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燕铁衣第20部分阅读
爱上燕铁衣 作者:肉书屋
听到后面隐隐传来燕铁衣的笑声,我咬着下唇,嘴角也抑不住笑容。真不知道该感谢这个毛病,还是为此而羞愧。拍拍脑袋,算了,以后还是要多熟悉熟悉路吧。万一,我是说万一,哪一天燕铁衣不再为我带路,哥哥也不在我身边,我可真就只能流落天涯了。
两天后,燕铁衣把剩余的事情全扔给屠大叔,欢快地与我一同溜了出去。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屠大叔的苦瓜脸,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燕铁衣也想借此放假呀!也是,除了上次抓捕我以外,他也没怎么出门。前前后后,他窝在弹剑楼里应该也有好几个月了吧。我们那个时代还有双休这个说法,可燕铁衣每天都是忙公事,如果不是自我放假,都能全年无休了。我啧啧称赞,果然是劳模。而且,还是省级的。幸好,他不是整个武林的盟主。不然,就成了全国劳模了。
回去时,燕铁衣没带上大熊哥与大崔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其实,有他们在一块儿,他倒能省不少心。我倒是想替他省麻烦,可他自然而然地照顾起我的衣食住行来。我只要跟着他走就行了,什么脑筋都不用动。我抓脑袋,真是不好意思,又让他费心思了。估计是之前照顾成习惯了吧!
每次,他跟我解说山川风景、人文地理时,我都听得很入迷。顺带着说说我的看法时,往往能逗得他一笑。因为看事物的角度不同,所以,我的话总能给他带来新鲜感。比方说,我们谈到了神灵。我觉得,神仙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对大自然的敬畏。正因为很多事情弄不明白原由,所以才会对未知而害怕。由于未知,所以就产生了宗教。而国家之所以提倡宗教信仰,也是因为可以借此而控制人心。但我们不需要追究他们的深层原因,只要知道佛道两教,还是引人向善就够了。至于死后,是不是真的会有十八层地狱,会不会真的升仙成神,那也是未来的事情。人活在世,只要能做到无愧于心,便已经不容易了。
又说到施恩与受恩。在江湖中,武力是最基本的技能。武功发挥的就是个人的潜力,所以大侠才会在普通人群中如此畅销。英雄崇拜主义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情结。谁都希望自己能受人敬仰,却因天资有限,只有少数人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像我,不管怎么努力,也练不到燕铁衣的程度上。既然如此,有的事情燕铁衣做起来,就更是难能可贵。比方说,他救我和哥哥这件事。能救下我们的生命,便已经做得够好了。最后,因为我们的恳求,让我们进入青龙社。这就好比一个潜力与规模排名前列的公司,给了一个普通人大开方便之门。虽然在他看来,只是小事,却足以改变我们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他并未因此而觉得高人一等,对我们摆出施恩的态度。我平和,我好相处,只是因为我是一个平民百姓。而他身在高位,也能做到这点,只能说明他的修养极好。而受恩者需要做的,除了记得这份心意外,还要将受到善意广为流传。
之后,又由风景谈到地方对人的影响。比方说,江南女子柔美,塞外女子大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惯了关外大漠黄沙的一派荒凉,人心自然会开阔。因此,那些关外大汉粗犷豪迈。长年生活在蜿蜒曲折的精致山水中,人的肚肠也跟着九转十八弯。所以,中原男子往往攻于心计。
最后说到教育之上。古言,养不教父之过。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孩子有如一张白纸。人性本善,人性也本恶。孩子的喜恶总是最直接的反应出来。大人的必须去引导,告诉他们做人的道理,如何才能融入这个社会,即使变得圆滑,即使有些委屈,却也是没办法的。人,本来就不能随心所欲地活着。一个社会,没有规矩就易动乱。人是群体性动物,既然不能脱离集体,那就只能去适应。更何况,只要能寻找到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标,其实也能自得其乐的。心灵的自由比肉体的自由更重要,升华自己的灵魂,比放纵肉体高雅无数倍。
听到我说这些时,燕铁衣眼眸异芒连闪。“你之前从未与我谈过你内心里的看法。震宁能有你这样的妹妹,确是福气。”其实,这些道理我说得挺浅显的。有时候,恰好有些想法与他相同。我是多了几千年的知识,而他作为一个古人,也能想到这些,只能证明一点,他真的不是普通人。
以前,我曾试着把这些想法贯输到给哥哥。因为我觉得,有些东西多知道一些,就能多些机会保住小命。往往只说了一个开头,哥哥就能快速反应过来。然后融入自己的思想当中。当然,我从来不与他讨论封建社会的体制与后世的选举制度等过于跨时代的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而之前不与燕铁衣谈心,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流。因为,我一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总是像弃妇般,只晓得战战兢兢,察言观色。
我知道自己不聪明,却没想到可以笨到这种程度。有些事情说开了,就是解放束缚心灵的绳索。我一直将自己困在一个洞|岤里,不敢上不敢下,其实头顶上就是出口,脚底下就是土地,无论我选择在原地等待求援,还是自食其力地爬出去,都比悬在半空中来得好。爸爸果然说得对,不敢踏出第一步,我就永远无法知道未来的天地有多大。
笑嘻嘻地看着燕铁衣,我说:“人总是容易钻牛角尖。我曾经不幸地误以为牛角是一片通畅大道,结果却是庸人自扰。”我早就该想通这点的。自己原是什么模样,就展现出来,何必让自己憋得那么辛苦,结果却是像朵水仙般,只晓得顾影自怜。
“小妮,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姑娘。你一再颠覆你在我心中的印象。真不知道,你还能给我怎样的惊喜。”燕铁衣扬鞭促马,抬头向我一笑。
我苦着一张脸:“肚子里的墨水就这么多,再说下去可就要露馅了。燕大哥,您千万别对我期望太高,我怕会让你失望。”
我扮的苦相让他哈哈大笑起来,“向来就知道你这丫头喜欢藏私,没想到你在我面前还不忘玩这套。”
我嘿嘿直笑:“我这不是给自己留点面子嘛!万一,您回头发现我只是一个庸俗的平凡人,岂不是深感遗憾。”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震宁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看守你的模样。原先,我还以为他是太过保护你。”燕铁衣笑得开怀。
我吐了吐舌头:“您别逗我说我哥的坏话。万一被他听到了,会生气的。”我这一生最在乎两个人,除了我哥便是燕铁衣。我哥对我是保护过度,可我从不对此有怨言。他一生孤苦,除了我以外,全副心思都在事业上。我是他心灵的唯一慰藉,他也是我最后的依靠。我虽然心理年龄已经有三十多岁,可仍然打心眼地将他认作哥哥。一个亲人能做的一切,他都为我做了。如果我不是跟他有血缘关系,我一定会爱上他,会嫁给他。
燕铁衣又笑了。呵呵,是在夸赞我与哥哥之间兄妹情深吗?如果我不是爱上你,我一定也会将你当成哥哥一般对待。可惜可惜,亲情与爱情是不一样的。我分得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写了一天。这一章,我只写了一个晚上。写得也同样忐忑。
我也在试着表达杨小妹的思想。虽然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超越时代的感悟是她的优势。她的优点在于,知道轻重,明白自己的斤两。虽然死缠烂打,但至少还有自知之明。缺点就不细数了,实在太多了。像胆小,固步自封,天资差,长得一般之类的。多得我不想去数,免得过于打击自己。让她离燕铁衣越来越远了。
69、谁才是吸怪王子
一路上,我的笑容几乎没停止过。觉得很轻松,也很想将这样的气氛留住。冷大姐果然是旁观者清啊。谨慎是件好事,可过于谨慎就变成胆小了。老实说,我没看出燕铁衣的心情,更没看出他是不是对我有其他的意思。对观察他的情绪这点,我打从表白后就放弃了。他要存心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就是死盯着也看不出来。
沿途走着,我也在记着路。可是记忆中,实在找不到相似的风景。为此,我苦恼不已。难道前几次来时候我都是梦游啊?还是,我压根就是无药可救的路痴。不算坐马车的时候,因为我都在昏昏欲睡地找周公下棋。可,好歹我也算骑马来过几回啊。为什么,这里,还有那里,怎么越看越觉得陌生?我有老年痴呆到这种地步吗?
“小妮,累了没有?”我忙着四处打量时,突然听到燕铁衣的声音。
“还好。燕大哥想休息了吗?”展开笑颜,我看着他。身子倒真是不累,只是脑袋有些沉沉的。要命,前脚走,我后脚就忘了。感觉风景都差不多。如果不问路,仅靠我自己辨别,八成一辈子都回不到莫阳了。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哪来的人啊!实在忍不住了,我问:“燕大哥,我们这都走到哪里来了?”
燕铁衣突地一笑,“你不用花心思记了。这是你没走过的地方。”
我张口结舌,不会吧,那我下次不是还会迷路。“呃,为什么要换条路走?”我都快哭出来了,一条路都不认识,您老人家还有心思换条路让我记。我有那么聪明吗?
“这边的风景比较好。我难得休息一段时间,不想太赶。”燕铁衣笑吟吟地说,“小妮,或是你不想陪我多走一段?”
话不是这么说啊。我勉强扯扯嘴角,“这里风景是挺不错的。”扯了扯缰绳,我又继续努力地回忆起刚刚走过的路。完了,除了什么直线,左拐,右走,什么十字路口之类的,其他还是不怎么记得。这到底给绕到哪里来了?我好怀念现代的汽车啊!哪用得着我费这个心神啊!
突然听到哗哗的声音。感觉有点奇怪,像是有人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停下来,小妮!”燕铁衣一个指令我一个动作。马儿才停下,就有一个人骨碌碌地滚在我的前面。我眨了眨眼睛,是个血人。貌似,还没断气。
看样子,伤得真不轻。胸前肩后是几条纵横交错的伤口,皮肉翻卷的肌肉沾着泥沙草屑。这些伤口不算是最重的。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头皮裂开了,露出一小截头盖骨来。呃,好严重的外伤。当真是头破血流了。
在我打量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在地下痛苦地爬行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每爬出一步,便染红一块土地。他的手碰到我的马蹄,我拍拍马儿,安抚它千万别一脚踹去。等下人没死,倒被我的马儿踢死,可就太不划算了。
翻身下马,却见这个人慌乱地倒翻出去。神智不清地嘶叫:“你们来吧……是好汉的一起上……我和你们拚了……”
心中有些不忍。毕竟是个伤者,而且,我眼尖地看到,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感觉跟燕铁衣差不多大似的。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了吧。五官颇为好看,虽然,这个时候血糊糊一片。在他挣扎时,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没多想,便准备救他了。虽然他的眼里充斥着痛苦与迷茫,却不浑浊。
下意识地先看看燕铁衣,只见他的脸上也有着悲悯。呃,应该是不反对吧。话说,只要稍有些同情心的人,都不会反对救这么一个性命垂危的人。我蹲□子,笑得尽量温柔,生怕把人家给吓到了。“这位公子,你伤得不轻,要不要我替你包扎一下?”
他一听我说话,惊骇得全身抽搐:“你们这些卑鄙狠毒的奴才,我就算化为厉鬼,也不会饶恕你们的……”
“公子,我只是路人。一个想帮你的好心路人。”知道他的神智有些不清,我继续笑得温婉。
他有些意外地怔忡了一会儿,随即又不信地叫:“你以为是个女人就可以迷惑我吗?要杀要剐,尽管动手。我若求一声饶,喊一句苦,就不是青河少君江昂!”
我咯咯笑着,他可真逗。我都没问,就把自己的姓名给报了出来。二话不说,飘身上前,拿着石钰郎中的金创药一把就洒了上去。只听得这个什么江昂“啊”地一声惨叫,痛得仿佛要断气。“江公子,清醒了一些吗?看清楚哦!我不是那些追杀你的人。我刚刚给你用的是特制的金创药,只是有些痛而已。”
剧痛过后,江昂明显恢复了理性。他摔摔头,用手抹去沾染在双目四周的血污,疑惑又戒备地瞧向我和马上的燕铁衣。哦!果然是个帅哥,这样,我救起人来更是没有心理障碍了。“我是路过的,见你拦住我的马儿这才好心救你。江公子,你千万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笑着走到马儿旁边,掏出干净的布。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之前老觉得没事在身边多带些布条比较安全。没准哪天就用到了。结果,自己没用上,倒给这个江昂用上了。
“你是自己包扎呢?还是让我帮忙?”我拿着干净的白布问他。
呛咳了几声,江昂仿佛有些如释重负。他歉然地挤出一抹苦笑,衬印在那张灰白的俊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对不起。这位姑娘,我只是一时太过激动,加以受创之下心智迷知,才认错了人。还请二位多包涵。”我眨了眨眼睛,挺文雅的人,呵呵,这种人一般素质都挺好的。
燕铁衣微笑着说,“朋友你伤得不轻,我们既然遇上了,总不能放手不管。这样吧,我们带你到前面的‘三宝集’去,找个郎中且先替你治疗一番。你看如何?”
也是,我又不是专业出身,只能救救急。他这么严重的外伤,必须要医生来。燕铁衣翻身下马,把江昂扶上去。便牵着缰绳向前走去。他没问江昂为什么受伤,我也懒得问。反正不就是仇杀之类的嘛!问了也没有用,我们看不惯,就救人呗!其他的,跟我们无关。
“江朋友,坐得稳吗?”燕铁衣温和地回头询问。
江昂孱弱地道:“还行,只是累及兄台无以代步,好生不安……”我轻咳一声,文雅是好事。可你们二位碰在一起,貌似雅得过于酸腐了。
“姑娘,刚刚你给我的金创药当真有效。此时血已经止住了,可是……”江昂回头向我一笑,头上被他自己接过白布随便包扎了一下,看起来凌乱可笑。
我嘿嘿地笑了,“就是痛了一些吧。我也建议过制药的郎中,叫他能不能想想办法。可他说,良药苦口。”
“姑娘,刚刚错认你为歹人,还请谅解。”江昂一脸的抱歉。
我摇摇脑袋,“江公子并非有意,我自然不会计较。”唉,感觉好累。你说话就不能通俗些吗?
突然旁边的坡上冲过来五条人影。看身形,还颇为快捷。听到一个暴烈的嗓音传了过来:“追着了,姓江的就在这里!”
鞍上的江昂神色大变,他悲愤又绝望地低吼:“来吧,都来吧,我全豁出去了。”
眼角看到燕铁衣一脸的无奈,我兴灾乐祸的偷笑。我就说一路太过平安了吧,真不像你一贯的风格。你不去招惹麻烦,麻烦自然会找上门来。他侧脸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吐了吐舌头,我什么都没说。
那五个人矫健地分散开来,将我们包成一个圈。我轻轻地下马,微笑着打量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心中感叹,这些人也真是命苦,怎么就撞上了我们。只见一个长得像白无常,一个虎背熊腰,一个长得像武大郎。剩下两个,一个文质彬彬,一个像书生,还算长得顺眼。
燕铁衣干笑着开口:“呃,我说,五位大哥,你们来势汹汹地把路一截,可是有什么见教?”
我暗笑,明显找碴呗!都这个份上了,你还想着能不动刀子就不动。我看那五个家伙八成是不会放过这个叫什么江昂的家伙吧。
果不其然,那个武大郎大吼一声:“他奶奶个熊,你个小王八羔子居然胆敢插手管爷们的事,你约莫嫌命长了。”
我也叹了一口气,江湖上的男人怎么个个都粗鲁成这个样子。五讲四美三热爱,你们多少也要懂一些吧。
燕铁衣陪笑:“这位大哥,我和各位素昧平生,无怨无仇,哪里敢插手管你们的事。只怕其中有点误会……”咦?他又想玩乔装游戏?你不想惹麻烦,可是,你压根就是一麻烦的聚集体。哦,就是传说中的吸怪王子。你站着不动,都能招到怪。
对方果然不理会他。说他什么狡辩之类的,说他在接应江昂。越说就越激动,最后干脆一把指住我,“你以为你带个小丫头片子过来,就能假装路人迷惑我们?告诉你,大爷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么会上你这种恶当!”
我彻底无语了。你们吵架就吵架,拜托不要扯上我。没见我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吗?却见燕铁衣扫了我一眼,眼里带上了笑意。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刚开始还嘲笑他能招麻烦,现在才知道,我就算躺着也能中枪。真是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我第二个喜欢的人就是江昂。当然,江萍是非常讨厌的。真是奇怪,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都是一家人,我的喜好真奇怪啊。
70、老虎旁边的那只狐狸
扫了这五个笨蛋一眼,我实在提不起跟他们说话的兴趣。因为他们竟然还有人破口大骂,说江昂是他们的仇敌。我们帮他,就等于扎他们一刀。说我们是存心与他们为难,理当该杀不赦。仿佛杀红了眼似的。
江昂有些忍不住了。“不关二位朋友的事,他们都是不知内情的局外人。你们要逞凶施狠,冲着我来就行了!”
那个武大郎嘿嘿冷笑,“姓江的,你以为你是哪门子的英雄好汉?你那好友施贵麟已经上了路,如今还没走远。黄泉路上,你就赶紧些,与他结伴吧!”
我眼睛眯了起来,原来,已经杀了江昂一个伙伴了。不是我偏心帅哥,就看目前的情况,明摆着这五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似乎是,江昂与他的那个姓施的朋友在一起时,这些人追杀他的朋友。结果,江昂为了帮朋友,就被他们一同砍伤了。看他们的样子,今天是想斩尽杀绝了。心中叹了一口气,在社会主义社会里,顶多是讹诈赔钱,这里,管个闲事,都要赔命。
江昂摇晃着身子,就要下马,却被燕铁衣拦住了。“江朋友,你身受重创,体气虚弱,怎能运力动嗔?我生平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见死不救。何况,他们中间已经有一位仁兄硬给我们栽了一个该杀不赦的罪名呢!”
我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动手,坚决不与他们说话,我不要跟这五个笨蛋一般见识。如果他们非要动手,只能是自找没趣。反正我又没燕铁衣的双剑来得快。转头朝江昂一笑:“江公子,你稍安勿躁,我大哥会帮你处理好的。”没办法啦,谁让你长了一张俊脸,偏偏又挺对我胃口的。唔,说起来,我哥,燕铁衣,还有这个江昂貌似三个人的气质都差不多。至少表面看起来挺文雅的,原来,我一直都喜欢这种类型啊。
那边五个笨蛋中,总算还有一个脑袋比较清醒的。越看燕铁衣,越觉得不怎么对劲。在其他人嘲笑燕铁衣一副||乳|臭未干,胎毛没退尽的生嫩模样时,他却干咳了一声:“兄弟们,谨慎点好。和他攀攀道。”
我颇有兴趣地看了过去,三个诸葛亮,顶不过一个臭皮匠。五个笨蛋里,竟然也有一个相对而言比较聪明的。其实,他们早该发觉。燕铁衣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不论说话还是行事,都透着一股镇定。有这么老辣的年轻人吗?人不可貌相嘛!别人我是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从来不敢小瞧任何一个人。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就在这里,再不学乖些,就蠢得可以投胎当猪了。
还未等他们有所表示,燕铁衣已经笑吟吟地说:“犯不着攀道了。我只有一个意见,你们放手,万事皆休。否则,便卯上干一场也罢!”我明白他的意思,以他的身份地位,当真报出名来,被别人知道是跟这几个家伙计较,挺丢面子的。
他刚说完,突然有一柄青锋剑如毒蛇般,在一溜寒芒中犯扎燕铁衣的背心。我眼眸一闪,心里不禁吐槽,功夫真差!
江昂睹状之下,大叫:“兄台,小心!”一声惊呼才到唇边,却见一溜冷电猝然凝形又消失。那柄青锋剑已经飞上了半天,偷袭的那个书生,也急抛手往后蹦跳,右手虎口已经鲜血直淌。
燕铁衣头也不回,闲闲地笑道:“朋友,论到用剑,你这几下子,只能算是刚刚起步。”我对江昂安抚地一笑,告诉他,不用担心。
看着大家一副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压根没看清楚燕铁衣是什么绞掉青锋剑的。这下子,所有人都不冲动了。那个白无常看得出来是在努力镇静自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连我都对面前的这一幕感到无奈了,更何况是燕铁衣。有些人为什么每次挨了揍才能学乖。早客气些,不是更好吗?
燕铁衣当真好修养,淡淡地说:“各位自己先说说吧。”
一溜儿报下来,我边听边忘。一个是叫什么“麻衣勾魂”曹非、“矮金刚”钱威、“飞刀子”葛义全,“钱戟化雪”李慕雪外加一个“木秀士”徐上修。呃,他们再让我认一遍,我保证还是不记得。我这种人,压根不能当领导,不记路就算了,还记不住人脸。回头要是在路上碰到某某人,人家热情客气地跟我打招呼,我只能嗯嗯啊啊地傻笑,多尴尬啊!
燕铁衣笑笑:“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江朋友充其量也只是为了帮朋友。就算因此与各位结下怨隙,他人已经伤成这样,各位大可不必赶尽杀绝。”我也点点头,本来就是。听起来,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仇恨啊!可是,燕铁衣劝告压根没用。他要带江昂走,这些人不同意,结果转眼又快要打起来了。
他们死缠活缠的非要让燕铁衣亮底,燕铁衣摇头拒绝。唉,真是无聊。我不想再听他们啰里八嗦,眼眸四处乱扫,还是继续认我的路吧。觉得旁边有道视线,转过头,发现是那个包扎得乱七八糟的江昂。他眼神里带着丝惊讶,仿佛对我浑不在意的神情有些不解。我忍不住笑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这几个家伙功夫弱得很,连我都打不过,我干嘛要在乎他们?况且,燕铁衣在这里,哪里能让我出手啊。我这不是乐得清闲吗?
江昂见我微笑仿佛更加奇怪了。他匆匆转过头,继续关注战局。我轻唤:“燕大哥,别跟他纠缠了。我们快些走吧。”
燕铁衣回头一笑:“好,我们就走!”
那个武大郎怒吼一声:“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哪里走!”说着,五个人就哗哗地冲上来,想玩群殴。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四个家伙被轻轻松松地搞定了。倒是那个徐上修挺好玩的。嘿嘿,没办法,这个家伙是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一个,我就只把他的名字给记住了。他看到燕铁衣这么强,竟然还不退,说什么坚决不向燕铁衣低头,不践踏自己的尊严和气节。
燕铁衣不以为忤:“没有人要这样做。只要你老实的待着,别动歪脑筋,就会是你这伙同伴中唯一不带彩的。”
他一挺胸,悲壮地说:“我不求这种施舍下的侥幸,我要和你拼命!”我呵呵直笑,明知不为而所为,这个徐上修还真有些意思。燕铁衣也觉得十分有趣了。所以,他没伤他,只是一掌打得徐上修横着滚跌五步,趴在地下呻吟喘息。
五个家伙全坐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齿,不但不思悔改,还惦记着要报仇。死活要燕铁衣报名号,我实在忍不住了,“各位,我大哥用两把剑。一把长,一把短。你们拜托自己去查查吧。”看着五个家伙愣头愣脑的模样,我笑得挺乐呵的。跟在大boss后面,怎么感觉自己总有种狐假虎威意思。
跟那五个笨蛋说去前面的三宝集,可既然把目的地透露了,当然就不会去了。不然,岂不是自找麻烦。于是,燕铁衣决定,干脆直接送江昂回家。
在路上,我们听到江昂的家住在青河镇。他家数代在朝为官,积下了丰富的家产。因此,在这个青河镇上,是首屈一指的名门世族。听说,江昂家有兄妹三人。他们的父母很早去世。听到这里,我不由地对江昂更起了几分亲近之心。突然想到我哥了。我们兄妹两人也是父母去世得早,相依为命至今。
镇子不算大。江家那座占地宽广美仑美焕的府第在南角上。飞檐重角、楼台掩映的深宅大院我们沿途走来,看得极少。连燕铁衣也称赞了一句:“好一座侯门府第!”
不要说这个小地方,就是便在大城镇里,如此般气派的住宅,也并不多见。可是,我也没惊讶到哪里去。以前生病时,我只能在家看电视。这种豪门大院,见得可真不少。就连紫禁城,也在美轮美奂的灯光下,见了无数回。当然,我必须承认,从电视里看与真实看见还是有差距的。
叫门这种小事,当然由我代劳啦。于是,我沿阶来到那两扇包围油亮的黑漆大门前,轻叩拭擦得白灿灿的兽环。没敲几下,就听到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佣仆打扮的壮汉打量了我一眼,问:“姑娘找哪一位?”嗯,这才叫素质。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模样,开起口来却客气有礼。我就想把店小二训练成这样。目前,已经有些成效了。
我微微一笑:“大哥,我们是护送你家大爷回来的。烦请你随我过去扶他一把。”
壮汉怔了怔,随即惊慌地跨出门槛,往阶下张望:“什么?我家大爷遭遇到不测?”
“不算严重。只是受了点伤。”见他神色慌张,我轻声安慰。心中啧啧称赞,多有礼貌啊!
江昂抬起头唤他:“江喜吗?来扶我下马……”说话声音都有气无力的。他这次伤得可真是不轻。那个下人一见,赶紧跑下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天啊!大爷,是谁把你伤成这副模样?若叫二小姐知道,只怕能把她急疯。”
我点点头,若是我哥伤成这样,我也要急死掉。看来,他们家与我家一样,手足情深的很呐!江昂倒有些不好意思,让江喜小些声音,说不能怠慢了我们,说我们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回过头来,热情地请我们在这里住下。
我看了燕铁衣一眼,发觉他正询问地看向我。我无所谓地点点头。今天晚上本来就是要休息的,能住在这个漂亮的地方,总比客栈感觉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与江萍碰面了,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期待呢?
71、与江萍的碰面
江昂被人扶了进去,我们的马儿也被下人牵过去。被人引导着,我们来到楼阁下的厅堂里。江昂真是多礼,说自己上去更衣,马上下来相陪。我感觉到燕铁衣有些不耐了。他讨厌过多的礼节,可我们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的救命恩人。不被客气对待都不行。
“江公子,你不用过于客气。你有伤在身,不如赶紧找个郎中来诊治。不用管我们的。”我帮他婉拒。心下却在想,他要再磨叽下去,没准燕铁衣干脆就住客栈去了。直接付钱住房再走人,没这么多名堂。
可江昂执意不肯,非要说马上来陪我们。妈呀!缠死人了。我仔细地回忆,我哥有没有这么多礼貌。好像,他没什么机会去表达。只是,见到燕铁衣时,才会有礼得让我受不了。可好歹也能接受,毕竟燕铁衣是最高领导。总不可能像我这样,没大没小的吧。
好不容易江昂才上去换衣服。燕铁衣无聊之下,背着手欣赏着壁上悬挂的几幅名人字画。我则站在窗台旁,看着远处的风景。这个江家,果然有几分书生气,家里虽有钱,装璜却雅而不俗,很有几分文人气息。不然,他也不会客套成这样了。只是有时候,礼貌太过了,对别人也是种负担。
突然门外人影一闪,一个人翩然而入。燕铁衣本来背对门口,见有人来,本能地转过身注视着来人。我侧头看去,呃,好漂亮的一个姑娘。约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小巧、纤细、白净,美得极甜。让人一见,就感觉很亲近。此时,她的脸上却是一片焦惶忧虑的神色。
乍进来,突然看到燕铁衣,她有些失措。轻咬着下唇,双手不安地扭绞着一条浅黄的绢帕,迷惑地看着他,仿佛没有心理准备在家里看到陌生人一样。我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解释,侧眸看到燕铁衣的神色,不由地怔住了。
燕铁衣神色有些奇怪,仿佛是惊艳,更仿佛是心动。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过这种表情。不管是面对骆真真还是冷凝绮这种美女,他都是一派淡然。刹那间,我突然觉得手脚冰冷。他的这种神色我曾经在祁少雄的脸上看到过,那时,他看到熊小佳也是这个表情。我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之前,我也曾想过或许会遇到这种情况,但真的看到燕铁衣对别的女人动心时,我仍然觉得整个人浸在冰水里一般。心跳好响,响得耳膜震痛,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这个女孩首先回过神来。她向燕铁衣微微点头,羞怯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哥哥这里有客人。”茫然地看过去,原来,她是江昂的妹妹。嘴边扯一丝苦笑,果然长得很美。难怪江昂一路不停地夸奖着她。
燕铁衣仿佛也回过神来。他欠欠身,笑着说:“我是刚刚陪着令兄一起回来的。姑娘想必就是江昂江兄的妹妹吧?”
歪着脑袋,我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心中的苦涩也越来越浓。他们压根就忘记了我的存在。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我怎么就没看见丘比特这个小屁孩拿着金灿灿的箭在旁边呢?我真想痛打他一顿,眼前的一幕让我好想抓狂。
女孩柔柔地道:“我叫江萍,江昂是我大哥。”
燕铁衣的表情也很柔和,“在路上,令兄曾经一再提起你。他说过你的许多长处,唯一没提的,就是你的秀丽与柔美。”
我觉得喉咙都有腥味了。不是没听过燕铁衣夸赞别的女孩,而是这次我听出来,他是情不自禁。紧紧地握着拳头,掌心里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灼热感。可是,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我真是多余啊!
突然听到燕铁衣说:“江姑娘,这是小妮。”我抬起头,发现他在介绍我。下意识地朝江萍福了福:“江姐姐好!”
江萍回礼:“小妮妹妹秀美可爱,希望我们成为好朋友。”好朋友,见鬼的好朋友。我巴不得从此不再见你。真是后悔,怎么就一时失足,救了你哥哥呢!心里嘲笑着,我就算不救,燕铁衣也会救的。他们的碰面是老天注定的。
江萍仿佛突然想起了来意,急忙问:“请问,我哥哥是不是受了重伤?听下人江坤说,哥哥在外面被什么人打伤了,连路都不能走,还是由江喜扶进来的。”
话音刚落,江昂的声音已传了过来。他的声音疲乏低哑,却透着愉快:“二妹,别听江坤瞎扯。你看我,像是伤得很重吗?”我抬眼看去,瞬间就看透了他掩饰的意图。他只是不想江萍担心而已。我哥也是这样对我的。无论他在外面受了多重的伤,回来对我总是一副笑脸。
看到我的眼睛,江昂不由地一呆。我低下头,暗骂自己,我还真是有空闲,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事。可是,我好不甘心啊。苦笑连连,一语成谶啊! 杨语妮,你还真是个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在我心潮起伏时,江萍已经奔到江昂面前。她紧紧拥着江昂的一条手臂,声音里已不觉有了哽咽:“哥,你还说没有什么。瞧你连站都站不稳了,还强撑着不肯服输。你又不是弟弟,不会妄生事端。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心底一片漠然,我的灵魂仿佛已经抽离。微笑着面对着所有人,我倔强地隐藏着心底的悲哀。七年,七年的时间,我的生活重心都在燕铁衣身上。好不容易当我鼓起勇气告白时,却被这一幕将我努力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全部击溃。我轻轻摇头,现在认输,为时尚早。让我再看看吧。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那么,我看了燕铁衣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变。那么,我就真的永远不见你。不再缠着你,永远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燕铁衣在我望向他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见到我脸上的笑容,他突然怔了怔。我微微撇过头,不再看他。
听到江昂说,他的伤不算重,只是今天的情势却极为险恶。如果不是我们临危伸援手,他肯定性命不保。话音刚落,江萍那双盈盈秋水似的双瞳转注燕铁衣,小声说:“谢谢大哥。”转而向江昂问:“哥,你也帮我正式引见一下,好让我谢谢人家呀!”
江昂突然傻住了,满脸的尴尬,一时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要如何说。他窘迫地向燕铁衣连连致歉:“该死,我真该死。直到现在,居然还不知恩公大名。史台,疏失之罪,万望恕宥。”
燕铁衣却微笑道:“不怪江兄,原是我自己没说。”
江萍也颇觉羞窘。我却仿佛看戏一般,只是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唔,脸好酸,假笑挂多了,肌肉都会不舒服。
燕铁衣静静地说:“我叫燕铁衣。”
江昂连忙接口:“原来是燕兄!”话音刚落,他猛然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也一下子僵硬了。他瞪着燕铁衣,舌头发直:“燕铁衣?你,你该不会是枭霸燕铁衣吧?”
燕铁衣笑笑,“不幸的是,我正是他。”
他呆了半晌,好半晌,才突然打了个寒噤。呼吸急促地道:“老天爷,久闻枭霸的名声。真没想到,你就是他。”转过头问我,“这位姑娘是?”
我福了福:“杨语妮。我哥是青龙社铁手级大首领。”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我干脆利落得很。
江昂挣脱左右搀扶的下人,十分艰辛地向我们长揖为礼,一派真诚钦仰之色:“燕兄,杨姑娘,江昂何德何幸能蒙二位相救。但求二位不弃,视我为友。江昂也不枉历经生死换来这一场际遇了。”
燕铁衣将他扶起,只说言重。江昂欢愉地说:“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救我一命的就是威震天下的燕铁衣。谢谢老天,我的运道实在太好了。”
江萍也在一边掩着唇儿笑:“不但大哥意外,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方才,燕大哥说出姓名,我只感到耳熟,还没想起是谁。大哥这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这样一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