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加勒比海盗第2部分阅读
啊~~~鬼!加勒比海盗 作者:肉书屋
好想吃人肉哦~”我继续捏着嗓子阴森森地一边说一边绕着他们飘,适时地加了把柴。
……呃,好像飘得太快飘了太多圈有点晕了。
不过,这人工环绕立体声的效果真是非常之好。汤姆和老布莱克定定地对视了三秒,忽然像被电到一般跳了起来,齐齐向门口冲去。
“鬼啊!!!!”
“别挡着我!滚开!”
“你才是!要尊老爱幼,小汤姆!”
“去你的!”汤姆一马当先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老布莱克也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不……要……跑……”我在他们身后十分应景地拖长了声音叫,营造出阴森恐怖阴魂不散的效果。
哼,算你们跑得快。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是要被鬼盯上的哟~
之后,闹鬼的传说就在这艘船上就流传开了。
要是只有汤姆说见鬼了,大家肯定是不信的,但老布莱克在水手中还算有点威严,所以这个闹鬼的传说就这样传开了。具体版本是:一个妓女和水手相爱了,但那个水手后来爱上了别人,妓女因爱生恨,将水手杀了吃了,然后因为内疚而自杀。自杀后的女人就变成了女鬼,专门找负心的水手,吃了他。
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除了感叹劳动人民的创造力,第一反应就是——妓女你妹!
“杰克船长,你听过那个故事了吗?”当女鬼的故事在船上传遍之后的一个晚上,我问杰克船长。
“你是说那个女鬼的故事?”杰克船长的眼神飘了飘,反问道。
“没错。”我点头,忽然阴森森地说,“我想你一定骗了不少女人的心吧?嘿嘿嘿……”
杰克船长手一抖,猛得跳起来向后退去,干笑着说:“喔哦,梵妮小姐猜错了!而且,我是海盗,海盗!不是水手!”
“哦呵呵呵呵……”我掐着嗓子j笑,只笑得杰克船长又抖了抖,才停下来恢复正常的语调淡定地说道,“我开玩笑的。”
杰克船长眨了眨眼,慢慢挪回桌子旁坐下,干笑着说:“梵妮小姐真有趣。”
“多谢夸奖。”我弯起嘴角,“哦呵呵……呃。”笑到一半我尴尬地顿住。好像一不小心就习惯这样笑了……唔,这样不好,不好。
当我还在一边时不时地装鬼吓人——好吧用词不当,我是真鬼,应该把“装鬼”两字去掉——一边熟练我对于声音的掌控时,我同时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显形”。
吓人什么的,除了声音是不够,要有忽隐忽现的身影才够——当然,我想显形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好吧,不单单是为了这个目的。
当然了,帮助我试验的仍旧是闲得蛋疼的杰克船长。
让杰克船长能看到我吧!
我在心里默念着,同时像念咒一般闭上了眼睛。
睁眼,我问:“能看到我吗?”
杰克船长四下找了找,耸了耸肩,“不能。”
由于一开始就做好了不成功的准备,我也没有多少失望,继续在心底默念,然后再问。
在得到了一连串的“不能”之后,当我又闭眼睁眼时,我发现杰克船长正看着我的方向。不像过去那样迷茫,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眼中有我的影子。
“你看到了对不对?”我激动地飘了过去,“快说说我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嗯……”杰克船长稍稍退后一点,皱眉打量着我,“一身白色的……衬裙?”
他果然看到了!
我激动地差点冲上去给杰克船长一个大大的拥抱。穿越的当天我就发现了,我穿的是睡前穿着的白色睡裙,吊带的那种。再加上我这长直的黑发,稍微往前盖一盖,一个完美的山寨版“贞子”就诞生了!
——还好我不喜欢裸睡,要不然岂不是要裸奔了?
“东方面孔?”杰克船长疑惑地看了我几眼,“梵妮是新加坡或者更东方的人?”
“我是中国人。”我摇头,严肃地说。作为天朝上国的子民,我以自己的国籍感到骄傲。等等,现在是十七十八世纪,中国现在正处于……清朝吧。“确切地说,我是来自大清帝国。”
我换了种说法后,杰克船长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一脸向往地说:“那是个伟大的国度。”
“确实,不过……”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杰克船长眼中闪烁着想去中国沿海劫掠的向往,绝对要把他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中,“不许去那里打劫!”
“喔哦,不要紧张。我现在第一要做的事是拿回我的珍珠。”说到后来,他的脸色有些变化,就像是他经常看着远方时那样。
珍珠?……哦,是他的黑珍珠号。
啊,这么说来,现在估计是第一部?很好嘛,我可以从头到尾看这一场好戏,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现在已经跟原来不一样,可以跟人交谈,无法做一个完美的看客了——一旦拥有了跟人交谈的能力,我是绝对不想回到只有自己跟自己交谈的寂寞世界了。
“梵妮……嗯,”在我沉思的时候,杰克船长忽然眯起一双眼睛,扬起手好像八爪鱼一般比了比,顿了顿才说道,“我以为梵妮会更妩媚一点。”
……这是在说我身材平板没有女人味的意思么?
我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杰克船长,开口道:“是没有您妩媚。”
杰克船长一怔,耸耸肩,扯起一边的嘴角笑了。
从我学会“显形”之后,船上的传说更加神奇,更加具有真实性了。
每一天,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船舱中制造着种种飘忽的身影。幻影移形这种技能,我老早想尝试一下了——虽然现在这个是山寨版的,好歹表观上是相似的。飘果然比走来得快多了。
在坚持不懈地训练之下,我终于达到了she歌中所唱的“想出现就出现,想不见就不见”的境界,让船上的闹鬼传说得以达到巅峰,以至于每个人脖子上都会挂个十字架,时不时地拿起祈祷一下。
当然,十字架对我来说毫无压力。但是,为了配合一下,当我吓人……咳,训练的时候,只要他们一拿出十字架对着我,我立刻尖叫着消失。当然,事实上我那时还在原地欣赏着他们劫后余生一般的欣喜笑容呢。
我觉得我果然是太无聊了,而有一句话说得好,人一无聊就变态。我真心觉得我好像有些心理扭曲了。这样不好,不好。
于是在一个夜风舒畅的晚上,我决定再也不拿水手们训练我的“显形”技能了。当然,除了想要悔改之外,我已经熟练了技能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显形和声音,我已经都熟练了,不过我发现,虽然我不怕阳光,但在阳光下要显形是不可能的,只能放出声音,而夜里就是我的世界了,想怎样都可以。
当闹鬼的传说因为主角“鬼”的销声匿迹而逐渐沉寂的时候,我们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到达了龟岛。
抢船去皇家港
“嘿,杰克,你从海上回来了?”
“杰克,我听说你坐的船沉了,啧啧,居然回来了。”
“嗨杰克,来坐坐呗~”
这是个相当混乱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跟路上乱窜的人相撞——当然,我完全不受影响。
而这一路上,形形色色的清醒着的男男女女纷纷跟杰克船长打招呼,看得出来,他很受欢迎。
“杰克,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吗?”一个画着浓妆的妖艳女人攀在杰克肩上,对着他吐气如兰。
杰克船长似乎瞥了边上一眼,扯下那女人的手臂退开一大步,声音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史卡莉,我来是有事……喔,下次再来找你。”
我眨了眨,顿时明白了杰克船长为什么要瞥我一眼——还记得船上的女鬼杀负心男的故事吗?
我勾起唇角相当邪恶地笑了笑,可惜现在是白天,无人能欣赏到我必定勾魂夺魄的笑容。啊啊,真是太可惜了。
“哼,随便你。”史卡莉倒也一脸也无所谓的样子,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负心……男?”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我们这边,我阴森森地在杰克船长耳边说道。
杰克船长身体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学着他的样子耸耸肩,飘飘然地跟上。
杰克船长找了家旅馆开了个房,好好地将自己打理了一下,还很臭美地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了很久,摆弄着他的头发和那两撇胡子。
把自己打理得人模人样后,杰克船长戴上他的帽子,又一一将他的几样家当放身上,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惊得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人已经走远,忙跟上。
果然有型,居然敢逃掉住店的钱。我记得那旅馆的老板认识杰克,还跟他打招呼来着——但看样子熟悉程度绝对没达到可以白住的地步。
一路心情很好地到了港口,杰克船长买了一大包吃的喝的,然后沿着港口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走到东,最后在一艘小帆船面前停了下来。
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仿佛为了验证我的预感,杰克船长抽出在龟岛上新买的匕首,左右看了看后,忽然转向右边,扯起一边嘴角笑得不怀好意,“梵妮,可以帮我个小忙吗?”
此时我正在他左边,见状只好飘到他右边,警惕地问道:“什么?”
“望风。”杰克船长说完,还竖起一根手指在眼旁,煞有介事地叮嘱道,“眼睛放亮点。”
“喂……”
然而,我的抗议还没说出口,杰克船长已经蹲下,极其利落地割起固定那帆船的绳子来。
跟着一个海盗,肯定会有作j犯科的时候。我早该有这种觉悟了。
于是我认命地开始把风。
港口人来人往,但注意到这边的人很少,注意到的人却也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多看。不知道是不明白这里正发生的事呢,还是故意视而不见?——我猜是后者,毕竟这里可是龟岛啊。
所以,当我于茫茫人海中看到一个女的气势汹汹地向这边跑过来,并且明白她大概是船主的时候,她已经离这里不到三米了。
我顿时为我这不称职的“望风者”感到羞愧,忙出声提醒杰克船长,“船主来了!”
但是……身后没有回应,而那船主却停在我一米远处挥舞着手大骂起来:“可恶的杰克,那是我的船!”
我愣愣地转身,发现杰克船长已经将船开到离这里十多米远处,正笑着对这船主挥手,大喊着:“这船我征用了!”
我刚刚的羞愧登时转变成愤怒,倏地飘向帆船。
——居然走了也不叫我一声,要不是这船主追来,我不就无法发现杰克船长已经离开,就要被丢在龟岛了?
shit!
“杰克船长……你怎么走了都不叫人家一声呢?”我飘到杰克船长身边,在他耳边阴森又哀怨地说。
我毫无预兆的出声显然吓了杰克船长一跳,他猛地退后一步,过于猛烈的动作令这帆船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杰克船长注视他原来站的地方,挥动着他的右手解释道:“我以为,嗯,我以为梵妮知道我已经走了。”
“……原来如此。”我停顿了很久,直到杰克船长眼神乱瞟,极度不安,好像怕我忽然出现把他吃了一样之时,我才慢悠悠地回道。
“是的,就是这样。”杰克船长板着脸严肃地说。
我缩到船的一角,有些郁闷地戳着船头木板,看着自己的手穿过木板,抬起手时又出现,玩得有些忘我。
虽然杰克船长刚刚那样解释了,但我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撒谎?他根本就是故意要把我丢下!如果我被丢在了龟岛,在我自己不认路的情况下必定只能等到有船去皇家港时搭顺风船,谁知道要多久?估计等我到那里,精彩的都结束了。
当然,我最郁闷的还是杰克船长把我当洪水猛兽一般防着——好吧,我明白任何人被我这样超出常理的存在跟上都会恐慌,但我是个碰不到实体的,根本没有任何威胁的嘛!
等等,关于这点,杰克船长大概不知道吧?再加上我曾经在船上吓过他……好吧,是我的错,我要跟他解释清楚这一点——我只是一只无毒无害的小魂魄。
当然,现在显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我要等到恰当时候再说。或者,日久见人心,他总归会知道我对他抱着绝对的善意。
虽说是小帆船,但速度还不错,特别是现在风向正好的时候,我们这船仿佛出征的士兵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向大海。
这一次,两个人的旅途显然比坐木筏那次有意思多了。虽然大多数时候杰克船长会沉默地看着远方,但偶尔我们还是会聊几句。杰克船长说说他的黑珍珠号,说说他在做海盗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的时候到过的种种有趣地方,而我则说些天朝的名胜古迹秀丽山川等,绝口不提手机电脑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更不会提我曾经看过一系列的电影,电影名字叫《加勒比海盗》,说的是一个叫杰克?斯派洛的海盗船长和特纳夫妇的冒险故事——这个是绝对不能泄露的。
当然了,因为知道了我的存在,杰克船长似乎刻意地少喝水少吃东西,尽量减少某些必需的生理过程。到必要时刻,杰克船长就会露出十分罕见的尴尬羞涩的表情,让我转一下身。
上回他不知道我的存在的时候还好,现在他知道了,我也感到相当不好意思。所以每到那个时候,我都会迅速地隐去身形,十分简单地回答一句“好”,以免说太多暴露我此时同样羞涩的心情。
这个时候,我还是很感激我这个能随意显形隐形的能力的。
坐着小帆船航行了近一周,我们终于又远远地见到了陆地。
然而,在离皇家港还有好几千米的时候,小帆船在经过一座悬崖下的水域时……触礁了。
船底破了个小洞,海水以匀速灌进船舱里。
我看了眼杰克船长,只见他十分淡定地用浆撑着礁石离开,同时迅速地用船上的破布堵上了那个小洞。
这下,水流进来的速度降了很多,估计能支撑到港口吧。
我忽然想起了龟岛上那个大叫着“那是我的船”的姑娘,觉得有些愧疚。我毕竟是偷船的帮凶,好好的一艘船,居然破了个大洞,那个姑娘知道了肯定会气死的。
但是,船底的洞估计是越来越大了,当水已经浸了船的一半时,本来潇洒地站在瞭望台上的杰克船长顺着绳子滑下来,一脚踏进了水中,拿罐子把水舀出去。忽然,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停下舀水的动作,侧头定住了。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三具已经烂得差不多了的骷髅。骷髅边有一个牌子,上书:“海盗,是没有好下场的!”
转回头,我正看到杰克船长摘下帽子贴在胸口,肃穆地注视着那三具骷髅,抬起左手挥了挥。
那种表情……正经而又严肃的样子,就如同他看着海平面时的那样。
然而很快,他就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也不在意船正持续地漏着水,反而干脆地站到了瞭望台上。于是如电影中的那样,当船正好到达港口的时候,它也正好走完了它最后一段路程,沉了底。
当皇家港的管理员向杰克船长要停靠费时,我只注意到了管理员身旁那只及腰间的黑人小男孩那白得吓人的牙齿。我飘到那小男孩身边,轻轻在他耳边说道:“哟,小男孩!”
只见那小男孩倏地瞪大了眼睛,转头面向我。只是我此刻是隐形的,所以虽然我能看到他脸上可爱的小绒毛,他却根本看不到我。他又东张西望了一下,纠结地皱着他的小脸,看起来迷惑极了。当我随着杰克船长离开,不经意间回头张望的时候,我依然能看到那小男孩紧皱的眉。
——好吧,我又恶劣了。
杰克船长离开平民港口,四下张望了片刻,向因为正进行庆祝仪式而人员稀少的军港走去。
那里停靠着“拦截者”,号称最快的船。
而这就是杰克船长的目标。
大多数人都去参加诺林顿准将升职的庆祝仪式了,这里只留了两个士兵看守。
而当杰克船长与那两个看管拦截者的傻大兵说话时,我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这两个人这么蠢,到底是怎么进到皇家海军里的啊?花钱买进来?裙带关系?潜规则上位?
我上下打量了这两个人几眼……好吧,第三种可能太不靠谱了,施行潜规则的那位该是多么的品味独特啊。
杰克船长大概也被这两个人仿佛相声一般的对话惊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趁着两人聊得正high,悄悄地上了船。
知道杰克船长要对付这两个笨蛋毫无问题,我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而影片中的内容也逐渐在我脑中清晰起来。
伊丽莎白掉入了海中,被杰克船长救了,但他反而被发现了海盗的身份然后被追杀,跟暗恋伊丽莎白的特纳打了一场后在特纳师父的酒瓶暗算下进了监狱。而因为伊丽莎白戴着被诅咒的金币入了海,感受到金币的巴博萨船长一行人就开着黑珍珠号来到了皇家港小镇,将伊丽莎白劫上了黑珍珠号。
一切的故事,从此开始。
看了眼正耍着那两士兵玩的杰克船长,我向远处依稀可见两个人影的高台飘去。
如果伊丽莎白没有掉下海,是不是之后的故事就不会发生了呢?
剧情伊始
我想起了第一部的剧情,当然也会想起后两部的。在多次的邂逅中,杰克船长爱上了伊丽莎白,但伊丽莎白爱特纳——或许她也曾经被杰克船长所吸引,但最终,她选择了特纳,她伤害了杰克船长。每一个迷恋杰克船长的人,都会希望自己是被杰克船长爱上的伊丽莎白,然后跟杰克船长在一起——我迷恋着杰克船长,但我不是伊丽莎白,所以,我想着最好让一切在开始就结束,那么就没有了之后的一切伤害。
但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斥责我: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剥夺杰克船长和伊丽莎白的相识?口口声声自称旁观者的你,有什么权利改变剧情?如果剧情改变了,本来一直活到第三部的杰克船长因为蝴蝶效应死了又该怎么办?
被一连串来自心底的质问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却在矛盾间已经飘到了伊丽莎白和她的未婚夫诺灵顿准将的身边。
伊丽莎白的情况不怎么好,她被穿不惯的腰封勒得喘不过气来,不停地扇着扇子。
其实,伊丽莎白和诺灵顿准将从外表上看,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诺灵顿准将绝对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英俊,多金,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他对伊丽莎白有情。这事不管被谁碰上,不紧紧抓住的就是傻姑娘——显然,伊丽莎白就是这样一个傻姑娘。
一瞬间,我心中的天平倾斜了。
白天无法现出身形,所以我只好飘到伊丽莎白身边,小声提醒道:“快退回去,站这里不安全。”
此时伊丽莎白还没有踏上高台,她正要抬起的脚因为我这忽然出现的声音一顿。她转头看向诺灵顿准将,当发现他此时正倾诉着爱意的时候疑惑地皱了皱眉,却再次抬起了脚。
我只好再次说道:“不要上去,你会掉海里的!”
然而,再次听到我声音的伊丽莎白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想往回退,却在慌乱间绊了一下,摔出了高台,直直地掉向了大海。
我怔愣间条件反射性地伸手一捞,却照旧捞了个空。
低头看着底下那飞溅的白色水花,耳边响着诺灵顿准将的叫声,我不禁抽了抽嘴角。
本来伊丽莎白应当是因为喘不过气来而栽了下去,如今竟然是因为被我吓到才掉了下去么?
——难道这就是剧情的不可抗性?
我心里有些闷闷的,仍旧飘在悬崖上方,感受到海面上一阵不同寻常肉眼可见的波动,看着下方不远处的杰克船长跳下海,游到伊丽莎白身边,把她救回了岸上。
后面的发展跟电影中的完全一样。
杰克船长终究还是跟伊丽莎白有了这命运般的相遇。
我忽然回过神来。
我到底在郁闷些什么啊?电影本来就是这么演的,就该这么发展。
没错,就该这样。
我飘到杰克船长身边的时候,他正好借力跳到了高处,下方如雨点般的子弹对着他齐射,有好几颗就这么穿过我的胸口飞向远处。
我一时之间没有做好准备,吓得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眯起眼,恨恨地瞪着下方开枪的人群——袭胸么?
但是杰克船长已经通过手上的铁链滑了下去,我只好放弃去吓人报复的念头,紧紧地跟上他。
杰克船长跑得飞快,身形又相当灵活,要躲开士兵的追逐不算难事。然后他跑进了布朗铁匠铺,又跟威尔特纳进行了命运性的相会。所谓不打不相识,之后他们确实是并肩战斗的伙伴,但现在,一个想逃,一个想追,两人的初遇并不怎么美好。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铁匠铺里,一场战斗开始了。
我飘在他们身边,近距离有恃无恐地观看着两人的战斗。剑划过我的身体,就像是立体电影一般——好吧,其实飘忽的我才更像是那立体电影。
“加油,杰克船长!”我没有显声,一个人默默又激动地叫着。
战斗结束得很快,当杰克船长拿出枪的时候,胜负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说得没错,他是海盗,没有什么是卑鄙的,只有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小心身后!”我忽然看到了杰克船长身后的布朗老头,连忙显声喊道。
对峙的两人均是一愣,杰克船长迅速地反应过来,跳到一边后才回头,躲开了布朗老头的一击。正在此时,被关上的大门外有人在狠狠撞门,只听“砰”的一声,门板碎了。
杰克船长猛地回头,在众多长枪面前无奈地放下了枪,举起了双手:“喔哦,这次是皇家海军的精英呢。”
然而,杰克船长刚说完话,眼睛忽然发直,直挺挺地向前倾倒了。
布朗老头正拿着碎掉的酒瓶子,摇晃着上身满脸都是醉意。
我扶额无力中。
我猜测我是没办法改变杰克船长被抓入监狱的剧情的,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让杰克船长少受些皮肉之苦,但没想到他还是免不了这一下啊。
诺灵顿准将下令将杰克船长关到了地牢里,我自然是飘着跟上。
“杰克船长,后脑勺还痛不痛?”
当杰克船长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蹲在他身旁,关切又小声地问。
杰克船长瞪着空气半晌,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想瞪着他想象中我的位置,然后他摸着后脑勺坐起来,嘟囔着说:“卑鄙的老头!”
他靠着角落坐着,幽暗的牢房中只有一丝光亮,令他的整张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但我可以想象,他此时估计又是那样的表情吧?每当这时,我觉得我总是插不进去,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网隔绝,他在他的世界里独自享受孤独,而我在我的世界里悲伤着他的孤单。
于是我同样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他的斜对角。
夜幕逐渐降临,本是坐在铁门外的一个士兵被另一个士兵叫出去喝酒了,于是杰克船长的邻居牢友们就开始了行动。
他们拿出一块大大的肉骨头,一群人围着铁栏引诱着叼着一串钥匙的大狗。
这些个人都长得一脸猥琐相,大胡子满脸,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吓坏人家小狗狗才怪!要成功引诱,也该找看起来最温和的人独自在铁门前温言勾引,而其他人先躲着嘛。
对此,杰克船长也表示了深深的鄙视,但他鄙视的方向显然与我不同。
“你们可以一直试下去,但那狗是不会动的。”
“哦,请原谅我们,但我们不想坐以待毙!”其中一个人回过头来说。
杰克船长短短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又侧回头,嘴角忽然扯起一抹复杂的笑。
像是嘲笑,又像是赞赏。
我无法分辨,却震慑于这微笑。我想此时我的表情一定很傻很花痴,但好在没人能看到。
邻居牢友们的勾引计划当然没成功,他们只好失望地在牢房里东倒西歪地待着。
就在这时,一阵巨响轰开了黑夜的宁静。
“我熟悉这炮声!”杰克船长忽然兴奋地坐起来,透过牢房向外看去。他的手握紧了铁栏杆,近乎温柔地低语着:“是珍珠号。”
“黑珍珠号?”隔壁的一个犯人激动地走到铁栏边,神秘地说道,“我听说,它十年来一直抢劫商船和民宅……从不留活口。”
“不留活口?”杰克船长转过头,露出了白皙的牙齿,“那这个故事是从哪里来的?”
一句话噎得那犯人说不出话来,转头和他的牢友面面相觑。
海盗抢劫这样盛大的场面,我不去亲眼瞧瞧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看了眼还在看着外面的杰克船长,我没有打声招呼就穿墙而出,以火光为指引,飘到了小镇上。
反正每次都是我跟杰克船长说话,他也没有主动找我说过话,所以我不辞而别也没什么。再加上杰克船长运气不好,这次是逃不出去的,等我看完热闹再回来就好。
皇家港小镇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到处都是尖叫的人群,到处都是倾塌的砖墙。昏黄|色的火光映照着人们惊恐的脸,给深沉的夜色划上了漆黑的一笔。
我从不断乱窜的人群间穿过,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各种毁坏的声音侵入我的耳膜,像是电锯不断切割着我的神经,令我感到钝钝地疼。太阳|岤在突突地跳着,我想避开眼前血肉横飞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却又好像得了强迫症一样,睁大着眼睛无法移开。
我已经后悔了。
只有当我们处于镜头之外,以完全局外人的身份旁观着这一切的时候,才能称之为“看热闹”。现在我在这里,我处于“热闹”之中,身边是真实地发生着的一切,深深地震撼着我的心灵。我想,这根本就不叫看热闹,而是——受罪。
悲天悯人的想法谁都有,但救人的能力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的。
明明没有能力救人,却做出一副我想救他的样子,称之为伪圣母。
我没有丝毫能力,我不想当伪圣母,所以连一点救人的想法都不该有。我甚至应该转身离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道很大的力量,仿佛那里有一个黑洞,在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靠,什么东西在吸我!?
第一具身体
我的灵魂不受控制地向那黑洞飘去,即使我用力全力反抗也毫无作用。
眼前忽然一黑,我的灵魂好像被灌入了一大袋水泥,瞬间沉重起来。我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被束缚的不适感,却发觉以我的力量完全无法挣脱。
当我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几乎跳了起来,却因为身上过于沉重而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
身边仍旧是马蚤乱的人群,跟我刚刚眼前一黑前没有任何差别。
我愣愣地看着四周,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嘿!卢恩,快走!要不然巴博萨船长会丢下你的!”
肩上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毫无准备的我立刻就被拍到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
让我震惊的不仅是有人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另一个名字,而是有人居然能拍到我肩膀这件事!
我不是魂体么?
我不是什么都碰不到的么?
为什么有人能拍到我的肩膀?!
在我震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叫我卢恩的人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臂,连拉带拖地抓着我往前走。
当那艘巨大的黑珍珠号出现在我面前,而我被人强拉着上了船的时候,我浑浑噩噩的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终于从各种震惊中回过神来,理清了一些思路以解释我现在的状况。
首先,我现在不是一个魂体,而变成一个人了——当然,这个说法还有待商榷,我现在的身体本应该属于另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叫卢恩的家伙,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上了他的身,然后我自己想逃也逃不掉——难道说是因为我和他气场相合磁场相近什么的,导致我的灵魂被他的身体所吸引?
其次,我上了贼船。天知道我怎么就附身到了这个叫卢恩的家伙身上,他还是黑珍珠号的船员!……他还是个男的!
总之,当我孤独地坐在黑珍珠号甲板上的角落中悲愤莫名地想着所有一切的时候,女主角伊丽莎白小姐也已经到了黑珍珠船上。
海盗们都好奇地围了过去,只剩我一个躲在角落里似乎太显眼了。我只好也不情不愿地拐了过去——我这大胡子男人的身体我还不习惯用呢。
等我扭到被围着的地方,刚想看看热闹之时,人群却呼地一下散了开来。真是太不凑巧了……靠,害我白跑一趟。
“走啦,卢恩!”一只手掌忽然啪的一下拍到我的肩上,害得我又踉跄得往前冲了几步。
回头怒视着这个拍了我两次的海盗,我正想破口大骂,却被对方一把抓走了,“快过来一起收炮!”
我只得吞下来不及吐出口的污言秽语,郁闷地跟着这个长着一身肥肉的海盗走到船舷边收回火炮。
这个肥海盗叫萨利耶,跟我现在这身体一样是个喽啰。当回收工作完成后,除了被留下来开船守夜的海盗,其他海盗纷纷回船舱休息。
我完全不知道卢恩是在哪个房间里睡的,又不好乱闯入其他人的房间,只好杵在原地欣赏夜景。困了就地睡一觉就好了,反正这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会觉得冷。
“嘿,卢恩,你不回去?”萨利耶本打算走了,见我一动不动,奇怪地瞪着我问道。
“呃……咳,是啊!你不用管我!”我有些许惊慌,愣了一下后连忙粗鲁地说道。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晒到月光的吗?”萨利耶奇怪地看着我,但也没深究,反而嘲笑一般地说道,“等一下月光出来了你别哭着回来!……看,月亮出来了!”他忽然指向天空,叫道。
我条件反射性地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幽蓝色的如绸缎一般的月光洒在海上,同时,我忽然感到身体一轻,全身都舒坦起来。
“你?!”萨利耶忽然惊叫道。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异样。刚刚感到的身体一轻,不是因为月光照得我身心舒爽,而是我的魂体已经脱离了卢恩的身体,以显形状态飘到了一旁。那具卢恩的身体则随着我的脱出而歪倒在一边,只不过三秒的时间,那具已经变成了骷髅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一个闷闷粗噶的声音传出来:“可恶,谁在背后偷袭我!?”
呀,糟糕了,我居然又莫名其妙地从附身之人身上出来了。
是月光的作用么?
只不过现在的情势容不得我去试验真伪。目瞪口呆过后,萨利耶迅速地转身跑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去通知巴博萨船长了。而被我们这边动静吸引过来的,还有依然留在甲板上的海盗们。
除了被我附身的卢恩,其他的海盗一个个手持武器,呈包围之势将我团团围住,好像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无辜地看了看紧张的众人,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现在可以迅速隐身,让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他们自然也只能作罢。
可是,既然我已经走入了剧情,又为什么要再抽离呢?即使剧情的力量不可抗拒,即使我做的事不能影响大局,即使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魂体——我也不愿意再次回到当初刚来时的状况了。我想光明正大的在这个世界生存,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这个愿望,并不过分吧?
巴博萨船长很快就来了。
——当然,在月光下,他的面皮早没了,我能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副骨架在向我走来,效果……还是蛮惊人的,颇有看鬼片的惊悚感。
“你是什么?”巴博萨船长大概是看了我一会儿,问道。
他此时处在众多骷髅的包围之中,气势十足地问我,并没有杰克船长那样的些许惧意——大约他们现在是不死之身,就算有什么灵异的东西,他们也完全不害怕吧。
“船长大人,您这样问一个女士,不觉得很失礼么?”我挑眉问道。本想掩嘴来个咯咯笑的,但我忽然想起我又不是真正的女鬼,那样笑太愚蠢了,只得作罢。
“女士?”巴博萨船长微微抬起下巴反问,我几乎可以想象他微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的样子。
“没错。”我严肃地点头,“虽然我现在的状况有些奇特,但我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女性。”
“好吧。”巴博萨船长不置可否地点头,似乎转动着视线将我再次打量了一遍,“那么尊敬的女士,你到我的船上来有何贵干呢?”
“没有。”我很干脆地实话实说道。
巴博萨船长没有接话,似乎在评估着我话的真实性。
我又说:“当发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艘船上了。”说完我还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巴博萨船上似乎看了边上一眼,那个名叫萨利耶的胖海盗立刻挤到我面前,大声说道:“巴博萨船长,我看到她是从卢恩的身体里出来的!”
我眨了眨眼,盯了萨利耶数秒,又眨了下。他这种描述……不觉得有点黄么?
萨利耶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到我先前的寄主身上。只见卢恩被盯得抖了抖,使劲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众人又将视线移回我的身上。巴博萨船长再次开口道:“这位女士,能告诉我这其中的原因吗?”
“不能。”我爽快地答道,见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我看,虽然知道他们不能对我怎么样,我依然抖了抖,忙说道,“巴博萨船长,你要相信我,我所了解的,比起你们来,绝对不会多多少!”
“那么,就把你知道得比我们多的那部分告诉我们,如何?”巴博萨船长嘿嘿一笑。
“可以啊。”我毫无心机地笑,“不过,这里月光似乎太强烈了些,不如我们进舱里谈?”这么多具骷髅围着我,我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啊!
巴博萨船长似乎有些诧异地凝视了我一会儿,才嘿嘿笑道:“请!”
我想巴博萨船长一定在怀疑我这个从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的人知道一些他们的事,不过我是不会明确地告诉他们我知道的。女人因为秘密而充满魅力,我要让他看不透我嘿嘿嘿。
巴博萨船长在前带路,其他的船员自动让路,我就顺着这条道,轻悠悠地飘到了船舱里。而一到月光晒不到的地方,巴博萨船长身上的血肉立刻就冒了出来,简直像是鬼片一样。
不过,拥有血肉的脸,真的比都是洞还挂着皮肉的脸看起来顺眼多了。
巴博萨船长在桌边坐下,抬手示意我也坐。作为一个无实体的魂体,我自然只能盘腿飘在凳子上——好歹看起来是坐着的了。
“女士……”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梵妮就好。”我笑笑打断他的话。
“那么梵妮小姐,我是黑珍珠号的船长,巴博萨。”巴博萨船长露出一个高深的微笑,微低了低头,自信地说道。
“嗯,刚刚我已经了解了,巴博萨船长。”我点头。
“介绍完了,我想我们该切入正题了。”巴博萨船长紧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