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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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剽悍猛男 作者:小渝

    第七章 沐释

    为了保险套事件,天若又多吞了好几天的小白药丸,而每回她一吞药,就会恶狠狠

    地在心里诅咒左介之。

    男人,最不负责任了。

    明明就担心她会怀孕,却又不肯老实地做好避孕措施,可恶!

    当她实在气不过的骂左介之时,他只是静静地支颚坐着,俊脸上的淡笑似乎在说他

    正在纵容她的坏脾气。

    然后,他一定会举手,替她下结语,“我下回一定会戴,iproise。”

    但他脸上的痞子笑容却差点气死天若。

    他的下回果然很快就来了。

    就在那天夜里,他尽责地教导她正确的使用保险套的方法,当然,结局又是抱着她

    翻滚到床上……

    那一夜,他们总共用了三个保险套。

    从此之后,他像是食髓知味,整天闲赋在家里,最大的运动就是等天若下课后,抱

    着她玩侨牌、看电视……不论怎么玩,每天夜里,他们都是在彼此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若是遇到假日,或天若没有课,他们便整天窝在家里,像两只贪玩的小猫般嬉戏游

    玩,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奥秘;他们谈天说地,他告诉她创业的各种困境、商界的各种趣

    闻,却刻意跳过许多勾心斗角的丑陋事件不让她知道。

    她则告诉他校园里的生活,她的同父异母弟妹的成长,以及各种漫不及边的琐事,

    只是,他们很有默契的共同避谈他即将举行的婚礼。

    这种悠闲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在某个酷热的星期三下午,天若没课,待在家里和左

    介之一起看影碟。

    突地,敲门声大响。

    天若皱起眉,狐疑地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究竟是谁会来找她。

    “老爸。”她不禁惊呼出声。

    左介之扬眉,无声地走进房里,不想让天若感到尴尬。

    天若打开门,“老爸,你怎么了?”

    她话没说完,天沐就紧张的截断她的话,“天若,你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她疑惑地指着自己。

    “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手机也打不通,也没有打电话回家联络,吓死我了。”天

    沐抓着她的肩连声说道。

    他已届中年的脸庞仍然很帅气,虽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且他的收入颇丰,微白的

    鬓角更增添了几丝男人的成熟味,难怪小他十余岁的敏姨愿意委身下嫁当继室。

    “哦!电话坏了,我一直没拿去修,sorry。”她暗暗在背后将食指与中指交叉,

    在心中暗忖,老爸,这是善意的谎言,我不想让你的心脏病发。

    “算了、算了。”天沐挥挥手,表示没关系。

    他这个女儿行事一向独立,他也只能瞎c心,“我是来通知你,外婆前两天发生车

    祸,现在还住在这家医院。”他递给她一张纸条,“他们一直联络不到你,才打到我那

    里去,叫我转告你。”

    天若的小脸立刻变得一片惨白,“外婆有没有事?”她的心口紧揪了起来。

    “现在没事了,前两天她还住在加护病房,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她很挂念你,

    你赶快打个电话去日本吧!”

    “好,我知道了。”

    天沐又和她闲话家常了好一会儿,但她只是惨白着一张小脸恍惚地听着,心里一直

    在自责,若不是她任x,把电话都拔掉,外婆也不会找不到她。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外婆躺在冰冷的白色病床上,血不停地从她身下滴落到整个

    病床的画面。

    天若紧咬着唇上小安地环x,x口的冰冷一直冒上整个身体……

    天沐一离开,她马上冲进房间,拖出行李箱,以颤抖的手将衣物一件件放进行李箱

    里。

    “怎么了?”左介之担心地看着她突然变得惨白的小脸

    “外婆……外婆出车祸了,我要立刻赶回日本。”她抖着唇,颤声说着。

    将平时锁住的抽屉打开,把所有的束西全都倒了出来,她慌张地找着……

    “你……你的钥匙和晶片,还给你。”将找到的东西塞给他,小手又颤抖地继续翻

    弄,直到找到她要的护照和外公家的钥匙。

    舔舔干涩的唇,她觉得她应该对他说几句最后的话,“我……我很谢谢你这些日子

    以来忍受我的任x……还有……还有……祝你新婚快乐。”她轻颤的唇瓣显得十分惨白,

    却仍努力地挤出一朵笑颜。

    “我相信……你会是个好丈夫,你的婚礼我就不去参加了,反正、反正我也没接到

    喜帖,呵~~”她干笑了一声,“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了,对不起,我现在心情

    有点乱,没办法好好地处理我们的事,弄得这样收场真的有点不太美,那……就酱子了,

    我们不见了……”

    避开他身子,她将贴身行李塞进要背的包包里,模糊的视线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景

    物。

    模糊中,她感觉到左介之走出了房间,而她一直隐忍在眼眶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

    眶而出。

    她冲进浴室,胡乱地用水泼脸,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试图鼓励自

    己,“不要软弱,不要哭哭啼啼,现在哭已经无济于事了,天若,你要想想,外婆还躺

    在病床上等着你,你要加油!”

    看着镜中红着鼻头的自己,她用力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挤出一个笑脸,在心中替

    自己打气,天若,你要加油!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她走出浴室,却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装好躺在床上。

    她正感到疑惑,左介之已经拿着行动电话走进来,“我和医院联络过,师母的肋骨

    和大腿骨折,肋骨刺入肺叶,曾一度引起气x,不过,她现在已经脱离险境了。”

    她手里拿着天沐给她的医院联络地址和电话。

    “呃!谢谢。”她微愣后,点头道谢,拖起行李就要出门。

    “等等,”他拉住她,“我已经订了机位,我和你一起去,你等我十分钟。”他已

    经吩咐公司的职员将他的行李送过来。

    “为什么?”她疑惑地眯细眼睛,不解的暗忖,他已经获得自由了,何必再和她一

    起去日本?

    他耸耸肩,“我不放心。”

    天若怔怔的看着他,不知他是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外婆?抑或是不放心她会这么

    干脆地放他走?各种不同的问号在她的脑中冒出,但她没有问。

    毕竟,在这个时候,有个人陪着她,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

    而且,她非常感激,这个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是有钱好办事?还是他的身分让海

    关都得卖他面子?或者,是两者皆备吧!当他的行李送到她的公寓时,楼下已经停了一

    部接送他们到机场的轿车,没有繁复冗长的通关手续,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搭上了飞机。

    到了日本,快速地通关后,他已经安排好车辆送他们到了医院。

    一路上,即使知道外婆已经脱离险境,自责的情绪还是让天若放不开心,她的手脚

    一直冰冷地恢愎不了温度,是左介之一直握着她的小手,试图将他的体温分给她。

    到了医院,天若来不及等车停,便已经冲进病房里,“外婆。”

    坐在床边的慎村敬正在削苹果,乍见到她,立刻惊讶的站起身,“天若,这么快就

    到了?”接着,在看到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左介之,慎村敬正脸色有些微愣。

    “慎忖师父。”左介之规炬地行了一个三十度的礼。

    “外公,外婆怎么样?要不要紧?”天若担心地问着,一向端庄秀丽的外婆,现在

    只能穿着医院的白袍,灰白的头发侧绑在肩上,看起来有些凌乱,让她觉得好难过。

    “没事,年纪大了,恢复总是比年轻人差一点。”他示意着他们坐下。“医师怕她

    的肺部手术太过痛苦,刚刚替她打了镇定剂让她休息,她可能要到晚上才会醒。”

    “外公。”天若跪在慎村敬的面前哭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电话拔了,让

    你们找不到我……”

    她颤抖的话语,字字都是自责的意味。

    慎村敬拍抚着她的背,轻声的安慰,“不怪你,人生本来就有很多的意外,你外婆

    只是让一个醉酒的小伙子撞到了,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一听到消息,马上就赶到了,

    等外婆醒来看见你,一定会很高兴,不哭、不哭了。”

    左介之扶起她,替她擦去满脸的泪痕,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慎村敬将他们两人亲昵的举动看在眼里。

    “你这样匆匆忙忙地到日本,那你的大学课业呢?”

    “我……”她忍不住泣不成声。

    左介之温柔地将她搂入他的怀中,替她回答,“她先请几天假,先看师母的情况如

    何,到时再作打算。”

    “请假?这样好吗?学业是非常重要的事,怎么可以这样胡乱决定?”慎村敬仍然

    有着g深柢固的传统思想。

    “师父,您和师母对天若来说,比大学学业重要多了。如果要她待在台湾上课,不

    让她亲自来看看你们,她绝对不会安心的,您就别再怪她了。”左介之焦急地替她解释,

    “请几天假对她的功课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可是,如果不让她看到你们安好,大学学业

    对她而言g本毫无意义。”

    他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慎村敬也知道天若的确暑这样孝顺的个x,也只好点头

    接受了。

    慎村敬和左介之又说了些话,等到天若平静下来后,左介之才找藉口出去,让他们

    爷孙俩好讲些体己话。

    慎村敬并没有询问左介之为什么会和天若一起出现?他只是和天若说着上次见面后

    发生的一些平凡的杂事。

    等左介之回来后,身旁跟着一位医师,他是她外婆的主治医师。

    内田医师通知他们,庆义大学附属医院里有更好的医疗设备,他已经联络好里面的

    医师准备好病床,明天就可以转院。

    慎村敬一下子愣怔住了,他明白这应该是左介之的帮忙,可是,天x耿直的个x让

    他一开口便拒绝了。

    只因他相信在这里,他妻子也一样可以得到良好的照顾。

    但在看到天若楚楚可怜的担忧神情,让他忍不住让步了,他知道天若只想看到外婆

    受到最好的照顾,早点康复起来。

    稍后,天若留下来照顾外婆,要求慎村敬先回家去休息,顺便准备好明天要转院的

    物品。

    等慎村敬离开后,天若坐在病床边,轻声向他道谢,“谢谢。”

    他没有说话,只是勾起一抹轻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地偷了一个吻。

    “我会索取酬劳的。”他摩挲着她细致如花瓣的红唇,笑笑的说道。

    慎村师母隔天便顺利地转到庆义大学附属医院,良好的照顾和完善的医疗设备让她

    的身体康复状况颇佳,也让天若放下了心。

    阳光普照的某个清晨,左介之来探病,慎村师母见到他来,立刻绽开笑容,并以食

    指放在唇上,指指正趴在她床边的人,示意他轻声,别吵醒了天若。

    左介之眼底带着纵容的神色,将天若抱到沙发上,替她调整好睡姿,让她睡得舒服

    些。

    天若似有所感,轻轻嘤咛了一声,“介之……”

    声音虽然低微,但慎村师母仍然听得十分清楚,她看到正温柔地轻抚天若脸颊的左

    介之,忍不住掩嘴笑了。

    唉!这两个孩子,真是天生的一对。

    “这孩子很依赖你。”慎村师母对着正在摇把手,将她的床浦升起的左介之轻声说

    道。

    “她说的是梦话。”他拿过另一个枕头,帮她将背部垫高,以减少肺部压迫的疼痛。

    “她如果清醒,绝对不会这样。”其实,以他对天若的了解,绝不会少于慎村夫妇

    的。

    “因为她向来是个独立的孩子。”慎村师母同意地说道。左介之将花瓶拿进浴室装

    了水,c上他带来的花朵,替冰冷的病房带来美丽的生气。慎村师母挥挥手,示意左介

    之到她身边坐下。

    “师母。”他恭敬地照做。

    “你以前都跟着天若一起叫我外婆的。”她不禁回忆起以前总是笑闹在一起的两道

    身影,他们一大一小,在人前人后叫着她外婆。

    而天若总是削着短短的头发,黑瘦的身子及行为举止就像个男生似的。

    左介之内敛地笑笑,没有说话。

    “能帮上师母的忙,我很高兴。”

    “天若还不知道当年的事,是吗?”她瞥了一眼仍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天若,突然

    提起。

    左介之微微沉默,“我不认为让她知道是件好事,当年,我的确是做错事了。”

    “救人并不算是错事。”

    “可是……我出手太重,将对方打成重伤,那并不是学武之人应有的行为,我失去

    理智了。一直到今天,他仍记得当时自己的双手满是黏腻的血腥,而对方则蜷缩在地上

    喊不出声,只能痛苦的低吟。

    “慎村师傅说得对,我的煞气太重,学武本不在于获胜,而是在于修心,是我没能

    控制好自己,才会放任自己对毫无抵抗能力的人出手。”左介之语气中仍有深深的悔恨。

    “他并不是毫无抵抗能力,当时对方拥有凶器,又有持刀强暴抢劫的前科,他是个

    累犯。”这也是事后大伙才知道的真相……被左介之打成重伤的对方并不是全然无辜的

    百姓,而是一个前科累累的匪徒。

    左介之摇摇头,“不!不管他是累犯或是平常人,只要凭藉自己的武力去欺侮比自

    己弱小的人,就是不对。”

    他自小学武,不欺负弱者的道理他应该谨记在心,不该破戒。

    “死脑筋!”慎村师母突然骂了一声。

    突然听到一向温柔娴淑的师母骂人,左介之不禁愣怔住,是他听错了吗?

    “老顽固!”她又骂了一声。

    “呃?”左介之这回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所谓的‘武士道j神’?不过这种死脑筋的想法,我可不

    欣赏。”慎村师母依旧摆出那张温柔婉约的笑脸,但说出口的话却犀利刺耳。

    “我嫁给你师父也快五十年了,他那种古板想法,真是五十年不变,也只有你们这

    群笨学生会真的把他的话当真。他骂你一顿,你就真的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罪状,什么

    话也没对天若交代,就此远走高飞,再也没进过道馆。”

    她轻哼了一声,“要不是顾及你师父的老脸,我早就拿着长刀,把你和他都一起砍

    了,省得让我和天若两人伤神。”想当年,她耍长刀的武艺也算得上是英姿飒爽,连兄

    长们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要不是她母亲怕她婚后拿长刀不合礼数,在出嫁前,硬是将她的长刀从嫁妆中抽走,

    说不定在今日的“终道馆”里全是她拿长刀教徒弟,哪里轮得到慎村敬那个老头子在那

    里耀武扬威?

    看着慎村师母温柔的笑颜、强悍的眼神,左介之突地转头看了看天若,有些明了天

    若的个x是遗传自谁了。

    “我只问你,如果让你选择,你会不会救人?”

    “会。”他答得十分肯定。

    “好,那你……”

    但她的话尚未说完,左介之又继续说:“但我不会将对方打成重伤。”

    “你……真是死脑筋。”她没辙地叹道。

    真不愧是慎村敬所教出的好徒弟。

    “不管如何,你当年不告而别,对天若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应该告诉她真相,就

    算弥补不了,也算是个交代。”

    “我会……想想。”他说。

    此时,他的行动电话突然响了,他向慎村师母道个歉,走到病房外去接电话。

    慎村师母看他走到病房外,在掩上房门后,突然转头对着沙发方向说:“你都听到

    了吧?”

    天若蠕动了一下,坐起身,“听得一清二楚。”

    她反手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

    早在他抱她到沙发时,她就醒了,只是,她不想起来罢了。

    “他和你外公都是一个样,一样的死脑筋、老顽固。”慎村师母有些好气又好笑,

    怎么她们祖孙俩的品味都是一个样,都挑上这种脑袋装石头的男人?

    天若走到病床前,嘻嘻一笑,“那表示我们的眼光一样呀!外婆。”

    慎村师母白了她一眼,轻啐了一声,“呿!”就会贫嘴。

    天若撒娇地把脸靠到她肩上,“外婆,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会耍长刀呀?外婆你深藏

    不露,‘惦惦呷三碗公’喔!”

    慎村师母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了她的嫩颊一把,“你别欺负你外婆听不懂那些中文,

    我当年在耍长刀时,你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长刀可是当年上流贵族女子才能学的武技,她耍长刀的本领可是远近驰名,连师父

    都举拇指称赞呢!

    天若皱皱小鼻子,“在妈妈的肚子里等着出生呀!嘻~~”

    “油嘴滑舌。”慎村师母又捏了捏她的嫩颊,笑得十分开心。

    “你醒了?”左介之通完话,走进房内,就见天若腻在慎村师母的怀里撒娇,长得

    相仿的两张笑脸,就像有什么属于着她们两人的私房笑话似的。

    “你好忙喔!大忙人。”天若对他皱皱小鼻子,俏皮的讽道。

    “俐惠打来的。”本来是不需要交代的,但左介之还是说了。

    天若的笑容立刻黯淡了些,“哦!”

    她没忘记,他有个未婚妻。

    慎村师母拍拍天若,“天若,和介之去吃个饭吧!你外公待会儿就到了,你先出去

    走走、透透气,成天待在医院里,对身体也不好。”

    “是呀!成天待在医院里,对身体不好,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咩!我们一起回家吧!”

    天若俏皮地对慎村师母说道。

    “鬼灵j。”她笑骂一声,“去吧!”

    “介之,麻烦你了。”天若笑着对左介之微微欠身。左介之点点头,“应该的。”

    十分钟后,天若已经和他坐在车上。“想吃什么?”他天若的秀发。看着景物从窗

    外飞逝,她的神情看来有些恍惚,“随便,我没什么胃口。”

    “累了吗?”他猿臂一伸,将她抱到膝上,低头和她的鼻尖相抵,轻声问着。

    她瞥了一眼仍目不斜视、专心开车的司机,轻笑道:“你不怕有人替老板娘通风报

    信,说老板在日本乱来吗?”

    他挑起浓眉,故意曲解她的话,“我妈在瑞士养老,如果有人想要通风报信,可得

    绕地球半圈才报得到。”

    只可惜怀中的天若斜睨了他一眼,摆明了不欣赏他的幽默,“拜托!我要是被泼王

    水,你要负责呀?”

    左介之不禁失笑,按下遥控开关,立刻,在驾驶座和后座之间升起一道黑玻璃,隔

    绝出两个隐密的空间,这样可以了吧?小姐。”

    天若睨了他一眼,“勉强接受。”

    哼!算他有钱,可以有司机、有豪华轿车。

    她的小脸靠在他的x膛前,静静地享受着到日本的这些天来,他们第一次的独处时

    光。她的纤指玩弄着他衬衫的钮扣,将镶着蓝色海石的扣子从扣眼拨出,再轻轻扣上,

    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左介之同时也拿起电话,“回饭店。”他交代着司机。

    大掌同时也握住她顽皮的手指,“别玩了,我会以为你是在挑逗我。”

    他低哑的声音已明显表露出他被挑起的情欲。

    天若淡淡的笑了,仰起小脸在他的唇角轻轻印上一吻,静静地窝在他的膝上,纤纤

    手指和他的大掌轻轻的交握着,感受着他的体温。

    他的另一手轻轻的梳理她的长发,低头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天若,嫁给我。”

    第八章 释怀

    “天若,嫁给我。”

    窝在他怀中的人儿静静的不作声。

    “天若。”他低下头,只看得见她光洁的额头和浓长的睫毛,她低垂着眼,小脸上

    的表情幽渺得让他看不清楚。只有握住他手掌里的小手,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显

    示出她悸动的情绪。

    他的大掌反握住她的小手,坚定中却不失温柔,就如同他想要拥有她的心情一般,

    “天若,嫁给我。”

    他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白净的小脸上,轻得宛如春天里的和风,似乎也在诱惑她点

    头。

    车子开到了饭店门口,门房小弟效率极快地马上过来开门迎接。

    天若抬起头,嫣然一笑,“我饿了。”

    左介之她的小脸,纵容的道:“好吧!我们先吃饭。”

    他牵着她的小手下车,走进大厅上立即就有专人替他们带路,直达顶楼的豪华套房。

    进房后,天若好奇地打量着宽广而华丽的房间,走到整片落地窗旁,往外眺望上兄

    都的美景尽在她的脚下,她不禁惊讶地小嘴微张,看得出神。

    左介之吩咐客房服务人员送上餐点后,来到她身后,搂住她的细腰,脸靠在她的肩

    上,将她整个拥在怀中,“喜欢吗?”

    “嗯!”她雀跃地点头。

    平时生活在巷道中,所看到的景物,和现在身居高处,往下眺望的视野完全不同,

    同样的建筑物、河流、巷弄上另有一种陌生的感触。

    “这个时候,我挺高兴你是个有钱人。”她望着窗外古意盎然的京都古都说道:

    “从有钱人的角度来看平时生活的都市,原来真和一般人不同。”

    “原来你贪图的是我的钱财。”他伸舌舔着她白腴的耳垂说道。

    一股濡湿的快感让她惊喘了一声,“是……是呀!因为你有钱,所以能住在这种高

    级饭店的顶楼,用不同的角度看事物……”

    但她的声音倏地在他的大掌伸进裙下时消失了。

    “介之……不要……”她虚软地一跌,而他适时伸进她双腿间的长腿则撑住了她的

    重量。“介之……”

    “我在这里。”他拨开她的长发,轻啃着她泛着香气的雪背,“亲爱的,我在这

    里。”

    嫩软的娇躯被他健硕的身躯挤在冰冷的玻璃上,她情不自禁的低吟,他这种突如其

    来的猛烈热情吓坏了她,也同时激起了她的热情。

    窜入她红唇中的长指一如紧抵在她臀后的男x勃起,同样猛烈的挤压着她,而他的

    另一只大掌则伸到她的x前,隔着薄薄的衣服搓揉把玩着她敏感的r房。

    欲望如火山爆发般凶猛,吞噬着他们两人,一声声高亢的娇吟和着身后难抑的chu喘,

    谱成一曲情欲的乐章,回汤在华丽的套房……

    挤压在她背上的高大身躯稍稍挪开,大掌捉住她的连身小洋装领口,用力一扯,

    “刷”地连内衣都被撕成两半,飘落在脚边。

    他犹不满足地探手往下,直到她微颤的双腿间,一用力,薄如蝉翼的底裤同样成了

    一块小破布。

    在感觉到她已全身赤裸后,他迫不及待的拉下拉链,释放出他火热而哆嗦的昂扬,

    大腿兴奋地挤进她的腿间,撑开她白嫩的大腿,捉起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圆俏的臀

    部挺向他,低吼着深深的刺进她的体内深处。

    “啊……”她闭眼尖叫,试着逃离他过于chu暴的挺进,却被他紧压在玻璃窗上不能

    动弹,只能任由他冲刺得更深,律动得更快。

    她全身赤裸的被压在玻璃上,而身后的他却全身西装毕挺,怕被底下路人看到的羞

    耻感和下腹传来的灼痛,混合成一股揪心的痛楚上过出了她的泪水。

    “痛……停下来……好痛……”她不断推拒着他不停挺进的小腹。

    他强势且激亢的蠕动,几乎令她不能喘息,她昏沉沉的自喉间逸出一声声无助的啜

    泣。

    他伸舌舔舐着她嫣红小脸上的濡湿,大掌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往后仰,狂乱地吞

    噬了她所有痛苦的低喃……

    不知过了多久,压着她的健壮身躯突地抽身,她惊叫了一声,立刻虚软地跌坐在地

    上。

    但随即,她的身子一轻,人已被带到床上,他用床单盖住她赤裸的身子。

    左介之紧绷着身体,快步地走到门边开门,原来是餐点已经送到。

    侍者训练有素地推进放着银盘的推车,即使空气中有着狂乱的麝香味,床上的人儿

    忍不住地低泣,侍者仍目不斜视,放好餐点后,就快速退出。

    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左介之已迫不及待地往床浦走去,他的领带、衬衫、皮带、

    长裤……一路落下,他的俊脸潮红,肿胀的昂扬因方才的打断变得更加的兴奋,似乎在

    呐喊着要再次回到她嫩软的女x幽x里。

    他取来餐桌上的蜂蜜罐,大掌一伸,扯下了床单,将甜腻的蜂蜜淋上她白嫩的x

    前……

    “啊……”她惊叫着闪躲,却被他坐上腰间的大腿箝制得无法动弹。

    “你变态……”她无力地边喘息边骂他。

    金黄色的y体倾倒得更多,“你就像是一朵花,而花是要有蜜的。”

    他的大掌覆住她白嫩丰软的r房,开始用心的搓揉,让她变得更软更甜,

    “而我……就是采花蜂。”他大嘴一张,含住她嫩红的顶端,深深的吸吮她的香甜。

    健硕的身体压上她,甜腻的蜂蜜混着濡湿的汗水,让他与她湿黏成一片,纠缠的身

    躯像浸在蜂蜜做的爱河中……

    “你、你好色情……”她半眯着眼,小嘴微张的指责。

    他邪邪的一笑,“我只有对你。”便深深的冲进她紧窒湿软的幽x里,一遍又一遍

    的挺进……

    这一整天,他就像是一个不知餍足的婴儿,宠着她娇嫩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缠绵

    嬉戏,任她怒骂、吼叫、哀求、哭泣……他都不为所动,只是一再地挑起她身上每一处

    最私密、最敏感的反应,反覆地探寻着她所有的秘密。

    最后,在天若堵气的将自己反锁在浴室里,在大浴缸中补了一场短暂的好眠,而他

    请人在打开浴室门,将睡在浴缸里的睡美人抱到床上又狠狠地要了她一回后,才放她ㄛ

    ㄛ困,而窗外已是满空繁星的深夜……

    隔天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细致的白纱窗廉,在室内映照出翦翦光影。

    经过昨天一日一夜的“激烈运动”,左介之不但不显疲态,反而有着发泄过情欲而

    显得j神奕奕,他一身清爽的坐在房内,边阅览着傅真进来的资料,边打电话交代着事

    情。

    正对着他视线的大床突地有了动静,天若半支起身,透着嫣红的小脸上有着刚睡醒

    的迷惑,乌黑的长发披在她赤裸的雪肩上,大眼狐疑地眨着,似乎有些搞不懂自己身在

    何处。

    左介之对电话说了声稍等,走到她身边,低头亲了亲她红嫩的、樱唇,“”安,亲

    爱的。”

    虽然神志仍不太清醒,但她的小脸直觉地绽开一抹甜甜的笑颜,“早安。”白嫩的

    手臂缠上他的颈项,头一偏,她又靠在他的怀里继续与周公下棋去了。

    他轻轻地笑了出声,抱起她放坐在浴缸边上,拍拍她粉嫩的脸颊,轻声唤着,“天

    若、天若……起床了。先刷牙洗脸、冲个澡,再出来吃早餐。”

    她迷蒙地睁开大眼,嘟起嘴,不想乖乖听话,人家她还想再睡……

    “天若,起床了……不要再睡了,听到了没有?”他却继续叫唤着她,非要她清醒。

    昨天他真的将她累坏了……

    “好吵……”天若的小嘴嘟得更高,可是,他就是不肯放过她,将挤好牙刷的牙膏

    放到她的手里。

    “呵……”打了个呵欠,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已清醒,他才出去。

    半小时后,她踏出浴室门,终于完全清醒了。

    饥肠碌碌的她,看到已经摆好的丰盛餐点,马上跳到餐桌前;高兴地准备大快朵颐

    一番。

    “饿坏了吧?慢慢吃,没人跟你抢。”左介之坐到她身边,悠闲的倒了一杯咖啡。

    有着明显黑眼圈的她,恨恨的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心想,是谁让她饿成这样

    子的呀?!

    昨天她还以为她是他的食物咧!他竟然对她又啃又咬的,害她全身都是又红又紫的

    大小草莓,远看还真像是丰收的草莓园咧!

    可恶的臭男人!

    “人家说j力旺盛的人x欲也强,而j力旺盛的人容易成功,所以,许多成功人士

    的x欲都很强,情妇爱人一拖拉库。”她敲敲白煮蛋,剥掉蛋壳。

    他扬扬眉梢,倾身快速地偷了个吻,“我只有你一个。”他可是很洁身自爱的。

    “不能怪我,谁教你长得那么娇媚,一身的肌肤雪白无瑕,起来像上等丝缎,害

    我忍不住想一遍又一遍地爱你。”他边说边忍不住又热辣辣地与她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天若冷哼一声,张嘴狠狠的咬下半颗蛋,把蛋当作是他,用力地咀嚼。

    哼!g本就是他太纵欲,还牵拖到她的身上,拜托!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呀?!

    她突地想起一件事,忿忿地踢了他一腿,“你!为什么没用保险套?”他是想让她

    再继续吞苦苦的白色小药丸吗?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我以为我们要结婚了。”

    如果可以,他是不介意早点生小孩,何况,以男人的角度而言,隔了一层塑胶套子,

    感觉总是怪怪的。当然,他不会自找死路地说出来,否则,他的宝贝一定会捉狂的。

    她将剩下的半颗蛋再丢进嘴里,倒了一杯果汁,斜睨了他一眼,“想求婚,可以,

    但你得先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

    “对,我昨天听到了你和外婆的对话。”她大方地承认,听都听了,又不能像录音

    带一样可以洗带。

    不过,她也只听到一个轮廓,有些细节还是需要他说清楚、讲明白才行。

    左介之啜了一口咖啡,双手环x,他身上那最引人注目的两道浓眉,此时正微微地

    纠结在一起,似乎不是粉情愿。

    她的美目瞥了他一眼,“当年的事,我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你不觉得你有义务要交

    代清楚吗?”她咬了一口涂满蒜泥的厚片土司。

    她以为,温柔不一定是全面的呵护,而是要懂得分享喜乐、忧闷,才能够继续往前

    走。

    而她要的,绝对不只是一份虚假的温柔。

    他皱眉沉思了许久,其实,这件事他并不想让天若知道。可是,她已经知道了大概,

    而且,她说的也对,她也是那件事件中的受害者,她的确有权要求了解整个始末。

    他吐了一口气,开口——在六年前,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他和几位师兄弟在居酒屋

    中聚会,小酌了几杯后,各自回家。

    在灰暗的夜色里,看不到几颗星子,气象预报明日可能会有午后阵雨。

    左介之打了个酒嗝,摇摇头让清凉的夜风稍稍平抚一下燥热,他的酒量不差,但刚

    才他们一群男人轮翻拚酒,迟到的他被灌了好几杯,空腹喝酒的滋味和酒的后劲让他也

    不禁有些昏沉。

    想到明天一早还有早课,他只想快点回到租住的地方休息,好让明天有点j神,一

    想到此,他选择了一条多半是空屋的暗巷穿过,以便能尽快回去休息。

    青黄色的路灯带着几许诡异,在地上映照出长长短短的黑影,公园里的秋千因风吹

    而发出短促的“吱吱”声,在沉沉的黑夜里带着迫人的诡谲氛围。

    倏地,路旁空屋里传出碰撞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却没有奇怪的声响再传出,他轻笑了一声,以为是老鼠

    或野猫发出的声音,又继续往前走去。

    “眶啷!”

    “啊……”

    很明显地,一声铁盒被踢到的声音,还有女人尖叫的声音传来,他不再迟疑,马上

    转进空屋……

    “救命……啊……”女人的尖叫和挣扎声一声声传出,还有猛烈的挣扎和拳头击在

    身上的声音。

    他冲动地一踹,门被踹开,他看清门内的情形,在酒j泼酵下转化为怒火,吞噬了

    他的理智!

    一名蒙面的男人正压在奄奄一息的娇小身影上一逞兽欲。

    她粉色的套装已成碎片状散落在地上,被打得浑身是伤的雪白身躯只挂着几片褴褛

    的碎布;脸上肿胀得只剩下一条细缝的眼,满是伤痕的手颤抖不已地伸向他,“救……

    救我……救我……”

    歹徒惊慌地拎着裤子,转身就逃。

    他狂吼一声……等到他发现时,歹徒已被他压在身下,他赤手空拳地一拳又一拳地

    击断了歹徒的鼻梁、牙齿、下巴、肋骨……

    手背上的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歹徒的?

    鲜红的血腥腻得令人作呕,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一拳又一拳地落下,不知罢休……

    “我那时候好害怕,在我的心中竟然是如此地嗜血,竟然有着野兽最原始的冲动。”

    他痛苦的抱着头,“我总忍不住想,如果我和师兄练武时,又将人打成重伤,也许是木

    村,也许是席克斯,更或许是你……

    “我不敢想像那种情形,我需要离开,好好地找到自己的定位,想清楚自己到底是

    个人,还是兽……”

    一双温润的小手悄悄覆上他的,她看进他y郁的眼眸,“听我说,那不是你的错,

    你是为了救人。”她明灿的大眼温柔地看着他的脸,轻声说。

    “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知道控制自己,将对方打成重伤,你不知道,即使是

    现在,有时我还是会听到拳头打在他身上的响声,那种声音让我难受得快要捉狂……

    “对方只是个软弱的老百姓,我却自恃着自身的能力对他动武。有时我会不自觉的

    怀疑起自己,我是真的为了救人而下手,还是为了满足我心里那股嗜血的野蛮欲望。”

    他的双手握得死紧,眼前又浮现那张眼眶肿胀的小脸,还有歹徒那张鼻梁、牙齿俱

    碎的血脸……

    “介之,看着我,你看着我。”她坚持地要他看着她,轻柔地捧着他僵硬的脸,

    “你没有做错。不……不要否认你自己,你没有做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换成是

    我遇袭,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的俊脸倏地扭曲,“我会杀了那个人!”

    他的大掌猛地将她抱在怀里,紧得像是要揉进他的x膛里似的。“天若、天若……

    你不要吓我,我无法忍受你会发生任何意外,我会受不了,我会疯……我真的会疯

    的……”

    “那不正好,换个新人、新味道,你可以乘机换换口味。”她拍拍他的x膛笑道。

    可她却被他猛地吼掉了魂,“不好!这一点都不好笑,天若,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她不知道他无法忍受任何一丝不幸发生在她身上吗?她竟然还如此轻易的和他说笑?

    天若没辙地在他背后翻了一个白眼,天哪!他也未免太开不起玩笑了吧!

    “好、好,对不起,我没大脑,乱说话……”她柔柔地圈住他的颈项,轻声安抚他。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

    他的眼神y鸷,定定地瞅着她,“天若。”

    “什么?啊!”在抬眼间,她的身子一凉,浴袍已被他扯落。“介之,你不要……

    不要……”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全身,她转身想逃,却被他伸出的长腿勾倒……

    她x口一紧,被他庞大的身躯压得肺部差点喘不过气来。“介……啊!痛……”她

    白嫩的大腿被硬推开,犹有些肿痛的幽x已被他夹着勃勃怒气的男x昂挺刺进……

    “痛……好痛……啊……”仍干涩的甬道被强硬的进入,火辣辣的痛楚让她不停的

    颤抖。

    “天若,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你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不爱听……乖乖的,

    让我好好爱你……”他不顾她痛得咬牙哭喊,只是紧攫住她的肩,在她的耳畔喃喃低语,

    火热的欲望不停的冲刺挺进,像是要灌输给她他所有的爱意一直未停……

    尾声 圆满

    在日本待了一星期后,左介之带着天若再度飞回台湾。

    出了机场,一样有一辆由司机驾驶的轿车在等着他们。

    “你不是都自己开车吗?”她问。她记得当初在跟踪他时,他都是自己开着跑车上

    下班,甚至连约会也是如此。

    “这是公司的车,接待贵宾用的。”

    “为什么不坐计程车就好?”

    他她的长发,“因为麻烦。”

    台湾有许多计程车都是无牌驾驶,甚至有些司机还可能有前科,因此,除非必要,

    他通常都对计程车敬而远之。

    回到天若住的公寓,左介之吩咐司机回去,天若却说:“叫他等等吧!”

    “你还要去哪?”他微皱眉,不太满意她才进门,就又要出去。

    “不是我。”她轻摇着头,提起行李先走进去。

    左介之纵使疑惑,还是吩咐司机稍候,也跟着进入电梯。

    走进已经一个星期没住过的屋里,天若先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让积了一星期没有

    流通的闷气都消散,再倒了两杯冰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介之。”

    “怎么了?不累吗?要不要先去躺一会?”他坐到她身边,手习惯x地要她的

    长发,却被她避开,坐到更远一点。

    “天若,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介之,我有话要对你说。不!你不要过来,你坐

    在那里。”她举手示意他不要又坐近她的身边,她需要一点距离来凝聚她的勇气。

    “我……”她舔舔干涩的唇,声音中有着壮士断腕的决烈,“对不起,打扰了你的

    生活,我们还是各自回归自己的平行线吧!”

    他的俊脸霎时变得y沉,她……竟拒绝了他?

    “你要嫁给我,我们不是平行线,我们是交集在一起的,而且在未来会是重叠的。”

    “不!不是的。”她轻摇着头,“我不是你的重叠线,在暂时的交集后,我们还是

    会再各自分开的。”她举手制止他的动作,“不……你先听我说。”

    她愣愣地看着冒着水珠的透明玻璃杯,一颗颗无瑕的水气蒸润在空气中,凝结成珍

    珠,可水珠只有短暂的美丽,在滑落到杯底后,便成了一摊水渍……

    她抬头轻轻地笑了,“你知道吗?六年前的那个夏天,困住了你,而我,也被困在

    那个酷热的夏季里,一直走不出来。”

    左介之了解她现在说的正是她的心情剖析,她试着将她的心情用言语表达给他知道。

    这可能会是他们的结束,也或许是另一个开始,他还不确定,他只是换了一个更轻

    松的姿势,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三岁以前的我,是很幸福的,我有美丽的妈妈、温柔爸爸,我唯一希望的事是能

    有一个妹妹能陪我玩。很奇怪,明明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我却都还记得那种单纯的快乐。

    “十岁以前的我,虽然没有了妈妈,却还有爸爸,他很努力、很努力地弥补我没有

    妈妈的缺憾,他总是说我是他的小公主,所以我过得很幸福,我一直以为这一生都会昙

    这样和爸爸相依为命。

    “十岁时,那个总是笑着用胡渣扎我的老爸,说要娶一个新妈妈来照顾我。呵……

    是照顾我?还是照顾她?自此,老爸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被生平第一个男人抛弃,

    我在他心里的那座天秤上轻得被晃了出去,被晃到遥远的日本。

    “在日本,我努力的表现让外公、外婆喜欢我、疼我,因为,除了他们,我没有任

    何其他可以依靠的地方。可是我的心好紊乱,我有一半中国血统、一半日本血统,可是,

    我不知道我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如果我是中国人,可是,中国爸爸却不要我,把我送到日本;但在日本,我比幼

    稚园的小朋友还不如,我连五十音都念不全,同学全都笑我是杂种,在我面前用日文骂

    我,我也听不懂……

    “我到底算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又或者都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日本人?一直到

    现在,我都还在寻找这个答案。

    “十五岁我遇见你,我还以为自己遇见了一个能够了解我的人,一个永远不会抛弃

    我的人,结果……我还是再度被抛弃了。

    “十八岁我到台湾考大学,我又面临了种族认同问题,呵……我到底是谁?!

    “从那时候起,我就偷偷地开始收集你的报导,甚至有些近乎变态的狂热,然后,

    每每当我看着你时,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成为最好的,然后让你感到后悔莫及。

    “呵……很傻气的想法吧!你笑吧……因为,我如果不这么想,我就会想哭。

    “我变美了,追求的人也多了,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都还是那个十五岁

    削着短发,皮肤黑黑的青涩小鸭。我对每个追求我的人说,想追我就先打倒我,可是,

    他们要打倒的不是我,而是我心中的那堵墙!那堵叫做左介之的墙。

    “去年,你订婚了,我买回来所有刊载你订婚宴的报导,自己一个人开了香槟为你

    庆祝,然后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再用一把火烧了所有有关你的报导。

    “男人总是先对你温柔无比,却在最后选择了另一个女人,我的老爸是,你也是……

    但到最后,总剩下我一人还留在原地。

    “绑架你只是我的一时冲动,我想向你证明些什么。也许我看不到,也许我听不到,

    但我想证明,你会后悔放弃我……证明我已不再在乎你……也许是我想释放自己……我

    绑架了你,只是为了一个很愚蠢又很自私的目的。”

    抬头看着一直聆听的他,天若笑了,“谢谢你,谢谢你容忍我的任x,也谢谢你陪

    我玩了这么久的游戏。其实,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可以去做你得意的科技大亨,

    也可以去准备你的婚礼事宜,但你都没有,你很用心地陪我玩了这一场游戏,和我玩办

    家家酒。

    “我很开心,谢谢你,现在,你走出了六年前那个夏天,而我也该走出去了。”的

    确,她是该打开心门了。

    “你以为这只是游戏?只是一场办家家酒?”左介之眼眸深邃地直视她问道。

    难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只是一场游戏吗?

    “不是。”她轻叹,“我好像又说错话,惹你不高兴了。”他明明知道她是无心的。

    “我只是想为我们找到最好的一条路走,毕竟,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自己的人

    生,就如我所说的,我们只是短暂的交集,等交集过后又要各奔东西。”

    “天若,你很自私。”

    她的小脸微微的惨白,“是吗?”她自私吗?

    “你害怕受伤,所以,你将所有的人都阻隔在门外;你任x地闯入了我的生活,强

    势地要我接受你,破坏了我所有的既定计划,在我爱上你之后,你仍然在害怕,自以为

    是地用你的角度安排我们的未来。天若,你真的很自私。”

    没错,他是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但他没走。因为,他的心里有某一部分也锁在六

    年前的日本夏季里,成功的名利财富,只是让他在光鲜的背后,有着更多的空虚。

    他以为结婚可以填补他心中的那个空洞,所以,他没有反对和朱家联姻,因为他是

    个商人,明白这是一场双方既得利益的婚姻。

    天若的出现,将他曾有的欢笑、热情又全部带回来了,和她在一起,他可以放松,

    纵情的大笑,不必担心有任何的失态,她就像是他遗忘的角落,有她在他身边,他才感

    觉自己是个完整的圆。

    一开始,他也不知自己是愧疚,还是补偿的心态?也许都有,反正,他留下来了,

    六年前的欢笑、后悔,都留在他心里;六年后的她,风情款款地又闯入他的心扉,让他

    明了,他曾经错过了什么——他的欢笑。

    她说的对,他和她都有一部分的自已被困在六年前的夏季里……

    “我已经通知朱家,取消婚礼,所有的损失全都超乎你的想像,但是为了我的心,

    我愿意。”他走到她面前,单膝跪下,大掌温柔地抬起她白嫩的下巴,正视着她。

    “天若,嫁给我,你喜欢我富有吗?我会带你玩遍世界;你喜欢我的人吗?我会用

    尽我的身心,呵护你、宠爱你;只要你点头嫁给我,我的财富、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身

    心,全都是属于你的。点头吧!天若。”他幽幽的黑眸深邃如井地似乎想要溺毙她,哄

    诱着她许下未来一生的承诺。

    她却猛摇头,“不行的,介之,我们之间是行不通的。你的家世、你的成功,在我

    们之间隔出了一条鸿沟,我跨过去你的世界,我会不适应;你跨过来,你也不会快乐,

    我们还能快乐吗?我不知道……”

    “强摘的瓜不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们……就到此结束吧!你和朱小姐才是

    真正适合的一对。”她轻轻捉下他覆在她小脸上的大掌,起身开了门,“我们就不说再

    见了。”

    是她将他关进了这个属于他们两人的乐园,现在,也由她开门,让他离去……

    他眼前一暗,用双臂抵在她的身侧,将她困在他的怀抱里,“天若……”

    她伸手捂住他的唇,不让他继续说出口,“什么都不要说,我打算等这个学期结束

    后,就休学回日本。外公、外婆都老了,我和外公说了,我会去相亲,找个好对象结婚,

    替他继承道馆,不再回台湾了。我们……就算扯平了吧!你负了我一次,我也负了你一

    回。”

    他闻言无语,幽幽地望着她的眼,良久,他轻轻地在她的掌心印上一个吻,轻柔得

    几乎令她落泪,之后,他走出了大门。

    她看着门缓重地合起,阻隔了他的身影,也阻隔了他俩曾有过的一段感情。

    她失神地走回客厅,转开电视,任电视里的人儿嬉笑怒骂,上演着人间各式的闹剧,

    而她只是抱着膝盖,下意识地摇晃……

    视线转到茶几上他喝过的水杯,犹剩半杯水的玻璃瓶在阳光下反s着莹莹的灿光,

    她伸手将玻璃杯交握在双手的掌心,仿佛上面还留有他的味道。

    啜了一口他曾喝过的水,泪水已在她的脸颊上奔流直下,她抽噎了一声,抱着水杯,

    埋在膝盖里哭得哽咽、哭得喘不过气……

    介之……介之……她整个心绪都满满的是他的身影……

    背后一热,她蜷曲且哭得抽噎的身子已被搂进一个熟悉的x膛里,耳畔传来声声低

    语,“天若……”

    她没有抬头,小手紧紧贴住他的x口,纤细的身躯轻颤着偎进他的怀里,由于哭得

    太过剧烈,使得她有些口齿不清,“你……为、为什……么回来?”

    他将她搂得更紧,不顾沾湿他x前衣襟的是她的泪水,还是水杯里的水,他低头吻

    着她湿濡的眼睛,“因为我听见你在哭泣。”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地坠落……

    她紧紧贴住他的x膛,“介之……”

    “嗯?”

    “我爱你。”

    他轻笑了,“我也爱你,天若。”

    “介之。”

    “嗯?”

    “我爱你……可是,我不要嫁给你!”

    “嘎?”

    一个半个月后——

    亚扬科技集团会议室内,主管的脸孔有东方人、有西方人,还有黑人,人人或专心

    的倾听耳机,或看着y晶墙面显示的各式讯息,与邻座轻声交谈,交换意见。

    “砰!”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的踹开,撞到墙上反弹了一下。

    室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嘈杂声,视线纷纷看向门口,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

    搅乱重要的“欧亚美洲跨洲际科技转移会议”?!

    只见一个娇嫩的东方女孩,细致的五官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粉红色的唇瓣下隐

    隐可见咬紧的牙关,怒气冲冲地直闯进来。

    靠近门口的机要秘书立刻站起身,挡到她面前,没人看见她的动作,只见身材壮硕

    的秘书已经跌坐在地上。

    “天若……”左介之俊脸含笑地唤着她,眼眸中写满令人不可思议的温柔。

    “天你个若啦!混蛋!”她尖叫着伸手,腰背一挺,将他摔了个过肩摔!

    “砰!”铺着长毛地毯的地板虽然摔不痛人,但左介之庞大的身躯仍摔出一声巨大

    的闷响。

    “哗……”来开会的各国代表们,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呼。

    “天若。”他眨眨眼,倒在地上,笑得粉无辜。

    “不要叫我!”她用力的坐到他的腰腹上,小手猛力一扯他的领带,勒住他的脖子,

    “左介之,你混蛋!”

    她柳眉倒竖,仿佛气得恨不得将他拨皮啃骨似的。

    “宝贝,我怎么了?你怎么气成这样呢?”躺在地上的他,笑得粉无辜,但眼神却

    掠过一抹奇异的笑容。

    “你混蛋、你讨厌、坏人、歹徒、匪类……”她的小手愤恨地握拳捶着他的x口,

    原本气愤的小脸突然委屈地一扁,接着便开始号啕大哭起来,“哇……人家不要啦!都

    是你,都是你啦!呜……呜……”

    凶猛的母老虎突然变成泪娃娃,大家都惊愕地呆愣住了。

    左介之苦笑着示意呆愕在一旁的左玄之过来扶起天若,他翻起身,顾不得拉整凌乱

    的外表,他对左玄之交代了几句,便牵着天若的小手,哄着她走进专属电梯,到他的办

    公室里。

    “她……左先生……”各国代表呆愕地指着离去的人,呐呐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没事,左先生去处理一些‘私事’,他交代会议继续进行。”左玄之很快便掌控

    大局,宣布会议继续进行。

    纵使大家对突然闯进来的女娃十分好奇,但历练深厚的代表们马土收敛心神,进入

    状况。

    而在总裁办公室内,天若委屈的窝在左介之的怀里,不停地抽着面纸擦鼻涕、擦眼

    泪,小口喃喃不停地骂着他,“混蛋,都是你不好,讨厌、坏人……”

    左介之噙着一抹纵容的笑,尽责地拿着面纸供她抽取,另一只手安抚地拍着她细致

    的背,怕她哭得岔了气。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她忿忿地擦着泪水,口齿不清地骂道:

    “你卑鄙、无耻、耍贱招、小人……”

    他任她又抽了两张面纸,“怎么了?”他柔声轻问,而原本光洁的桌面已经堆满一

    陀陀白色的纸团小山。

    她扁了扁嘴,从口袋中拿出一g试b丢到他身土,撇过头去不理他。

    验孕b上,小小的圆框里有个明显的红色十字——她怀孕了!

    他咧嘴笑了,天若怀孕了……他的小宝贝怀孕了……

    两道锐利的视线怒视着他,“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都不惊讶?”

    要不是她一向准时的经期突然慢了半个月都没来,天若便怀着姑且一试的心态买了

    验孕剂回来,才知道她怀孕了,否则,她说不定等到肚子大起来时,才会知道自已被左

    介之这个混蛋拐了!

    他邪邪的一笑,大掌抚上她仍平坦的小腹,“我对自己的‘能力’还颇有信心。”

    这种结局,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啊……”他突然痛叫一声,俊脸被她白嫩的小手狠狠地拉成大饼脸。

    “颇有信心?”她不怀好意地眯细眼眸,“你分明是故意陷害我!我说过,我还年

    轻,我不要这么早就嫁人,你如果爱我,就等我;等不到,那就算了,可你、你现在竟

    使出这种贱招,哇……我恨死你了啦!呜……”她又愤恨地捶着他的x膛。

    呜……他这个歹人,竟敢陷害她!呜……

    有身孕的准妈妈最大,左介之只好贡献自己的x膛,任她捶到爽。“好啦!别哭了,

    等一下哭肿了眼睛,很难看的,我会心疼喔!”

    他知道她最爱美了,故意关心地小小的恐吓她一下。

    果然,她立刻抬起头,除了眼眶中的泪雾,泪水已经奇异的消失无踪。

    就是因为她年轻,又该死的美貌,他才不放心让她置身在豺狼环伺的校园里,让一

    群青涩的小伙子成天对着她流口水。

    宝宝只是将未来计划提前实施,帮他拐个老婆进礼堂,也算是一举两得,谁教他是

    商人嘛!总要以最小成本,获得最大的报酬才是咩!

    她吸了吸鼻子,抽噎地瞪了他一眼,“你会心疼才怪,你g本是预谋很久了。”

    所以,他才会故意放着豪华大宅不住,每天跑去和她挤她的小公寓,到了晚上,当

    然就顺理成章地爬上她的床……

    哼!他这个歹人!匪类!奸诈小人!

    左介之摊摊手,笑得痞痞的,“无奸不成商嘛!”

    为了拐老婆,他的确是无奸不成商。

    重要的是,拐到老婆最要紧。

    在某知名妇产科诊所中!

    “左、介、之!”一声狂怒的大吼响彻天际,差点掀翻了屋顶。

    天若忿忿地戳着左介之宽厚的x膛,“你说!为什么我会怀孕两个月?时间算起来,

    你不是‘应该’有戴保险套吗?为什么啊?你说呀!为什么?”

    他轻轻握住她已经戳得通红的纤白手指,心疼地轻吻,“宝贝,乖,不要生气,孕

    妇常生气,生出来的宝宝会很丑的。”

    “是吗?”会生丑宝宝?!

    天若顿时憋住了气,她才不要生个丑宝宝咧!她可是个美女,她一定要生下一个举

    世无双、天底下最可爱的宝宝。

    左介之看她突然涨红的小脸,及嘟嘴的可爱模样,笑到差点得内伤。

    早在他们第一次做爱后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开始预谋要将她拐进礼堂,所以,那

    盒保险套早被他用针悄悄地戳了十八个洞,当然一点都不“保险”罗!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耍y谋,论诡计,小天若可还是粉青涩稚嫩的。

    现在,他不就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拐到手了吗?

    嘿嘿嘿嘿嘿……

    “介之。”

    “什么事?”他已抱得美人归,心情大悦,笑容也多了好几倍。

    “我不要现在结婚。”她嘟嘴道。

    “嘎?”他的心情本来是万里晴空,现在突然遮过来一片大乌云。

    她睨了他一眼,不依地跳脚嗔道:“挺着肚子结婚很丑啦!不管,人家要生下孩子,

    恢复美貌后,再和你结婚。”

    她才不要顶着大肚子带球跑,而且,孕妇都嘛会变得肿肿的、丑丑的。

    爱美的天x,终究战胜了伟大的爱情。

    “嘎?”在介之头顶上的乌云开始下起倾盆大雨。

    代志那a按呢?!

    怀中的佳人瞧他一脸的呆滞,对他皱了皱鼻子,扬着下巴离开。

    拜托!一生一次的婚礼,她一定要以最美的姿态呈现,而且,她才不介意让她可爱

    的宝宝当观众咧!就这么决定。

    “天若!”

    身后响起追逐的脚步,她咯咯的笑了,任他健壮的手臂从她的背后搂住她。

    至于左介之有没有如愿地将天若在最短的期间内拐进礼堂呢?

    呵呵……

    各位看倌,您说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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