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爱上燕铁衣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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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燕铁衣 作者:肉书屋

    ,太辛苦了。我有能力,为什么不伸一把援手呢!我只是想告诉她,世间并非都是不公平,好心,也会得到好报的。善意,有时候只是燃起一点点火种,便能如草原之火般蔓延下去。就像燕铁衣当初救助末途的我与哥一样,传过来的心意,令我至今仍觉温暖。

    带着两人,我们找到全兆忠告诉我们的那座粮仓。他说这里的看守人苏小结巴是他的好朋友,绝对会帮助我们的。

    过去时,只有大熊哥、全兆忠与苏小结巴三人。我惊讶地问,怎么邓长不见了。原来邓长下山之后突然感到不舒服,还呕吐了起来。是不是脑震荡啊?这样可有些危险。

    大熊哥说只是身体太虚弱了。于是他悄悄地将他送到胖掌柜那里,让他帮忙送到欧少彬那里求治去了。因为我们在客栈里没出卖他们,胖掌柜对我们也感激得很。于是,也爽快地帮大熊哥玩起了暗渡陈仓的游戏。他说,等我们开始行事时,再去接邓长。

    燕铁衣点点头:“正好也把欧少彬一起带来。我们还需要这个郎中帮我们做证呢!”

    苏小结巴帮我们倒了杯热茶,我们端着喝暖暖身子。大熊哥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白纸包来,双手奉上:“徐小玉的十只手指,有两只折了指甲;在她右手的中指与无名指的指甲缝里,却找到了几丝黑白相杂的线缕,好像是缎织一类的零絮,另外,指甲盖内面还有小点干涸的血迹,其它就没有什么了。”

    我心中有数,肯定是徐小玉挣扎时,将孟季平身上抓出缕缕血痕,自己也断了指甲。真是老天长眼,让我们最先便定下了目标。

    接过纸包,燕铁衣道:“里面包的是那几丝黑白交杂的线缕吧?”

    大熊哥点头,燕铁衣小心地收好。“证据都差不多了。稍微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一起到孟季平府中去。”

    126、孟季平,你这个烂人

    吃饱喝足休息好,我们一行人便施施然地往孟季平的家里走去。看着他布置豪华却又带着三分俗气的客厅,我摇摇头,果然一个人的品味如何,从他的爱好就能看出来。无论这个人装得一脸斯文,骨子里就是一个毫无格调的暴发户。

    无视大门,无视佣人,更无视孟季平。燕铁衣率领我们像回弹剑楼一样,尔雅雍容,一直微笑着。孟季平愤怒得脸都快变形了,我倒是感觉出他伪装下的害怕。因为我们谁都没找,直奔他。而且,翠花与尤九如的出现也让他觉得惊恐不安。

    章宝亭、赵发魁这些土豪与穆邦、包着双耳的田一英,被人搀扶着祝尚正和莫子恒等人也来了。李凌风与他的女儿女婿也跟在后面,一直保持着那种提不起劲来的表情。真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会跟章宝亭有交情。或许,白道的生存也没有那么洁净无暇,他们也要生活,也要赚钱,因此,一些必要的交际还是要有的。想那些贩私盐、赌档、暴力团之类的活计他们是不干的,其他的,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吧。

    燕铁衣见人都到齐了,笑道:“寒天冻地,我不忍各位劳师动众地冒着风雪往黑蟒山去找我。所以,我就先来这里与各位朝面了。”

    穆邦双目如冰,阴沉地说:“燕铁衣,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长处,但至少你的胆量是足够的。你竟敢如此狂妄,带着人到这里等我们,就足以证实你是个固执己见,并且硬要证明自己正确的人。”

    孟季平突然怒喝一声:“姓燕的,你休想妖言惑众,混淆黑白。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你。你为非作歹、逞恶施暴之后的累累血债,今天我们便要你一并清偿。”

    我突然嘻嘻笑了:“孟大爷,你不用恼羞成怒的。证据还未一一拿出来,你就急着杀我们灭口,未免也太显心虚了吧。”

    恶毒的眼神看向我,孟季平仿佛要噬人般冲动了起来。他深深呼吸几下,阴冷地说:“你这个贱人满口胡言。我孟某人坐正立稳,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心胸之内光明坦荡,你这种含血喷人的龌龊伎俩,岂能蒙惑于智者!”

    我也怒了,“心胸坦荡便能让你出口伤人?孟季平,你这人的修养未免太差了。”你才是贱人!“不过,等我们拿出所有的证据出来,我看你如何仰不愧天,俯不怍地。这套冠冕堂皇的词你还是留着下辈子当口头禅吧!”别骂回去,杨语妮,跟这种人对骂粗口有失身份。我安慰着自己,可是看到这个臭男人还敢给我装出一脸的正义,我就恨不得上去把他的脸剥下来!太不要脸了!

    孟季平脸色青白,看样子想要扑上来,燕铁衣冷冷地看着他。“在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孟季平,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听闻此言,孟季平一颤。紧咬牙根,面容都有些扭曲了。田一英、莫恒与祝尚正一味在旁边挑衅,说什么燕铁衣是个目中无人又心狠手辣的狂夫,为了天下苍生的福址,为了千万庶民的安宁,就算血溅三步、头抛五尺,也要诛灭他。

    燕铁衣有趣地看着他们:“你们何苦这么慷慨激昂,抬出这顶大帽子来压迫别人为自己卖命出气?说穿了,你们只是不服气在我手上载了筋斗,所以才怂恿他们去做牺牲。未免太有失光明磊落的气度了。”

    一席话,气得祝尚正他们面孔通红,全身发抖。不过,我看他们是被说中了内心才是。都是些东倒西歪的病夫,说这番话不就是想让穆邦冲上来为他们出气嘛!有本事,自己过来啊!胆小鬼!

    黄袍微拂,穆邦凛然道:“徒争口舌之利,不是断仇解怨的根本之道。燕铁衣,你既然准备得如此齐全,就拿出证据给我看。”

    燕铁衣侧头看向他,笑得一脸天真。“穆邦,你有心同我分个长短、见个高下,甚至做存亡之争,我一定奉陪到底。可是我却希望你能珍惜你的声誉,不要受人利用。”

    穆邦脸色一沉,冷厉地说:“什么意思?”

    “祝尚正请你出马助拳,总该有一个名目吧?”燕铁衣缓缓地道。

    穆邦似乎感觉有些不大妙,不过他也是个心志坚强的人,反而态度强硬,大声说:“非常充分的理由。请我前来阻止并制裁一个横行霸道的绿林凶枭,来歼除那个强揽是非,包庇j杀罪犯的狂徒!”

    燕铁衣浮起一抹纯真的笑容,宛如童子般纯稚:“如果我能证明祝尚正错了呢?譬喻,我是为了主持公义,维护真理。在这种情形下,你岂不是师出无名,还要背上一口胡涂不明,愚昧鲁莽的黑锅?穆邦,你在白道中成名不易,我劝你先分黑白,再见高低。否则,你若真了j杀真凶的蒙蔽利用,留下千古臭名尚不自觉。”

    穆邦半天无语,两眼如刃般盯视着燕铁衣。我看到他的太阳|岤急速鼓跳,额头也浮起了隐隐的青色筋络。

    祝尚正有些怯惧了,却硬着头地说:“姐夫,你不要听姓燕的胡言乱语,挑拨离间。他这是在存心偏袒。”

    章宝亭也应合着道:“事实俱在,铁证如山,如何能容他狡辩推托。”

    悲喊一声,孟季平惨呼着:“我那可怜的表妹,遭到如此不幸之后,犹有人阻拦我们为她报仇。表妹啊!你尸骨未寒,冤魂不远,怎能不显灵诅咒这些妄图使你血恨不渝的恶徒!”

    我突然将声音逼尖,“小玉,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站在孟季平的身后?”声音中故意带出一丝阴森森的味道。孟季平刚才还在哀嚎,听到我突如其来的尖呼,剩下的话瞬间消音,他惊惶地回头看了一眼,发觉大伙儿惊讶地看着他,面色突然涨得通红。

    看着他恍过神来,一副恨不得上来揍我的表情。我淡淡地笑着:“孟季平,如果不是你j杀了徐小玉,你害怕什么?你不是还要为她报仇吗?她若真站在你身后,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你的表妹如此喜爱你,如此崇拜你,连死了也要粘在你身后,你不觉得这是小玉姑娘对你的依恋吗?”

    孟季平的脸色突然刷白。我冷哼,作贼心虚,你多少还是害怕的吧。难免难免,古人总是更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穆邦深深地看了孟季平一眼,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位姑娘,你说真凶是……”

    “就是孟季平。这个虚假做作的伪君子。表面上一脸正气,暗地里阴狠邪恶、贪滛好色,无所不用其极的‘铁中玉’孟大爷。就是他j杀了徐小玉,他的表妹。然后将罪名栽在邓长身上。穆大侠,麻烦你阻止这些家伙一一发难。我们把所有证据全摆在面前,你便可以知道究竟是我们诬陷他,还是这个无耻的男人意图欺蒙所有人!”我夷然不惧,直直地看向穆邦。

    穆邦冷森地看着我:“愿闻其详!”

    孟季平盯着缩在一旁的翠花凸瞪着两只眼珠,面如死灰。其实,他早就开始害怕了。他本来想蒙混过关,想挑起穆邦与燕铁衣的战斗,然后混水摸鱼地杀掉翠花与尤九如。却没料到穆邦竟然给我们机会。

    我没再说话,反而转身站在翠花身边去。这个可怜的女孩哪里见过如此杀气腾腾的场合,全身发抖,已经站不住了。尤九如却毫不畏惧,直直地站着,扬起一张干黄的老脸,颇有几分慷慨赴难的味道。倒是欧少彬也有些局促不安,他扶着身子的邓长,一双眼只往自己脚尖看。

    全兆忠面孔苍白,嘴唇紧闭。一双手却握着了拳,仿佛在为自己鼓劲。

    燕铁衣踏前一步,朗声道:“各位,我首先要说明的一样事实是,我的手下邓长身为我青龙社刑堂司事首领,追随我十余年。因此,我对他的为人品格都有深度的了解。他个性素来内向,平日沉默寡言,生活严肃,更没有女色上的嗜好。他能饮酒,但从不及乱,永远不会唱本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穆邦冷锐地说:“这只是你的说法,不能成为有力反证!”

    燕铁衣平静地说:“我只是陈述一件事实。另外一件事实便是,孟季平却有醉后行滛,且不择手段的习惯。”

    尖叫一声,孟季平怪吼:“你胡说……”

    冷笑着,燕铁衣道:“翠花,该你向他们讲述一桩你亲身体验过的惨痛侮辱了!”

    孟季平形容狰狞如鬼,他的鼻孔急速嗡合,牙齿挫磨有声,强烈地透露出胁迫恫吓声势来。吓得翠花不由地往后瑟缩,筛糠般抖个不停。我扶住她后退的身子,温柔地说:“翠花,不用怕他的。他现在只是一只纸老虎,他不敢动你的。”

    翠花看了我一眼。我坚定地看着她,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只要你此时勇敢地站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急促地抖着嗓子喊:“孟大爷以前是我的主人。一年前他突然把我撵走了,因为他糟蹋了我。在他一次喝多了酒后便j污了我。他每次在酒后都会冲动到失去常性……”她一口气没接上来,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他给了我两百两银子,便把我赶走了。并且恐吓我不得泄露此事,要不便会杀掉我!”

    孟季平狂吼:“满口放屁的贱人,你竟敢诬陷你的旧主。你这该死的奴才,你到处得了多少好处,如此听令他们指使利用!”

    翠花这时也豁出去了,她指着孟季平尖声大喊:“我没有受人指使,我说的全是真话。若有一句谎言,甘受天打雷劈。孟大爷,你前后污辱了我三次,一次在后院的花棚下,两次在我的房里。都是在你喝了酒以后……我还记得你的下腹有块黑疤,指头大小的黑疤!”

    话说完,翠花激动得几乎站不住。若不是我扶着她,她便要软倒在地。

    无视孟季平的暴跳如雷。燕铁衣微笑着说:“好了,我们且先不必查验孟季平的右下腹是否有块黑疤。翠花,你先退下吧。”

    我接了一句。“翠花受此污辱,此时又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往事。所以,我必须先告明各位,这个可怜的女孩我会带走。以免她在此地无法生存。”

    穆邦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我接着道:“我们还会拿出更多的证据来。穆大侠,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作伪证。我只是想保护这个已经受到无数伤害的女人。”翠花突然泪如泉涌,抱着我大哭起来。

    127、恶人自有恶报

    “现在,尤老丈,轮到你向列位明镜高悬的朋友们作证了。”燕铁衣转头温和地对尤九如说。

    用力咳了一声,迎着对面一又炯亮又带着威胁性的眼睛,尤九如大声说:“我叫尤九如,是山里的一个猎户。徐老嫂子因买我的野味与我熟识后,怜我孤苦无依,常叫我到家里吃点喝点。去年冬至,我提了几样野味送到徐家。因多喝了两杯耽误了辰光。老嫂子不放心我一个人摸黑走山路回去,好意叫我在后头柴房里过一夜。就在我刚刚迷糊着快入睡的当口,却听到柴房外响起惊叫拉扯的声音。我心里奇怪,连忙喝问推门查看,竟然发现孟季平这个畜生喷着满嘴酒气,两眼通红,和发了狂的野狗一样搂扯着小玉姑娘往柴房里拖。是我一声吼喝,他才放开了手,却蛮横无理地把我痛打了一顿……”

    孟季平咬牙切齿地道:“尤老匹,你休要落井下石,帮同别人来陷害我!”他开始害怕了,身子不由地往后缩。穆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勉强站立,反驳着尤九如的话。

    尤九如激动地道:“我今年六十一了,是个大半截入土的人。如果我方才所说的话是成心捏造编排的,便叫我不得好死,出门咽气!”

    燕铁衣示意熊道元劝回尤九如,这才和悦地道:“两位证人,至少已经证实了一点。孟季平才是喝多了酒起滛/欲的人。”

    穆邦脸色不定,极其烦躁的道:“但是,燕铁衣,这仍不能确定邓长便不会酒后乱性!”

    说得很好,所以,邓长不振的事情便是铁证了。

    燕铁衣一笑,“欧先生,你出来说明一下吧。”

    当欧少彬神情不安地正待开口时,赵发魁竟然怒叫起来:“好你个草药郎中,你是吃了狼心豹胆了?竟和姓燕的扭成一股同我们作对?娘的,你以后还想不想在拗子口混下去?你……”

    燕铁衣暴烈地道:“赵发魁,如果我是你,我会首先想到自己能不能在拗子口混下去。你若胆敢动欧少彬一根毫毛,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熊道元跟着吼道:“我现在就先活剐了这狗操的。”

    倒是穆邦喝住抱着屁股变成缩头王八赵发魁,才冷然地道:“这位欧少彬,你有什么话要说?”

    干咳几声,欧少彬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我所说的,只是两件医术上的事实,这是由我亲自检验后的结论。其中若有任何牵扯,一概由各位自行斟酌判断。”这个大夫倒真是有趣,冷静、理智,两句话就撇开了自己,告诉大家自己纯粹是学术研究,不跟目前的矛盾纠扯不清。

    “第一,邓长久患不振陷疾,无法勃/起/交/合,根本不能发生苟且或强/暴之事;第二,他小解时尿液呈淡红色。这是中过一种‘见风倒’的迷香之后三天才开始有的症状。三天之前,也正是发生异变之时。我们虽然在招安客栈也中过这类迷香,目前却仅隔两日。余毒应该不会出现于尿液之中。”欧少彬平静地说完,便不再吭声。

    他的话虽然纯粹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可也听得我脸发烫。你也解释得太清楚了吧!这么一堆男人在面前,就我跟翠花两个女人。微侧着身子,我低头抱着还在哭泣的翠花。心中有些庆幸,真好!还有一个人能帮我遮羞。

    燕铁衣突然转头向赵发魁厉喝:“赵发魁,只有你才藏有这种恶毒下流的迷香。”

    赵发魁之前本来就被吓到了,这会儿更是惊得魂飞魄散:“不,不是我,是彭彤拿给我的。”

    一个拄着拐杖的家伙也吓了一跳,惊恐地指着孟季平:“赵二哥,你别朝我身上推,这东西不止我一个人有,我还给过孟老弟……”

    燕铁衣淡淡地看向穆邦:“你听到了,孟季平也藏有迷香。所以,邓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令人摆布犹不自知。”

    穆邦脸色难看至极。他憋着气,唇角抽搐不停:“还有吗?”

    燕铁衣从怀里摸出大熊哥递给他的小小的白纸包,谨慎地打开。摊展出几丝黑白交杂的线缕。“这几丝线缕是我们从徐小玉的尸身指甲缝中剔出的。三天前,徐小玉遇害时,孟季平便身穿着一袭黑底白纹的长袍。这一点,当夜与孟季平对酌的邓长可以证明,相信看过孟季平这件长袍的人也知道他有这么一袭衣服。”

    孟季平几乎是在半疯狂地嘶喊:“这是栽赃!这是诬陷,是安排好的诡计!”

    燕铁衣冷冷地看向他:“此外,徐小玉的双手十只指甲折断两只,在残存的指甲中,沾有干涸的血迹。说明凶手曾遭到徐小玉的强烈反抗。事隔三天,痕迹仍在。孟季平,似乎你身上的伤痕就是抓痕吧!”

    孟季平抓着自己的襟口与中衣衬领,狂乱地叫:“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的垂死挣扎,这个男人真可笑。没这个本事作恶,你就当个乖孩子。被揭穿了,就如此没风度,真是让人小瞧。

    突然,大厅的侧门外,一个老态龙钟,形色憔悴的妇人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指着孟季平,激动地哭叫:“畜生,你一点都没有被冤枉。小玉就是被你害死的。三年前的中秋节,你想强/暴小玉却被及时赶走的事你忘了吗?这一次,可怜的小玉终究未能逃出你的魔掌,你害死了她。我是第一个发现小玉的惨死,我也发现她手里紧抓着一块碎裣,你那件黑底白纹衣服的碎片!我可怜的小玉啊!娘没用,不敢当时就讲出来!娘对不起你!”她伸出手来,手掌上赫然就是一块寸许长条的襟片,黑白交间的图案,比我们几丝辛苦所得的线缕要清晰多了。

    全兆忠悲恸地哭起来:“小玉!小玉!你死得多冤,多惨啊!”

    孟季平再也哭嚎不出声了,他脸色惨白,全身僵硬。章宝亭那一干人也是个个相同的反应。

    门在门边的李凌风重重一哼,鄙夷地道:“良汉,小娇,我们走!”

    在他们三人拂袖而去之后,穆邦深深吸了口气,语声出奇地柔和:“尚正,你过来!”

    由人搀扶着,祝尚正哭丧着脸来到穆邦身边。穆邦不看他,只缓缓地道:“尚正,你千方百计把我从170里外的南安府找来这里,目的只是要陷我于不义,叫我丢净脸面帮着这样一个灭伦逆亲、狼心狗肺的恶毒禽兽来迫害无辜?你是嫌我多年来名气好,要一棒子打我进十八层地狱是不是?”

    祝尚正畏缩颤栗地道:“不,姐夫……我怎敢有这种该死的念头?我是受把兄章大哥的重托……”

    那边,章宝亭一听,赶紧撇清,说什么自己也是受孟季平的蒙蔽与迷惑。此时,一干围在门外的汉子与“纹额”们已经悄悄散去。突然有个人掠身而入,他直走到穆邦面前,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地急道:“回禀穆前辈。前辈差令小的前往南安府敦请‘神鹰’李子安李爷、‘铁胆双雄’单慕青单大爷、单慕白单二爷几位前来助阵。但李爷与单爷二位却十分为难,不便应命。并要小的回禀前辈,说燕铁衣非但功高盖世,为人更是光明磊落,转请前辈能以和解息事,化干戈为玉帛为上策,小的……”

    一巴掌打得禀报的壮汉跌出老远,穆邦脸色铁青,冲着燕铁衣大声道:“我穆邦半生纵横江湖,从未向人陪罪道歉。燕铁衣,但今天我自认不是,特请你包涵。怪我有眼无珠,认不清这j刁狠毒的滛棍邪胚;怪我耳根太软,误听了内亲的游说怂恿,就此几陷不仁不义不公不明之地。前怨旧隙,但求一笔勾消。山高水长,再容补过!”

    燕铁衣回以一笑,笑容如稚子般纯真:“穆兄言重了!燕铁衣敬佩穆兄这样深明大义,猛省回头的坦直作风!”

    我掩住嘴角的讥笑。丢了脸,就拿下人出气,道起歉来,还跟施恩似的。这种人一辈子高高在上,八成是没受过这种冤枉气。不过,咱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拿你的手掌你的嘴巴,看你下次还如此武断!白道的人,有时候还挺好对付的。这不,再不心甘情愿,也因为错了而要道歉。混黑的,没准就是死要脸儿活受罪,硬着头皮撑到底。

    倒是这个穆邦竟然敢拉下脸皮当众道歉,真是没想到啊!就凭你这态度,咱就算不满意你还傲骄得跟我们欠你的钱一样,也原谅你!

    穆邦估计是气狠了,也没跟燕铁衣再扯什么,转头向章宝亭厉声道:“孟季平就交给你办了!章宝亭,j杀之罪再加上灭伦逆亲、陷害无辜两条罪名,该怎么办你明白。若有徇私偏袒之处,我穆邦的手段你自会有数!”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祝尚正一连声地喊着姐夫,也被人左右搀扶着,慌忙追上去。

    我笑眯眯地说:“老爷子,你都听到了!你可是拗子口的一只大鼎,有维持地方善良风俗并执律掌法的责任。拗子口对这样的事不是有一向的传统方法来处置吗?我们都在拭目以待呢!”

    就在章宝亭尴尬、悔恨、无措的时候。孟季平突然动作如电,飞似的扑向了大厅的侧门。我哈哈笑出声来,他竟然想逃!这个没胆子的家伙!燕铁衣突然爆出一弯银虹,整座大厅之内寒光辉映,冷气四溢。孟季平一声惨号已令人毛发悚然地响起。燕铁衣光芒收敛,突然含笑卓立。

    那边孟季平全身叫血浸透了,四肢瘫软,混身满是深深浅浅的伤痕,却不致死。那柄宽长的利剑,也断为数截。

    燕铁衣淡淡地说:“孟朋友,看来你玩剑的功夫不如你j杀的门道高啊!”转头看向田一英与莫恒,“二位是否还有兴致与在下一试?”

    田一英闭闭眼,怆然对莫恒摇头:“罢了,我们走吧!”莫恒咬咬牙,神情黯然。在他们一对使金刀徒弟的搀扶下,步履踉跄地离开。

    我拍拍已经平静下来的翠花,看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孟季平痛得在地上打滚,染出满地血痕,脸上浮出悲喜交加的复杂表情,微笑地说:“翠花,你看,恶人自有恶报。我没说错吧!”

    128、怎么越吃越冷

    看着其他人都走光了,只有章宝亭、赵发魁等人还愣在当地,燕铁衣冷笑一声,对章宝亭怒道:“你还在等什么?再不处置孟季平,我便连你们一起算上,扣你们一顶帮同j杀徐小玉并意图助其脱罪的帽子!”

    哆嗦了一下,章宝亭急忙道:“当然要办,当然要办,而且一定秉公处理,大当家请放心。”

    那边屁股上缺块肉的赵发魁立即吆喝:“来人呀!还不快快把这个天打雷劈的j杀重犯给我捆上门板,游街示众之后立于市场活活打死。”瞧了一眼站在他后面恶狠狠的大熊哥,赵发魁摸了摸屁股,赶紧大吼:“你们莫非是想徇私偏袒吗?燕大当家就在这里,他老人家可是大公无私……”

    几名壮汉奔了上来,七手八脚把混身血迹的孟季平捆上一块刚刚拆自大厅侧门的门板。燕铁衣懒得再看,招呼我们一起出门。全兆忠却赶紧过去扶着徐老太太。他那副孝顺的模样,看得我与燕铁衣相视一笑。真是可惜啊!有情人最终却阴阳两隔。

    没再停留,我们就出发了。受伤的邓长欧少彬会细心调养,等伤好得差不多了,燕铁衣便会派人将他与翠花接走。其他人,每人都收到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只有全兆忠是三千两,因为他以后还要侍奉徐老太太。

    正在话别时,突然拗子口的市街上又传来人群的喧哗声、叫喊声与吼骂声,沸腾得如一锅滚开的水,还夹杂着一阵阵的铜锣敲击声。

    燕铁衣皱了皱眉头:“他们又在干什么?”

    苏小结本不善言辞,这会儿抢先开口:“铜、铜锣一响……棍、棍棒齐、齐、齐上,打打的是那犯、犯杀又犯、犯杀的罪魁恶、恶首……”

    厌恶地转过头,燕铁衣抱着我上马,向各人抱拳道别。与大熊哥一同向双鞍镇奔去。

    大熊哥笑着说:“真是天理照彰,孟季平遭报应了。”

    燕铁衣叹了口气,“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们接银两要紧。”

    我点点头:“顺便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继续缩在他的怀里,我眯了眯眼,瞧了瞧依然洁净无暇的世界。世间的罪恶就像被白雪覆盖的大地一般,沉睡在看起来干净的表面下,翻腾地对着无辜的人张牙舞爪。邓长的冤枉澄清了,孟季平也付出他应该付的代价。可徐小玉还是死了,全兆忠永远失去了他的爱人,徐老太太永远失去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女儿。就连翠花曾经受的伤害也没有消失。

    只要有人在的地方,便会有纷争。不对,只要有生物在的地方,就会有不公平。看着远处,一只鸟儿扑愣着翅膀在雪里飞翔,努力地寻找着活下去的希望。我从怀里掏出藏着的面饼,屈指向它弹去。惊得鸟儿刹时飞走,却又忍不住食物的诱惑重新回头。

    笑着与燕铁衣说:“其实,它也明白我也不伤害它的,对不对?”我的善意,虽然令它感觉惊吓,却还是接受了。

    燕铁衣低低地嗯了一声。瞧着鸟儿吃力地将面饼叼走,飞到远方的鸟巢中,我笑得更开心了。我也不用这么无力的。我只要知道,做人需要对得自己的良心,能够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便够了。多余的事,我想伤心、想难过,也没这么多的胸怀去容纳。宰相肚里才能撑船,我一介小女子哪有如此大的气量。

    嘿嘿一笑,真是庸人自扰。现在,我需要担心的可不是这些事。皱了皱眉头,似乎我最近忘了什么事。是什么来着?敲敲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燕铁衣把我敲脑袋的手拿下来,好笑地问:“你又怎么了?”

    疑惑地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似的。”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吧。八成是昨天在雪地里冻坏了脑子,这会儿罢工了。

    剩下的事情办得很顺利。我们在双鞍镇呆了没两天,便与送银两的兄弟碰面了。这两天,大熊哥在燕铁衣的默许下,带着我们又是听小曲,又是听评书的。难得可以跟燕铁衣如此轻松,我乐得整天笑嘻嘻的。心中暗想,总算不是一到个新地方就遇事,看来燕铁衣的召怪体质有所改善了。

    估计是见我的眼神太过古怪,燕铁衣叹了一口气,“你的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我只是觉得这会儿没遇上事,感觉,呵呵,有些太幸福了嘛!”挑着眉,我暗损他一句。

    燕铁衣看了我一眼,“那你就好好地享受吧。”他低下头喝了口水,嘴角带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我皱了皱眉头,他干嘛会露出这种表情?

    等我们返回楚角岭时,我才知道燕铁衣是什么意思。我哀怨地瞟了他一眼,满脸讨好地对我家老哥谄笑。肚子里在咒骂,燕铁衣,你太过份了,我哥来了,你干什么都不跟我说。多少也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吧!我说我给忘了什么事,原来这些日子我把我家老哥给抛之脑后了。

    看着我哥表面平静,实则已经气得抓狂的表情,我头疼无比。这样比起来,在双鞍镇的生活还真是太幸福了。难怪燕铁衣让我好好享受呢!

    我哥也真能忍的,跟燕铁衣不知道谈了什么,一直到下午才扔给我一个眼神让我跟他走。

    到他房里,我哥坐着,我站着。

    我哥冷冷地看着我,“去取药,很快就会回来?”

    我僵着没动,是啊!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让师傅缠着我,自己却赖在楚角岭不回去?”

    我赶紧摇摇头,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是为什么?”我哥的声音听起了好可怕!

    赶紧把热腾腾的茶水给他端好,他冷哼一声,接过抿了一口。

    我粘在他身边,“哥哥,后来又遇上了好多事!我一时,来不及,那个……”实在掰不下去了。

    “三天!”我哥突然说。

    我睁大了眼睛,三天怎么了?

    “三天后,回家去!”我哥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点不敢反抗,垂着头应承。

    “小妮!我还是早点把你嫁出去算了。你这样一天到晚跟着燕大哥跑,太不像话了。”我哥声音里的气恼与无奈都不遮掩的。

    我真的是想取药后回家的,可一冲动下,我割了脖子,哪敢回家啊!咦?他说什么?嫁人?

    “回去之后,你就给我安心地呆在家里。等燕大哥过来迎娶!”哥哥已经咬牙切齿了。

    你们上午谈的就是这件事吗?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泛起了泪光!“可是,那你不是会很寂寞吗?”

    我哥没好气地瞪我一眼,“反正你三天两头往外跑,我也看不到你!少了你在眼前惹人生气,我的日子过得更轻松些!”

    我扑上去,一把抱住我哥,哇哇大哭起来。“哥哥,对不起!”

    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我哥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哭什么?”

    “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抓着他的衣袖,我当起了手帕。“哥哥,对不起!”

    “估计是你又受了伤,怕我心疼吧!”老哥帮我擦着。

    我更不敢吭声了,抽抽噎噎的只知道哭。

    “不过看你气色挺不错的,应该没多大事了。”哥哥把我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跟你说过很多次,别老往我身上扑。”

    看着他一边心疼地帮我擦眼泪,一边数落我,我突然笑了。

    “多大的姑娘了,又哭又笑的,像什么话!”我哥见我笑了,这才没板着脸。

    “开始我真着急了,以为师傅病得很重。可哪有人能一病就病三个月,还查不出病因的。”哥哥气得头直摇。“等我反应过来,他又给找了一大堆事,缠得我动不了。”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

    “你总算还记得我,知道给我写家书。”哥哥皱着眉头,“前些日子见你的书信断了,心里实在着急,于是就把事情全扔给师傅,赶着过来。哪里知道,你这个丫头竟然又跟燕大哥跑出去了。”

    “我以为很快就可以回来。哪知道又遇上事了,所以就没准备写信嘛!”我也很无奈啊!

    “没事就最好!”我哥看着我,俊逸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笑容,“别哭得跟我揍了你一样!”

    我知道你舍不得的。我讨好冲他直笑。我哥摸了我的脑袋,突然笑出一丝狡黠。看得我心里一惊,老哥,你在想什么?

    很快我就明白了,原来他的打算是不给我与燕铁衣独处的机会。他说,即使是未婚夫妻,也要守礼。所以,我只能跟在我哥身边。我无语地看着燕铁衣,却见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异样,反而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估计,是觉得我哥做得挺对的吧。好吧,看来只有我一个人难受。这几个月来跟他粘惯了,一下子不习惯。

    这会儿,我哥抓着我陪他坐在小花圃里晒太阳。拿着橘子,我哥剥开,自己吃一瓣,给我喂一瓣。我习惯性地张嘴,随手剥了几个栗子,也往他嘴里扔了几个。突然打了个冷颤,我抓了抓脑袋,今天阳光很好,不冷啊!

    突然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瞧。燕铁衣来了。我笑着起身,想像以往那样拉着他一起坐下。可刚伸手,却觉得我哥瞪了我一眼。手一缩,呃,守礼。我哥说了,要守礼。可是,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其他人啊!

    好吧,不拉就不拉。“燕大哥,我给你泡茶!”燕铁衣看了我一眼,笑着坐下与我哥说起话来。我泡好茶,给他端过去。

    正好我哥的橘子又来了,顺口接下,又觉得身上一冷。抬头看看两人,怎么他们都不冷的?难道是我太不耐寒了?

    “小妮,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好看?”燕铁衣细心地问,

    “觉得,有些冷。”我迟疑地说。怎么觉得我越来越娇气了。

    “那你就先回房去吧。”我哥接了一句,顺手又往我嘴里塞了一瓣橘子。

    我这次是直接打了个寒颤,“哥,我不吃了。怎么越吃越冷。”我摆摆手,示意我哥不要了。我哥笑眯眯地看着我,“好,不吃就不吃。去吧,外面的温度是好像有些低了。”

    我起身向他们两人道别,抬头看看太阳,其实挺暖和的呀!奇怪!

    129、哥哥,你太过份了

    我觉得,这三天好难熬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难受。其实,我也就是换个人跟,由燕铁衣变成我家大哥了。这也没什么啊,以前,我都跟了七年了。

    先开始,我只觉得有些发冷。而且,每次变冷的时候都是人比较多的场合。我就奇怪了,大家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为什么就我觉得不自在。我哥可真够狠的,三天几乎就没离开我身边,除了我回房睡觉。最主要的是,他直接就隔绝了我与燕铁衣的私下交流。示意我,有什么话不能见人吗?你直接说好了。我张口结舌地看着我哥,貌似我还没开放到当众谈恋爱的地步吧。

    再到后来,我发现很多人都用哀怨的眼神看我。自从我被二姑娘特训一个月后,对这种眼神无比敏感。偷偷地把大熊哥拉过来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大家都觉得工作压力好大。我嘴角抽搐了半天,工作压力大?你们竟然还有这种感觉?要不要燕铁衣给你们放年假啊!

    倒是屠大叔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我哥。对这种连我都看得出来的探究眼神,我哥竟然笑得一脸快乐。对,就是快乐。别人研究你,你快乐个什么劲啊?问他,他只是冲我笑得更开心。好吧,我不问你,我去问屠大叔,结果屠大叔用一脸纠结的表情看着我。最后摇头叹气转身离去,留我一人在风中飘凌。于是,在这种无比奇怪的气氛中,我过了三天。我没有任何时间这么希望回莫阳的。真的。

    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我哥才默许我与燕铁衣见见面。我舒了口气,总算还给我时间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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