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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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攻]影重重 作者:福仔

    ☆、第二十一章

    “死人…地窖里面有死人啊…”丫鬟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指著地窖的门板惊叫著,吓得几乎是胡言乱语,浑身颤抖地在其他丫鬟的安慰下都止不住。

    太子推开众人,抓住丫鬟一跃就跃进地窖里,几乎没走楼梯,是跳著下去的,岳无痕赶紧跟在後面,即刻打起火折,後面武林盟的弟子和夥计都神色惊异地跟著下来。一排排宰杀後的猪牛羊被吊起来,那些还结著血痂的兽脸在火折子的冷光下显得尤其狰狞怨毒,这里又死了人,胆小的夥计忍不住抖了一抖。

    “在哪?”太子问丫鬟道,丫鬟哆哆嗦嗦地带路,胆子小得似乎要哭了出来,扯著太子的衣角战战兢兢地往前走,太子也不与她计较。走过一些堆放瓜果的冰柜,丫鬟捂住脸,呜咽著指著角落的y影。那里跪著一个人,浑身赤裸,面朝里,头靠在壁上,拉出一大片血迹!

    太子放开丫鬟,警告了一下後面的弟子和夥计,带上岳无痕前去验尸勘刑。岳无痕将尸体翻过来,就见得尸体脸上都是脓包,又被利器划得鲜血淋漓,g本看不出原本长相,只从赤裸的身体知道是个女子。

    後面的众人顿时沸腾了,有几个更是要跑出去,似乎要八卦,在这节骨眼上死人是不得了的大事!太子的眼睛从门边滑回来,也由著他们跑出去,对岳无痕道:“勘验。”

    岳无痕勘验了尸体:“尸体明显僵硬,死後一昼夜左右全身尸僵高度强盛,达於顶峰,但是这是在寒冷的地窖,犯人该是为了混淆作案时辰才将尸体至於此地,使得推测死亡时辰不准确。” 来来往往地检查,又继续道,“但有几点不会变…”翻开尸体的眼皮,“瞳孔略微缩小、口唇起膜、y户皮肤出现皮革样化,皮革样化明显、干、硬、暗褐色…殿下,她死亡超过一日了,但由著这种冷度,她可能死亡两日以上了。而且,尸体身上的尸斑看来,有明显的移位。”

    太子“恩”了一声,蹲下身也来观视尸体身上的尸斑,两指压了一下:“这麽说死後有人移动过她…能不能找出明确身份的证据?”

    岳无痕低头继续勘验,手到x部和臀部附近,顿了一下:“也许是金蛇教的月仇g主。”

    太子皱眉看他:“你不是半个时辰前才查过她?”

    岳无痕面红了:“属下失礼…第一次见她是在三日武林盟会上,但属下对於女人的身材是过目不忘…”被少年面无表情地盯得心虚,赶忙加道:“属下怀疑半个时辰前的月仇g主是假扮的。”

    “怎麽说?”太子问。

    “她的被褥内有男人j血的味道,耳骨下方略有凸出,属下怀疑是易容骨针刺下的凸起,而且…她的手指指g比骨节纤细,而不是圆润,指g细是男人的特征之一,当然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但是,那个的臀部比起这个…”指了指尸体的臀部,“那个g主的臀部虽然好看,却是瘦挺结实的,看起来不像女人的丰满挺翘…”

    在太子的眼神下咳了一声:“属下担心的是,那房里有一面很轻、外形普通、但大小和破苔古镜差不多的铜镜…”少年面色顿变,忽地站起来,一转身就往地窖门奔去,岳无痕紧追其後。

    “小召?”封刀扶著薛小召的肩,想抚上他的额看看是不是病了,就被抓住了手。

    “他出手了…”薛小召脸色苍白地说,冷汗流到下颚,喃喃道,“他真的出手了…”

    “谁?谁出手了?”封刀轻轻摇著薛小召,却被一把推开,忽然而来的力道让封刀头回几步。见薛小召突然捂住脑袋,剧痛似的撞倒了桌子,封刀惊得赶紧扶住他。

    “那个人不是月仇g主!”薛小召想呕吐一般,瞳孔惊惧得缩小,“那是大师兄啊!”

    “什麽?”封刀顿时浑身冰凉,不详的预感来了,原来他不是猜错方向,而是猜错了那个人的意图!遂赶紧问道:“你…你怎麽知道是大师兄?大师兄来做什麽?他扮成g主做什麽?他会易容?”

    薛小召猛地呼出一口气:“大师兄有个习惯,就是把瓷杯转到有花的那一面才喝,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有另一个含义,就是挑衅,要把对方打垮,就是‘夺魁’的含义。我爹会易容,他就一定会!我跟你说过他是刀剑双修!”

    “等…等等!”封刀很晕,“为什麽说堂主会易容,他就一定会?就算是真传也不一定吧?而且他夺取花间堂还有可能,他来武林盟做什麽?内敌通外鬼?”

    “他来武林盟做什麽?偷破苔古镜啊!”薛小召嚷道,“人皮书,就是用人皮到了极致,我爹会,他就一定会!”

    “什…什麽人皮?”封刀见薛小召要走,连滚带爬地扯住他,“你要去哪?”

    “我要阻止他!我不能让他杀了我爹!”薛小召想扯回衣服,“放手!”

    “我答应过堂主要带你走,我不会让你回去的!”封刀想起了薛潘的交代,也卯足了劲扯住他的手,“小召,你冷静点!大师兄这人野心虽大,但杀了堂主会引起不满,花间堂的兄弟们不会让他这麽做的!”

    薛小召冷汗涔涔连连摇头:“你懂什麽!吕氏余孽,你还不明白吗?大师兄就是那个活下来的後人!是我爹依照约定救了他的,我从小就知道…”

    封刀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什麽不说?太子他们在苦苦查寻…你为什麽不说?”

    薛小召痛苦地摇头:“我怎麽说?你要我怎麽说!要我说,我爹是逃出来的玥族圣主,我就是苟且偷生的圣子吗!”

    “什…”封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的一gg线瞬间合成一张──

    薛潘说的那些话…一次次地培养死士…不是为了称霸江湖,只是为了在来日的危机时刻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圣主与圣子的血…命运却轻如羽毛──

    既是这样,那他就能不能让薛小召回去!封刀拉住薛小召道:“你不能去!小召,放心…大师兄不会对堂主动手的!一定不会的!”

    “他会的!唯一取代圣主的办法,就是杀了圣主!他来到武林盟就是为了引起官府的注意…天…”薛小召瞪大了眼睛想到什麽连连摇头,“他可能已经集结了玥人的力量…不行!”说罢抽出剑一削,封刀手里的衣袂断裂,他转身就跑。

    “小召!”封刀比他更快抓住了他,“你不能去…”还未说完,唇上就传来了湿热的温度,看到近在眼前的人,封刀的脸爆红,如被电击一般从头呆愣到脚。只一瞬间颈上传来刺痛,即刻身体麻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封刀艰难地克服身体的疲软抽痛,勉强支起半个身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著薛小召。

    薛小召手里的匕首泛著青黑色的毒光,刃上还在滴血,难过地说:“抱歉。”说完转身飞快奔离,一下子没了影。封刀倒在地上,感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

    人不见了,架子上的铜镜也不见了。

    黑色华服少年接到了黑龙骑飞过来的飞书,打开看了看,对岳无痕说道:“那桌上的迷踪熏香,确实打到薛小召的身上了吗?”

    岳无痕点头:“是,殿下,但现在追上去恐怕是个陷阱。”低头看了看他们脚下数十只长相凶恶的猎豹,那些牵著猎豹的黑龙骑依旧一副活死人的样子。

    想到之前在松竹阁礼收到的匿名信件,太子心下冷笑,引他去花间堂吗?偏头看了看岳无痕,轻描淡写地说道:“无痕?你还记得父皇教我的祖训吗?”

    “不入虎x,焉得虎子。”岳无痕低头道。

    “花间堂是虎x?”太子问。

    岳无痕想起去年洛阳的行刺,不安道:“不是,但…”

    “我比起老虎,谁厉害?”太子打断他又问。

    “您更厉害。”岳无痕道。

    “既然花间堂不是虎x,我又岂止虎子,有什麽好怕?”太子嗤笑道。

    “是…”岳无痕敛下眼,心上滴血,是啊,眼前的少年岂止是老虎,而是天下万人敬仰的龙之子!只是去年在洛阳,他怀里抱著流血不停身体慢慢冰冷的少年,心上那万念俱灰的感受,真的不想再要了!

    “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见魔杀魔,见佛杀佛,这才抢得了江山!” 太子大笑一声,眼里透出的是暴虐杀戮的兴奋,舔了舔嘴角,好像那里就有新鲜的血y,“花间堂,玥人?最好不要让孤感到太无趣,哈哈哈!无痕,我们追!”

    “是!”

    ☆、第二十二章

    岳无痕发现封刀倒在地上,中了毒,看了看他的伤势不是很要紧。脖子上的也不是剧毒,只会暂时让手脚无力爬不起来而已,给他敷了药,岳无痕很想告诉他,薛小召落跑选成骡子了,还是作罢。封刀感觉好了一点就拉过马狂奔而去。

    “叶一,你与吴三、解七各领十人留於此地,其他的人跟我走,”太子指示其中一个黑龙骑,黑龙骑恭敬地行礼,“还有,与山下的岳四郎传信,让白虎军慢慢跟在後面,记住,是慢慢跟。”说罢带上岳无痕与牵著追踪猎豹的黑龙骑策马奔离。

    远处遮不住的青山隐隐,夜幕沈沈有著捱不明的更漏,额上是展不开的眉头。窗外的夜色好似被雾气蒙了一层纱,朦胧了他的眼睛,眼前一片氤氲.没有月儿柔和的光,没有雕楼的剪影,黑夜笼罩了一切,给暗夜下的花间堂蒙上了诡谲的外衣。

    从傍晚开始心口就很闷,眼皮不停地跳,不安的感觉随著深沈暮色的降临、像躲在暗处的鬼怪一般朝他伸开了尖利的獠牙。红衣男子没有换上睡袍,而是一杯茶接著一杯茶地喝,好像饮酒一般。

    四下寂静,由远及进的脚步声是如此突兀。来的那人缓步款款,不急,就那麽一块砖一块砖数著一般,声声打在男子心上,如同一把刺上心头的刀随著这脚步声慢慢显了形。

    来人开了屋门,屋外惨白的月光已经露出来了,那人背著月光在站那里,安静得如同到来的罗刹,他微微行礼,动作慢得像扯著一链死亡的铁索:“堂主。”

    终於来了……

    男子闭上眼睛,无声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呼出,他转过身来看著青年:“何事?”

    “堂主似乎无心睡眠,烦扰的事…是否与我这不才弟子有关呢?”青年也没靠近,就安静地站在门口,风吹起他的水墨衣衫,绫带飘起好似一只幽魂。

    男子放下茶杯,懒得再与他周旋,淡淡道:“来吧,你这养不亲的白眼狼,深夜来此,你丑陋的勾当可以展示一下了。”

    “吕渊只是过来问安而已。”青年带上门踱进屋里,走到架上的灯烛边,好整以暇地撩了撩灯芯,慢条斯理地说:“玥族真是个奇异的种族…他们崇拜神明,崇拜森林与日月星辰,对外族残酷无情,却对有恩的人一辈子都记得,豁出x命也要报恩…”

    “你父亲的恩情我不会忘记,我也答应过你父亲,不顾一切要让你活著,我欠他的还清了。”男子冷声道,“我可以拿命赔他,但是,一命偿一命!小召的命,你不能要!”

    青年轻笑,手上慢悠悠地拨撩著灯芯,烛火的灯火被拨得一闪一闪,妖冶的五官在一晃一晃的光下显得明暗不定:“我怎麽舍得对小召怎麽样呢?不过堂主,您也说了,一命偿一命。”言下之意,红衣男子明了了,一命,仅偿一命,青年可以保留薛小召的x命,但是对薛小召要做什麽,完全不算在内!

    “你到底要怎麽样才放过我的孩儿!”男子像只保护雏儿的野兽般怒道,“你若想要圣主之位,我给你,你放过小召!”

    青年眯了眯眼睛,嘴里轻吐出柔软的言辞:“堂主,您的筹码不够,真可惜啊…”说罢踱到桌子边,倒满了茶,优雅地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进去,清浅的茶水瞬间变成沈沈的黑。

    青年端起茶杯恭敬地奉上,细长的眼睛看著男子:“圣主之位,我早已稳握在怀了。”

    两人的四周,已经无声无息地站著四个身著斗篷的人。他们带著纹路诡谲的面具,只露出蛇一样的眼睛,安静得像四只猫头鹰。

    红衣男子意外地镇定了下来,平静地看著青年:“玥族已经不存在了,即使躲进坟墓里逃过魏兵的刀刃,他们也不是玥族了。若凭这就想复新玥国,g本是无稽之谈。他们的愿望…是你逼迫的,他们该有的是一方家园,能够生存下去的家园!因为我的任x,我毁了他们的愿望,而你现在却要重蹈我的覆辙,吕渊…”

    青年微笑:“从坟墓里面爬出来的恶鬼,要的不是软弱无能的平静,要的是复仇,要的是杀虐,堂主,你早该死了,玥族不需要像你这样苟且偷生的圣主!而小召,弟子可以答应你,我不会为难他…所以,堂主,请您安心地去死吧!”

    红衣男子闭上眼睛,轻吐出一口气,淡淡地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四个斗篷人,抬起手,慢慢地接过茶杯……

    花间堂大门後的花园里,所有的弟子都集中在此地了,在深沈的夜色里显得不合时宜。众人好似得著什麽人的指令一般等在此地,有的等得累了,就坐下来三三两两地说起话来。

    “到底怎麽了啊?”何欢是最没耐x的,恼完了又来来回回地踱步,“大师兄到底有什麽事啊?都什麽时辰了这是?更漏都换了好几次了!”

    徐温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还在和堂主商讨什麽吧,一会儿就过来了,等等吧。”

    “啊!”何欢气的龇牙咧嘴吼了出来,对徐温挥拳道:“老子看著你这幅鸟样就来气!一副半死不活样子,你有脾气吗你!不笑你会死啊!”

    一把扯过何欢对上眼,徐温柔和一笑,但额角隐隐跳动的青筋曝露了他的暴躁:“三、师、弟,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教训了?再断三g肋骨怎麽样?不揍你,感到很寂寞吧!”

    何欢暗惊,眼前这笑容怎麽看怎麽像索命罗刹?遂识时务者为俊杰道:“我错了师兄我一点也不寂寞…” 嘴上求饶了,只能默默在心里暴打徐温,待徐温放开他转过身去安慰其他的师弟後,狠狠地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鬼脸。

    众人忽觉不对劲,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大家狐疑地听著,相互传递眼神,谁去开门?徐温作为大弟子之下的二弟子,最有权威,径自去开了大门。

    远处的树林里亮起点点火光,随著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会儿,从树林里出来了一大队人马。那些人点著火把骑著马跑在林子连接山庄的唯一径上,显然是朝著花间堂而来,因为这十里之外除了花间堂这个大山庄哪还有人烟,後山就是悬崖!

    徐温心道来者不善啊,闭上门对身後弟子淡淡道:“你们手上带了刀剑的握好,没有带的滚回去拿!有人要来踢场子了!”

    “我废他祖宗…”何欢当然也听到了气势汹汹、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恼怒地甩出双剑来坐镇以待。众人也是跑惯江湖的弟子,武器是自己的命,当然也随身带著。伴随著怒骂声,他们纷纷握好自己的武器,何欢带头怒道:“谁闲命长了,敢来这里踢场?老子连他命g子一起废了!”

    “挑准堂主和大师兄商讨的时候来找麻烦…”徐温持著剑,脸色不再有温文尔雅的笑容,斜睨後面的众弟子,“在堂主和大师兄出来之前,你们有没有能力挡住他们?”

    众人吆喝自信满满,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武艺又高,在花间堂这个武林名门呆久了,自满心多少被建立起来,气氛还算欢快。可门外的马蹄声止住了,反而传来刀剑相拼的厮杀声。

    徐温觉得奇怪,难不成就在他们门前自相残杀起来?疑惑地从门缝里看出去,看到的却是两队人马在相杀。一队是先前朝花间堂来的,另一队是陌生的…一群披著斗篷的人。

    耍什麽花招?徐温皱眉。何欢跑过来小声问他怎麽了,被他一巴掌拍到後面,正要命令弟子严阵以待,就被眼角看到的东西勾去了注意力,定睛一看,震住了。

    不知什麽时候,高墙上已站著密密麻麻的披著斗篷的人,他们带著奇怪的面具,不声不响,像一只只y沈沈的食尸鸟一样注视著他们!显然是刚刚的马蹄声掩住了这些斗篷人的声音!

    徐温退後几步对众人道:“留神!不可大意!”众人纷纷听令,手握兵器蓄势待发。

    斗篷人一动不动,良久,其中一人突然抬起手,扔下了一个东西,花间堂众人赶紧闭气。那个东西只是滚到角落,没有反应,斗篷人一个个地丢下物件,都是滚了两步,就没反应了。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黑云渐渐移开了,惨白的月色洒了下来,众人才发觉,那被丢下来的东西是一个个的人头!

    一个人头自己滚动了一圈,众人瞪大眼睛时它吐出了猩红的舌头,狰狞可怖。那舌头越来越长自爬了出来,众人才看清那是一条火红色的蛇!它浑身通红,游爬了两步,看到了前面紧张得一动不动的一群人,忽而直立上身,流下唾y,发出“嘶嘶”声。

    众人大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蛇!但是凭它身上通红的鳞片就知道,它必定奇毒无比。蛇群也在观察他们,忽而尖啸一声,朝他们扑去,异常迅猛!

    其中一个青年见得红影一闪,看到了蛇头大张著长著尖牙的口朝他飞来,下意识劈剑去砍那蛇腰,可红蛇一闪,不见了踪影。

    “颈後!”徐温大吼,想要闪到青年身後将蛇打下来,却已来不及了!徐温才奔出去一步,就看著那蛇立在青年颈後,闪电一般的咬了下去!青年用手去挡,可蛇更是狡猾,即刻缠住了青年手腕再次咬下!青年此次没有挡住颈部被咬个正著,嚎了一,把蛇拽下,浑身颤抖地捂住脖子倒在地上,抽搐几下脸色青黑口吐白沫,就不再动弹了。

    众人皆惊。

    一瞬间,无数只血红色的蛇陆陆续续从狰狞的头骨里爬出……

    “蛇太多杀不完,先把高墙上的人杀了,蛇就好办了!”徐温怒道,众人听令纷纷跃上高墙,不少人被斗篷人扔中了蛇的咬到了,动作快地就将斗篷人扯了下来,倒在蛇堆里打成一团。

    一个人闪电出现然後翻过高墙,看到了混乱的场面,一咬牙就往古韵阁方位冲去,快得地上的蛇想咬他都咬不中。又有几条蛇眼尖盯著他,跳过去就要咬,人影一出手,剑芒过,蛇从口裂到尾,r条带著血沫被甩到边上。

    薛小召执著剑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心道薛潘那个混蛋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第二十三章

    “爹──”

    听得那泣血般的呼唤,薛潘的手一顿,一瞬将茶碗一掀,含有剧毒的茶汁朝吕渊迎面飞去!吕渊见有变卦,刚要纵身一跃,数条细如丝的金线就顺著才刚出手的剑,像毒蛇一般缠卷了上来,缠满他的肩膀和胳膊!

    薛潘冷眼看著四个斗篷人道:“本座尚为玥族圣主!这是本座和他的厮斗,你们站在原地,敢动一下,就自尽吧!”斗篷人也不敢擅自行动,圣主之令还尚有魄力。

    看著吕渊手上细如柳叶、通体泛著紫色冷光的刀,虽被金丝困住,但那丝丝邪气就算没有接触也感受得到。长刀就像一只困在地狱里的恶鬼,疯狂地要挣脱枷锁,叫嚣著人血,所以他万万不敢大意。

    薛潘手指勾著金丝,冷道:“你果然动了你爹藏的刀…那古镜里的东西,你看了多少?”金丝不断抖动,两人的内劲在激战。

    吕渊微笑著说:“弟子不才,古镜的日月星盘,弟子只看了星盘。”恭敬得像是一个普通弟子,谈吐优雅得仿佛只是和师父谈武论道,而不是当下的拼死相杀。说罢刀身一滑,那刀表面好似长了黏腻的皮一般,滑脱了金丝,薛潘更快,金丝一甩,朝吕渊心房攻去。

    吕渊冷酷一笑,如蛇一般逃脱金丝攻来的轨迹,拉过身旁的斗篷人横在自己面前,那金丝就直接穿透了斗篷人的身体!未待斗篷人回过神来,已经是一口气背过去,不可置信的眼神还凸瞪著吕渊。

    金丝又袭来,吕渊又脱身一滚,刀架在另一个斗篷人的脖子上,便带著人盾牌一般朝薛潘刺去。薛潘一惊,那是他的族人啊!想要拉回金丝不伤及无辜,来不及只能被动地闪躲,金丝又重重甩出,屋内的家具被甩得四散零落,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都是往死招里打,凶恶无比,一时间不分上下。

    “爹,你在吗?”屋门被一脚踹开,薛小召苦急的声音从那里传来。让薛潘意想不到的是,吕渊像一只夜鹰般跃飞过去,y司刀冒著寒气,直刺刚踏进门一只脚的薛小召!薛潘狂躁地甩起金线,自己却奔上去阻止!

    “噗”地一声鲜血四溅,薛小召呆愣地薛潘挡在自己前面,吕渊从薛潘背後一刀捅了进来,连著两人一起刺穿!

    “爹…”薛小召看著刺入自己腹上的刀,鲜血淋淋滴滴下落,不顾自己腹上剧痛,双手颤抖地扶过薛潘,隔著薛潘的脸,他看到了y沈犹如鬼刹的吕渊……

    薛潘狼狈吐血,胆被捅穿,胆汁混著血y从口里流出,腥涩无比。咬牙运气,爆发出来的气劲将刀震了出去,吕渊即刻警惕地後跃出几步。薛潘趁此一掌打中薛小召,将人打出几步开外,抬眼看到了自己孩子身上落下的血,犹如一把刺在他心上刀!双眼雾湿,最後看了一眼自己心爱的孩儿,掌风一掀将门甩上!

    薛小召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这个将他和爹亲隔开的门,好似一个界限,要把他们y阳双隔……

    “爹!”薛小召捂住剧痛的腹部,拍门,踹门,门却再也打不开!

    “快跑!”薛潘的怒吼声从屋里传出,然後是溅血的噗声,和木器迸裂疯狂甩落的打斗声。薛小召太致力於踢门,决心要破门而入,身边落下了两个斗篷人都没发觉。直到被扯住了衣领落入一对手臂中,才瞪大眼睛看到了一双鹰一样的眼。

    “圣子,请与我等归去。”抓住他的人毫无起伏地说著生涩的语言,说著没有感情的指令。

    薛小召蛮力打开揽住他的双臂,咬紧牙就跑,心道开什麽玩笑!

    见得薛小召跑得飞快,男子说:“不要伤害圣子!追!”另一个人听令,两人飞快地跟上去。

    门前花园里,地上的蛇被切分成无数碎块,滑腻无比,现在是满目狼藉,横尸遍地,花间堂的、斗篷人的纷纷倒在地上。打斗还在持续,双方都是豁了命在打,斗篷人见中原人实在凶狠,放了火後又打得昏天昏地,大有玉石俱焚的狠劲。

    徐温和何欢都杀红了眼,这些斗篷人不怎麽厉害,就是特别y损,什麽招数毒药都有!徐温看到薛小召狂奔出来,腹部上的棕色布料已成了黑色,心上“咯”地一声大感不妙!提力跃起踩过一个斗篷人的脑袋将剑c了进去,再狠狠地拔出来,斗篷人就脑浆横瘫倒在地。想要上前助薛小召,就看到他身後紧追出来两个斗篷人,薛小召一人反抗打得狠厉。

    何欢也看到了,惊怒无比,奈何他们两人被缠斗得太紧,脱不开身,於是边打边对徐温说:“只有你没受伤,跳上高墙带小召走,这里交给我!”他x子爆裂,说著更是红了眼杀开血路,不顾一切的後果就是身上又被戳了几个洞血如喷涌。何欢冲到薛小召身边一把掠起,双剑其一朝两个斗篷人呼啸而去,斗篷人惊险地闪了开。何欢抱紧薛小召几步跃开,踩上假山身体一旋,将薛小召抛给拼劲全力跳上高墙的徐温。

    “三师兄!”薛小召回头唤道,在徐温铁般的双臂里挣扎著。

    “死人面,带他走!”何欢对徐温吼道,房屋倒塌火势更是大了,窗纸和木料一下子都燃起来,“该死的,你们一个也别想出这个门!”吼完便猛兽一般朝那两个斗篷人攻去,疯狂的狠劲让斗篷人招架不住。

    徐温飞快地点了薛小召的x位,让他挣扎不能,狠下心跃下高墙。薛小召绝望地叫著何欢,跃下高墙前看到的是大火中的何欢…和他带著血雾飞落的手臂……

    太子一队人马也在外面杀得起劲,杀著杀著心下疑惑,花间堂是玥遗无误了,但是这麽推测起来,又有些古怪。把一个斗篷人捅钉在树上,拔出c在斗篷人眉心上的剑,眼角瞥到一个人影从花间堂高墙上跳了下来,似乎背著人……杀了一会儿,又看见一个人影跳了下来,身後还跟著两个人影,三个人影朝先前那两人的方位奔了去。

    “无痕!”太子唤道,一剑抽飞一个斗篷人,也朝那个方位奔了去。岳无痕也抽出斗篷人肚子上的剑,跟了上去。

    “殿下!”一个黑龙骑急道,想追上去却被後面上来的一堆斗篷人困在原地。

    太子和岳无痕跑到一半,似乎在这黑漆漆地林子里跟丢了,岳无痕凭著灵敏的鼻子闻著血气判断方向,却走入死路。皱眉转身,敏锐地觉察到有东西从天而降,两人即刻跃开,是个,奈何太大,只得出剑划破。出乎意料地从里面撒出了无数的小东西,黏黏挪挪地往他们身上涌!

    “什麽东西?”太子怒道,那些东西还会动,不停拱动往他皮肤里面钻!一手拔一个手忙脚乱,满手腥臭黏腻,“可恶!”几只还钻进了脖子血脉里,痛痒无比!

    “是水蛭!”岳无痕惊道,“殿下啊!”

    ☆、第二十四章

    “二师兄!解开我的x,放我下来!”薛小召怒道,看著身边飞快掠过的树影越来越心急,总感觉这些树不像原来的树,有些小树还能见得在g部切开又接上去的痕迹。徐温仿佛没听到一样,背著薛小召飞快地在林子里穿行。

    “这些树被移动过,”薛小召叫道,“二师兄…这里不对劲,放我下来…先放我下来啊!”对徐温的执拗又急又气,心上担心薛潘和何欢,只得拼命叫嚷著。

    徐温一如既往地温柔笑道:“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吧,就算拼上命…”说罢掠过挡在前面的树,如灵鸟一般地穿行,朝下山的路跑著。

    薛小召想摇头,却g本动不了,心下更慌,苦苦道:“二师兄,这些树很像玥窑图里的怪阵…我们麻烦大了…”

    徐温猛然停下脚步,心下凉了,明明记得自己跑的是下山的路,怎麽到後山来了呢?他们跑出了林子,面前是一片开阔的景色,黑夜下的远山剪影朦朦胧胧,月色惨白凄迷,回头看身後的林子,那层层的枝条仿佛是吞人的妖怪般骇人。

    更让徐温惊诧的是,在悬崖边上立著四个身著斗篷的人,这一景简直让徐温的血y都倒流了,想起薛小召刚刚的话,这是引他们来的陷阱!这些斗篷人就是在此地等著的!斗篷人缓步向他们靠近,徐温背著薛小召後退,忽闻身後的风啸声,急忙转身将薛小召护於身後,出剑“呛”地一声挡住了一柄袭上来的、细如柳叶的刀!

    月光下吕渊的眉眼不再柔媚,全全变成了毒辣y郁,他冷笑一声,更用力地朝徐温的剑上劈去,又是“呛”的一声,长剑即刻断成两半,徐温拧起眉头,那通体银紫的刀已狠狠切入他的臂膀,深得要切到心脏,鲜血四溅!

    “二师兄!”薛小召惊叫道,鲜血都溅到了他的脸上了,他悲戚无比,吕渊在这里,那薛潘岂不是…

    徐温被刀压得几乎要跪下,闷哼一声,咬牙往後一跃,那刀带著血r硬生生地被拉出。吕渊也没有继续攻击,看著断了剑的徐温,背上还护著人,不过是困兽而已,遂唇角笑意越来越越大,月影下犹如地狱恶鬼!

    薛小召腹上的伤被压著,痛得让他的气息不稳,看著徐温肩上噗血的裂口说道:“二师兄…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徐温背著他一步步後退:“不会让你出事的,别担心,二师兄会保护你…”警惕地看了一眼後面围上来的斗篷人,心下说不绝望是不可能的,肩上剧痛的伤,断了的剑,前面是强大到无法估量的吕渊,身後还有悬崖,他该怎麽做…他该怎麽做才能让薛小召逃离!

    吕渊甩甩浸了人血越发紫黑的刀,看著眼前满脸凝重的徐温,慢悠悠道:“二师弟,我无意杀你,我只要小召,放下他,你可以走。”意示後面的斗篷人不用干涉此事。

    “休想!”徐温咬牙道,忍著肩上剧痛,即使情势逼人,他也不能让这个恶鬼得逞!

    “你似乎还没明白…”吕渊好似一个真为师弟著想的师兄一样,无奈一叹,又忽而一笑,“我现下想让你怎麽死就怎麽死,小召到我手里,只是快慢的问题。”

    “他说的对,”薛小召突然冷静下来,“二师兄,放我下来,他要的人是我。”

    “我不会把你交给他的。”徐温淡然道。

    “我不想你因我而死,已经够了,你放我下来!”薛小召愤怒地吼道,“我要你活著,你知不知道!放我下来啊!”

    “不。”徐温看著踱到面前的吕渊,意外地冷静。

    “二师兄…”薛小召几乎是凄绝地哀求著,“我求你了…放我下来吧,他不会把我怎麽样的…我求求你放我下来…”

    “不!”徐温坚持道。

    吕渊唇角的弧度冷凝住了,起首扬起刀闪电一挥,徐温艰难地低身,他刺,徐温狼狈地躲,他脸上带著满满的趣味,就像抓住猎物带回巢里玩弄的老鹰一样,而徐温就像无法反抗的小,被他玩弄於手掌里。瞧,他想让他流血,他就流血,想让他死,就让他死…吕渊舔了舔唇角,这种感觉太妙了!

    徐温怕薛小召滑下去,两手护著,g本攻击不了,只由得吕渊耍弄。悲愤,却无可奈何!心道保护的人…是绝对不能落在吕渊手上的!

    “二师兄…”看著身上都是血、背著他的徐温不停在躲,狼狈无比,薛小召已经带著哭音哀求了,“他真的不会把我怎麽样的,求求你放我下来…”忽而两人一倾斜,薛小召的头著了地,是徐温又摔了一跤。吕渊靠近,闲闲地一挥刀,挑掉了徐温的脚筋。徐温闷哼一声,两脚都是血,脸色煞白,抿著唇,爬过去死死护薛小召,一手拦著护在身後。

    吕渊挑眉,看到薛小召的眼神,是那样担心、悲愤和痛苦的神情,一股燥怒袭上心来,突然觉得徐温厌烦无比,没了戏弄的心思,遂冷道:“我再问一遍,把不把小召交出来?”明明抢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抢,但脑海里若干年前的场景涌现,那是小召牵著徐温的手跑开、把他留在後面的场景…

    徐温惨白一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休、想!”话音落下,徐温的左臂飞离,切口鲜血喷涌!徐温痛苦地低喊一声,右手捂住切口,手即刻间被染红了。

    “二师兄!”薛小召哭叫著,转而看向吕渊,咬牙吼道,“吕渊!你敢不敢解我的x,我杀了你!”

    “你要为了他杀我吗?”吕渊後退一步按著心脏,好似那里很痛一般,表情忽转幽怨反复无常,“果然,你二师兄在你心里的分量远远大於我…”说罢刀起刀落,徐温的右臂飞出,混著尘土落在地上。

    “住手!住手!吕渊!你这疯子…”薛小召气得要喊破了喉咙。

    “唔…”徐温咬紧牙关跪在地上,努力支撑著身体,像铜墙一般挡在薛小召面前,艰难地抬起头,痛得到极致反而没了感觉,用最後的神志冷笑说:“大师兄…你以前…就是这样…明明知道结局,偏要去做…而且还特别爱抢…但无论你怎麽抢,不属於你的人…永远不会属於你!”

    吕渊脸越来越可怕,徐温那铁壁般的保护身躯强烈刺激到了他,怒极反笑几近癫狂:“不属於我?那你就在死人坑里边看著,他到底属不属於我!”说罢一抬手,刀狠厉地落下!

    薛小召睁大了眼睛口不能言。

    刀从徐温肩上伤口砍下,切过心脏,再从左腰出来。

    眼前鲜血都要蒙盖住了月亮一边,又飘洒如三月的桃花瓣,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二师兄噙著温暖笑颜,仿佛还是在三月桃花林里温柔拂去他头上落花的二师兄…

    嘴角宛若春风的笑容凝固了,那像铜墙一样保护著他的身躯…终於缓缓倒了下来……

    他看见二师兄对他笑得满是歉意。

    他说:小召…对不…

    似乎一切都静止了,薛小召的表情都是空白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疯的。

    “吕渊!”薛小召乍然清醒,绝望地吼道,“你这个恶鬼!我饶不了你!我要杀了你!”刚吼完,脸就被蛮力里拉过,对上一双只剩残暴的双眼。

    吕渊狠狠地吻上那唇,谈不上是吻,是咬是怒是泄愤,很快他就退了出来,两人的唇上都有鲜血,再慢一点,自己的舌就会被薛小召咬断了。

    “你是逼我在这里要了你?”吕渊唇角笑得轻柔,眼神却已频临癫狂边缘,指腹摩挲著薛小召带血的唇,忽五指作爪猛然撕了薛小召x前衣襟。

    此时从林子里冲出一个人,看到两人就停了下来,鼻子喷著气,显然是一路狂奔过来的,他明媚的五官在苍白月色下怒成一团,抬手,刀尖指向吕渊:

    “喂说你呢,滚远点!小召是我的,谁也不准夺走!”

    ☆、第二十五章 离别

    薛小召和吕渊都不约而同地静默了一下,封刀忽感气氛不对,抓了抓脸,不好意思地说:“小召啊,对不起,我迷路了…”薛小召沈默了,吕渊爆发出一阵大笑,笑著上气不接下气,封刀涨红了脸:“笑什麽笑!小爷我就是路盲,怎样啊!”

    吕渊笑趴在薛小召身上,一把搂住,尖细的下颚顶著怀中人的肩膀,还带著笑气说:“这就是你和你爹苦心训良出来的人?太可笑了哈哈哈哈!这种废物…啧啧啧…”薛小召抿嘴不语,吕渊笑够了,拉过薛小召在唇角上一啄,眉眼弯弯尽显狰狞:“那你就看著,我是怎麽把你们的苦心一点点摧、毁、至、尽!”

    说罢吕渊站起来,身躯在苍白月色下投了一片暗影,封刀即刻握起刀警惕侯阵,相反吕渊是一副气定神闲,好似踱步前去不是要杀虐,而是请这位五师弟喝一杯茶。踱到相距十来步远就停下,吕渊闲闲地握著手里的刀,幽幽的言辞从嘴里吐出,彷如毒y:“五师弟,来,y朝地府的路不好走,师兄好好送你一程。”

    强大的邪佞之气从吕渊身上如毒蛇般向他缠来,恐惧敲打著他的骨头一般让他颤栗、让他投降!封刀眉头一凝,强自把这迫人的恐惧压下去,心道要无论如何都要救出薛小召!於是大喝一声朝吕渊攻去!

    几招过去,封刀惊觉吕渊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邪佞神色,仿佛是一只老鹰看见挣扎猎物的兴奋,惊觉自己动作入了圈套,但出鞘刀刃是离弦之箭,哪收得回?几乎同时,那细如柳叶的刀在空中转了向朝他心房捅来,但封刀受花间堂之主训良六年早已身手不凡,他不退反进,岚影刀化作万千刀影,强攻入y司刀转过来的刀芒里去。

    一连串匹啪之声在悬崖上爆起,刀光不绝掀起惊人气劲震得四周尘埃土石上下翻飞,打到动弹不得的薛小召身上划出数道血痕,他大气也不敢出地看著两人拼杀,唇抿得死紧。

    封刀短短六年有如此造诣已是楚俏,但他面对的是吕渊,从y间里面爬回来的恶鬼!封刀犀利但难掩青涩的刀路很快被吕渊识破,刀路被阻带著一蓬血光踉跄退後。吕渊唇角勾起,y司刀以毒蛇攻击猎物的速度向岚影刀缠上去。

    封刀的手便被这力道反震,刀气还反伤了自己,信念一转只得咬牙後退,企图打破这袭面的刀气!

    吕渊的手以奇异的力道左右迅速侧转数次,将岚影刀缠卷而上,瞄准封刀的空隙一刀往脸上劈去。封刀举刀去挡,岚影刀却应声而断!躲闪不及,吕渊劈来的刀气便从额心往右脸划下,鲜血染红了视线。

    吕渊轻笑一声,运气浑厚内劲一掌击向封刀,封刀的身子便飞了开去。

    撞到後面的树震得吐了一口血,断了肋骨的剧痛和眼前迷蒙的鲜血搅得封刀看不清,但扑面而来的杀气让他惊觉地想跳开,但比他还要快的是吕渊的刀,刀起刀落,封刀的右手带著血沫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封刀抱著自己的臂膀倒地哀嚎,薛小召死抿著唇,无法动弹的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吕渊抓过封刀一甩丢到了薛小召面前,倒地的人痛得痉挛呜咽,鲜血和污泥粘得全身上下都是,衣服如同一块污脏的抹布一样裹在身上。

    慢慢地走近两人道:“小召,看看,你爹亲选中了的人就这幅德兴,你还期望他什麽呢?”封刀听到了这话突然止住了痉挛,抬起头看著前面的薛小召,双眼里有太多的东西。

    薛小召惨白著脸,唇动:快逃…

    封刀死死地盯著薛小召,听著吕渊在後面冷笑:“小召会和我走,让我想想该怎麽处置你呢…”那句“小召会和我走”犹如一记雷鸣劈醒了封刀,他挣扎著爬起来,断臂裸落出来的r磨著尘土的疼痛要把他逼疯,鲜血渗渗流下滚在泥土上,他爬起来左手抹去满脸的血,一声不吭以左手封闭断手x道,痛得面上神情狰狞可怖。

    吕渊饶有兴趣地看著他,握了握y司刀,眯著双眼看等他下一步打算怎麽做。谁知封刀朝薛小召冲去,竟想用独臂抱起人跳下悬崖!

    封刀心道无论如何都要逃离这恶鬼为上!哪怕在崖下摔死,也绝不能把薛小召交给吕渊!差一点就能抱起人的时候,封刀的动作却定格了,银紫色的弯弯长刃在月色下闪著骇人冷光,从封刀身後进入,从身前出来。

    讥诮一笑,吕渊手握住刀柄在封刀体内转了一圈,封刀痛得五官都狞在一起,吕渊拔出刀,封刀颓然倒地,却还想著爬起来。吕渊一脚跺住了他的头,挑眉看著脚下的人恨不得剐了他r一般的瞪著他,轻笑道:“五师弟啊,我想好了,砍了你四肢再砍头,不过在这之前…剐了你眼睛!”

    眼看刀尖就要从封刀眼上切过,薛小召颤著声音道:“你放过他,我和你走。”

    刀尖停在封刀眼珠一毫厘外,吕渊y郁的表情转瞬柔情似水,看向薛小召温柔地问:“绝不离开?”

    薛小召咬著牙:“绝不离开!”

    封刀听了猛然挣扎起来,那声音绝望得犹如濒死的困兽:“小召!你不能答应他…”

    “够了!”薛小召暴喝一声打断封刀,不理会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强自镇定道:“大师兄,带我走吧,马上!”吕渊也感觉到了後面树林里急追过来的气息,人还不少,轻笑一声,顺手一刀划在封刀腿上,鲜血四溅,满意听著嘶哑的惨叫,吕渊收了刀示意一直等在悬崖边的斗篷人抱起薛小召。

    封刀忍住要把他折磨疯的痛楚,看著前面即将要被带离的人,哀泣得恨不得此时此刻能自尽,泪从眼里滚出来,苦苦哀求著:“小召…不要走…不要,我答应了堂主…不能让你走……”

    薛小召的眼里也快流出泪来,动弹不了,只得说道:“你要是敢来找我…我一定杀了你!”

    而後声音被山风扯断,四个人影跃下了悬崖。

    残缺的月亮高高悬挂在苍凉的天际,封刀的眼泪与泥土血垢沾了一体,污糟无比,他双眼空洞的看著悬崖远处的凉月,彷如痴傻。

    太子满身是血的从树林里奔出来,受伤不轻,眉宇间的煞气却丝毫不减。执著剑凝著脸看到了地面上破碎的尸体,眯著眼睛留意到悬崖边还有人,不知是死是活,便道:“过去看。”於是岳无痕带上会医术的黑龙骑奔了过去。

    等他们跑到封刀身边把他小心翻过来,封刀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岳无痕抱著他的手不禁抖了一抖,只觉得这笑声刺耳得犹如临死野兽的哀泣。

    封刀笑得狰狞,笑得颤抖,撕心裂肺的笑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

    太子不想管他心情,只对岳无痕说:“给他止血,带上。”然後就示意黑龙骑和他离开。

    “请你…也带上他…”颤巍巍的声音还掩不去哭音,太子朝著封刀的手指去看,与其说是尸体,还不如说是支离破碎的肢体。移开踩到东西的脚,那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太子略微沈吟对黑龙骑道:“把这里所有肢体都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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