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笔吏 作者:沐轶

    又听那女子接着嘀咕着：“还是侯师哥温柔体贴，又帅气，那本事也比老不死的师父强很。可惜刚刚不能尽兴。就dān xīn 这死鬼师父出来。他今天天亮才出来，出来，又肯定要来弄老娘，弄得全身都散架了。说什么双修，老娘怎么点功力精进的感觉都没有？这死鬼师父不是骗老娘，拿老娘给他泻火的吧？练得丹药还要保持水温温热，要用什么文火煎熬，操！这不是折腾老娘吗？炼出来的丹药，说要给老娘吃颗，起成仙，双宿双飞，老娘等着，要是真给了，那老娘黄花闺女的身子给了他，也值得，要是不给，哼哼，老娘收说出去，看你老脸往哪里搁？再不然，老娘在床上掏空你个老不死的，再把你丹药吃个干净！咯咯咯咯……”

    她说得gāo xìng，自顾自笑了起来。

    冷涧听她这么自言自语，他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双修，不过听她说要说出去，会让师父老脸没有地方搁，便觉得这定是涉及到师父脸面的问题。既然这样，那自己要是露面，搞不好会杀自己灭口的。于是不敢发出点响动。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又闻到水里有血腥味，知道自己伤口在水里jì xù 流血，不能再这样待着，要不然，伤口会流血过而死的。可是，现在这狠毒的师姐就在外面，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听到了她的秘密，只怕立时便会杀掉自己。所以，他只能咬牙坚持着。不过刚才听她说要保持水温温热，要用文火，这样水温就不会太高，应该不会被煮熟。

    奇怪得是，虽然伤口直很疼，却没有流血过的昏厥迹象。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这时，又听到那女子轻声唱歌，唱得都是些缠绵的情歌。

    慢慢地，头顶上的他应该是烟囱加透气孔有光亮头透了进来。又听那女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好了！天又过去了。师父也该出关了吧？”

    他侧耳听了听，听到了有隐隐的jiǎo bù 声，立即声音便变成了温柔缠绵，满是幽怨：“哎哟！师父怎么还不出关，不知道奴家在思念他吗？师父，奴家好象被你抱着，让你从头亲到脚。那滋味可真是……唔……”

    她发出了yī zhèn 醉人的呻吟，冷涧年幼还听不懂这声音的含义，要不然，绝对要被引得有动静的。

    便在这时，就听到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个苍老的声音道：“小bǎo bèi ，想为师了吗？为师这就来了！”房门推开，有人迈步进来。

    那女子惊喜万分的样子：“师父！你出关了？——你坏！偷听人家说话！”声音又糯又娇，接着听到两人拥吻。稀里哗啦的吸吮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呻吟。

    又听得老者道：“bǎo bèi ，来，为师闭关了十天。可是憋坏了，让为师好好舒坦下”

    …………

    接下来便是那云雨之声。冷涧是不懂这些的，他也不知道外面两人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应该是不好的事情。隐隐觉得，师父跟师姐作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不妥。自己zhè gè 时候是不方便出去的。

    外面的动静正热闹。忽听得有人敲门：“师父！有急事！”

    老者没好气道：“什么急事？等等！”

    “师父，真的有急事！”

    “说啊！什么事？”老者动作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门外的男子只好隔着门说：“刚刚柯森师兄传话进来，说长孙宰相的女儿长孙嫣然介绍个小孩来，名叫冷涧，指名道姓要拜师父您为师，师哥看在长孙宰相的面子上，不得已替师父您答应了。可是，那小孩十分的不堪，不仅仗着师叔的身份，殴打辱骂其他师弟师侄，还调戏府上的婢女，甚至企图强暴，个哑巴婢女因为不从，竟然被他打成重伤。柯师哥看在长孙宰相的面子上不计较，他却变本加厉。不知怎么的，他得知香巧师妹和翠巧师师妹两人长得十分美貌，又在禁地陪同师父闭关炼丹，昨夜竟然擅闯禁地，说要来找师父你，让师父您把两位师姐让给他……”

    “混帐！”

    吴有丹重重掌拍在地上，块坚硬的青石板顿时碎裂成蜘蛛网般。

    到现在，冷涧已经可以肯定，屋里这位老者，当然便是他的师父吴有丹，那女子，jiù shì 美貌师姐香巧。而门外的那位应该jiù shì 刚刚跟香巧欢好的侯师兄。

    他想不到，柯森竟然会恶人先告状，反咬口。他下意识想出去分辨，可是此刻的他，已经不是先前不懂事的孩子，短短的日子，已经让他尝遍世间冷暖，也知道了人心险恶。所以他静静地听着。

    吴有丹从女弟子香巧身上爬起来，匆匆穿上衣服。香巧也赶紧把衣服穿好。刚刚穿好，吴有丹便打开了房门，道：“那小孩呢？让他来见我，我活剥了他的皮！”

    冷涧听得yī zhèn 寒战，不由自主把nǎo dài 又往水里缩了些。

    有听得吴有丹怒道：“为什么要收长孙宰相介绍的人？咱们不是要干他娘的吗？”

    侯师兄陪笑道：“柯师兄说了，这是房无讳少爷和柴玉轩少爷的意思，说那长孙嫣然不给柴少爷的面子，在仙果岛上当面跟个丑八怪好，还说了回来就向柴家退婚，——前两天已经退婚了。搞得柴家很没有面子，所以他们想借zhè gè 机会给长孙嫣然点难堪。没想到这小孩却反过来给咱们难看……”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小孩在哪里？”

    “不知道，他进来之后，被猎犬追赶，他把其中头猎犬的眼睛给打瞎了，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柯师兄不知道师父今天出关，生怕他误闯师父修炼之地，所以特意带话进来，提醒咱们注意。”

    “你们发现他进来过没有？”

    “没有，洞门紧闭，只能从里面打开，所以他不可能进来的。”

    “嗯。传话出去，告诉你柯师兄，为师只是暂时出关，看看炼丹的情况，还要接着闭关修炼的。那小孩的事情就由他处理，让他忍着，咱们很快就有行动，等拿下长孙无忌，夺了江山，怎么收拾他都可以。”

    冷涧心中寒。他万万没有想到，师父竟然如此的狠毒，原先来剩下的点点希望，顿时破灭了。他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去找长孙嫣然或者萧家鼎求助，可是，现在他连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只能默默地等待。

    jiāo dài 完之后，侯师兄告辞出去了，吴有丹jì xù 跟香巧师姐咻嘿。冷涧则是麻木地听着。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办。

    外面终于完事了，两人细细索索穿了衣服，吴有丹对香巧道：“丹练得怎么样？”

    香巧娇滴滴回答：“徒儿直按照师父的吩咐，用文火慢慢煎熬。”

    吴有丹点点头：“很好。师父看看水怎么样了。”说罢听到了踩踏他踏板的声音。

    冷涧知道，吴有丹要上来看丹炉里的药材情况，赶紧深吸口气，把nǎo dài 浸泡在了水里。并紧贴着鼎壁。

    这时候，头顶的透气通道投射下来的光线，将水里的东西照亮了。他终于模糊地看清了，原来水里的东西，竟然是毒蛇、蟾蜍、蜥蜴、蜈蚣等等叫得上名字和叫不上名字的毒虫！还有各种的形状怪异的药材！

    冷涧吓得头皮发麻，他生怕自己紧张之下浮出水面，双手乱抓，竟然抓住了脚下的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鳞片，很大，抓住之后，整个身子够能蜷缩在水底了。

    吴有丹的身影出现在了上面，他拿过黄铜杵，开始搅动大瓮里的东西，又拿着药葫芦往里倒了几粒丹药，说道：“这里面的，可都是为师大半辈子搜罗的毒物和毒草，特别是那只硕大的冰海铠龙，可是从极北的雪域找到的，还有那南疆密林深处蛇窟守护下摘来的蓝冕金花，这两样可是冰毒掌至高无上的东西。定要慢慢煎熬他们，将他们骨肉枝叶全部熬化变成丹水，那时候服下，便可练成冰毒掌，此掌旦练成，龙九霄算什么？老子才是天下第！”

    香巧娇滴滴道：“恭喜师父神功天成，四海无敌。”

    冷涧听这话，顿时全身如同浇了桶冰水，——自己身处这么剧毒蛇虫还有各种毒草浸泡的水里，又全身都是伤口，毒液岂不是侵入体内中毒暴毙？

    正惶恐间，又听吴有丹大笑之后，接着道：“这毒物毒性抑制，全靠这丹药，所以，你定要严格按照为师说的时间往里添加丹药，不可错了！”

    “放心吧师父，香巧跟随师父炼丹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错过呢。”

    “那倒是，荷荷，这次炼丹最为重要，所以要特别叮嘱下。记住，好生听话，为师是不会亏待你的。”

    听了这话，又看见吴有丹把丹药倒进来，这才明白，自己吃的那漂浮在水面的丹药，原来是这么来的。而这种丹药，是抑制毒性用的，难怪自己吞食之后，身体的烧灼、剧痛和麻木感便很快减弱了。这才稍稍放心。

    说了会话，吴有丹要走，香巧醋意十足道：“师父是去找翠巧师姐吧？”

    吴有丹拧了她的小脸蛋下：“你们俩分工，人天帮我守着炼丹，我才得以抽空闭关修炼，你们都是般的辛苦，为师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哦！”香巧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吃醋也是这样，只要表示自己在吃醋了就行了，那样男人会有自豪感，但是太过了，男人就会反感，所以那乖巧地替吴有丹整了整衣衫，“人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师父怕师父身子受不了。”

    “无妨！”吴有丹厚颜无耻的样子，“我是铁打的身子，便是天十个八个有不在话下。”

    “好啊！你有了我们两个，还想十个八个？奴家不依！”

    香巧撒娇，吴有丹自然是hā hā大笑着哄她，又温存了片刻，这才出门走了。

    香巧又坐下，轻声的唱着情歌，不时起身过来搅拌下，倒几粒丹药进来。很快到了中午，香巧说了声：“终于可以吃饭了，饿死我了！”说着，出门去了。

    冷涧也饿了，但是他最难受的是尿憋着，他不想撒在大瓮里，那不等于自己泡在自己的尿里面吗？好不容易等香巧走了，他听了听没有动静，这才大着胆子爬上大瓮。

    坐在大瓮边缘，借着头顶投射下来的光亮，他发现自己手臂上，腿上被猎犬咬伤撕开的地方，已经不流血了。而且，已经结痂！这才他非常的惊奇，难道是大瓮里药材的guān xì ？

    他想不明白，也没有空去想这些，他只想早点逃离这里。他想从自己进来的地方爬出去，可是抬头看那通道，很高，差不还差丈，根本够不着。只能另外找出路。当务之急，是爬出来，找地方尿尿。

    屋里没有马桶，也不敢随便尿，要不然那女子回来，铁定会发现的。于是他大着胆子出来，在找方便的地方的同时，也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

    出了门，是条人高的地道，挂着盏灯笼，走不远，便闻到了屎尿的qì wèi ，顺着找去，果然找到了茅房，赶紧方便了，出来jì xù 往前，结果是道铁门。铁门虚掩着，透过门缝，看见外面有两个男子，挎着刀剑，在那里职守。很显然，这里是最重要的炼丹房，所以有严密的看守。

    冷涧出不去，很是失望，只能蹑手蹑脚又回到了屋里。

    解决了方便问题，估计那香巧吃饭还有些时间，所以冷涧也不着急，仔细察看屋里的情况。

    那大鼎非常大，黄澄澄的，下面是个巨大的炉子，里面放的是煤，但是不，仅仅是小堆炭火在燃着，因为要用文火。只是，那火焰烧灼着大铜鼎，而自己却置身鼎内，有点请君入瓮的意思，这还是让冷涧心里很是有种寒意。

    四周看了看，没有出口，只能又爬回了大瓮。肚子叫怎么办？屋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当然，大瓮里倒是有很毒蛇、蟾蜍等毒物，还有那什么冰海铠龙，可是都是生的，总不能生吃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