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第32部分阅读
埃及艳后 作者:肉书屋
加盘查,今晚……一定不会太平。”
行踪不明的巴比伦王,意图不明的比泰多人,还有潜进宫的那些身份不明的刺客……奔着凯罗尔的,必定是了解一些内情。要么就是知道凯罗尔对于曼菲士意义不凡,要么就是知道这个丫头本身具有比这个时代超前的,妖异的见识。
虽然我想一甩手就走,和伊莫顿天涯海角也去得,但是……哪有那么容易,说放下就可以放下?曼菲士是我的弟弟,是我多年守护着长大,一点点看他变成了今天的样子,成了法老。
我穿过幽暗的走廊,撩开帘幕,向殿内窥看。
那些皮笑肉不笑,各怀鬼胎的使者们,那些深沉叵测的,飘忽不定若有所思的目光……曼菲士,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这些都要你自己应对。
我远远望着他的身影,那样挺拔,谈笑自若又不失威严……我相信他会是比父王更优秀的更称职的统治者。
不过……凯罗尔那个丫头对他的负面影响,也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比dup还要祸害。如果曼菲士能戒了她,那自然最好。如果不能……
如果不能的话,我就能下手杀了他爱的人了吗?不会的,我做不出来。
见伊莫顿之前我就下不了这个手,见了他之后,心里面被柔情蜜意填的满满的,更加做不出来了。
倒酒的女奴,来回上菜的仆役,轻歌曼舞的舞娘们……看起来大殿里一片和谐热闹,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可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心里不安。
不会就这样简单,那些人,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定会出点什么事,可是我就是摸不透会在哪个环节哪个位置有变数。
我走上两步,随着抱着酒的女奴们一起,前后两个捧着酒坛的女奴,正是刚才拿衣裳给我替换的那两个。她们一前一后,我处在中间。
她们把取来的酒递给专司倒酒的漂亮女奴,然后再退至一旁等候吩咐。
这里离曼菲士更近一些,别人看他是镇定自若一切如常,可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那么久,却能从他的眉梢眼角,从他的动作和语气中分辨出来他其实没有那么潇洒轻松。我留言出走,凯罗尔意外不见,曼菲士恐怕已经心急如焚了,却还得在这里撑场面。
有使者去向曼菲士敬酒,他身前的卫士不动声色的遮掩住那些人可能进攻的角度,我站在帘幕后面看着,既有些欣慰,又觉得心酸。看着卫士机警明明是应该放下些心事的,但是一颗心怎么也松不下来,总有惴惴不安的感觉。
又一个人站了起来,殿里中心那一块忽然静了一静,我听见那个人说:“尊敬的埃及之王,曼菲士法老陛下,恭喜您新婚大喜,祝愿埃及国泰民安。”
这声音隐约有些耳熟,我仔细一想,竟然是现任的亚述王,亚尔安的弟弟,和我们做过交易的那个路夏。
他倒好大胆,自己亲自作为侍者到埃及来。
虽然亚述城是我们弄垮的,亚述安是我们毒死的,但是若不是这样,路夏他也没有今天的权势地位,说起来我们与他还真是恩仇难辨。
“路夏王新来道贺,我埃及上下也同感荣幸。”曼菲士端起酒来,笑呵呵的与他遥遥对饮,看起来真是和睦融洽没有半点不妥。
“可是,既然是新婚大喜,怎么不见爱西丝陛下呢?是不是下午在神殿的时候,爱西丝陛下受到了刺客的惊吓,所以不能出席晚宴?”
我就知道他不会净说好听的,果然,麻烦在后面等着。
“哦,路夏王的消息倒真灵通。神殿闹刺客,路夏王怎么这么快就晓得了?难不成,路夏王你亲眼看到,又或是……”
“哪里哪里,只是听人说起来了,所以想要问一问,我也是关心爱西丝陛下的安危啊。”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来者不善。
“路夏王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王妃她不喜欢这种吵嚷的场合,路夏王如果很想见到王妃的话,可以等婚礼三日大典过后,另行求见。路夏王上次就作为使者来到我埃及,这次又亲来道贺,真是太客气了。而且上一次来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无权无职的王子,现在却已经成了亚述王了,世上了事情真是很奇妙啊。”
“人生的事,谁也说不准啊。”路夏又举了下杯:“但愿法老陛下永远这么快乐。”
看路夏坐了下去,看样子是不会再找碴,我微微松了口气。离我不远的地方有几名侍卫警觉的扫视着殿中的情形,看得出他们的长剑都藏在披风之下,外松内紧,防御的还算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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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们垂下手退开,然后又有几名仆役帮着搬来了大坛的美酒。但是他们的身份是不能登殿的,所以只能把酒放在侧门的门里边就得退出去。
我仔细看了一周,大殿里的情形。。。。。。似乎是一切正常。
我送了口气,今天一天的疲倦慢慢的朝我压了过来。我拉过一个软垫,靠着柱子在帘幕之后坐了下来。
虽然刺客有可能潜进来,可是我的心中并不是特别的焦虑。因为。。。。。。
因为伊莫顿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这让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去仇恨,再没有什么事情我不能释怀,不能放下。我们要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离。我们要去很多地方,我要去替他报仇,密诺亚王太后的人既然曾经做过杀人凶手,那我一定不能放过他们。还有,我带往密诺亚的那些士兵,还在卡旦亚医官和朱利安,我也要替他们报仇。做了这一切之后,我们去东方,我要去看看,这个时代四大文明古国都是什么样的。一路向东,我们会经过巴比伦,乘海船去印度,然后,再折向。。。。。。我们华夏文明的发源地。
我想,那时候我要告诉伊莫顿,我的灵魂,其实是来自那片伟大神秘的土地。那里有黄河,长江,那里有灿烂的文明,这时代,已经有周礼了吧?文字呢,还是刻甲骨与竹片上马?我浮想联翩,嘴角噙着一丝笑。大殿里面热闹又不失庄重,曼菲士很镇得住场面。他已经长大了,撑得起大局,我总是对他不放心,其实他已经不需要我再扶持他辅佐他了。
只是乌纳斯的事,我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他与西奴耶不一样。虽然当初西奴耶也曾经对我有些意思,但是他整个人很精明世故,他知道他应该怎么做,他也明白该如何做最好,对自己,对旁人,都是如此。他知道此路不通,然后就断然放弃。现在他也算的功成名就,有妻有子。但是乌纳斯。。。。。。他却不这样。似乎对他来说,地位,名声,权势,财富或是一个完成的家庭都不是他所想要的,整个人认准了一个目标,就怎么也不肯罢休,执着的让人心惊。
如果可以,我想将他的前程安排好了再走。只是,他会听从我的安排吗?
殿里的人已经大半都酒饱耳热,歌舞也更加精彩。我看了几眼曼菲士,又看看坐在一旁陪酒的,虽然谈笑自若却难掩失落的伊德霍姆布。
荷尔迪娅毕竟是他的亲女儿啊。
她已经被秘密的处决了,事后我得到了禀报。
她的一生就像一幕脱轨的杂剧,夹杂着阴郁的不和谐的音符,缓缓落下了悲剧的帷幕。伊德霍姆布的表现称得上大义灭亲,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将来他再为曼菲士执事理政的时候,他真能把这件事全忘掉,就当荷尔迪娅整个人从来不存在过吗?也许他能,也许不能。只是伊德霍姆布也已经上了年纪,朝中在任的众官员大臣们,没有一个能及得上他的年长。他也该退休了。
但是他退下去之后,有什么人能接替他?
我在心里盘算几个人选,不是威望不足,就是资历不够,要么就是能力不足以胜任。这倒是个难题。我想了好一会儿,忽然失笑摇头。
这是个难题,但是这是曼菲士应该去头疼的事。我已经要走了,还替他操这么多的心做什么?
不过。。。。。。我忽然转过头去,刚才过去的帮着女奴们搬酒的那几名仆役。。。。。。
他们正朝着侧门退下去,看上去一无异状。
很正常?那我心里莫名的那一抹警兆又是从何而来。
我飞快的回想,刚才搬酒进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然后六名女奴过去将酒接下来并且以一倒入小酒坛里面,但是。。。。。。但是再退出去的时候,却只有三个人从侧门那里退出去了!
少了一个人!
这样的严密防备竟然还混进了一个人来!我豁然站起,但是欲出声时又只能忍住。这个场合,这个日子,无论如何不能张扬行事。
等我转过头来想唤人来,却发现站在我身后不远处,静默不发一言的乌纳斯。
我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看了我多久。
我比个手势,乌纳斯快步走了过来。我把刚才的情形和他说了一下,并且低声说:“叫小蛇和蝎子们注意。”
小蛇,是被朱利安训练过的舞娘们的统称,蝎子则是他的训练的暗间,一些散布在外头各个地方,一些充当着类似秘密警察一样的职责。但这些人只归他训练,却不归他统属,否则他要有异心还不反天去。以前亚莉在的时候由她统领一大部分,后来她不在了,乌纳斯则接过一部分职责,另外一些是我自己管理。
乌纳斯答应了一声转身迅速离去,刚才的失态是刚才,遇到正事乌纳斯从来不犯糊涂。
不过想起朱利安,我又想起那一次失败的密诺亚之行。不知道朱利安现在是生是死,他一向机警,希望他可以逃脱。。。。。。但是我知道机会渺茫。如果他活着,一定会想办法传消息回来。但是已经这样久了,他依旧聊无音讯。
又一批舞娘上场了,我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大殿正中,就在曼菲士的前后左右扫描。并没有可疑的人物能接近他身边。
但是那个人呢?那个不该进入大殿,现在却不知道隐藏在哪个角落里的,扮成送酒奴的那个人。。。。。。
他意图不轨是肯定的,但是明知道他就混在这大殿的人堆里,却无法一时将他找出来。就像是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你不知道他何时何地就会爆开,令你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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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使者上前去向曼菲士敬酒了,这些人现在的装束都乱的很,从北部来的部落的人都喜欢在身上纹彩饰羽,一眼望去象一群野鸡进了屋子,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了。就是曼菲士也肯定认不全这些人,得靠礼仪官来喊名解释才能明白。
那些人可能是邻近的部落一起来的,所以也一起上前来敬酒。
我眼光扫过去,忽然觉得不对!
那些人怎么看起来这样乱纷纷的没有章法?而且这距离也不对。要知道他们都算是归上埃及的藩属,离曼菲士差不多十步远就该下跪行礼,可是现在这……
我心里一紧,高声喊了出来:“有刺客!保护法老!”
大殿里瞬间一静,似乎连细针落地都可以听得到。然后轰然一声,人声就象开了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判断错误,可是既然已经有刺客混了进来,那些道贺的部族人又显得乱无章法,这晚宴不开也罢,早结束了才好。虽然说有伤体面,但是总比让刺客伺服在侧,瞅准机会给你来一刀就要强多了!
但这一声喊过我来不及仔细去想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喊也喊了,乱也已经起来了……
心里那种危机感越来越强,殿里响起西奴耶的声音:“各位使者贵客,请勿乱动,否侧休怪侍卫们的矛锋误伤!”
他连喊了三遍,殿里的马蚤乱虽然未曾全部平息,但是却也没有人敢乱动乱跑。毕竟侍卫们将前殿围的铁通一般,乱动一下擅走一步就可能被当成刺客当场格毙,这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但是就在我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的一瞬间,忽然那头上饰着锦羽的一队人丛中忽然蹿出几道黑影,朝着曼菲士就扑掠了过去。
我的一声惊呼就这样生生卡在嗓子眼里,曼菲士身旁的四个人已经纷纷拔剑相迎,他们都是曼菲士一手带出来的卫士,当年曼菲士还是个孩子,这些人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当时就象玩伴一样跟随在他的身旁,对他忠心耿耿,陪伴他一路成长。这些人多半没有家累和亲人,互相之间亲如兄弟,已经记不清楚杀退过多少拨的刺客。
有他们在,应该没问题,更何况旁边扮作倒酒奴隶的也是卫士们的好手,曼菲士绝不鲁莽,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他已经有了准备。
他的卫士对他绝对是忠心不二的,两个人扑过去迎敌,另外几个人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了曼菲士的身前身后,将他护了个严严实实,就算是刀子砍上去也是先砍中他们,曼菲士自己也绝对不是菜鸟肉脚之辈,下午我才刚看到他收拾了几个刺客,他岂会没有防备?想必长剑就在椅子背那处,伸手可得。
那几名刺客被两名卫士挡了一下,更多的卫士朝那里涌过去,矛尖锃亮,弯刀露攻破,就看这架势,就算打不死他们,一人丢一块石头也能砸死他们了。
刺客这种事不是正道,我虽然手里也训练过一下刺客,却没有想过真正用他们去成什么事。一国之计不能都靠着这种手段来维持。中国传统的说法中,道为主,术为辅。刺客暗间不能没有,但这种术,并不能成为主要的手段。
说起来时间似乎过了很长,其实不过是几个照面,前后不到半分钟的事情,但是刺客这种职业,他们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未出手,一旦出手了,就没有什么可怕了。他们的必杀一击如果没奏效,再拼斗起来就是以已之短攻人之长。刺客杀不了人,自然就是被杀。
曼菲士的剑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那些刺客已经只剩一个还在顽抗的了。
“留活口……”
其实这话说了也是白说的,根本不可能留下活口来。
那个人腿上臂上处处受伤溅血,眼看着被众卫士围起,不可能再有逃脱的机会,忽然回过手来,一刀刺在自己心口,当场毙命。
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见,但总是觉得很郁闷。
曼菲士手一指:“王妃在那边,快去保护她!”
立刻有几名卫士朝我这里赶过来。
唉,听他喊我王妃而不是姐姐,感觉真是怪异啊。
我轻轻叹气,把头巾取了下来,那几名卫士还没靠近我,乌纳斯已经从旁边先一步闪了出来:“陛下。”
我点点头。
本来不想现身,可是被曼菲士这么叫了出来,不露面也不行了。
我缓缓走出帘幕后面,附近的埃及本土贵族认得我,立刻伏下身行礼。
我本来想等曼菲士一安全了就脱身的,伊莫顿可还在等着我呢。
但是眼下这种情形……
曼菲士已经大步迎了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
看起来似乎是很亲热,其实满场里可能也就我自己最明白,曼菲士很恼火。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猎场里突然跳出个凯罗尔,神殿里杀出几名危险的刺客,等会了宫,晴天霹雳一样,伊莫顿忽然死而复生,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难以置信的存在。但是旁人可以害怕,躲闪,曼菲士却还得承担他的责任。而我呢,在这个关头留书给他说要离开这里和伊莫顿浪迹天涯去,他一边恼火派人找我,一边还得在这里举行宴会大礼招待国宾,应酬往来。
这孩子气坏了。不过他在不久前还说要纳凯罗尔为妾呢,这难道不也是当场扫我的脸吗?
反正我们姐弟两个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各有所爱,同床异梦……呃,这就说的有点远了。总之,我爱的是伊莫顿,他喜欢的是凯罗尔,我们两个结婚要说不是利益结合,那是我们自己也不会相信的。
“爱西丝陛下,怎么会……”伊徳霍姆布疑惑的走上前来小声问我,看来曼菲士没有把我那封信告之他,所以他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穿着玩一身女官的衣服混在暗处做什么。这也是,这种事曼菲士丢脸的很,是不大可能马上告诉伊徳霍姆布的,而只是秘密的寻找我的下落。
我含糊的解释了下,因为搜捕刺客的关系所以如此,把迟来和换装都一语带过,伊徳霍姆布人老成精,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寻根问底的盘问。而其他的人也因为刚见识过刺客溅血,估计一时注意力也不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我低声对曼菲士说:“不知道殿里还有没有潜伏的刺客,晚宴也已经举行过了,不如就到此为止吧,命令宫中侍卫们严加盘查,一定要将所有的刺客都搜罗出来,否则令人难以安枕。”
曼菲士用力攥着我的手,捏着我疼的忍不住皱眉头了。
这孩子,拿我的手泄愤么?
“王妃!虽然宴会已行,但是我们还没有共饮一杯呢!各国的使者们,还有我们的臣子民众,也都一定期待着你我二人相亲相爱,共同扶携……”
说道相亲相爱的时候,他的语气哪有一点柔情蜜意啊,纯是在赌气的口吻。
我知道他窝火,谁结婚当天遇到这么多事能不窝火郁闷啊?更何况曼菲士从小就是个坏脾气的家伙。
“好吧,我们共同敬所有在场的人一杯酒吧。”
曼菲士穿着大礼服的样子实在是英姿勃发,俊美不凡。他瞪我一眼,拍了一下手,女奴把盛在金杯里的酒端了过来。杯子富贵精致,我们一人端起来一杯。
曼菲士转过身,面向众人,高声说了几句祝祷的话,最后一句声音洪亮响彻大殿:“愿我埃及永远繁荣昌盛。”
底下的人纷纷应道:“愿埃及永远强盛!”
曼菲士转过头来,轻轻和我碰了一下杯。我举起酒杯要饮,忽然曼菲士脸上大变,抬手将酒杯朝我掷来,一手猛的将我向前拖。我虽然看不清楚身后出了什么事,但是耳中听到金刃破空的风声,身后锋利而带着寒意的杀气一瞬间弥漫开来,有如实质般割得人寒毛和肌肤都凛然疼痛!
真正恐怖的刺客,原来潜藏在此刻才最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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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刺客的身体仆倒在地的时候,背上多了两把剑。
一把是西奴耶的,我认积他的剑,剑柄更宽。一把是乌纳斯的,他的剑细巧,但是更加锋锐。
可是我看的却不是地下的尸体,又或是别的。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转过头来,西奴耶还维持着长剑脱手的姿势,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复过来。乌纳斯却已经两大步跑到了我的近前:“法老陛下,爱西丝陛下,刚才外面侍卫们也捉住了三名j细,有一个是活口。”
曼菲士的眼晴眯了一下,挥手说:“好,先……”
“曼菲士!”
曼菲士刚才一把将我护住,但是现在他抬起手来我才看到,他的手背上被那个刺客的短剑划了一道口子!
那些刺客们的剑上都是淬毒的,而且通常都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最猛烈的毒药!我只觉得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曼菲士受了伤……不,不,这小伤并不是重点,曼菲士他中了毒!他中了毒……
“叫医官……”我下面的话被曼菲士大声打断:“请各位使者和贵客先回去休息,明天还有庆贺典礼!”
那些人被侍卫们盯着缓缓退去,不知道他们之中还有没有混着其他的刺客。我已经顾不上那许多,感觉胸口像是打翻了热油一样被煎熬着,不管是不是还有人没有退出大殿,我急忙拉过曼菲士的手。
伤口有些微微发红,似乎不像是剧毒的样子。我急忙让小金游了过来替曼菲士吸毒。小金也很不含糊,凑上头咬住曼菲士的皮肉就狠狠的吸噬起来,看样子它不但想吸毒血,还想替曼菲士减减重,咬下他几块肉来。
“没关系的,我觉得不那么严重,只是小口子。”
“胡说!”我还是不能放心,虽然看小金的样子问题不算严重:“要是他们在剑上抹的毒药小金也对付不了,我看你还能不能在这里装硬气。”
“唔,其实我来参加宴会之前,就已经让医官给我准备了一些解毒的草药什么的喝下去了,多少总会有些用处。只是这些此刻实在是太大胆了!”
“因为这是动摇打击埃及的大好机会,那些国家和部落们当然不会放过。换成是我,我一定比这些人的手段还要多还要狠。”
一边医官过来了,替曼菲士看了一下手,确定说这毒并不厉害,虽然毒性烈,但是起效慢。而且曼菲士的伤口很浅很小,毒素现在已经差不多都排出来了,再涂上药膏,多喝些驱毒的汤药,过几天就会没事。
我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可是我这边刚放松下来曼菲士却脸色一变,紧紧揪住我的手:“姐姐,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那封信是怎么回事吧?”
我愣了一下……呃,这个问题好像……太复杂,太难以解释了……
其实,曼菲士他需要的也根本不是我的解释。我要走的理由,信上都说的很清楚。埃及不需要两个王,他也已经长大了不是需要人照料保护的小孩子。更何况我们两个心里都很清楚对方另有所爱。伊莫顿没有回来的时候,我还可以让自己麻木的这样过下去,就当……自己是没有心的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伊莫顿他回来了,而且,他现在是凭靠我对他的爱才能继续在这世上存在。我怎么能继续若无其事的留在曼菲士的身边呢?
“乖……这事儿等会再说吧。”我放低声音,这里还有这么多侍卫,伊德霍姆布也还没有走呢,在这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合适。而且我也不想再多解释。
其实我刚才直接走掉是最方便的做法,现在被曼菲士揪住,恐怕没有那么好脱身。并不是我办不到,只是……我不想令他太失望。
有个侍卫慌张的过来禀报,气喘吁吁的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法老陛下,凯罗尔小妞她,她……”
“她怎么了?”
“她失踪了!”
曼菲士的脸色唰一声就变了。我在心里叹口气。这孩子啊,还在自欺欺人吗?他明明对凯罗尔是不一样的,可是却还要拼命的告诉自已,他应核和我在一起。
按道理讲,,曼菲士没有错。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应该是一回事,人的心却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不要急,刚才是有人挟持她,但是让伊莫顿遇上了,所以将她截了下来。她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提到凯罗尔,曼菲士就没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
“姐姐,你知道的,我其实对她也没有……”
“你喜欢她就大方承认好了,我有没有必要阻拦你。”我实在是哭笑不得,为什么我要劝服他,告诉他你应该喜欢凯罗尔,你的心情并没有错。
是的,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误,只是要看你的做法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就拿凯罗尔来说,曼菲士要和她在一走我不反对,只是这丫头的脾气和曼菲士的作法都得好好改一改才行。
“那她现在……”曼菲士换了个说法:“伊莫顿和她在什么他方?”
“就在外面不远。”我寻思着那些侍卫们已经把宫里用筛子都滤过一遍来可,还找出了三名刺客,却没有找到伊莫顿和凯罗尔,说明他藏的还真知严密啊。
不过我却有办法叫他出来的。
我走到一旁的露台上,把那支很久没有吹过的笛子拿出来。
这也算……我和伊莫顿之间的信物了吧?
我把笛子横于唇边,轻轻吹了两个音符试了试音,然后缓缓运气,吹了一支极短的曲子。静夜空远,笛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伊莫领和我之间有很深的默契,他知道这是我在召唤他来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把笛子放下时,我忽然想起了玄幻小说里的召唤兽……这真是哪跟哪儿啊。但是,感觉真的很像啊。
而且我几乎是刚刚放下笛子,被铜灯的光亮映的有些朦胧的官道上,就出现了那抹我熟悉的身影。
他的身形飘忽而诡魅,黑色的袍子翻卷波动的样子,几乎……就像电影里的反派boss出场画面啊。
“伊莫顿,这里!”
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他曾经……死过一次,所以伊莫顿出现在人前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马蚤动。至于曼菲士身边的亲卫,却是已经见过他一次了,不知道他们各自心中作何猜想,但总之并没有人露出什么特别强烈的反应来。
伊莫顿的肩膀上还扛着凯罗尔,那丫头还没有醒转,一头金发垂下来象波浪一样披散着。我转过头仔细看曼菲士的神情。他露出很浓重的戒备的神色。
是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和接受死而复生这种事,即使是一直奉行这种观念的埃及人也是一样。叶公好龙这种性格,大多数人的身上都具有。
还有,眼角的余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乌纳斯。他的剑还在那刺客的身上没有拔取回来,但是一只手按在胸口,一手握成拳头的姿势,那种攻击性极强的身体语言我看得很明白。
很想叹息。
这世上有许多事,并非一是一,二是二的。比如人的感情……
我感激他,也觉得对他歉疚。但是,我却不能够给他同样的回应。
“凯罗尔被下了迷|药,并没有生命危险,只走现在没有醒过来。”
我示意伊莫顿将凯罗尔交还给曼菲士,同时我自己想要走到他身旁去。
但是手臂一紧,曼菲士拉住了我,很用力,不肯放开。
“曼菲士。”
我低声喊他的名字,许多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一声呼唤里却都包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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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莫顿看着曼菲士,他没有说话。
从以前就是这样,伊莫顿总是很有风度的,他甚至没和我争吵过,闹过脾气。
这个人究竟是太高贵还是。。。。。。经历的太多,许多旁人都觉得不能忍耐的事,他都能忍下来呢?
“曼菲士,我爱的人是他,我要和他一起走。”我低声说:“你喜欢的人是凯罗尔,别再自己骗自己了。弟弟,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偏不!我是法老,我要什么都可以得到!我要姐姐,我也。。。。。。也喜欢凯罗尔!那有什么不行?”
这孩子,真是倔的让我没话说。
“你们先退下,守在殿外,宫内还要严加盘查,刺客或许还有同党。”
乌纳斯直至的站在那里不动,西奴耶拉了他一把,他还是不退后。
“算了,乌纳斯就留下吧。”
我对伊莫顿点头示意,他把肩膀上的凯罗尔放在一张没有倒地的椅子上,然后拿了旁边的清水泼在她脸上。
迷|药一般都可以用水解,他泼过水之后,凯罗尔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曼菲士的脸色不太好看,好像那冷水泼在了他脸上似的。
“这是。。。。。。”凯罗尔睁开眼露出她蓝色的眼珠。真的,单看凯罗尔并不是个特别倾国倾城的美女,但是在这里她毕竟算得上物以稀为贵了。
曼菲士松开了我的手,大步走过去把凯罗尔扶起来。
唉,这孩子,刚才还拉得我死紧,现在忙上见色忘姐。明明他就是喜欢凯罗尔,还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其他的感觉?让医官给你看一看。”曼菲士一遇到她似乎就冷静不下来,“你说话啊!”
凯罗尔扶着额头,一脸苦恼的表情:“我就是。。。。。。有点头晕,别的没有什么。”
我问她:“是什么人把你弄昏的?你记得不记得?”
她有些茫然的说:“是穿着侍卫衣服的人,相貌我不熟悉。。。。。。”
“事情经过你还记得吗?还有,你是怎么从比泰多回到埃及的?这中间的事情一定要讲清楚。”
她摇晃着脑袋:“我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
曼菲士急忙说:“不舒服就不要着急想了,你先坐下来歇息会儿吧。不,还是赶紧躺下休息的好。我让人送你去休息。”
唉,这么出处体贴关切,说他没有那意思,谁信呢?
我缓缓走到伊莫顿身旁:“曼菲士,我们就此别过吧。这一副担子就交给你。。。。。。你要好好守护它。”
曼菲士抬起头来,眼里的光芒令我不能直视。
“姐姐,你终究还是要离我而去吗?”他的目光移到伊莫顿的脸上,我在他露出杀机之前打断了他:“曼菲士,我知道我很自私,这一切都丢给了你。但这是我的选择,是我想要的生活,请你成全我,好不好?”
“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留下来,我。。。。。。我不反对。。。。。。你们见面也可以,他也可以再回神殿里。但是你不要走!”
我的姿态认真郑重,曼菲士终于抛开了有些虚张声势的蛮横,声音里虽然没有软弱,可是态度却已经在妥协了。
“在宫里生活,是很累的。”我看了一眼伊莫顿,然后继续说:“一天又一天,辛劳而忐忑。。。。。。就像今天这样,一日遇到三四次的刺杀,这种生活太累了。而且,伊莫顿的事虽然知道的人少,却还是会泄露出去的。到时候人心惶惶整个王宫的人都会不安。”
我看着曼菲士,慢慢的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不想和他偷偷摸摸的私会,来往,永远不能再人前承认我和她的爱情。。。。。。”
凯罗尔的蓝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呆滞状看着我:“爱西丝,难道你。。。。。。要为了爱情,放弃你女王的身份地位吗?”
她问的很直接,我微微一笑,嘴里却觉得发苦。
身份与地位并不是难以抛下的,我为难,是因为曼菲士。
在这世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但是常言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埃及也不需要两个王来共同统治。
“曼菲士,我要走了。从今往后。。。。。。你,自己多保重。”
“不!”他露出痛苦的神情:“姐姐,你别走!”
“傻瓜,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你的人生,我也有我的生活,以后,我还是会回来看你的啊。你要做个好法老,让埃及强盛,让民众安乐,让你自己幸福,知道吗?”
曼菲士的眼眶都红了,嘴唇颤抖着,却没有再说话。
他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他。
我去意已定,他已经无法再挽留。
其实这个选择,对我们,对所有人,对整个埃及的王权稳固都好。
“这个人。。。。。。”他指着伊莫顿:“他来历不明,诡异莫测,你怎么能就跟了他去?”
我摇了摇头:“曼菲士,若说这世上谁最不可能害我,那么一定就是他。”
曼菲士狠狠的盯着伊莫顿,我看得出,他一定很想马上叫人来将伊莫顿围杀了才甘心。
我低声说:“过了这些天,你可以公告上下埃及,就说我。。。。。。病故了。。。。。。”自己说自己这种消息还真觉得别扭:“以后的路,你就要自己一步步走下去了,一定要慎重,当心。有疑难不解的事情,多请教伊德霍姆布,政务方面他毕竟比你历练的多,老成谋国总无大错。”
“那。。。。。。”曼菲士的声音很低,就象大火烧过后的余烬,那样无奈,听着人心发颤:“你们。。。。。。要去哪里?”
他咬着你们两个字那样冰冷,还打着颤的感觉,似乎那两个字是带刺的棘针,扎着他舌头疼痛难受。
我想开口的时候,伊莫顿的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转,没有说出来。
其实去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只是要是我和他,两个人在一起不分开,天涯海角也罢,险路恶浪也罢,都没有什么分别。
“姐姐,你从小就在宫中生活,外面的日子你如何过得惯?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还有好多事一直是姐姐你在经手处理的,而且今天我们才刚成婚典礼,姐姐你过些天再。。。。。。”
如果不是担心他被刺客所伤,我刚才就已经走了。不过我也是母鸡心态习惯了,总是操心个没完,其实曼菲士他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我也应该放手了。
“内宫的事有塔莎和路莫拉照看,外面的事情伊德霍姆布与西奴耶一文一武帮着你,我经手的事情乌纳斯都清楚,其他的。。。。。。已经没有什么再交待的必要了。你若觉得现在说明情况还不是时候,那就再过些日子对外面宣告我的消息就是了。”我低声说完这几句话,胸口也觉得酸楚刺痛,这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现在已经是法老了。他舍不得,我又何尝可以干脆的说走就走。
“曼菲士,你送我一程吧。”我有些勉强的向他微笑着伸出手。伊莫顿轻轻揽住我的肩膀,我朝他也笑了笑。
我想没有哪个人会擅长生离死别的场面,不管他是否经历过,究竟是自己情愿还是被迫面对都是一样。我也从来没发现自己这么拙于言辞,连一句适合的话都说不出来。
曼菲士最终沉默着点头。
看着他表态,我送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曼菲士一直瞪着伊莫顿,那种委屈又愤恨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只让我想起肉骨头被抢走的小狗。
我勉强算是说服了曼菲士,却还有另一道目光一直凝注在我的身上不曾稍离。
我转过头,乌纳斯就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我,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救过我的性命,又陪伴我支持我度过失去伊莫顿之后最难熬的时光。那些时日的朝夕共处,相依为命,一点一点浮现在眼前,我无法否认。。。。。。我欠他的,已经无法偿还。
我能给的他不要,而他要的我给不了。
曼菲士沉默的走进两步,突然的对伊莫顿冒出一句:“你要是敢做对不住王姐的事,我绝不饶你!”
伊莫顿与我对望了一眼:“她是我用生命爱着的人,此生此世我绝不会离弃背叛。”
埃及艳后 168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曼菲士犹不死心,小声嘀咕:“我应该叫卫士们埋伏,再叫神官们诵经,把这个不知道哪里爬出来的恶鬼再送回地狱去才对。”
我摇头一笑,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庞。其实我很怀念小时候摸他头顶的感觉,可是现在他比我高出差不多十来公分了,这个头顶是不好摸了。幸好脸长的帅,摸脸也很惬意。而且能像我这样毫无顾忌的摸法老的脸,这会儿埃及上下只怕也找不出别人来了。现在不摸,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再摸,自然要多摸两下的。
“王姐……”曼菲士被摸的没脾气,只能朝我苦笑。我招手叫站在身后不远的凯罗尔过来。这美国小姑娘现在还是没弄明白到底事情是怎么急转直下变成现在这个状态的,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要离开了,并不代表我就管不了你了。我会叫人告诉塔莎,好好教导你。你要留在曼菲士身边,热河时候都要记得不可任性妄为,把你从你的故乡带来的那些奇思乱想统统抛去,安心的守护曼菲士,全心全意的爱他,记住了吗?”
“你,你说什么啊,谁,谁爱他……”
我冲她不怀好意的笑笑:“既然你不爱他,那么尼罗河就在你眼前,你跳下去就可以回家了。你跳吧。”
“呃?”凯罗尔不进反退,缩了一步躲到曼菲士身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