冷汗,还有些心有余悸,深呼吸稍稍平复之后,正想让程辰安心,却瞧见那张脸慢慢漾开一丝贼笑,连着我的疙瘩,都踊跃活动起来……

    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看了看一地的照片还有纸张,嘴里还带着泡沫,直接勾着我的肩说:“谁啊——喜汉的伦?鼓鼓作末不及道啊——(喜欢的人?哥哥怎么不知道啊)”

    这孩子……

    我一手拍开他使劲儿往我颊上蹭的脸,胡渣刮得我生疼,坐起了才发现昨个儿忙得太晚,一不留神就在沙发上睡了,现下脖子有些酸疼难过。

    “发仔,索嘛,谁啊?八大葛及不及道?(胖仔,说嘛,谁啊?白大哥知不知道?)”

    我看了看腕表,离上班还有几个小时,还来得及赶回去梳洗。

    现在程辰和我已经不住在一块儿。

    大学时期同住的时候,我已经见识到他薄弱的节操感还有强大的破坏力,要不是那会儿经济有点紧张,实在受不了四年都和这孩子朝夕相对。

    说起来,除了第一年的学费是任氏出的,后来我都是靠着苦读拼来了学年奖学金,生活费也都是靠零零散散的打工一点一点凑出来的,还好我这心智怎么说都是老头儿,年轻人的消遣是消受不起了,严格说来,这四年也没吃多少苦。

    “发仔,泥不嫩萨心额意度不起八大葛——(胖仔,你不能三心二意对不起白大哥)”

    我拍了拍他的脑子,就去浴室洗了把脸,稍后回来拿了外套,程辰已经梳洗完毕,见到我,整个人突然赖到了我身上。

    “哎,别跟个大孩子似的,我等会儿还赶着上班。”

    我费力地推开他,他笑得跟什么似的倒回沙发,说:“你都把欠家里的学费还完了,这么拼命是干什么?”

    我拢了拢外套,说声“先走了”,就往外头走去。

    这两年生活刚刚走上步调,那点薪资还撑不起车贷,我住的那套公寓在地铁站附近,虽说是贵了点,不过好在方便。

    公寓保全是个喜欢爵士乐的白人大汉汤姆,见到我的时候节奏感十足的晃了晃,嚼着口香糖说:“先生,回来得真早。”我冲他笑了笑,点头示意,他笑意更深地说:“年轻人就是应该去玩玩,别憋坏了。”

    汤姆人不错,就是太热心了点。

    在这儿生活几年,越发觉得老祖宗的话假不了——含蓄,你果然是种美德。

    习惯性地打开电梯边的邮箱,稍微看了看,抽出了水单和电单,目光忽然瞥见那夹杂在一堆广告单里的白色信封,不由得微微一滞,下意识地要扔出的时候,终究还是打开来——

    这次除了支票之外,还附带了一封信。

    我随意地打开,目光略过那一行行干净有劲的字,看到里头末尾的段落——

    【何管事夫妻都盼着你能回来看看,若是时间能允许的话。】

    【祺日,你能看到这儿,三叔很高兴。】

    【但愿,你一切都安好。】

    最后的落款,印着一个飘逸的“云”字。

    我看着那一封信微微发愣,一直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才匆匆忙忙地打开,上头是程辰的讯息。

    原来我把领带落在他那里了。

    讯息的最下方写着——明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那间俱乐部,别担心,只是看看罢了,纯当放松。

    我轻叹一声。

    程辰做事喜欢先斩后奏,上头的一个带着他的长官虽然赏识他,有时候却也拿他没法子。程将军这些年没少嘱咐我看着他,好在程辰也是有点分寸的,惹不出大麻烦。

    再说……我想起了那张照片,迟疑片刻,眼皮跳了跳。我赶紧抬手揉了揉眼,低头便回了句“好”。

    整理好心情,我把那封信连带着支票撕了撕,连着那几个广告单子,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兴许是前一个晚上休息不够,早上的时候又坏了心情,在事务所做事的时候,老是出神犯错,最后还是凯萨琳看不下去,批了我下午的假,非逼我回去休息。

    “你知道的,任,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和效率,我确实很需要你,不过我也不希望被人当成欺负可怜实习生的可怕恶魔。”凯萨琳从一叠叠的资料里抬头,摊手说道。她最近在跟进一个古董诈骗案,看过去有些棘手,至少对方聘请的律师,是她目前最大的敌人。

    我这天确实有些疲惫,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走出凯萨琳的办公室之前,她突然叫住我,朱唇微启,好半晌才问了这么一句:“charles和你关系很好么?”

    我疑惑地回望着她,她合了合掌心,有些口吃地说:“你……嗯,白先生看过去和你关系不错,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人,我的意思是,他其实——任,作为你的老师,我是很关心你的。”凯萨琳像是被抓住喉咙一样地,有些滑稽地睁大眼。

    我大略明白凯萨琳的意思,不由得一阵好笑,却也解释说:“妳误会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当然……”

    白君瑞的性向就跟他现在的名气一样,不过他丝毫不避讳,在两年前舒伯伯宣布他为养子的同时,也向媒体正式公开自己的性向,并态度诚恳地表示已经有中意许久的人选,只是仍在追求的阶段,希望媒体能够给他一个私人喘息的空间,并且祝福他能早日携美而归。

    这事情那时候还上了头条,虽说也有些负面评论,不过多的是对白君瑞抱持着宽容和赞赏,程辰那会儿兴奋得跟什么劲儿,拉着我逐字阅读,还模仿白君瑞的语气说出整段话,在我耳边说了将近一个月。

    要不是程辰喜欢的的确是女人,我怕是要误以为这两人假借媒体相互传情了。和程辰表达了我的看法之后,他却蓦地哀嚎几声,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令我讶异的还是舒伯伯。舒伯伯是个老派的美籍华裔,在思想方面还是受到东方老旧观念所熏陶,他能接受白君瑞的性向,实在是有点始料未及,起码他们养父子的感情确实是好得没话说,从白君瑞出门从不忘记给舒伯伯带礼物这一点就瞧得出来。

    凯萨琳听了我的解释,像是恍然又有点难以置信,想来是我的脸色真有点难看,她也没再多问,关心几句就放行了。

    只不过,我一打开门,就瞧见外头围着的人顿然散开,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刚进事务所实习的女生史蒂芬妮猛地回头,冲我暧昧一笑,然后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不禁觉得——代沟,果然是在无形中产生的。

    回到公寓的时候,基本是倒头就睡,一直到晕乎乎地醒来时,眼前就是暗沉沉,一片静谧。

    我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摸索着四周,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脑子似乎在发热。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我整个人一跳,急急将方才随意搁在椅子上的外套一把抓了过来,胡乱地从里头将手机找了出来,低头一瞧。

    上头一整排满满的未接来电,光芒有一些没一下地闪烁着,我抿了抿嘴,按下通话键,那头立马响起一把低沉略带紧张的声音。

    【小祺,我刚才在事务所楼下等你,你的同事说你已经先回来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现在已经快到你住的地方,你再等等。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扯了扯干涩的嗓子,抚了抚额,说:“没事……就是昨晚——”我正打算解释,门铃当下就响了起来。

    我愣愣地放下电话。

    那门铃又急促地响了一遍,我才从床上惊起,慌慌忙忙地跑去开了门,期间还差点一个不慎跌在地上。

    一打开门,就瞧见白君瑞身上穿着暗色大衣,头发有些湿漉,整个人带着一股水汽,我不由得一顿,这才发现外头似乎下着雨。

    白君瑞一见我开门也不客气,拉着我关上了门,直接走了进来,不等我说话,就伸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虽说光线有些不足,却依旧能感觉到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声说:“果然是有些发烧了。”

    “还好,我买了点药。你吃了没有?”白君瑞翻了翻袋子,又抬头,看着我,“我知道你一定什么也没吃。”我看他从进门就开始忙碌,现下把袋子搁在桌上,就往厨房走去,翻了翻冰箱,回头道:“你先去坐着,我来熬点粥,吃过了再吃药。”

    “不用这么……”

    白君瑞没好气地抢先说:“刚才我还遇见了你上司,她说你看过去精神不济,你是不是又熬夜了,饮食又没什么注意,以前受的教训还不够么?”

    我顿时语塞。

    白君瑞说的教训,指的是我大学第四年的时候,因为学业紧张还有作息紊乱的关系,后来不小心进了医院,吊了两个晚上的盐水。那时候程辰着急得乱了分寸,想也没想就打电话找白君瑞,那倒好,把人当晚就从北部找了过来。

    “你先去躺着,这里我来就行。”白君瑞将大衣脱下,见我狐疑瞧着他,又说:“我好歹自己生活了十几年,满汉全席是没办法了,熬点粥什么的总还行,乖,去躺着。”

    被比自个儿实际上还小上二十几岁的人这么哄着,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白君瑞这人看过去好说话,脾气一倔起来却是麻烦得紧,我摸了摸鼻子,头还泛着疼,只好依言乖乖在一边的沙发坐着,有些困倦地缩了缩脚。

    白君瑞熬好粥后,外头的雨也跟着大了起来,还打了几声雷。

    粥里放了点碎肉,上头撒了点葱花,白君瑞盯着我吃了小半碗,又拿了温水还有退烧药,开口说:“今晚还是别洗澡了,要是再着凉了就不好了,吃过药再睡。”

    我看了看窗外,房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回头瞧着白君瑞的时候,似乎泛着暖光。

    “今晚……”我的喉咙还有些发疼。“雨下太大了,现在驾车视线不好,要是不介意今就在这里待一晚吧,明天早上再走。”

    白君瑞也不推辞,“嗯”了一声,我正打算走到柜子给他取换洗衣物,他又把我按回床上,只说:“我知道在哪儿的,你好好躺着。”然后随意拿了毛巾,就走进浴室。

    或许是退烧药奏效了,我也觉得好受了点,就是眼睛有些沉,听着那不算清晰的水声,不忘挪出床边的位置,翻过身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感觉有些真实。

    只不过混乱了点,少了朦胧感,反而有种让人窘羞的感觉。

    我自认还是挺清心寡欲的,就算到了外头也一直洁身自好,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怎说,我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会突然做这种梦,莫非真是太就没有发泄了……

    我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压力,就连印在唇上的吻都真实得让人颤栗,身体受到的抚摸忽轻忽重,隐隐之中带着激|情,不急不躁——真实得几乎虚幻,我那一点理智近乎在那熟练的爱抚之中涣散。

    怪异的是,在那种旖旎的梦中,我居然还有闲情在想——这女的手,似乎挺大的……

    气息逐渐紊乱,被压在身下让人恣意妄为的感觉虽说有些怪异,却还是挺受用的,至少那股温热的触感,确实让人觉得舒服温暖,照理说,应该是挺满意的。就是在那地方被什么包裹住的时候,有种情 色兴奋的感觉——动作快速得几乎有些招架不住,下身被人紧紧吸吮着,不由得呻吟出声的时候,让我生出一股似是犯罪的错觉……

    似乎是释放出来的时候,我胡乱地抓着身上的人。

    意识模糊之前,得出一个奇怪的结论——原来这女的是短发。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拉开被褥。

    然后,轻轻地送了一口气。

    转头去看,也没瞧见白君瑞的身影,倒是床边的桌案放着一张纸。我挪了挪身子。

    纸上是白君瑞那有些潦草的中文字——

    【抱歉,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还有,事务所那里我已经先替你请假了,今天就好好在家里休息。】

    【我已经给你叫了外卖,在那之前,先把桌子上的热牛奶喝了,如果凉了就去加热,别再这种事上犯懒。】

    【好好照顾自己。 君瑞留。】

    我看了看挂钟,不由得愣了愣。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把那张纸收好放进抽屉里,我伸了伸懒腰——奇怪,怎么觉得,越睡越累似的,腰也有些酸,可能真的是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tvt

    小杜要放到下一回才能出来了=333=

    要出门两天,嗯……这算是……素肉几片?

    第二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回(下)

    外卖果真照着三餐送来,菜式也是我惯吃的中式。在美国生活了几年,虽说一些习性也跟着磨了过来,喜好却总是不变的。程辰老说我这方面的口味挺老派,我一概是干笑带过,总不能开口告诉那孩子我实际上多活了他三十年。

    或许是起步得比一般人早了几十年,我的感情生活和上一世比起来显得更加匮乏。严格来说,我的生活基本上和所谓感情,两者间根本没什么交接点。

    大学那几年,也不是我这张老脸皮厚,真有一两个女孩儿约过我。程辰反应比我还激烈,代我把约都拒了,护在前方直瞎说我老家有个人等着我,我记得他那时候还说的口沫横飞——说句有良心的,我这当事人还真不知道我哪来所谓的漂亮多金、痴情温柔,外加还大了我几岁的未婚妻等着我了。

    程辰说得煞有其事,一时间我从学院里最为悲惨单身男性之中,一窜跃升至学院幸福男性排行榜之中,一夜之间成为法学院众男性同胞的艳羡和学习的对象。

    不过也对亏这件事,我这四年过得还算是清心寡欲,就差没吃素了而已。凭心而论,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谁让我看着那一群人,就像是看到了小我几十岁的娃娃们,实在是祸害不起。

    但是,昨晚……

    我现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难免也胡思乱想起来,朦胧的记忆突然涌来,我睁开眼环顾四周,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粉红的暧昧气息。

    我猛地坐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夺步进浴室,难不成真的是饱暖思滛 欲,我觉得我有必要在冷水之中冷却一会儿,顺道净化思想,虽说这种事对一个二十几岁的男性而言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下午冲了冷水,脑子虽然还有些浑浑噩噩,却总算比早前清醒了些。只不过就是腰酸,想来是昨晚睡觉的姿势不太习惯。傍晚的时候程辰又来了通电话,我这才赫然想起晚上的约,匆匆忙忙打理好下楼之后,程辰的车已经停在公寓外头。

    程辰是个赶时髦的,现下又是程将军的独子,生活上自然是优渥以待。我看着停在公寓前的那辆红色跑车,除了“招摇”二字,脑子里实在再也想不到其他稍微委婉的形容词。

    “嘿,胖仔——”

    他戴着墨镜,穿的一身休闲,衣扣敞开,头发前段还稍稍染了点颜色,也戴上了一边耳扣,看去着实是流连夜店的浪荡子的典型装扮。

    程辰走下车,摘下墨镜,上下打量我,然后噗哧地笑了一声。

    “胖仔,拜托,我的天。”公寓保全汤姆刚好站在外头,瞧见程辰的时候,两人相互地摆出爵士舞惯有的动作。

    一时之间,我有种辜负程将军的强烈罪恶感。

    “看你这模样,还没进去就让人给轰出来了,来!”程辰凑过来要扯开我衣领的纽扣,我急忙挪后几步,摆手道:“不就只是去调查么——”

    程辰突然抬手捂住我的嘴,神秘兮兮地说:“当然是,但是前提,你总该有点样子,胖仔,我们这是去俱乐部,是去‘狂欢’而不是相亲,我敬业的律师先生。”

    他二话不说解了我前方的纽扣,抬手随意揉了揉我的发,顺道连着我的眼镜一起摘了下来从车窗扔进车里,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镶着水钻、蓝色镜片的眼镜,兀自替我戴上。

    “哦耶,看过去帅呆了,兄弟,快乐在等着我们——!”

    在被程辰拐住肩膀的混乱中,我听见汤姆在后方说:“今晚一定不要让我们的乖宝宝律师准时回来!”

    “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的。”

    程辰这孩子工作时还有点规矩样子,一下了班,就像脱缰野马,也不用费力去拉,把他一掌拍死还来得干净。

    那所俱乐部位于b市的闹区,规模看去还算是中等的,外观别树一格,以当时来看,设计方面确实是相当不错的了,一入内和平常觥筹交错的酒吧倒是没多大的差别。

    进去前,程辰还特别在车里嘱咐我,只说这俱乐部不如这般普遍,内里应该是大有文章,起码他曾经收到可靠情报,这俱乐部的幕后老板并不是台面上摆的那一个,而是b市最大娱乐城的大股东。

    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b市的娱乐城我只去过一回,也是程辰带着的,那简直又是另一个天地,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多不胜数,却多是上流人士或是有点闲钱的人走动的地方,这间俱乐部要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放开一点,别把这当工作。”程辰复又扬起那浪荡的笑容,拍了拍我的肩,“e on,baby——”

    里头五光十色,烟酒味交杂,我当下强抑制不适,对着迎来的服务员笑了笑。服务员是个黑人,笑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两位先生,我来给你们带路。”

    程辰从刚才就一直嘻嘻哈哈的,拉着我跟着那服务生走进包厢,一双眼四处乱瞟。

    到了包厢,程辰在服务员的口袋里塞了消费,只见那服务生眉开眼笑地说:“两位先生需不需要一点乐子,保管会让你们开心的。”

    “呃,不需——”我正打算开口,程辰立马捂住我的口,抢先说:“我这朋友是个乡巴佬,别听他的,来这里就是要让他见识见识,朋友,有多少漂亮的女人都叫来——”

    服务员会意地点了点头倒退走了出去,程辰不等我教训,便附耳小声说:“在这里要小心点,可能有监视器,你等会儿尽量装,要是不能我还能给你顶着。”

    程辰才说完,就有几个衣着稀少的酒女走了进来,各个娇笑地拉着我和程辰坐在沙发上,程辰入戏得极快,说笑调戏等等做的那叫一个流畅如水。

    我光是喝酒就觉得头疼,那紧紧靠在我身边的白人女孩直往我酒杯里倒酒。程辰喝得倒是尽兴,没一会儿就玩起划拳来,目光却是偶尔投向我,好让我知道他没玩物丧志……

    “先生,您是个律师?我可是很崇拜律师的——”他们不知怎地说到了我的职业上,程辰旁边的女孩猛地拍手欢道,然后凑了过来,捧着我的脸,就要往我脸上亲了过来。

    我手脚一个慌乱,下意识地抬手去推,却忘记手里还拿着酒杯,这下倒好,满满的酒倒在了自个儿裤子上。

    “噢——”几个人惊叫一声,程辰反应得快,将那女孩搂过,风流地调笑:“嘿,我这朋友就是个土包子,哪里玩得过妳——朋友,先去厕所洗洗吧,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尿床了。”

    那陪酒的酒女掩嘴轻笑,我有些窘迫地站了起来,斜眼瞥见程辰对我眨了眨眼,不由得拢紧了外套。

    我以去厕所为由,光明正大地在四处晃了晃,走到外头的台座,形形色色的人穿梭而过,有男有女,全然是个声色犬马的场所,却还瞧不出哪里有什么问题。

    至于,我要找的人……

    “先生,我能为您做什么?”服务生走来,热切地问。

    我急忙摆了摆手,“不,请、请问厕所在什么地方?”那服务生指了指方向,我尽量故作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币,往他手里塞了塞,他灿烂地笑了笑。

    好在厕所的灯火还算是明亮的,我总觉得有些视觉疲劳,擦了擦沾了酒的裤子,摘下那让我一路来跌跌撞撞的蓝色眼镜,轻轻地叹了一声,捏了捏眉心。

    我走出厕所,那条长廊上的火光微暗,走过的时候,隐约可听见除了吵杂的音乐之外的其他声响,像是呻吟或是抗拒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发出声音的那处角落似乎有着黑影,正当我打算大步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声:“fuck——!!”

    我蓦地一顿,回头一瞧,隐隐约约地瞧见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被推开,然后靠坐在墙壁的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那身形像是一个女人。

    那男人原来跌坐在地上,又腾地跳了起来,像是暴跳如雷地跑上前扯住那女人的发丝,噼里啪啦地骂了一堆脏话。

    我一惊,赶紧冲上前一把将那两人分开,将那身材娇小的女人拦到身后。那肥胖男人脚步不稳地退后几步,裤子还没穿好,眼神惊讶地看着我。

    “你这个黄皮肤的狗东西,居然干扰我的好事!”

    那女人抓住我的手,心有余悸地叫道:“先生!先生,求你你救我!我不是出来卖的!真的!真的!”听那声音不过是个小女孩,我安抚地拍了拍她颤抖不已的手,对前方那暴怒的男人说:“这位先生,姑且不论一位绅士该不该打女人,您现在也听到了,这位小姐并不愿意,你如果执意使用暴力,那就是构成强使暴力性行为的罪行,简成□。”

    那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一样,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大笑出声。外头的保安人员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我心下暗喜,那些高大壮硕的保安人员走来,“请几位不要在这里……”

    那两个保安人员猛地噤声,眼神怪异地看了看对方,语带恭敬地对着那肥胖男人弯腰:“老板。”

    我登时微愣。

    那老板冲着我冷哼了哼,拍了拍西装,“小子看样子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混的,不知道规矩,我碰我的人还要得到同意,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

    我心下一凉,趁他们不察的时候,猛地推开我后方的女孩,喊道:“妳快点从后门离开!”

    那女孩慌乱地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地跑开。

    “妈的!你这个——给我去追!”

    在那两个保安人员冲上来之前,我挡在中央,在他们跑来时用身体挡住,大喊着:“你们有没有王法!”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和宾客皆是侧目走过,无人上来帮忙,我咬牙地吃了几记。

    “跑了跑了!你们这些废物——算了!反正总能找到的,先把这狗娘养的黄种狗狠狠地教训!”

    我背后又吃了一记,打架这种事我从来没在行过,没一会儿就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手被人往后折。

    我吃痛地低吟一声,艰难地抬头,却瞧见那肥胖的老板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嘴里叼着根烟,看着我冷笑。

    “哼。”他俯身用鞋尖踢了踢我的脸,“小朋友,这里不是给你玩英雄游戏的地方。”猛地一个甩腿,我的脸被生生打偏,嘴里尝到了铁锈味,没等我回神,发丝就让人扯着被逼的抬头往后仰。

    “王法?你脑子进水了,和我说王法?!天杀的,老子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是——”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后头突然传来一声极为不满的男声。

    那胖子一个机灵,突然站直了腰,懦懦地不知道说了什么。隐隐之中像是有人走了过来,只听到那声音说:“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有谁要来?现在是在干什么?”

    “不不不,都是误会、误会,是这小子他不知道规矩——”

    “规矩?哼。”那个人似乎走了过来,“下手还真不知道轻重啊。”我感觉有人用鞋尖抬起我的下颚,然后像是一顿。

    “这个人——”上头出来疑惑的声音。

    这时候,后方有传来另一把更为低沉冷冽的声音……

    “阿德,出了什么事?”

    “不……这——”

    我只觉得周遭似乎静了下来,只剩下那沉沉的步伐。

    我感觉到那些保安人员放开我,当下吃力地抬起头。此时,耳边响起了一声包含惊呼的抽气声。

    我扶着墙站了起来,用手擦了擦鼻子,迷迷糊糊地低头一看,只瞧见暗红的血渍。没等我出声,前方又传来那把声音:“怎么回事。”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便能有十足的震慑力。

    那老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哪里还有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我感觉到有人来拉我的手臂,下意识地推开他,摇晃地偏头——该死,怎么会这么疼。

    那人却不屈不饶地又凑了过来,倒也不像是要再施加暴力,抓住我的手肘时,意外地放轻,然后下颚被人轻轻地抬了起来。

    嘶……

    我咬了咬牙,正欲推开那抓着我的人,猛地一个力道,我还来不及惊呼一声,就听见那把低沉中带着类似惊喜的声音,甚至还能感觉到微微的颤抖。

    “别走。”

    这是……我让这声叫唤叫回了一丝理智,浑浑噩噩地从那人怀里抬头,眯了眯眼。

    我稍稍挪后一步,上下打量他。

    那人身材很是高大,蕴含着一股摄人的气息,一身西装笔挺,却带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狠厉的气息。

    “看我这……惊动您了,这种不识抬举的人,交给我办就好。”那老板脱口而出的是发音怪异的中文,听过去很是滑稽。

    “我现在就让人把这小子——”前头蓦地没了声音。

    那人轻笑一声,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笑意,反而有股山雨欲来的错觉。

    “自己看着办吧。”他扔下这么一句,就又过来轻轻拉过我的手,我潜意识地挪开。

    他没说什么,只望着我,久久,才苦笑了一声。我总觉得脑子有些混乱,胡乱地点了点头,身上疼得厉害,一步步地走开。

    只不过,我没走几步,就又让人从后搂着。我慌得厉害,没命地胡乱挣扎。

    “……放开,美国是有法律的地方,不是你们这些……”

    猛地听到上头一声叫唤,“小祺。”

    我登时一顿。

    “小祺,你不记得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回来不久……

    小杜,你便当喀太多了,长成电线杆了……

    小祺都妒忌不理你了tvt

    第三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三回(上)

    房门合上,杜亦捷扶着我到床边坐下,又亲自倒了杯水给我。

    我还有些惊魂未定,双手接过杯子的时候,手还微微发颤,杯中的水洒出了些,溅到了他手上。

    “抱、抱歉……”我抿了抿唇,嘴角传来刺痛感,不由得伸手碰了碰,却让另一只更有力的手一把抓着。

    房里的灯火还算明亮,到底是十年没见了,杜亦捷的五官看去好有点早前少年时候的轮廓,眉宇间的气势却是相去甚远,别说在方才有些阴暗的廊道,就是现在,我也有些认不出来。

    “别碰,都瘀青了。”杜亦捷的声线低沉不少,带着一股内敛和稳重的气息,让人无法违抗。

    他轻轻拍抚我的手背,然后将床边案上的电话拿了起来。

    “嗯……还在路上么?先把药箱拿上来,嗯——今晚你就替我招待他们,没什么事的话不用报告了。”

    杜亦捷放低了声量说话,回头见我瞧着他,走来在我面前蹲下身,目光和我平视。

    要真说杜亦捷有什么是和早前相同,想来就是那透着凌冽气息的剑眉,还有暗眸之中带着的微微暖光。我原来还有些不知所措,见他那副神情,不自觉伸手抚了抚他前额的刘海,无自觉地叹息出声。

    一转眼,当年那少年已经长成一个成熟男人的模样了。

    杜亦捷像是微微一愣,我这才惊觉自己现下的动作有些唐突,脸上猛地发烫,正要要收回来的时候,他却又抓住我的手肘,放在颊边,低垂着眸子。

    “你……”我正欲开口,嘴角因为裂开,一张嘴就觉得泛疼。

    杜亦捷苦笑一声,语气温和地说:“你还是别说话了。”

    外头传来敲门声,杜亦捷对我安抚似地一笑,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拿了盒药箱走了进来。

    他脱了外套,身材更显魁梧,冷硬的五官仿佛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摄人的魅力,只有在微笑的时候,还能看出当年的影子。

    我忽然有股强烈的惆怅感——上一世的我绝对是无法想象。毕竟,杜亦捷这样的人物,就连在交际晚宴碰上一面,多半是点头示意交谈一二,我还当那张脸永远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儿。

    我倒是从来没想过,原来他笑起来,是这般好看。

    他从药箱里拿出了药酒,对着我轻声说:“让我看看被打伤的地方。”

    我闻言不禁一愣,杜亦捷已经俯身替我轻轻解开衣扣,动作是温和中带着强硬,我对着那张脸,一时间连推拒的话也说不出口。

    胸口下还有腹部都有些瘀青,最疼的还是背部,想来是我这副模样太难看,脸又肿了一边,看过去是说不出的狼狈。杜亦捷亦是瞧了眼,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我干笑一声,费力说:“平常果然是得去锻炼才好——哈哈。”

    杜亦捷微沉着脸,只低声应了声,就替我在伤口处涂抹药酒。他的手劲挺大,有些粗糙,我咬牙忍着痛,抑制住呻吟,杜亦捷扶住我的肩,附耳问:“疼么……?”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意识混乱地说:“没事没事……”

    耳边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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