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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插牛粪,两厢情愿 作者:冯月生/大蚊子
第一章
大多悲伤总是伴著风雨,所以才有了幸福就是晴天这句话。
两岁的小孩正处於人生成长初级阶段,大多都还不懂人情常理,只是懵懂不见了平常最亲近的人,心里想著的时候会哇哇哭泣,而年纪渐长,慢慢的人生便与这人情世故融合。
忠义侯家的大儿子苏木楦两岁那一年,也就是墨月王朝锦康二十七年,苏木楦失去了他出生以来目前为止唯一称得上爱他的人,那以後,小小的他早早的感受了人情冷暖,只是还不晓得它有著这样的称呼。
三岁的苏木楦有了两个一岁的双胞胎弟弟,冷漠内敛的可怕,走在大街上,跟在簇拥的人群之後,一个人呆在被遗忘的角落。
那一年,有一群金贵的人远离京城,於民间微服私访,每个人都梳著高高的冠,簪子也都是世间最珍贵的料子所制作,而这一群能让见者无不驻足眼球的人中,有一个人更是风华绝代,那便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十七子墨晚醉,那才是真真的众星捧月,早年生长於山野,不受皇g礼仪的约束,终日陪伴的都是神仙一般的奇人异事世,到了现在,大概是皇帝老了,念之及深,十二岁这一年,终於将其唤至身侧,免不了皇亲国戚猜测,继承大统的必然是这墨晚醉。
终将登得大位之人,又有谁会不去巴结,可想而知,墨晚醉的地位有多麽耀眼。
火红的太阳衬的集市热闹非凡,每月一号,大户人家都要到庙里进香,拥挤的人群中硬是让出了一道水木色的轿子路。
集市上有一个地方人烟较为稀少,是一处高台,可纵观整个集市的风采,一席白衣,衬得脸色润如玉,眉色不深,恰如远黛,一双眼珠子黝黑有神,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透著唯美古色香韵,就连鼻子也削刻的像是画出来的,嘴唇透著淡淡粉色的光晕,不像男人的唇,倒像是个恬淡的女人的唇,这个人就是墨晚醉,生於皇家,长於民间,生x喜好自由。
一双眼睛纵览集市上发生的一切,漫无目的又肆无忌惮,嘴唇弯弯的翘了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只是慵懒的模样,若是有人瞧见,恐怕会以为是天上下来的j灵吧,否则怎能这样与这个世间搭调。
最後,视线驻足在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穿著的是锦衣华服,长得也是俊俏可爱,被一个妇人抱著,两只眼睛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抑或是害怕,只是呆呆的,木然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妇人跟在一串轿子後面,眼睛只管跟著人群,似乎并美誉注意到这个小孩不符合年龄的表情。
朝著那群人行进的方向看去,墨晚醉嘴角一勾,起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个时间是庙里香火最旺盛的时节,但大户人家总是有特权的,被妇人抱著的那个小孩正式苏木楦,在蒲团上拜了三拜便被抱到了一个偏僻的园子里,墨晚醉听到妇人让小孩呆著别动,便一个人离开了。
“你叫什麽名字”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小孩身後,似乎没考虑到自己的举动会吓到小孩子。
苏木楦的表现没有令他失望,镇定的转过身,眼神只是在见到神仙般的大哥哥的时候闪烁了一下,只一下,便是成年人也做不到如此镇定自若。
“苏木楦”。没有担忧,没有害怕,没有恐慌,没有任何的表情。
“一点儿也不可爱”墨晚醉评论道,转瞬後突然溢出大大的笑意:“不过我喜欢”,不符合年龄的心理,定然有著不符合年龄的经历,该是让人心疼的,他该帮帮他。
“如果离开了这里,你有想念的人麽?”
“没有,你要带我走麽?”
“好聪明,那你愿意麽?”
“如果你不是坏人的话”
“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坏人麽?”
“我不知道,没有人教过我,坏人该是长得什麽样”平静的回答完之後,顿了顿又道:“不过我相信你不是坏人”也许是小孩子天x单纯,也许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没有温度的家。
衣袂飞扬,近距离的望著,更加觉得这人俊美到耀眼,苏木楦想,这个人该是神仙吧,会把自己带到神仙住的地方吗?
当一群人回到客栈後,见到墨晚醉身边赫然跟著一个陌生的孩童,除了皇帝,人人眼里都是惊讶,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毕竟,最尊贵的人就在旁边,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分。
苏木楦似乎并不怕生,见到生人没有表现如一般小孩子的惊慌,但是攥著墨晚醉的衣摆的手却暴露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十七,你要把他留在身边麽”皇帝意有所指,所有的皇子都有伴读,虽然十七从小不在皇g长大,皇帝依然为他留了最好的人选,只是回g这半年,十七对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意愿,私心上,皇帝希望为十七培植最强大的力量,哪怕以後他不愿意坐在自己今天的这个位置上。
“不,我想拜托父亲把他送到阁老那儿,他原本就生长於官宦之家,我只是心疼而已,既然是要帮他,有怎麽能让他又回到这样的世界呢”
“这个孩子天资不错,如果你”皇帝的话被墨晚醉截住,普天之下也只有两个人敢这麽做,一个他的母亲,一个便是墨晚醉,也只有这三个人在一起,皇帝才能真正体会到‘家’这个字的意义。
“父亲,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好吧”终归皇帝也是父亲,也会宠爱。
苏木楦,告别了忠义侯府,从此後山高海阔,乡野为伴,与孩童时预想有所不同,但依然很感激那个让自己脱离那个没有温度的家的人,现在应该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吧。
嘉悦九年,苏木楦老父五十岁大寿,书信通传,十三年的离家生活,并未使得他的x格如同墨晚醉期待的那般,反而愈发冷漠,周围三尺都能让人感觉到寒冰。
阁老秦江是个嬉笑怒骂都形於色的老头,虽如今已六十岁却如老顽童,常常对著苏木楦摇头,自己怎麽就养了这麽一个怪胎。
秦阁老素来喜好钻研奇门遁甲及五行八卦之术,奈何老来收的徒弟却对自己苦心经营数十载的绝学不感兴趣,无论他怎麽引诱甚至胁迫皆是无动於衷,最後,如此年纪的他竟然为了他四处借武功秘籍,常常感叹养一个孩子真是不容易啊。
养一个孩子不容易,被他养的孩子也不容易,苏木楦被送来的时候不过三岁,原以为是到神仙住的地方,没成想来的是个整天只能面对这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的深山老林,这也就算了,这老头每天想的事情就是将这麽点儿的他关起来,以至於从小他就对所谓的五行八卦之术产生抗拒。
多年来,没有名师指导,只自己一个人钻研生涩难懂的所谓绝学,开始的艰难自是不必说,好在他天资聪慧,用不了多久便能领悟窍门,练的多了,便能讲所有见到的东西融会贯通,竟也能自成一家,形成一派宗师。
多年来不过保持著一年一封书信的习惯,到了如今,恐怕连面貌几何都不知晓。简单的打了个包裹,苏木楦打算在第二日告别这个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在他看来,终归还是要回来的,俗世的生活在幼年的心里就已经判断不适合他。
“死孩子,临走了也不说两句好听的,真是让我这个老头子伤心呐”秦江一个人荡著秋千自言自语,苏木楦正坐在附近的一棵树上,闻言,嘴角微微咧开,有些人,有些话,不便言明,心里自知,老头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是个比任何人都重感情的家夥,否则不会在每年他注定会生病的那段时间跑下去几十里为他采集珍贵的药材,更不会在他最讨厌的y雨天气还出门死乞白赖的把那个他最讨厌的老头请来给他看病。
“这麽多年也没管过他,都是我这个老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如今过个生日就要把人弄回去,真是厚脸皮”老头一脸委屈,随後越说越气愤,往地上啐了一口。
第二章
“要是我,我就呆在这里,每天不仅可以欣赏山水美景,呼吸新鲜空气,甚至还可以与仙人一样的人物聊天说话,不知道比那个冰冷的家要好多少倍,果然,这小孩太笨了”。
春天,万物生长,大地复苏,杨柳抽芽,鲜花盛放,丝丝缕缕的白色膜状物沾染了衣袖,弥漫了天地,可不就是人间仙境。
太阳将落,老头拍了怕衣服,从秋千上蹦躂下来,注视良久的苏木楦瞬间消失。
“小子,去逮几只野味来,师父我想尝尝”
“知道了”漫不经心的答了句,手里拿著书卷,一派书生模样,像是坐著已久,实际上,不就是那个片刻之前还在树上注视著秦江的苏木楦麽。
老头并没有像以前一般说完便走,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苏木楦,苏木楦放下手中的书卷,道:“还有什麽事麽”似是风拂过水袖,不沾染一丝感情,没有一丝挂念。
“臭小子”秦江有些心酸:“你就没有什麽要同我说的麽?”
眨了眨眼睛,沈思片刻,苏木楦道:“有”。
“什麽?!”秦江一时间心花怒放,难以自持,眼睛就像晚间的野猫,都发著渗人的光。
“打回来的东西你自己剥皮,我不碰的”。
两条飞扬的眉毛瞬间耷拉了下来,瞪著眼,片刻後未说一句话便离去,苏木楦看著老头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嘴唇。
晴朗的天气打破了秦江的期望,秦江本想著若是这几天都狂风暴雨的话,直到那糟心的老头大寿过去,那麽苏木楦就不用去了,奈何越是期望,越是天高海阔,阳光明媚。
“虽然你小子没有良心,但毕竟我养了你这麽多年,你第一次远行,我就勉强关心一下,这些盘缠你带好了,住店一定要选人多的地方,这外面的骗子黑店多的狠,若是被人骗了钱那还是小事,若是被劫色的话,那就糟了,你小子长得也不算来,弄不好再给卖”
“师父”苏木楦赶紧打断了秦江无厘头的阐述:“我今年十六岁,已经成年了”。
“那又怎麽样,还不是穿著开裆裤长大的”老头近似於耍无赖的口气道。
“所以,是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的”?苏木楦挑眉:“我记得,我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喜自己的衣服”
秦江垂了垂脑袋,确实似乎有这麽一件事。
“可以与仙人一样的人对话,仙人一样的人是谁啊,我怎麽每天只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呢”苏木楦似乎没有看到秦江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打击这秦江的自尊心。
“臭小子,临走了你也不念著些我的好,这麽多年我拉扯你容易麽我,真是没有良心”。
“你的饮食起居室谁照顾的”顿了顿,苏木楦加了两个字:“师父”。
“……你刚才叫我什麽?!”第一次,秦江没有注意,现在终於反应过来,这麽多年,苏木楦一直称呼他为老头,哪曾对他尊敬一分。
“师父,我走了,但是别担心,我会回来的”苏木楦勾著嘴唇那笑,因为稀少,所以珍贵,老头怔怔的,看著他转脸,看著他的背影。
“小子,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比起所谓的血r亲情,这样长期以来互相依赖这生存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亲情,也许,这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幼年的记忆只不过如一张越来越模糊的画卷,街市的繁华,乡村的鸣狗叫,都会重新用眼睛看,用耳朵听。
如今,他已然成长为一个能够一个人生活的很好的成年人,不用再依赖他人生存。
冷眼旁观世事,将好奇惊讶都收归心底,而今社会,三分朝廷,三分江湖,三分百姓,正是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追求的都是更好更加富裕的生活。
踏入凡尘的仙子,穿梭在形形色色人群之中,却仿佛格格不入,就像当初的那个人。这世间,多少江湖人,又有谁没见过几个出色的人呢,若是无事就多看几眼,若是有事,就匆匆一眼,继续自己的工作。
苏木楦行路并不赶,也并没打算在哪一天赶上,心底里,这个父亲,同自己并没有那麽深的联系。
轻车慢路殊途行,罗刹古寺凡尘音,只做身外人,看这一世繁华。
身在俗世中,就是神仙又如何,免不了沾染这俗气,你入的世,便有人扰你,谁叫你这般出色得引人注目。
又是一处高台,本是雪色的衣服硬是被穿出满满窘迫,像是在尘土中滚过,头发披在身後,只用一g麻绳松松散散的束著。
只是那双眼睛极黑,不仔细看不会让人特别注意,微微眯起来的时候,便会有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习武的人对周围的动静都异常敏感,尽管周围人山人海,有人蓄意靠近自己,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发现。
那人的手腕一触即他的衣服,便被狠狠的握住了,苏木楦也不做声,只是拉著他走出了人群。
“你做什麽,快放开我”被抓住的人穿著很不起眼,小巧的个头,脸上有因为被紧抓而疼痛的不适感。
“我没问你做什麽,你倒先问我,这是什麽道理?”苏木楦说话的时候,依旧室面无表情,冰冰的脸上g本不像一个活人。
“你抓疼我了,我当然要问你”对方似乎并不觉得理亏,趾高气扬的责问。
“你偷我的东西”
“你有什麽证据说我偷东西,这可是罪名,不能凭你一张嘴就能随便栽赃的,你把证据拿出来”
“没有证据”
“那你放开我,否则小心我告你”
静静地凝视著对方一会儿,苏木楦突然松开手,正当对方甩甩膀子,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的时候,身体却突然不能动弹,原来是被对方点了x道,这时脸上才表露出惊恐来。
“你做什麽?!“
“不做什麽,只是你要偷我东西,却又不承认,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这样放在这里,直到承认为止”。
小个子震惊了,现在也只能张大的嘴巴能够表达他这样的感情:“何必呢,那多浪费您时间啊”语气已经带了些祈求,世间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呐。
“谢谢你的担心,那麽,我就把你一个人放这儿了,对了,这个x,三天後才能自动解开,看得出来,你是个男人,应该不会有人身担忧”。
小个子翻了个白眼,伪装成这样竟然也被发现了:“我不是男人啦,你发现了就不要卖关子了嘛,我是想偷你东西来著,可不是没偷著麽,而且还被你捉弄一番,咱俩扯平了”。
“我没有发现平在哪里”苏木楦抽出一个笑容,不是因为开心或者高兴表达情绪的笑,让小个子有种y森森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想要缩缩脖子。
“我就说,偷东西不能找那种一看就和一般人不一样的人”突然的的一声若有所思的感叹在两人头上炸开。
苏木楦不由得皱了皱眉,竟然有人能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呆在他身边这麽久,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叔,你怎麽在这里”小个子只有眼珠子可以动几乎将他翻成了一百八十度,只看到那灰尘一样的衣服,不过这个人的声音却是极易认得,温润的像泉水一样,配上那邋遢的外貌,形成鲜明的对比,只要见过一次便会终身难忘。
“我啊,最近比较无聊,就跑到这里数数月亮解解闷闷,也好提升一下智商”说话的时候,一脸的络腮胡子跟著一颤一颤的,漫不经心的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麽他在乎的东西。
“数月亮提高智商,大叔你脑袋秀逗了”小个子不满自己在这种时候而那个邋遢的大叔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小姑娘,依现在的状况来看,恐怕脑袋秀逗的不是我吧”逍遥打趣道。
“你是谁?”被忽略一旁的苏木楦终於打断了两个人没有营养的对话。
第三章
“干嘛无缘无故的问人家的名字,小孩子不知道这样不礼貌吗?”娇嗔的语调,苏木楦隐约可见那乱糟糟的胡须下面崛起的嘴唇,青筋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再说了,我叫什麽名字重要吗?”
“你叫什麽名字跟我没有关系,所以并不重要”苏木楦的视线在逍遥了然自若,笑意盈满的脸上停顿片刻後接著道:“更因为,过了今天之後,世上就不会再有你这个人”。
“哇哇哇”逍遥大叫,仿似受到了惊吓,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并非如此:“小孩子这样凶狠,不要吓大叔啊”。
纵然早知这世间人有千种,也没想过今朝遇到这般,苏木楦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只是手上却动了起来,身体凌空,似一道光影滑向逍遥。那速度是极快的,被x道舒服的小个子只感觉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心里万分担忧,不由得急的叫了一声“啊!”。
然而事事总是出乎意料,看起来邋遢的大叔,身子像是被扭曲了一般,轻轻巧巧的躲过了那一击,就在苏木楦眉梢微皱,以为遇到了高手的时候,那人却又突然摔倒在泥土上,这一变故,让苏木楦目瞪口呆,刚才拿一下躲避,室凑巧的吧。
小个子名唤红袖,是女扮男装,看不到上面发生了些什麽,只是不一会儿,一个庞然大物掉到眼前,仔细一瞧,竟然是大叔。
“大叔你不要命啦?!”红袖大叫道,虽然与这个人仅仅有一面之缘,但是大叔竟然为自己出头,不免还是有些感激的,将先前两人之间的不愉快瞬间抛诸脑後,只留下担忧。、
“哎呦,我的老腰啊”逍遥扶著自己的腰嘀嘀咕咕的站了起来,苏木楦定定的站在先前逍遥所坐的树杈上,睨著逍遥,那眼睛仿似在说:你打算怎麽逃走。
“我说,尊老爱幼你父母没教过你麽?”
红袖翻了个白眼,怎麽这个时候还去招惹那个家夥:“大叔我看你脑袋真是秀逗了”。
“你个小丫头,还不是因为你,我才受这罪,竖起巴掌就要往红袖身上招呼”红袖乍一惊,闭上了眼睛,谁知,逍遥突然眼睛一咪,在苏木楦还没看清楚他是怎麽动手的时候,已经扛著红袖跑了起,那速度竟然也极快。
预料到的巴掌没来,身体突然被扛了起来,红袖睁开眼睛看清现在是什麽状况:“哇塞,大叔你好厉害!”
“马屁留著以後拍”逍遥道。
“不过,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你这样扛著我好难受的”红袖请求道,毕竟这人救得他,总不能抱怨吧。
“不想要命我就放你下来”逍遥说话的时候腿上还在极力的奔跑。
红袖识趣的闭上嘴巴,暗想今天可真是倒霉,没偷到东西反而被抓。
无论逍遥跑的怎样快,後面的人似乎都能够跟上,而且保持著不远不近的距离,这看起来就像是故意的,绕著整个镇子转哟了一圈,逍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脑飞速的运转著,突然灵机一动,穿过了一条巷子。
这条路正是通往红袖所住的那个大院子的,红袖被颠地七荤八素的,哪里还有心思看这儿是哪里,若是知道的话,就算是被抓住也决计不会同意逍遥背他到这里的。
屋子外面有约麽四五个小孩,都是三四岁左右的样子,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看护著,到了这里,逍遥终於放下红袖,扶著逍遥的胳膊,红袖一手扶额平复著还在晕眩的大脑,最後睁开眼睛,看到了最熟悉的事物,想到身後还有人在追赶,瞬间大惊失色,脸色惨白。怒气忡忡,那黝黑柔顺的头发似乎要将脑袋上的那一顶帽子鼎立起来:“大叔,你怎麽能来这里”
逍遥耸了耸肩,两个眼眸泛著无辜的光芒。
就在这当儿,苏木楦已经追了过来,迎接红袖惊怒眼神的是原本应该冰冷的一张脸,现在却充满了无措,这里是哪里?!这些人是怎麽回事。
红袖往前冲了一步:“小六小七,你们到屋里去”弱小的身躯瞬间充满了力量,老护犊一般将几个小孩拦在身後,这样的变故使得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们惶恐不安,年纪最小的甚至哭了起来。
“帅哥,过来坐坐”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氛围突然被这句不著调的话拦截,空气中流动的变得诡异起来。
“大叔”红袖皱著眉头愤怒的叫了一句,只见这个罪魁祸首此时正坐在小板凳上,一派风轻云淡,优哉游哉。
苏木楦收回错愕的眼神,脸色恢复了面无表情,沈默著将四周打量了一边,最後停在逍遥手掌下的那个板凳上。
“快来快来,这个板凳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得到了苏木楦视线的‘支持’,逍遥赶紧摆出了讨好的模样。
但是显然,苏木楦没有要坐下去的意思,转身打算离开。
红袖送了一口气,虽然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这个人离开,对於目前的状况来说是极好的。然而,逍遥突然叫了起来,身体也在这个时候跑了过去,一只手抓住了苏木楦的胳膊。
“松开”看著那似乎是从泥里面滚过的人,苏木楦纵使再好的脾x也差一点没克制住,咬牙一顿一顿道。
原以为逃过一劫的红袖心都似乎停在了嗓子眼上,大有逍遥再做出些什麽就马上跳出来的态势。
“难得来一趟,怎麽能不喝杯茶就离开呢”逍遥脸上裹著笑意,这只手没松开,眼睛却朝向被红袖护在身後的小孩子身上:“你们是小六小七吧,见到客人不倒杯茶不礼貌哦,快去屋里倒一杯来”。
小孩子眼中还因为刚才那紧张的气氛迷蒙著水汽,下意识的朝向红袖。
红袖眼神变了几变,变得怪异起来,这个大叔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小孩没有听到姐姐的答复,以为是同意了,便匆匆钻进了屋子里,不一会儿,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大碗水走到逍遥和苏木楦的身边。
这时才回过神来的红袖,已然晚了,惊怒的眸子盯著逍遥,倘若这个小孩出一点儿意外的话,恐怕这老头这辈子都将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表面上始终维持了云淡风轻的微笑,逍遥对著小小的身影道:“快递给大哥哥”。
苏木楦看著逍遥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不知道这人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只是看到那个小孩认真的盯著自己,小心翼翼的捧著那晚白开水时,他竟然不知道怎麽拒绝。
小孩儿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逍遥道:“这刚倒出来的水一定很热吧,哎呀,可怜的小孩子”。
苏木楦伸手接过了小孩手中的碗,果然热的很。
“哎呀,这样就好了嘛”逍遥好似不在意似的,猛地在苏木楦後背拍了一下,一时间,风云静止,不过这麽一会儿,形势变了几变,红袖的心跟著像是坐过山车似的,咬牙切齿的看著逍遥。
无奈的是,逍遥却好似并不在意,苏木楦脸色差一点儿没忍住变黑,任由逍遥拉著他进屋。
危险的气氛已经消散,红袖领著孩子们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屋里面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看起来日子并不好过,只要一进门就能注意到。
正所谓久病成医,苏木楦从小身上便犯了一种疾病,会在特定的时间发作,所以,他能够看得出来,在不救治,这个人活不过这个月。
正是晌午时分,门外又涌进了些小孩儿,看著逍遥和苏木楦,各个都有些不知所措。
胆大的上前问红袖道:“姐姐,他们是”。
逍遥暗中观察这苏木楦表情的变化,嘴角慢慢溢出笑意。
“这件事,我不再追究”苏木楦突然出口,他自认并不是良善之人,可是却远远没有局外人看的清晰。
“这床上的人,若想他活,一月以内必须送医”转身之前,苏木楦提醒道。
“这位公子看起来是个好人,不如帮忙瞧瞧”逍遥似乎并不打算就这麽放他走,红袖在听到苏木楦那句话的时候,眸子中的光便暗淡了下去,这些,不用外人来说,她也是看的出来的,可是在听了逍遥的那句话後,马上死灰复燃,一双眼睛晶晶亮的瞧著苏木楦,仿似他是那救命的菩萨。
“抱歉,我不会,还有,我不是什麽好人”踢脚想走,逍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恐怕也不忍心这十几个孩子从此後孤苦无依,沦落成街上要饭花子吧”。
这是威胁?!苏木楦脑中浮现出这组词汇,可是有什麽能够威胁到他呢?!“我说过,我不是什麽良善之辈”视线在房间扫了一圈,但是在触及哪些懵懂纯稚的眼神时,心里的某个地方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当初那个人,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麽?
“想要银两,就要拿别的东西来换,你们,能给我什麽?”
“我们”红袖嗫嚅起来,他们有什麽呢,一个病痛的老人,一个破旧的大杂院,还有十几个甚至没有办法照顾自己的孩童。
“我”逍遥有意加重的字眼再一次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
“大叔”满怀期望,某种满是惊喜,难道大叔有什麽家传之宝?
“要不,我以身相许吧”逍遥冲苏木楦抛了个媚眼,同时故作娇羞的低下脑袋。
第四章
“……”红袖没忍住,直接推了他一把,暴怒道:“大叔!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就算室以身相许,那也要看是谁吧”
“……”苏木楦做转身做离开状。
“若你救他,我可以为你做三件事情”逍遥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正经起来:“无限制”,无论杀人也好,放火也好。
“……”大叔?红袖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用正常的心态面对这个老头,但是她掩饰不了,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哪怕这个办法并不奏效。
“可以”
“……”
於是,苏木楦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哦不,是老跟班。
和逍遥猜想的一般,这个人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帮帮这些人,奈何面子薄,没事,他给他,虽然那个人不知道自己的那三个条件代表著什麽。
想要一个人逍遥自在的愿望,在这里破灭,逍遥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一般粘著苏木楦不放,游手好闲,邋遢成x,苏木楦想,这个人当初到底是抱著什麽样的心态才说出要为自己做三件事情的。
这个城镇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离开的时候,红袖领著一群孩子为他们送别,苏木楦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合,逍遥一把搂著苏木楦的肩膀,却在下一秒被踢飞,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时还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救命恩人的”。
“……哈哈”离别的忧伤被秋日的风吹散,留下的是人间淡淡的温情。
正是秋高气爽好时节,路上的花草树木染上了肃杀的颜色,桂花的香味可以传出好远,想调皮的j灵,钻进人的鼻子里不肯出来。
苏木楦衣著鲜整,莲花一样的白,走在这秋色里,汇成了一幅画,只是,後面跟著一个脏乱的老头,意境马上大打折扣。
逍遥身上似乎永远是那麽一件衣服,如果苏木楦没见他换过衣服的话。
树上长了些不知名的果子,有些泛黄,有些泛红,苏木楦似乎并不著急赶路,优哉游哉的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身上的包袱早就交给逍遥,既然有可以使唤的人,他又为什麽要浪费。
对於两个会武功的人来说,行路并不会很艰难,相反,这样悠闲的心态,缓慢的行路速度配上周围如画般风景,堪称享受。
大块的荒野出现在眼前,约十岁左右的样子,一个小男孩赶著两只山羊在枯黄的草中寻觅,周围长满了树木,翩跹黄叶,铺满了一地金黄。
逍遥突然钻了过去,靠在一棵大树旁边,那儿有几块现成的大石头,或是前人乘凉休憩所用,巧被捡了便宜。
“累死了,累死了,快来这儿坐会儿”逍遥嘴里抱怨道,脸上却是欣喜,眼睛舒服的眯了起来,微风吹起他松散的发丝。
哪里会累?苏木楦大约猜到他存的什麽心思,心中也颇喜这片美景,干脆停了下来,靠著逍遥临近的一棵树站著,衣袂翻飞,好美。
逍遥赤裸裸的眼神引起苏木楦的不满,斜睨了他一眼,发现对方不为所觉:“想做什麽?”
逍遥弯了弯嘴角,笑道:“公子这话说的,难不成还不让人看了”,近似於无赖的语气,对付这种人,不必费嘴上功夫,苏木楦一个物件置过去,击中逍遥後发际处,逍遥只觉一疼,再想张嘴质问,发现已是口不能言。
没有惊慌,也没快速的跑至苏木楦处理论,只是翻了个白眼,屁股往下挪了挪,干脆躺了下去,飞鸟消失在蓝天白云的尽头,秋日威风吹拂,真是恣情恣意呢。
苏木楦腻了他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缓缓走至逍遥处,逍遥的上方出现了一张俊美的面孔,顿时弯著嘴角道:“梦里的小娘子真是漂亮”。
苏木楦没有表情,心知他是故意的,也不去理论,从旁边的包袱中取了一方布,拿回原来的地方平铺了起来,随後人也躺了过去,两只手垫在脑後,淡棕色的眼眸幽静深邃,像是漩涡,能把人卷进去,但是没有人知道那里面究竟想的是些什麽。
时间带来了饥饿,逍遥委屈的瞧著苏木楦,刚才肚子像是打呼一般的响动,让苏木楦的嘴角抽了抽“包袱里的东西,不知道自己吃麽?”
“公子真是的,怎麽不早说,非要看我挨饿的模样不成麽?!”欢快的将盛放吃食的包袱扯了开来。
“……”这是质问麽?!苏木楦有些头疼,点的哑x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被逍遥自己给解了,他在考虑如果让这个人继续跟著他的话,是不是要把他彻底毒哑。
吃的正欢的逍遥莫名打了个寒颤。
将装有食物的包裹交给苏木楦,逍遥才回到先前躺著的地方继续吃东西,接过食物,苏木选极为优雅的掰开,不紧不慢,吃完後还要从怀里掏出手绢擦手,逍遥坐在远处盯著他瞧,等到苏木楦看他的时候才道“公子,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跟谁说”苏木楦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心里微微担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得抽动症啊。
“在心里说”逍遥道,胡子上沾著饼上面留有的碎屑,苏木楦看著别扭,又实在不想理睬他,干脆扭过脑袋,只当没有这个人。
这样一耽搁,奖金夕阳西下,两人才找到下一个城镇,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落脚,并不是所有客栈苏木楦都愿意住的,首先要考虑客栈所处的位置,环境如何,再次则是里面的客人都是什麽样的,穿著什麽衣服,是否干净整洁,跟著苏木楦将整个镇子转了一圈才最终定了下来,这个时候,月亮都已经挂在天上了。
逍遥涎著脸跟在苏木楦身後,跟著他进了房间:“放下包袱後,你可以离开了”苏木楦无情的吩咐著。
“公子你忘了,咱们只订了一间房间”逍遥道。
“难道你还打算我付钱让你住店”苏木楦睨著他,眼中s著冷光。
“我没钱”逍遥委屈道,同时一扒衣服,颇有豁出去的气势:“你若不信,可以检查一下”。
“出去”。
逍遥叹了口气,摇头,临走了道:“公子,我就在您门口守著,若是出了什麽事,您一定要喊我,今晚夜凉,公子一定要盖好被子,我这副老弱病残的身子不值得您挂念,就算室风卷残烛,让我去了,只是怕以後不能再照顾公子了”。
“……”苏木楦皱了皱眉,这老头跟家里那老头还真有的一比,不禁扶额:“去叫些吃的过来,再让他们送些水过来”。
风一般刮到苏木楦面前,也不似口中说的那般委屈,眉飞色舞的道:“公子,钱”。
“拿去”苏木楦出几块碎银子扔进他手里,便见人满足的离开了,转身的的刹那隐约可见笑意盈盈的脸上一双眸子j光闪烁。
望著门失神片刻只觉得这人古怪的很,却也看不懂,转身躺在床上闭著眼睛休憩,家里的老头不知道现在在干些什麽,想起来临走前天老头独自说的话,让他抑制不住的弯起嘴角,想必现在那老头又在抱怨自己了吧。
逍遥下楼後将苏木楦的要求同小二说了一遍,剩下来的银子足够他享受同等的待遇,然而,他却只是将银子揣进了怀里,眼中溢出狡黠的笑意。
秋日晚风微凉,可对於习武之人,那都不算事,逍遥在苏木楦的房顶上找了个舒服!瑟位置,旁边摆著一壶酒,眼睛中映出了两个圆圆的小月亮。
遇店而栖,这是逍遥总结出来的苏木楦行路的准则,有时候若是到了城镇的时候已是夜晚,也不防在月光下散步,听著苏木楦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小曲,也蛮不错。
“那撮胡子给剃了”憋了许久,苏木楦终於忍不住讲出了自己的心声。
“为什麽?”逍遥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丝毫不为自己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小姑娘才适合的羞怯的动作而感到难为情。
第五章
“看著难受”看著难受大可以不看麽,问题是这个人总出现在你面前,没事就在你眼前转悠,同时嘴巴也不停,苏木楦实在是忍无可忍才说出来的。
“这可就难办了”逍遥一手著胡子,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这时候,高空砸下一阵女音,嘈杂的让苏木楦不由皱起了眉。
原来是酒楼里一位女客在争执著什麽,逍遥的眼睛瞬间晶晶闪亮,苏木楦觉得脑袋疼,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总是能让这个糟糕的人扯到自己的身上,你看,这人现在就在做这个事情呢。
只见逍遥快速的钻进了店里,此时楼下只有一个店小二在招呼著,还没来得及介绍就被一阵风刮到了旁边,苏木楦可不想逍遥惹来麻烦的事情,决定亲自看著,以防万一。
可是到了屋子里,才发现事实和他们想的完全不相同,楼上掐腰临窗而立的女人,哪里是客人,分明就是这个店铺的老板娘,一身凌厉之气就连对面的两个壮汉也不免有些腿软。
原来这两人是从别的地方来这儿,初来乍到,身上的银两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小贼了区去,一天没吃东西的他们也饿的前x贴後背了,於是壮著身体壮硕,打算吃顿霸王餐。
这事情若是发生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是这家店,老板娘彪悍,结婚三年死了丈夫,一个人抚养一双儿女,许是岁月逼出来的,这个条街上压g就没有哪个人不长眼敢惹到这家店,因为店主完全可以不顾一切的跟你拼命。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娘的店不是你们可以随便吃喝不付钱的”女人凌厉的眸子刺著两个大男人,哪里在乎他们的面子。
两个外乡人不懂得其中的内里,只是被一个女人指著鼻子骂,自尊心受不住,加上围进来越来越多的人,脸红脖子chu的他们干脆心一狠冲了上去。
女人似乎并不是只会耍嘴皮上的功夫,一腿抬起一个长板凳就飞了起来,直接击中大汉的腹部,只听‘哎呦’一声,人已经跌倒在了地上。
旁边本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马上禁止了,没人敢再说一句话,另一个大汉站在旁边有些无措,显然没想到这麽个柔弱的娘们儿竟然有这等身手,可是假若他们道歉的话,面子没了,倘若道歉了还没有作用的话,那白白丢了面子,正在踌躇间,只听一声温润的嗓音穿过了这安静的房间,仿若天籁之音。
“我说,作错事悔改就好了嘛,你看把这麽漂亮的老板娘气成了什麽样子”壮汉在看清说话之人的模样後心碎了,苏木楦倒不是因为逍遥模样邋遢,因为丑著丑著,看习惯了就没事了,只是他果然没猜错,这糟糕的人果然是把麻烦引了过来。
老板娘斜睨了一眼逍遥,眼中闪烁出古怪,显然也被这人‘放浪形骸’的外表惊到,只是在错过他发现後面那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的时候,一双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逍遥顺著她的视线转脸看去,望进了苏木楦淡棕色的眼眸里。突然眼中就溢出了莫名的笑意,与之相对的是苏木楦难得的黑下去的脸色。
“哟,小哥是要吃饭啊,今年几何,是否娶妻啊?”一连串的问话像一gg翎羽刺向苏木楦的x口,苏木楦瞪了逍遥一眼,也不理会那个女人,转身想要离开。
女人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帅哥,旁边的两个大汉傻眼了,周围围观的人不禁哈哈大笑,这个女人真是什麽都做的出来,不过他们已经不敢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个女人了,否则下场很惨,可以参照地上躺著的那个兄弟。
只见女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手便要拉扯苏木楦的胳膊,逍遥识趣的躲到一边,苏木楦轻巧躲开,更显飘逸,女人就连个衣袖也没碰著,顿时眼中迷蒙了满满的水汽,一副委屈的模样,周围的老街坊顿时无语,这样的情景,每个月这里都要发生几次呢。
“小哥,你怎麽一听奴家说话就走啊,是不是奴家长得不好看呐”边说著边抛著媚眼,苏木楦眼神一寒,瞪向偷笑的逍遥:“你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主子……,逍遥反应不得不说快,马上腆著脸c进了老板娘和‘主子’中间:“美女,你也听到我家主子的话了”。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道:“你觉得你能打的过我?”
“肯定打不过”逍遥脸上笑容更盛,一副讨好的模样,这倒是让老板娘对他刮目相看。
“既然打不过,那就”老板娘眼睛往旁边挪了挪,逍遥明白这是让他不要c在中间的意思:“美女的要求我一向愿意满足,只是主子的意思,您也听了”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老板娘眼中带著戏谑的笑意,同时也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
“那麽,你看”逍遥突然做娇羞状,对著老板娘抛了几个媚眼,老板娘不愧是经历过市面的人,纵然如此倒尽胃口的动作也只是让她眼角的皮肤抽了抽:“我这样的以身相许,还成麽?”
这一句话自然引来周围一阵哄笑,老板娘的脸色也开始变的难看起来。
与之相比,逍遥瞥见‘主子’的脸色似乎不错,於是再接再厉道:“你是不是觉得人家长得不好看呐”分明就是老板娘先前说的话。
老板娘不是吃素的,上前就是一脚,虽然苏木楦拿不准逍遥的身手到底几何,可至少灵活x不差,酒楼的老板娘,常年生活在城镇之中,就算有些功夫又能怎样,g本就不是逍遥的对手,所以不用担心逍遥会受伤,退一万步讲,苏木楦邪恶了,倘若逍遥伤了,他也少了一个拖油瓶。
一脚踹空了的老板娘神色一凛,自来这地方以来,还没遇到过高手,看来古代的武功真不是假的。
想至这一层,顿时对这个形象邋遢的男人改观,自来这里,靠著调戏帅哥解闷,但平淡的几乎淡出鸟来的生活还是让她郁闷不已。
“打一场”眸中神采奕奕,逍遥微微挑眉,对老板娘的反应颇为诧异,他自认为见过的人不下千百种,这个女人颇让他刮目相看。
心里想的透彻,面上还是一副让人作呕的矫情:“美女,小生,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苏木楦:“……”是非之人总能招来是非之地,转身离去。
逍遥觉著这个女人有意思,转眼看了一眼苏木楦,做泫然欲泣状,无奈苏木楦看都没看一眼,一直盯著逍遥的老板娘这次真是差一点儿没忍住想吐,骂道:“,还能别这麽恶心”。
在场的人全部石化,脑中同时浮现出一句话:这俩人还真是绝配啊。
“美女,你这样说话会让我很伤心诶”主子的离去似乎没有影响到逍遥,仍然兀自跟著老板娘‘打情骂俏’,周边的人以为有好戏看,一个个不肯离去,直到老板娘再次飞起一脚,逍遥身体凌空躲过,场面瞬间紧张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危险之中,一个个慌忙的离开这层楼,准备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观看。
这一场对战对於逍遥来说,仅仅当成了小孩子只见的玩闹,从开始那一刻就不曾认真,但是在对战之後,眼中逐渐有欣赏之色,有意思。
老板娘姓筱,传说中的穿越者,在现代的工作可以称之为高大上,女子特工队,身手不凡,但与古代的武功又有所不同,她们没有传说中的内里,有的只是强健的体格,没有传说中的可以飘来飘去的武功,但是她们身手敏捷,快速,因此两方对决,对於看官来说,也颇能过一过眼瘾。
逍遥看似躲得狼狈,实际上身上一滴汗未曾流下,老板娘看似占著上风,却是汗流浃背,却也是酣畅淋漓,那笑脸好像是阳光下的向日葵。
“嘿,犀利哥,武功不错嘛”先前对对方的看法完全改观,筱雅露出一排亮洁的牙齿夸赞道。
“犀利哥,这是我的外号麽?”逍遥抠了抠鼻子,对老板娘吐出的新奇的词语深沈探究。
“噗”筱雅忍不住笑出声来:“没错,这就是你的外号,和你打的很舒服,下次再约”扫了扫窗外天空的颜色:“我还有事,下次来这里吃饭给你免费”。
似乎并不担心这个人以後不过来,筱雅匆匆忙忙的走了,两个小娃娃恐怕已经到家了,她得赶紧回去送饭呢,今天答应了陪他们出去玩的,脑袋里算计著这些,离开了逍遥的视线。
“有意思”逍遥伸了伸兰懒腰,这麽说,可以不交钱吃饭了,逍遥走下楼,往一张桌子上一坐,颇有气场的道:“来小二,把你们这儿最贵的东西都拿出来”!
第六章
吃饱喝足的逍遥并没有忘记自己那个高贵冷豔的‘主子’,拎著打包好的食盒,优哉游哉的逛荡进了客栈,苏木楦正坐在屋内看书,昏黄的灯光为屋子营造除了一种暧昧的色彩,抬头瞥见逍遥络腮胡子都挡不住的笑脸,苏木楦一阵心烦。
“出去”苏木楦道,想要一个人享受这安静的时光。
“主子怎麽生气了,奴家这是给主子送饭来呢”逍遥笑意盈盈的说著让人听了都觉得难为情的话,看了这张脸後觉得难为情的人是对方。
苏木楦显然已经适应了这个人说话的方式,不受四号影响,只道:“有酒麽?”
“没有”
“还不去买”
逍遥很听话,一溜烟的窜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一个酒坛子还拎了两只酒杯,苏木楦挑眉睨著他,这人还真是自觉。
“上房顶”苏木楦轻启红唇,吐出一句命令。
只这麽一句,逍遥的兴致便被勾了起来,什麽都不问,架起食盒便出了房门,苏木楦把书搁在床头,理了理衣摆,随手拿起了一块布帛,跟著出去了。
月亮比前天晚上的还要圆,铺洒了一城的月光,野外开满的野花,也和他们一般沐浴在这光辉里。
苏木楦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不像是被先前的事情影响。
“主子”逍遥似乎是对这个称呼上瘾了:“还有什麽吩咐”嘴里这麽说著,实际上已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
苏木楦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道:“倘若我现在让你去城南办事,你愿意去”?这里是城北,也就是说城南是离这人最远的地方。
“当然,主子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啊”逍遥道,听出来苏木楦只是在调侃他,并没有真的要他去的意思。
“那麽,你现在去那儿给我装最好的美酒”苏木楦道。
“主子,我真的很想去,可是,您看这个世间,别人肯定已经睡觉了”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苏木楦并不生气,两人继续进行著无聊的对方,只是因为这样的月光,这样的佳酿,这样的氛围,总需要说些什麽。
一坛子酒喝完了,苏木楦没有因为如此而违反常态,作息习惯没有丝毫改变,早上如时醒来。
苏木楦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逍遥的耳朵,躺在房顶上抱怨道:“主子你不是人吧”。
苏木楦眼睛一寒睨向他道:“走了”。
言下之意,要离开这里继续赶路了。
“可是,我觉得这个地方很有意思呢,要不咱们多呆上几天?”逍遥道,对於那个女人,他还真有点儿感兴趣了,这样的x格女子著实少见。
“动了这个心思,至少要先看一下自己长什麽模样吧”这样的面貌,就算想象不出来整理完脸上的所有最终是个什麽模样,但绝对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逍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主子,你可冤枉我了,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主子忠心耿耿”。
苏木楦好笑,嘴角也确实咧了起来,自从和这个人相识,这人在他的面前就一直保持著吊儿郎当的模样,可是他知道这人内里绝对不是如此啊简单,只是,这人一直这般对自己,也著实让他觉得好笑。
“你不用跟我这般巧言令色,不管你是在隐藏什麽,都跟我无关,所以你不必害怕我作出什麽对你造成危险的事情”。
逍遥更加冤枉了:“主子,虽然你这番话是好意,可是这样误会我对你的衷心,还是会让我难过的呀’
“行了,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吧,你若不想跟著我,我自己走便是了”,那时候不过是脸皮薄才想好个借口,如今时间过了许久,借口什麽的也不在意了,自己一个人走反而自在。
“主子”逍遥一双小狗眼绘声绘色。
苏木楦并不回头,嘴角带笑的离开,然後,逍遥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那个小姑娘室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个人让他觉得更有意思。
只可惜,事情不能如苏木楦所愿,还没平平安安走到城门口,城门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说是暂时封闭,至於什麽原因都没说清楚。
“主子,要不要干掉他们?”逍遥冲苏木楦眨了眨眼睛。
“回去”。
看见刚离开的客人又回来了,惊讶的同时,老板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有钱谁不愿意赚呐,既然走不了了,不能一直在房间里呆著吧,逍遥央求苏木楦一起出去转转。
想起来左天明晚上的那件闹剧,苏木楦并不十分想出去,逍遥道:“这外面的世界啊,丰富多彩,该看就要多看,否则以後被别人说眼光狭隘,井底之蛙就不好了”。
所谓的虚名,苏木楦并不在意,因此不为所动。
逍遥再接再厉:“主子,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从没去过”。
苏木楦低头看书,一会儿後抬起脑袋道:“你怎知道我没去过”。
“我便知道呢没去过,那个地方汇集了各色人等,想不想去看一遭”。
“真有这样的地方?”如是这样,他还真想去开开眼界。
“当然”逍遥一脸自信。
苏木楦半信半疑,觉著如果有这样的地方,不去的话,还真罔来一遭,就算往後回去了,也能给那老头讲讲,想到此处,心情不觉有些期待起来。
“走吧”
见说动了,逍遥背过去的脸上闪现出奸计得逞的奸诈笑容,人生啊,就是笑话,开开心心就好。
歌舞缭乱,粉色生香,纵然是没亲眼见过,如果看到了,也一眼便可以辨认出这是个什麽地方,勾栏院,胭脂巷。
在苏木楦的眼里整个的都是乌烟瘴气,这样俊美的人,浑身的气质,周围的女人还不扑上来,纵使苏木楦再是能躲,周围被围个水泄不通哪里还有地方躲,脸色自然是不好的,瞪向逍遥的眼神,甚至带了点儿杀意。
逍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主子”看一眼主子,再看他,别说围上来,几乎各个退避三尺,发现了这点儿不同,苏木楦怒气有所减少,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多次实践证明,他真的不是一个坏人。
睨著众人,苏木楦使了些内里,周围的人便马上被弹了开去,扫了眼旁边无人的桌子,径自坐了下去,这下,纵然室姑娘们再是眼馋,也不敢去碰这个人了。
这样大的动静,惊动了春风楼里的所有人,老鸨的形象都是贯通的,各个打扮长相都是俗气的,但是那一张巧嘴会说话呀。
“工公子,您是想要什麽样的姑娘?“老鸨道。
“我不要姑娘”苏木楦寒著脸道,这下把妈妈吓了一跳:“您,您进错儿地儿了,咱们这只做姑娘的生意”。
苏木楦还不晓得她话里的含义,可逍遥却是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人竟然以为苏木楦是来这这儿嫖娼的,而且还是找的男人。
逍遥的笑让即使不明白含义的苏木楦也知道绝对不是什麽好话,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加慑人:“识趣的话,就别靠近我”苏木楦道。
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却感觉到了腿软,赶紧退了下去。
“主子,来这儿哪有只坐著的”逍遥还在说著风凉话,一g筷子差一点儿c入了他的喉管,被堪堪躲过。
第七章
“还真是好地方啊”苏木楦隐忍著怒气,意味深长的道。
“您也这麽觉得啊,哈哈”逍遥装作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靠著楼梯站著,欣赏著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男人女人,在这里有著最赤裸的关系,苏木楦只肖看上一眼,就觉著恶心。
与之相反的是逍遥,完全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公子,我们小姐请您上楼去”令人诧异的画面出现在众人眼前,春风楼当红的妓女苏颜红的婢女下来了,停在了,逍遥的旁边,各个眼馋的公子哥儿们心碎了,苏木楦不明白内中原因,眼神一闪,只当是逍遥要嫖妓,眼中有些嘲讽。
“以後你要是想做这些事情,就自己去,别拖著我”苏木楦讽刺道。
“主子,天地良心,我来这里还不是为了你吗,像我这样纯洁的人,怎麽可能干出嫖娼这种事情”嘴里这麽说著,却腆著脸看著好看的小丫鬟,丫鬟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忍不住捂著嘴巴低声笑了起来。
苏木楦从鼻孔中哼出一口气,周围的议论声纷纷入耳,这楼上的小姐是这儿顶有名声的花魁,平时哪个人不是想见求不得,如今竟然亲自让她的丫鬟来请,实在室诧异,同时都忍不住嫉妒起来。
听得这样的讯息,苏木楦眼中野人闪现出诧异,这个逍遥,果然不是一般人,只是这种模样竟然能和花魁产生关系,能叫人不好奇麽。
逍遥眼巴巴的望著苏木楦,苏木楦眼波流转,竟然也升起了捉弄的心思:“想去便去,看著我做什麽”。
得到了这句话,逍遥整个人马上欢快起来了:“美女,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呀,你们家小姐长得好看麽?”
众人倒地,这什麽人啊,竟然苏颜红都不认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嫉妒又深一层。
跟著小丫鬟上了楼,楼下苏木楦捏著酒杯,眼里j光闪烁,这人生还真是没意思,添点儿料也不错,就当这段时间这个男人给自己惹来麻烦的报酬吧。
他不是偷听,只是想开开眼界,苏木楦这样想。
一边跟著丫鬟上楼的逍遥脸上虽然嘻嘻哈哈,心里却也著实诧异的很,他什麽时候有认识这里的花魁,如果不是雇人,就他如今这副模样,谁又会看得上他,奇怪,真是奇怪。
将逍遥引进屋後,小丫鬟便躬身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屋内焚著的不是催人动情的香料,而有让人凝神定气的作用,逍遥就更加诧异了,谁不知道这青楼做的都是皮r生意,进了屋子,关上门,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对於女子来说,自愿的也好,不自愿的也好,有催情效果的香绝对比现在燃的要好。
“公子”果然是花魁,纵然只是听声音,也会觉得是极美的,只是逍遥却没有嫖客该有的色欲熏心,中间有道帘子拦著,这边,逍遥脸上满满的戏谑。
帘子被拉开,走出一个绝色美人,粉黛峨眉,身段如柳,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脸上没有一般妓女的挑逗,这样的女子,当得起花魁。
“公子,可还记得奴家”出口的话,确是让逍遥听了都震惊的话语,果然室故人麽,只是他怎麽会不记得呢。
“想必公子是不记得了”苏颜红的声音中透著淡淡的苦涩,随後望著逍遥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极美。
掩饰的这样好,心底藏著怎样的苦楚,她想要将最美的自己展现在这个人的眼前,那痴缠的眼,将他的面容描摹,纵然,逍遥如今是这般模样。
“姑娘”逍遥表情平静,难得的收起了开玩笑的姿态。
“公子,那年烟雨楼头,您曾救下一个丧父的小姑娘”苏颜红打断了逍遥的话,仿似知道他因为记不得而尴尬:“公子记不得,也是常理,您是那麽好的人,想必救过的人,一定很多”。
“姑娘认错人了吧”逍遥抠了抠鼻子道。
“公子是我这辈子想的最多的人,我怎麽会记错呢”苏颜红淡笑道。
“你说的那个人也是长得我这个模样?”逍遥惊讶道。
“公子,容貌纵然能改变,可是有些东西,我记在心里,一眼就能瞧出来,公子若是不愿意承认,颜红怎敢强求,只是能在此生再见公子一面,颜红如愿了”。
被人用这麽深情的眸子望著,还真有些不习惯,逍遥瞥见了椅子,便坐了下来:“你倒是好眼力,只是记著我做什麽”。
这个女子他记得,因为那一年,是母亲和父亲终於在一起的时候,他送他们将这方领土走了一遭,那时,这个女子还是个小娃娃吧,八岁的模样,已经很是俊俏。
“公子是我今生的贵人,怎会不记得”这个人不知道,记得他,是她的信念,想著能见到他,才会忍著屈辱,才会苟延残喘活了这麽多年。
对自己别无所求,只是对眼前的人,那麽想念,幼时的记忆,一生中最留恋也是最温暖的记忆。
“终归,你还是来了这种地方,我没能帮你什麽”逍遥道,心中有些复杂,当初他救了这个小姑娘,为什麽不想个万全的法子,让她不知何时再次入这欢笑场,胭脂巷。
“这不怪公子,是我命薄,颜红也曾经恨过,可最後,还是感激的,我这一辈子,能来世界上走一遭,能遇上公子这样的人,如今愿望得以实现,见著公子,无憾”。
“你我一场缘分,我不需要你感激我,只是,若你想离开,我可助你”终究室当初自己没想万全,才使得她落入如此境地。
“颜红已是残花败柳,不洁之身,公子这般对颜红好,颜红,真的知足了”苏颜红始终带著淡淡的笑,好似对这个世界,真的别无所求了,满足了,因为她想要的已经很少,现在,便是很好的时刻。
“公子,你知道麽”苏颜红轻声问道。
“什麽”
“此时此刻,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苏颜红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像是想要抚逍遥的脸庞,却又停靠在半空中,这样的自己,又有什麽资格触碰这样高贵的人呢。
神色有些凄迷,缩回了手,道:“公子,颜红有一个请求”。
“你不愿意出去?”逍遥诧异道。
颜红轻摇:“颜红想要的已经在眼前了,出去或者不出去,都不重要”。
逍遥皱起眉头,她在想什麽?
“公子,颜红想为公子作一幅画”
“做什麽,送给我?”逍遥道。
“不,颜红想留著,公子,可否如颜红所愿”。
逍遥心情不是很好,也不免想到,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这女子如何还能这般深情。
“好”。
研磨,落墨宣张,每一笔都画的仔细,像是一种仪式,沈重的让逍遥几度想要离开这里,最後那一笔,停顿了许久,一颗泪,滚落,逍遥离去。
那一场烟花,落的潇洒,痛的惨烈,哭殇了一曲天涯。
白色宣纸上,那人临风而立,俊美的容颜,已如天人之姿,细细描摹,一生的期盼,让她能够看透过表面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只有这样的你,我才敢拥有”就连最大的奢望,也不过是一张临摹,那样的人,怎敢奢求,怎配奢求。
一曲尽,满室离殇,这一城破碎,断了多少人心头的念想。
一个花魁的离世,不过成人们茶余饭後的摊子,据说这个女人是所有女人中最美得,临了,怀里还抱著一幅画,画上的男子俊美出尘,与她真是一对,有读书人仰慕,将女人同那幅画合葬。
第八章
“今天怎的不出去了,你不是最爱热闹了麽”苏木楦出了房间,仰头看著房顶上那个懒懒的人,脸上的笑意不知道在哪一时哪一刻退却,眼神淡淡的,望著天空。
“累了”逍遥道。
“那我走了”苏木楦道,不等对方答话就走了,肩膀,背著一个包袱。
半晌,仰面躺著的某人终於坐了起来,对著某个地方望了一会儿,跟上了那个离去的人。
筱雅素来不是好惹的,她自己也坚信著这一点儿,因此在等了三天也没等到人跟自己切磋武艺的她终於找到了那家客栈,却赫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敢耍老娘,你以後最好别撞到老娘手里”拳头捏的哢哢响,天空飞过一群乌鸦。
不在状态的逍遥让苏木楦很满意,一只整天吵吵嚷嚷的八哥,他还是会觉得半死不活的要好些,至少耳边清净。
因为出发的早,走的路多,饿的也快,只是方圆几里看不见人人烟,恐怕吃的东西要自主找了。
苏木楦向来不会委屈自己,在山里的时候大多也都是自己动手猎食,说起来也算是活动筋骨,可是他之所以亲自动手也是有算计的,因为,抓完猎物之後,他什麽也不会去做。
与之相反,逍遥似乎很喜欢做,尤其是将肥美的r用叶子包起来的时候,听著树枝燃烧发出的声响,那还没有散发的香味似乎已经飘进了鼻孔。
那独自陶醉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厌烦。
“今天什麽日子了”苏木楦随口问了一句。
“今天啊,让我算一算啊,大概是七月份了吧”
“我想知道几号了”
“这个不清楚”
“……”他从来不在乎几月份,在乎的只是几号而已。
“昨天晚上的月亮室圆的还是扁的?”
“……主子,你该不会是什麽变异人种吧,月圆之夜会变成大猩猩什麽的?”逍遥突然做出很害怕的姿势,双手挡住自己的x口。
“说”
“圆的”。
天空的流云变化莫测,不知道接下来是个什麽天气,苏木楦吩咐逍遥加快动作。
逍遥的烤r做的还是不错的,可是苏木楦并没有吃的太多,心里压抑著什麽事情,然後,逍遥发现,下午的赶路真的很‘赶’,可问题是纵然这般赶,当月亮出来的时候,他们仍然吗,没见到人烟。
苏木楦望著那轮几乎没有任何瑕疵的月亮,眉头皱了起来,没错,每当月亮最园的时候,也是她最紧张的时候,只是他竟然把这个世间给忘记了,造成现在这种状况。
此时此刻,他所能抱有的就是侥幸的心里,只希望发作不是这一次,至少,他需要一张干净的床铺。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许多可能都喜欢发生在微小的几率上,苏木楦行路的动作已经很不流畅,逍遥跟在他身後,两只眼睛鹰隼一般,只是在他踉跄的时候及时的拖住了他,这才发现,苏木楦的衣服,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耳边甚至可以听见他chu重的喘气声,身体僵硬,逍遥悄无声息的将手掌贴近他的後背,用自己的内里探查他的身体状况。
这一查探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发现苏木楦身体里的筋脉全部都有郁结,而且这些堵塞在缓慢增加,某种闪过奇异深色,难怪他如此痛苦。
逍遥伸手如电,将苏木楦七经八脉的x道全部锁住,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带著他跑动,周围的风也追不上他们。
当身体感受到床铺时,苏木楦的神经有些清醒:“包袱里紫色的瓶子,白色的瓶子里面的丸子各一颗,红色的瓶子取三分之一兑水”。
逍遥不再打趣,吊儿郎当的神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条不紊的按照苏木楦的吩咐,将药物全部喂进苏木楦口中。
“替我守著门”苏木楦发出最後一个命令。
“你有办法解决”逍遥问道。
苏木楦的眼睛始终是闭著的,这种时候睁开眼睛都是一种痛苦,从这一刻起,将会有长达七天的磨难,这七天对於苏木楦来说无异於地狱深渊,至少在这种时候,他不需要任何来自外界的打扰。
“守著,以後你便不欠我了”苏木楦艰难的吐出这几个词语。逍遥居高临下的看著他,门被紧紧管著,只能隐隐感觉到窗外刺人的光芒。
手指微动,苏木楦身上的所有x道突然被解开,疼痛更是潮水一般涌进了他所有的毛孔,抑制不住的大叫一声。
“别怪我,如果不将这痛挨过去,你的身体就废了’
这是苏木楦的身体,这麽多年的折磨,他怎麽会不晓得。
逍遥大掌再次来到他的背後,将内力由两大风门传送,首先进入督脉。苏木楦仿佛置身冰山雪谷,除了寒冷感觉不到任何,窗外的月光就像是一个杀人的j灵,对著他发出诡异的微笑。
“不够”逍遥眉头越皱越紧,即使是他将自己的内力全部游走在苏木楦筋脉中,竟然也无法将那些郁结化解,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他不再增多。
大脑快速运转著,苏木楦的脸部已经开始发青,这样的命格还真不是一般的巧合才能致使今天状况。
苦笑一声,将内力退了回来,如今的苏木楦哪里还有翩翩贵公子的态势,逍遥快速的扶正他的身体,脱了鞋子:“罢了,也算是命”。
这世上有人是y时y月所生,命格范寒,加上出生的时候种种意外,导致一辈子要忍受冷酷如地狱的磨难;有y时y月出生的人,自然就有阳时阳月出生的人与之相对,这样的人则是命中带火,发作的时候犹如置身於烈火之中烧烤,痛苦不已。
逍遥便是第二种人,幸运的是,他的母亲和母亲室天底下下最出色的人,能够变所有不可能伟为可能,辅助药物浸泡,八大高手轮流注入内力调和,最後将所有火锁进体内,犹如加了两把锁,只要他自己不主动解开,便可永不忍受烈火焚身的苦痛。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机遇,那一次成功之後,今後便在不可复制。
四掌相对,逍遥凝神静气,锁落掉的那一刻,疯狂的魔鬼先是伸出了脑袋,探视著这许久未见的空气,随後,膨胀膨胀再膨胀,将逍遥的身躯包裹,逍遥终於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脸色发红,额上的汗水犹如雨滴,不停坠落。
“出”逍遥轻喝,随著这一句,身体中马上涌进另一股与之相对的力量,那是苏木楦体内的寒冷,两相交融,一刻锺後,身体终於不再难受,身体像是被云彩拖起来一般,有种凌空的不适感。
苏木楦睁开双眼,凝视著逍遥,目光中有著深沈,逍遥眨了下眼睛,嘴角裂开,又是那种不正经的笑。
“呐,‘主子’,这下可以证明我有多麽忠心耿耿了吧。”逍遥可怜兮兮的道。
忠心耿耿麽,算是把一条命都送进来了吧,起初,他g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只能说明这个男人曾经将那苦难锁了起来。
“我身上到底有什麽是你想要的”苏木楦面色平静道。
“主子,你怎的这麽冤枉我”
“我不信,你会平白无故为我作出这样大的牺牲”
“那你是觉得,我会为了什麽这麽做呢”逍遥反问。
苏木楦皱了皱眉,那老头总说人心难测,有些人会为了某些东西出卖灵魂,他没见过,所以他不知道那些比灵魂还要重的东西是什麽,只是推己及人,倘若换做他,无论拿什麽来换,他都不会将苦难重新唤出来,因为,他早就深恶痛绝了。
“我不知道”苏木楦诚实的回答,他想从逍遥那里得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