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紫禁清萍第8部分阅读
清穿 紫禁清萍 作者:肉书屋
逛了一圈,心情又好了起来,看什么都顺眼多了,我还让他猜灯谜,给我赢来了一个可爱的兔子灯呢,不惜被他取笑为小孩子气,什么嘛!在现代,哪有这么做工精细的兔子灯,而且还是手工的呢。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问他,为什么带个女人出来逛街?而且还是那个钮祜禄氏,而他却道:“出门的时候,随便一点就点中她了,而且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对她没兴趣,反而是对你……”
他特意把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害我听不清楚,我要他再说多一次,他就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了四个字,“不敢恭维。”我刚开始的时候愣了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我明白了过来以后,就气得我磨牙。
而那始作俑者却在我的身边偷笑,还说了一句,“反应还真慢。”这真的是气炸我了,竟然敢戏弄我,我不报仇就不姓完颜,追着他跑了一小段路,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一下,跑得累了,我就放弃了。
反正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里的,要是没有那一天,不姓完颜就不姓完颜,因为我本来就不姓完颜,总之我是没有什么损失的啦!也只不过是为了不能报仇而气结。
我慢慢地走向他,他就在原地等着我,等我们再一次走在一起的时候,他轻轻地牵起了我的手,带领着我穿梭于热闹的人群之中,让我不禁想起了两年前南巡时,他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游走在人群中间。
马路即使再宽再远,只要你牵着我的手,我就觉得很安全,余光忽然看到他微微掀动嘴角,不由地问:“有什么好笑的?”而他却目视前方地道:“刚才你在吃醋。”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
我差点拐了一下脚,幸好他牵着我的手,我才不至于跌倒,心里却懊恼极了,又被他捉住了一个痛脚,没好气地说:“你才吃醋呢。”然后就不再和他说话,只是静静的和他漫步在大街上。
夜越来越深,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我抬头向周围看了看,原来已经走到十四府前的拐角处了,远远的就看到了敬恩在门前走来走去,大概是派人去找我了,等有消息就立刻进门去通知某人。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真的舍不得就这样和他告别了,今天晚上虽然有一个不好的开始,但过程却是美丽的,现在就让我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我踮起了脚尖,在他的唇印上了轻轻的一吻。
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刚才吃元宵的甜甜的味道,但却足以甜到了我的心里,离开了他的唇之后,脸颊就觉得烫烫的,为了不让他看到,我转身就落荒而逃了,隐约还听到他压抑的笑声,呵,我糗大了。
当我出现在敬恩面前的时候,他惊喜地喊道:“爷,福晋回来了…”说着,就急冲冲地跑进府里了,我心想,需要这么兴奋吗?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边想边走了进去,可却没走几步,就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吓死我了,幸好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没有以为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十四的声音明显的带着担忧,还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心底不由地升起了一种愧疚的感觉,我让他担心了。
我安慰地说:“我这不就回来了吗?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他听了我的话,才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我,让我重获自由,这时,我好像感觉到周围仿佛躲着很多人,那刚才不就是免费给人看戏了吗?亏了,我还没有收入场券。
睡觉前,他问了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就说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回来了,总不能让他知道我和那个人在一起吧!我怕他又会兽性大发,不和他说了,我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连喜
翌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十四还没有起身,而且还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我,要是以前,我早就被他吓到了,可是现在已经慢慢的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好被他惊吓到的了,如常地越过他,下了床。
忽然看到床角下静静躺着的兔子灯,差点忘了这灯了,这可是他给我赢来的礼物,一定要好好地收着才行,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一个大箱子里,还看到了安静躺在里面的面粉娃娃,这是他第一件送我的礼物。
这时,十四靠了过来,看了一眼那兔子灯,疑惑地问道:“这是哪来的花灯?”我想了想,不由地说:“昨晚走着走着,走到了一档花灯铺,无聊就猜了一次灯谜,猜中了不就有了它呗!”
“那两团面粉呢?”他想伸手去拿来看,我赶紧合上了箱盖,抢白着说:“那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不关你的事。”说完,不再理会他,径自梳洗了起来,他也悻悻然的不再看那个箱子,走过来给我端水洗帕子。
要是让外面的人看到他现在这样子,不把这府给闹翻了才怪,不过,我也没有到处宣传他的丰功伟绩的兴趣,这也算是给他留了很大的面子了,待梳洗完毕后,他才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间去办事了。
我才得以恢复了安静,手不觉地落在了隆起的肚子上,已经四个月了,还有六个月他才会出生,真的希望快点把他生出来,怀着他实在是太累了,他出来了,我对他老子的愧疚就不会那么多了。
收敛了心神,我拖着笨重的身子,走出了房间,开始了每天必做的散步,适当的运动对孕妇是很有益处的,走出了后院,迎面就走来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条不短的尾巴。
那条尾巴看到我,赶紧抱起了那摇晃的身影,慌张地道:“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我笑了笑,让他们起来,那被抱起的身影正是已经两岁的弘春,他那样子简直就是十四的缩小版,小得有点可爱。
他那圆碌碌的眼睛看着我,还吮着手指,不由地把手伸了过去,捏住了他的双颊,还挺嫩滑的嘛!捏着捏着,他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在他还没有哭出来前就收手了,看着他那小可怜的样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以后的每天,我都在重复着欺负迷你版十四的乐趣,仿佛真的教训十四的样子,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那小十四也从来没有反抗过,好像我越欺负他,他就喜欢越黏着我,后来反而黏得我不敢欺负他了。
二十七日傍晚的时候,我正在后院的亭子里欣赏日落的黄昏,突然,一声惊呼传进了后院,只见桂嬷嬷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慌张地道:“福晋,侧福晋她要生了。”我一听,才想起了曼青十个月的身子,也是时候瓜熟蒂落了。
“十四……”我连忙改口问:“爷呢?”一道声音传了过来,“爷去了八阿哥府,还没有回来。”原来是敬恩也来了,我想了想,向桂嬷嬷问:“接生婆来了没有?”她道:“来了,已经在房里忙活了。”
我点了点头,又对敬恩说:“去八阿哥府通知爷一声。”他领命,转身就去办事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对桂嬷嬷说完,就由她伴着走向了中庭,我还没有看过生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就趁现在见识见识吧!也好做心理准备。
一走进了中庭,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从曼青的房里传出来,这也太先声夺人了吧!听着就觉得可怕,随着喊声的时高时低,我的心也随着一紧一松的,怕出什么意外来,这生孩子也忒恐怖了。
良久,一阵“哇”声划破了落日的长空,看来孩子是平安地生下来了。
这时,房门终于被打开了,接生婆抱着一个娃娃出来,讨喜道:“福晋,侧福晋生了个格格。”是吗?我还没有看过刚出生的小孩子呢,“让我看看。”接生婆就抱着孩子过来,我看了看,不由地说:“红通通的,好小,好丑哦!”
“福晋,您这么说,小孩子可是很小气的。”桂嬷嬷笑了笑道,我不禁莞尔,又用手戳了戳孩子的脸颊,笑着说:“好软哦!好像一个肉球似的。”原来刚出生的孩子是这样子的,比欺负弘春还有趣。
既然孩子平安了,我这才想了曼青,担忧地问:“侧福晋呢?怎么样了?”接生婆恭敬地道:“侧福晋累坏,已经睡着了,母子平安。”那就好,最重要的就是没有出什么意外,耳畔好像还萦绕着刚才的叫喊声,生孩子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
罪魁祸首就是那些男人,为啥就不能让男人生孩子呢?让他们也尝尝这其中的痛苦,好让他们明白做女人的不容易,想着想着,才想到十四还没有回来,自己的女人帮他生孩子都不回来看看,真的是可恶极了。
正当我在心里狠狠地臭骂他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他终于回来了,他来到了我的身后,视线越过我的肩头,端详着接生婆手上的娃娃,沉默不语,我笑着说:“恭喜你,得了一个女儿。”
“恩。”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一点也没有再当父亲的喜悦,面无表情地对下人道:“好好照顾侧福晋和小格格。”说完,他就牵着我的手,走出了中庭,回到了后院,感觉到他手上的力度,我也没有反抗,任他牵着。
回到了房间后,感觉到特别的累,被这突发的事件一折腾,就折腾了一个傍晚,躺在了床上,就觉得昏昏欲睡了,他随后也上了床来,轻轻地抱着我,我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力气赶他下床,就随他去了,后来我就睡着了。
第二天,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待梳洗完毕后,突然想去看看曼青,想到就去做,来到了中庭,随便找了个人问:“侧福晋醒了吗?”那人道:“醒了,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不久,我就进了曼青的房间,她正想从床上起来,我赶紧过去阻止说:“你不要勉强,还是躺着的好。”她笑了笑道:“姐姐能来看我,这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还怕怠慢了。”我无所谓地笑笑。
看到了床头边,摇篮里正在睡觉的小肉团,不禁地问道:“我可以抱抱她吗?”曼青微笑道:“当然可以。”丫鬟把肉球抱了过来,我伸手接过,她就躺在了我的臂弯里了,这时,她就睁开了一双小眼睛看着我了。
明明是小眼睛,却想把它睁大,这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又向曼青问:“这丫头取了名字没有?”她有点无奈地道:“还没,爷都还没来。”呵,这十四实在是太可恶了,到现在都没有来看她们母女。
看来他回来,我要好好地说说他才是,曼青提议道:“要不姐姐帮她娶个||乳|名如何?”我受宠若惊地问:“我可以吗?”她笑道:“绝对可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没有给小孩子娶过名呢。
我想了想,认真地说:“这孩子是日落黄昏的时候出生的,不如就叫落落吧!”曼青听了,低声地念着这个名字,“落落,听起来还挺顺耳的,就叫落落吧!”于是这丫头的||乳|名就被定下来了。
谈笑间,曼青又道:“以后,落落就要姐姐多多照顾了。”我疑惑地问:“为啥要我照顾?”她笑道:“这是规矩,姐姐忘了吗?”哦,这真的被我忘了,经她提醒才想起来,皇家的孩子是不能在生母身边养的。
这什么规矩嘛!简直是太不人道了,我笑了笑,对曼青说:“放心啦!我会的,而且还会经常带她来看你呢。”她听了,不禁莞尔一笑,反正这里我说了算。
二月,康熙帝第五次南巡阅河。严禁太监与各宫女子认亲戚、叔伯、姐妹,违者置于重典。
转眼就到了二月底,霜叶红于二月花,草长莺飞的二月已经在预兆着春天的即将到来,温暖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寒意,但仍不能影响人们出外巡游的兴致,康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月初的时候,康熙带着太子和十三阿哥再一次踏上了南巡的旅程,旨在阅视河工,依我看来,还可以沿途欣赏各地的风景人情呢,以前的南巡之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要是能再去一次就好了。
这次十三阿哥临去之前,我在德妃的永和宫里遇见了他,自从我嫁给了十四以后,他对我的态度依然没有变过,还是以欺负我为乐,虽然只是口头上的玩笑,但也足够让我气极了,因为他不是说我笨,就是说我钝的。
所以在他临走前,我狠狠地敲诈了他一顿,一张长长的清单,就是我让他给我买的手信,他当时看了以后,眼睛都快要突出来了,样子滑稽极了,现在想起来,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笑着呢。
幸好,我还有他这个朋友,可以让我向他倾诉我的心情,他是知道我秘密的人,我感觉到他是懂我,明白我的,他的鼓励,他的帮助,他曾经给过我的安慰我也记在心里,有了他这个朋友,我感觉我不是孤军奋战的。
前几天,府里为刚出生的小格格办了个满月宴,但是没有请外人来,只是一个小型的家宴而已,十四也终于为落落取了个正名玉琦,我这才知道小一辈的女孩子都是“玉”字辈,男孩子就当然是“弘”字辈了。
满月过后,落落就真的交给了我照顾,其实也只不过是把她放在我的院落里,找人来照顾她而已,根本就不用我操心,反而是我经常要人抱着她跟我去曼青那里串门子,然后就把她留在那里了,睡前才把她送回来而已。
每次去曼青那里,还经常会看到弘春,他好像对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特别的感兴趣,经常呆在摇篮边,睁着圆碌碌的眼睛看着落落,一看就可以看半天,使得我怀疑他是个恋妹狂呢。
通常,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妍雅都会来到曼青这里接弘春回去,顺便我们三个女人就会聊些有的没的,真真应了那一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再加多一个就可以打麻将了,不过现在还不能凑成一桌,挺可惜的。
可是今天,来接弘春的却不是妍雅,而是她的丫鬟,我纳闷,平时要妍雅来接弘春,他才肯回去的,要不然他就会在这里赖着不走,可是今天她却怎么不来了呢?于是向那丫鬟问道:“侧福晋呢?”
“因为侧福晋身体不舒服,所以就要奴婢来带小阿哥回去。”那丫鬟恭敬地道,我听了,担忧地问:“请了太医没有?”她道:“已经请了,现在太医正在看诊。”那就好了,想想还是过去看看才安心。
当我进到妍雅房间的时候,太医已经把脉完了,我赶紧问:“侧福晋的身体怎么了?还好吗?”太医微笑着回答道:“福晋不用担心,侧福晋只是害喜,因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我听了他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劳烦太医开些安胎的药来了。”我笑着说,那太医拱手道:“福晋不要客气,这是奴才的本份。”说完就领命而去了,我来到了妍雅的床边,微笑着对她说:“恭喜你,又怀孕了,不知道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呢?”
妍雅佯怒道:“姐姐就别取笑我了,小阿哥,姐姐生就好了。”我反弹,“才不要呢,谁要给他生孩子。”她取笑道:“肚子里不就是有一个了吗?”我低头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被她反将了一军,我们相视而笑,看来这府里将会越来越热闹了,接二连三的喜事啊!
在乎
三月,驻跸苏州,命选江南、浙江举、贡、生、监善书者入京修书。江宁织造曹寅校刊《全唐诗》成。赐大学士马齐等《皇舆表》。
康熙的南巡已经到达了苏州,一到了那里,康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笼络江南的士大夫了,以修书为名,挑选了一大批的人进京,京城仿佛一下了多出了很多人,为这繁华的城市再添上了一道风景线。十三阿哥果然不负我的重望,陆续给我送回来了一些手信,因为我写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使得他不得不一些一些的给我送来,亏他想到这样送回来,不然他可能回不来了,真的是难为他了,呵呵。
现在已经有六个月身子的我,再也不能像前几个月那样,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散步了,因为我的身子实在是太沉了,现在我还没有走十几步,就开始觉得累了,实在是太可恨了,这孩子扼杀了我运动的权利。
等他生出来以后,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才怪,他跟他老子一样,就会欺负我,可能是由于不能随便走动的关系,最近我的心情变得阴晴不定,有时候还会很暴躁,连我都差不多受不了我自己了。
最近,不但是我变得不像我自己,连十四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不再一定要和我同房睡了,好像一个星期来一次吧!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宿在书房里,说是我现在身子重了,怕睡觉的时候压到我。
我当然是拍手叫好啦!又可以一个人独占一张床睡觉了,翻身都翻得舒服了很多,但让我更觉得奇怪的就是,每当他和我独处的时候,总是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疑神疑鬼的。
但当我问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欲言又止的,最后都选择了沉默,什么都没有说,问他很多次了,他都不说,后来我也不耐烦了,索性什么也不问,不再浪费我的关心,他喜欢说就说,不说就拉倒。
这天下午,他去了八阿哥府,我才得以享受一个人的独处的时光,没有了他在我身边,大眼瞪小眼的,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连日来的烦躁都仿佛消退了,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很多了,没人打扰就是好。
要吃晚饭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如果照往常的时候,他一定会在吃晚饭前回来的,硬要和我一起吃饭,今天是怎么了?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的踪影,不管他了,他可能已经和他的兄弟风流快活去了。
待吃过了晚饭和洗澡过后,我就又开始昏昏欲睡了,简直就是一沾床就睡着了,周公儿子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我实在是抵抗不了,但当我睡得正熟的时候,却被一阵杂乱的声音吵醒了。
喊了潭月一声,不久,她就进来了,不悦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吵死人了。”她也哈欠连连地道:“小姐,爷回来了,不过好像喝醉了。”又喝醉了?我想了想,这好像是我来到这里以后,他的第二次喝醉,不算多的了。
他的买醉,可能跟这阵子的奇怪行为有关系,不知道怎么了,我竟然来到了对面的书房,当我进到里面的时候,敬恩已经把他处理完毕了,领着其他人退下去了,我来到了床边,看到了床上脸颊酡红的他。
双眼紧闭的他,眼睫毛显得特别的长,好像还有点卷曲,他的气息均匀而平稳,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正想走的时候,突然被他捉住了一只手,只见他仍然紧闭着双眼,口中呢喃道:“别走……萍儿……别离开我……”
顿时,我的心里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径自忽略掉,他应该是梦到什么了吧!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去抚平了他紧皱的眉,那只被他捉住的手尝试挣脱,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来,那我怎么回去睡觉?这真的是让我伤脑筋了。
在我努力了很久之后,还是挣不开十四的手,反而越挣他就握得越紧,握得我手都开始有点痛了,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无奈之下,我坐在了床头边,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头靠在床柱,打算就这样睡一晚。
将睡未睡之际,不是还可以听到他的喃喃细语,断断续续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在乎……可我想你……在乎……我……”听到他这样说,瞌睡虫好像都被赶走了,头脑清醒了很多。
我想,我可能明白了他这阵子那么古怪的原因了,可能是因为前几个月,曼青生了落落,妍雅怀了孩子,而我却毫不在乎,反而和她们相处得很好,使他感觉到不安和被忽视了吧!但这能怪我吗?
我的心里现在没有他的存在,表面上又怎么能表现出在乎他呢?表里不一的行为,我可完全也做不来,人总不能违心而行吧!那会很辛苦的,只好伤害他了,我总不能为了他而使自己心累吧!
想到这里,手再一次尝试挣脱,却还是挣不开他的掌控,我真的投降了,今晚就将就在这里睡一觉吧!随着房间里烛光的渐渐减弱,我维持着刚才的坐姿,头靠着床柱,迷迷糊糊的就真的睡着了。
一夜无梦,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预期的腰酸背疼,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坐着睡的嘛!可当我看到十四阳光明媚的笑脸时,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睡在了他的怀里?
我立刻坐了起来,他也随之慵懒地坐起来,姿态之优雅,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男人刚睡醒的时候,也是很有魅力的,啊!我在乱想什么啊!余光看到他那诡异的笑容,他不会是误会了我爬上了他的床了吧?
“你可别误会啊!昨晚我看你没事,刚想走的时候,却被你捉住了手,你看,还被你捉出了瘀痕来呢。”说着,抬起手来一看,真的被他捉出痕迹来了,他看了,紧张了起来,下了床,在房里东翻西找的。
而我就在床上小声嘀咕,“明明是坐着睡得嘛!咋醒来以后就变成躺着的了?难道有鬼作怪?”就在我胡思乱想间,他已经拿着一个小盒子坐在了床边,打开一看,原来是化瘀膏,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膏药涂在了我的瘀痕处。
顿时,我觉得被他接触的地方莫名地热了起来,连带的,脸上也觉得烫烫的,径自懊恼,今天是怎么了?以前跟他同房,被他硬抱着的时候,也没有不好意思,咋今天就有了这么奇怪的反应?
我甩了甩脑海中一团乱的思绪,只见他一边涂抹着,一边愧疚地道:“对不起,我弄伤你了,现在还疼吗?”看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我也发不出什么气来,没好气地说:“没事了,就当是我自己倒霉。”
“昨晚我半夜醒过来一次,看你睡在了床边,很不舒服的样子,就把你弄到了床上来了。”他解释道,哦,原来是这样子,怪不得我会睡在床上了,算他挺有良心的,也不枉费我来看他了。
待他差不多把半盒化瘀膏都涂在我的手上后,他紧绷的脸才放松了下来,后来,可能还是因为我昨晚睡眠不够,等他走出了书房后,我也懒得走回房间,就在他的床上睡着了,身边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
自从那天以后,他就恢复了差不多每天都和我同房的习惯,但却是同房不同床,原因还是那个,怕睡觉的时候压到我,他就睡在了卧榻上,不过,当我晚上睡觉翻身的时候,他总是会吓得一惊一乍的。
弄得我都不敢翻来覆去了,免得把他弄得神经兮兮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平静无波的,这样宁静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进入了四月,我的身子是越来越沉了,再也懒得四处走动了,简直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有时候还真的希望这孩子快点出生。
前几天,我向十四提议,要到他郊外的园子里养胎,他原本是不同意的,但在我对他不理不睬了几天后,他终于死死气地亲自把我送到了园子里,可令我意想不到的就是,他竟然也跟我住在了园子里。
天可怜见,我要搬到园子里来住,就是为了要摆脱他,在他每天人盯人的攻势下,我真的是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我肯定自己一定会神经失常的,为啥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有时真的想眼不见为净。
唉!还是不要再想他了,难得他出去了办事,我才有得出来园子外面踏青,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起来,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自已一个人,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正当我沉浸在这一片宁静的时候,突然,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安静的画面,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看看是谁,就已经落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里,耳后传来了着急的声音,“我回到了园子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你,我好怕你又不见了,幸好在这里找到了。”
听到这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这个十四,真的是一刻也不肯放过我,我好不容易盼来的独处时间就这样被他搞砸了,谁赔给我啊?我不悦地说:“那现在找到了,还不放开我,再抱得那么紧,我就要死翘翘了。”
他是依言放开了,但却扳过我的身子,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道:“不准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来。”看看,他现在连我说什么话都要管了,简直变成了一个管家公,唠叨极了,不过,我才懒得理他呢。
既然都被他找到了,那再逛下去就没有意思了,跟他说打道回园子里,他拍手叫好还来不及呢,他怕我在外面不是伤着,就是累着,每次只要不见我一会儿,他就会把别人弄得鸡飞狗跳,为了那些可怜的下人,只好我委屈了。
在我和十四即将到达园子时,不知怎么了,我的脚步一个不稳,双脚绊了一下,由于地心引力的作用,自然地向前倾倒,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他眼明脚快地挡在了我的身前,抱住了我。
抱是抱住了,但可能因为我这阵子体重的不断飙升,两个人的重力再加上地心引力,他抱着我还是倒在了地上,有了他这个肉垫,冲力也不是很大,我松了一口气,反而是他紧张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原本想回他一句没事的,但却突然感觉到肚子的一阵剧痛,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痛苦的表情,心想,这下子糟了,他慌张了起来,一把抱起我冲进了园子,一边喊着人来帮忙。
期间,我感觉到大腿内侧的湿意,这下子真的出事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了床上,因为他的周全照顾,他早就让几个接生婆住进了园子里,以防意外发生,这会儿,她们都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十四紧张地看着,接生婆摸了摸我的肚子,又掀起我的裙子看了看,惊呼道:“胎动得很厉害,羊水也破了,看来孩子要出生了。”他突然吼道:“那就接生啊!还有,福晋要是有什么事,我唯你们是问。”
“那爷你也要先出去啊!男人不能进血房的。”那接生婆壮着胆子道,他后来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因为我已经被那些阵痛袭击得晕头转向了,那接生婆不断地叫我用力,她每叫一声,我就“啊”一声来应和她。
我已经很用力了,连嗓子都差不多喊哑了,这孩子还不肯出来,还要折腾我多久啊?在我晕过去以前,仿佛听到了一阵“哇哇”的声音,之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孩子
阵阵的“哇”声把我从黑甜的睡梦中唤醒,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纯白的帐顶,强烈的光线使我睁不开眼睛,想抬手遮挡一下,却抬不起来,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半光的头颅,而他的主人就紧握着我的手,怪不得抬不起来了。由于我的动静,那头颅抬了起来,四目相对之际,十四的狂喜尽收眼底,他激动地道:“你终于醒了……我好怕……好怕你醒不过来…幸好……你醒了……”他那失而复得的样子,使我的心紧了一紧。
径自忽略掉心中的感觉,我疲累地问:“我睡了多久?”他松了一口气后道:“一天一夜了。”怪不得突然觉得那么饿了,原来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再看看他,怎么一天不见,他就变得那么憔悴了。
半光的头,长出了短短的发根,后面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双对称的黑眼圈,都可以媲美国宝熊猫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边的胡子都冒了出来了,邋遢得就像是一只猴子,难道这里成水帘洞了?
心中萌生了一种愧疚感,可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但心中的另一个声音也说,他成什么样子,关我什么事,没错,不关我的事,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不禁问他,“孩子呢?”
他邋遢的脸笑了笑,起身从床头边的摇篮里抱了一团东西过来,凑近了我,让我看到了一张娃娃脸,不像落落刚出生的样子红通通的,反而是一张白白嫩嫩的脸庞,白里透红的,让人看着就想捏一把。
那小鬼安详地睡着了,刚才的“哇哇”声再也听不到了,都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恶作剧地要把我吵醒,现在反而安静了,真是一个和他老子一样可恶的小鬼,一直想要他快点出生,没想到他真的那么快就出来了。
忽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担心地问:“他七个月就出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十四显得自豪地道:“放心,太医说他健康得很,而且他还脚踏七星呢。”说着,就掀起了裹布,露出了小左脚。
我认真地看了看,那上面真的有七颗小红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七星孩子呢,没想到还是我自己生出来的,这世界上真的是无奇不有,咋全都发生在我身上了,以前买彩票的时候也不见我中过奖。
这时,十四也凑近了我的身边,轻声地道:“给他取个名字吧!”我好像抱着洋娃娃,爱不释手,头也不抬地问:“不是要先上报宗籍吗?”他笑了笑道:“那就给他先取个||乳|名吧!”说着,也伸手来逗弄孩子白嫩的脸颊。
“那他是男还是女的?”我抬头问十四,他听后,立刻傻眼,好像我说了什么荒唐话似的,什么嘛!我只不过是迟了问这孩子的性别,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惊讶吗?看他还愣着,倒不如我自己来看。
掀起了他的小内衣一看,哦,原来是男孩子,还真的跟历史上一样,完颜氏生了十四的第二个儿子,再抬头看十四,他的脸庞略显微红,而且看我的眼神还感觉怪怪的,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挺像色女会做的。
我竟然在不经意间破坏了自己的形象,而且还是在他的面前,糗到无脸见人了,不过,我再怎么色,也不会色自己的儿子的,毕竟是这大清朝将来的花朵,为了化解现在的尴尬,立刻把话题转移回原点。
“既然他脚踏七星,那就叫他七……七吧!”原本是想说七仔的,但想想,跟某影片中的娃娃同名不是很好吧!好歹是我生的孩子耶,所以就改叫七七了,十四听了,低吟了一遍后道:“七七就七七,都听你的。”
我再次低头看着七七,这就是我的孩子,在这里跟我血脉相连的人,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我也要做母亲了。
很快就过了一个月,七七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长大了不少,他现在的肉也长开了,越看他就觉得越像我,幸好不像十四,不然,在这府里,我就要对着三张差不多的脸了,到时候,我可能要晕给他看了。
在这个月里,最郁闷的就是我要坐月子,吃喝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又是不能吹风也不能受寒的,被别人看得严严实实的,十四更是把我看得死紧,我看他都快变成全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了。
等到我终于重见光明的时候,我虔诚地向上天祈求,生孩子和坐月子这些事情再也不要向着我来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是让我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我想自己宁愿自杀了。
当我解放了以后,十四带着我和七七进宫了一趟,主要是德妃要见她的孙子了,当她看到七七的时候,比我当初看到自己的儿子更爱不释手,一个劲地抱着他逗弄,好像是她生的一样。
但唯一让德妃唠叨的就是七七的样子了,说他除了眼睛以外,长相一点也不像十四,反倒像极了他的额娘,那个就是我了,不过她也说,七七像极了十四小时侯的样子,这就让我觉得有点矛盾了。
德妃知道七七脚踏七星的时候,更是心花怒放,净是说他将来一定是个文武全才的孩子,已经计划着要让他学这学那的,我彻底晕倒,他现在还不会说话,还没有学爬行就让他走路了,这也太早了吧!
于是那天,我好不容易才从德妃的手里抢回了七七,免得她再荼毒我的儿子,从永和宫里落荒而逃了,这真的是破天荒的一次经历,以前见她都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看来以后我要加倍小心了。
自从七七出生以后,十四就从二十四孝老公升级成为了二十四孝的保姆,每天下朝后,第一时间是就是看他的宝贝儿子,通常一抱上手就不舍得放下来了,抱着七七的时候就像是抱着黄金一样。
好像第一次做父亲似的,在七七出生之前,他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吗?不过,从我嫁到这府里以后,好像真的没有看到他主动亲近过孩子,现在咋这么反常了呢?
懒得理他,但是,当他把所有的注意都投注在七七身上的时候,我的心里反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被人抢了似的,可由说不上来什么被抢,最后,我只好归结于我被抢了儿子。
可能,这就是第一次当母亲的感觉吧!说起当母亲,我可谓是得心应手,因为在现代,我已经有了很多照顾小孩子的经验了,这可要多得邻居家的小孩,还有我表姐生的孩子,差不多都是我拉扯大的。
一直哭喊的孩子,只要被我抱着,慢慢的就不会再哭了,随之眉开眼笑,或者是酣然入睡,可能是由于我特别跟小孩子有缘吧!哪像那个十四啊!通常抱着七七的时候,千哄万哄七七才停止哭泣。
有时候还会弄得我不得安宁,还要我出马才搞定了七七,曾经有几天,为了我自己的休息,我隔绝了他和儿子的接触,没想到后来竟然是儿子倒戈了,哭着要见他的老子,见到了才不哭,让我彻底晕倒。
还有一个人对七七特别的有兴趣,那就是弘春,小格格落落对这个小阿哥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他最近的目标就是七七,经常跑到我的房间里看他,也是趴在摇篮边,专注地看着,其实我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
七七的满月就快到了,我本来是不想搞什么满月宴的,但十四说一定要办,而且还要搞大来办,我不好拂他的面子,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七七满月宴这天,可谓是宾客如云了,十四的那一大帮兄弟中,成年的阿哥都到齐了,还有各家亲王府、郡王府的世子和贝子,差不多和他同辈分的人都来了,再加上各府的女眷,真的是让人应接不暇。
十四理所当然的在男宾席中招呼宾客,看他乐此不疲的样子,真的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连我都自愧不如了,而我就在女宾席中周旋,幸好还有妍雅和曼青帮着,我才没有被打垮,这真的不是人干的事情。
在我跟女眷们接洽的时候,最让我感到意外的莫过于八福晋郭洛罗·瑶桦了,对于她的事情,我可谓是耳熟能详了,八阿哥的嫡福晋郭络罗氏,和硕额驸明尚之女,安亲王岳乐之外孙女。 岳乐为阿巴泰第四子,初封镇国公,因在战事上屡有建树,于顺治十四年晋为安亲王,卒于康熙二十八年。安亲王一家可算得上是朝中显贵,因之胤禩与郭络罗氏的结姻,亦在无形中拔高了他的身价,削弱了因母家地位卑微而产生的影响,为其在宗室中奠定了广泛的人缘基础。据闻,郭络罗氏自小承欢于岳乐膝下,颇受宠爱,性格泼辣,是胤禩府内的当家人。
自从和她成为了妯娌以后,我倒没有看到过她表现出泼辣的样子,反倒是和八阿哥一样一派的温和,看来历史上的记载还是不能够尽信的,所有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