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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情人 作者:小渝
第四章
下午,陈文渊接到圣玛莉亚学园的通知,很快的赶到学校去。
雅莉和她父亲林赛公爵已在校长室里。
头顶微秃的校长清清喉咙:“陈先生,本学园一向极注重学生的学科教育与
人格养成,以培育优秀的下一代。但孩童在成长过程中,难免会和同侪间发生冲
突,我们一定会了解原因,纠正其不当的行为或想法。”校长有礼地向陈文渊解
释请他前来的原因,
“雅莉说君瓴对她出言不逊,并且动手推她,让她跌倒,还将她的球丢到树
上。”
“真的吗?君瓴。”陈文渊皴眉看向君瓴。她一直是个温和的女孩呀。
君瓴抬眼督了陈文渊一眼,又低头玩她的裙摆,不作任何解释。
雅莉嘟起嘴扯扯林赛公爵的衣袖,“爹地,你看她啦,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小
孩。”
林赛公爵拍拍女儿的手,要她稍安勿躁。
“校长,每个孩子都有受教育的权利,但是圣玛莉亚学园百年来一直严格地
控制入学资格,才能让学园享有盛名。我们林赛家族的成员也一直就读圣玛莉亚
学园,每年还给予极高额的赞助。现在,学园中出现了一个资格不符的学生,又
造成了困扰,你说,我还放心将雅莉交给学园吗?”
校长紧张地擦著汗湿的额头。若失去了林赛家族每年大额的捐赠,对学园是
一大损失,但是君瓴是雷斯王子引荐的,也得罪不得。他真是两难。
陈文渊看著盛气凌人的林赛公爵和为难的校长,他也一个头两个大。
“校长,我想君瓴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让我和她谈谈,小孩子总是免
不了会有点争吵。”陈文渊连忙打圆场,试著让大家都有台阶下。
“君瓴。你为什这么做,”陈文渊试著诱导君瓴,让她说出理由。“你一定
有理由才这后做的,说出来让陈叔叔知道。”她什么都不说,让这件事变得更棘
手。
君瓴仍窝在椅子上,静静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好像不关她的事。
校长看看林赛公爵,後开口:“君瓴,如果你不讲,就表示你默认对雅莉出
言不逊,还动手推她。那你就好好地向雅莉道歉,并写张悔过书,以後和同学好
好相处,不要再犯了。”这样做给足了林赛公爵面子,也不得罪雷斯王子。
林赛公爵虽然觉得这样的处罚太轻了,但君瓴有雷斯王子撑腰,也不好得罪。
他皱皱眉,点头答应。
“什麽悔过书?”雷斯出人意料地走进校长室,沙鲁跟在後面。
校长忙起身迎接,林赛公爵也站起来。
“雷斯王子,久违了。”林赛公爵和雷斯握手打招呼,“小女和君瓴有点小
争执,已经解决了。”
“小争执?”雷斯挑起眉,眼神锐利地扫过雅莉和君瓴。
雅莉赶紧恶人先告状,“君瓴推我。”她伸出手,显示手腕上轻微的擦伤,
证明她说的是真的。
雷斯没理会,走到君瓴面前,抬起她低垂的脸。君瓴因他的动作一颤,抬起
头看著他。
看到她倔强的小脸,雷斯缓缓扯开一抹笑,“想稍稍遗忘你一下,都无法达
成。”他亲昵地压了下她的鼻子。
君瓴瞬间红了眼眶,委屈地瞅著他,“我不要上学,上学不好玩。”
“那就不要上学了。”雷斯毫不犹豫地答应。
陈文渊听了,眼睛瞪得老大。“这样不行呀,一点小事就不让她上学,会让
她人格发展异常的。”宠小孩也不是这种宠法。
雷斯瞥了陈文渊一眼,略微停留,目光又回到君瓴身上,“你说呢?”
她的小手揪紧雷斯的衣袖,坚决地猛摇头,“不要,我不要上学。”
留在学校只会被人轻视、欺负,她才不要。
雷斯微一颔首,允诺道:“好。”无视於哇哇抗议的陈文渊,他拉起君瓴。
她在起身时脚无力地扭了一下,虽然轻微,但雷斯敏感地注意到掌中的小手
突来的微颤。
浓眉一皱,他掀起君瓴的裙摆,白哲粉嫩的足踝赫然出现大片淤青。
他的眼一敛,瞳眸霎时变换成金褐色。
雷斯拦腰抱起君瓴,吩咐沙鲁,“替她办休学手续。”
林赛公爵没料到雷斯会出现,更没料到他对君瓴的态度如此宠溺,愣了半晌。
回过神後,忙拦住雷斯,“雷斯王子,小女和君小姐之间的争吵,请别介意。有
空请到寒舍作客。”
他暗瞪女儿一眼,雷斯王子好像很宠这个小孤女。可别因此对林赛家族印象
不好。而且他若能和雷斯王子攀上关系,对林赛家族就更加有利了。
雷斯脸上带著疏远有礼的笑,眼眸冷冷地直视著他,“当然,有机会我一定
到府上走走,顺便请教君瓴脚上的伤从何而来。”说完,他无视林赛公爵的错愕,
抱著君瓴大步走出去。
陈文渊在他身後苦叹,雷斯王子到底把君瓴当什麽啦?小孩子不是这样教导
的。
君瓴窝在藤椅上,让沙鲁在她的脚踝敷上热毛巾。
“痛……”热气让原已经缓和的伤处又刺痛起来。
蜷曲在脚边的黑豹舔著君瓴的手,安慰著它的小主人。
“知道痛就好。”沙鲁瞪她一眼,“女孩子家和人家打什麽架,弄得一块紫
一块黑的,多难看。”唠叨归唠叨,他手下的动作仍放轻了些。
“我又没和她打架。”君瓴嘟著嘴咕哝。
死雅莉,臭雅莉,乱告状,才把她的球丢到树上太便宜她了。
“没打架会弄成这样?那真打起来还得了!”沙鲁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chu鲁地又换了一块热毛巾。
这回君瓴即使痛得腿都缩了起来,也不敢喊痛,只敢嘟起嘴委屈地瞪著他。
黑豹则露出森森白牙警告沙鲁。
君瓴拍拍黑豹的头,柔声安抚它,“bck 美乖,别叫。”
“沙鲁,轻点。”面对君瓴而坐的雷斯看著叨念不休的沙鲁,扬起浓眉命令。
“是,王子。”他的手劲是放轻了,铜钤大的眼睛仍不赞同地盯著君瓴。
啧!女孩子家弄得青一块紫一块,怎麽见人哪?
“君瓴。”雷斯的叫唤声引起她的注意,“你为什么不反击?”他深沉地看
入她的眼。
受不了他的注视,君瓴逃避地转开脸,“因为……妈妈说不可以随便生气。”
“所以就这样让人欺负?”
“我……我没有让人欺负。”她咬下唇,小声地抗议。
“喔?那你的伤怎麽来的?”雷斯毫不留情地戮破她的谎言。
“这……这不要紧,很快就好了,而且你会帮我呀。”君瓴的大眼信赖地看
著他。只有他什麽都没问,就相信自己了。
“我会帮你,但你更要自己帮助自己。”雷斯冷冷的声音刺伤了她信赖的心。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愈退让只会让人愈想欺负你。”
“我……”君瓴惊惧地望著他。她不懂,是他说他们会、水远在一起的,为
什麽他现在这麽冷淡?“你……你不要我了?”她晶莹的大眼里蓄满了泪,被抛
弃的恐惧又回到她身上。
雷斯的眼眸直视著她,“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他的声音依然冷峻,
“但你要跟上我的脚步,让人欺负不是跟上我的好方法。”
“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雷斯起身走出门,没有任何犹疑与不舍。
君瓴伸出手想唤住他,喉咙却像有东西梗住,怎麽也唤不出声。
“沙鲁,雷斯不要我了。”君瓴红了眼眶,眼泪像珍珠串串落下。
“没有,王子没有不要你。”沙鲁慌乱地拿毛巾拭去她的泪珠。他虽一开始
不赞同王于宠君瓴。但她一哭,还是教人心疼。“王于是生气。”
“生气?”君瓴不解地吸吸鼻子,泪还是直落。
“是呀,他在生气。”沙鲁用力地点头,“他是气你被人欺负了。”
“是吗?”君瓴被泪水洗得晶亮的大眼瞅著地。“他不是不要我了?”
“嗯,他不是不要你。”沙鲁幽幽地叹口气,犹豫是否要告诉她雷斯的故事。
看著她梨花带雨的小脸,沙鲁迟疑地开口:“沙鲁告诉你一个故事。有一个
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公主嫁给了一个很有钱的国王。国王很爱王后,为她盖了
一楝美丽的g殿,还有一座四季都开满了鲜花的花园。国王和王后在g殿里过著
幸福快乐的日子。後来王后生了一个王子,g殿里时常可见国王和王后逗弄著王
子,他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但是国王不知道,有人嫉妒著王后,她是国王以前
很宠爱的一个妃子。她嫉妒王后的幸福,所以就一宜暗中欺负王后。善良温柔的
王后都不计较,想感动妃子,谁知道妃子愈来愈过分。有一次,她看见王后在个
边喂小鸟,故意推一把,把王妃推落了窗户,跌死了。王子看到了妃子做的事,
生气极了,要跑去告诉国王!妃子害怕国王会杀了自己,就偷偷在王子的茶里面
下了毒,想毒死王子。王子没发现,喝了茶,还好後来被救活了,也告诉国王,
是妃子杀了王后,又下毒要害他,国王後来杀了她,可是王子还是失去了温柔的
母亲,国王也失去了善良的王后。”说到这里,沙鲁不禁拿起衣袖擦擦湿润的眼
角。
“好可怜的故事喔。”君瓴听了,心都拧成一团。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是呀。王子後来离开了国家,去外地求学。因为他生气国王没有好好保护
好王后,没有注意到王后一直被人欺负,更气自己一直听王后的话,不阻止那个
妃子,才让王后後来因此送了命。所以之後王子看到被人欺负不反抗的人都会生
气,因为那就像看到了被欺负的王后。”
“你是说……”君瓴吃惊地张大眼,迟疑地问。难道雷斯就是故事里的王子?
“是呀,你现在知道为什麽王子会生气了?”沙鲁点点头,这就是雷斯王子
的故事。
君瓴愣愣地呆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想著沙鲁告诉她的故事。
雷斯不是不要她,而是在生气。
半晌,君瓴突然跳起来!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跑了开去。
“雷斯。”撞开了书房的门,君瓴直冲进雷斯的怀里。小手环紧他的腰,
“我以後一定会保护自己,不让别人欺负我。”她的小脸坚决地望若仍呆愣的雷
斯,“而且,我也会保护你。”
君瓴细细的手臂坚决地环著他的腰,脸埋在他的x膛,听著他沉稳的心跳。
它慢慢地和她跳动的心交织成一致的旋律。
专心地听著心跳的她没看到雷斯的睑。
此刻雷斯的嘴角正缓慢地扬起,直至形成一道醉人的弧线。
***
夜色深夜,寂静无声!诺尔斯医学中心的研究室仍灯火通明。
陈文渊从显微镜中抬起头来,伸了个懒腰。
唉,真是苦命,这麽晚了,还不能回家睡觉,因为他的菌种培养有问题,下
个月还要再提出一篇论文。
不过,还好他今天已经充电过了,下午抽空和胡沂并约个会,晚上才能有力
量支持他,想到此,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他起身想泡杯咖啡提神,一转身,突然被身後的身影吓了一大跳。咖啡杯飞
了出去,被黑影矫捷地接住了。
“你……你是谁?”陈文渊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像样,忙清清喉咙,“你
怎麽进来的?”他怎么通过守卫和门禁?
黑影从暗处走出,是个约二十多岁的东方人,穿著银线刺绣的儒衫,像从画
里走出来的古代书生。
“陈文渊医生?”男人将咖啡杯递还给他,声音低沉地问。
“我是。你是谁?”陈文渊接过杯子,不安地问。这麽晚了,以这种方式出
现,还好他心脏够强壮,没被吓死。
“你半年前救了个女孩,名叫君瓴?”男人没回答他的话,继续问道。
“对。你到底是谁?”他是为了君瓴来的?仔细看了看眼前神秘的东方人,
陈文渊发出一声惊呼,“你和君瓴什麽关系?”
他的长相和君瓴非常相似,尤其是眼神,不过年轻稚嫩的君瓴在无意的回眸
中所流露出的娇媚会教人失神,眼前的人却是俊逸中带著邪魅。
“我是谁不重要。”黑影淡漠地回答,“我只想确定她的身分。”
“身分?”陈文渊愣愣地重复,一时还无法清醒的思考。
“对。”为了父亲还有百八龙门,他必须确定她的身分。“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陈文渊咽口口水,甩甩头,试著让自己平静些,“什麽帮助?”
“君瓴有个小名叫妞妞,只有她的家人知道。”
他无声地踅到饲养白老鼠的箱前,掀开盖子。刀光一闪,他将小指划开一道
伤口,鲜红的血y流出。他将手指头伸进箱里,一只白老鼠好奇地往前嗅了嗅,
伸舌舔了一下,突地发出一声尖叫,僵直身子倒下。
“你……你在干什么?”陈文渊被他的举动吓著!他的血有毒!
瞥了陈文渊一眼,他掏出洁白的方巾压住小指,“它没死,只是暂时昏迷。
二十四小时之内喂它君瓴的血,就会再活过来。”他皱了下眉,“如果她真的是
君瓴。”他不再看陈文渊,转身消失在门後,一如来时般无声。
陈文渊呆呆地看他离去,好半晌才喘了一大口气。
天哪!他在作梦吗?他颤抖地拿出僵直的老鼠,仔细检查,它瞳孔涣散,只
有微弱的心跳。
陈文渊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不是在作梦,桌上昏迷的老鼠仍真实地在他
眼前。
天,他是谁?君瓴又是谁?
“君瓴,你心不在焉。”克里夫透过金框眼镜,探究眼前的少女。
君瓴收回视线,转过头,“对不起。”她白哲无瑕的脸上浮现愧疚的红晕。
她吐吐舌。糟糕,被捉到了。
克里夫合上书,走到她身边,“有什麽事引起你的好奇吗?”他跟著地把视
线转向窗外。
“没有呀,只是……只是天空很蓝。”君瓴略带慌张地解释,眼睛却闪躲著
看向别处。
窗外湛蓝的天空下,有个帅气的身影正低首和一个纤细的女子说话,须臾,
他有礼地在她手背印个吻,送她坐上车。
帅气的身影是雷斯,而那女子则是这些日子和他走得很近的罗兰小姐。最近
社交圈中盛传罗兰小姐倒追雷斯王子,看来传闻不假。
克里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两个人,回头看到君瓴又将眼神看向窗外。
“我们今天就上到这里。”克里夫顶顶鼻梁上的眼镜。“剩下的时间,我们
来聊聊好了。”
“聊聊?”君瓴拉回视线,狐疑地重复。克里夫老师当了她的家教後,从没
有和她聊过。
“对,聊聊。”克里夫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君瓴,你之前没受过正规
教育吧?”
“正规教育?”君瓴偏著头,不懂他的意思。
“我是指,你并没有正式到学校去上课。”
她的知识程度远远超过同年龄的小孩。有一次他惊讶地发现她的书柜上有中
文、英文、日文还有德文的书,而且都被翻阅过,不是摆著而已。她不是个普通
的少女,一定曾被刻意地栽培。
“我……我父母很忙,所以没让我上学,都帮我请家教。”君瓴大眼低垂地
说。
“忙得不能让你上学?”
她的小脸垂得更低了,“对。”
“喔?他们在做什麽呢?”克里夫忍不住想探究,君瓴身上被重重的神秘烟
雾笼罩。
“他们是……商人,所以很忙。後来……後来车祸死了,所以我就一直住在
这儿。”
“那你没有其他家人吗?”
小小的肩膀忍不住瑟缩了下,君瓴咬著下唇保持沉默。
“君瓴,你其他的家人呢?”他很想解开她身上的谜团。
此时,壁上的钟适时地响起整点的报时声,代表上课时间结束。
君瓴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扬起粲然的笑,“下课了。”
克里夫顶顶眼镜,“好,那我们下周见。”收起书,“记得做完作业。”
“是。”现在叫她做十份作业她也愿意。她迫不及待的说:“克里夫老师再
见。”
克里夫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扬扬手,“再见。”
他离开时与陈文渊擦身而过,两人互相点头打招呼。
“陈叔叔,你来啦。”君瓴笑著问:“怎麽了?表情这麽严肃,被沂平阿姨
抛弃啦?”
陈文渊最近参加一场医学会议,认识了担任翻译的胡沂平,两人目前正在热
恋中。
“小丫头,乌鸦嘴。”他轻叩她额头一下。“我正好经过这里,顺路来看看
你。”
君瓴皱皱鼻子,“喔,这麽闲呀?”这儿远离市区,陈叔叔还真顺路呀!
陈文渊又敲她额头一下,“关心你啊。”
连约会都没时间了,他哪里闲啦?要不是昨晚。突发状况,他才没有这种美
国时间。
“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好呀。”君瓴笑看着他。怎么,她会被虐待呀?“上课外,就和bck 玩,
克莉丝汀偶尔也会来找我。”
“不会无聊吗?”这哪是十三岁少女的生活?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喜欢热闹,
和一大群同伴玩吗?
君瓴的大眼转了一圈,“不会呀,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过的。”而且上次
上学的经验不是很愉快,让她实在不是很想去学校。
“从小到大?”她从以前就被刻意孤立吗?这是什么教育方式呀?
“呃……”君瓴发觉自己讲错话,慌乱地一笑,“陈叔叔,你什么时候要和
沂平阿姨结婚呀?”她连忙改变话题。
“还早,小孩子别c心。”看著她过於明朗的笑容,陈文渊也不再间,便拿
起随身的诊疗箱,“我帮你抽个血,检查一下。”
看到针筒,君瓴忍不住小脸一皱“啊……我就知道你来一定没什麽好事。”
“罗嗦,手伸出来。”
陈文渊俐落地为她抽血。
“好了,我要走了。要乖,知道吗?”他拍拍她的头,提起诊疗箱要离开。
“知道啦!”君瓴忿忿地回答。“
讨厌,就知道他来没好事。她的嘴巴虽然念念有词,还是乖巧地送他出门。
陈文渊突然转身,“有事可以来找我,妞妞。”
本来垂著头的君瓴,突然浑身一颤,惊讶地抬头瞅著他,“你……你叫我什
么?”
陈文渊仔细看著她的反应,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身,“没什么,一下子叫错了。
君瓴,再见。”
看不出他的异样,君瓴乖巧地道别“陈叔叔再见”
看著他扬长而去的车子,君瓴的脸隐隐罩上一层不属於少女的y影。
她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行吗?她真的只想当个普通人……
抬起头,天空仍是一片蔚蓝,只是,那抹蓝总是安抚不了他的心。
***
陈文渊掰开老鼠僵硬的嘴,小心翼翼地将滴管中的血滴在它嘴里,眼睛一眨
也不眨地直盯著老鼠看。不一会儿,老鼠的脚微微抽搐,x部的起伏变得沉重而
明显,蓦地,它张开眼睛,又活了过来。
惊愣的陈文渊见状忙捉住老鼠,丢进饲养箱。他喘了口大气,瘫在椅上,在
不自觉中已出了一身冷汗。
“老天,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喃哺自语。拿起装著君瓴血y的试管,
同样的鲜红,却有著异於常人的成分。
君瓴出车祸时,他只知道她的血型是罕见的rhyx,没想到她的血y竟然有
著与常人迥异的成分,若不是那个神秘的男子出现,也许他永远不会注意到。
陈文渊对著试管发呆,没注意到身後隐藏在暗处的黑影将所有的过程都看在
眼里。
露出淡淡的一抹笑,他如来时般无声地消失。
第五章
“在想什麽?”雷斯注意君瓴已经发呆许久,一本书看了半天仍在最初的那
页。
“啊?”君瓴回过神,发现雷斯正注视着自己。“没有,我没在想什麽。”
她摇摇头否认。
雷斯放下手上的财经杂志,沉思地著下巴。她最近常陷入发呆的状态,好
像有什麽事困扰著她。
“过来。”他张开手臂等待他。
走近他,君瓴熟练地靠入展开的臂弯中,听著他沉稳的心跳声。
“我喜欢你。”君瓴缓缓低语。
“怎麽了?”她最近真的不对劲。
她摇摇头,“我真的很喜欢你,也喜欢沙鲁,还有bck 和陈叔叔。”所以
她想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蜷在雷斯脚边的黑豹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舔舔君瓴的手,惹得她咯咯
直笑。
“喔,那你最喜欢谁?”雷斯压压她的鼻子,看著她皱眉闪躲,不禁笑了。
“我都喜欢呀。”讨厌,雷斯老爱压她鼻子,有一天会被他压扁的。
雷斯扬扬眉,“我是问‘最喜欢’,所以表示只能有一个。”
他最近的身价是不是跌了?以前他是她的唯一,现在竟开始有人和他争位,
还包括一只四脚动物。
“嗯……”君瓴低著头考虑,好像他问了一个大难题。看他威胁地瞪著眼睛,
她不禁漾出一朵笑容,“你啦!我最喜欢你了。”随即拉下他的脸,在他颊上印
上一吻。
“你逗我?”雷斯站起身,作势要把她丢下去,吓得君瓴抱紧他不敢乱动,
几乎哭出来。
“我再问一次,你最喜欢谁?”
这回君瓴马上乖乖地回答,“我最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这才对嘛!雷斯满意地露出笑容坐下。
讨厌,就会欺负她,以大欺小,坏人!
“好啦,别再偷骂我,不然就真的把你丢下去。”他作势又要站起身,吓得
君瓴马上闭紧嘴巴。
看她嘴巴不停蠕动,想也知道在念些什么。
君瓴委屈地嘟起嘴。霸道的男人!
“用想的也不行。”雷斯的俊脸直逼她眼前,威胁著。
真厉害,她连用想的,他也知道?
雷斯挑挑浓眉,“当然。”因为她的脸把她想的事都说出来了。
哇!君瓴崇拜地看著雷斯。
看著她可爱的表情,雷斯不禁大笑!捏捏她粉红的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知道啦。”她拨开他的手,“不要人家啦!会变成大饼脸的。”君瓴揉
著脸颊闷声抱怨。
“不会的。”雷斯一边说,又伸手去,吓得君领两只手捂著脸颊,不让他
得逞。
看著她又怨又怒的表情,雷斯又笑了。
君瓴愣愣地看著雷斯的笑脸。他很少笑,每次都只见他斯文有礼的淡淡笑容,
很少像现在这样开怀。
“又发呆?”他在失神的她面前挥挥手。
“没有。”她摇摇头,漾起一朵笑容,“我喜欢看你笑。”
“喔?”雷斯扬起一道眉。
“对呀,因为看到你笑,我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也想和你一起笑。”笑眯
的眼表示她真的心情也跟著好起来。
君瓴不做作的神态让他有最窝心的感动。
雷斯深深地看著她,然後收紧手臂拥住她。
“不过,”君瓴猛地抬头,撞得雷斯的头向後仰。“我不喜欢你对别的女生
笑。”
老天!她的头真硬。他下巴,还好没脱臼。
“小醋桶。”雷斯捏著她的小鼻子,笑谑道。
君瓴撇撇嘴,严正地声明,“我不管,你自己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
不可以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这句话她从哪儿学的?
“对,始乱终弃是不道德的行为。”君瓴点著头加重语气,“为了不让你变
成没有道德的伪君子,你要负责我一辈子。”
“喔,还有呢?”雷斯赞同地点点头。心想,记得要为她换个中文老师。
“所以,你不可以随便对别的女生笑。”说来说去,就是醋桶打翻了。
“是,我的小醋桶。”他捏著她的鼻子,看她皱异嘟嘴的闪躲,俊脸扬起好
大的笑容。
也许是他太宠溺君瓴,她的生活圈又小,丧亲的恐惧使得她对他的独占欲特
别强。
不过,他不想改变,说他自私也好,变态也好,眷宠著一个天使的感觉真的
难以形容。
一个只属於他的天使,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天使……
***
在台湾南投的埔里一座朴实的别墅里,蓄著银须的老人安适地坐在摇椅上,
优闲而自在。
一个年轻男子无声地出现在他身旁。
“找到了。”他低声道。
摇椅声在听到这句话时嘎然停止。苍劲的声音里有丝急促,“在哪里?”
“英国。妞妞被一个名叫陈文渊的医师所教,目前和卡沙国的雷斯王子住在
一起。”年轻男子递上装著详细资料的牛皮纸袋。
看著儿子和媳妇的死亡证明书,老人的眼中泛起泪光。
“爸,别伤心。他们……去得很快,没有受到太大的痛苦。”男子难过地低
下头。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间至痛。
老人颤巍巍地抚著照片上粲笑的君瓴,“妞妞……她好吗?”
年轻男子深吸口气,“她很好,雷斯王子非常宠她。”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拭去眼中的泪水,欣慰地道。他可怜的孙女,这
麽小就没了父母。
“要不要带她回来?”
带君瓴回来,能一解老人丧子之痛,祖孙天x是断不了的。
老人摆摆手,“不了。她的命已经够坎坷,何苦再回来受罪?”为了百八龙
门,她从小所受的罪已经够多了。
现令亚洲被两大势力拿控,一个是傲月,掌控著亚洲的经济命脉,采能力继
承制。另一个是控制著军事武力的百八龙门,发源於中国。
而百八龙门则是采世袭制,君家掌管百八龙门至今已二十八代。
君家人皆被著成特异体质,生男养成毒人,生女则养成药人。为了养成这种
特异体质,从满周岁开始,他们就被持续喂食药或毒,一直进行到十岁,不可间
断,过程残忍且漫长。这种苦楚常令人痛不欲生,只求一死解脱。君瓴亦得承受
这种痛苦。
“派人保护她,别惊扰了她。”老人沉思一会儿後,命令道。
就让她过著平凡人的生活吧。
男子退下後,摇椅声又开始响起,缓慢且沉重。
***
时光匆匆,转眼间,君瓴和雷斯一起生活了四年,如今她已是亭亭玉立的少
女。
“生日快乐。”克莉丝汀抱著一只泰迪熊,雀跃地向君瓴道贺。
今天是君瓴十六岁生日。
“谢谢。”君瓴高兴地道。
“丫头,生日快乐。这是我和沂平为你准备的。”陈文渊递上一个礼盒,
“你已经十六岁,算是个小小姐了。”
君瓴皱皱鼻子,“小姐就小姐!还加个‘小’字,讲得真不甘愿。”
她哪里小啦?她的身高和x部都和年龄成正比。
“好,寿星最大。”陈文渊敲敲她光洁的额头,如她所愿地叫了声,“小姐。”
“谢谢你喔,叔叔。”君瓴刻意在最後两字拖长了音,提醒他又老了一岁。
她笑著打开礼盒。
“哇!好漂亮喔。”克莉丝汀羡慕地惊呼。
陈文渊送君瓴一支j细的发钗,典雅却不显老气,价值不菲。
“中国古代的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就算成年了。”陈文渊又敲敲她的额头,
“你现在已经十六岁,所以别再欺负老人家了。”
君瓴揉揉额头,“好嘛,不欺负就不欺负。老敲人家的头,我会变笨耶。”
他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克里夫含笑送上两张歌剧的票,然後绅士地在她颊上轻吻,“生日快乐。”
“谢谢。”君号甜甜地笑了,“哇!我今天不要洗脸了。”
大家又是一阵轻笑。
沙鲁推来一个蛋糕,“寿星许愿吹蜡烛。”
君瓴嘻嘻一笑,跑到沙鲁面前,“我的礼物。”
沙鲁睨她一眼,哼了声,“什麽礼物?”
“今天是我生日!我要礼物嘛!”君瓴耍赖地伸长了手。
“没有。”沙鲁像赶苍蝇似地挥挥手,表明没有礼物。
君瓴唇畔漾起一抹笑,“沙鲁最爱泼人家冷水了。”她搂著沙鲁,小手指著
蛋糕,
“我知道沙鲁最好了,你一大早就监督厨师帮我烤蛋糕,以为我不知道?”
她放意大声的说,让大家都听到。众人又是一阵笑。
“沙鲁,我看你还是乖乖把礼物拿出来吧,不然她是不会罢休的”陈文渊在
一旁闲闲地说。
瞪了陈文渊一眼,沙鲁没好气地从口袋拿出一个小首饰盒,“拿去。”
君瓴欢呼一声,“谢谢沙鲁!”在沙鲁脸上快速地亲了一记。
沙鲁送了一条镶满碎钻的手链,又引来君瓴快乐的欢呼。
兴奋的君瓴把大家送她的礼物都放在身上。腕上戴著沙鲁的手链,抱著克莉
丝汀送的泰迪熊,辫子上c著陈文渊送的发钗,口袋里放著克里夫送的票。
忽然君瓴觉得有人扯著她的裙角,低头一看,是bck
“bck ,你也要送我礼物吗?”
它点点头,嘴巴一张,放下一朵怒放的花。
“哇,bck ,你真好,我真爱你。”君瓴快乐地抱著bck 猛亲,然後把
花别在耳後。
沙鲁定眼一看!差点心脏病发,大叫一声,“我的沙漠百合!”
那是他辛辛苦苦栽种的沙漠百合呀!
bck 听到沙鲁的叫声,好象知道自己闯了祸,跑到君瓴的裙子後躲起来,
只探出半颗头。
沙鲁则气得直喘气。
“喔喔!”原来这是沙鲁宝贝得要命的花。她皱眉看著bck ,食指在它面
前左右摇晃,“做小偷是不对的喔。”嘴角却有丝藏不住的笑。
“好了,寿星许愿吧。”陈文渊招呼著大家。再不许愿,蜡烛快烧尽了。
“许三个愿望,前两个要讲出来。”大家起哄著要君瓴说出愿望。
君瓴双手在x前合十,眼睛紧闭,虔诚地低语:“第一个愿望,希望在天堂
的爸爸妈妈很快乐。第二个愿望,希望大家都很幸福。”最後她在心里许下第三
个愿望,希望能当雷斯的新娘,快乐地生活一辈子。小脸不禁为第三个愿望而微
微泛起红晕。
然後她张开眼,一口气吹熄蜡烛。
大家一阵欢呼,“生日快乐!”
随後每人手上均端盘蛋糕,各自落坐聊天。
克莉丝汀看看四周,“怎么不见雷斯?”这种重要的日子,他怎么没出现?
君瓴嘟著嘴,问声道:“他有事,要晚点才能回来。”她边说边气愤地戳著
蛋糕。
“喔。”看君瓴不悦的嘟著嘴,克莉丝汀耸耸肩,不再多说。
陈文渊瞥见君瓴一脸不高兴!走了过来,“怎麽今天的寿星小姐嘟著一张小
猪嘴?谁意到咱们的大小姐啦?”
君瓴闻言跳了起来,“人家哪有像猪?”竟然拿臭猪仔和她比!
“哪里象呀?”陈文渊仔细地端详她气呼呼的小脸,“这对气得圆圆的小猪
眼,皱皱的小猪鼻,鼓鼓的小猪脸颊,还有这张嘟得高高的小猪嘴,啧啧!合起
来就是一张小猪脸。”
大家哄堂大笑。
君瓴气得快冒火,小脸皱成一团。混蛋,她哪里像猪了嘛!
倏地,她伸出腿狠狠踢了陈文渊一下。霎时,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响彻云霄。
君瓴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腿,“陈叔叔,你还忘了这只猪脚。”哼!活该。
看著陈文渊抱腿直跳和君瓴的得意样,众人的笑声更响亮,久久不歇。
君瓴则在心里暗自生闷气。哼!臭雷斯,最好不要回来,他若回来,一定不
给他好脸色看,还要让他尝尝被猪脚踹的滋味。
雷斯直至深夜才回来,一进门,沙鲁就用指责的眼神瞪著他。
雷斯对他的瞪视不以为意,“君瓴呢?”他神色自若地脱下外套丢给沙鲁。
“她在房里。”沙鲁冷冷地回答。
他好笑地睨了沙鲁一眼,“沙鲁,有话就说,别瞪我了。”
沙鲁对主子的调侃只是开哼一声,“老奴岂敢。”开玩笑,他是主子,自己
只是个奴才。
雷斯嗤笑一声,“你不敢,还有谁敢?”沙鲁有时比他这个主子还大牌。
“你没参加小姐的生日会,小姐很难过。”沙鲁不赞同地瞪著雷斯。
小姐一直都生活在绿园,极少出门,不知道王子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只是单
纯地一直以王子为天。
王子在外面可是花名满天下,只是极有分寸!没让小姐知道,也极少带莺莺
燕燕回来过。
今天他八成又不知和谁约会去,才没回来参加生日会。
雷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上楼准备回房。
“还有一件事。”沙鲁在後面唤了一声,“老奴建议王子最好先洗个澡,身
上的香水味好刺鼻呀!”
雷斯嗅嗅衬衫,的确是有股香水味,不过还不至於到刺鼻的地步。
他一进房门,就见君瓴冷著一张小脸,窝在椅子里看杂志。
她听到声音,故意头也不回。
他好笑地拿下遮住她小脸的杂志,“生日快乐,小宝贝。”
君瓴闷声道:“谢谢。”又拿起杂志遮住脸。她现在还在生气,不想理他。
“在生气?”雷斯又压下她的杂志。
“哪有。”君瓴有些赌气地把脸瞥向一边。
呵,还说没有,分明快气炸了。
雷斯抱起她,一同坐在椅子上,“别生气了,我今天好累。”
哼!累死算了。君瓴白了他一眼。
“哈啾!你……哈啾!”她连忙推开他,“这……哈啾!是什么……哈啾!
什麽味道……”她又要捂住鼻子,又要推开他,好不狼狈。
看情形,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让她一直打喷嚏打不停。
雷斯放下她,丢盒面纸给她,“我去洗澡。”
君瓴迅速躲得远远的,小手指著浴室,要他快点去。老天,他身上那到底是
什麽味道呀?
不久後,雷斯赤裸著上身,下半身穿著棉质短裤,手里拿著大毛巾擦著湿漉
漉的头发,走出浴室。
—钱
已恢复正常的君瓴自动接过大毛巾帮他擦滴著水的长发。这已是他们的许多
习惯之一。
“轻一点,真chu暴。”雷斯低著头抗议。
他在外面的女友个个都是轻声细语,温柔地对待他,哪像君瓴会摆脸色给他
看,还会虐待他。
“哼!活该。”虽然不悦,君瓴放轻力道。“好了。”她把毛巾丢到他身上,
自顾自地爬上床,窝在一角不理他。
雷斯爬爬头发,也拉开棉被躺下。他把她褛进怀里,只是怀中僵硬的身子表
明了她还不高兴。
他扳过君瓴,只见她眼睛闭得紧紧的,小嘴也抿成一条线。
她真的在闹别扭。雷斯暗笑,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鼻子。
不消片刻,君瓴受不了,马上拨开他的手,张大嘴巴喘气,“哇,你要闷死
我呀?”
她不悦地瞪著他。臭雷斯,混蛋雷斯。
“不要偷骂我。”雷斯看她小嘴不停地动,就知道她又在偷骂他。
“你想要什麽礼物?”他每年都是让她自己挑礼物。
哼!真没诚意,自己选个礼物送她会死呀?真是让人一点惊喜都没有。君瓴
又白他一眼。
“好了,别再瞪了,再瞪下去,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雷斯捏著她的
嫩颊戏谑的说。
“别捏啦,会变成大饼脸的。”哼,她今年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笔,“等我想
到再告诉你。”
雷斯无所谓地耸耸肩,“好吧。”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她细腻的肩上滑动,
“我下个月要去意大利。”
“喔。”她又要寂寞一阵子了。
“带你去。”
君瓴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其的?”他一年总要出国几回,但从没带她同行。
“不要?”雷斯笑看她欣喜的模样。她总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要,我要去。”她用力地点头。
这些年来,她极少出门,更何况是出国。
“这样我又有枕头了。”雷斯用力地搂住她,暗示道。
讨厌哪!“放开我。”君瓴使力地推他。
他每晚都要搂著她睡,有时还压在她身上,也不想想自己多重。
雷斯霸道地翻身压住她,“不行,这么好的枕头去哪儿找。没有你,我都睡
不好。”
真是睁眼说瞎话。没有她睡不好,那他在国外的时候呢?别睡了呀!君瓴费
尽力气,努力地要从他身下爬出来。
“起来啦!我快窒息了。”君瓴小手努力地板著身上沉重的身子。
他的体型已渐渐脱胎换骨去少年的瘦削,如今已十分魁梧情壮,重量也增加
许多。
雷斯一阵轻笑,看她费力挣扎的模样感到好笑又觉得可爱。他翻下身,放她
一马,不过仍紧紧地搂著她。
“雷,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君瓴轻扯著他乌亮的发问。
“我有事。做什么?”他明晚和碧儿有约会。碧儿是新崛起的模特儿,x感
火辣,是他最近的女伴,至於能维持多久,就看她的魅力了。
“喔,那就算了。”君瓴有些失望。克里夫送她两张歌剧的票,她还以为能
和雷斯一起去。
那把票送给克莉丝汀,让她和克里夫去好了。克莉丝汀始终暗恋著克里夫,
就助她一臂之力吧。
“睡吧。”雷斯拍拍她的背,埋在她的颈窝,沉沉睡去。
她无意识地缠绕著雷斯的长发。她得好好想想今年要雷斯送她什麽礼物,非
要大大敲雷斯一笔不可。
第六章
挂上电话,君瓴好生懊恼。好不容易要求克里夫当伴,克莉丝汀却不能去,
让她想当红娘的希望落空。
沙鲁戏谑道:“你还其闲。”没事做,才会整天想凑合人家。
“沙鲁。”君瓴懊恼地警告沙鲁。她已经很呕了,他还在说风凉话。
“克莉丝汀不能去,你去呀。”反正她闲著也闲著,何况克里夫本来就是把
票送给她的。
“我?”她去了,不被克莉丝汀捶死。
沙鲁点点头,“对呀,你出去玩玩也好。整天待在家里,我都看得很烦了,
拜托你出去晃晃吧。”看她还是很犹豫,他闲闲地加一句,“王子今晚要很晚才
回来,正好让我老人家清闲清闲。”
君瓴马上嘟起嘴。哼!又跑出去约会了,以为她不知道呀,杂志、报纸对他
的花边新闻可是报导得钜细靡遗,昨晚还带著不知在哪里沾上的浓浓香水味回来,
让她鼻子过敏。
不公平,她也要出去玩。
“好,我去。”
嘿嘿,他就知道这招有效。
“快去换衣服,听歌剧要打扮得很正式,不能随便。”他唤来手巧的女佣,
带她上去打扮。“我帮你联络克里夫先生。”
今晚他终於可以乐得清闲。
歌剧院的包厢里,碧儿娇媚地倚在雷斯肩上,轻声呢喃,“雷,你觉得我今
天的礼服漂不漂亮?”涂著寇丹的纤纤玉指蛊惑地滑过x前粉嫩的肌肤。
雷斯含笑看著她,“身为世界名模的你,穿什麽都漂亮,你没看到大家惊艳
的眼神吗?”
“嗯,人家就是想要你赞美嘛!”碧儿直往他身上蹭。“不过,你不觉得人
家脖子上空空的?好讨厌,都没有适合的首饰。”她眉微皱,暗示著他。
雷斯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明天去第凡内选些首饰,帐单寄给我。”在女人
不过分的要求下,他是很大方的。
“你真好。”碧儿高兴地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她早就听闻雷斯王子对他的女伴都极为慷慨。“雷,听说绿园很漂亮,什麽
时候带我去,好不好?”
俊脸上的笑容没变,琥珀色的眼眸却锐利地睨著她。
碧儿倏地心头一跳,她的要求过分了。“我……我後天要去巴黎走秀,你可
不要忘了我喔。”她连忙堆起千娇百媚的笑容,试图掩饰心里的慌张。
雷斯几乎不带女伴进绿园。多少女人想入主绿园,成为女主人,始终不得其
门而入,她高估了自己,只希望雷斯别在意,不要太早厌倦她。
“怎麽会?”他的手指轻划过她赤裸的背,俊脸浮起一抹邪魅的笑。
入口处突然传来阵阵嘈杂声。
一对璧人吸引了众人目光,斯文俊俏的克里夫子爵正挽著一名巧笑倩兮的东
方女子。
她肤若凝脂,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俏挺的小鼻子,不点而朱的樱唇,如
云乌发挽成髻,在小巧的耳边垂下几绺发丝,身穿翠湖色的改良式唐装。清秀自
然的模样,在众多美女中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来历神秘的东方女子一出现,众人立刻议论纷纷。
碧儿好奇地扯著雷斯问。“克里夫子爵的女伴是谁呀,怎麽从没见过?看来
年纪还很小,不知道她几岁?”
雷斯冷眼看著克里夫,回道:“十六。”
“啊,什麽?”雷斯怎麽会知道?
她还没反应过来,雷斯已霍地站起身走向克里夫。
“等等我。”碧儿也跟了去。
君瓴不习惯成为注目的焦点,手一直紧捉著克里夫,“他们为什麽一直看我?”
早知道就不要来了。
克里夫笑著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他们从没看过这麽漂亮的小姐,所以
才会一直盯著你。”他早就注意到,有好几个年轻人已经蠢蠢欲动。
君瓴俏皮地皱皱眉,“谢谢你喔。”她真的不习惯别人一直盯著她看。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
雷斯扬著一抹邪笑和克里夫寒喧,眼眸却直直地盯著她,“你没告诉我你要
出门。”而且是和别的男人约会。
君瓴皱著眉,“不要这样笑,乱恐怖的。”吓人呀?“你自己说没空的。”
昨晚明明是他说没空陪她的,还怪她。
“你没告诉我是什麽事。”雷斯没料到她会出门,而且出现在这里。她一向
很害怕人群的。
“告诉你,你就会有空陪我吗?”她才不相信,也不会自讨没趣。
突地,一身鲜红的碧儿奔到雷斯的身畔,“雷,你怎麽走那度快?害人家差
点追不上。”说完,她整个人已倚向雷斯的怀里。
“哈啾!哈啾!”君瓴颤抖地指著碧儿,“你……哈啾!”
克里夫忙把手帕递给君瓴,“怎麽啦?要不要紧?”
君瓴只是红著眼眶,用力捂著鼻子,拉著克里夫退後五步远。
“她怎麽了?”碧儿狐疑地问。怎麽她一来,这个小女孩就一直打喷嚏?碧
儿随即想上前看看她怎麽回事。
君瓴看她又要向前,吓得扯著克里夫,“哈啾!走……快走……哈啾!”
她捂著红通通的鼻子,像逃命似地跑了出去。克里夫回头向雷斯颔首,也跟
着离开。
“真奇怪。”碧儿嘟起红唇,“真没礼貌,就这样跑掉了。”她又想倚向雷
斯,却扑了个空。
雷斯冷冷地睨她一眼,“以後别再用这种香水。”
“啊?”碧儿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雷斯离开歌剧院前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我会请司机送你回去。”
***
飞车回到绿园,雷斯发现君瓴还没回来。
他坐在房间的阳台上,静静地等著她,心里渐渐泛起一股酸涩的滋味。
他的天使终於脱去了青涩的外壳,长成娇媚的少女。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她的
变化,直至今天。
除了外貌的改变,她也开始会反抗自己,居然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离去。
天使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她开始振冀,欲从他的怀里飞走。
雷斯轻笑著摇摇头,他怎麽像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爸爸?他才二十三岁而已!
蓦地,有车驶进来,不一会儿,隐的传来道别声,尔後车又离去。
君瓴走上楼,疲倦地踢掉鞋子,走进浴室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後躲在棉
被里大哭一场。
知道雷斯风流是一回事,但真正的看到,她的心痛远超过她所能承受。
在浴缸注满热水,她拆开发髻,正褪下衣服。
“带著未成年少女在外间晃不是绅士的行为,克里夫不知道吗?”雷斯斜倚
在浴室门口!冷眼看著君瓴。
“老天,你吓到我了。”君瓴惊喘一声,揪著衣服。“你怎麽这麽早就回来
了?”他应该还和那个尤物在一起才是。
雷斯嗤笑道:“我高兴什麽时候回来,就什麽时候回来。”他走近她,抬起
她圆润的下巴,“克里夫带你去哪里?”
君瓴皱皱眉,挣脱他的箝制,“我不舒服,克里夫带我去呼吸新鲜交气。”
然後对她告白。她在心里加上一句。
老天,今天到底怎麽了?克里夫是克莉丝汀暗恋的对象,她以後要怎麽面对
克莉丝汀和克里夫?
看著她憔悴的小脸,雷斯不悦地说:“克里夫被开除了。”夜晚带著未成年
少女在外面游荡,真该死!
“随便你。”君瓴无力地低语。她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请你出去好吗,
我要洗澡。”她轻声请求。
雷斯不解地望著她。不对劲,她的反应怎会如此平淡?
“克里夫对你做了什么?”
君瓴垂首避开他的眼光,看著自己的脚趾,“没什麽。”她现在脑中一团乱,
不知道该怎麽办。
“我真的想洗澡。”她转身关上水龙头,直起身,发现他仍没走。“我、要、
洗、澡。”她加重语气,表明希望他离开。
雷斯微挑浓眉,嘲讽地说:“我又不是没看过。”
君瓴蓦地涨红脸。以前他们的确一起沐浴,但她青春期之後,就没再让人看
她的身子。
“雷斯!”君瓴气愤地低喊。他真无耻!
“怎样?”他无赖地看著她,见到她无奈又气愤的模样,心情开始觉得愉快。
君瓴牙一咬,“随便你。”
他说得对,反正又不是没让他看过。
她红著脸,松手让衣服滑下脚踝,再脱下衬裙、x罩和内裤。她始终低垂著
头,只听到雷斯发出惊喘。
该死!她在做什麽?雷斯双手紧握成拳,不敢相信她说做就做。
缓缓坐入浴池,她吐了一口气。有了水的屏障,被侵略的感觉消退许多。等
她恢复些j力,再起来清洗吧。
她闭上眼,更沉进水里,直至水盖过鼻子、头顶。
一双大手蓦地捉住她,把她拉出水面。
雷斯怒吼道:“想自杀也不是这样子,你到底在想什麽?”他觉得她愈离愈
远了。
他挡住她的下巴,惩罚地低头吻住她。愤怒的情绪使得他的吻毫不温柔,用
力地咬住她丰软的下唇,趁她痛得叫出声时,灵活的舌滑进她的唇,用力吸吮她
口中的甜蜜,好似要将她的灵魂都吸出来。
突然,他感到脸上一片濡湿。张开眼,君瓴无声地流著泪,串串泪珠滚落,
骇得他松开了箝制。
君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掩面哭泣,“你到底要我怎麽样?”
雷斯突然意识到他刚刚亲吻的人还是个孩子。
老天,就算她出落得再美丽动人,毕竟只是个孩子。
雷斯烦躁地爬过头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
他蹲在她面前,试图把她拥进怀里安慰,君瓴却惊骇地推开他,“你走开,
不要靠近我!”
看雷斯面无表情,彷佛无动於衷,君瓴只觉得心里脆弱的一角崩溃了,霎时
痛哭出声,双手捶著地板,“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可是你愈来愈不重视
我,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却把我关在绿园里。我不是小孩子,我会长大,
也不是你的玩偶,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等著你回来。我有自己的思想,不能永远
假装自己很快乐,只等著你偶尔想到我,哄哄我,我不是你的宠物。”
抬头瞪著他,她的眼里有著深切的悲哀,“你有没有想过宠物的心情?你有
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宠物也有感受,宠物……也会爱上主人的。”
他伸出颤抖的手,却怎么也无法触到她。第一次,雷斯发现自己竟无法面
对那双熟悉的黑眸。
“你……你还小,不懂自己说了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麽。”君瓴悲愤地反驳,“我知道我爱你,我知道我想、
水远和你在一起。”但是他却不当一回事。她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却怎麽也
抹不乾,“我只是年纪小,可是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雷斯这回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在怀里,满是心痛的说:“我从来没觉得你小过。
自从接回你後,我就一直觉得你像现在这样成熟。”
君瓴想抬头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紧压在x口,“别动,就这样让我抱著你。
我需要想想。”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相拥,坐在浴室的地板上。
许久,君瓴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雷斯马上低咒,“该死!我忘了你没穿衣
服、”
雷斯扶起她站稳身子後放开,“好好洗个澡。”他不再看她一眼便走出浴室。
良久,君瓴洗好澡走出浴室,雷斯已拿著一条浴巾等著她。
他把她拥在怀里坐好,递给她一杯温牛n,接著为她拭乾长发。两人仍沉默
不语。
看她喝光牛n,雷斯把她抱上床!在她显上印一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
不要想。我的天使。”
君瓴缓缓合上眼,筋疲力尽加上牛n里的安眠药开始产生效力,她很快地沉
人睡梦中。
雷斯握著她的手,坐在床边看著她的睡颜,一夜无眠。
***
天未亮,沙鲁就被人摇醒。
他不悦地睁眼一看,赫然是雷斯,吓得他马上清醒。
“王子,什麽事?”沙鲁从被窝里爬起来,看看闹钟,才清晨五点。
老天,老人家也是需要睡眠的。
“沙鲁,你觉得我对君瓴怎麽样?”雷斯chu嘎地问。
这是什麽问题呀?沙鲁还是忠实地回答,“很好呀!给她吃、给她住、给她
完整的教育,没什麽好挑剔的。”
“就像在养宠物一样,没什麽好挑剔的。”雷斯低语,认真的看著沙鲁,
“你也认为我对她的态度像养宠物?”
沙鲁点点头,肯定的回答,“是啊。”
雷斯沉重的闭上眼,“我觉得自己好失败,我一直以为我是她的世界,却在
无意间深深的伤害了她。”他一想到她的哭喊就心痛不已。
沙鲁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是我的错。”雷斯的双手握拳。“母后死後,我以为自己不会再付
出感情。我宠君瓴,因为她会一直乖乖地待在我身边,不会吵、不会闹。曾几何
时,她长大了,意识到我对她如豢养一只宠物,没有真正的为她想过。”雷斯不
禁苦笑,“当然,有谁会想宠物在想些什麽?”
他低下头,“我刻意将她与人群隔离,这样她就会、永远只以我为天,我从
不以为我做错了,但是昨晚她在我怀中哭喊控诉。你知道吗?我竟然不敢碰她,
怕一碰她就碎了。”雷斯深吸日气,“你们都说我把她当宠物,但主人养宠物也
会付出一份心。看到她痛苦、哭泣,我的心会痛,我对她也是有感情的。”
“我知道。王子的心思,沙鲁都知道。”苍老的手覆在他手上,安慰他。
沙鲁知道王子总是有礼的对待别人,保持著一定的距离,淡笑的俊脸让人看
不出来他在想什麽,只有君瓴能让他开怀大笑。
“沙鲁,我要改变这种情况!我不能再漠视自己的心。”抬起眼,雷斯语气
坚定地说。他若不改变,君瓴会远离他的生活。
沙鲁欣慰地看著他一手带大的雷斯。他总算没有辜负当初王后的托付,王子
已长成足以担当一切的男人了。
“你想怎麽做?”沙鲁鼓励地看著他。
雷斯缓缓扬起一抹笑,双眸闪烁著光芒,“我要让君瓴成为我的王妃。”
***
白云飘飘,凉风徐徐吹来,绿园湖畔枝叶浓密的树下铺了一条水蓝色的餐巾,
君瓴与黑豹正在野餐。
“bck ,你不能再吃了,会肥死的。”君瓴举高手中的冰淇淋,不顾黑豹
哀求的眼神。
黑豹发出低低的哀呜,睁大眼看著她。
“不行。”君瓴瞥过脸,不让自己心软。哪有喜欢吃冰淇淋、巧克力这些甜
食的黑豹?怪胎。“吃水果好了,橘子很甜的喔。”她随即塞了一片橘子给它。
“不准吐出来。”她的小手威胁地指著它。敢吐出来,它就知道她的厉害。
它只好眼含委屈地吞下橘子。
“又在欺负bck ?”雷斯来到一旁,低头俯视她。
“哪有。”君瓴闷声道。
他大少爷怎麽这麽闲,没出去约会?
雷斯在她身边坐下,拿过她手上的冰淇淋,看到黑豹哀求的眼神随著冰淇淋
而转向他。
“要吃吗?”雷斯扬扬手上的冰淇淋询问。只见黑豹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他被它的模样逗笑,挖了一匙冰淇淋让它舔。
“不行啦!”君瓴急著扑过身去,想抢回冰淇淋。“陈叔叔说bck 已经超
重了!再吃下去,胆固醇会过高的。”
结果她没抢到冰淇淋,却被他抱个满怀。
“放开我。”一双小手慌乱地推著他。
雷斯没有阻止,反而松开手,让君瓴轻易地离开他,这种怪异的行为,惹得
君瓴怀疑地看著他。
他一向都很霸道,只管自己高兴。今天他怎麽怪怪的?
雷斯挑挑眉,朝她扯开一抹笑,趁她发愣的片刻,在她脖子挂上一条项链。
“送你。”
君瓴好奇地拿起项链问:“这是什麽?”坠子打造成太阳的形状,中间表了
一颗琥珀,随著角度不同,琥珀散发出不同的光芒。
她惊奇地拿著坠子转换不同的角度观看,“和你的眼睛好像。”就像他琥珀
色的眼眸,也会随心情变化而转变颜色。
雷斯拍开她想拿下项链的手。“这条项链叫欧丝朵,是我母后的。不准拿下
来。”而且欧丝朵是卡沙国历代国王送给王后的定情物。雷斯在心里补充道。
“噢。”在他的注视下,君瓴只好乖乖的答应,小手还是不安分的玩著坠子。
突然,君瓴大眼一瞄,惊叫:“哇,冰淇淋!”
黑豹趁没人注意时,已经把一盒冰淇淋吃得j光。
“bck ,你不乖,我不要和你好了啦!”她气愤地嘟著嘴,瞪著躲在雷斯
後面的黑豹。
“哈哈哈……”雷斯发出一阵朗笑,拍拍黑豹,“原来不是只有我会惹她生
气而已。”
他往後躺下,长腿极自然地交叠。“过来。”他朝她伸出手。
“干嘛啦?我又不是你的仆人。”君瓴不甘愿“低语,不过还是乖乖地挪向
他。
雷斯头把头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满足地闭上眼。
“人家又不是你的枕头。”君瓴喃喃抱怨。小手伸向他直挺的鼻子,在看到
他略微憔悴的脸後,却怎麽也捏不下去。
“讨厌哪!”她不禁有些生气,就是没办法对他狠下心。
君瓴细心地为他拨开脸上的发丝,他沉睡的俊脸显示出他昨夜没睡好。
此刻,她的心头隐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微妙的改变。
她抬起头迎著微风,让长发轻飞。
十六岁的夏天,很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