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完结
愿为卿狂 作者:林瓯媛
愿为卿狂~柒章
情欲顶点过後的亲腻呢喃,是她不曾有过的幸福,第一次以他的妻的身份躺在他怀中,乔兰君还有著不真实感,她的手指划著他的x膛,想真实的感受他。
「还不睡?舍不得睡吗?」
「舍不得……」
「那……要我再抱你一次……」
「等等……不要了!」乔兰君娇嗔的推开他,现在的她不能太沉腻在情欲里,因为她在今日得到了一个消息,本来对要废后的她不知该不该算是好消息,但现在,应该是……
「知道你累了,明日还要早朝,睡吧!」
「轩逸……」
「嗯?」
「今天早上我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呢?要宣御医吗?」冯轩逸著急的望著她,怎麽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不舒服吗?
「轩逸,你真的接受我了吗?」
「当然,我都已经当殿求亲了,还不够证明?」
「不是因为我决定放你自由,你同情我吗?」
她有这麽深的不确定感吗?将她紧搂入怀,他幽幽的诉说起自己的心境:「或许不到刻骨铭心的地步,但至少我还是对你有著爱意的,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直到我们爱到天荒地老永不变的爱著,好吗?」
「别人会笑你娶了残花败柳。」
冯轩逸的表情一下子敛了起来,对於她的自弃,他很生气:「不准再这麽说自己,你不是,我知道的,明明是要养来当皇帝的,是谁教你女德的,让你这麽鄙视自己?」
「国师。」
「好了!不要再想那些,该我承受的就让我承受,你只要等著我打一场胜仗回来。」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我们的孩子,都会等你。」
「我们的什麽?」冯轩逸对自己听见的不敢置信?他们的什麽?
「我们的孩子,我有身孕了。」
「兰君!」
「所以我说,我们不能再一次……燕好……」
「兰君……我的妻……」
「所以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会……我会……」将妻子拥入怀中,冯轩逸多了一个爱自己妻子的理由:「出征前,陪我到我父亲的坟前上香,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好吗?」
「嗯!其实我一直有话想告诉他。」
「什麽?」
「我要跟他告罪,身为冯家的媳妇,生的第一个孩子却不能入冯家的姓。」
「第一个孩子?」
「第二个开始,我都让他们姓冯……」
她未尽的话全数淹没在他的吻里,他太受她感动,以致於忘记了妻子有了身孕的事,不过她没再推拒他,只要不要太激烈,她会应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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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闹著的几名女子一如往常没体统的往御书房而来,方到殿门前,就被喜子给轻声斥了住,侍女们纷纷噤了声,偷偷的往殿内望去,首先开口的是瑶台。
「皇上又在思念冯将军了?」
「看也知道。」喜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云裳及飞燕只是互看了一眼,问了:「喜子公公,皇上手上拿的那把匕首,该不是冯将军送给她的吧!」
喜子点了点头,想起三个月前冯将军临出征前,与皇上在翊宁g的离情依依……
「等会儿我会在城门上送你。」
「我不在,你要小心太皇的人马,他们还没死心。」太皇这阵子好似已放弃了,毕竟皇帝是自己女儿,但太皇人马却不是能甘愿失宠失势的人。
「朝中有国师帮著培植我的势力,你别担心。」
「在军中有我,趁著这个时机,我会把原先效忠赵景仁的人马全归我所用,等我打胜仗回来,你会是实至名归的皇帝。」
「我担心你的身份会让你受到刁难。」
冯轩逸轻轻拍了拍乔兰君的脸颊,他斜睨了一旁的喜子一眼,後者轻咳了一声,转身背对他们,一干侍女也是轻笑著转过身。
冯轩逸在乔兰君额上,印下满是温柔的一吻,顺著她的眉、她的眼,吻著了她的泪:「不要哭、不要为我担心,带军首重能力,这一点赵景仁比不上我,他们终会服从我,倒是你,外患由我为你挡,内忧呢?我尤其不相信亥苓,她已经沉寂太久了,我知道她不会那麽容易放弃。」
「轩逸……」
「把这个带著。」由怀中掏出那把随身匕首,冯轩逸将之交至乔兰君的手上:「让它代替我保护你,而我会带著你送我的宝剑,上阵杀敌。」
「轩逸……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紧紧握著手中那j致的刀鞘,乔兰君如带雨海棠,让冯轩逸几乎要再将她揽入怀中,舍不得走。
「你会命我征战,就是知道此路非走不可不是吗?那就对我有信心一点,笑著送我走!你是一国之君,要有一国之君的气势。」帮著拭去她的眼泪,冯轩逸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再停留,他会动摇。
於是,他只是欺近她,在她的耳边印下一吻:「你及我的孩子,都要保重。」
感觉他推开她的力道,乔兰君抬起手想抓住他,终究在抓著他的衣袖前收了手,她是一国之君,儿女之情不该凌驾在百姓的安危之上,北国的威胁得除……
终究,她没有唤住他,看著他走出翊宁g。
自从那一别已经三个月,喜子看著皇上如此失魂落魂也三个月了,她依然每日上朝、处理繁忙的国事,只是没了笑容,有空的时候,都在思念著冯大将军。
「进来吧!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笑闹的声音了。」将匕首收入怀中,乔兰君唤进了那三名侍女。
「皇上,您该歇一歇了,让我们三个陪您到御花园里走走好不好,对胎儿也好。」
「我弃了所有妃子後,你们三个太閒了是不是?」乔兰君是很累,但她只是靠坐在龙椅上,揉著眉心。
机灵的飞燕连忙上前为乔兰君推拿,舒活舒活她的筋骨:「才不呢!我们乐得不用『服侍』您那些意识不清老对我们喊著『皇上、皇上』的妃子呢!」
乔兰君轻敲飞燕的额,终於露出了一点点笑容:「我真想念红艳,没她管教,你们三个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他们没去皇上您赐的府邸,听说是去了冯将军送给他们的庄园,只是不晓得在哪里?」云裳也是颇思念红艳的,不知道她得到那痴情种曲焰的心了没?
「喔?住在这深g里,你还知道他们没去我赐的府邸?」
「我们知道的可多了!皇上,您想不想听听冯将军到军营中的事迹?」後g人多口杂,和大官们的奴仆也偶有连络,很多故事就这麽由g外传来,瑶台早就想对皇上说书了。
「喔?什麽事迹?」
「冯将军一人,击败三名副将的事迹。」
乔兰君皱起眉头,那些军中的老顽固,终究是为难了轩逸吗?
「皇上,您先别急著生气。」看著女皇皱起眉头,瑶台连忙安抚:「皇后出身的皇夫,终要经过这一关的。」
「轩逸做了什麽?」
「冯将军他很有男子气慨的脱去了战甲,对著那三名副将说,谁能让未著战甲的他见血,他就将兵符交还给皇上,结果,那三名副将别说完全没近冯将军的身,最後,冯将军还用皇上赐的剑硬是刺穿了他们的战甲,败了他们呢!」
「那是把名剑,削铁如泥。」
「我还听说三名副将本来还心有不甘,结果有夜冯将军下令突袭,本来是看来极为不利的战况,三名副将不肯出兵,冯将军也早看准了他们不会听话,就自己带了皇上您的亲信骑兵数百去夜袭,赢了第一场胜仗,现在,已经没人再敢忤逆冯将军了!」飞燕也将她知道的事迹告诉了女皇,看著她露出了微笑。
「是啊!他以皇夫之名代替皇帝御驾亲征,已经连连传回好几次捷报了。」他就快敉平战事了吧!他们就快重逢了吧!轻轻抚著已经微凸的小腹,乔兰君脸上不是君主的喜悦,而是妻子对丈夫即将归来的期待。
「冯将军他应该赶得及在皇上您生产前回来吧!」
「希望。」北国眼见南国皇夫打著御驾亲征的旗帜,终也逼出了他们的皇帝出征,希望这不会影响了前线的战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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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连连的捷报竟终止在北国皇帝御驾亲征之後,听著前线传来的消息,想匡复裁輨的两支军队溃散了不说,冯轩逸与北国皇帝月霸璜的首战就受了重伤,北国趁胜追击,如今南国军队正退到易守难攻的据地里守著,两国目前呈僵持状态。
这个消息让女皇烦恼得无法进食,是飞燕她们三个提醒她别饿著了孩子乔兰君才勉强的吃了些食物,只是她仍是食不下咽,且到了夜晚也夜不成眠,她满满的心思全飞到了那战场上,只想知道冯轩逸的近况。
这麽多天了,他的伤好多了吗?还是他伤得很重?前线已经无法传回战报,最後一次有线报传回朝,传回的是南国军队的据地快被攻破的消息。
为此,尽管国师再怎麽觉得不妥,她还是下诏命国师带著援军前往,京防空虚她顾不了,北国皇帝不是带著大军在攻打轩逸的军队吗?那京城会有什麽危险?
最後,国师还是衔命带领援军前往边境,但他不相信京城驻军,太皇的势力倒了,京城驻军将领他却仍然无法掌握,他一直担心那已成了亥苓的人马,於是,国师将自己的亲信留在京城,要他带著千名死士进驻皇城,守护皇帝的安危。
国师终是带著援军出发了,在暗处的有心人,也终於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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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难以成眠的夜晚,乔兰君只是在床上假寐著,突来喧闹声惊起了她,皇g的夜里这麽喧哗很是异常,守著g门的侍女没有立刻迎入更是怪异,乔兰君披著外衣起身,看见窗外不远处起了火光。
是失火吗?看来又像群聚的人拿著火把,乔兰君推开g门,喧闹声由远而近,看见国师为她安排的那支护卫队,正一步步失守。
突破战圈被侍卫带入的,正是飞燕她们三名侍女。
「怎麽了?」乔兰君见她们慌乱的模样,知道这不只是几名刺客入皇城的小事而已。
「皇上,亥苓郡主谋反了,还把北国皇帝给迎进了皇城。」
「什麽?北国的大军到了皇城,怎会没人知道?」
「北国皇帝把大军留著对付冯将军的兵马,自己带了数千兵马由亥苓郡主接应入了皇城。」
亥苓、亥苓!你就这麽想要我的命吗?乔兰君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就见侍女们正在为她更衣:「你们在做什麽?」
「皇上,请你委曲换上g女的衣饰,逃出城去吧!国师的死士挡不了太久了。」
乔兰君换上g女的衣饰,却见飞燕换上了她的衣裳:「你为什麽要换上我的衣服?」
「皇上,北国士兵不认得你,g里的人不会揭发您,只要不要碰上亥苓郡主的人马,如果我们被北国人追上了,他们抓到我或许会以为真抓到了皇帝,放其他人逃生。」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麽做!」
「皇上!您是飞燕的恩人,这是飞燕唯一能报答您的方式。」
「你们也答应让她这麽做?」乔兰君问著瑶台及云裳,两人只是红著眼眶点了点头,想必这是她们三个达成的决议吧!
她不能让飞燕代替她承受这个危险,可若真让北国人抓到了,她怎麽办?
「皇上!您活下来,皇室的大统才得以存续,请不要忘了您腹中的胎儿啊!」
紧紧扣住飞燕的手,乔兰君无法言语,只徒劳的摇著头,她很清楚飞燕的话是正确的,但她怎能见飞燕为她牺牲,她不行!
「皇上!您忘了在外征战的冯将军吗?如果您有了意外,那冯将军为谁而战?他是为了您才去打仗的啊!」
轩逸……轩逸……她不要再也见不到轩逸,可是……
「皇上,请您放开手!」
看著飞燕坚定的神情,乔兰君终於缓缓的松开了手……
换上了女皇衣饰的飞燕,强打起j神,看著两个流著眼泪的好友及伤心的女皇,模仿著女皇的语气,在平常,这是她用来逗笑皇上的把戏,没想到,会有一天派上用场:「瑶台、云裳,扶著我,我们由北门离开。」
「是!皇上!」
皇g霎时一片血海,乔兰君一路上和飞燕她们三人一同奔跑著,耳边不断的听见身後侍女们的哀嚎,北国的士兵近在咫尺了,她们只能使尽全力的跑,北门还在遥远的那头,她们必须赶在北国士兵封闭北门前逃离。
远远的,北国皇帝月霸璜就看见了那四个不断奔跑的女人,其中一个还穿著皇帝的衣饰,月霸璜跟著士兵一路杀来,南北两国征战百年,这南国人不知噬了多少他北国人的血,一路杀来听著士兵、g人的哀嚎声,他没有一丝心软,反而在哀嚎中得到快意,看著反抗的死尸成了皇g的摆饰,他们的眸难瞑的圆睁著,月霸璜的眸血腥的红著,今天,他要一反北国这百年来屈於弱势的境况,北国在他手中,不会再畏惧南国的存在。
漫长的血路终止在月霸璜拦住乔兰君四人的那一刻,皇城已尸横遍野,堆叠出一幅死国的景象。
「女皇升下,愿与我共赏这难得的美景吗?」月霸璜与北国士兵包抄了乔兰君她们四人,月霸璜抓住飞燕,满意的听见她左右的两名侍女尖叫出声。
「你是谁!胆敢抓著皇上。」瑶台忍著恐惧打直身子,刻意的站到乔兰君身前,扶持著飞燕。
云裳则是由月霸璜的手中将飞燕的手拉回:「放开皇上!」
「女皇升下,我乃金郸皇帝,月霸璜。」一张邪气俊俏的脸孔在月光下只有死神的y森,他满意的看著南国女皇不屈的双眸,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倔强的女人。
「叛徒亥苓呢?」飞燕只担心亥苓的人马,只要她不出现,皇上暂时不会有危机。
「她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带著她攻进皇城,岂不是拖累了我自己。」
「你要的不过是我的命,放我的侍女走。」
月霸璜眼一斜,扫视过她身旁的三名侍女,不仅这女皇容貌美艳,三名侍女也同样是倾城绝色,尤以……他扣住了乔兰君的手,逼近的望著她,其他三个女人的美皆带著一种艳色,唯有这个女人,有股清丽的美。
「你叫什麽名字?」
看著月霸璜身後的飞燕露出哀求的眼神,她不忍的偏过头:「飞燕。」
「飞燕?跟著你的女皇来服侍我,如何?」
「皇上才不会服侍你。」将乔兰君及飞燕拉至身後,瑶台及云裳站至前头,迎上了月霸璜。
「不过是亡国之君,她会的!」
「你不知道皇上她有皇夫吗?」
「我知道,我的手下败将冯轩逸嘛!」月霸璜狂妄的大笑出声,他的确佩服冯轩逸的战略、他统领大军的能力,但再高的修为遇上他安排在军营中的奸细,终究败下阵来。他或许胜之不武,但他会解读成兵不厌诈。
「我留下来,放所有人走。」
月霸璜狂妄的笑伴随著鼓掌,彷佛眼前四个女人为他演了一出好戏一般:「乔兰君,你何以认为以你亡国之君的身份,足以与我谈条件?」
飞燕满心想著的都是让乔兰君脱困,她不惧的迎上月霸璜欺近的脸庞:「因为拥有我就拥有无俦国的大地,三名侍女又算得了什麽?」
「真是伟大的情c啊!」月霸璜将飞燕一把拉进怀中,勾起她的下颚要偷香,被飞燕别开脸躲开,月霸璜对她的拒绝没有生气,只是笑:「好吧!美丽的女皇,既然你有这样的情c,那我就陪著你玩下去,你可以选择放走一批人……」
「放飞燕她们三个离开……」
「别心急,我的女皇升下,你不看看另外一个选择吗?把人带过来。」
皇上还能有什麽顾忌,直到飞燕看见被押来的人,震惊的瞪大了眼。
「母……」乔兰君几乎奔上前去,被瑶台拦在身後:「飞燕,小心。」
终究乔兰君只能看著母皇及太妃被押至,无法开口喊出声音。
「母皇……」
太皇看著飞燕穿著皇帝衣饰,再看自己的女儿那g女打扮,马上意会现下的情况。
「飞……」
太妃要喊出的话被太皇喝住:「飞什麽?死到临头了,你还被飞燕美色所迷吗?」
月霸璜不耻的踢开太妃,同样身为皇帝的后妃,这个男人与冯轩逸相比,差之千里:「这皇g里真是y乱啊!女皇拥有後g三千佳丽,而妃子还与g女有奸情?」
「月霸璜,无俦国君之威不容你亵渎,有太皇及当今皇帝,还不够让你逞威风吗?不要为难奴仆。」太皇格开了箝制她的人,月霸璜点了点头,默许,左右才松开手。
「因为您的女儿正在我面前上演一场感人的大戏,所以我配合啊!」
「你意欲如何?」
「我要让女皇升下选择,放走那三名g女,还是放走你及你的妃子。」
飞燕当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乔兰君,但她若没有一点挣扎,月霸璜定会看出异状:「月霸璜,留我就够了,放了所有人吧!」
月霸璜摇了摇手,坚定的再说了一次:「女皇升下,人不可太贪心,您只能择其一,告诉我,你想让谁自由?」
「兰君,一国之君的气度不可失,你我留下,让飞燕她们三个走吧!」
「太皇!」乔兰君怎能让母亲为她而死,她跪了下来,瑶台两人也跟著。
「飞燕,出去後好好过日子……」
「太皇……飞燕不能……不能放下太皇……」
太妃眼见自己生路被断,他不甘心:「太皇,您忘了皇上对您做了什麽吗?您还要护著她?」
「太妃,这是我的决定。」
不行!他不想死在这里,太妃忍著被月霸璜踢开後身上的痛楚,向月霸璜爬去,眼尖的太皇看见太妃的举动,悄悄的拿下发上的簪。
「皇帝升下,那个飞燕她……」
「贱人!」太皇扑上前去,月霸璜见太皇扑来,只是轻易的旋个身,太皇整个人跌在刚刚还跪在月霸璜脚边求饶的太妃身上,太皇扬起手,一瞬间手中的簪就没入太妃的x口。
太妃一句未竟的话,跌落在唇边,声音轻得月霸璜终究没有听见……
「向敌人求饶,有辱我无俦皇室。」
月霸璜收起刚刚一径挂著的狂妄的笑,他紧起眉:「我乃金郸皇帝,你何以认为我会看上一名g女,我要的是南国女皇。」
「我宁愿死!」
拉著飞燕的头发,月霸璜将她拉入怀中:「你会的,因为你有情有义嘛!今夜起,如果你不当我的女人,我就杀了你的母皇,要了那三名g女!」
「月霸璜!」
「我会让你继续当你的女皇,只是,你必须嫁给我,自此你南国要成为我的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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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被幽禁在她的g殿,北国皇帝掌控了南国的政权,北国的後援部队也迅速的来到皇城,制服了已被亥苓掌握的京城驻军,北国多数的兵力仍在边境与冯轩逸对抗,有了国师带去的援军,北国军队正在节节败退,但冯轩逸万万想不到,他身後的皇城,其实已被攻陷了。
看著天色渐渐黑了,乔兰君紧紧抓著飞燕的手,不知自己要如何改变这个境况,月霸璜就要来了,她要怎麽救飞燕?
「瑶台、云裳,把皇上拉开,别让人起怀疑。」
被瑶台她们拉了开,乔兰君还是掉著泪:「飞燕……飞燕……」
「等一会儿不管发生什麽事,你们都要抓好皇上,别让她开口。」飞燕的脸庞有准备献祭的觉悟,她只怕皇上忍不住。
月霸璜满意自己的胜利,更满意自己贱踏南国国威的举动,他来到皇帝寝g,看见那两个不怕死的g女依然又是把女皇及飞燕护在身後张牙舞爪的模样。
身後,听见亥苓的咆哮声。
听见亥苓的声音,瑶台及云裳只是更严实的挡住了身後的人。
亥苓没有心思去看躲在墙角的人,因为她是被押入g的。
「月霸璜,协议上说我助你攻下皇城,无俦国可以当你的属国,但女皇必须由我即位,你现在抓我来是为了什麽?」
月霸璜并不是君子,什麽协议,那只是计谋,他要永远掌握南国,南国人服从的人不是亥苓,而是乔兰君。
「会背叛自己皇帝的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月霸璜!你不守信用!」
「我是皇帝,不守信用又有人能奈我何?」
「放开我!我才是乔氏皇朝的女皇!」
月霸璜被惹怒了,扬手就是一个掌掴,满意亥苓应声而止,他扣住她的下巴,满眸不齿的神色:「为了一个男人,背叛自己的姊姊、背叛自己的国家,你有何能为当一国之君?女皇?你充其量不过是个y贱的女人而已。」
「月霸璜,不准这麽说我!」
「把她给送到军营里,她要男人,就给她个够吧!」
「放开我!月霸璜!我咀咒你!咀咒你不得好死!」
看著亥苓被押走,这寝g才终於恢复安静,他转回身,望著那四个女人,扬手要其他的人退下,g人们只是低著头,无声的走了出去。
「你们还要护著她们多久?」
「护到你对她们的兴趣消失为止。」
月霸璜扬声大笑,好两个慷慨赴义的丫头:「你们就觉得,我对你们两个没有兴趣?」
瑶台及云裳一时语结,但没忘了还是紧紧的护著身後的两个人。
「我听到了一些谣言,终於知道了你们四个人为什麽感情这麽好。」
「既然是谣言,就不可信。」
「喔?你们三个真的不是陪著侍寝的侍女?」月霸璜走近,一把拉出了乔兰君:「你呢?飞燕,你除了陪著皇帝及妃子睡觉,也陪太皇及太妃吗?」
「我受够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让我痛快吧!」飞燕隔开了月霸璜及乔兰君,只徒劳的想挽回眼前不利的情况。
「我都忘了我的女皇升下是多麽重情重义的人,很好!死都不怕了,还怕陪我睡觉吗?」
「放开我!」
「我说过了,从今天起,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放开我!我不要!」飞燕死命的挣扎著,还是让月霸璜给拖著往床边去。
瑶台及云裳不敢上前制止,因为她们怕不看著皇上,她终究会挺身而出承认自己才是皇帝,看著飞燕的尖叫、挣扎,她们只能扭过头去,不忍看。
「放开她!」乔兰君终究是喊出声了,瑶台及云裳急忙拉住她。
飞燕踢著双腿拒绝,却让月霸璜给扣住脚踝硬是分开,他让自己介入飞燕的双腿之间,狂暴的撕裂了她的衣服。
「乔兰君,要怨就怨你生为南国女皇,我要南国这片大地,所以我要得到你。」
「我不要!放开!放开!啊!」残忍无情的夺取没有前奏的就开启,飞燕没承受过如此狂暴的x爱,剧痛让她哭喊出声:「停!不要!不要!啊!」
乔兰君圆睁著眼流著不停的眼泪,她哭喊著她才是无俦皇帝,嘴却被瑶台紧紧捂了住,云裳紧抱著她,在她耳边请求她不要再出声,飞燕已经牺牲了,不要让她的牺牲白废。
看著床上那残忍的一幕,乔兰君挣扎的想推开两名侍女,她学过武,本不该推不开她们,可是她们一心护主,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紧紧的抓住了她瑟缩在墙角,她们在心中祈求上天,让这一切快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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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满意的男人终於离开了南国女皇寝g,瑶台及云裳终於忍不住的冲上前去,扶起像残破的布娃一般瘫在床上的飞燕。
乔兰君举著颤抖的脚步,不忍飞燕代替她承受的苦,她跌坐在床边,托起飞燕的手,握在手中痛哭失声。
「皇上……飞燕没事……」
「飞燕……」
「只要皇上安好,飞燕就没事……」
「对不起……对不起……」
「皇上……飞燕被卖到青楼,什麽男人没见过,如果这卑贱的身体可以换来皇上的清白,飞燕无憾。」
「我去杀了他!」拿出怀中一直暗藏著的匕首,乔兰君就要往门外奔去,瑶台及时抓住了她。
「皇上,不要冲动!这样不但杀不了他,你连藏著防身的武器都会被收走,你把匕首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我无法忍受了!」
「皇上……」飞燕唤出声,才让乔兰君冷静一些。
「飞燕……」
「第一晚总会比较难捱,习惯了,就会没事了!」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们由青楼找来,我……」
「皇上,不要再说了,把我们买下对我们是施恩,我们从没怨过皇上的。」瑶台扶著自责不已的皇帝,安慰著她。
「这怎麽是恩、怎麽是?」
「在青楼,做的还不是接客的工作,再怎麽下三滥的客人,只要有钱我们都得接,在g中,至少是一些家世清白的妃子,不懂什麽变态的技巧,吃的苦自然也少些,您别再自责了!」云裳也流著泪安慰皇帝,痛在飞燕的身上,却是痛在皇上的心头。
飞燕强打起j神在云裳的搀扶下坐起身子,云裳帮她理了理残破的衣裳,飞燕咬著下唇忍著疼痛:「皇上,飞燕没事的,月霸璜好歹是个皇帝,总好过被脑满肠肥的丑员外压吧!」
听了飞燕的话,乔兰君只是将她搂进怀中哭著,飞燕为她吃了一夜的苦头,她居然还让她来安慰她,她是个无用的主子。
「瑶台、云裳,要人送热水来,我们来帮飞燕沐浴、更衣、上药……」
「皇上,您不要折煞飞燕了!让瑶台云裳帮我就可以了!」
推开了飞燕,乔兰君拭去眼泪,云裳说的对,飞燕已经牺牲至此了,她不能让她的牺牲白废,她们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命、她的清白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吗?
女子柔弱,为母则强,她一定要护好腹中的胎儿,等轩逸回来。
「现在你是皇帝,我只是侍女飞燕,你忘了吗?」
「皇上……」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为了你的牺牲,我会的!」
点了点头,飞燕听从了乔兰君的话,从此,她是飞燕,自己是女皇,她们要一直守著,直到大军攻回朝复国为止。
愿为卿狂~捌章
乔兰君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与母亲言归於好的一天,先前的决绝,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原谅母亲,没想到,竟是母亲先原谅了她。
就著g女身份,乔兰君比飞燕来得自由,得以在g中出入的她,在走近母亲的寝殿时,脚步却是犹豫的。
站在殿门外看了许久,一名g女看见了她,想行礼的她被乔兰君扬手制止,这g中有没有月霸璜安排的眼线没人知道,她走近了太皇寝殿,g女立刻关上门,太皇察觉到了,慵懒的半躺在长椅上的她,只是望了女儿一眼,又回望窗外。
「母皇……」
「你必须找个机会离开,月霸璜在言谈之中听得出来痛恨冯轩逸,如果让他发现你的孩子是他的,就算他不知道你是真的皇帝,怕也会杀你。」
「母皇……您原谅我了吗?」
望著窗外久久不语,她的一生一直遵从著祖宗章法,从来没有想过祖宗章法合不合理,她是皇帝,有权利命令他人遵从。
但她的女儿大胆的挑战了她一向遵从的章法,一旦有机会冷静下来细想,她才发现,尽管这乔氏皇朝的大统由女人承续,祖宗还是看不起女人为帝的,在祖宗的想法里,能维系大统的还是男人,可悲的是她当了十几年皇帝,居然没有发现。
「原谅?没什麽原不原谅的?是我太傻,自以为自己拥有无上的权利,看了你我才知道,自己只是祖宗们眼中的棋子,替他们生下子嗣的工具。」
「母皇……」
「好了!我没有怪你,你的人生由你选择,只是你从不担心冯轩逸是有意接近你,百年来意欲篡位为帝的后妃并不是没有。」
「我早知道轩逸不会。」她肯定的说著,笑容里不是满足,是有几许的悲哀。
太皇不明白该是甜蜜宣告的她,为什麽笑里带著悲:「何以认为。」
「母皇您还记得那年我微服出巡时,斩了一名冯姓县官吗?」
「记得,好人,但识人不清,其情可悯、其罪当诛。」
「轩逸是冯县官之子。」
太皇看得出来冯轩逸不是甘心成为后妃的人,既知他的身份,那他的目的不难猜测:「他本入g是为了复仇,可现在他放弃了?」
「他说,个人的仇恨不该凌驾在百姓的安康之上,他认可我为帝的能力,所以他可以放弃复仇,正因为他有这样的情c,我知道他不可能篡位,就算有一日他真这麽做了,也是我不够资格当皇帝的那一天。」
「所以你们的感情,是建立在这之上?」太皇看得出来冯轩逸已渐渐爱上了她的女儿,女儿那悲哀的笑,是因为不相信吗?
「他说过他爱著我,可我怕轩逸对我的不是爱,或许,只是一种类似亲人的情感,对他的妹妹,他曾经做出更大的牺牲。」
太皇悠然叹息一声:「兰君,想知道一个人爱不爱你,不要用看的,要用感受的,届时你再来下断言,说冯轩逸爱不爱你。」
「母皇是安慰我吗?」
「我是在告诉你一个事实,一个男人或许会为他的亲人付出一切,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或许连冯轩逸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你承受一切时,他的眼神有多无悔,为了冯梅儿,他曾经如此心甘情愿、无悔无私吗?」
乔兰君几乎要哭出声音来,但她咬著下唇抑忍著,她真的可以放心的去拥有轩逸的爱吗?他给她的……真的是爱吗?在亥苓的控制下,他有多不甘她曾经见过的,但给自己的,他却不曾有过反感的眼神,或许她该多相信他些才是。
「母皇……」
「国师既然看重他,就表示他的能为不差,他会发现异状,带兵回朝的。」
这份等待多了信心,知道自己的爱不是单向的,她终於露出笑颜。
「想通了?回去吧!你单独来见我让月霸璜知道了,他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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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霸璜是疑心很重的人,与飞燕共渡的夜里,他要g人将飞燕一身衣物除去後才用毯子裹著她,由g人抬进来,天亮,也要自己清醒过来後,才会要g人入内服侍飞燕穿衣。
天方亮,离早朝还有些时间,月霸璜好整以暇的欣赏飞燕更衣,她的美貌虽然真如传闻一般,但他没想过,自己竟会沉腻在她的身体,几乎不想上朝。
乔兰君当然看得见他的视线,她觉得他的视线过份的热切,但飞燕她们三人却很明白,那是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深深著迷的视线。
瑶台及云裳不明说,是因为知道飞燕对月霸璜极其厌恶。
「你对待冯轩逸,也这麽冷淡吗?」
一句话问得乔兰君一颤,飞燕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力量:「当然不可能。」
「边境不再传回消息,但我收到线报,冯轩逸极有可能重伤不治了。」刻意的想打击她,月霸璜却没得到满意的回应。
「我知道他没死,那是我们之间的一种默契,你永远也不会懂!」
月霸璜一怒,扣住了飞燕将她拥入怀中,逼近的气息在宣告她的所有权属於他,不是其他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
「放开皇上!」乔兰君无法忍受月霸璜一再的欺负飞燕,她上前搥打他的手,却轻易的被月霸璜甩开。
乔兰君几乎要跌倒在地,是瑶台及时扶住了她,虽然她隐藏的好看不出来,但皇上毕竟已有六月的身孕了,经不得摔。
「别推她!否则我不会饶过你!」飞燕几乎吓出了魂,直到看见瑶台扶住乔兰君才松口气,一回眼,就是对月霸璜的责难。
这才让月霸璜终於注意到了这个当初也曾吸引他视线的女人,这几个月来,她体态丰腴了些,仔细的打量她与其他g女有些差异的穿著,他放开了飞燕,长手一伸就扣住了乔兰君。
「飞燕,这些日子我将注意力全放在你主子身上,竟没发现你有些不同了。」
「放开我!」
「月霸璜,你放开她。」
月霸璜没放手,另一手反而更放肆的扶著她的腰,恶意的往她的腹部移去。
「住手!」女皇冰清玉洁,怎受得了他这麽放肆,飞燕想上前拂开月霸璜的手,後者只是抱著乔兰君一旋身,躲开了飞燕。
「你……该不会是有身孕了吧!」
「放开我!」
「一个g女有身孕,是谁的种?你又是侍寝的g女,莫非……是女皇的后妃的种?」
「你管不著!」
「应该不是……冯轩逸的种吧!」
飞燕上前,硬是拉回了乔兰君,反手对月霸璜就是一掴,没留意到飞燕的意图,月霸璜结实吃了一掌,瑶台、云裳及乔兰君大惊,乔兰君连忙将飞燕拉至身後。
月霸璜看著飞燕,久久无法平复他的震惊,这女人胆敢打他!
「既是我的女人,在你心中,我的地位就得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月霸璜再一次的宣告著,而且这一次,他要她屈服。
「不可能!」
「是吗?如果我以飞燕的x命来要胁你呢?」
一句话让飞燕泄了气,她不能让皇上受到伤害:「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你记住,不准再对我恶言相向,以後对我要温言软语,否则,我就一天杀一个g女,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那个可能怀了冯轩逸的种的飞燕。」
他居然用她来威胁她!乔兰君几乎要上前发难,却被云裳拉了住,瑶台则对她摇了摇头。
「你们出去,今天我不上朝了。」将飞燕拉著往内室而去,他要享受她心甘情愿的服侍。
「你做什麽?」飞燕搥打著他的手,想脱离他的掌握。
「你再不乖乖的,我就要飞燕上我的床!相信我,我会做到她腹中的胎儿掉了为止,那个你最爱的冯轩逸的孩子。」
「飞燕的孩子不是轩逸的,你不要伤她。」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他们已拉扯进内室了,乔兰君捂著脸,瘫坐下来,渗出她指缝的是心痛的泪水,飞燕一再的为了她受辱,她无法承受。
「我们出去吧!」
「他在伤害飞燕。」乔兰君恨自己什麽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著。
「他只是……太爱飞燕了。」瑶台叹息的说。
「什麽?」
「他爱上飞燕了,可是飞燕不爱他,一国之君怎能容忍得不到自己要的女人,所以他才会伤害了飞燕。」瑶台扶起乔兰君,待在这里将内室的一切听进耳里,她只会更难受。
「我们出去吧!」云裳由另一边扶著乔兰君,乔兰君不舍的望著内室,终究是听话的跟著她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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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个月的时光过去,在月霸璜久久得不到前线的战报陷入了焦虑时,边境终於传回了战报,但却让月霸璜陷入了两难!
战报是他安排在南国军队中的细作所传回,原来冯轩逸重伤不治的消息真是谣传,而且冯轩逸会合了国师商英翔的大军後,连战皆捷,南国的军队几乎要把他北国的军队逼回北国国境了,他封锁了他已占领南国皇城的消息,为的是要等南国军队大败回朝时,前後包抄歼灭南国大军,但他低估了冯轩逸的能为。
他不能再贪恋女皇了,他该立刻与北国大军会合,一劳永逸的解决冯轩逸的x命才是……
不……或许他可以选择两全的方式,例如……俘虏南国女皇。
那一夜,在云雨之後,他告诉了飞燕他的决定。
「兰君……」
月霸璜为什麽用这麽温柔的语气唤她,飞燕在他怀中仰起头,看见他深情的眼神,她低下头不愿看:「不要这麽唤我。」
月霸璜的脸色一瞬间又变得不睦,只是看了飞燕好半晌,才又恢复温柔的神情:「兰君,我就是要这麽唤你。」
「你究竟想说什麽?」
「跟我回金郸国。」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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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如战神立著的是许久不见的身影,他目光如炬,看著的是他许久不见的皇城。
一次完美的计谋之後,冯轩逸嚐到的却是败战,他虽身受重伤,但脑子却没受伤,他知道,军中有奸细。
尤其在看见国师带著大军来援只留下京城驻军後,他更是起了不祥感。
与国师用计逼出奸细後,国师留下继续与北国大军对战,他则带了部份的军士悄悄回朝,在大军抵达京城时,他探到京城已对外封闭数月的消息。
本该屯驻在京城外的皇城驻军营区也一人不剩,此时他知道,京城已沦陷了。
那一夜,他临时驻扎的营区迎进了一名意外的朋友,是红艳。
「我一直在注意著驻军营区,知道冯将军您若回朝,一定会前往那边查探。」
冯轩逸没有时间与她寒暄,他知道曲焰与她离g後一直住在他当初送给他们的宅邸,所以当他要代女皇御驾亲征前,他曾经去找过曲焰,请托他注意京城动静,如今红艳人在京城外,离开了那宅邸,定是发生了什麽事。
「怎麽是你来?曲焰呢?」
「曲焰还在京城里,并混进了北国大军里。」
果然是……冯轩逸不禁踉跄,但他没有时间担心:「北国大军果然已占领京城!」
「封锁京城的北国大军是由月霸璜领军的。」
「月霸璜在京城里?那皇上她呢?她无恙吧!」
红艳不知道该不该说,知道了实情他是否能承受,可为了救皇上,他必须坚强、必须听:「月霸璜已在数月前强娶了皇上。」
「数月……」他竟这麽迟才发现月霸璜的y谋?他凭什麽被兰君信任并委以重任?他没保护好她。
「冯将军,没时间让你伤心了,你必须尽快拟定策略攻回京,我会把讯息送给曲焰,里应外合。」
没错!他没有时间,他已经迟了,不能救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你要怎麽把消息传给曲焰?」
「京城的一切所需都必须在固定的时间由守城门的北国士兵严密检查,统一由北门入京城,曲焰已混入守城士兵里数月,我们利用运送物资的时间传递讯息。」
那日後,他开始拟定策略,京城里有多少北国士兵他必须掌握,才能掌握现状,就在他收到曲焰回覆的那一日,他一并收到了边境战事大捷,北国军溃逃的消息。
他要国师立刻带大军回朝,并以被他处死的奸细的身份,开始传假战报进京城给月霸璜,并利用等待国师大军回朝的时间,在曲焰的协助下,让他及百名营中最骁勇善战的武士,藏身在装运物资的大箱子中,分批进入京城。
三天前,他收到了京城外红艳的消息,国师的大军已至,今夜,他将带著百名武士攻入皇城,而随後曲焰将会大开城门,让国师的大军攻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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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南国皇g已数月,北国的兵士守备松散,冯轩逸以他对皇城的熟悉这个优势,轻易的带著百名武士进入皇城。
百名武士分成四伍散开,由冯轩逸带领的人位於最前方,後方三伍则视前锋伍的动向配合,冯轩逸轻易的躲过夜巡的士兵,带领著自己的人躲在暗处。
「最新的战报你知道吗?」夜巡的士兵随口问著。
「知道啊!虽然占了南国京城,自己的国丢了还不是成了亡国奴。」另一士兵无奈的说著。
「皇上已经沉腻在南国女皇的臂弯里不想早朝了,他会管金郸百姓的死活吗?」
「嘘!你说什麽浑话,当心你的脑袋。」
看著夜巡的士兵渐行渐远,冯轩逸的手拳了起,伤害了他的爱,他定要手刃月霸璜。
副将看见冯轩逸的怒,当然也听见了士兵的话,他拍了拍冯轩逸的肩,唤他回神。
「将军,皇上等著您去救她。」
「我知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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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还想著冯轩逸会回来吗?」月霸璜坐起身子,他这一生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无可奈何过,从没人敢像她如此拒绝他,这让他更加气息败坏。
「他会回来!我不会离开皇城!」
「你是我的俘虏,没有选择的馀地。」
殿外传来鼓噪声,月霸璜皱起眉头,深夜鼓噪定有祸事,他起身唤进了瑶台三人,要她们服侍飞燕著裳,同时殿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皇上,有刺客!啊……」
一声惨叫伴随而来的是有如白日的火炬光芒,月霸璜随意的披上外衣,抽出床边的长剑,下一刻,他就看见冯轩逸攻进了内室。
殿外他的士兵还在和冯轩逸的厮杀,月霸璜看著数月前的手下败将独自进入内室,冷笑出声:「凭你一人伤得了我?你的士兵抵抗不了太久。」
「够久了,够我亲手杀了你!」他的兰君呢?冯轩逸著急的寻找著乔兰君的身影,却在月霸璜的身後看见了只披著单衣的飞燕。
飞燕身後的暗处有三个女人,他的兰君在那里吗?
「飞燕?」她呢?她又为什麽这个打扮在月霸璜的寝g里?
月霸璜又是一声冷笑,伸手就将飞燕揽进怀中:「我的女皇,你心心念念的冯轩逸一进来,喊得可不是你的名字,你何苦对这种人痴心?」
女皇?他误以为飞燕是女皇吗?暗处的三个人走了出来,冯轩逸看见了乔兰君,他露出欣喜的神色,却被飞燕喝了住!
「冯轩逸,你果然惦记著的还是飞燕。」
这是什麽意思?冯轩逸不解的看著飞燕,她的眼神有祈求他配合她的请托。
「皇上,您知道我的心意的!」
飞燕转过身,来到乔兰君身前,在月霸璜看不见的地方,她偷偷将乔兰君怀里的匕首拿出,藏入自己的袖中,知道飞燕的意图,乔兰君扣住她的手摇头。
飞燕却只是顺手将乔兰君一拉,将她拉离自己的身边,乔兰君来不及收回她的匕首,月霸璜则挑起眉看著飞燕的举动。
「无俦国已无力回天了,你带著飞燕离开吧!」
「兰君,我不记得我有应允。」月霸璜扣住飞燕的下颚,要她看著他,他要清楚的看著她的眼神、看著她的心:「冯轩逸,你人既是在此,在边境连战皆捷的将军,应是商英翔吧!你太心急,竟没等大军回朝就妄想攻入皇城,皇城中有我兵士数千,你可知。」
「在你数千士兵攻至前,你已死在我剑下。」
「轩逸!就算你杀得了月霸璜,待北国士兵涌至,你也得陪上一命的,带著飞燕快走!」
「兰君,对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未免太过牺牲?」
「我会留在你身边,只要你放他们走!」
看著怀中的她坚定的眼神,好似她对冯轩逸真无依恋一般,她就如此爱那个男人吗?爱到宁可逼自己待在他身边,也要他放冯轩逸离开?
「冯轩逸,我原先以为让你看看兰君已成我的女人,你会有多痛苦,现在看来……要让你痛苦得找其他人。」
放开飞燕,月霸璜长剑就往乔兰君刺去,乔兰君虽习过武,但即将临盆的不便让她几乎躲不开月霸璜的剑,她退著身子,却快不过月霸璜,就在她以为剑就要刺中她时,冯轩逸已足踏轻功来至她身边,月霸璜立刻将剑锋转向冯轩逸,冯轩逸揽著乔兰君一旋身,还是闪躲不及的月霸璜的剑划开他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轩逸!」
「兰君,放心,我没事!」
「兰君?」听见冯轩逸喊出这个名字,月霸璜正觉疑惑,就觉後背一热,他转过身,是手持染血匕首的飞燕。
「没错!冯将军怀中的才是皇上,我才是飞燕!」
被欺骗的愤怒让月霸璜一声怒吼,他一步上前扣住了飞燕的颈项,另一手则扣住了她持匕首的手:「你骗我!你骗我!」
「没错!这几个月你抱的人g本不是无俦女皇,只是一个青楼女!」
「你以为我的愤怒,是因为你的青楼女子身份吗?」月霸璜收紧了手指,让飞燕因为呼吸不得而涨红起脸:「是因为你骗我!你骗我!」
飞燕想扳开月霸璜扣住她颈项手指的手终於无力的垂下,月霸璜受惊的放开手,飞燕就无力的倒入他的怀中。
「飞燕!飞燕!」极其温柔的拍著飞燕的脸颊,月霸璜想唤回飞燕的意识。
这个莫名的状况让冯轩逸得了空,月霸璜也立刻发现冯轩逸的意图,他放下飞燕的同时也横剑挡下冯轩逸的攻势。
看著剑术不相上下的两人对战著,乔兰君一颗心都提到了喉头,她心忧飞燕的状况,但也知道如果现在冲过两人的战圈往飞燕而去,定会使轩逸分心。
她只能焦急的看著,什麽也不能做!
月霸璜心系倒地的飞燕,所以不多久就渐渐显露败象,他被冯轩逸不断逼退,直到因为飞燕的脚而绊倒,他坐起身急忙探视飞燕,她依然是无声息的躺著,月霸璜扶起她,忘了自己还在对战:「飞燕,你没事吧!飞燕!」
冯轩逸见机不可失,正抡剑上前,乔兰君却在同时看见抬起头的月霸璜,嘴角有抹得逞的笑。
「轩逸!小心!」
「月霸璜!」
两个女人同时喊出声,乔兰君飞身上前,再一次挡在冯轩逸的身前,为他受了一剑,而假装晕死过去的飞燕也在同时将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刺入月霸璜的腹部。
这一次,月霸璜再也站不起来。
「兰君!兰君!你为什麽又做这种傻事,为什麽?」
月霸璜的剑命中的是乔兰君的心口,瑶台及云裳飞扑上前:「皇上!皇上!」
看著乔兰君心口中剑,瑶台著急的想把剑拔出,却被冯轩逸制止了:「不能拔!不能!」
「冯将军!」
冯轩逸比任何人都知道乔兰君此剑伤得有多重,剑不能拔,拔了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兰君……我要你不能为我挡剑……你忘了吗?」
想开口的乔兰君却先呕出了满口的鲜血,她的脸上有痛楚,嘴边却有著笑:「我只要……你无事……」
「兰君!」
「飞燕!为什麽?」捂著泊泊流出鲜血的伤口,月霸璜不敢置信的看著飞燕,她对他真的无一丝感情,狠心的刺了他两次,他不死、她不甘休!
「你该死!」
「我爱著你,你怎麽忍心?」
沉重的閤上眼,飞燕淡淡一声冷笑:「爱?我们是敌人,我不会爱上你。」
拖著沉重的伤,月霸璜伸出手想抓住飞燕,她只是退了几步,就给了月霸璜此生可能再也拉近不了的距离:「飞燕……」
「放心,我会带著腹中你的骨r,陪你一起走,断你的子嗣。」
「飞燕!」听见她的宣告,瑶台及云裳立刻冲上前想阻止,却只差了一步,眼睁睁的看著飞燕将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
月霸璜痛苦的哭喊出声:「飞燕!不要……」
「我不会……带著你给我……的屈辱……苟活……」呕血的嘴边带著笑,因为月霸璜脸上痛楚的表情给了飞燕无限的快意,从他强要了她身子的那一天,她就想这麽做。
「飞燕……」无力起身的月霸璜只能爬著往飞燕而去,只是短短的几步距离,对他来说却是无限遥远。
伸起几近无力的手,乔兰君想呼唤飞燕,呕出的鲜血却阻了她的声音,冯轩逸不忍,他将乔兰君揽入怀中,不让她看见飞燕逝去的那一幕。
「飞燕,等我!黄泉路上等我……」就几乎要抓住飞燕的手了,他呼唤著她,却听到决绝的话语。
「我永远……不会属於你……即使变成鬼魂……」最後的宣告伴随著最後一口鲜血,飞燕大笑著月霸璜那痴傻的模样,在閤上眼的最後一刻,她收回了月霸璜即将握住的她的手……
「飞燕……」终究没握住她的,月霸璜也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听见瑶台及云裳哭喊出声,乔兰君知道飞燕终究是去了,此时她的腹部传来剧痛,鼓起了她最後的气力:「轩逸……快带御医……过来……」
「兰君?」
「孩子……我们的孩子……轩逸……答应我……就算我撑不过……也要让御医……为我剖腹取子……」
「兰君,我做不到!」他就快永远失去她了,叫他怎忍心再伤害她的躯体!
「答应我……答应我……」
「兰君!不要这样!不要……」
「答应我你会陪著我们的孩子长大……答应我……不然我死也不会暝目……」激动的情绪让她不断呕血,冯轩逸徒劳想止也止不住。
「你怎麽能这麽残忍!」
「如果你在孩子长大前就随我来……那黄泉路上……我不会见你……」残忍的要冯轩逸应允她,那是因为她舍不得他随她而去!
最後,冯轩逸只能沉痛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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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带著兵士攻入皇城时,皇城里只馀零星战事,敉平北国军士的他急急来至皇帝寝g,听见的却是冯轩逸一声震耳欲聋的哭喊。
「兰君!」
踏著颤抖的步伐,国师缓缓走入内,地上是失去气息的飞燕,还有拥著她哭泣的瑶台及云裳,一旁倒著的是死绝的金郸皇帝月霸璜,那兰君呢?他的徒儿呢?
往内室而去,他看见的是抱著一个婴儿,悲痛逾恒的太皇、跪在床边地上的御医,及床上……拥著乔兰君痛哭失声的冯轩逸。
「兰君……吾徒……」国师踉跄的走至床边,看著满身血迹的徒儿,她的面容是那麽安详,好似只是睡著一般:「兰君,尽管我再怎麽努力阻止,你……还是应了血咒……」
「什麽血咒?」她的兰君应了什麽血咒?抓住国师的臂膀,冯轩逸问著。
「她的前世是乔氏皇朝皇子,为了太子之位,狠心背弃你的前世、杀了你,你死去前落下血咒,以致乔氏皇朝百年无子,必须等到她应了血咒,乔氏皇朝才会再有子嗣,她先前曾躲过了一次,这第二次还是躲不过,过去,我曾极力避免你们相遇,但终究敌不过天意。」
都是他执意为父亲报仇,才会害死了她吗?冯轩逸不能接受自己竟是害死至爱的原凶:「不是这样的……不是……」他望向太皇怀中他的孩子,问著:「他……是皇子吗?」
太皇一直等著的乔氏皇朝皇子,竟是要用自己女儿的x命来换吗?紧紧搂著孙儿,太皇哀伤的泪无法止抑。
「都是我……都是我……」将乔兰君的躯体紧拥入怀,冯轩逸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他知道这一切是真的,因为国师所说的前世,曾经多次出现在他的梦中,想起国师曾经劝他放下仇恨,是他没有听,兰君的死,是他亲手种的因:「兰君!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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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偌大的陵寝,走过蜿蜒复杂的小径後,终於到达了皇帝的停棺处,琉璃制的棺木中,躺著的是容颜依旧有如熟睡般的乔兰君。
冯轩逸就在那里看著她不肯走,这陵寝太黑,他命人点满了火炬,所以陵寝内有些闷热,冯轩逸脸上的水痕,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们终於心意相通了,他期待著他大战告捷归来,和她及他的儿,他们将拥有幸福的未来。
他後悔今生与她相遇了,为什麽不早听师父的话放手,是他刻意接近她才让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如果他不是执意入g,前世他落下的咀咒终究不会应验。
他怨自己、也怨自己的前世,如果那时的自己多等一段时间,总会等到情人的到来的不是吗?冯萃如误了自己,也误了她的来世。
如果他早知道自己的爱会害死了兰君,那他宁可乖乖服药,让自己变成那非男非女的模样,让兰君对他倒足胃口,那麽至少,兰君会无恙。
兰君沉睡的脸庞好似笑著,好似笑著原谅他的忏悔,但他却无法原谅自己,这样的他凭什麽一个人苟活下来,凭什麽只有他可以陪著孩子长大?
「轩逸……」乔兰君一死,商英翔也等於卸下了国师的职位,看著徒儿的自责,他只能拍著他的肩,要他振作:「兰君已逝,你要振作。」
冯轩逸一句话也没回答,只是托起乔兰君的手,不舍放开。
「让她去吧!解了血咒的你们,或许还有来世可盼。」虽然j通此道,但商英翔却看不见他们的未来,难道这两个人的苦恋,换不来一个来世吗?
「我配吗?我配再次拥有她吗?」
「如果你没遵守她的遗愿,你就真的没有资格。」
师父是在安慰他吧!他回给了乔兰君一个笑容,因为她好似又对他笑了:「兰君,我陪著你走,好不好?」
「轩逸,不行……」
「师父,够了!我累了!
「你陪著她走,那皇子怎麽办?」
「太皇还年轻,她会照顾他的,她养得出兰君这样的好皇帝,就能再养一个。」
「轩逸……」
「师父,您走吧!我要留下来殉葬,后妃殉葬是古例不是吗?」
商英翔无法劝离他,却也无法真将他留下来,轩逸不是铁打的,他总会累吧!届时,他再要人将他带出,然後封了陵寝……
听著师父离去的脚步声,冯轩逸才又对乔兰君说:「师父走了,只剩下我们了。」
将乔兰君抱出琉璃棺,他搂著她在一旁陪葬的软榻坐下,墓内的高温让乔兰君的身躯不再冰冷,已死亡一段时间的她身子也不再僵硬,只是任由冯轩逸抱在怀中。
「你明明还有温度、明明还这麽柔顺的靠在我怀中,他们怎麽会说你死了!你没死,只是睡了对不对?我为你立了功回来,你就给我这样的奖赏吗?」
乔兰君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好似倾听。
墓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冯轩逸只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朦朦胧胧间他好似看见了怀中的她,又对她有了回应。
「你怎麽这麽傻?」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怎麽是傻?」冯轩逸笑了,她果然是睡了嘛!瞧她不是醒过来了。
「可我们相逢的日子还没到,你不能提早来找我,你答应我的责任还未了。」
「兰君……不要推开我……」
「我承诺你,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届时就算我忘了你,你也要记得我,把我带到你的身边。」
「我不要等,我只要现在我们永远在一起。」
「轩逸……如果你丢下我们的孩子,我会恨你。」
「兰君……」
「这个吻之後,你会忘了自己有多爱我,只会想著好好辅佐我们的孩子成为一个好皇帝,直到再次见到我,你才会再想起我!」
「不!我不要忘记你!兰君!」
想抵抗的他只觉得全身无力,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看著乔兰君欺近他:「轩逸……再见了……」
「我不要!兰君!我要记得你……不要让我忘……」
无边际的绝望袭向冯轩逸,他却无法抗拒这样的困境,终究,他看著乔兰君在他吻上印下一吻,閤上眼眸滑下最後的两行泪,他终究又无情的被命运所摆布。
「来世,我与你相约来世。」
耳边传来的是谁的声音?他脸上的湿润又是什麽?冯轩逸抬起手拭去,是泪吗?为什麽他流泪了?最後,身躯的疲累夺去了他的意识,他终於沉睡了去。
不一会儿,商英翔带著人来至,要人将乔兰君的尸首放回琉璃棺後,他亲手为她封棺,在转身离去时,在这偌大的墓室里,留下了一声叹息。
乔兰君的骤然辞世,留下的,只馀叹息……
愿为卿狂~终章
「乔氏皇朝的最後一任皇夫,最後自封为摄政王,在皇帝成年即位後就离奇的消失在皇城里,有传闻说他当初为南国女皇建造陵寝时曾留下秘密通道,让他有一天可以进入,为女皇殉葬,不过这毕竟是野史,因为在史料里有记载,女皇逝世後皇夫就因为太过伤心而失忆,应该就是我们现在称为创伤後失忆症候群的病。」
在大学攻读历史系的夏初凡,得到了她最喜欢的工作,古迹解说员。
她学过的历史很多,但她最爱的就属乔氏皇朝的故事,有别於唐朝的女皇,乔氏皇朝的女皇是个贞洁的女子,也是一个极为痴心的女人。
更令她心上一阵阵戚然的,自然就是那乔兰君的皇夫冯轩逸了!
「参观完女皇寝g後,前方就是乔氏皇朝的後御花园,这里大家可以随意参观,今天的行程解说就到此为止,请大家记得,游览车准时在下午一点时在城门口等各位上车,请各位要注意时间。」
看著人群散去,夏初凡习惯x的走至花园旁的一株大树,她一向在那里休息,听说这个地方修复得与数百年前一样,连那株大树原先都是因为发现有枯树头,才特地移植大树过来。
只是今天,她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男子已占据了她平常休息的地方。
「这里不能写生吧!」
拿著炭笔在纸上作画的男人抬起头,笑了:「嘘!你能为我保密吗?」
夏初凡眼一转,泛出一抹微笑:「除非你能让我欣赏你的大作。」
「大作不敢!请!」
夏初凡走上前,黑白分明的炭笔画是一幅女子戏水图,取到现场的景的部份并不多,因为五个女子占满了版面,只认得出画中的池子,画的就是後御花园的这一个。
夏初凡仔细的看著画中的女子,有四个女子用手将池水泼洒至其中一名女子身上,那女子坐在池边,有张绝美的笑靥,她赤著脚浸泡在池子里,池子的水是流动的,因为画中潺流的水经过她的双足,还溅起小小的水花。
直到……夏初凡视线移往泼著水的其中一名女子时,心上竟突然泛起一股剧痛。
看著她被他的画吸引,滕彦廷只是淡淡一笑,就开始收拾画具。
「画的主角不是她,是坐著的那个女子,你关注的焦点是别人,给我我画得很差的感觉。」
夏初凡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收回几乎抚上那女子面容的手,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这麽感兴趣,她自己也很意外。
「为什麽是古装?」
「不知道,这其实是我的梦,梦中的我躲在大树上,看著池子边这五个女人在嘻闹,而这一个,深深吸引了我。」滕彦廷轻轻抚过那女子的面颊,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那个梦是那麽真实,可是梦中的我却没唤过她,如果能知道她的名,该有多好。」
「我也常常作场景在古代的梦,不过……人的容貌不像你记得这麽清楚。」
「喔?」
「不过,我估计是我太爱读历史了,因为我的梦中的主角,就是这个皇城的主人,乔兰君及冯轩逸。」
这两个名字让他心头一震,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滕彦廷为这意外的感受而震惊著,他回望画中的她,轻轻的、温柔的喊出声:「兰君……」再望向她时,滕彦廷就像发现了什麽一样,颇受震惊。
「是啊!你都到人家地盘画画了,居然不知道主人的名字吗?」
滕彦廷的笑搀入了不一样的原素,好似有些欣喜、却也有些悲伤:「我的历史一向不好,什麽朝代有什麽皇帝,大多也只记得帝号,不会记得名字。」
「可惜了!这个故事很凄美。」夏初凡学著古代夫子一样,夸张的摇摇头。
「自从第一次来到这里被这里所吸引後,我其实也对主人的故事很感兴趣,既然你的历史不错!为我说说这片美景主人的故事好吗?」
对一个陌生人的邀约,她本不该轻易接受的,但或许是初见他的那一眼震撼太深,久久不能平复,让她对他没有戒心。
「当然可以,我叫夏初凡,你呢?」
「我叫滕彦廷,关於这皇g的主人,我也知道一个传闻喔!」
「是吗?是什麽传闻?」
「女皇的幽魂曾经对皇夫承诺,为了不让皇夫伤心,她会让他忘记一切,但在他们来世重逢的那一刻起,皇夫就会突然想起一切。」
「怎麽可能!怪力乱神!」夏初凡对这样的故事没往心里头去,她刚刚就说了,皇夫会丧失记忆,应该是属於创伤後失忆症候群,不过,她也不反感这个故事倒是,因为她就爱这种凄美的故事嘛!
「我知道外头有个餐厅不错,我请你吃中餐。」
「好吧!」夏初凡不怕生的应允了,不知道为什麽,她就是觉得他是好人……
虽然容貌改变,但她的笑容依旧,滕彦廷忘情的看著。
率先走在前头,她看著还愣在原地的他,又露出了笑容:「怎麽?後悔了?不请客了?」
「不……不是……」将画具收拾好,滕彦廷跟上她,她走了几步路,又突然停下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怎麽了?」滕彦廷不解的问。
「刚刚看了你的画,心里有一股很哀伤的感觉,所以我在深呼吸平复一下我的心情。」
望著她,滕彦廷的眼眸中有种热切,这股热切让夏初凡颇受震撼,为什麽这个人的眼神这麽吸引她,她变得好奇怪……
「为什麽这麽看我?」
「如果……你是那个女皇,已成幽魂的你会选择让你深爱的人忘记你吗?」
或许是因为没谈过刻骨铭心的恋爱,她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但如果有一天她必须先离开人世,而她的爱人又想跟随著她而来的话,她会和那女皇做一样的事情。
「你呢?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先走,你就真舍得让你的恋人陪著你走?」
滕彦廷轻轻的叹息,这痴傻的女子啊!他的爱是更自私的:「夏初凡,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如果得不到,就会杀了对方的那种人。」
「你刚才在跟我宣告你是一个杀人犯吗?」夏初凡戒慎的看著他,因为他说的很真。
「不!这一世没有,不过或许……我前世是那样的人也不一定喔!」
「呵……呵呵!这个笑话很难笑!」夏初凡当他是在说笑话,决定把这怪异的对话抛在脑後。
「所以,这一生,我不会再放开那个曾经抛下我的女人。」
为什麽说这句话时,他看著她,他的眼神好似在诉说著什麽,她转过身避开这份尴尬:「餐厅是前面那间吧!我们快进去吧!看来好像生意不错,怕等会儿没位子了!」
她一溜湮的跑了,他只是缓步的跟著,既然他记起了,他就会亲手再转动他们命运的齿轮,这一回,他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