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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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雪情殇 作者:小渝

    第七章 纤纤

    作者:小渝

    「你?」瞠大的眸子里有些讶异他的清醒。

    闇冥微勾的唇畔有一抹浅笑,「妳忘了?妳炼了许多解毒丹给我。」给了他解毒丹,却又愚蠢地对他下毒,这女人呀……骆冰彤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玉臂温驯地圈住闇冥的颈项,仰首承受他的重量与慾望。

    湿滑的双舌搅动纠缠,她含住他的舌,吸吮轻啃,惹得他发出低吼,将舌探得更深,盈满她的小嘴,唇瓣因他的掠夺红灩地微微肿胀着。

    她有些难受地低喃了一声,往后退了些,「碍…」捉住她x前丰盈的大手却使劲地按痛了她。

    「痛……」她攒紧眉,咬住下唇,他的慾望来得既兇且猛,宜欲摧折她单薄的身躯。

    幽邃的眸氤氲成慾望的深井,闇冥低头含住了她左x前的蓓蕾,急切地拨开她的大腿,下腹的昂挺隔着他身上单薄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腿间……「碍…」骆冰彤无助地拱起身,慾望在她眼前漫起红雾。

    透过锩的肩,月娘依旧明亮,清楚地看着她的沉沦。

    「碍…」她轻声惊呼,天地一阵翻转,只觉闇冥抱着她坐起身。

    粉嫩的双腿跨坐在他的腰侧,形成极暧昧的姿态,隔着他的单衣,勃发的昂扬仍燥热地轻摩戳刺着她。

    令她腿间突地湧出一股湿滑,因这几欲淹没她的情慾,她蜷曲了脚趾,无助地理进他的颈项间低吟。

    「脱下。」闇冥捉住她的柔荑按在他的x前,语气仍是一贯地霸道,见她全身泛出红嫣,渗出薄汗,且不断轻颤,他唇问的笑带着野蛮的满足感。

    只要点燃起她的慾望,压抑的赤雪,也将有炽烈的热情呵……微启眸子,她将他唇畔的满足看得很清楚,心头悄悄地被击溃了一角。

    既然他要的是猎捕的乐趣,那……一旦满足了他,她是否就能恢复以往的平静?

    他要的,不就是自己的臣服和仅剩的自尊吗?

    淡淡地浮起一抹惨然的笑,轻颤的小手依他所指示的拉开他单衣的结,冰凉的小手探进白衣下的x膛,平贴着感受掌下的肌理起伏,而后撩下他的衣裳。

    背着明月,掩在月影下的俊容看不出表情,只有亮得惊人的眸子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纤纤柔荑在月光下温润得几近透明,抚上了他的脸,细细地想将他的五官刻划在心中。

    「我想求你一件事。」她低喃。

    闇冥扬起眉梢,「唔?」

    因为她的无言与顺从,所以他对她温柔;因为她从不向他要求什么,所以他也不会拒绝她这难得的要求。

    看着他如星子般的眼眸,她幽幽绽出了绝美的笑容「如果……你厌烦了我,那么,告诉我。」别让她如妒妇般在猜忌的泥沼中翻腾,扯着发恨恨地想着他会在谁的怀里?

    「然后呢?」闇冥的唇噙着纵容的笑。

    「然后……」她的眸幽幽地透过他,落到远方,「我离开时,别阻止我。」

    她想将最美丽的自己留给他,不论他以后是否记得。

    闇冥眼眸一敛,薄抿的唇讥讽她笑了,「好!可妳怎会以为我会阻止妳?」

    她是第一个还没被他拥有,就要求离开的女人,这让他的心里不禁湧起微微的怒气。

    即使是冷傲如她,女人都愚蠢的自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她定了定神,小脸微微地苍白。是啊!他怎么会阻止她呢?她眨眨眼忍住眼眶中酸涩的感觉,心里微微地嘲讽着自己的异想天开。

    大手攀上她丰盈的x脯,唤回了她的注意,他邪魅地轻诉,「现在,我要妳。」修长的手指扯住她粉红的蓓蕾揉弄,惹来她的娇喘。

    不论她的要求能否成真,现在,她莹白的身子是他唯一急欲夺取的目标。

    拉开她的膝,长指滑进她腿间的幽密中。

    「呃……」骆冰彤因这陌生的接触,陡地僵直了身子。

    长指继续撩拨着她,拨开花瓣寻到顶端的珍珠,感觉到掌下的湿润和颤抖,他放肆的笑了起来。

    他捉住她粉嫩的大腿,拇指压住顶端的小珍珠轻揉转圈。

    「唔……」她嘤咛一声,及腰的黑发在月色中洒出一道如飞洩的瀑布。

    趁她迷濛着眼,不住地娇喘时,修长的两指毫无预警地戳刺进她的幽x,强硬地挤进柔软内。

    「不要!痛……」感觉到异物入侵,燃起她下身如火烧般的疼痛。

    纤白的指尖焰进了闇冥的肩背,下唇浮出一抹豔红的血滴,那是她忍痛咬破薄唇的结果。

    闇冥倾身舔去她下唇的血,笑得有些残酷,在慾望焚烧中的她,卸下了冷霜般的平静面具,浑身泛出密密的汗珠,嫣红的小脸,紧咬下唇的压抑表情,让他好想狠狠地击溃摧毁……

    挤入她幽x的手指未停,还强硬地开始来回进出,明知她未经人事的身子禁不起他如此摧残,但长指却仍执意地刮过她柔嫩的肌r,刺进她的深处。

    他要她记住,是谁掠夺了她的身心……是谁造就了今日的赤雪……他要她永远记得他!在她往后的人生中,也不能摆脱他!

    陷入他肩背的纤指无意识地捶打他。她好痛……为什么他不放过她……在痛楚中翻滚的她,送出一串低泣……

    「痛……痛……」被箝制住的身子退不开,她只能咬牙承受着身下如刀割般进出的疼。

    看着她几近崩溃的低泣呢喃,他竟感觉到一丝残酷的快感。

    侵入的长指未停,另一只手则急切地址下自己的长裤,顺势推倒了她。

    幽x中的入侵乍然退出,「看着我,不准躲开。」他捉住她的下巴,不准她闭上眼睛别过头,抵在她幽x外的昂挺愤然地想在她的身体里宣示主权。

    浓长的睫毛颤动着,她缓缓张开了眼,被泪水浸得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一轮明月和他鸷猛的眸子。

    他低咆一声,身体窜过一道如闪电般的激流。

    他用力推开她的膝,大掌牢字的抱住她纤薄的肩,在她拱起身的一刹那间,刺进了她的身体,也敲碎了她眸里最后的一抹纯真……

    「碍…」拱身中,银白的泪珠点点撒落,溅成透明的水花,哀泣那被凌迟的痛楚。

    血痕斑驳的下唇和按在他宽背上的小小鲜红弯月,皆指控着他的残忍。

    幽x被撕裂后湧出的热红助长了他的进攻,硕大的慾望毫不留情地推挤进她的身体深处,次次不留情地贯穿着她,摆佈着他身下赢弱的娇躯……在激情中,闇冥幽邃的眸子有一丝狂乱。

    他一向好女色,却不贪,床第之事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发洩,但,此刻身下青涩且单薄的身躯,虽不懂媚术,也不知反应,却让他失控地亢奋起来,只想深埋在她体内,不愿离去……失控的狂乱让他咬紧了牙关,chu嘎地喘息,大掌握住她x前的雪r,y鸷地看着她脸上愈趋痛苦的表情,心头竟湧出猎捕成功的快意。

    结实的腰杆更深更猛地撞击着她雪白的小腹,似宣洩,又似快意,一迳儿地肆虐着她逐渐凋零的身躯,他狠狠地推挤进出她柔嫩的紧窒,一次比一次深猛。

    「唔……」她紧紧咬住嘴唇,拚命忍住几乎要叫出来的痛哭,双手紧揪住身下的毛毯,尖细的十指陷入掌心,和着自下身流窜过四肢百骸的剧痛,汇流成几欲吞噬她的黑暗漩涡……透过簌簌的泪水,月影和闇冥在她眼里都成了模糊且不断晃动的影子。

    对于她的压抑,他觉得极为不悦,于是将手指硬挤进她紧闭的唇间。

    「唔……不……」被压抑在喉间的哭喊声模糊地逸出,难耐的痛楚却仍引不出他的温柔对待。

    闇冥chu嘎地低喘,此刻的他,似一只噬血的兽,「说!我是谁?」他要她牢牢记住,是他掠夺了她的纯真。

    「闇……冥……」俊脸在她的泪眼中模糊一片,只有他邪佞的眸不变。

    从喉间咆哮出胜利的呼声,他抱起她,让她与他面对面跨坐在他的腰间,猿臂擒抱住她不盛一握的纤腰,毫不留情地压下她,更深地承受他那硕大慾望之源。

    「不……」她几乎已无力承受他更兇猛的侵犯,娇弱的身躯颤抖得知风中柳叶,她的体内撑满了他,随着他的每个动作,带刺的痛楚敏感地流窜着……他低头咬住了她x前不住轻颤的粉红蓓蕾,噬血的齿舌啃咬着她柔嫩的肌肤,如品嚐最鲜美的果实。

    「啊─」她雪白的身躯佈满汗珠,长发湿黏在脸颊、肩背,映着月色,煽情而妩媚。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在痛楚翻腾中,骆冰彤无声地呐喊。

    泪眼滂沱的雾影中,她颤声地问:「我……是谁?」

    她想知道,闇冥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的存在?哪怕只是一时片刻也好。

    闇冥像是听到笑话般,chu喘的唇边勾起邪笑,将她一双无瑕的长腿缠绕在他悍实的腰间,打算更深切地侵进她。

    「妳……是我的赤雪,永远都是我的。」随着喘息的语调,身下的昂挺不住地摆动侵犯着她,握住纤腰的大手也随着韵律一次坎的摇晃摆佈着她,漠视她的哭叫,迳自吞吐着自己的慾望。

    赤雪!他的赤雪呵!

    锩的话如雷砸般劈中了她的心,混沌的神智倏地清明──

    「不!我不是赤雪!」她哭喊挣扎着,泣喊中揪心的苦痛如血似的喷洒在空气中。

    「我是骆冰彤、骆冰彤!我是骆冰彤……」她哭叫着捶打他,让他差点捉不住她扭动挣扎的身子。

    赤雪是虚幻的假面,是他创造出来的影子,她是骆冰彤,没人要的骆冰彤碍…突来的挣扎引发了闇冥的强烈慾望,他猛地擒住她挥舞的手腕,扑倒她,一手抬起她的膝,狂猛地、深深地冲刺……

    滚烫的泪水在她颊上奔流,没入发间。摆脱不了他的掌握,被他高大身躯压制的瘦弱娇躯,只能呜咽地承受次次贯穿她下体的痛楚。

    明月以不忍见她的苦痛,悄悄躲入了云雾之后。

    雪白的身躯随着他的冲刺而晃动,淌着泪的无神双眸越过他,落在幽幽的远方……她什么都不要,只乞求他的一丝温柔。

    而他,明明能减轻她的痛楚,温柔地待她只怕是一时虚伪地诱哄,她也甘愿。可他却不愿!反倒选择了以chu暴的方式,加速她的沉沦,让她坠落在无边际的绝望深渊……她要的,总得不到,总得不到呀……闇冥加重了喘息,在她柔嫩紧窒的体内深地冲刺数回后,吼出纯然的男x慾望,喷释出炙热的种子,最后颓然倒在她雪白的娇躯上。

    顷刻间,明月隐没,冰冷的细雪纷然飘飞……

    ※※※

    待闇冥自昏眩的恍惚回过神,满天已飘着银白的雪花。

    身下小小的挣扎唤起他的注意,「起来好吗?好重。」垂下的眼脸教人瞧不出她的思绪,只有颊边斑驳的泪痕在雪夜中闪着银光。

    闇冥蹙起浓眉,仍微微喘息着,对她的漠然有一丝恼怒。

    她的脸上只有平静冰寒,将自己封闭在没有人碰触得到的蛹中,并在四周筑起厚厚的墙。

    他沉默着翻身抽离他的慾望之源,眼角瞥见她抽搐了一下,他不禁微微地笑了。

    矫健地捞起四散的衣裳,发洩过后的他有着无尽的愉悦与轻松。

    相较于他的悦然,骆冰彤僵直地撑起身,紧咬着下唇不愿再逸出一声申吟,下身如撕裂般的痛楚,让她虚弱地不住颤抖,几乎无法动弹。

    她不想检视身体上到底有着多少不堪入目的伤痕,怕自己会崩溃地痛哭出声。她强撑着最后的一丝自尊,披上沾了草屑泥土的单衣,痠痛虚软的四肢向她呐喊抗议,乏力抖颤的手几乎无法结起腰结。

    一双古铜色的大手拂开她,替她束起结。

    「谢谢。」她低喃着道谢,手撑地想站起身,脚下却虚软地踉跄一下,倒在他伸出的臂弯里。

    闭眼忍过晕眩的感觉,她再次试着站直身,无力地推开他的x,「我可以自己走。」

    闇冥微瞇起眸子,不发一语的放开手,却在心里暗忖:真是倔强的x子。

    她忍着痠软不适,才走了一步路,就又扑跌在地上,手肘在砂砾上磨出了些许丑陋的血痕。

    闇冥冷眼看着她,不出手扶她。

    她昏眩地摇了摇头,虚软的四肢像是失去了力气般站不起身,因而在chu砾的砂地上扑跌出更多的伤痕。

    挣扎中,她感觉隐隐作痛的下腹奔流出一道热y,低下头,只见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着一条血蛇,夹着反光的银丝,是他带着麝香的热y。

    愣征中,她看着腿间蜿蜒的血红灼热滚落小腿,在纤细的足踝边滴落朵朵红花。

    她抱着腹,缓缓弯身蜷成一团,无声地痛哭起来……她无意识地前后摆晃着,将脸埋在膝间,任泪奔流不息,在喉间逸出压抑的、绝望的单音哭泣。

    她忘我地为自己哭泣着,不惊扰人,只默默地用泪水发洩出她的悲痛……闇冥心头一窒,不愿承认他坚强的赤雪在哭泣。

    为何她不像一般的女人,为了惹人怜惜而哭泣?为了寻求保护而哭泣?用泪水作为她们征服男人的武器?

    眼前的她,已不是赤雪,而是──骆冰彤。

    闇冥伸出的手略一迟疑后,方乃将她拥入怀中。

    绵软的瘦小身子在他怀里颤抖,却没有伸手向他寻求安慰,为了压下呜泣,她忍耐地、压抑地紧咬着自己的手,在纤白的柔手上留下深浅交错的弯月牙痕。

    拥着她,他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因她将自己深锁起来,虚无地几乎让人寻不到她,这让闇冥无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慌。

    长久以来,她就像他的影子,她亦如呼吸和空气般自然地存在。

    他喜欢她静默,所以她顺应了他的喜好,以层层红妆创造出了赤雪,却将真正的骆冰彤加上重重锁鍊,沉于心湖深处。

    每年的失踪,是她寻求平衡的交界,使她得以不发狂。

    而他,却破坏了她的天地,砍断了赤雪与骆冰彤之间的平衡,只因他自私地想要赤雪,却又贪心地夺取骆冰彤的癡恋。

    而今,他一举毁了两颗心,也毁了自己的平静。

    对于湧在心里的惶然,他不愿去深思。

    他一向非慈善之人,他……应该只是因为自己亲手毁了他一手栽培的赤雪而不安罢了!他如此说服着自己。

    他是未来的闇帝,黑暗帝国的统治者,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动噎…可能……他如此地解释心里的不舍,也几乎相信了这个说辞。

    若不是她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x膛,让他的心脏倏地瞅紧,跳快了两拍,他……真的几乎要相信了……

    ※※※

    隔日清晨,耀眼的晨光照进木屋,骆冰彤在鸟声瞅砖中幽幽醒来。

    环顾四周,没有闇冥的踪影,连晒得人微烫的太阳都让人忍不住怀疑,昨夜是否真有下过雪?

    若不是痠软的四肢和犹留着雪堆的泥地,她真要以为闇冥和月夜飘香的飞雪都是她的南柯一梦。

    了床畔,是冰凉的,他……走了……果然,在掠夺了她最后的一丝自尊之后,他马上厌倦贫乏的自己,回到他尊贵的世界。

    她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x口空盪盪的那个洞,是苦涩?还是预料中的疲 惫。

    强撑着痠软的身子,她下床掏了冷水想让自己清醒,水盆中倒映出一个发丝纠结,面色黯然的憔悴身影。

    她了自己的脸颊。她向来称不上绝色,被众家绝豔红颜养刁的闇冥,只是拿她当作猎捕时的一个乐趣罢了啊!

    走到屋外,阳光亮晃晃地教人一时睁不开眼,她伸手挡在额际,眼眨了许久才适应强光。

    她瞇起眼看着雪融的泥地上,残留的火堆余烬和已经脏污的毛毯,胃里直冒起一股酸溜,让她反胃欲吐。

    她咬紧唇,逼下喉间的酸水,再睁开眼时,笔直地走向毛毯,不顾泥泞溅污了她的裙摆,奋力将毯子拖到青莲池畔。

    一咬牙,她将毯子扔进池里,看着毛毯吸了水,沉甸甸地浸没在池底的泥泞中,眸里有一股快意。

    捂着脸,她拖着脚步走到她娘的墓前,靠着冰冷的墓碑,无力地滑坐在地。

    她抱膝蜷起身子,开始无意识地摇晃……

    第八章 茫然

    作者:小渝

    可爱的亲亲小师妹:喂喂……妳真是太没有良心了啦!

    竟然放假放到乐不思蜀,放妳师兄一人在这里受苦受难。

    师兄是多么地想念妳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抬指算算,咱们都快一百多年没见了!

    快点滚回来,让师兄看一看啦!

    鸣……我也要放假……苦命的一朵奇葩

    ※※※

    因为接到了武亟的飞鸽传书,骆冰彤在大雪纷飞的寒天里回到枫苑。

    点上绯红豔妆,穿上红衣,十指涂上鲜豔蔻丹,随着层层红妆的掩盖,缓缓地藏起所有的情绪,成了冷情赤雪。

    此刻,她所有的思绪与目标就只有一个──保护冥皇子,必要时甚至以生命相护!所有的癡缠爱恋都是无谓的羁绊。

    问过下人,得知冥皇子在「雪雾楼」上,于是缓步走上高楼。远远的,欢笑声中夹杂着娇羞的笑声传来。

    冒着香气氤氲的茶和温酒,还有火红的炭炉,让人不觉室外正是寒冷雪天。

    身披貂皮大髦的闇冥,怀中坐着娇美如仙的美人,笑得开怀。

    赤雪轻盈地走到闇冥面前,敛眸曲膝,「皇子。」

    闇冥挑起眉峰,「妳可回来了。」他搂过怀中笑靥如花的美人,「心柔前些日子才到枫苑,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敛下的眸子掠过了一道y影,「骆姑娘。」赤雪生疏地唤了一声。

    骆心柔的笑容陡然僵了一下,嘟嘴向闇冥娇嗔道:「你看嘛!好尴尬喔!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她唤我骆姑娘,那我要唤她什么呀?」

    闇冥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嫩腮,「随妳高兴吧!她的x子向来孤僻了些,别管她就是了。」黑黝深邃的眸子教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那……我也唤她赤雪好了,不然就有两个骆姑娘了,那谁搞得清楚呀?」

    她拍着手,娇笑着决定,俏皮的举止配上天仙似的容貌,谁会舍得说不?

    「放心,就算有两个骆姑娘,也没有人会搞错的,你们俩长得大不相同。」

    在他淡淡的话语里,暗示着骆心柔的容颜是无人可比的绝色。

    覆在长袖下的长指,狠狠地陷进掌心,唤醒了几欲痛毙的神魂。赤雪低声道:「骆姑娘本就长得美貌,而赤雪像娘亲,皇子将我们相提并论,是折损了骆姑娘。」低幽幽的声音没有丝毫怨尤,像在陈述着事实。

    接着,她也向一旁的骆心宇生疏地招呼了一声,而后退到一旁,不再打扰他们。

    她坐在窗櫺,望着屋外大雪纷飞。她伸出手掌,承接着飞落的冰雪,让雪花在她微温的掌心中融化,抚平她因压抑而焰出的灼红弯月……一道身影坐到她的身旁,「师妹,妳可回来了。」武亟笑得极为灿烂。

    这一个月来,没有师妹在身边,皇子也怪得可以,害他真是闷得慌。现在师妹回来,他可轻松多了。

    上下端详了她一番,武亟不禁皱起眉,手探到她的额前,「妳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看。」该不会是染上风寒了吧?

    再看看她瘦骨嶙珣的身子,武亟惊骇的叫嚷,「哇靠!妳是怎么搞的?竟然瘦了一大圈回来?!难不成是没带银子出门?」

    他状似哀怨地扁了扁嘴,「枉费师兄从小就细心照顾妳,努力地硬是把妳餵出几两r来;妳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才出去放一个假,就放掉了仅存的几两r!看样子,师兄待会儿得去找几颗大石头绑在妳身上,免得一阵大风,就把妳吹跑了,到时我还得千里迢迢地去把妳捡回来。唉!我真是命苦。」他愈想愈委屈,女孩子就是要自白嫩嫩的才好嘛!瞧她这个样子,不是又瘦扁得像没人要的四季豆了吗?

    「我不管,妳把r还来,把我的r还来……」他愈想愈不甘心,猛摇着她的肩,直叫嚣。

    呜……他白白嫩嫩的小师妹呀……格开他chu鲁的大掌,赤雪回答得淡漠,「别小题大作,我只是瘦了一些罢了,死不了人的。」

    「什么叫一些?!」武亟叫得惨烈,「妳看看,妳看看,这个手腕瘦得活像爪,腰快比小腿细了,全身抓得出三两r吗?这叫做瘦了一些呀?妳g本就只剩下一个皮包骨了嘛!」

    死老头若是知道他把师妹照顾成这副德行,回来一定又会赏他一顿菸斗功。

    再次格开他的毛手毛脚,赤雪有一丝恼怒,「不要婆婆妈妈的,烦人!」

    「啊?」武亟瞠大了牛眼,委屈地扁了扁嘴,「呜……师妹,妳嫌弃我……师兄也是关心妳嘛!妳怎么可以嫌弃我是婆婆妈妈……」牛眼里还滚着晶莹的泪水,彷彿随时都会掉下来。

    赤雪轻叹了一口气,终于举旗投降,「我饿了。」

    闻言,牛眼里的泪水马上奇蹟似的消失,咧着大嘴说:「我马上唤大厨给妳下碗面。」嘿嘿!他一定会把师妹的r再养回来的。

    话一说完,便兴匆匆地跑下楼去唤大厨了。

    骆心柔倚在闇冥怀里,笑得娇柔,「他们师兄妹的感情可真好,是不是郎有情、妹无意呀?」

    瞧武亟对赤雪的那股殷勤,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呢!

    闇冥黑得如夜穹的眸扫过背对着他而坐的红影,「别管他们,妳只要安心地等着当我的妃子就是了,管这些做什么呢?」

    骆心柔俏脸泛红,娇羞地偎进他的怀里,笑得羞涩娇俏。

    背对着他们而坐的赤雪僵直了身子。妃子……他的妃子……呵!终究,凤凰之名仍需凤凰配呀!

    她缓缓放松了背脊,却忍不住胃里直冒上的酸水……不一会儿,武亟捧着一大碗热呼呼、香气直冒的馄饨面跑上来。

    「来哦!来哦!正宗的黑猪r馄饨钝,我还加了许多酸菜,保证好吃。」他把筷子递到赤雪的手上,催促她快动手。

    扑鼻而来的r臊味,让赤雪忍不住掩嘴干呕,吓坏了武亟。

    「师妹,妳怎么了?妳还好吧?」他手忙脚乱地想拍抚她的背,又突然想到她向来讨厌别人碰她,以致手举在空中,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赤雪皱起眉,吞嚥着干苦的唾y,抚着x挥手叫他端走,「没事,只是没吃什么东西,突然闻到油腻味,不习惯。」

    「那这碗面别吃了,我再去拿些清淡的糕饼给妳。」

    「不必了。」她唤住了他急切的身影,「我待会儿自己去弄就好了,你别忙。」

    「哦,那好吧!」武亟搔搔头走回来,「妳一定要吃喔!不然到时候老头子又会说我没照顾好妳了。」

    说到他师傅,武亟突地眼睛发亮,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神祕兮兮地招手要赤雪坐近。

    「老头子从苗疆捎回了一包好东西,说是要给妳的。」

    赤雪睨了他一眼。要给她的?那他收得那么宝贝做啥?

    武亟被她看得心虚,嘿嘿笑了两声,「别这样嘛!好歹我一直都很疼妳,老头子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分妳一半耶!这回我要分点好处,不算过分吧!」

    才摊开油纸包,一瓶包得密实的药瓶和如拇指般大的各色石头立刻滚了出来。

    「哇靠!这老头子以为他是在拐小孩呀!也没捎个奇珍异宝回来,就只捎回这些石头,是给咱们当弹珠是不是?」他拿起各色石块,就在地上玩起打弹珠。

    赤雪把油纸包凑近鼻端闻了闻,陡地闪身提起骆心宇手中的清酒,揪起武亟便往他的手心倒。

    「哇哇哇……师妹,酒是用来喝的,不是这样糟踢的。」他心疼地看着一壶美酒就这样在他手中浪费了,但师妹干嘛没事拿酒洗他的手呀?难道……「石头有古怪?」武亟倒抽了一口气,该不会是他这朵尚未成名的奇葩惨遭「毒手」了吧8那些是什么东西?」

    「矿石。」赤雪细心地冲洗着他手上的每一个指缝。

    武亟这才喘了一口气,「矿石而已嘛!妳干嘛这么紧张呀?害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赤雪似笑非笑地脱着他,「混在一起就成了剧毒。」

    武亟惊喘地深吸一口气,「剧……剧毒?!」他破口大骂道:「死老头、臭老头,没事送这些东西回来干什么?存心要残害我这朵未绽放异彩的奇葩嘛!哼!

    他就不要给我回来,要不我准把他打得趴在地上哇哇叫。」

    他忿忿不平地握着拳头,好似真的看到萨喀尔德正趴在他的脚下哀叫求饶的模样。快乐的幻想,让他忍不住昂首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死老头,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突然,一罐红瓶朝他迎面砸来,他身手矫健地一翻身,抓下药瓶,将瓶身放在掌心中把玩,「师妹,这瓶是什么好料?要送我呀?」

    如果不是特别的好料,老头子绝不会千里迢迢的捎回来。

    「鹤顶红。」

    话一说出,害武亟差点跌倒,小心翼翼地把红瓶送回到赤雪的面前放好,大气也不敢稍喘地直至离了三步远,才吁地抹去一身汗。

    「欸欸,毒药不是这样玩的好不好,竟然把鹤顶红对着我砸过来,如果瓶子破了,这里马上就添了好几倏人命不说,连我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葩也会被妳玩完了。」

    赤雪笑笑没说话,拿起瓶身,用油纸包重新包好。

    从她一上楼就暗中注意她的骆心宇,转身对闇冥开口,「皇子,不知我上回所提的事,您……」

    闇冥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要报仇的不是我,你直接问她吧!」他唤过赤雪,「赤雪,骆家要求妳为骆氏夫妻报仇,妳意下如何?」

    掩在绯红胭脂下的脸微微刷白了些,愣了一下,她垂首冷声回答:「一切但凭皇子做主。」她闭起眼,忍过袭来的昏眩感。

    「什么?报仇?!」武亟冲了过来,「不可以,太危险了。霸天寨是多么兇险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她去!」

    骆心字微微变了脸色,「武公子,这是我们骆家的家务事,请别c手。」

    「哼,家务事?!」他不屑地冷哼,「若真的是骆家的家务事,你怎么不去报仇?骆心柔怎么不去报仇?偏要我师妹去?难道骆心宇不是骆家人,骆心柔不是骆家人?在这种生命关头,只有骆冰彤是骆家人啦!」

    武亟不理会骆心宇愈来愈狰狞的脸色,撇撇嘴继续说道:「你们骆家是怎么对待我师妹的,大家心知肚明,现在需要她,就迫不及待地来攀亲带故了,反正有危险、要去送死的是她,你们只要在后面摇旗呐喊,表示你们对丧父丧母之恸,和誓死报仇,以尽人子孝道的立场就够了。真是好一个骆家人啊!」话未还刻意加重了语气,明示他对骆心宇的不齿。

    「武亟,你……」骆心宇暴怒地往前一步,骆心柔令人心碎的呜咽声也柔柔的传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冰彤,我知道骆家待妳不好,可是再怎么样,我们还是妳的家人啊!若不是哥哥曾断了脚脉,武功大失,我又完全不懂用武,我们g本就没有立场来求妳。」

    梨花带雨的脸庞,有着我见犹怜的心伤,她伸出柔荑欲握赤雪的手,却被赤雪侧身闪过,再度令骆心柔伤心地掩面痛哭……

    「若不是爹娘突然过世,我也不必仓卒地来投靠冥,我真没用,凡事都要依靠别人!冰彤,算我们求妳,妳的武功高强,一定能为爹娘报仇的。求求妳,求求妳!」

    赤雪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骆心柔娇柔无力地寻求他的保护,看着闇冥的大手扶起柔若无骨的她,拥进怀里拍抚安慰……在骆心柔哭泣的时候,没人知道,骆冰彤也在哭泣……闇冥任骆心柔在他怀里哭得哀戚,哭得惹人怜惜,但深不见底的眸子却直瞅视着赤雪。

    「妳怎么说?」

    赤雪将腰挺得笔直,「一切任凭皇子做主。」她仍是这句话,只因要她自愿为骆氏夫妇报仇,是万不可能的。

    闇冥挑起眉,指尖敲着下巴笑了,「好吧!骆冰彤可以不为骆家报仇。」

    在骆心柔的惊呼中,他的眸子掠过一抹邪肆的光芒,「不过,身为女婿的我为岳父、岳母报仇,本属应该。赤雪,妳就替本王去办妥这件事吧!」

    她无力地閤起眸子,峰回路转,她仍是逃不开这条劫难。

    「皇子,此事兹事体大,属下要求代师妹执行。」武亟难得的敛起嬉笑脸色。

    师妹善毒、善医也善工,但并不善武,外界的人不知,但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叫师妹去霸天寨,无异是羊入虎口,助她丧命。

    「赤雪,妳说呢?」闇冥邪魅的眸光直视着她。

    她,能说什么呢?赤雪惨然她笑了。他是天、他是主,对于他的命令,她从不敢有所违抗,若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鲜红的唇畔浮现悲怆的绝美笑靥,妖媚地勾去他的呼吸,令他全身一窒。

    「赤雪……遵命。」

    「师妹!」武亟气急败坏地大叫,她怎能愚忠至此?!

    握着腕间的绯玉环,她的笑意更深了,倏然转身,如一朵红云翩然地飘离……武亟转头瞪着闇冥,他知不知道他是让师妹去送死啊!

    可他却又讶然的发现,手拥着美人的冥皇子,望着红影离去的幽眸中,竟是一片茫然……

    ※※※

    暗沉无光的黑夜里,只有点点星火幽魅的闪着微光。

    闇冥挥退守卫,缓步进入赤雪的房中。

    床上蜷缩的身影,清素的脸上攒着细眉似有千万纠结。

    空气中安魂的草香,和着她独特的香味,淡淡的瀰漫……

    「唔……」在他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之际,她就已被惊醒,瞳孔在黑暗中迷惑了片刻,认出他熟稔的气息后,她没有反抗,只是睁着眼让他抱出了房间,窜上雪霭楼顶。

    楼顶风声呼啸,黑暗中只有他闪动着幽光的眸子与她相对。

    「妳不问?」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回盪在小楼上。

    她为何总是如此冷淡地承受着别人所加诸的苦痛?!她的压抑看在他眼中,竟惹来──心痛!

    问?赤雪敛下眼验,掩住瞳眸里的悸动,也掩住了他魅人的眸光。

    「你……厌倦我了吗?」木然的声音缠绻在呼啸的风中,狂风扑打着单薄的白衣黑发,让人感觉她那孱弱的身子好似随时会消逝蒸发。

    闇冥那墨黑的眸子一敛,暴怒道:「不。」

    他狂猛的扯过她,娇弱的身子扑跌在他x前,任他低下头吞噬她惹人恼怒的唇。

    他chu暴地咬吮着她,腥涩的血味在唇间流窜……她缓缓地閤上酸溜的眼眸,木然地抽离了已然伤透的心魂,任他摆佈着她娇弱的身躯。

    如果,他要的是她的身体,她便再也无所损失。

    除了记忆犹新的撕痛,心碎欲裂的感觉……她还有什么可再失去的?她仅存的只是一缕缥缈在天地间的漠然骨气罢了。

    单衣在他狂热的撕扯中成了片片丝缕,失去控制的怒气引发出强烈的慾望,在她雪白的躯体上烙下深浅交错的印记。

    修长的指深陷进她细致的脸颊,黑眸掠过深切地痛,「为什么妳总是这么倔强?在妳恭顺的外表下,究竟压抑着多少的执拗……」他瘖哑地低问。

    她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影子,却又有着他从不了解的心魂。

    他害怕……怕有一天她会在赤雪与骆冰彤的矛盾中失去平衡,从此失去她的灵魂;但他却更怕自己内心里仓皇失控,那如出柙猛虎般,吞噬了他的理智的情慾。

    所以,他逃了,仓皇地在黑夜中逃离,以为他们可以回到未变的从前。

    因为逃避,所以他宠溺骆心柔。骆心柔的倾城姿容与含羞带怯的娇柔,的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尤其是她攀权附贵,欲求得保护的心意昭然若揭,最容易受他c控,且不必费丝毫心力。

    在她刻意展现的盈盈风华中,他尽情享受,私心的以为能回到冷眼看人的从前,却每每在骆心柔绝豔的娇嗔媚笑下,恍然惊见赤雪哀泣冷绝的身影……为此,他加倍她宠爱骆心柔,在她们些微的相似中,得到拥有赤雪的错觉。

    而后,她回来了,以赤雪的身分回到枫苑。

    在他的预期中,她却以豔红的赤雪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为此,他惶惶生怒,为了她的冷然,他竟蓄意地伤害她的身心。

    而他却在她默然接受的绝然笑靥里,惊觉──

    在他姿意妄为地改变了彼此的关系后,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他手指轻颤地抚过她染血惨白的唇瓣,「妳该知道,只要妳开口,我就不会要你去霸天寨,不会要你强抑心中的愤恨去为骆家报仇……但为何妳总是如此倔强,不肯开口求我……」

    她幽幽地抬眼看着他的眼眸,焦距缓缓凝聚,他那俊美带邪的面容,是她心里深刻不灭地印记呵!

    她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轻颤,然后嗤笑了一声,语气涩然,「你是君,我是臣,皇子亲口下令,骆冰彤可以不为骆家报仇,但赤雪却得尽臣子之责,求得君王的欢心,这是自古以来的君臣之道。」

    她没忘记,那时他字字刺骨的言语,是以骆家女婿的身分以求美人欢颜,代价却可能是她的命。

    她的目光飘忽,幽幽地落在他的身后。也许,得不到的总是最好,所以她以这种方式,求得他永远地记忆……女人的私心呵!愚蠢却又执拗得无可救药。

    看着她又飘离的心神,闇冥陡地瞇起眼,狠狠的捏痛了她瘦小的下巴,「既然君臣之道是求得君王的欢心,那……妳就让本王高兴吧」

    挥手拂落茶具,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及膝的矮桌上,伟健的身躯蓄意压碾着她,寸寸紧贴她的身躯,不留一丝缝隙。

    冰冷的桌面和他蓄意压制的身体,几乎让她无法喘息,令她因难过而微微蹙起眉间,她张开嘴欲喘气,却被他强势的舌窜入喉间,湿热的唇舌与她纠缠密合……欲推开他的雪白双掌被擒握在头顶,他微抬身,一手卸下裤头,在身下人儿的惊喘中,chu暴地穿刺她干涩狭小的密地……

    「唔……」她拱身痛叫出声。

    他霸道的压制她踢瞪挣扎的腿,硕大的昂挺不停地在她紧涩的体内辛苦的移动着。

    「唔……」似听到了她的低泣,闇冥稍稍退出了在她腿间的慾望。

    闇冥皱眉,将她反身推趴在矮桌上,紧压住她的细腰,再次刺进她的幽x。

    「碍…」在泪眼迷濛中,十指痛得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道道抓痕,受到猛力撞击的腰腹抵着桌缘,碰撞出红紫伤痕。

    逐渐沾覆她蜜ye的硕大g源,较之刚才湿滑顺畅许多……闇冥曲在她的膝间,上身趴压在她的身上,唇边chu喘着白烟,双掌顺着她的腋下来到x前,挤捏她丰盈的椒ru,感觉它在他掌中炙热胀大,今他不禁快意地嘶声低吼,x前的汗珠滚落她的雪背上,在背脊汇成小河蜿蜒流下……

    「不要……」她只觉双膝被推得更开,硕大昂挺更深更沉地穿刺进腹下,「不……不……」她呢喃哭喊着,透过汗湿的散发,眼前仍是一片闇黑的寂静夜色……似不耐她疼痛的嘤咛,闇冥掌捧住她脸颊,另一手的长指抵进她湿滑的小嘴,配合着身下的进出,在她唇间奏出相同的节奏。

    难耐他的兽慾,身下的赤雪奋力地咬住他的指节,在他的痛呼中,嚐到血r的腥涩,泪眼滂沱的小脸掠过一许激情。

    「唔。」指间的剧痛让闇冥闷哼了一声,颓倒在她的背上,张嘴咬住她纤白的肩,齿r深陷,形成一轮带血的月。

    「碍…」赤雪拱身痛叫,却挣不开他的噬血箝制,颊间的泪流得更急了。

    感受到腹下湧起的一股热流,闇冥闷哼一声,紧握住她的细腰,更深更猛地撞击着,在她的哭喊低垃中,咬牙chu喘地加快冲刺……在她突地扭腰的动作中,「啊!」一声,他猛地昂头咆哮,在她体内迸s出千万炙热的种子,十指猛力陷入她雪白的臀瓣中……

    在一阵抽搐后,颓倒在她的身上……他chu喘着翻过身,拉着她躺在舖着软垫的地上,闇冥浑浑噩噩地想到,他又再度在她身上失去了理智……身旁软馥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试着缩在远远的角落,却被他捉回牢锁在身侧。

    「这个时候,别再试图激怒我。」微喘的声音中有着无奈。他将她未着寸缕的赤裸身子紧搂进怀里,挡住冷冽的寒夜。

    虽是无声,颤抖的泪却很快地就沾湿了他的臂膀……闇冥挑起眉,「我弄疼妳了?」否则她为何无声哭泣?他的大手准确地寻到她的脸,抹去泪痕。

    掌下的小脸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确是弄疼了自己,但她却不是为此而哭。

    她幽幽的低语,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涩,「皇子……何时迎娶骆姑娘?」

    黑眸微敛,回道:「我可以娶妳为妃。」这是两全齐美的安排。

    既然他无法理解自己的思绪,也不想她就此消逝,娶她为妃是最好的安排,也许,过一段时间后,他对她的迷恋就能淡去,甚至是消失。

    怀中的娇躯蓦地僵直,缓缓地从喉间逸出低笑,「姊妹共侍一夫,可谓千古佳话。」虽是笑,但她颊边的泪却仍无声地淌流着。

    她缓缓地坐起身,刺痛的下体痠软无力,她攀着桌沿,施力扯下窗上的棉帘,裹住赤裸的身子,却裹不住涧血的心。

    他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一点点的温柔、一点点的真心,为此,她甚至可以连x命都抛弃。

    但他却选择了污蔑她的方式──要她成为他的妃子!想到此,她笑得更大声了。

    她从没奢望自己能变成凤凰,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或与自己的姊姊争宠夺势……呵!他可知道,这种方式只是在逼她自残呵……她蹒跚地走开,笑容逐渐消失。她在梯前停住,侧过身子,脸上又是一片令人无法看透的漠然,「赤雪不愿皇子费心,早在八岁那年,赤雪就已立誓,此生只为冥皇子效力,直至命经…」

    闇冥愕然地看着她离开,心里那种若有所失的莫名惶然又再次浮现……冷风飒飒地拂过,提醒他下体的一抹湿凉,伸手抹去,掌心赫然惊见半干的血渍──赤雪的血。

    闇冥皱眉瞪着掌心,不由自主的吐出串串低咒……

    第九章 翻腾

    作者:小渝

    大雪初睛的隔日清晨,赤雪悄然消逝了踪影。

    数日后,绿林沸沸扬扬地传言──霸天寨倾巢而出,追缉一名身着似血红色衣饰的女子,誓杀其人。

    枫苑中的众人闻言,皆各怀心绪,若霸天寨倾巢追杀赤雪,那即表示赤雪必是杀了霸天寨中极为重要的人,完成了冥皇子的使命。

    骆家兄妹不禁喜上眉梢,高兴父母之仇终于得报。

    骆心柔笑得灿烂,柔若无骨的雪白柔师交握在x前,「哥哥,爹娘在天之灵一定可以安息了,我们终于替他们报了仇。」

    她眨了眨湿亮的美目,语气转为感伤,甚至微微地颤抖,「天知道,自从爹娘遇害之后,我总在午夜梦回时,梦见爹娘全身是血,哭叫着死不瞑目,然后每每被这样的事惊醒,揪痛着心,恨不能马上手刃恶徒,为爹娘雪恨……」

    骆心宇手搭上妹妹的纤肩,「放轻松,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噩梦纠缠着妳。」骆心宇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戏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都这么大了,马上就要嫁人,还有事没事红着眼,不怕妳相公笑话妳?要是我呀!就不要妳这种泪人儿,不然家里就会不时淹大水,多麻烦呀!」他存心逗她开心。

    骆心柔噗哧笑了出声,纶起小拳捶打骆心字的x膛,「哥哥,讨厌啦!人家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红了眼就淹大水,那不是比哭倒万里长城的孟姜女还厉害了吗?」臭哥哥,老是爱笑话她。

    「咳咳……咳……」骆心宇夸张地抚着x,剧烈的喘咳,大叫:「哎呀!死人了,妳不只爱哭,还是个chu暴的女人呢!」

    骆心柔举着小拳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跺一下脚,转身娇羞地偎进了闇冥的怀里了──「冥,你看哥哥啦!」她撒娇地址着闇冥的衣袖,要他主持公道。

    一直望着窗外银白大地的闇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相较于他的漠然,在另一边的武亟却大声地嗤笑了一声,像是故意要让他们听见。

    好一个为父母报仇呵!替他们报仇的人卖血卖命,至今尚未回返,他们兄妹俩却已在此笑闹嬉戏,大肆庆祝了。

    武亟一向带笑的眼,难得含怒地狠狠瞪视着骆家兄妹,暗讽:好一对有情有义的兄妹呀!

    骆心柔在他的愤怒下,敛起了笑,抖着身子缩进闇冥的怀里。

    武亟,好像极不喜欢她……心高气傲的骆心宇则是一抿唇,也皱眉反瞪他。他们骆家的事,武亟管得太多了吧!

    式亟冷冷地看着毫无一丝愧疚之意的骆心宇,不屑地重重的停了一声,转开视线。

    他担心着师妹,霸天寨倾巢而出追杀师妹,那只表示师妹没死在霸天寨中,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却仍毫无音讯,不知……斜睨着一直默默啜酒的皇子,武亟心里对这个下令将师妹置于险地的幼时好友,他仍有着不能释怀的忿然。

    为了红颜,他竟让师妹去送死,值得吗?

    这些年来,师妹对皇子的情愫,他隐隐了然于x,就算皇子不屑师妹的癡恋,犯得着将她折辱到这种地步吗?

    唉!师妹若有个万一……武亟猛地站起身,叫道:「我要去找师妹。」他沉不住气了。

    突然,正要往外冲的身影顿住了只见一抹豔红的身影缓步踏进厅堂,正是失踪数日的赤雪,在她被冻得惨白的脸上,眸子异常地晶亮灼人。

    闇冥一凛,握着酒杯的手悄然地收紧。

    「皇子。」她在离闇冥数步之外微曲膝,低沉的声音有些飘渺,「赤雪……回来了。」

    骆心宇迫不及待地抢口问:「妳为我父母报了仇吗?有没有取下恶人的首级?」

    武亟恶狠狠的目光瞪向骆心宇。我父母?!哼!说得好听,当初上门求师妹为父母报仇,等当真报了仇,脱口而出的话还不是将师妹摒除在骆家人之外!

    骆心宇在武亟狠瞪的目光下,有些窘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武亟停了一声,转身面向赤雪,马上换成一脸担忧的神色,「师妹,妳没事吧?这几天妳一点消息也没有,师兄很为妳担心耶!」

    自进门后,一直木然地看着骆心柔娇羞地偎在闇冥怀中的赤雪,好似没听到他的问话,神色有些茫然……「师妹,妳有没有听到师兄的话?」武亟在她面前挥了挥手,终于唤过她的一丝注意,缓缓转头看他,目光却呈现涣散。

    武亟直觉不对,虽然赤雪看似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但她的神色却失去以往的清明……「妳还好吧?外头雪下得大,妳看看,衣服都湿透了,还不赶快去换件衣里,杵在这里……唔!」突地,他惊喘地梗住了气。

    本来想推她回房的手,在握住她臂膀的瞬间,惊觉不对,只因手触之处竟是一片湿热,而不是寒刺骨的冰雪。

    他低头一看,绯红的衣摆汨汨滴下一摊豔红……天哪!她正在流血。

    在他惊喘的瞬间,赤雪只觉眼前一黑,踉跄一步瘫软在他的怀里。

    烧红的眸挣扎着维持最后一丝清醒,声音低哑疲 惫,「武亟……我……好累……」头一偏,便软软的昏厥在他的怀里。

    她的背后竟有一道极长的伤口,天哪!她竟然就这样撑着回到了枫苑……不及多撇思索,武亟连忙慌张地抱起她,身影一闪,消失在厅堂上。

    光可鑑人的青石地板上,仅留一摊红豔刺目的鲜血暗暗凝结……「啪!」在骆心柔娇弱的惊呼中,闇冥捏碎了掌中的玉杯,墨穹眸子幽邃得今人看不透他的心意……

    ※※※

    「痛……」赤雪嘶声低喘,如火烧灼般的后背,痛得让她无法安眠。

    浮沉在半昏厥的梦境中,她只觉得房里来来去去的人影不断地穿梭,却又朦胧地看不真切。

    有人在咆哮,声音彷彿很着急……是武亟吗?

    背上继续淌流的黏湿,应该是她的血吧?

    痛……当全身的感觉都被椎骨的剧痛攫住时,为什么不让她昏厥?

    她低喘着想抬手背后,却沮丧地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才一动弹,就被捉祝

    唉!何苦再折磨她呢?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了她……武亟担忧心慌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怒意,但她听不真切……努力地凝聚昏沉的心力,也只模糊的听到──「放血……缝线……」隐约的字句。

    有人压住了她的四肢,做什么?他们要做什么?

    「啊!」她拱身痛叫,箝制住她四肢的力量更加施力地将她压在床铺上。

    有人翻起她的伤口,捏住了血r,细细的针线穿透过皮r,汇聚成如在伤口

    撒盐的剧痛……她叫得惨烈,背后的动作却没稍缓,一针针地捏缝,一针针地穿透……她觉得牙关突然被撬开,塞进一个软木,无法喊叫出声的痛,让一切动作更加令她难受,红雾迷濛中,腥臭的血海如浪湧般淹没吞噬她……在她无尽的翻腾挣扎中,似乎隐约听见武亟着急的声音又不知在对谁怒吼这世上,毕竟还有人关心牠的死活呵!

    而她,也只剩下师傅和武亟了……这世间,好累……嘴角陡地浮出怆然的笑,她放弃挣扎,沮丧的投身在漫天的黑云红雾中,直至慈悲的黑暗夺去她的神志……

    ※※※

    再睁开眼时,她对上了武亟着急的眼。

    他正端着一碗草药哺餵着她,但大部分的药汁多是流下了嘴角,湿了x前的布巾。

    「师妹,妳醒了。」武亟呼出一大口气,「妳昏迷了近十天耶!吓死人啦!」

    手里餵药的动作没停,嘴里叨唸着,「拜讬喔,以后打不赢人家,就回来讨救兵嘛!师兄让妳当靠山,不然我这个师兄当假的呀?!

    「妳的脑袋真不知是怎么长的?老是一个死硬脾气、不知变通,被人差点就砍成了两截,还是这么死撑着。啧!可惜了妳一身雪嫩肌肤,现在背后多了一条蜈蚣似的长疤,丑死了啦!

    「我看哪!妳得自个儿再调些药想办法去掉这条疤,那个华疾还自称是华陀的谪传弟子咧!结果下手时也不知道要缝好看些,chu手chu脚的,真是个死庸医……欸、欸!别想不喝这碗药,妳乖乖的张嘴喝了,别让师兄我每次都餵得这么辛苦,活像个老妈子。

    「有时我还真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妳什么,这辈子才老让妳这么欺压,连个屁都不敢吭一声?好啦、好啦!算我倒楣啦!老头子不在,当师兄的总要兄代师职照顾、照顾妳嘛!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师兄都只会哈拉过日子呢!」他叨叨絮絮地唸了一堆,把一碗汤药半餵半灌地倒进她嘴里,直到滴涓不剩才停手。

    看着武亟下巴长出一片青髭,眼眶里有着明显的血丝,她知道他费了很多的力气照顾她,只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旁人碰触到她,即使是在伤重昏厥时也仍是如此。

    她干涩苍白的唇瓣蠕动了一下,嗫嚅一句。

    「啊?什么?」武亟听不真切,低头靠在她嘴边。

    「你……好吵。」她气虚地指控着。

    武亟突地梗住了气,瞪大眼瞅着她,食指指向她,不停地抖着。「妳…………」他「妳」了半天,却说不出话。

    他狠命地猛吸了好几口大气,吸得x腔都隐隐发痛了。风度、风度……他是个有风度的成年人,不要和小孩子斤斤计较。

    他假笑地咧着白牙,「好,很好,会抱怨了,那就表示有j神、有气力了,很好……很好……」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神,却表明了他一点都不好。

    死孩子,一能开口就只懂得欺负他,一点都不懂得敬老尊贤的道理。哼!给他记祝

    「我现在极度确定、肯定了一件事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妳满天的债务,所以这辈子才会这样让妳欺负。」他咬牙切齿地嘶声道。

    无心的话语却教趴趴在层层软舖中的身影蓦地僵直了身子。

    上辈子?人的一生总是在红尘情爱中癡缠翻腾,究竟是谁欠谁,又有谁能说得分明、理得真切?

    武亟以为她又不舒服了,「怎么了?伤口又痛了吗?」

    她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上,只露出半张惨白的小脸,看不出悲喜,掀起眼皮无神地瞅着他,却幽幽地没有焦距。

    「如果,你上辈子欠了我,那我这辈子欠了谁?」她喃喃地自问着自己。

    「我上霸天寨,只问谁下手杀了骆氏夫妻,除了龙二和几个喽囉外,我没杀任何毫无干系之人。」

    「师妹。」武亟唤了一声,对她的恍惚有些隐约的不安。

    赤雪缓缓举起纤白的手,双眼凝视着它。

    「我从不杀人,却为了骆家夫妇沾染了一身血腥,那……是不是我欠他们的?龙二杀骆家夫妇,我杀了龙二,谁又会来杀我……」

    她的手指在光影中看似成半透明的纤白,这双无瑕的手,如今却沾染了腥臭的血腥……无神的眸转向他,「你知道吗?被我杀死的人,他们也都有亲人。骆家为亲人报了仇,霸天寨的人也会为他们的亲人报仇,如果我也被杀了,谁会为我报仇?」

    「我,我会为妳报仇。」武亟拍拍x口,心里却有些气闷,这么多年了,他就不算是她的亲人吗?

    赤雪低低的笑了,嗓音沙沙哑哑地隐含淒楚,她摇摇头,「不!冤冤相报何时了。」

    「妳……」

    「如果我死在霸天寨手里,是我欠他们的,本应该还,我不要你或任何人为我报仇,为了一个赤雪,不值得。相反地,我会很高兴,就让一切的纠葛在我身上结束,不要再为世间起纷争,何苦再造杀孽……」在她昏迷辗转的梦境中,骆家夫妇和龙二及其他被她所般的人,常化为鬼魅狰狞嘶叫,追赶包围着她,不肯让她有一丝平静。

    她记起了霸天寨中的血战,当她手中的长剑穿透龙二的身躯,喷溅漫天血雨时,其实她的心里很明白,她将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所以,她在等……等一个能结束这一切的人。

    再次轮回时,她情愿喝尽孟婆汤,忘却一切情慾爱恨,孑然一身,重新来过。

    似倦极地閤上眼,「我累了。」她不想看见武亟欲辩的脸庞,她知道他会明了她的做法,即使他不赞同。

    武亟站在床前,想说什么,但看见她闭上眼不想再谈的神情,又只好将话硬生生地吞下。犹豫了许久,才推门离开。

    四周静寂,俯卧在床褥问的赤雪,耳畔恍然听见雪花片片坠落,碎裂一地。

    ※※※

    恍惚中再次转醒,是因为颊上的轻抚唤醒了她。

    一声低低的叹息几不可闻,声调却是她所熟悉的。

    她蹙起眉,却仍闭眼装睡,不想面对他。

    来人移开夹住她身体两侧,防止她翻转而扯到背伤的被褥,而后躺在她的身侧;似怕惊动她,来人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喟叹一声。

    是闇冥先发现了她的清醒,只觉怀中的身子不似过去的柔驯。

    「妳醒了。」他抬起她的小脸,不许她闪躲。

    赤雪轻颤着眼睫,睁开眼面对他。

    「皇子。」近在眼前的俊脸依旧神彩飞扬,这段时间里,彷彿只有她憔悴心碎。

    像是不悦她唤得生疏,闇冥蹙起眉,道:「妳……」话未出口,便又硬生生的打住,抿抿唇,一手转而抚上她冰凉的粉颊,「还痛吗?」

    在她疗伤的过程中,他没出现,只招华疾每日向他报告她的情形。

    可是,所有的言语皆还不及他初次见到她背后的伤口时的震撼。

    已缝合的伤口红肿丑陋地如一条蜿蜒的蛇,自肩背到腰间,吐信盘踞着她的背。

    初见到她的背,他握着拳,几欲咬碎牙龈,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在她承受这一刀时,砍入骨r的利刃,拖出翻红的血r,喷洒出满天血雨的椎心之痛……他怒极地暗中命人挑了霸天寨,他要伤了她的人付出千倍的代价!

    抚着她们无血色的脸颊,多日来的折磨,使她原就不丰腴的身体更为孱弱。

    赤雪敛下了眸,不语,只是暗暗地将他指尖的温柔,细细地存留在心中。

    幽幽叹了一声,像他这样的男子,总让人在恨着他时,又情不自禁、奋不顾身地扑向他这危险的火燄。

    就像飞蛾般,明知扑火的后果是灰飞烟灭,却仍挡不住火光的诱惑。

    闇冥看着她露出幽茫的神情,瞇了瞇眼眸问:「为何叹气?」

    她总是习惯压抑,教人捉不住她的心意。

    她轻摇苍白的小脸,只将脸更埋进他的x前,贪婪地吸取他的温暖。

    是她自己贪心,妄想能得到他的真情,所以注定要在这条情路上跌撞受苦。

    手指交缠过他的指间,与他的大掌对握,然后举到她的颊畔轻轻厮磨,感受他温热的chu糙掌心,瞇起眼,她微微她笑了。

    「我喜欢你的手,温热宽大,又修长优雅。」小脸在他的掌心中微微磨蹭,神情满足。

    闇冥挑挑眉,「那它是妳的了。」小脸上的无慾淡然,触动了他的心。

    不爱华服珠宝,不做他的闇妃,这样的她,只爱他的手,这么微小的愿望,他给得愧疚、给得心疼。

    因为他的大方,赤雪笑了,小脸在他掌心中埋得更沉。

    即使明日他会用这双手去抚慰别的红颜,但在此刻,就算只是戏言,这手也是属于她的,如此,她便心满意足了。

    不当他的妃子、不做他的红颜,她只是尽忠地护卫着他的生命,隐在角落里,看着后g的纷争,冷绝的置身事外。

    她只是个赤雪,春天来时,就会融尽的赤雪啊!

    ※※※

    武亟对于骆家兄妹始终没什么好感,所以,当某个初晴的日子,骆心柔出现在赤雪的房里时,他的脸色当场沉了下来。

    「妳来干嘛?来看我师妹死了没是不是?怕万一她不小心嗝屁,会化作厉鬼向你们骆家讨命,是不是?」他的语气极冲哼!还好他拚死拚活的把师妹从阎王爷眼一抢了回来,否则,现在哪会让骆家兄妹在那里逍遥?

    骆心柔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轻声细语地慑儒道:「我是来探望赤雪的伤势的。」还指了指身后婢女手上提着的药盅。

    武亟哼了一声,「探望?真是委屈妳了,要纾尊降贵地来这么一趟。师妹自回来后,伤了大半个月,怎么之前都不见妳来?现在想到了,才来这么一趟,干嘛呀?显示妳的大肚量是吧?」

    他的冷嘲热讽让骆心柔的小脸泛起阵阵青红,窘得快抬不起头来,「我……」

    「妳怎样?有话就说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师兄妹在欺负妳咧!」

    哼!他就是摆明了要欺负她,谁教她要姓骆,碍着了他的眼。

    「武亟。」一直沉默的赤雪突然出声。

    武亟的脸色变得极快,马上笑得温柔的面对她,「干嘛?」

    「拿着药单去华疾那里抓药。」她说,见武亟脸一沉,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圆滑的又加了一句,「拜讬你了。」

    师妹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拿着药单去抓药,临走前还警告地瞪了骆心柔一眼,提醒她别趁他不在时乱来。

    直到武亟唠叨的碎唸完全听不见后,骆心柔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呼,好可怕喔!」她拍着x口,俏皮地吐吐舌尖,一举一动中有着说不出的娇媚。

    在一旁的婢女喜儿可不高兴地出声了,「小姐,就叫妳别来,妳偏要来。

    瞧,这会儿被人奚落了吧!真是个狗奴才,竟对小姐这般无礼,回头妳定要叫冥皇子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武亟才是。」

    「喜儿。」骆心柔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角,眼角偷偷地瞥了一下床上的赤雪,暗示她别再多话了。

    喜儿哼了一声,不情愿地住了口。

    骆心柔挪身坐到赤雪的床前,柔声道:「妳的伤还好吧?」看着她上身缠满了绷带,可见伤势一定不轻。初时,大家都还传说赤雪怕是没救了,直让她愧疚不安。

    「赤雪贱命,阎王不肯收,多谢骆姑娘关心。」她冷冷地割开两人的距离。

    她支开武亟,不是为了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姊姊,只是不愿武亟为她而动怒,如此而已。

    骆心柔乍听到她冷然的回答,愣征了一下,语气畏缩地道:「对不起,我知道是骆家愧对了妳,哥哥在妳受伤后,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却一直不敢来看妳,昨日离开时,还交代我要来探视妳的伤势。」她唤过喜儿,素手舀了一碗药汤,汤味清香扑鼻。「这是我亲手熬煮的青莲雪蛤汤,还特地加了华大哥给的药方,可以怯淤通血、清毒补身,妳试试。」

    小脸上有着怕被人拒绝的畏怯,彷彿若有所求地瞅着赤雪,端在空中的碗微微颤抖,直至赤雪接过了汤药,骆心柔才放下心,绽开笑靥。

    「妳在这里过得好吗?」她不善与人攀谈,却又不想让气氛就这么尴尬沉默,随口问了一个最安全的问题。

    似感受到她的善意,不再冷绝地拒人于千里之外,骆心柔受宠若惊地笑了,「很好,大家都待我极好。」

    喜儿c嘴道:「当然囉!小姐长得貌美如天仙,个x又温和善良,大家都极喜爱小姐,尤其是其皇子,简直是为小姐着迷呢!」

    「喜儿。」骆心柔羞红了脸,害臊地经斥了一声。

    主仆俩没注意到赤雪舀着汤药的手猛地僵了一下,半晌才又恢复常态。

    「呵……别害臊嘛!皇子宠爱妳,是众所皆知的,半个月后就要成婚了,小姐还常常在夜半不见人影,被皇子掳了去,想来皇子真的是极宠爱小姐啊!」喜儿掩着嘴,把小姐的私事全都抖了出来,这样的小姐,可幸福了。

    赤雪拿着汤匙的手停在半空中,愣征地瞪着褐色的药汤发呆。

    夜半不见人影……原来,他总在搂着骆心柔花前月下、耳鬓厮磨之后,才又来与她交颈而眠……「小姐,妳怎么啦?」喜儿突地惊叫,唤醒了她的失神。

    转头只见骆心柔惨白了俏脸,神色紧张。

    「喜儿,这种事咱们私底下主仆说说可以,只因我至今尚未进闇家门,要是让人知道了,总是不好,妳以后别再说了,知道吗?」她严肃地扯喜儿的衣角,厉声道。

    喜儿不知小姐为何会突然有这种反应,只好呐呐地答应,骆心柔这才放缓了脸色。此时,武亟推门大剌剌地走了进来。

    「师妹,妳的草药回来囉!」回头一见到骆心柔还在,不禁撇撇嘴,「妳们还没走呀?」

    赤雪望了武亟一眼,他一定是一路用轻功飙到华疾那里,抓着华疾叫他立刻把草药拿出来,再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骆心柔在他语气不善的问话下,又畏缩了,「我才来了一会儿。」

    「还不够久呀?!师妹现在受伤,没办法陪妳闲话家常,妳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妳的一会儿可是会累坏我师妹的。」言下之意就是叫她快走。

    喜儿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跳了出来骂道:「狗奴才,你叫什么叫呀?也不知是打哪里跑出来的杂种,竟敢对小姐这么不客气!我们小姐可是未来的闇妃,依皇子宠爱小姐的程度,闇后的宝座非我们小姐莫属,你这狗奴才,别在这里乱吠乱叫。」

    她又转身向骆心柔,「小姐,再过半个月妳就是闇妃了,可要拿出当主子的气魄,别让那些狗杂种爬到妳头上去了才是。」喜儿拐弯抹角地暗骂武亟是狗杂种。

    「妳……」

    武亟话还没出口,赤雪低低的嗓音便唤过众人的注意力,「奴才自有奴才的本分,闇妃拿出当主子的气魄,惩戒奴才是应当之事。但若闇妃的气魄完全是由身边一个卑下的奴才指使的,那就是奴才的不该,主人的无能了。」

    在众人愣征之际,她倦极地拉下床帷,迳自躺下,「我累了,武亟,你送骆姑娘出去吧!」

    她没有意识到众人是何时离去的,纤手轻抚着枕畔闇冥曾躺卧的位置,幽叹了一声,沉沉地闇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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