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女第17部分阅读
刁女 作者:肉书屋
我让她脱衣服,她就要脱,我要她亲吻我身体,她就会去亲,我要跳妖冶的脱衣服,呃……好像她们不会呀……
哈哈哈,总之,我进了暖香楼,就仿佛充了气的大嘴鸟,在里面又蹦又跳,又唱又叫,一副十足的疯妮子做派。
最大的包间里,足有我卧室十间那么宽敞,楚不焕分着两条腿,傲慢地躺在暖榻上,两只长长的胳膊,随意打在帮上,乐不可支地歪嘴笑着,欣赏着我们这群人在屋里的各自行为。
我和弯竹抚摸着人家博古架上的各种摆设,赞叹着。
弯竹说,“哇,这上面的图画真好看哦。”
而我则说,“嘻嘻,你说说看,这个花瓶能够卖多少钱?”
弯竹好奇地撑圆眼睛,“大概要一万两银子的样子吧?”
“呵呵,那我们走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偷偷带走它……”
“不是吧,姨奶奶,哦不,梅姑娘……”
我敲她头,“听你喊梅姑娘,真别扭,你直接喊我晓雪好了。”
弯竹吓得直吐舌头,“那怎么敢?你吓死奴婢好了。”
我掐腰教训她,“你这点最不好了,那就是自甘堕落。”
“啊,自甘堕落?呜呜,弯竹哪里有做什么自甘堕落的错事哦?”
我一板一眼地说,“自轻自贱,在我的字典里,那就叫做自甘堕落。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你整天把自己当作奴才看?弯竹,你要学会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生活规划。”
“梅姑娘……晓雪……弯竹生下来就是贫寒之家啊,懂事来就是奴婢,怎么可能跟人家主子是平等的?”
我抓抓头发,感觉无法沟通。
楚不焕歪头听着我和弯竹的对话,不禁自己乐起来。
陶泽良和陶莉娜坐在一起,凑着脑袋细细地小声地讨论着什么,独独是金淮染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吱一声,反复固化了一样。
目光迷离而遥远,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清淡的忧伤。
我仅仅转视小染染一眼,立刻就挪不开眼光,心,也跟着痛起来。
屋里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二十个姑娘,都是花枝招展的,打扮鲜亮。
她们进来了,都纷纷对着楚不焕大送媚艳,做着各种不堪的发马蚤的姿势。
楚不焕让我们随意点女人,我指了一个江南小个头的美女,过来给我按摩肩膀。
弯竹和青竹都不好意思点,而陶泽良圆溜溜的眼睛眨了几下,猛然蹦出来。“我点双盈儿姑娘!”
老鸨陪着笑容,说,“双盈儿身子都不舒服,无法下床了。”
“啊!怎么这样不巧啊。”
陶泽良悻悻地垂下眉毛。
我不想陶泽良再次失望,便问老鸨,“你没有说谎骗人吧?昨晚还明明好好的呢,还陪客人睡觉呢,为什么今天就不能下床了?”
老鸨很尴尬,“那个……身子真的不能撑了,两个人因为昨晚……咳咳,陪一位客人……伤了身子,现在还下不了床呢……”说着,那个老鸨竟然偷偷看了一眼楚不焕。
“哦……”我恍然大悟,“是被男人搞得不能下床了吧?”
老鸨擦着冷汗,微微点了点头。
妈呀,楚不焕果然是个x虐狂!
将来,谁要是嫁给楚不焕,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喽!
弯竹青竹都红了脸,低下头。
陶莉娜鄙视地嘀咕,“什么嘛,这样丢脸的话,梅晓雪也好意思说?”
楚不焕微微尴尬,挥了挥手,轰赶老鸨,“去去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双盈儿不行的话,那就换别的女人,又不是全天下就只她们俩。”
屋里有几个女人吹拉弹唱,有几个翩翩起舞,还有给我按摩肩膀的,给弯竹修理指甲的,给青竹修理眉毛的。有歪在陶泽良臂弯里陪酒的,有给陶莉娜梳头发的。
楚不焕当然不会孤单,有两个妖艳的女人一左一右夹着楚不焕,这个敬酒,那个往楚不焕嘴里送水果,陪侍的那叫一个过分殷勤哦。
“我们不要光喝酒了,玩点游戏怎么样?”活泼大胆的青竹提议道,特别地去看了看楚不焕。
我知道,青竹这辈子的最大志向,大概就是成为楚不焕的女人了,不管是第几个小妾,青竹都会拼了命的去争取。
“玩什么游戏呢?”陶莉娜抱着金淮染的一只胳膊好奇地问道。
我也大嚼着各种蜜饯,唔噜着问,“对啊,什么游戏?”
青竹看了一眼楚不焕,鬼机灵地说,“掷骰子,谁点数最大,谁就有提问权,随便提问这里面任意一个人,被问的人,必须真实回答人家的提问,如果不说实话,就会遭到天打五雷轰。”
我摸摸鼻子,“不是吧?这么大的惩罚啊?竟然要天打五雷轰?那你们几个人玩吧,我不玩了,我看你们玩。”
弯竹咯咯笑起来,“晓雪,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说实话啊?所以你不敢玩?”
我白瞪她一眼,“当然说实话了,我梅晓雪最是以诚待人了!言而有信!掷地有声!”
楚不焕一边喝下一杯酒,一边笑呵呵地说,“哈哈,你这句话,就是假话!”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所有陪侍的花姐都退到了后排,仅仅是倒酒的任务了。我们这七个人围成了一圈,围着桌子开始了游戏。
第一轮,我只掷了个两点,当然没有胜出的机会了。
楚不焕轻松一抛,咕噜噜,标准的六点!
他这一轮第一名。
“呵呵,是楚公子来提问,你想提问哪个人呢?”青竹看着楚不焕,差点被楚不焕浪荡不羁的贵公子作风引得口水流下来。
楚不焕扫视周围一圈,最后眼光定在我身上,坚定地说,“梅晓雪。”
刷……全场都静了下来。
我慢三拍地抬眼去看楚不焕,只看到,黯淡而朦胧的光线中,楚不焕的表情好认真!
“嘎嘎,还来真的了,哦,那你就提问吧,我尽量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痞痞地笑说着,却趁空去瞄了一眼金淮染。他竟然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他在想什么呢?
楚不焕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说,“梅晓雪,你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o⊙)啊!
我顿时汗毛统统竖起来,心神不定地去看楚不焕。
“那个……这样的问题……也要回答吗?”
我干笑着,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很认真地看着我,一副只等我答案的神态。
“咳咳,最喜欢的男人……”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要说,我最喜欢的是小染染吗?说出来的话,陶莉娜会不会叫嚣起来?喜欢小染染,这样的话,如何能够说出口。
我不禁去看金淮染,发现他也正定定地看着我。
“我……可以不说吗?”我问。
“那晓雪你就要接受天打五雷轰了……”青竹很遗憾地吐吐舌头。
我立刻摸着脑袋,吓得缩了缩脖子,呀,该死,我也不想死翘翘啊,而且是天打五雷轰,那样被烧焦了死法,更为残忍哦。
楚不焕看我为难的样子,说,“那你只告诉我一个人吧,青竹,只要是实话,说给我一个人听,也可以过关吧?”
青竹看了看楚不焕,无奈地点点头,重申,“但是一定要是实话哦!”
楚不焕龇牙笑笑,向我弯了弯食指,说,“过来,小妮子!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我还在忧郁,心急的楚不焕已经一胳膊抡了过来,一把箍住我脖子,把我拉到他身边,害我嘴唇差点碰到他的脸腮。
看我还在犹豫不决,楚不焕恶劣地低声说,“快点说啊,否则可是天打五……”
“好了好了,别老吓唬人了,说还不行嘛,真是的,讨厌死了。”我嘟噜着,无奈地趴到楚不焕耳边,小声地说,“是……小染染……”
轰的!
楚不焕身子明显地一哆嗦,脸上轻松的表情,顿时冷却下来,非常的难看,非常的阴冷。
他僵了几秒钟,才缓缓松开我脖子,点点头,意思是听到答案了,然后拿起酒杯,把满满一杯子白酒,都灌到了嘴巴里。然后谁也不看,垂着眼睑,把玩着手里的空杯子。他的情绪,一落千丈。
陶泽良挑挑眉骨,看着楚不焕的表现,沉思了下,微微笑了。
“啪啪!”青竹拍了拍手,活跃地说,“好了好了!我们继续下一轮!大家开始掷骰子了!”
第二轮,掷骰子,我还是很没有手气,转了好几圈,落下去,竟然是一点。
啊呀,我才一点,如何能够获胜。
这一次,是陶泽良第一名。
“陶公子会问谁呢?”青竹笑眯眯地问着。
陶莉娜正好跟金淮染悄悄地咬完耳朵,听到青竹的话,抢着说,“哥哥你问我吧!我也想玩!”
陶泽良看了我一眼,再去看看妹妹急迫的样子,于是很温柔地点点头,说,“那就问莉娜,你打算嫁给淮染后,生几个宝宝?”
“哈哈哈……”弯竹禁不住笑起来,脸腮却是红扑扑的。生宝宝,这样的话题,平时她怎么敢听。
陶莉娜根本不在乎,骄傲地搂紧金淮染的胳膊,大声说道,“我要跟淮染哥哥,生多多的宝宝!想想啊,几年之后,有好多的小宝宝,长得像我和淮染哥哥一样可爱,追着我们身后喊着爹爹,娘亲……多好玩啊。哈哈哈……”
嘭!
仿佛重重的铁锤,使劲敲打在我的心上,我浑身一凉,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手也抖了抖,把端着的酒杯里面的酒都洒出来好多。
惊慌失措地去看金淮染,发现他苍白了脸色,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咬紧了下颌骨,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我,而他的手,因为用力握紧,而使得苍白的骨节凸出。
陶泽良满意地微笑点头,举起杯子,说,“我提前预祝你和淮染美满幸福,甜蜜一生!”
陶莉娜开心地像是一只小鸟,也端起杯子,嘴巴笑得大敞着,跟陶泽良碰杯,“谢谢哥哥!淮染哥哥,你也碰杯吧,多谢我哥哥的祝福啊。淮染哥哥?淮染哥哥!”
金淮染呼哧一下子起了身,匆匆地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陶莉娜惊讶地说,“你去哪里啊?我和你一起去吧。”
金淮染重重地喘息着,“你留在这里一起玩吧,我去一下茅厕。”
“哦,那你要赶快回来啊!”陶莉娜垮下小脸,无奈地交代。
金淮染没有回答,一转身,风一样地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看着开合的门,心也跟着小染染出去了。
尴尬的场面过后,第三轮掷骰子开始了。
这一次弯竹得了第一名。
“我想问……陶公子。”弯竹小声地说着,害羞地瞄了一眼陶泽良。
而陶泽良正跟一个姐们小声地说笑着,没有听到弯竹的话。
弯竹脸上有些失望,于是我气呼呼地把一块猪头肉朝陶泽良脸上打去,正好砸在了陶泽良的眼睛上,吓得他猛一跳,“啊,怎么回事?”
我愤愤不平地说,“陶泽良!人家弯竹问你问题呢,你怎么三心二意的?不想玩的话,就五雷轰了你!”
陶泽良用手帕擦着眼睛上的油污,无奈地苦笑着,“知道了,梅大人,小人啥事都听你的指挥。请吧,弯竹姑娘,请你提问吧。在下一定会认真回答的。”
弯竹这才抿嘴笑了,低头害羞地说,“想问陶公子,现在有没有真心喜欢的女子?”
说完,弯竹就羞得撑不住,一下子栽进了我的怀里,咬着手帕不敢看人。
我怜惜弯竹的小家碧玉的那份女儿心,便吆喝着陶泽良,“听到没有?快点回答!不许有半点虚言!”
弯竹在我怀里支起了耳朵。
陶泽良呵呵轻笑着,说,“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好,我说。真心喜欢的女人嘛……当然有了。”
弯竹呼哧直起身子,吃惊地看着陶泽良,问,“她是谁?”
陶泽良温笑几声,眨眨眼,说,“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弯竹姑娘若是想知道答案,那就要再拿个第一名了。”
“呃……”弯竹呆住。
下一轮,青竹赢了,她非常开心地喊着楚不焕,“楚公子,该我提问了,我要问楚公子,你家里有几个夫人,几个如夫人啊?”
“哈哈,青竹,你的问题好刁钻啊,不过,值得嘉奖的是,青竹很直爽,敢于说话,不像我们弯竹,好胆小哦。”我摸了摸弯竹的头发,几分怜爱。
几个人都把目光射向了楚不焕,他那个家伙,竟然疯了一样,一杯酒连着一杯酒,喝个不停了,这会子不说话,他竟然自己喝干了五壶酒,他脚边,东倒西歪地几个空酒壶,挺吓人的。
陪在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娇笑着,推了推他,“楚公子啊,人家小女孩问你问题呢!”
楚不焕这才把醉醺醺的迷蒙的目光茫然地看向大家,我有点敏感,竟然觉得他眸子里,几许苦涩和悲凉。
又嘲笑自己几分,人家风花雪月无比洒脱的花花大少,哪里会有苦涩和悲凉呢?
青竹不泄气,再次追问了一遍,“楚公子,你家里有几个夫人,几房如夫人啊?”
楚不焕听了青竹的话,苦笑几分,“几个?呵呵,要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我现在,一个夫人、如夫人都没有!我一个也不要!”
“呃……可是您……”青竹透着惊喜追问。
楚不焕咕咚咕咚自顾自地灌下去一杯酒,然后不羁地把酒杯随意一丢,然后扯开上衣前襟,嫌热,就那样性感地敞着一尺多的结实胸膛,谁也不去看,推了一把身边的女人,说,“没有酒了,再去拿酒来!”
我皱眉,“都喝了那么多了,还喝什么?”
楚不焕立刻对着我发威,“你管我干嘛?你又不是我老婆!多嘴!你还是去管你喜欢的男人去吧!快点拿酒!拿酒来!”
我被他噎得无话可说,气得抓起花生豆,一颗一颗嘎嘣脆的使劲嚼着,仿佛嚼的每一粒都是楚不焕。
青竹还是好奇,嘟噜,“楚公子,你经历了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一位夫人都没有呢?您不会是隐瞒了吧,像您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怎么会缺少了如夫人?人家谁家不是如夫人好几房的?”
我一看青竹对于这个问题如此好奇,便也帮腔道,“楚不焕,你赶快回答人家青竹啊,怎么成了一个酒鬼了!”
楚不焕这才在酒意中,缓缓抬眼,看着我,久久地看着我,说,“你们,谁也不懂得我!我楚少,是很乱性,女人无处,数不胜数。可是,我,绝对不滥情,我的情意,只能给我喜欢的女人,唯一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才能成为我的夫人,成为终生相伴的伴侣。只能是一个!我才不要什么如夫人,要,也只要一个夫人,最喜欢的那个女人,娶了她,做自己的老婆……”
(⊙o⊙)哦……
所有人都呆了,连陶泽良都定神,去细细看着楚不焕。
而楚不焕,醉悠悠地说完他的理论,便又陷入了暖榻里,拥着两位美女,左一杯、右一杯地灌起了酒。
青竹感动地无以复加,抱着自己双手,赞叹着,“哇,我越来越崇拜楚公子了……弯竹,你刚才听到了吧,楚公子说得多好啊!啧啧……”
我不屑地说,“楚不焕刚才说的肯定不是真话!他可能在背谁的台词呢,呵呵,他睡女人就像是咱们吃馒头一样,稀松平常的很哦。嘎嘎,他若是也有唯一的爱人,那个人,一定要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了。”
“哈哈……”陶泽良陪着我一起笑起来。
楚不焕听了我的话,猛然抬头,恨恨地瞪着我,双眼几乎喷火,吼道,“不许你亵渎我的爱!梅晓雪,你这个白痴!你懂得什么啊!我真想扭断你的脖子!”
真是不可理喻,动辄就翻脸发大火的家伙。
我吐吐舌头,堆上一脸笑容,说,“你们玩着,我出去方便方便。”
然后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楚不焕那个家伙生气了,他武功那么高强,若是发泄起来,还不把我折磨成五马分尸一样痛苦,我还是逃出去吧。
出来包间,我突然想到,小染染出来那么久了,他去了哪里?
说不定……我可以遇到小染染,跟他单独相处……
这个念头一旦蹦出来,我马上开心不已,睁大眼睛,在走廊中四处寻找起来。
“里面的人都醉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好,就按照刚才的计划进行,把散心草燃着了丢进去,保证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是!阁主!”
是!我突然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话,浑身都僵住了。
天哪!阁主?我现在对于阁主二字过敏反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雅月阁!
第127章、危险逼近
()啊!不是吧,竟然是阁主?哪个阁主?不会是雅月阁的阁主吗?
我浑身抖着,腿脚都麻酥了,往前凑了凑,从声音的来源处,透过门缝往里看,首先看到了躬身低头的一个个黑衣人,唯独迎着窗棂,站着一个雪白的高大背影。
看到那个清瘦的高大背影,我的心猛然一紧!
“这一次,不能让一个人逃脱!一个,都不能活!”白衣人低低地说着,缓缓转身,长长的飘逸的发丝,随着风动而飘洒洒地飞扬着,俊美的却是朦胧的侧面,一双蓝色的眸子,暴露出来。
“嗬……”看到那雾蒙蒙的一双蓝色的眸子时,我惊得浑身一抖。
果然是他!果然是雅月阁的阁主!
他刚才说,不让一个人活,是指的谁?
这里是暖香楼,这个楼,今晚都包给了我们七个人,也就是说,他要干掉的人,所指的所有人,是我们七个人!
妈呀!
雅月阁的杀人狂要对我们动手了吗?
我要马上给楚不焕他们送信去,赶快的做好逃跑的准备!
我转身就跑,没有想到,“咣当”一声,碰歪了门口的一座红瓷大花瓶,半米多高的花瓶红得一下歪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啊!”天哪,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屋里立刻传来冷飕飕地质问,“门外是谁?!快去看看,把偷听者抓来干掉!”
雅月阁凄冷无情的话语刺激着我的鼓膜,我愣了两秒,撒腿便跑。
“站住!”一声低喝,已经有三个黑衣人飞行着追了来。
我不分方向地乱跑,像是一只没头的苍蝇,在迂回婉转的回廊里,不停地转着,跑着。
嘭嘭嘭,不停地撞着自己鼻尖,连滚带爬地向前冲。
“哇呀呀,抓住她!快抓住她!”
“她是鼹鼠变的吗?怎么溜的这样快?”身后的黑衣人们一边跑着一边互相埋怨着。
那是,我梅晓雪是谁,那可是逃跑专家。
我竟然慌里慌张跑进了厨房里,找了一桶油,惊慌失措地都泼洒到了进门的地面上,然后举着一根粗粗的擀面杖躲到了门后面。
“她跑到这里了吗?我看到她钻进这个厨房了啊。”
“没错,我也看到了,就是这里!咱们快点把她抓回去,阁主对于这个女人,还有专门的交代呢,是个另当别论的女人,我们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
他们三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两个先踏过来的男人就着滑溜溜的油,咣咣地清脆利索地摔倒在地,就像是旱冰场的初学者那样狼狈。
“嘿嘿,想抓住你姑奶奶我,那么还嫩了点。”我探出去脑袋,先从背后准备好的面缸里舀出来一大勺子面粉,朝着尚且没有进来、正站在门口的男人撒了过去。
哗……眨眼间,黑衣人变成了斑点狗了。从头到脚都是面粉,尤其是那张脸,满是厚嘟嘟的面粉,很多粉末都钻进了他的眼睛里。
“啊!眼睛好痛啊,看不到了,我的眼!”男人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胡乱碰撞,一下子踩空了,从楼梯上骨碌碌滚了下去,摔昏了。
“爬起来啊你!你别光在地上躺着了!”
“你不是也没有起来吗?我都试着起来三回了,都又摔回来了嘛!哎呀,我的额头已经三个大包了……”
地上在油里搅和的两个男人,一边试着站起来,一边享受着一次次的再次摔倒。
我狞笑着,变出那根粗粗的擀面杖,说,“三个包了,不如再多几个包好看,嘎嘎……”
咣!
咣!
惊天动地的两声脆响过后,厨房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两只公鹅,每个脑袋上,都顶着一个硕大的碗疙瘩!
我拍了拍手,自得意满地看了看刚刚解决掉的三个黑衣人,自诩起来,“哈哈,我梅晓雪功力还是蛮深厚的哦,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战胜了三名专业杀手!耶耶!”
转念一想,雅月阁的人在暗处,今晚行动的人数也是个未知数,我们七个人,如何是他们那些狠毒杀手的对手?
我又想到,刚才那个阁主所说的什么“散心草”,是需要点燃的,不会是像是炸药一样的爆炸品吧?呜呜,如果是那样,真的跟天打五雷轰差不多效果了,不知道这七个人里面,有谁回答问题说谎了,引来了天怒。
从厨房里拿了好多的毛巾,蘸了凉水,以备对付烟熏火燎。
我抱着一团湿漉漉的毛巾,在过道里拼了命地奔跑着,心里想着,陶泽良他们千万不要被雅月阁阁主暗算了。
整个暖香楼只剩下了一个房间尚且灯火通明,丝竹笑声,那当然就是我们包的那个大包房了。如此一想,我便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细细地聆听,哪个方向还有声音。
终于。
“是了,就是这边!加油啊梅晓雪,现在是发挥你痞子女超能量的时候了!”我给疲惫的自己鼓着劲,向声音的方向冲去。
“嘭!”我使劲撞开了大包房的门,里面竟然一如我刚才走的时候,笑语嫣然,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知觉。
陶泽良跟一个姐儿猜拳正是得意,笑得呵呵的。
弯竹和青竹凑在一起,说笑着,神态很是可爱。
楚不焕,还是我走的时候那样,抱着酒灌着,只不过,天哪,由酒杯喝酒换成了酒壶直接喝酒。
“喂!你们!这群笨蛋啊!怎么还如此轻松平和?危险就要来了啊!”
我跺着脚,举着湿毛巾呼喝着。
“呵呵,晓雪啊,你也来玩,我们三个来猜拳,估计你们都要把衣服都输给我,哈哈哈……”陶泽良笑嘻嘻地招呼着我。
我一看,大家没有一点防范之心,于是东张西望,终于找到了一个大酒壶,狠狠地朝地上猛一丢!
哗啦!
这一声真是凭空一声雷,惊了所有人。
“啊!”吓得陶莉娜尖叫着,捂着耳朵。
弯竹瞠目,青竹纳罕,陶泽良竖起眼睛。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楚不焕咕咚咕咚喝着酒,含混地嘟噜着,“谁都不了解我……我也很烦的啊……谁知道我的心……女人心,海底针啊……哈哈哈……”
我匆忙把湿毛巾分配到每个人手里,急三火四地说,“雅月阁!雅月阁知道吗?”
腾地!
陶泽良和楚不焕都惊颤了一下,抬起眸风射向我,一齐说,“你说谁?雅月阁?”
我使劲点头,“雅月阁的就在这幢楼中,他们阁主也在,说要用散心草干掉我们所有人!我们现在很危险,必须立刻逃离这里!”
“你说什么?雅月阁的阁主?!”楚不焕凝眉站起来,因为喝了很多酒,身子微微晃了晃,打了一个酒嗝,问,“你见过雅月阁的阁主?”
“有话等到安全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推了推微微发醉的弯竹,“走啊,妮子!该回家了!”
陶泽良却眯了眼睛说,“最近江湖上非常混乱,都是源于这个雅月阁,雅月阁这个邪教,出手太过狠毒,无缘无故的,竟然杀了山西一户人家的全家老小几百口人,真是令人发指的恶性!朝廷已经闻听了这个邪教,秘密派出了大内侍卫,去调查雅月阁。不过雅月阁神出鬼没,据说他们的阁主善于伪装,就像是易容术一样,他的脸,经常变幻,连他们的教徒都没有见过雅月阁阁主的真实面目,如果晓雪说的是真的,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雅月阁的阁主会出现在这个小城里呢?他们矛头是对准谁来的呢?”
楚不焕皱起眉头,深思着,一把摔碎了手里的酒壶,豪气万丈地说,“哼,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什么破烂雅月阁,正好我想要跟这个高深莫测的阁主对抗一次,看看谁的本领更甚一筹!”
“好了好了,今天我们大家都喝酒了,而且还有这么多女士在内,你们想要打架的男人,就暂时忍一忍打架的,等到我们不跟着的时候,你们再比吧。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一起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弯竹和青竹以及陶泽良都听了我的话,点头赞同。
陶莉娜突然惊呼,“哎呀!不好了!淮染哥哥还没有回来呢!”
“啊!”我惊叫一声,看看屋里,果然没有金淮染的影子,心里马上吓得七上八下的,慌张地连呼吸都要混乱了。
“那你们先走,我去找找金淮染去!”我丢下毛巾,跟大家摆摆手,就往外走去。
胳膊被楚不焕狠狠抓住,“你不能去!你不懂武功,根本不是雅月阁的对手,出去找金淮染这样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可是……”可是我心里惦记金淮染啊,而且楚不焕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啊。
看我持怀疑态度的样子,楚不焕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即便我再讨厌他,也不想见死不救,惹你伤心……”
呃……我顿时呆住。楚不焕不愿意惹我伤心?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吗?
楚不焕看着陶泽良说,“泽良!晓雪她们,就都交给你了!”
“那你呢?”陶泽良冷静地问。
“我去找找金淮染……我会武功,是我们这群人里武功最厉害的一个,当然由我去解救淮染。陶泽良,我警告你,我只不过是把晓雪暂时托付给你,你不要以为可以动什么歪心……”
陶泽良呵呵笑起来,“楚不焕,这还是那个洒脱放荡不羁的楚大少吗?好啰嗦啊!”
噗……楚不焕自嘲地歪头一笑,微微点头,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身,严肃地跟陶泽良说,“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绝对不饶你!”
第128章、险险相连
()“若是少了一根头发,我绝对不饶你!”楚不焕掷地有声的话,带着空空房间的回声,缭绕在我的耳膜。
所有人都有一种悲壮的心情,眼睁睁看着楚不焕向门口走去。
“楚不焕!”我情不自禁喊出来,他停住,却没有转身,等着我的下文,我深深地喘息一声,才说,“楚不焕,要小心。请你不要妄自尊大,遇到危险的时候,要知道转转脑子,明白36计走为上策。”
以为楚不焕会说明白之类的话,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先笑了起来,转脸,全都是灿烂的微笑,自以为是地说,“梅晓雪,是不是开始舍不得我了?如果喜欢上了我,是很正常的事情哦,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讲就好了。”
“啊?!楚不焕!我真后悔交代你这么几句话!我算是对你十分佩服了,对于你的自恋臭美,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呵呵,楚大少,你最是爱美了,打架的时候注意保护自己用来吃饭的美脸哦,不是说过嘛,宁可打断几条肋骨,也要保护那人神共愤的完美五官。哈哈哈……”陶泽良拥着陶莉娜的膀子,略带轻松地说道。
我撅嘴,把脸扭到一边,不屑于再去看臭美到家的楚不焕一眼。
楚不焕吹了一声帅气的口哨,朝着我们摆了摆手,昂首阔步而去。
陶泽良拍了拍手,说,“晓雪,我们赶快离开暖香楼吧!”
“嗯!”
我刚刚答应完,就听到嘶嘶的声音,布满了整个屋子。
“啊!晓雪!这边有烧着的东西啊!”弯竹指着窗户边叫道。
“这里也有!”青竹慌张地也跟着喊起来。
“啊!哥哥,我害怕啊,不会死掉吧?”陶莉娜抱紧了陶泽良,哀鸣着。
我赶忙四下查看,告诉也在另一个墙角落查看的陶泽良,“陶公子!是烧着的一种干草……啊!这不会就是所谓的散心草吧?”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马上用湿毛巾捂住了嘴巴,闷声喊着,“大家都捂住口鼻!快啊!”
然后不管热不热,用鞋子使劲踩着那正在燃烧着的干草。
陶泽良也是在踩踏着散心草,弯竹和青竹一看我们这样做,于是也跟着学。只有陶莉娜吓得蜷成一团,躲在暖榻上,捂着耳朵低声哭泣。
“嘭!”
“嘭!嘭!”
突然,我听到窗户外面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想了想,大喊不妙,“不好了!敌人从外面把窗户给钉死了!我们无法打开窗户通风了!”
“咣!”刚刚说完,这个包间的房门竟然也被狠狠关上了,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窗户和门都封死了吗?”
“封死了!”
“好!”
“这下子他们谁也跑不掉了!”
“哈哈哈哈……”
可以想象,雅月阁的人们,在外面笑得多么嚣张。
“大家别着急,别害怕,我们先把燃烧着的干草统统踩灭……”
我的话声,全都隐没在了紧接着的轰隆隆大爆炸中。
所有投掷进来的散心草,现在才算发挥了内燃力,像是炸弹一样轰的向外膨胀开来,然后整个屋子都被漫天遍地的白烟充斥了。
“啊!哥哥,你在哪里?哥哥啊……”陶莉娜叫着陶泽良。
“咳咳!咳咳!青竹,我鼻子好呛啊……”
“我也是啊,眼泪也是直流……”
浓烟围绕了我们,杀得眼睛生疼,我赶忙闭上了眼睛,虽然捂着湿毛巾,可是鼻子还是发觉火辣辣地疼痛,好像有小刀子,在我鼻腔里,一下下地割着。
嗓子眼也是冒烟,喘息间,都好疼好疼,好像吸一口气就会漾出很多鲜血一样。
我想到,烟气都是向上走的,于是赶忙趴到地板上,像是壁虎一样,然后扯开喉咙大喊道,“都快点趴下!都趴下啊!”
呼啦啦,闻声,陶泽良他们都一个个趴在了地上。
我们一个个都匍匐在地面,像是癞蛤蟆。
一双手找到了我的手腕,紧紧地握住。
我顺着那只手向前看去,与陶泽良的眼睛相对。
我愣了下,他对着我惨然一笑,捂着湿毛巾嗡嗡地说,“好像对于楚不焕的委托,我食言了……不能保护你们,是我的无能。”
“别那样说,天有不测风云啊。陶泽良,你不是会武功吗?你用你的功夫把窗户击烂啊!”
他微微摇头,“我刚才就想试试了,可是提不上气,内力很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好像我累计的内力都消失了一样……”
我顿时也觉得难过起来,难道我们就要被呛死在这里吗?
苦笑几声,我回握住陶泽良的手,安慰他,“放心吧,任何时候都会有办法的。”
陶泽良却苦涩地笑着说,“不会有办法了……散心草有夺人心智的能力,即便不会熏死,我们也会昏睡过去的,到时候只能任由雅月阁为所欲为。不过,晓雪,能够这样扯着你的手,一起面对危难,我竟然很温馨呢。”
我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吼起来,“温馨个头啊!我才不想死呢!我梅晓雪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屈服认输的!”
我像是士兵一样,在地板上匍匐前进,看到弯竹已经半昏迷地趴在地板上,神情恹恹的。
我突然看到了蜡烛,看到了那些华贵的灯台,想了想,我眼珠子闪了闪,用力把湿毛巾缠到自己脸上,然后在陶泽良的惊呼中,勇猛地站起身,在浓浓的大烟中,跑过去,扛起烧得烫烫的烛台,向窗户跑去。
哎呀,真是烫死人了!我的手心里,顿时烫得起了好几个泡,因为烛台燃烧了好久,下面都像是炉子一样。
哪里还顾得上我可怜的手,我跑到窗户那里,憋着被散心草杀得生疼的眼睛,哆嗦着手,点燃了那装饰高贵的窗帘。
窗帘又轻又薄,很容易着火,烛火一旦触到窗帘,立刻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
“晓雪!你干什么呢?快点回到我这里啊!晓雪!”陶泽良焦急的叫声回荡在房间里。
还听到青竹的呼唤,“弯竹!弯竹!你醒醒啊!弯竹……”
“哥哥,呜呜,我好怕啊,哥哥你在哪里呢?哥哥啊……”莉娜的哭腔。
散心草的烟气,加上窗帘燃烧的烟雾,熏得我脸上火烫火烫的,好像烤熟了一样,可是我不能退缩,因为一旦放弃,就等于自动放弃了几个人的生命。
终于,窗帘的大火,燃着了窗扇,窗扇上的纸一旦烧着,火势更加凶猛了。
窗纸破了,我才咬牙咒骂起来。,雅月阁的这是歹毒啊,竟然是用木头从外面把窗户死死封住了!
这真的是要致我们于死地!
这扇窗户已经呼呼地烧着了,我踉跄着身子,眯着满是眼泪的眼睛,在屋里寻找。
必须找到一件沉重的东西,借着烧焦的火势,砸烂窗户。
看了一圈,我只好选择了一张大椅子。
“呀!呀!”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搬不动它了。
“你让开,我来!”突然,有人体贴地给我抚弄了一下刘海,向后推了推我,去搬那张大椅子。
“陶泽良?你不是没有劲了吗?”我呼呼大喘着,汗流浃背地说着。
“再没有力气,再感觉呼吸困难,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受罪……”陶泽良闭眼大喝一声,大概是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终于搬起了那张大椅子。
“我们一起来!”我也凑过去,帮着陶泽良一起举着那张椅子,狠狠地朝窗户砸起。
轰!一声,窗户应声而烂,立刻,呼呼的,清新的空气从外面钻了进来,我和陶泽良一起无力地摔倒在地。
一只手拨弄着我的头发,“丫头,你可真是聪明啊!不把你娶回我们陶家,我心不甘!呵呵……”
“你怎么又胡说八道的?呵呵……”我大字型躺在地上,傻乎乎地笑起来。
大风吹拂着我们俩的头发,清凉湿润的夜风吹得我们俩都为之一爽,身心轻松下来。
屋里的烟气,一点点向外散去,屋里的情形也渐渐看清楚了。
啊啊的打斗声也随之窜入了我们的耳朵,我浑身一激灵,跳了起来,从窗户探头往外看,竟然发现,寂静的树林中,两个身影上下翻飞,你来我往地激烈打斗着。
“啊!陶泽良!你快来看看啊,那不是楚不焕吗?”我紧张地喊着。
陶泽良凑过来一起看,惊叹道,“能够跟楚不焕打斗几百回合的人,世上应该不超过五个了。雅月阁的阁主,功夫果然不可小觑,真是深不可测!”
突然,雅月阁的阁主变出来一把长长的金刚鞭,那金属的质地,在月光下,散发出坚硬的色泽。
唰!
一鞭子向着楚不焕抽了过去,仅仅擦着楚不焕的身体滑过,鞭子重重落在地上,发出咣咣的可怕的响亮的声音。
“啊!不要啊!小心啊,楚不焕!人家有鞭子哦!”我惊悚得喊叫着。
声音刚落,我突然感觉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