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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奴隶系列番外之二) 作者:怜梦
☆、第六章之一
在高处俯视,看著自己脚底渺小的人类,霜涟烨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追随神,所改变的不过是最初执著的事物罢了。」垂下眼帘,霜涟烨降落到齐府的屋顶。「难道我的疯狂最终,就只是这样的结果?换来的只是无止尽的恨意与痛苦?」
「所以我才说过,神一开始就是个愚蠢的存在。」小荷出现在霜涟烨身旁,他一双眼紧盯著底下在走动的梁殷梅。
「神曾经救赎过我。」霜涟烨提醒道。
「如果你肯去找寻真相,你会知道你不过是白愁盈的替代品。」小荷不以为然。
「住口!」霜涟烨震怒。「我不喜欢一直听到白愁盈的名字。」
「你不如她,这是事实。」小荷冷笑。「你早该明白为什麽神会特别眷顾你这半人半妖的怪胎。」
「我是神的代理者。」霜涟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我是崇高的。」
「但是背後的丑陋却让人不禁作恶。」小荷摇头道:「跟白愁盈比起来,你还是替代品。」
「别拿我跟那个失格品相提并论!」大吼出声,霜涟烨很明显被激怒了。「神、神是眷顾我的!」拳头越握越紧,她恨不得杀光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如果不是如此,他就不会救我。」
「你口中的神听起来是很完美,但是在世人眼中,神未必毫无缺点。」小荷看著梁殷梅被领入齐府厅堂,他冷笑道:「梁殷梅受害的时候,神在哪里?当她被ㄧ群强盗受辱而咬舌自尽时,神又在哪里?当我把她转变为妖利用时,神到底在哪里?」
「神无所不在。」霜涟烨不理会小荷的批评。
「可是能够救自己的永远不会是神。神只是一种形式的信仰、一种能够让自己得到慰藉的寄托。」小荷想起无时无刻不担心别人、总是为他人著想的白琦,他责骂似的说道:「当白琦最需要神的时候,神并不在。」
「心中有神,就到处都有神的存在。」霜涟烨反驳道:「神不去救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还不够资格。」
「难道你就厉害到可以让伟大的神现迹救你?」小荷不认同霜涟烨的话。
「我不想再和你谈论这些。和你这种无神论者辩驳神的存在,是我愚蠢。」霜涟烨觉得无奈,她换一个话题。「再过没多久,徐慈和杜宁的成亲大典就要举行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杀了白枫旋?」
「你这种语气让我很不高兴,况且在你问我之前,应该先说说你有没有把握杀掉白枫旋吧?」小荷叉起腰,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用上对下的语气问自己话。
「我试著去捣乱他与杜宁,但他们却反而感情更好。」霜涟烨抚著额。「我甚至怀疑我真的让他们痛苦了吗?」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让他们生不如死,但是你没有。」小荷皮笑r不笑。
「或许是当时的我还残留一小部分下来吧!」想起白愁盈在梵洛雪地里死而无憾的那种壮烈笑容,霜涟烨道:「又或许是……我想要亲眼见证白愁盈口中的白家吧。」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小荷不去多想霜涟烨眼神中那复杂的情感,小荷缓缓道:「我是不知道你到底要怎麽样报复白家,但是,我想要利用梁殷梅。」
「有把握在徐慈说的期限内完成吗?」霜涟烨追问。
「不管能不能完成,我都不後悔我走上极端的路。」小荷看向远方,他感慨道:「这大概就像你舍弃了某些重要事物只愿追随神一样。」
「别拿我和你比较。」霜涟烨撇撇嘴,她丝毫不以为意。「我和你这无神论者不一样。」
叮铃──叮铃──!
霜涟烨消失在空中,只独留铃铛的清脆声回盪。
看著原先霜涟烨站著的地方,小荷缓缓道:「我原先也不是无神论者的……。」
他曾经相信过神,也认为神会给予世人救赎。
但直到那天,当他眼睁睁看著白琦被人侵犯时,就算他在心中不断的呐喊神,但神始终没有出现过。
那时候开始,小荷不再信神。
他的神,真的存在过吗?
若真的存在,那他在哪里?
小荷无语,因为这个答案──无解。
作家的话:
最後面那里铺了个梗
感觉白琦好苦命啊= =
☆、第六章之二
距离厅堂还有几步路的距离,纪言的步伐越来越缓慢。
「你还在犹豫怎麽见她对吧?」艾袁凛猜出纪言的心思,他一语道破。「虽说你对梁殷梅已经没多少感情存在,但还是有那麽一点点感觉吧?」
「我只是有些尴尬罢了。」纪言的确是很怕尴尬,但有部分原因是他怕见到了梁殷梅,他对自己喜欢艾袁凛的把握会荡然无存。
「尴尬?你怎麽不觉得我跟洛旋重逢就不会尴尬?」艾袁凛开始赌气起来。「当初是你自己把我的存在说出来,完全不顾我的感受,现在要见梁殷梅,你却反过来说你会尴尬?」
「我知道贸然跟白洛旋说出你的事是我的错,但那并不一样。」纪言开始觉得愧疚了。
「哪里不一样!?」艾袁凛显然是发怒了,他不再理会纪言。
「好拉好拉!我道歉……这样可以吗?」纪言不断的想要哄艾袁凛,但他却迟迟没有再吭声。
也罢!盛怒之下任谁说都没用。
心想让艾袁凛冷静下来也好,纪言也没再开口说话。
再度迈开脚步,纪言走入厅堂。
坐在厅堂的椅上,梁殷梅看著迎面走来的纪言。
「齐麟呢?」微微皱眉,梁殷梅不是很高兴是纪言前来。
见梁殷梅这样的态度,纪言突然觉得她变了。
以前的她不管怎麽不高兴都不会表现出来,而如今她的脸上清清楚楚写著「我只想见齐麟」。尽管纪言眼睛不再迷恋梁殷梅,但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受到伤。
撇撇嘴,纪言应道:「少爷在忙。」
很显然不相信纪言的,梁殷梅摇头道:「不!一定是你没跟他说我来了。」不相信齐麟会不想来见自己,梁殷梅的神情满是复杂的情绪。「纪言,你为何一定要阻碍我跟他?」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不管作什麽事,纪言总会挡在她与齐麟之间。就好似……希望他们不要太过於靠近般。
「不是我妨碍你们,而是梅儿你g本就不可能跟少爷在一起。」更何况,齐麟是真的「在忙」啊!就算我想要打断他也很难好不好。搞不懂为何梁殷梅总是如此的天真与执著,纪言搔了搔头,他刻意提到比较敏感的话题。「而且,你现在应该在冬萦和你的夫婿好好过日子。」
「他死了。」梁殷梅看著纪言,她悲伤的微微一笑。「我嫁过去不到半年他就病死了,後来我才知道浩司的母亲为了要冲喜才会刻意隐瞒他的病情。」
「那为何不回来?」纪言质问著。如果她当初在丧夫後就马上回来了,那是不是齐麟与白洛旋就不会在一起……?
但是现在她回来了,对齐麟或是白洛旋,仍是一种艰辛的挑战。
梁殷梅,不该回来的。
不管是对齐麟而言,还是对他纪言而言,她都不应该再回来。
「我能吗?」梁殷梅的眼泪在眼角打转,她似乎也很愧疚当初嫁去冬萦的事。「当初是我先背叛了齐麟,你觉得他还会接受我吗?」
「如果是以前的少爷,会!」纪言可以肯定。
连白洛旋的过去都能接受的齐麟,怎麽可能会无法接纳梅儿?
「以前?」梅儿听出纪言的话中话,她看著他,一脸不可置信。「齐麟他娶妻了吗?他…已经成家了?」
「不!少爷还未与任何人论及婚嫁。」纪言看出梅儿的焦急,但他更不想要伤害白洛旋。「自从夫人去世後,他和公主的婚事就先暂且搁下了。」
白洛旋哭泣,艾袁凛就会心痛,而艾袁凛一旦心痛,纪言也会跟著不好受。
纪言虽然不喜欢艾袁凛时时刻刻关心白洛旋,但他明白,那心情就像他会担忧梅儿一样。
只是一种放不下的关怀,或者说…那是惯x的关注,没有任何情爱参杂,简简单单、单单纯纯。
「那你为何……」梁殷梅似乎意识到了什麽,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少爷爱上别人了。」纪言努力试著别让声音听起来在颤抖。「梅儿,少爷……齐麟他……已经爱上另一个人了。」一个本该殒命的人。
「谁?」梁殷梅不敢相信当初对她一心一意的齐麟会移情别恋,她激动的揪著纪言的衣袖,眼泪早已落了下来。「是什麽样的人……?」
「你想要自己去看吗?」预估齐麟跟白洛旋应该已经「洗完澡」了,而他刚刚也交待云寒,一旦两人出浴,一定要第一时间送他们回房。
这样,才能让梅儿看到决定x的画面。
「纪言,你难道……没有试著阻止过吗?」梅儿不相信纪言会不站在她身边。
从小到大,纪言与齐麟总是像个兄长般疼她、护她,她就不相信,这两人经过了几年就会x格大变。
「少爷幸福就好。」纪言看著梅儿,他说道:「倒是你,当初不回来,怎麽今日却突然回来了?」
「我遇到了两个很好的朋友。」想起廖如烟与白硕旋,梁殷梅露出甜美的微笑。「他们要我好好去追寻我的爱情。」
虽然他们一个不爱丈夫、一个却爱上姑爷,但那种为爱疯狂的感觉,就算是死,她也想要一次。
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那种让人失了魂的苦涩,她也想嚐一次。
「只怕你的爱情不会开花结果。」纪言嘲讽一笑,他朝梁殷梅比了个「请」的动作。「如何?想不想亲眼看看『那个使少爷爱的神魂颠倒』的人?」
「这……我……」有些害怕,梅儿踌躇不前。
「你害怕?」知道梅儿开始胆怯了,纪言打算使出激将法。
「谁、谁说我怕了?」不服气的瞪了一眼纪言。梁殷梅昂首步出厅堂。
「还敢说我对待白洛旋的方式奇怪,你自己不也一样?」艾袁凛突然出声,他似乎是气消了。
「你是指什麽?」
「你说我不选择隐瞒殊儿死去的事对白洛旋很残酷,但如今你要梁殷梅去看齐麟和洛旋晒恩爱,那不也很残忍?」
「有些事如果隐瞒了,到时候拆穿反而会更痛苦。」纪言快步走往齐麟的房间。「好歹我们都曾经爱过人,当然不会希望他们更痛苦。」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暴露狂?」艾袁凛很明显就是个记恨的人,他咬牙道:「如果你打从心底认为我是的话,那等我有了身体,我就一天到晚露鸟给你看!」
「你那壶不开提那壶啊!?我有哪一句话提到暴露狂啊?」
「所以我才有魅力啊……」
「不!你越说我越糊涂了!!」纪言简直快抓狂,他搞不懂艾袁凛现在是在装傻还是单纯想要耍白痴。
「得了吧!其实你很羡慕我的身材。」
「哪有啊!?话说回来你不是没有身体吗我怎麽会知道你的身材?」
「没有吗?我有托梦给你说……」
「你是死了还怎样?不对……」脑中猛然浮现一个肌r猛男的画面,纪言崩溃了。「等等!为什麽我会有印象啊啊!还有其实你是肌r猛男吗?」
看著纪言一边大喊一边崩溃的跑跳,梁殷梅有些三条线。
「那、那个……」
「啊啊!为什麽是肌r猛男啊啊啊啊啊!?」
梁殷梅本来想把纪言拉回正常人模式,但是他一直撞墙甚至口中喊著肌r猛男,就连梁殷梅都有些害怕现在不正常的纪言了。
「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看著原先印象中再正常不过的纪言像发了枫的疯子乱跑,梁殷梅彻底无言。
离齐麟的房间还有一段路──一段明明不算远却因为纪言大喊肌r猛男而耽搁到的路。
作家的话:
写这篇石就莫名其妙想道肌r猛男
然後这篇就这样诞生了(喂!?)
☆、第六章之三
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纪言搔了搔头,他满脸尴尬的继续领著梁殷梅来到齐麟的房间。
「齐麟他後来换了房间?」梁殷梅看走的方向和以往的不一样,她问道。
「他说原先的房间充满可怕的回忆,所以换了。」纪言淡淡的回答。当初齐麟颓废地厉害,很多事情他都看不顺眼。
「都是我害的?」想起自己常在齐麟的房间与他聊天玩耍,梁殷梅怯怯的追问。「因为我常在他房里走动?」
「其实也不尽然。」耸了耸肩,纪言解释道:「少爷说要换房间是在夫人去世後。」
「夫人她……!?」捂著嘴,梁殷梅原先还在纳闷怎麽不见齐夫人,怎料她竟已去世了。
「生了大病,折腾了大半年才走的。」纪言想起当时,他感伤道:「夫人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了。」
「为什麽不叫我回来?」梁殷梅眼眶含泪,她哽咽道。
「夫人说不想让你担心。」纪言不想说出夫人不想让梁殷梅回来的事实。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原因……」梁殷梅别过头,她真恨不得自己是个身分高贵的大小姐。「我很清楚夫人不要我再见齐麟。」
「既然知道,为什麽你还要回来?」纪言不明白。
「我说过,如烟小姐和硕旋要我回来追寻真爱的。」梁殷梅都起嘴来,她气呼呼的应道。
「硕旋?」一直保持沉默的艾袁凛突然出声,他的语气多了一种疑惑。
「怎麽了吗?」在心里和艾袁凛沟通,纪言不懂他为什麽听到硕旋两字反应那麽大。
「如果我没猜错,梁殷梅遇见的硕旋应该是……白家的三子白硕旋。」
「有那麽巧合吗?」
「谁知道呢?世事难料。」艾袁凛透过纪言的眼观察梁殷梅的一举一动,他正在思考著什麽而没有向纪言老实坦承。
走到了目的地,纪言看见云寒站在门口。
「看这表情,里头正在覆雨翻云吧?」艾袁凛见云寒一脸不可置信,他打趣道。
「不用你说。我有眼睛。」对於艾袁凛有时候说话的时机感到无奈,纪言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他。
很急著要和齐麟见面,梁殷梅小跑步来到云寒面前,她听到了里头的吵杂声。「里头怎麽闹哄哄的?」觉得那声音很不寻常,她问道。
「小姐,少爷在忙。」看到纪言紧跟在後,云寒了解眼前的女子便是梁殷梅。
「为什麽?你跟齐麟说梅儿来了,他一定会出来!」梅儿不相信齐麟会忘了她。
「不!小姐,问题不是出在这里。」云寒苦笑著。就算齐麟还记得梅儿好了,但他敢打赌,沉浸在r欲之中的他现在铁定离不开阿洛。
「那不然是为什麽?」
「小姐,你还是自己看吧!」接收到纪言的「让她去吧」的眼神,云寒让开来。
虽然察觉有异,但梅儿还是走了进去。
印入眼帘的正是两具身子交合的画面。
看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还勉强可以接受,但偏偏梅儿又「不小心」的瞄到齐麟的下身……。
为、为什麽他们不盖件棉被遮掩一下啊!?不对!重点似乎不在这边啊啊啊!!!
「哇啊啊!你、你我…我他他…他……我什麽都没看到!」捂著自己的眼睛,梅儿快速的离开房间。
听见梅儿的喊叫,白洛旋不安的问:「刚刚……是不是有人……?」
「就算有……也别理他。」完全没发觉刚刚的声音是他思念已久的梅儿的声音,齐麟紧抱著白洛旋,继续两人的「快乐事」。
非常无言看两人激烈到忘我,云寒伸手要去关房门。「这两人会不会太扯了?」关好房门,云寒无奈的看著纪言。
微微耸肩,纪言自己也无可奈何。「正所谓乾柴遇上烈火……其实你要说天雷勾动地火也行。」
「我从不知道洛旋有那麽热情……」艾袁凛似乎很不甘心白洛旋放开的一面都被齐麟看到,他喃喃说了几声後,突然有些沉重的说道:「纪言,我有些是想对云寒说,你不介意我跟你调换吧?」
艾袁凛一直有件事没有跟纪言坦白,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尤其在他看到梁殷梅再度回来後。
「你要调换可以啊!」纪言觉得艾袁凛的要求有些莫名奇妙,但他没有多想。
「但是我不希望你听到,因此……」让纪言的灵魂陷入昏睡状态,艾袁凛取代控制纪言的身体。
「我是无所谓,只是这两人才刚坦然面对彼此就如此纵欲……你怎麽了?」本想在纪言面前好好的消遣消遣白洛旋与齐麟,但云寒见纪言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他疑惑的停住嘴。
「云寒……我有事相求。」变的正经八百,艾袁凛的嗓音本就略为低沉,所以纪言的声音也跟著变的低沉。
「等等,你是……」惊觉眼前的纪言不是纪言,云寒想起了另一个寄宿在那身体里的灵魂。「……艾袁凛?」
「正是。」很是高兴云寒马上猜出自己的身分,艾袁凛露出附有魅力的笑容。
「不知是何事想要相求?」明白自己与艾袁凛无冤无仇更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他求助於他,一定是关於白洛旋。
「我想你也猜出了个八、九分。」知道云寒并不笨,艾袁凛也索x请他帮忙。「是关於洛旋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尽量不让他跟梁殷梅见面。」
「梁殷梅?你是说……阿洛不可以跟她见面?」想起刚刚那个看起来天真的女子,云寒不懂艾袁凛这样做的用意何在。「难不成梁殷梅会对阿洛不利?」
「是!也不尽然。」想到纪言在见著梁殷梅时刻意隐瞒的心思,艾袁凛就感到莫名的气愤。「刚刚纪言在跟梁殷梅交谈时,纪言发现她似乎在逃避他的注视。」
「你的意思是……她在心虚?」
「没错,我想她是因为要替人对洛旋不利所以在害怕。」
「何以如此肯定?」尽管艾袁凛言之凿凿,但云寒不是那种会相信片面之词的人。
「梁殷梅虽生於梵络,但她後来嫁去了冬萦,可我刚刚看到她身上的服饰却是属於维杰,由此可知她曾在维杰住上很长一段时日。」这点纪言或许没有看出来,因为纪言大多都在梵络这国家里不曾跨国,所以不清楚各地风情、服饰是很正常的。
而他因为寄住在白家,常会和白蚀他们到各地去治疗民众,也因此他对於不同国家的传统或是服饰都多有了解。
「所以呢?」光是这样的理由还不足以怀疑梁殷梅的人品啊。
「从维杰到梵络少说也要两个半月,而从纪言的心思里我读得出来这梁殷梅除了善良外,还有异常执著的『痴』。」想起纪言对於这梅儿都是好的印象,艾袁凛不由自主的感到怒火中烧。
就好像……在忌妒般。
不过不管纪言对梁殷梅的印象再好,艾袁凛就是不喜欢她。
「你说痴……难不成是对齐麟?」云寒猜出艾袁凛的意思。
「不错!」给云寒一眼赞赏的眼光,艾袁凛接著说道:「我怀疑……在梁殷梅来到梵络的这段旅途中,可能和某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并不是艾袁凛乱说,当纪言在和梁殷梅沟通时,艾袁凛可是一直默默的观察著。
她发现,梁殷梅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变的有些尖锐、冷漠……。
可是当她提起如烟和硕旋这两号人物时,却又恢复以前那样烂漫天真。
这其中有著什麽关联吗?艾袁凛一直想不通这点。
「协议?」云寒不笨,他懂梁殷梅的弱点在哪。「难不成是以齐麟的爱为报酬?」
「我想是的。」艾袁凛知道梁殷梅很希望得到齐麟完全的爱,而这也几乎可以说是梁殷梅最大最容易被利用的弱点。他望著云寒,恳求之意尽露於表。「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让梁殷梅靠近洛旋。」
「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怎麽可能做到?」云寒叹气,他突然好恨自己低贱的身分。「你忘了吗?我只是小小的奴仆。」
「就因为你只是奴仆,所以更能完成这项任务。」艾袁凛肯定的说:「我预估梁殷梅还不敢太过张扬的接近洛旋,所以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尽快找出玺倩公主来。」
或许……派洛旋过来的那个鬼灵j怪的公主会知道什麽。
也有可能是…她在策画著什麽?
「玺倩?难不成她出事了?」讶异艾袁凛提起心爱的人,云寒问道:「还有,为何你知道?」
「为什麽我知道?」艾袁凛轻笑,其实他有时候也可以脱离纪言的身体,以灵魂的姿态去搜集情报。不过不能太久,白蚀说若他离开寄宿主过久,那麽灵魂便会蒸发……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假的,但他宁可信其有。「我除了知道这件事外,还知道圣殿下及白家长子的消息。」在长时间的观察以及搜集消息之下,艾袁凛终於知道了害白家灭门的幕後主使者,只是那个人任谁也想不出来。
越是无辜越是清白越是不相干的人…才越有可能是最主要的凶手。
「我该相信你吗?」突然觉得这艾袁凛如果是敌人的话相对的威胁力就会很大,但奇怪的是……云寒打从心底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你知道答案。」艾袁凛说道,他的眼深邃而y险。「不过,让我提醒你一句话……保护你最重要的人。」
瞬间血y被冻结了起来似的,云寒本来还想再问问艾袁凛那句话的意思,然而下一刻属於纪言的神韵又回来了。
艾袁凛,陷入了沉睡。
任纪言如何呼换,艾袁凛也没有回答。
看著一脸茫然的纪言,云寒先行离去。
长廊上,他独自思索那句「保护你最重要的人」的意思。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云寒的直觉告诉他……再过不久,将有大事发生。
作家的话:
这里颠覆另一种想像(啥话!?)
☆、第六章之四
捧著茶,凝视著坐在亭子里发呆的梁殷梅。
「已经五天了……」轻皱起眉来,纪言感到疑惑。
这五天里,不管他如何呼唤艾袁凛,艾袁凛就像是消失一般没有回答他。
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和艾袁凛共生,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纪言感到焦躁。
而更奇怪的是,梁殷梅来到齐府的这五天里,完全没有多加要求要见齐麟。
这是怎麽一回事?这两者之间会有什麽关联吗?还有云寒三天前突然说要出门,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该不会是之前与艾袁凛谈话时提到什麽吧?
「别让梁殷梅跟阿洛碰头」。
这是云寒出门前唯一交代的事,这更让纪言感到疑惑。
尽管他神经再chu也知道这背後一定有什麽事情在进行。
不过其实他更好奇那天艾袁凛到底和云寒说了什麽。有什麽事是他不能听的?难道……事关梅儿!?但是,有可能吗?
「怎麽?突然觉得我变好看吗?」注意到纪言的视线,梁殷梅转过头来,她轻轻笑著。
「你为什麽不去见少爷?」步入亭子里,纪言来到她面前。想起那天梅儿刚到齐府时急切想见齐麟的神情,他感到奇怪。
照理说……这样一个痴心的女孩不是会天天都期盼著心仪的人来见自己吗?怎麽…怎麽她却又表现的好像来不来都无所谓的样子?
这莫非是一种欲擒故纵?不……梅儿不会这样的。纪言心想著。
「为什麽……?」梁殷梅突然蹙起柳眉来,她望著纪言,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你要我怎麽想?那天……那样的画面,难道你以为我单纯到认为齐麟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吗?」
梁殷梅知道,自她还在齐府时她就很清楚,齐麟很少接近女色或者是男色……一旦接触了,那就表示齐麟心中有了人。
梅儿不笨,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心碎了,却哭不出来。有时候越是难过,心中的酸苦就越是难以宣泄。
「你变了。」突然察觉梅儿不再天真、不再无邪,纪言感到苦涩。原来每个人都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改变,齐麟是这样,梅儿亦如是。
那他自己呢?艾袁凛呢?
纪言不懂,为何人总是会变……连心也会变。
纪言喜欢过梅儿,在知道梅儿喜欢少爷後他仍是不断的默默关心她、守护它……直到她嫁去冬萦。
那阵子纪言的眼总是红肿的,相比起齐麟,纪言或许比他更喜欢梁殷梅。
可是,他却又受到艾袁凛的吸引……爱上那没有身躯的灵魂……。
知道纪言在感慨什麽,梅儿上前伸手抚他的脸庞。「人都是会变的,只是……我还爱著齐麟,爱得……心好难受。」
这就是白硕旋说得那种苦闷吗?
心像在灼烧著灵魂一样……难受到窒息,可是……还是想爱……想爱到自己无法再爱为止。
看著梅儿深邃的眼,纪言感到心痛。
这痛……来自於艾袁凛。
纪言不懂为何艾袁凛会心痛,他只知道那时他对梅儿曾经的一往情深似乎不小心在一瞬间涌上心头,艾袁凛…应该知道了。
但那又如何呢?
不敢自作多情的以为艾袁凛会为了自己而吃醋,纪言总是小心的守护他脆弱的心,深怕一不小心,他对艾袁凛的真正感受会被他知晓。
他找不到一个好时机摊牌,他不像艾袁凛可以大咧咧的说出我喜欢你。
甚至…他怕艾袁凛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一时新鲜。
「你懂吗?纪言……心痛的滋味你嚐过吗?」看著纪言,梅儿其实知道纪言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要说开来。
那时候在寒江,面对等待她回应的纪言,她只选择沉默。
有时候,有些暧昧不说白对彼此都好。
撇过脸来,纪言满脸苦涩。
「知道……又如何?」
「你懂的话,就让我再见一次齐麟,只要一次……就好。」梁殷梅这麽要求,她不管会不会伤到纪言,她只求再见一次曾经呵护她、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齐麟。
这五天里她不一直求见是因为她想要等,等齐麟来找她。
可是五天过了,她只有心碎。
即使齐麟的心已变、即使齐麟已有另一个想要保护的人……她还是想见他,几年来的相思……使的她的心难受的无法忍耐。
突然明白这五天里梁殷梅对齐麟采取不闻不问的策略是要做什麽,纪言突然觉得很尴尬。
他g本就没有跟齐麟说梅儿回来的事,而且他也刻意的安排梅儿睡在较偏僻的客房,如今齐麟和白洛旋终於在一起,两人晒恩爱都来不及了,是不可能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也难怪梁殷梅和齐麟在这五天里遇不到了。
「见到他後,你有什麽打算?」认真考虑著到底该不该安排梅儿跟齐麟见面,纪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祝福他罗!」带著难看的笑容,梁殷梅不想让纪言察觉她眼眶中含著的泪水。「横刀夺爱这种事情我g本做不来!」
仔细评估梁殷梅的话的真实x,但後来纪言选择相信她。在纪言转身准备去请来齐麟的同时,他还不忘叮咛道:「我这就去请少爷来,你别乱跑。」
「嗯。」乖巧的站在原地,梁殷梅直到确定纪言的身影走远了後才皱起眉头来。
纪言越早越远的同时只觉得背後一阵y凉。
虽然梅儿少了最初的天真无邪,但是……她还是熟悉的梁殷梅…吧?
对吧?
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梁殷梅没有变,这样的同时纪言也很自然的忽略了…梅儿眼中那诡谲的墨绿色光辉……。
☆、第六章之五
远远的就在花园中的亭子里瞧见齐麟与白洛旋的身影。
本想招手大声呼换他们,但在见著两人恩恩爱爱的抱在一块儿…呃…赏花时,他放弃了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念头。
看著闪光持续放著,纪言有些尴尬的走近,纪言突然好羡慕白洛旋。
这样ㄧ个怯爱的人为何可以与所爱的人面对彼此?这样ㄧ个胆怯面对爱的人为何可以遇到真爱?
纪言不懂也不想了解,他对艾袁凛的莫名在意超乎他理智所能控制的范围。
他想见他、抱他,对他说出自己的真正心思,然而纪言知道他不能,他并不是不明白艾袁凛曾经有多爱白洛旋……爱到失去r体也要继续爱著的j神。
他没把握他可以让艾袁凛爱到那种程度。
望著白洛旋满足的的笑容及依偎在齐麟怀里的幸福感,纪言感到眼红。
因为爱而受尽折磨的还不只他这个白家遗子啊!为何上天总眷顾於他呢?那梅儿与他又算什麽?
嚐尽了苦涩的心情,却怎麽也盼不得所爱的回眸……这样的感情,为什麽得不到回报?明明一样的青涩、一样的痛苦,为什麽……只有白洛旋得到幸福?
为什麽……?
嘻笑玩乐之中,白洛旋看见了纪言。「啊!?纪言你什麽时候来的啊?」馀光瞄到了有些落寞的纪言,白洛旋知道他的脸色有异却不动声色的打算继续观察。
「刚刚。」朝白洛旋露出ㄧ抹微笑,纪言发觉自己真的无法讨厌白洛旋。
他那柔柔的笑容及彷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使他舍不得去厌恶他、怨恨他。
即便他原先因为艾袁凛的关系而对白洛旋多有偏见,可是不管如何,他就是无法真正的去讨厌白洛旋这个人。
「有事?」显然也察觉到了纪言的不对劲,齐麟问道。
「那个……呃……」搔著头,纪言看著白洛旋,大有你最好不要听的意思。
白洛旋是聪明人,他当然知道纪言的意思,於是他站起身来,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去逛逛这花园。」
对白洛旋使了个小心点的眼神,齐麟再度把焦点放回纪言身上。「说吧!是什事?」
轻吐一口气,纪言试著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平稳些。「梅儿回来了,你知道吗?」
「梅、梅儿!?」露出惊骇的神情,齐麟惊骇到无法言语。
「梁殷梅,记得吗?」见齐麟的神情纪言明白他多半是知道自己在说谁了。
「什麽时候的事?」沉下脸,齐麟开始担心若白洛旋与梅儿不小心撞见彼此的话……。
「五天前,就在你成功得到白洛旋的那一天。」淡淡的说道,纪言也没有心思再去开玩笑了。
他的心莫名的发胀──痛得发胀。
只是在心痛的,是谁?
而艾袁凛这五天又到底去哪里了?为什麽不管他如何呼唤,他就是没有回应他?
「你为什麽不早点儿告诉我?」站起身来,齐麟怒目的瞪著纪言。
现在梅儿都在齐府五天了,而齐府也就这麽ㄧ丁点大,没道理她不会遇见白洛旋……倘若她真遇见了洛旋,那他们……唔!头好痛……。
微微耸肩,纪言ㄧ副我也无可奈何的样子。「梅儿也没有很急迫要见你啊!」好吧!虽然当天是有那麽一点的急迫,但她在见著……呃……有些过於刺激的画面後就没有再露出急切想见齐麟的样子。
那样的沉著,却稳重到使人感到诡谲。
为爱痴狂的粱殷梅,何时变得如此端重?
其中……势必有诈!
纪言虽然察觉了其中的问题,却还是迟钝了些。
一股早已策画好的预谋已经一步步朝白家之子甚至是与之相关的所有人袭来。
☆、第六章之六
「洛旋?」齐麟翻找著齐府上下,他大喊著。「你在哪儿?」
平时安静祥和的齐府,齐家少爷突然疯狂的穿梭其中,只为了找一个人。
侍奴们都傻眼的停下手边工作看齐麟疯狂的翻遍齐家上上下下,他们完全不敢相信自家少爷竟然会这样地找一个人。
那个人对他很重要吧?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在所有人傻眼之际,纪言站在人群中,他默默看著,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白洛旋会失踪「或许」是梅儿的诡计。
更何况刚刚他去找了下梁殷梅,发现她也不见踪影了。
两人同时失去消息,那代表什麽?
纪言心里已经有了个底,但他实在不愿面对。
毕竟,他曾经喜欢过梁殷梅,喜欢到无法自拔的那种执著、关切,怎麽可能只有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消磨得了?
暗暗握紧双拳,纪言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走上前,然後告诉齐麟或许白洛旋的失踪跟梁殷梅有关这样的话。
他甚至可以想像自己纠结的表情以及齐麟ㄧ脸惊愕的神情。
为什麽梁殷梅ㄧ出现,本该单纯的事物都变地复杂?纪言不懂。不管他如何绞尽脑汁,他就是不懂。他不知道梁殷梅这女人为什麽没了原本的善良与天真,却多了忧郁及y险。
看著齐麟,纪言为他感到难过也为梁殷梅的改变而感到心疼。
心,刺痛了ㄧ下。
在为谁而感到心痛呢?
捂著x口,纪言自问著自己。
他会为艾袁凛而心痛,那现在呢?梅儿的走偏会再唤回他当初对她的那种纯纯的爱恋吗?
会吗?
「纪言,有人要找你。」织儿走了过来,她拍拍纪言的肩,有些疑惑的说道:「是个完全没见过的人呢!」
「完全没见过?」纪言微微皱起眉来。他的亲友不常来找他,况且他的好友也没几个,要说有人来找他?那倒是少见而诡异。「在哪儿?」
「我刚刚请他先在大厅等候了。」织儿看著纪言,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需要我找人陪同前往吗?」
「不!不需要。」朝织儿露出友善的微笑,纪言叮咛道:「我去去就回。织儿,等等请你安抚安抚少爷,让他早点回房休息。」
带著关切的眼神望了望还在找寻白洛旋的齐麟,织儿轻轻叹息道:「少爷这样,只怕不是回房休息就能平息的。」
「你担心少爷会……?」看出织儿眼中那除了担心之外的害怕,纪言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我有听说过……」织儿虽然不是什麽八卦的女人,但下人之间的耳语她都多少有听到一些。「几年前梅儿…呃…梁姑娘,在已去世的齐夫人坚持下,远嫁至冬萦。少爷似乎消极了好一段时日。」
「说是这麽说,我是觉得还好拉!」想起那段时间的齐麟,虽然偶尔会大哭特哭,要不然就是忧郁的坐在後院发呆一整天,但也没看他做什麽傻事…呃…如果忽略他突然的风流举止的话。
「我不知道少爷现在露出的慌张神有没有跟之前梁姑娘出嫁时的一样,但……似乎很急切且绝望。」织儿身为女人,对某些情感上的事本就敏感些。她担心的问道:「纪言你说……若少爷真失去了洛旋,还有可能再……我是说……做傻事吗?」
对於织儿所说的话,纪言保持沉默。
纪言很清楚齐麟对白洛旋的爱早已胜过对梅儿的喜欢。失去他……不是单单「安抚」情绪就能就此做罢。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就会袭卷而来。
被悲痛彻底桎梏的齐麟……他没看过但也不想看到。
纪言只感到一种惆怅之情逐渐滋生,他轻摇了摇头。「我想……不会那麽简单!少爷会生不如死!」
「生、生不如死!?」惊讶的看著纪言,织儿不敢相信白洛旋的离去竟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後果。
「我想你还不懂吧?」纪言轻轻转过身来,他知道有些事情在还没经历过之前是不会了解的。「失去爱人的痛……或许不是现在的你会理解的!不过,快了!我想……你总有一天能懂我说的意思。」
那种……痛到骨子里的苦,以及生不如死的感觉。
一瞬间,织儿的神情变的诡谲莫测,她脸上那难以察觉的笑容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麽。
「纪言……」感觉到纪言的怪异,织儿轻眯起双眼,她的眼瞳中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话又说回来,你原先找我是因为……?」纪言突然想起织儿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他问起刚刚她是因为什麽事而找上自己。
「哎呀!瞧我都糊涂了!」笑自己都只顾著说话,织儿吐著舌头轻搥了下自己的头,她道:「有个我没看过的客人说要找你。」
「那我去去就回,你帮我看著少爷。」觉得织儿虽然新进不久但值得信任,纪言要她看好齐麟。必要时把他打昏也行。
「快去吧!别让客人等太久。」织儿挥挥手,她的语气竟有著一种迫不及待的催促。
有些不放心的再看了会儿齐麟,纪言叹口气,转身往大厅走去。
「人生还真的是……唉!」望著纪言的背影,织儿轻轻的笑了,笑的诡谲而凄惨。
她走近齐麟。
「白洛旋会死。」她突然这麽对齐麟说道。
空荡的後院,只剩下一惊愕地齐麟以及像是知道什麽内情的织儿。
作家的话:
织儿是谁想必大家都猜的出来(有看过未修改的版本的话就很好猜)
☆、第六章之七
步伐缓慢稳重,纪言心想著到底是谁会来找自己。
亲友?不对啊!自从亲生父母死後,就没多少亲友想来主动接近他了……还是说白翎鸟化成的人形?那似乎更离谱…他又不是白家人,人家的圣鸟怎麽可能会无缘无故来找上自己呢?
觉得脑袋快要被自己c到烧出一个洞,纪言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出会有谁要来找自己。
啊!还是说是找艾袁凛的?可是……也不太可能啊!艾袁凛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不是早已被白洛旋杀了吗?更何况,知情的白蚀和黄柔早已死在火场,而白枫旋也不知道有没有幸存下来……。
这种情况,纪言怎麽也不相信会有人要来找艾袁凛。
而且自从上次艾袁凛主动要和云寒交谈後,不管他怎麽呼唤,艾袁凛就是没有回应。
担心的焦躁感让纪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艾袁凛陷入沉睡了吗?还是说他知道如何脱离自己?但是…可能吗?在没有神医白蚀的协助之下,艾袁凛有办法凭一己之力就解除「共生」吗?
带著混乱纠结的思绪来到大厅,纪言定眼看著站在大厅中央的人,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云寒!?」轻唤出声,纪言感到奇怪。
照理说织儿应该是认得云寒的呀!怎麽她刚刚说并不认识他呢?难道……!?
感到事有蹊翘,纪言转身就要奔回後院。
天啊!他最不该犯的错就是让齐麟和织儿独处啊!
心急织儿到底是何方人物,纪言咬著牙,痛恨自己的大意。
「等等!」云寒拉住纪言,他的声音竟在颤抖。「纪言……一切都走样了!」
「什麽意思?」停下脚步,纪言感到不对劲,他回过头,这才注意到云寒满身的伤。「天啊!你身上的伤事怎麽来的?」
苦笑著,云寒紧紧拉著纪言的衣袖。「事情越来越糟了……我发现把公主抓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冬萦未来太子妃徐慈的手下──小荷!」
「小荷?」纪言皱起眉来。他可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人。倒是……「你说的徐慈莫非就是那个天才术师徐慈?」
这徐慈倒是真有那麽一点儿名气了,在冬萦甚至是全世界的术师里,除了已经成为残废的黄水禅,还没有人像徐慈一样那麽有天分,可以用「心念」而不用阵式便能制造出强大幻术的。
「我不清楚……」摇摇头,云寒并不想提到徐慈。他的脸上尽是无奈。「纪言……你知道我身上的伤怎麽来的吗?」
面对云寒身上触目心惊的伤痕,纪言心中已经有了个底。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那些惨烈的伤从何而来。
「公主死了。我为了报复,所以不自量力的和小荷对打。」似乎是玺倩的死带给云寒的打击过大,他像是已经神经错乱,咧嘴笑了。
「死了?」感到不对劲与怪异,纪言眯起眼来,警戒的问道:「公主她…怎麽会…?」
「因为阿洛!」沉下脸来,云寒低声说道:「他说……要怪,只能怪阿洛……。」
「他?」还在想著那个「他」是谁,纪言看到云寒抽出腰肩上的刀,然後眼前刀光一闪,自己x前的衣料被砍出了个洞来。
不好!
原本还在庆幸自己没有见血。但下一刻云寒却又要再补一刀,纪言见状,他向後仰,直接往地板铺去然後滚了三圈再重新站稳在地面。
扑了扑身上的灰尘,纪言在心中大叫不妙,他很清楚那个徐慈就是在冬萦的天才术师徐慈,因为云寒现在的神情很明显就是被她控制了。
不过……白洛旋和徐慈甚至是那个小荷……到底有什麽关系?
又或者应该说──白家的恩怨,还有多少?
看纪言一身狼狈,然後又一脸警戒的盯著自己,若是平时的云寒老早就捧腹大笑了,不过现在的他神智已然不清,脸部的表情都因为仇恨而要扭曲成一团了。
「白家该绝!」一开口便是充满怨恨的语句,云寒握紧长刀,心中那小小的不甘与不满被徐慈的邪术给强烈地激发出来。他睁大眼。「白洛旋不应该受到玺倩的青睐…他不应该继续活著,他不应该……!」
被云寒这样的转变给吓了一大跳,纪言开始认为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先是艾袁凛的没有回应、白洛旋的失踪、梁殷梅的怪异以及织儿的不合理之处……,纪言的脑筋虽然没说很差但是他就是无法把这几件事整理出一个答案来。
有时後答案往往很简单,但是纪言在这混乱的时刻就是无法把它简单化。
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之下,纪言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他冷汗直流,深怕下一刻云寒手中的刀就会卡在自己的x膛上。
「而你!」看向纪言,云寒丢弃原先的长刀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刀来。
「云寒你!」想来近身战吗?
对於云寒的行为有所解读,纪言很清楚自己g本不擅长r搏战和近身战,更何况他手中也没有武器可用。
「你也不应该留著!你的体内有著艾袁凛的灵魂,而艾袁凛跟白洛旋有关系!」一脸睥睨。打从心底想要杀了一切跟白洛旋有关的人,云寒举起小刀便朝纪言刺去!
勉强躲开云寒的攻击,纪言不敢相信爱情也会使人走火入魔。
云寒很爱玺倩……却爱的产生价值观的偏差。在他眼中,或许错的不是自己本身,而是白洛旋这个人的出现。
本来云寒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压抑的很好,但在徐慈使用邪术的激发之下,那股怨竟成了他杀人的原动力。
「你冷静下来,云寒,不管你先前听到什麽,那都不是真的!」试想让云寒恢复理智,纪言一边闪躲他的刀,一边思索著到底是谁在幕後主使著一切。
若说是小荷,那他上头还有个徐慈,可是徐慈……为什麽想要杀害白家之子?
这其中…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是,会是谁呢?会有谁有深切想要杀害白家之子的理由呢?
「该死!都该死!」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云寒或许真得无法接受玺倩已死的噩耗,他的眼布满血丝,看起来狰狞且吓人。
「啊!」想要向後跳闪躲云寒的猛烈攻击,但纪言却不小心绊到大厅的椅脚,他跌坐在地。
屁股的痛楚传遍全身,纪言挣扎著想要爬起,他突然好怨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陪齐麟练武,不然也不会因为一时踉跄而跌个狗吃屎了。
看纪言摔倒在地,云寒本想顺势一刀往纪言捅去,但云寒却在刀尖将要碰上纪言的惊醒时分恢复了理智。
「纪言……我……」眼瞳少了原先的疯狂但多了点疑惑。云寒看著自己手中的刀,一副不可置信自己等会儿要做什麽事的样子。
「快放下你的刀!快!」猜想云寒的恢复只是一时的,纪言大喊,希望阻止等等可能会遭遇的一切血腥。
「我……唔……!」似乎被什麽给加以控制,云寒感到头疼。「我、我做不到,纪言……我无法放下刀!」
明明心想著要放下小刀,但手却……仅仅的握著刀柄。
「啊……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叫一声後,云寒又变回了原先的疯狂。他开始大笑。
此时的他……不是刚刚的他。
「你到底是谁?」蹙著眉,纪言见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云、云寒在哪?」
「白家的人都该死……白枫旋、白洛旋……都该死、该死!」似乎听不见纪言的话,云寒狰狞的笑著,他举起刀来,准备往纪言刺去。
知道自己躲不了了,纪言索x闭上眼接受一切。
「不准伤害他!」
时间彷佛停住了。
呼吸一滞。再次睁开眼,却是一片黑暗。
不懂现在是什麽状况,纪言觉得自己现在并没有拥有身体的c控权。
这麽说……是艾袁凛?
怎、怎麽可能!?
心想著艾袁凛不是一直都没有回应自己吗?怎麽这会儿又出现了?
对於艾袁凛意识的出现感到惊讶,纪言可以感受到他在利用自己的身体和云寒发生冲突。
他……救了自己?
在黑暗中,纪言笑了──发自灵魂的笑。
艾袁凛的奋不顾身……如果可以,他是否能把这举动解读为另一种他渴望的情感使然?
如果可以……他是不是可以小小的认为……艾袁凛对他有著更胜对白洛旋的感情?
如果可以……。
作家的话:
这一段和此情不假的合著看感觉会很奇妙耶~~
一样的事情但不同的视角= =
话说下章就是第七章喔(貌似我很少写到第七章)
再来就是终章加番外
我不太想早早完结因为番外之三的量还不够
但是又不想把其他系列的文公开(这样我会一个头好几个大qaq)
好吧~~这星期泡在图书馆的结果就是碰电脑时数不够打文
因为有路就会想要去看看漫画找灵感~就酱子一小时半都没了(因为桌上型电脑坏了,我妹抢我手机,我妈会和我轮流用我的笔电!!!)
突然觉的暑假之後我就好堕落喔(蹲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