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 紫禁清萍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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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中的一个,有时会觉得很累,有一次跟着康熙去裕亲王府,不知怎么就在廊下睡着了。

    后来是被脸上冰凉的感觉吓醒的,睁眼一看,竟然是十四阿哥,他的手还贴在我的脸上,我不自觉地退开了他的碰触,他的手就定在那里,良久才放下道:“你瘦了。”声音沙哑,他也好不了多少。

    我不知道和十四阿哥说什么好,就匆匆跪安后离开了现场,不知道为什么,我潜意识里就是不想和他呆在一会,因为我会觉得很不自在,总之现在,就是能避就避着他了,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就在裕亲王福全的病情稍有好转之时,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堂上一片哇然,为康熙的这一决定而震惊。

    索额图是辅政大臣索尼的第三子,太子生母的叔父,平时结党营私,攫取权力,也是太子党的首脑,自从康熙厌恶太子后,索额图虽已退休,仍一再受康熙严厉责罚,甚至斥为“诚本朝第一罪人也”。

    康熙为了治索额图的罪,连他和太子的旧帐都翻出来了,胤礽和索额图的潜谋,当在康熙四十一年胤礽在德州养病,召索额图前往侍疾时,康熙在斥责索额图的谕旨中有这样的话:“去年皇太子在德州时,尔乘马至皇太子中门方下,即此是尔应死处,尔自视为何人也?朕欲遣人来尔家搜看,恐连累者多,所以中止。”

    索额图所以敢于乘马至皇太子中门方下者,正因为自恃为太子亲信,太子正需要他划策支持的缘故,鉴于康熙对太子的百般呵护收效甚微,丝毫没有把太子拉回自己身边的希望,康熙决定拿太子党的首脑人物索额图开刀。

    就在这一个月,康熙下令逮捕索额图,斥责说:“你背后怨尤之言,不用朕说穿,你自己心里明白,朕若不先发制人,恐怕反遭你的毒手。”最后以“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的罪名将索额图拘禁。

    对于索额图的覆灭,胤礽心中十分难过,但又无可奈何,怨愤之情时常见诸词色,同时待人接物也变得喜怒无常,自暴自弃,康熙以铲除索额图来挽救胤礽的努力再次宣告徒劳,父子间的感情鸿沟越来越大。

    从而引发了以后九王夺嫡的一连串事情。

    裕亲王的病况稍有好转,朝堂又解决了索额图这个问题人物,皇宫里又恢复了一向的平静,现在每个宫人的精神都没有前阵子那么紧张了,大家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我也有了休息的时间。

    数数日子,我有多少天没有见过他了,大概有两个月了吧!就算平时看到,也只是匆匆的一瞥,他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忙了,我也不好整天缠着他,男人嘛!总要有自己的事业,不应该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情爱上的。

    以前总希望自己能喜欢上一个看重自己多过看重事业的人,但要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就会渐渐的为他着想,他所想的都想为他做到,哪怕所做的事会伤害到自己,也会不顾一起的为他做到。

    唉!不要再想,也许出去散散心,能缓解一下现在郁闷的心情,顺着那条熟悉的道路,走向那仿若天宫百花园的御花园,五月石榴红似火,石榴裙下引无数竞折腰。美丽的石榴花更是容易让人遐想。

    石榴树上果实累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想到小时候的旧屋附近,有一棵石榴树,一到果实成熟的时候,就和邻居的几个小孩子,成群结队的去摘,爬上去的孩子把石榴丢下来,我们就在下面接。

    要是被人发现了,在下面的通常都会先逃离现场,不管在上面的同伴了,事后那棵石榴树的主人,都会把捉到的孩子恐吓一顿,可是到了下一次,我们还是会成群结队的去摘石榴,气得那个主人牙痒痒的。

    小时候是最无忧无虑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但人总会长大的,想的事情也渐渐的多了,还发觉和小时候同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为了学习上的事情,也慢慢的开始勾心斗角了,觉得越活越累了。

    花无百日红,眼前的石榴花开得正艳,但要是花期一过,都会开败的,不管怎样,花要是绽放过,也算是燃烧过生命的热情了,花落也许是为了花开,待到来年,也会绽放如初,不输往昔的绚烂。

    看过了花开,心情也好了些,看看天色,也该回去抢饭了,正打算往来时的路回去,迎面却走来了一个小贵妇,心想又要给人请安了,想躲也躲不了,待她走近,才看清了她,原来是十三阿哥的侧福晋瓜尔佳氏。

    我福身说:“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瓜尔佳氏愣了一下,而后才道:“起来吧!”声音还带着一点稚气,我正想说没事就告退,却发现她打量起我来,看了一会微笑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御前宫女……”

    其实,我和瓜尔佳氏也不是见过很多次面,没想到她还会记得我,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她轻轻地说道:“爷经常提起你。”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的爷是谁,懵懵地看着她,想起她的身份,原来她说的是十三阿哥。

    “婉言。”说曹操,曹操就到,十三阿哥迈步走来,瓜尔佳氏脸上微红,略显羞涩,我赶紧福身,“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爷吉祥。”十三无奈道:“都说过不用这么多礼的。”转向婉言道:“你有了身子,还是早点回去吧!”

    瓜尔佳氏有了身孕,怎么一点都看不出的,看到她眼中的不舍,我知道她肯定想和十三阿哥多待一会的,但还是听话的由身边的人搀扶着出了御花园,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十三了,调侃说:“想不到你动作还挺快的嘛!几个月了?”

    十三阿哥被我说得脸红了,不好意思地道:“差不多两个月了。”看到他脸红,我也不好取笑他了,犹见他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微愁,有孩子应该高兴才对啊!不由地问道:“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唉!”十三阿哥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我的心也被他提了起来,难道是关于他的,很有可能,这个月的朝堂确实是多事之秋。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个月索额图倒了,太子没有了这个最大的靠山,就开始自暴自弃,不理朝事,几乎把所有的政事都推在了四哥和我的身上,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他却在一边风花雪月,这叫我怎么服气。”十三阿哥说得又急又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你们在太子的手下做事呢?虽然我知道他们是在韬光养晦,但这受气是必定要有的,我只好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总有出头的一天,这句我在心理暗暗地说。

    十三阿哥听了,脸色稍微好了些,但仍有一丝的不忿之色,他可是一个皇阿哥,天皇贵胄,哪受过这些气啊!要让他平复心中的不愤怕是很难了,不过刚才他说了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他也舒心些。

    想到四阿哥,我担忧地问:“那他呢?他没怎么样吧?”十三阿哥一愣,而后才道:“四哥表面上倒是没什么,不过我想他心里也不好受吧!最近他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的。”言语间,忧虑满面。

    他这个人最是沉默是金了,什么事情都在心理收收藏藏的,要让他把气发泄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要是能见到他那该多好,哄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让他好过些,也算是为他做了点事,他开心我就心安了。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阵脚步声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循声望去,我那日思夜想的人缓步走来,我仿佛被定住了,眼中只剩下一个他,待他来到我跟前,我才反应过来要福身请安。

    可四阿哥却握住了我的手腕,我福身的动作停止了,看看周围,十三阿哥已经不见人影了,只剩下我和他,看着他握着我的手,虽然他的手很凉,但我却感觉到有一丝暖意从他的手心传来,我的心顿时温暖了起来,看见他瘦削的脸庞,不由地说:“你……憔悴了……”

    四阿哥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轻轻地搓揉着,沉吟道:“你……瘦了……”是吗?我自己每天照镜子都不觉得,也许只有他,没见我几个月,才会这样觉得吧!想起了有首诗,轻声地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抬头看到四阿哥瘦削的脸庞出现了弧度,男人嘛!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有时候给男人灌灌迷汤也不错,想到他为朝堂上的政事而烦闷,就想为他解解闷,于是提议说:“不如我们去登高望远。”

    四阿哥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对啊!他怎么可以带着个宫女随便出宫呢,我想了想,又说:“去这紫禁城里最高的地方。”他疑惑地看了我一会,我才不会告诉你去干什么呢,他无奈,握着我的手走出了御花园。

    一路上,四阿哥带我走过了很多的亭台楼阁,都是我没有去过的地方,我怕迷路,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这让我想起了上次南巡,他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穿梭在人群当中,是他一直引领着我。

    走了一会儿,四阿哥把我带到了一栋高楼,拾级而上,登上了最高处,倚栏望去,可以看到北京城的街景,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峦,波光粼粼的流水,不失为一个登高望远的好地方,看到宫外的一切,心情异常的好。

    “宫里最高的地方是太和殿,那里是去不了的,这宫里西北的角楼算是第二高处,可符合你的要求。”四阿哥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气息萦绕在身边,身子不由自主的升温,他的魅力真的不可以小窥。

    看着眼前的景色,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远处的天际大喊:“啊……”以前高考的那段时间,总有被压力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就会找个高处大喊,把心中的抑郁全都喊出来,过后就会舒服很多的了。

    四阿哥大概是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等我喊到了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了我的口,吼道:“你在干什么啊?笨蛋。”我拿开了他的手,顺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这叫发泄,懂不懂?”

    看四阿哥一副懵懂的样子,我耐心地解说:“以前凡是有不开心的事,都会找个高处叫一叫,把心中的烦闷喊出来,过后心里就会舒畅很多的了,要不,你也来试一试。”其实,我只想让他开心。

    四阿哥了然,看他的样子跃跃欲试,只是碍于面子问题,迟迟没有动作,我不管他,对着天际又是一喊,“四四……我喜欢你……”转头看着他,呵呵,脸红了。

    承诺

    正午当空,阳光普照着整片大地,生活在阳光下的百姓,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可见这北京城是多么的平静,朝代的更替对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人们更不会关心紫禁城里的波涛暗涌了。看着身边的四阿哥,他的脸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晕,自信的气质好像是他永远的标志,这个注定要睥睨天下的人,下一个朝代的帝王,就站在我的身边,他的事业就是这片江山,那他到底把我摆在什么位置呢?

    “这片江山美吗?”不知不觉地问出了口,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四阿哥凝视着我,眼睛黑不见底的,什么都看不到,他一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让我背靠着他,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美。”

    意料之中的答案,我试探地问:“那你想要吗?”扣着我腰间的手紧了紧,随后就松开了,这一紧一松之间,四阿哥可能已经想了很多了,他低沉地道:“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我知道他这是在逃避。

    “难道你不想要吗?”我继续追问,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听到四阿哥亲口承认,扣在我腰间的手再次一紧,只是这次没有再松开了,我有点感觉透不过气来,良久,他才道:“想,但只能在心里想。”

    四阿哥的声音让我不战而栗,也许这正是一个君王需要的狠劲吧!不过,我总算听到想要的答案了,放轻松地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他在我腰间的手终于松开了点,戏谑道:“就这么肯定?”

    “直觉,通常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我自信满满地说,反正这个天下迟早都是四阿哥的,他在我耳边轻声道:“我相信你。”就这一句话,就让我的心涨得满满的,他又道:“到了那一天,我会让你站在我身边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算是承诺吗?听四阿哥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不过,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就当是他对我的承诺好了,我抬起了手,半认真地说:“来,我们打勾。”

    “我说过就算数,不用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四阿哥不屑道,我就是要打勾,挑鲜地说:“难道你怕了?”他“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怕。”说完,终于抬起了他的手,我的小指勾着他的,拇指贴在了一起。

    盖印成功,我又加了一句,“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四阿哥抿嘴一笑,打完勾的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他的另一只手托起了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在这一刻,我看到他的眼中只有我一个,没有其他。

    他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气息越来越近,我顿时一动不动的,心跳得飞快,热气从脸上一直蔓延到全身,当他的吻印上我的唇,我的脑子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什么都想不到,一片的空白,可感觉却是那么的清晰。

    他的唇凉凉的,仿佛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蜻蜓点水的落在我的唇上,这种亲昵的举动,让我全身都热烘烘的,双手紧紧地捉住了他的衣襟,他仿佛感觉到我的紧张,楼在我腰间的手,在我背后轻抚着。

    渐渐的,我不再那么紧张,双手不由地攀上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加深了这个吻,他抓准时机,长驱直入,纠缠住我,害我节节败退,神经又紧张了起来,有点喘不过气来,轻轻的挣扎起来。

    可他却不肯放过我,继续进攻,男人真的是不可以随便撩拨的,突然,“咕。”的一声,四阿哥终于放开了我,刚才那道抗议声是从我的肚子传来的,我先声夺人地说:“你肚子饿了,就快点回去吃饭啊!”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以忘,我还没吃饭呢,他一个劲地憋笑,挽着我的手走下了角楼,把我送回了住处,满脸笑容的消失在我眼前,我糗大了。

    六月,巡幸塞外。

    在清朝,为了确保京外蒙古各部落的安定,都会以巡幸的方式来检查各部落,康熙的巡幸犹为最多,巡幸的通知一下来,随行的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着,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这次随扈的皇子有大阿哥胤禔、太子胤礽、十三阿哥的胤祥、十四阿哥的胤祯、十五阿哥胤礻禺、十六阿哥胤禄,其他的阿哥留京看守,四阿哥就是其中一个留守的人,我也想留下的,但天不从人愿,我的名字出现在随行的名单里。

    不过,这可是我前世和今生第一次可以到蒙古的大草原,原本抑郁的心情已经被兴奋之情取代了,我和我的上司如玉坐在一辆马车上,她在御前工作的时间比我长,随行的次数也不我多,对一路上的变化都是淡淡的。

    我由于是第一次来,对路上的变化都兴奋不已,车窗外的景色,从屋舍俨然,转变成绵延的山水,再到一望无际的茫茫草原,绿油油的一大片草,成群的牛羊呼啸而过,真的是风吹草低现牛羊。

    在走了大半天的路程后,大队人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热河行宫,避暑山庄的前身,现在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行宫,不久康熙就会下旨修建避暑山庄的了,想想我记得的时间,应该就是这次巡幸开始修建的。

    等所有的人都安定下来后,已经是日落西斜了,吃过饭后,已经很疲累了,早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可能是因为太过兴奋,在床上辗转反侧,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睡着,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翌日,被一阵绵长的号角声吵醒,才想起今天康熙要带着一众的皇孙子弟和文武大臣去狩猎,不用宫女去侍侯,本想继续睡觉的,但怎么也睡不着,只好起身梳洗,过后,走出了行宫,到处溜达。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马场,十几匹马在场中或奔跑或休憩,大概都是没有被人挑中的马,不能出去驰骋千里,只能在这里徘徊了,我走了进去,看守的人大概知道我是御前的人,都没有上来阻止。

    我走到一匹看起来比较温纯的红马身侧,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这些高头大马,马背跟我一样高,让我感觉到很大的压迫感,我很想学骑马,但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好站在原地跟这匹马干瞪眼。

    那匹马大概是被我瞪得不耐烦了,甩了甩尾巴,低下了头吃草,不理我了,我只能在它身侧生闷气,谁叫我不会骑马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正当我无奈的时候,一阵压抑的轻笑从身后传来。

    转身一看,竟然是十三阿哥,他不是跟着康熙去狩猎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许猜到了我的疑惑,径自说道:“身体不舒服,所以就不去了。”哦,看他的样子不像有病,肯定是借故旷工。

    十三阿哥走了过来,在我的身旁停下,看着那匹正在吃草的马,打趣道:“要不要我教你啊?”声音充满着看不起人的语气,我不服气地说:“不要,我自己会学会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对于我的拒绝,十三阿哥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在场中挑了一匹棕色的马,英姿飒爽地上了马背,驾着马在马场的周围奔跑起来,时不时的给我抛媚眼,分明就是在耀武扬威嘛!我那个气啊!

    我只能在场中羡慕,待十三阿哥表演完了,已经到了中午,他下了马,和我一起走回了行宫,一路上天南地北的聊天,倒让我把刚才生他的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这个人啊!就是让人气也气不着。

    到了十三阿哥的住处,却遇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见面的人。

    十四阿哥正在亭子里品茗,看到我和十三阿哥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异样闪过,稍纵即逝,快得让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十三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我想走也走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过去。他们两兄弟的礼节倒是能免则免,但我的却是不能少的,赶紧福身说:“奴婢给十四阿哥请安,爷吉祥。”稍微抬头却看到了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白净而修长,绝对不是十三阿哥的手,他的手没这么白的。

    我稍稍退后了点,那只手就定在原位,最终慢慢的放下了,它的主人轻声道:“起来吧!”是十四阿哥有点泄气的声音,起来后看到十三阿哥一副了然的样子,我就觉得来气,早知道就不送他回来了。

    十三阿哥落座后,也开始附庸风雅的品茗起来,和十四阿哥侃侃而谈,没有得到允许离开,我只好站在一旁当听众,听着听着,觉得十四对茶的认识也挺广阔的,有些是我在御茶房的一年里也没有听过的。

    聊着聊着,十三阿哥竟然把话题扯到我今天在马场的糗事上,说得口沫横飞,十四阿哥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瞟我几眼,我那个无奈啊!恶狠狠地瞪着十三,用眼神警告他,你再说就把你撕掉。

    十三阿哥对我的警告置若罔闻,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我跟自己说,忍字头上一把刀,但是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哇!痛死我了,但十三总算不说了,这招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我笑眯眯地说:“两位爷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请容奴婢先行告退。”不容拒绝的语气,十三阿哥倒是识趣,憋着笑挥手让我退下,十四阿哥对于这一突变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没时间管他们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砸东西,但动静太大,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一样可以让我发泄的东西,无奈之下,找周公揍人去,入睡前想到的是,我一定要学会骑马。

    第二天,我又去到了马场,还是站在了那匹看起来温纯的红马身侧,它还是看也不看我,只管低头吃地上的草,足足跟它沟通了半个时辰,尝试上马失败了n次后,我还是决定放弃了,看来我跟这种生物注定没有缘分。

    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却好像撞到了什么,抬头一看,竟然撞到了十四阿哥,正想福身道歉,却听他酸酸地道:“何必那么生分呢?你跟十三哥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这句话让我觉得挺别扭的。

    一时无言,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十三阿哥知道我的事情,我自然就把他当作了朋友,但是十四阿哥,我以前冲撞过他,他也给过气我受,我怎么也不可能把他当作朋友的,反正朋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良久,十四阿哥叹了一口气,才轻松地问:“要不要我教你骑马啊?”这句话好像十三阿哥也对我说过,当时他那戏谑的语气让我反感,我就不要他教,十四的语气倒是诚恳,没有半点取笑之意。

    对十四阿哥的评价随之也好了些,况且我那白得的妹妹葶舒以后就是他的福晋,那他就是我的妹夫,对他的态度总不能一直这样恶劣下去,思量过后,我郑重地说了声“好。”他随之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笑容。

    不可否认的,十四阿哥确实是一个好老师,一天下来,在他的帮助和指导下,我总算可以上得了马背,驾着马让它慢跑了几圈,虽然有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但总算有惊无险地学会了骑马。

    几个月的巡幸生活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骑马,这可多得十四阿哥了,不过我想要是十三阿哥教的话,结果也是一样的,巡幸的生活结束后,大队人马就回到了紫禁城。

    红线

    十月,西巡山陕诸省,命皇三子胤祉勘察三门砥柱。

    回到紫禁城里没多久,康熙又要西巡了,这次随扈的皇子只有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十三阿哥胤祥,其他的阿哥都要在京留守,而这次我终于不用跟着去西巡了,可以留在皇宫里休养生息。

    康熙西巡的情况经常会传回宫里来,就像这次命三阿哥勘察三门砥柱的事情,宫里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说三阿哥倍受重用之类的话,已经成为这里的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了,哪里有人哪里就会有是非。

    以前看过关于九王夺嫡方面的书籍,对这个三阿哥总是轻描淡写的,皇三子胤祉与争夺储位的关系,评论家过去重视不足,作者杨珍在《关于康熙朝储位之争及雍正继位的几个问题》中以“储位竞争中的一个被忽视者”为目,给胤祉以特写。

    《雍正传》里也写了“胤祉的‘希冀储位’”一目,总的来讲对他研究不够,胤祉二十岁从征噶尔丹,执掌镶红旗大营,二十二岁受封为诚郡王,一年后因在康熙敏妃病逝百日内剃发,被削夺王爵,降为贝勒。

    在这次的事件中,三阿哥如果没有主动争取的话,我想康熙也不会命他去办事的,毕竟这次随行的还有太子和十三阿哥,太子本来就是康熙属意的人,而十三阿哥又正受圣宠,那还能轮到三阿哥。

    这个看上去与世无争的三阿哥,对储位还是有企图的,其实有哪个阿哥对皇位没有希冀呢?做了太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等那一人离开,那就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了,有谁会不去争取呢?

    但那些毕竟是朝堂上的事情,我这个局外人何必理那么多呢?少说话多做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我只想在这宫里平平静静地待到放出宫去,要是这宫里能给我留下点美好的回忆,那也不枉来此一趟了。

    想起刚回宫的那些日子,宫里曾经热闹过那么一阵时间,因为十四阿哥的长子在九月初一降生了,母为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毕竟是十四的第一子,所以康熙亲自赐名弘春,这个皇室又多了一个小成员了。

    在巡幸的时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没有带女眷,我知道十三没有带的原因是瓜尔佳氏有身孕了,不宜舟车劳顿,没想到十四也是同样的原因,而且一回来就给他添了个儿子,他的动作也挺快的嘛!

    舒舒觉罗·妍雅,这个和我同年进宫的秀女,年龄比我小不了多少,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古代的人真的是过早成熟了点,我听着就觉得郁闷,坚决反对早婚早育,因为这对下一代不好。

    还记得十四阿哥带着妻儿进宫谢恩那天,我跟着李德全,带着康熙赏赐的物品去了永和宫,看到诚然是一个少妇的妍雅,也不觉地一愣,这人也变得太快了吧!进宫那年的稚气早已消失殆尽了。

    看来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当时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注视,妍雅看着我笑了笑,随之就移开了目光,明明是一个倍受宠爱的福晋,但为什么我却看到了她笑眼中的一丝苦涩,也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

    视线从妍雅的身上移开,落在德妃手里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小小的,像一个洋娃娃那么大,头发还没有长齐,只知道在那里挥动手脚,看上去还挺可爱的,不过这早婚早育下的成品,我还是不敢恭维。

    当时感觉到有人注视着我,寻向而至,发现是十四阿哥,他的眼神中有太多东西了,落寞、黯然参杂其中,有孩子是好事,为什么他却愁眉苦脸的?随后我就不敢乱看了,战战兢兢的跟着李德全回去复命,这里实在是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暮秋已至,万物早已换上了金黄|色的新装,点缀了这萧瑟的秋日,落叶的植物纷纷舍弃了枯黄的叶子,任它们在秋风中翩翩起舞,引起了人们的遐思,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离开的叶子,也许只是为了寻找另一片天空,毕竟树对于叶子,也是一种羁绊,叶子随风逐流,只是想四处看看这个世界,这一切并不是树的不挽留,树给了叶子自由,而叶子是会感激树的放手的。

    是不是到了秋天,人都会多愁善感起来呢?要不然,我怎么会只是看到纷纷落叶,就会净想些有的没的呢?弄得人也变得忧愁起来了,虽然想的都是一些不实际的事情,但就是会往不实际的方面想。

    这些没人管的日子,总得找些事情来做的,但这个月要做的事情确实是不多,要到哪里找事做呢?我想啊想,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他好像是这个月生日的,以前在他的传里曾经看到过。

    但是在哪一天,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到底该怎么办呢?问别人好像唐突了点,而且那个可以问的人也不在,十三阿哥跟着康熙西巡嘛!这下真的找不到人问了,还有什么办法可行呢?

    想不到事情的时候,总会在宫里乱逛,说不定逛着逛着,就会逛出个所以然来了,不知不觉地,已经逛到无路可走了,抬头一看,竟然逛到了御茶房,这个我进宫后,第一个工作的地方。

    自从在乾清宫工作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御茶房了,竟然逛到了这里,不如进去探望一下以前的同僚也好,想到就做,进到里面,看到的宫人都是懒懒散散的在聊天嗑瓜子,因为康熙去了西巡嘛!

    这里的人自然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他们都知道我是御前的人,并没有上前来询问,所以我就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行走,走到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一阵淡淡的茶香散佚在空气中,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种香气了。

    推开那扇半陈旧的门板,一位中年的妇人正端坐在卧榻上品茗,小桌上的茶壶飘溢着袅袅轻烟,那妇人对于我的进入浑然不觉,依然陶醉在茶的世界里,这么久没见面,她还是这样子怡然。

    “容嬷嬷。”我不得已出声打破了别人的世界,实在是不喜欢被别人忽略的感觉,容嬷嬷终于看向了我,脸上的惊喜表露无遗,但很快又装模作样地道:“丫头,终于记得回来看我这副骨头了。”

    容嬷嬷以前就喜欢跟我斗嘴,于是我就顺着下去说:“是啊!早已把您忘得老远了,现在终于记得回来看您了。”她顺势敲了一下我的额头道:“你啊!不会是在乾清宫犯错了,被人调回来了吧?”

    “您的丫头这么聪明,怎么会被人捉到错处呢?”对着容嬷嬷,我少不了的,又在自卖自夸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的是一个野丫头啊!”我笑眯眯地窜到她的背后,给她捶背,边说:“那野丫头来服侍您老了。”

    容嬷嬷倒是笑容可掬地接受了我的示好,渐渐的跟我聊起了我离开御茶房后发生的事情,我也跟她说了自己跟着康熙四处免费旅游的事,聊着聊着,想到她在宫里应该都很久了,说不定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支吾了半天,我还是向容嬷嬷问了,她听到我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后才说了一个日期给我听,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心欢喜,倒没有留意她的反应了,话题就转移到生活上的事情去了。

    聊了一天下来,我也该回乾清宫了,依依不舍的和容嬷嬷作别,转身离开,依稀听到她的低叹,“丫头,还是不要喜欢这宫里的人好。”

    “还是不要喜欢这宫里的人好。”容嬷嬷的话语不断地回荡在耳边,我知道她这样说是为了我好,但我已经喜欢上了这里的人,这叫我怎么能放弃呢?对于那个人,已经深陷下去,再也出不来了。

    虽然这十几天很没有心情,但日子总是要过的,还要为他准备礼物,眼看他的生日就快到了,我却还没有想好送他什么礼物,贵重的东西我买不起,便宜的东西又怕他不喜欢,真的是烦烦烦。

    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该送他什么好,索性自己亲手做点东西送他好了,古代的女子通常都是送荷包给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我却不会做,荷包那就免谈了,还是想想做其他吧!我就不信做不出来。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东找找,西翻翻的,找到了几条合适的红线和黑线,就用它们来编条手链好了,反正我只会这个,手链全是红色的就太艳了,怕他不喜欢,所以就用红线做底,黑线做面,看上去比较沉稳。

    每编一节,就在心里面说一句他喜欢我,和他不喜欢我,就像小时候,摘花掰花瓣判断一件事,得到好的结果,心里面就会好受很多了,要是结果不好,就会连那朵花也凑上数,结果就变好了,算是自我安慰吧!

    手链越编越长,眼看就要成形了,在结尾处打上了一个活动的结,红线是流苏,长度刚好的垂了下来,戴在手上也不会显得累赘,完成了一件成品,就动手做另外一件,这件是黑线做底,红线做面的,两条手链是一对的。

    同样的程序做成了第二件成品,这件的流苏是黑线的,把两条做好的手链放在一起,一条给他,一条我自己的,就等着他生日的那天送给他了,礼物的问题终于解决,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端详着两条手链,看着那红线的流苏,月老牵红线,红线的两端牵着注定要在一起的两个人,最怕就是月老搭错线,那本来应该在一起的人,也只能像萍水相逢那样的擦肩而过了,错过了便是一生。

    但我相信,缘是天定,份在人为的,虽然我不知道,我红线的另一端牵的是不是他,但我却会努力争取的,因为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即使得不到,但我毕竟争取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也认了。

    收拾好东西,起身去乾清宫,因为这时候都是他在值日的,处理着康熙西巡时传回来的政事,而我总会选他工作的时候去当值,这就可以经常看到他了,而投入工作时的他,也有很多迷人之处。

    来到乾清宫,他早已在里面处理着公务,我端着茶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他仍在埋头苦干,好像没有发现我似的,把茶水放在桌子上,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就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只要能一直看着他,这就是我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了,他看折子时,时而皱眉,时而冷笑,那种傲然的气质是谁也比不上的,他有这种骄傲的资本,他能成为这个朝代下一位的帝皇,这种傲骨也是必要的。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一句低唤打断了我的思绪,迎上他炯炯的目光,我也不觉地心虚了起来,脸上像火烧着了一样,反驳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反正我就是不承认。

    他抿嘴一笑,嘲讽道:“歪理。”随后又低头继续他的公务,把我凉在一旁了,接着他就会说一句,“茶凉了,再拿多一杯来。”我有时会想,他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女佣了,但我却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

    每天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有时候真的想把这个不解风情的四阿哥海扁一顿,但我却有这个心,没那个胆,况且我也不舍得。

    庆生

    转眼到了月底,今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早上他要值日,那别人跟他庆祝的时间肯定是下午了,那我和他过生日的时间只有早上了,也许我是第一个和他庆生的人呢,看来我要好好表现才行。

    一大早,就去了乾清宫的小厨房,趁管事的人还没来,就自己开了锅,打蛋、开粉、下锅、蒸锔,大概蒸了三十分钟,闻到了一股香味,就熄了火,打开了锅盖,一个香喷喷的蛋糕出炉了。要是有奶油就更好了,不过在古代就不要强求那么多了,我也找不到材料来做,在蛋糕的表面放上了一些水果,拼出了生日快乐的造型,我在这里做的第一个生日蛋糕就面世了,就等着开吃。

    打包好蛋糕,礼物早已放在了荷包里,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趁着还没有人来小厨房,就拿着蛋糕走向乾清宫的偏殿,他通常都是在这里处理公务的,而且每到他值日,他都会很早就到了。

    果然,我进偏殿的时候,他已经在埋头苦干了,比我这当值的人还早,都不知道他吃了早餐没,不过我想他一定是饿着肚子来的,正好和他一起吃早餐,还没有试过这么早就跟他在一起呢。

    他这个人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理,连我进来了,头也不抬,正眼都没看我一下,那我只好等了,等他工作完了才去马蚤扰他,每当这时候,我就会静静的在一旁收拾东西,尽量不打扰到他。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终于放下了笔,扭了扭脖子,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这表示他已经工作完毕了,我走过去给他收拾了桌上的纸笔,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桌上,用手推了他一下。

    他睁开略显惺忪的双眼,看着桌上的东西,又看了我一眼,问道:“这是什么?”我解释说:“生日蛋糕啊!”他又孤疑地问:“为什么弄这个东西?”看来他还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又耐心的解说:“今天是你生日嘛!专程给你做的。”

    “我生日?”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没好气地说:“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也忘了吧?”他想了想,眼神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神情有点落寞,良久才道:“好像真的是今天,连我自己也真的忘了。”

    他说这话时让我觉得很悲凉,难道也有什么人忘了他的生日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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