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4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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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曹颂这一房也最是亲近,很是有长嫂的容貌。

    曹yong劝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在皇上跟前,吃亏未必不是福气…二弟还年轻,不过是耽搁两、三年,待起复后会比现下更风

    初瑜摇头道:“我倒不是担心二叔的前程,而是想着两个侄女她们姊妹两个明年要选秀,要是二弟被革职,侄女们的前程怕是”

    见妻子担心这个,曹yong不以为意:“难道曹家的女儿还都要栓宗室不成?曹家已经出了两个亲王福晋,皇上即便留牌子,也不会将她们姊妹指的太高撂牌子自家婚配,也是好事”

    初瑜忧心道:“老爷只想着自家婚配是好事,却忘了世人多势利…即便有老爷相帮,可二弟要是革了职,两个侄女的大事怕是要耽搁……………”

    曹yong听了,不由黑了脸,心里将雍正与李卫又埋怨一番。

    真是挑老实人欺负,曹颂去江宁这几年,跟在李卫风里来雨里去,也卖尽了力气。

    “哼,若是选中的人家真这么势利,那亲事不结也罢”曹yong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也在盘算两个侄女的年纪。

    两个侄女,今年一个十四,一个十二,明年一起选秀。

    二侄女的亲事还耽搁得,大侄女的亲事还得早做打算只是此事还能稍后再议,给简王府下定之事,就迫在眼前。

    次日,初瑜送走曹yong后,便使人往简王府下拜帖,问询简亲王福晋下午能否有空。

    永佳收到帖子,想起丈夫昨天告诉自己的话,曹颙已经痊愈,开始去衙门之话,心里晓得曹家八成是要安排请期。

    虽心有不舍,可永佳也不愿女儿的婚事再生bo澜,立时预备下回帖,请初瑜午后过来吃…

    可怜的小二,终究顶缸了。。。!。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偏见

    午间,简亲王府,上房。

    永佳坐在梳妆台前,对着玻璃镜子,抿了抿发角,又低头理了理领围子。

    雅尔江阿盘腿坐在炕上,视线从福晋身上挪开,落在南窗边下的座钟上。自用了午饭后,福晋就开始装扮,用了将一个时辰。

    期间,福晋换了两次旗装,手腕的玉镯也是戴了又退下,退下又戴上。

    雅尔江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福晋自打嫁过来,就不是在装扮上心的,寻常楚穿戴也以舒适端庄为主。

    可自打女儿定亲,同曹府与曹家几个姑奶奶往来之时,福晋都装扮的格外郑重。

    虽说心里晓得,福晋如此相对,是为了六格格的缘故,可雅尔江阿还是觉得气闷,抱怨道:“福晋是不是太郑重了?虽说是亲家,可毕竟早就是亲戚,又不是没招待过?”

    永佳转过身,道:“早先是早先,现下是现下。眼看着真儿出嫁在即,我心里真是没底……”

    说话间,她面上就带了忧色。

    夫妻两个难得交流,雅尔江阿软言劝慰,道:“和瑞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曹家太夫人也是慈和的性子,咱们六额驸虽不能说是人中龙凤,可见过的人,也都要赞一声。福晋还有什么担心的?”

    永佳却不减忧色,叹了一口气道:“我担心的,正是曹府上下的好名声……少年人,谁没有几分心性,同胞手足之间还有摩擦的时候,更不要说之前完全没相处过的新婚小两口。万一上牙打下牙,有了争执,在外人看来,曹家上下都是好的,那不好的岂不是就是真儿?”

    雅尔江阿听了,很是不乐意:“这叫什么话?难道就曹家人和善,咱们真儿就是刁蛮没道理的?”

    永佳苦笑着,没有说话,望向雅尔江阿的目光,到底带了几分埋怨。

    她虽一句指责的话都没说,可雅尔江阿直觉得自己的老脸火烧火燎。

    他晓得,福晋是在埋怨自己的名声连累宝贝闺女。

    他心中不服气,挺着脖子道:“真儿是和硕王府的嫡格格,曹霑那小子敢欺负不成?爷捶不死他……”

    永佳瞥了丈夫一眼,没有搭茬。

    若是小两口真有口角,即便不是真儿的错,雅尔江阿这样的阿玛出面,不是错也是错了。

    雅尔江阿早年虽行事放荡不羁,可能深得康熙信任,执掌宗人府十数年,哪里是草包?

    他嘴里嘟囔着,心里也晓得自己声名狼藉,除非是同曹家撕破脸,否则还真不好替闺女出头,便接着说道:“即便爷不得空,还有永谦、永焕他们,他们兄弟几个最是疼爱真儿……”

    见雅尔江阿如此,永佳低下头,嘴角弯了弯。

    不管丈夫人品如何,疼爱女儿的心却是真真的。

    想着他那般桀骜的性子,若不是为了女儿的亲事,也不会缩起头来装了几年孙子。

    就凭这个,她心里是感激的。

    雅尔江阿却是怔住。

    尽管永佳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可雅尔江阿还是看到。

    他只觉得,自己的福晋一下子鲜活起来。

    他仔细打量自己的福晋,才发现她看起来如此年轻,快四十的人,看着依旧像是三十来岁。头发乌黑,身形依旧婀娜,许是心里想着女儿,眉眼间尽是温柔。

    这让他觉得陌生。

    他的印象中,福晋不是这样的,就像寻常的宗室贵妇一般无二,端庄是端庄,却跟佛殿里的金像似的,少了些烟火气。

    自从真儿亲事尘埃落定,福晋的气色就越来越好,看着也年轻了好几岁……

    永佳察觉到雅尔江阿的目光,抬头望过来,见丈夫呆呆的,眨了眨眼,露出带了几分不解。

    雅尔江阿“腾”地一下,从炕上下来,口中道:“时辰差不多,客人将到了,爷去园子里转转……”说着,看也不看永佳,大踏步地出去。

    永佳虽觉得丈夫的反应有些怪异,可看看座钟,将到未初,就将注意力转到迎客上,打发上到前院候着。

    雅尔江阿走到王府花园,走到树荫下。

    这里摆放着摇椅,还有全套的钓鱼家伙事。

    他一个大男人,将自己关在王府几年,总要寻点事打发时间,就爱上了钓鱼。

    他使人加深了花园的池塘,引来活水,里面大鱼小鱼,每日里钓鱼为乐。

    钓上小鱼给闺女做鱼酱,钓上大鱼清蒸。真儿爱吃鱼,这随了福晋。

    先前雅尔江阿还不觉得,现下不知为何想起十多年前的一段旧事。

    早在完颜氏被正式指婚给他为继福晋的旨意下来前两年,他就见过永佳。

    那是在平王府海淀别院,他当时有事寻纳尔苏,就去了王园。

    当时正是一废太子的时候,他与纳尔苏都是太子的仇人,自是有些私话要说。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两人就到园子里说话,正看到两个少女在水边垂钓,其中一个是宝雅,一个就是永佳。

    宝雅是出了名活泼娇憨,哪里是能坐得住的?

    片刻也不肯老实,不仅自己坐不住,还不停地去马蚤扰永佳。

    永佳却是能做的住的,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实在宝雅闹得厉害,永佳就抬起头,看她几眼,面带温柔,嘴里说着什么。

    宝雅立时老实,消停好一会儿……

    雅尔江阿与纳尔苏站在远处,看着这天真烂漫的一对少女,压抑的心情也舒散不少。

    听纳尔苏说,雅尔江阿知道,宝雅格格身边那个少女,是伯爵府的嫡长孙女,本是内定的十四皇子福晋人选,因病耽搁了选秀,才被堂妹顶了位置。

    雅尔江阿原本觉得“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既然眼前这个少女是宝雅格格的至交好友,脸上的笑容又那么温柔,当是善良单纯的性子。

    听了她的身份,他立时就皱眉。

    不管是皇子嫡福晋,还是亲王郡王嫡福晋,他见的太多了。

    想想完颜永佳曾是内定的皇子福晋,那所谓的“规矩”、“教导”就少不了,雅尔江阿就心生厌恶,还不忘提醒纳尔苏看顾妹子,别让人哄了。

    纳尔苏却为完颜永佳辩白两句,只说她与十四福晋不同,性子纯良。

    雅尔江阿嗤之一笑,有十四福晋那样的妹子,这堂姐还能纯善起来?

    他心里越发觉得完颜永佳内藏j诈,认定其主动接近纳尔苏兄妹,八成是看上纳尔苏,毕竟纳尔苏的相貌,在宗室诸王中是出挑的。

    没想到,过了一年半,自家继福晋的人选指下来,不是旁人,正是自己曾鄙视厌恶过的完颜永佳。

    雅尔江阿虽在女色上不怎么上心,可到底是嫡妻人选,不能说完全不在意。

    他心里不屑一顾,冷眼旁观,想要看着完颜永佳如何像她堂妹似的,外装贤量,内有丘壑,在简王府杀出重围。

    毕竟十四阿哥偏宠两位侧福晋之事,在宗室不是秘密。可十四福晋进门不过三、五年,就彻底收服十四阿哥,在阿哥所站稳脚跟。

    果然完颜永佳冷冷淡淡,脸上没了早年的温和从容。

    自己府上,有发妻嫡子,还有掌家的侧福晋,继福晋摆出不争不抢的模样,倒是“以退为进”的好手段。

    若是心中没有算计,哪里会做出这么周全的选择?

    雅尔江阿自然同继福晋“相敬如冰”,心里也多了十分提防……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福晋始终如一,自己终于看明白,压根就没有“以退为进”,福晋也从没有争什么。

    除了真儿,怕是福晋压根就不在乎其他人,自然也就没有想争的。

    自己的名声,那个时候是最坏的,行事也最是放荡。

    而且继福晋进门没两年,又赶上完颜家大变,自己那个时候,正冷眼等着继福晋的手段,心里哪里将完颜家当成岳家?

    雅尔江阿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的继妻,担心他的名声连累女儿,她的心里是不是也瞧不起他……

    前院,二门外。

    听丫鬟来报,瑞和郡主到了,永佳亲自到二门外出迎。

    两人见面,各自摸了摸鬓角见过。

    初瑜见永佳出迎,有些不好意思道:“大节下,前来叨扰已是不该,怎好劳烦婶子……”说到这里,却是戛然而止,面上带了尴尬。

    这还是接亲前的旧日称呼,可现下就不好再叫“婶子”。

    自打曹家下小定后,这是亲家两个第二次见面,上次是在大半月前,曹颙夫妇刚从盛京回来后。

    只是上次造访,初瑜因丈夫“重病”,耽搁两家聘嫁之事,心里多少有愧,恳切地赔了不是,议了聘期延后,就以不放心丈夫为由,告辞离去。

    落在永佳眼中,不过是曹颙病的真不轻,才使得初瑜神情恍惚,行事失了平素稳重。

    两人说也没顾得上称呼之事,今日才反应过来。

    永佳将初瑜引到上房,使丫鬟上了茶,才说起彼此称呼之事:“不管以前辈分怎么论,现下到底做了儿女亲家,不好再差着辈分。若是郡主不嫌弃,就叫我声‘福晋’。”

    都是宗室贵妇,自然不会像乡间妇人一般,叫对方“亲家母”。

    可两人的关系不近不远,还到不了直接称呼名字的亲密。

    要是按照诰命封号称呼,“和硕简亲王福晋”与“和瑞郡主”则显得太过疏远;去了封号,郑重中也带了几许亲近,刚刚好。

    初瑜抿嘴笑道:“就听福晋吩咐……”

    称呼之事既告一段落,两人就谈起正事。

    听说曹家要将下大定请期的日子定在八月十八,永佳这边也是意外。

    她本以为不是八月底就是九月初,没想到是四日后。

    下大定虽比不上正式婚嫁时热闹,可也需要一番张罗,合族齐聚。

    这四日里,还有一个中秋节,未免太过仓促。

    初瑜自不好说明,堂小叔子中秋后就要罢官,未免横生波澜才想着早点确定婚期,便将事情敛在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迫不及待,盼着媳妇早日进门……不是我对着福晋道辛苦,只是我们老爷这场大病,将我吓到了,加上我们老太太上了年岁……我想着媳妇早日进门,将家务交出去,我就抽出身来,孝敬我们老太太,给我们老爷好好调理调理身体……”

    永佳晓得曹家的情形,老大老,小的小,初瑜这个当家主妇确实辛苦。

    是八月中旬下定请期,还是八月底下定请期,又有什么区别?

    她为了女儿,想着交好亲家,自然不会再这些事情上与曹家斤斤计较。

    只是没同丈夫商议,她也不能直接点头,便说了待问询过丈夫后,再给曹府消息。

    初瑜见她并没有延后的意思,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说起十月里孩子大婚之事。

    十月里适应婚嫁的日子,曹家早就圈出来,只等下定后,得了六格格小日子,再从中挑个合适的出来。

    算下来,就剩下三月的功夫。

    虽说两人都带着笑,可心里都有些酸涩。

    这个想着,自己的宝贝闺女就要出门子,往后自己从早到晚的日子该怎么熬?除了盼着真儿早点生下小外孙,似乎自己也没别的盼头……

    那个想着,媳妇进门,儿子就要分人一半,不,是分人大半……往后儿子媳妇关起门来是个小家,自己连着府里其他人都要靠后了……

    因觉得被妻子鄙视,心中恼怒的雅尔江阿,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一个人出了王府,走到东华门转悠一圈。

    他穿着常服,身上也没系黄带子,一个人在那里转圈,不免引得门口侍卫侧目。

    若不是他转悠一圈,转身就走了,且走的比较快,怕是就要被侍卫拿下盘查。

    待到了户部衙署外,他就止住脚步,望着衙署的方向,冷哼了好几声,到底没有直接闯进去。

    他拦住个要进衙署的小吏,摸了快金元宝递过去,道:“爷是你们曹尚书的故旧,劳烦你替爷传句话给曹尚书,就说雅尔江阿有事过来,在外等他。”

    他虽常着常服,到底气势不同。

    小吏地位卑下,最是有眼色,当雅尔江阿拦住他时,他便察觉出其身份不同,态度就比较恭敬。

    待听到是找自己顶头上司的,他的心就跟着砰砰乱跳。

    待听到“雅阿江阿”四字的时候,他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来……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头绪

    随着雅尔讲阿进茶馆前,曹颙不由抬头往天上望了望。

    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雅尔江阿竟找到衙署来,目的只是为了请自己“吃茶”?

    妻子今日过简王府商议下定之事,曹颙是知道的,心里便猜测着八成是同两家亲事相干。

    雅尔江阿的脸色实在不算好看,难道是觉得八月十八这个日子仓促?

    直到被茶博士引进雅间,曹颙都有些犹豫,是不是自己昨天的决定不妥当。

    谁都晓得,简亲王夫妇极爱六格格,曹家却说延迟下聘就延迟,说数日后下聘又数日后,委实简慢些。

    若不是简王府势微,雅尔江阿不着调,永佳又是熟人,他还会这么决定么?

    他的骨子里,何尝不是势利浅薄?

    这样想着,曹颙就有些心虚,面对雅尔江阿时,就越发客气恭敬。

    雅尔江阿大喇喇地坐下,又示意曹颙坐了,待茶博士给两人上了茶,就摆摆手打发那人出去。

    这茶馆离六部衙署不远,布置的很是清幽,一壶茶的价格不菲,做的就是堂官司官们的买卖。

    因此,面对曹颙的仙鹤补服时,茶博士恭敬虽恭敬,应对的也从容。

    可是就这样下去……茶博士的脚步有些迟疑……

    雅尔江阿见状,不由瞪眼。

    还是曹颙来过两遭,晓得这里的规矩,从荷包里摸了两块银子,放在桌面上的空茶盘上。

    茶博士这才取了托盘,口中谢了赏,退了下去。

    雅尔江阿盯着茶盘里的碎银,直到茶博士出去,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脸紧跟着就黑了。

    忒丢人了,他没带荷包。

    因是在后花园憋闷了,直接出府的,他不仅身上没荷包,连个玉佩扳指等小物件也没有。

    别说打赏,连茶水银子也没法结了。

    自己莫非是老了,没带银子还请客,这叫什么事儿?

    雅尔江阿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曹颙的心里,真有些没底。

    对于六格格这个儿媳妇,他心里是乐意的。

    不是看在简王府这边,而是看在永庆、永胜那里。

    这两兄弟与他相交二十多年,是好友至交,早就有联姻之意。

    曹颙虽没有将闺女嫁过去,可娶了完颜家外甥女做儿媳妇,也算是成了正式姻亲。

    加上完颜永佳……少年的旧相识……只有六格格这一个女儿,定是舍不得远嫁。

    要是雅尔江雅现下指责他轻慢,他还真的不好自辩。

    雅尔江阿望着曹颙,有几分不耐烦道:“曹颙,你与爷福晋两个娘家兄长是通家之好,老实同爷说,完颜家的家教如何?”

    曹颙被问得一愣,这叫什么话?

    是永庆、永胜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同家教扯上干系?

    曹颙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见曹颙不说话,雅尔江阿还以为曹颙在迟疑,咬牙道:“就是圣祖爷也挑不出完颜家的毛病,才会将他们家两房嫡女一个指婚皇子,一个指婚宗室,难道曹大人不赞成圣祖的眼光,倒是要分说一二么?”

    曹颙见他着恼,忙道:“王爷误会,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善余兄弟两个是臣至交好友,臣背后枉议,到底不妥当……”

    嘴里说着,他心里多少

    雅尔江阿挑了挑眉,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你同爷两个舅兄是至交好友,那定是觉得他们人品都没挑,是也不是?”

    曹颙听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点头的话,像是在自夸;摇头的话,像是觉得永庆兄弟不好似的。

    见曹颙默认,雅尔江阿面上露出几分得色,道:“既然爷两个舅兄是好的,那爷的福晋教养自然也没得挑,是也不是?”

    曹颙这回,更是要闭着嘴巴装哑巴。

    雅尔江阿真是太没谱,叫一个男人点评他的福晋,还是未来的亲家,这要是不小心传出去,就要成大笑话。

    雅尔江阿这边却不消停,瞪着曹颙道:“为何不应声,难道是不赞成爷的话?”

    曹颙无法,只能避重就轻道:“王爷说的是,完颜家的教养,确实是好的……”

    雅尔江阿收敛笑意,神情变得无比郑重,盯着曹颙道:“六格格由福晋教导十数年,最是懂事知礼,是天下最好的闺女……”

    前面雅尔江阿的话,曹颙都能认了,现下这一句听了,立时想要反驳。

    六格格是最好的,那天慧呢?明明天慧才是最好的。

    可看着雅尔江阿的郑重,曹颙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过是为人父母的对儿女的慈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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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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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7 10: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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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王爷说的是,能迎娶六格格进门,是小犬的福气,亦是曹家的福气……”

    雅尔江阿没有再说旁的,只是静静地坐着,喝光了一壶茶。

    待到茶壶倒置,也滴不出水来时,曹颙便想要开口唤人加水。

    雅尔江阿摆摆手,道:“茶也吃的差不多,就这样散了吧……”

    到底是曹颙结的账。

    直到回到户部衙署,曹颙都有些恍惚。

    雅尔江阿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是都说了……

    等曹颙落衙回家,初瑜这边已经收到简王府的准确回复,敲定八月十八行聘。

    连恒生也被找回来,阖家人一起在福源堂,商量下定过礼之事。

    聘礼早就预备齐当,按照曹颙当年往淳王府下定时的规制,礼单也是现成的。

    李氏的脸上,满是欢喜。

    待下定后,就要准备迎娶,长孙媳就要进门。

    恒生与天慧几个,则都笑嘻嘻地看着天佑。

    天佑虽已经开始料理家务,可这聘礼的事情,还真的没有插手。这聘礼是李氏婆媳预备的,有些是现成的,有些是这一年来相继添置的,天佑今天头一回见礼单。

    待看到嫁妆是九十六抬,他微微皱眉,对几位长辈道:“九十六抬,是不是太招摇了?”

    李氏听了,有些迟疑。

    京城官宦人家过礼,二十四抬与三十六抬是最常见的,即便对方是王府,六十四抬就已经不少,可自家的聘礼确实多些。

    可是,哪里又能少?

    简王府既与曹家结亲,难道就不打听当年曹家往淳王府下聘之事么?

    论起门第,世袭罔替的和硕简亲王府,可比当年的淳郡王府还要显贵;六格格嫡出的身份,也比初瑜要尊贵。

    初瑜也想到此处,摇摇头道:“不多了,当年往郡王府下的聘礼就这么多,没有往亲王府下聘的聘礼反而少了的道理……”

    天佑见祖母与母亲都想着遵从旧例,就对曹颙道:“父亲,现下与当年不同……当年父亲独自在京,圣祖爷怜惜,为了父亲过礼之事,赐了不少东西下来……与父亲有旧的几位皇子爷便也跟着锦上添花。还有二姑母与平王爷那边,听说也为父亲预备了好多聘礼……即便招摇些,旁人看着,也不过是曹家对赐婚之事感恩戴德,京中诸位对曹家的全力相帮……现下,却是不同……”

    聘礼之事,曹颙之前也问过一次,不过听妻子说从旧例,就没有再过问。

    现下听了儿子的话,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妥当。

    他示意天佑将礼单递过来,从头到尾大致看过,道:“那就六十四抬,东西不必减,只将盒子紧紧……”

    初瑜听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她还真担心丈夫将聘礼减了,知道会体谅他们谨慎,不知道的说不定要认为她这个婆婆有意压着媳妇……

    只有三天准备时,还有一日是中秋节,稍显紧迫些。

    幸好相关的喜帖,同聘礼似的,都已经预备齐当。

    这三天里,除了通知众亲友外,就是再对着简王府那边得来的六格格的小日子,从十月里选个吉日。

    还有裕亲王广禄与国公塞什图,做为大媒,还得曹颙出面帮忙。

    家中虽不用像迎娶那样搭喜棚,可还是要准备席面,招待亲朋。

    还好过礼的时候,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没有外人,否则提前三天下帖子,实在失礼。

    广禄与塞什图虽是曹颙妹婿,可既做了天佑的大媒,曹颙这个舅兄就不好再托大,需要亲自拜会一声,拜托此事。

    初瑜这边,则需要斟酌着调换些聘礼。

    聘礼的台数少了,摆出来的就更需要精细,如此才能让简王府挑不出理来。

    天慧则帮着母亲,料理席面那一滩。

    恒生戴着孝,不好抛头露面,只能在人后帮着料理些琐碎的。

    幸好还有左住与文志两个,得了消息,立时过来帮忙,跑腿送信,很是卖力气。

    在曹家上下的匆忙中,终于到了八月十八,曹府向简王府过礼。

    众人齐齐地松了一口气,眉眼间都透着喜气。

    不过,随着受邀亲朋相继上门,吉时将近,曹颙与天佑父子两个对视一眼,眉眼间的添了些担忧。

    恒生还没有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以恒生与曹家的关系,总不会觉得回来需要避讳什么。

    曹颙正想打发人去郡王府看看,就见郡王府管事赤那过来。

    只说是恒生昨晚有些着凉,今日身子不舒坦,打发自己过来请罪,他明天再过来……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中招

    恒生的身体结实得跟小牛犊似的,这说病就病了?

    曹颙看着赤那,脸色有些难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主子为何不能过来?”

    他担心有人拦着恒生,不让恒生过来。换了旁人家,或许会避讳这个,可恒生同曹家的孩子一般无二,谁会因这个就不让他参加哥哥的定亲宴。

    要是有人从中多事,也有挑拨父子兄弟感情之嫌。

    赤那道:“确实病了,现下正有些发热,奴才出来前,已经请太医看过。”

    听了这一句,曹颙忙追问道:“太医怎么说?”

    赤那回道:“太医说,主子昨晚有些被冷水激到,这才着了凉。”

    “怎么会被冷水激了?”曹颙不解地问道。

    赤那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望了天佑一眼,犹豫着说道:“主子昨晚有些醉了,沐浴的时候睡了过去……

    天佑脸上讪讪,道:“是我的不是,拉着二弟多喝了些……”

    曹颙点点头,只训斥了天佑两句,没有多说别的,嘱咐赤那好生照看,便打发他回去。

    俗话说的好,“早礼晚嫁妆”,要在上午过礼,现下就该差不多出发。

    除了依旧劳烦原媒广禄与塞什图外,男方送聘还需有至亲,这就由曹项与弘曙担任。

    因曹府与简王府距离实在太近,抄近路的话,不过盏茶功夫,所以送聘礼又另选了路线,在周边的街道上,绕了不大不小的一个圈子……

    简王府里,亦是宾客云集。

    不管雅尔江阿现下是否闲赋,都是郑献亲王这一脉的嫡支。他祖父简纯亲王虽青年离世,子嗣不旺,可却有四房叔祖。

    这四房叔祖,共生了五十多个儿子,虽只占下三、四成,也是好大的数量。

    如今子又生子。

    他们的爵位已经极低,甚至有的子弟都没有封爵,多依附嫡支王府这边,自是前来凑趣。

    相对与这些堂亲来说,雅尔江阿几个在世的兄弟,亲自过来的,只有雅尔江阿的庶弟武格与神保柱,另一个庶弟在病中,打发妻儿过来。

    雅尔江阿兄弟手足十五人,其中夭折三个,十二个长大成|人。

    十二人中,现下在世的只有七个,另外五人已经离世,留下五房孤儿寡母,这些人多是由简王府这边照看。

    永佳为人清冷,名声口碑不错,也有平素不偏不倚,照顾孤寡的缘故。

    在世的七人,包括雅尔江阿三个庶弟,三个继母所出的异母弟。

    那三个异母弟,同雅阿江阿相争数十年,最后闹了个降爵了事,与简王府这边更是撕破脸,早减了往来。

    他们不来碍眼,正合雅尔江阿的心思。

    斗了几十年,那不是兄弟,那是仇人。

    只是聘礼未至,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按理来说,曹家往简王府的聘礼,即便不好超过当年淳王府的例,可也不当相差太远。

    可是,这其中还有皇帝的事儿。

    今上崇尚节俭,雍正四年的时候,还专门下令,限定汉人婚嫁的采纳数与成婚礼的规矩。

    四品官以上,纳段子不得过八尺,金银首饰不得过八件,食品总数不得过十样;五品官以下各减二;八品官以下有功名的以上又各减二;军民人等,纳采不得超过四件,果盒不得过四各,金银彩礼军民皆不许用。

    虽说对旗人没限定,可上行下效,也有不少家境不甚殷实的人家,打着“聆尊圣意”的大旗,在聘礼上省了一笔。

    曹家虽不会如此,可曹颙是出了名的“本分老实”。

    若是为了顺应上意,减了聘礼,也未尝没有可能。

    可那样的话,就有些伤简王府的颜面。

    直到打发去前街盯梢的小厮来报,曹家的聘礼已经抬出来,是六十四抬,雅尔江阿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什刹海,扎萨克图郡王府。

    曹满站在台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马背上的青年:“你这猴崽子,不是随着大爷去王府下聘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

    来人忙翻身下马,躬身道:“满叔,是大爷不放心二爷,打发侄儿过来看看。”

    他叫东海,曹家家生子,是天佑早年的书童,现下做了天佑的长随。

    曹满闻言,不由失笑。自己老爷与大爷还真逗,对于二爷告病没到之时,父子两个面上没说什么,私下都打发人过来。

    待东海上前叫门,两人进了王府,曹满就察觉出异样来。

    前年冬天恒生开府时,曹颙不放心他独自在外,安排曹满夫妇与吴盛夫妇跟过来伺候。

    等到王府步入正规,吴盛夫妇就回了曹府。

    曹满夫妇留在王府的时间比较长,直到今年曹家迁新府才回曹府。

    王府这边的小厮下人,可以说是曹满一手调教出来的。

    现下瞧他们,少了几个熟面孔,剩下的也都带了惊恐不安。

    曹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待人通报,大踏步地往王府东院,恒生的住处去。

    刚到东院门口,就见赤那迎了出来,眉眼间带了焦急。

    “满爷!”他之前给曹满做副手,许多管家理事的本事都是曹满教授的,因此以师事之,态度格外恭敬。

    曹满心下着急,顾不得寒暄,道:“老爷打发我来探望二爷……”

    赤那闻言,眼圈立时红了,哽咽道:“满爷,我们主子情形不大好……”

    曹满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一下大了,脚步有些发软。

    他强撑着,道:“先带我去瞧瞧二爷……”

    等到了东院上房,就见一个老妇人手中拿着帕子,在给恒生擦拭额头。

    这老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巴拉的老母亲乌云嬷嬷。

    待曹颙从扎萨克图汗那里将巴拉与赤那一家与身契都要过来,才发现巴拉的老娘是汗王府先世子妃的陪嫁侍女,巴拉的老爹也是先世子妃的陪嫁奴隶,同恒生都是有渊源的。

    曹满晓得巴拉与赤那两个都是能用的,就让巴拉的老娘做了恒生身边的管事嬷嬷,赤那处理王府外务,也有些分权的意思。

    屋子里,除了浓浓的药味儿,还有酒精的味道,与香炉的味道。

    乌云嬷嬷见曹满来了,站起身来。

    曹满娶了个蒙古媳妇,说的一口流利的蒙语。

    他近前两步,看着满脸赤红、双眼紧闭的恒生,用蒙语问道:“二爷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太医怎么说?”

    “从半夜就发烧了……”乌云嬷嬷回答着前一句,后边却没有回答,而是望向赤那。

    太医是不会蒙语的,乌云嬷嬷虽听得懂汉话,可对太医那文绉绉的医嘱还是不太明白。

    赤那道:“太医说,主子急怒攻心,本就有些不好;又激了冷水,怕是要大病一场。若是能退了烧还罢,若是退不下去,怕是凶险……”

    曹满闻言大骇:“病成这样,你怎么敢瞒着?”

    赤那红着眼睛道:“是主子昏过去前,千叮万嘱,不许小的实话是说,怕搅了大爷的喜事……”

    恒生是曹满看着长大的,又因乌恩早年在恒生身边当差,夫妻两个又到王府这边做了一年多管事,主仆之间的感情过于常人。启航更新组幽灵提供

    看着高烧不醒的恒生,曹满直觉得心里都跟着抽抽。

    他狠狠地瞪了赤那一眼,道:“你怎么分不出轻重缓急来?要是因你的隐瞒,使得二爷病情加重,不说旁人,老爷与大爷就不会饶了你!”说着,转过头,吩咐东海道:“赶紧回府,不用找大爷,直接寻老爷禀告此事。其他的,老爷自会安排。”

    东海见了这个情形,也觉得耽搁不得。

    二少爷虽开府另居,可在老爷、太太眼中,因他少年独居,反而越发偏疼几分。

    听了曹满吩咐,他应了一声,立时转身想走,就听到嘶哑的声音:“东海,回来……”

    是恒生醒了。

    “二爷……”

    “主子……”

    众人都围了上去,恒生谁也不看,一只手支撑身子,一只手指着东海,直愣愣地望着东海,气喘吁吁道:“不许……不许去告诉老爷……”

    东海见状,忙望向曹满。

    恒生的样子,让人心惊,除了面色烧得赤红外,眼里都是血丝,眼神也透着迷茫,哪里还有平素的爽朗大方。

    曹满上前一步,扶了恒生半坐下,将炕枕放到他手边,道:“二爷不用担心会耽搁大爷过礼……小的方才出来前,大爷已经带了聘礼队伍出门,这会儿功夫,怕是早到了简亲王府……”

    “真的?”恒生有些迟疑。

    曹满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二爷也不瞧瞧现下是什么时辰?巳正(上午十点)了,午时前要过完礼……”

    恒生闭上眼睛,眼泪从眼中滚落下来,喃喃道:“满叔,我想见父亲……”

    恒生打小就乐观开朗,何时露出这般软弱的模样。

    曹满越发心惊,忙道:“好,好,这就叫东海去请老爷过来……”

    恒生烧的厉害,勉强说了这几句,就有些支撑不住,脑袋一歪,又昏睡过去。

    曹满将恒生放下,给他盖好被子,攥着拳头走到外间,盯着赤那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使得二爷为难成这样?”

    赤那耷拉着脑袋,道:“是小人的错,人钻了漏子……”

    原来,去年随着赤那与乌拉家人到京的,还有扎萨克图汗给儿子的众多,其中有十个美貌的女龘奴。

    当时曹满还在,这些人还是曹满安置的。

    他晓得自己老家老爷的意思,不愿意小爷们在女色上放荡,就将那十个女龘奴当成寻常侍女分派在各处,并没有安排在恒生房里近身侍候。

    恒生房里,只有两个年长的嬷嬷带着小丫鬟服侍。

    因想着后来的这批人,保不齐谁是喀尔喀那边的眼线,所以安置的都不是紧要位置。

    曹满更是提醒巴拉与赤那两个,留心这些人。若是有背主的,决不可轻饶。

    没想到消停了一年多,昨晚就让这些人找到机会。

    恒生醉酒回来,厨房就进了一碗醒酒汤,里面却是下了材料的。

    又因恒生这边,房里向来不留人值夜,晚上就让人摸了进来……

    曹满听得额头直冒青筋,怒道:“我早就吩咐过,厨房要地,干系最大,你竟然还能让人做了手脚……若下的是毒药,二爷这会哪里还有命在?”

    至于居心叵测,半夜算计主子的贱婢,曹满反而没有太在意。

    高门大户里,这种丫鬟爬床的事情多了,也不会什么大事。

    不过,随即他觉得不对。

    二爷可是在孝中,这事情就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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