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0
妖神的精灵女仆 作者:青未央
☆、51雨露承恩
树芳华认得那温泉所在,花晓晴大喜,一路上挽着她的胳膊,向温泉走去。
这一路上,花晓晴没少说柳陌的坏话,诸如,长得太美,有祸国殃民之相啦;举止太轻浮,很容易粘花惹草之类的,树芳华听了,只是摇头浅笑,神态自若,g本没有达到花晓晴预想的效果,反而换来树芳华的一句“这些我当然知道,而且比你清楚”,花晓晴有些尴尬的呵呵呵笑了三声,脑中又开始飞快地转起来。
直到一潭碧水出现在两人面前,花晓晴才停止了思索,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美景。
这一方温泉水三面环山,另一面倚着一片碧色修竹,层层叠叠,像一面翠绿色的屏障,水面氤氲着白气,暖暖笼着,一股清流自东面的山头不疾不徐的流泻下来,不断的注入潭中,激起一片水花,飞溅出白色的浪。
“就是这里了,我一早无意间来过一次,很美,对吧?”树芳华侧过脸对着花晓晴,柔和道。
花晓晴拼命的点头,目光中的喜悦溢於言表,迫不及待的解开腰间束带,褪下外面罩着的长裙和中衣亵裤,全身上下只留一件肚兜,便下了水。
暖暖的温泉水瞬间包围了她,花晓晴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似乎变成了水中的一叶浮萍,任缓缓涌动的水流按摩着她全身每一寸肌肤,舒爽的感觉让她差点叫出来。
“晓晴,你受伤了?”树芳华没有下水,只是坐在岸边,将鞋袜脱了,两条纤长笔直的腿伸在温泉水中泡着,鞠起水撒在花晓晴的背上,眼尖的看到一条白色锦带缠在她x腹之间。
花晓晴回头看了她一眼,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我没事,小伤而已。”并不打算将这个伤的来龙去脉告诉树芳华。
其实这个断骨之伤,真的有些蹊跷。
花晓晴记得,在映水阁撞上了灌木丛的当下,那一瞬间的疼痛,简直让她有了想死的心,後来幸好遇上清遥,仔细地帮她接骨,替她包扎了,那会儿,还有一丝丝的疼痛,可好死不死的偏偏遇上映水阁遭突袭,她这一点痛与被袭击时的恐惧和映水阁一片黔黑的惨状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她的注意力早就分散,所以也并不觉得如何疼了,甚至在船上,被钥华狠狠c干了一下午连晚上,疼痛的感觉也并不分明(小青:或许是你其他地方的感觉太敏锐了,坏坏的笑:p)。
直到今天早上,她够东西的时候拉扯到伤处,才又感觉到了疼痛,也不知是清遥的医术太好,还是她体质太b,总之是有惊无险的一劫,现下伤处被这暖暖的温泉水浸泡着,有些微微的麻痒,却再无一丝疼痛。
花晓晴眯着眼在水中享受着,想起还在岸上的树芳华,回头看她道:“芳华,你怎的还不下来?这水真是舒服呢。”
“不了,我昨夜才沐浴过,懒得下去,我来替你搓背吧。”树芳华的声音一直是温和而沈稳的,她手指抚过花晓晴光裸白皙的背,看到上面青青紫紫的欢爱痕迹,一下便想到了自己。
她不记得昨夜柳陌要了她几次,因为在那样频繁到来的极致快感中,她实在受不住的晕了过去,昏厥柳陌身下,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皮肤,几乎全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咬痕以及其他弄伤及淤血的痕迹,一向保守传统的她,当然不敢以这样的身体出现在花晓晴面前,所以在朋友面前撒了个小小的谎。
而神经大条的花晓晴自然不会注意,大大方方的露出背部让树芳华替她揉搓,顺便还提出让树芳华帮她洗一洗有些脏乱的长发,树芳华自然一口答应。
花晓晴闭上眼舒舒服服的泡在温泉里,享受着暖暖的水温和树芳华轻揉的抚弄、按摩,却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柳陌的坏话!
她蓦地睁开双眼,嘴角浮现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其实刚刚在往这里走来时,她又想好了几个抹黑柳陌的版本,而且是重量级的,保证可以打击到树芳华已经挂在柳陌身上的那颗芳心。
再说那一头,三位妖神尊上在白玉石围成的互相独立的温泉池中浸泡着,并且享受着美人在侧殷勤的服侍。
钥华和柳陌接受了汶於天安排的四位美人的伺候,这些美人都是经过灵月山庄特殊训练,专门用来伺候男人的媚物,此时这两对美人早已脱得一丝不挂,露出风骚挺翘的大r和臀部,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分别缠绕在钥华和柳陌的身上,脸上荡漾着魅惑人心的笑意,且配合间极有默契,专挑男人身上的敏感地带挑逗、攻击,饶是钥华和柳陌这样身经百战、阅女无数的男人,也渐渐被她们勾出了欲火。
垣修当时拒绝了汶於天为他安排的一对美人,独独留下了云秀芝,而此时在他身边伺候的,却并非是她,而是半途被他叫来的花雨露。
花雨露昨日在船上听得垣修让她夜里来伺候,心中便一直有些惴惴,她看得出垣修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觉得自己此去吉凶难料,晚上来到灵月山庄为她准备的客房里歇下,却到了大半夜还没睡着,不知道垣修他什麽时候会突然来了兴致喊她过去,然而,整整一个晚上,始终没有一丝动静,快到黎明的时候,她终於捱不住,沈沈睡了一会儿,不想一觉醒来,就被一个小厮领着带到这里。所以说有些事逃不过就不要逃,该是你的,总会要你来承担。
花雨露不像花晓晴是天生的乐天派,她心思细腻敏锐,来到温泉池边,看到垣修一双俊眸正炯炯地盯着她,便自动自发地脱了外衣裤子下了水,安静地来到他身旁,替他按摩捶背,尽可能的让他觉得放松舒服,而不要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至於现下为什麽自己会一丝不挂的被垣修搂抱在怀里,被他吻到娇喘连连,身下的蜜x中还c着他的大rb,并且再也不像平日采灵时那麽快速的完事,而是长久的,深深浅浅的,时轻时重地磨着她,逼得她身体窜起莫名的邪火,花雨露真是想破头都想不出。
作家的话:
哎呀呀~~不知不觉间,小青已经写了51章咯,自己撒花祝贺n_n
过年期间,感觉看文和投票的朋友少了一些些,一定是玩得很欢乐吧~~
新年里,小青会更加用心的写文,希望能够得到越来越多的朋友喜爱。
有些小贪心了,是不是_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会有点小rr哦~
☆、52隔墙有耳
灵月山庄建於水泽中央的小岛上,岛上三面环山,一面朝湖,可谓锺灵毓秀,东面的山头上更有自然形成的温泉,缓缓注入岛上的一方碧潭之中。
此温泉水柔和、澄澈,兼有疗伤之功效,被命名为“润心泉”。
润心泉水自然形成,於碧潭之中占地颇广,灵月山庄初建之时,要如何处置这一方泉水成了蛟族老祖宗颇为头疼的一件事,当时甚至有人提议,要将这潭水填平了,以扩大山庄的规模,幸好後来有个颇有威望的聪明人说这潭水很有灵x,填了恐怕不妥,且想出了山庄可围着这潭泉水而建的计策,才保全了这润心泉水。
但因这温泉水域实在太广,兼之泉水从山头直泻而下,水流势急,波涛翻滚,虽是一良泉,但真要浸泡起来却并不如何舒适,所以蛟族的老祖宗衡量再三,於这温泉水潭中心巧妙的建起了堤岸屏帐,用於减缓水势,更兼过滤净化之功效,为了美观雅致,还在堤岸上种满了碧绿细长的修竹,历经年年岁岁,这些竹子如今已长得枝繁叶茂,苍翠欲滴,自成了潭水中的一道天然屏障,区隔出了相互独立的两片温泉潭水。
钥华他们所在的温泉水域是靠近山庄内部的一块,经过了蛟族老祖宗的j心设计和建造,装饰j巧华美,一面以天然竹林为墙,另外两面以白玉原石砌成,在装饰以明珠宝石,铜炉珠帘,熏香嫋嫋,帷幔低垂,在里面泡温泉,实在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而花晓晴与树芳华误打误撞的来到的那片水域,却正是靠近山头活泉的那一方天然潭水,靠着外侧,未经人工打造与修饰,乃是纯天然的自然景观。
是以,花晓晴与几位妖神尊上其实是同时在泡着同一片温泉,不过是相隔着一道翠竹屏障,竹林茂盛繁密,将双方隔成两个世界,於一般人而言确实是安全的,可妖神是何等样人,耳力自是非比寻常,虽隔着深深竹海,对面一丝一毫的响动都落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就在钥华和柳陌均被身旁双姝撩拨起欲火之时,就在垣修沈浸在花雨露尽心尽力的按摩所带来的舒爽和平静时,他们背後,一排排整齐碧绿的修竹之外,传来两声女子说话的声音。
起先他们并未在意,只专注於眼前的享受,直到那清亮熟悉的声音又一次脆生生地响起,才成功地引起了他们三人的同时注意。
这声音是花晓晴的,清亮婉转,如黄莺初啼,钥华和垣修在第一时间就已分辨出来,倒是柳陌,由於接触不多,想了片刻,脑海中才浮现出花晓晴这个人来。
只听花晓晴嗓音清润,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芳华,这话我可是看着你我姐妹一场的份上才说的,可能有些不好听,但绝对是出自真心。”
接下来是一阵水声,树芳华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晓晴,有什麽话你就直说。”
“芳华,我们的身份是女仆没错,可你有看到过炎瑞、钥华尊上在人前像对待婢女一样随意使唤我吗?或者有看到垣修尊上随意的使唤过雨露吗?没有,对吧,更别说清遥尊上了,身边就从来没有带过女仆。因为我们j灵一族被选入神殿的最大用处是提供灵源,灵源你懂吗?”花晓晴的语气有些激动,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芳华,那是对几位妖神尊上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们就应该被好吃好睡的养着供着,必要时再为尊上大人提供灵力,你再看看柳陌是怎麽对你的,两相对比,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花晓晴这番话一说完,竹林两边俱是一静,就先说外头的花晓晴和树芳华。
花晓晴这话说得很有水平,几乎是真假参半,钥华在人前的确不怎麽使唤她,这是真话,至於为什麽,她倒也不想深究,可在人後是怎麽欺负、侮辱甚至压榨她的,花晓晴简直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可再怎麽着,在树芳华面前,万万不可多说一个字。
炎瑞虽是她服侍的第一人,可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他也的确是个好打发的,除了要与她做那档子事,平时几乎从来不为难她,想到这里,花晓晴突然觉得他其实真的算是个好主子,此时此地,不免有一丝丝的想他。所以她说炎瑞不使唤她,的的确确是真话。
再说垣修,她估着因为云秀芝的关系,他自然不会怎麽使唤花雨露,而花雨露一向清闲,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於清遥,花晓晴心中已经认定他必是清雅脱俗,气质出尘,救苦救难,心地善良之人,所以心里认为他一定不是那种随意使唤女仆的人。
其实她也没说多少谎话啦,只希望树芳华能够在这样鲜明的对比中,看出柳陌与其他四位尊上的差距在哪,才能不那麽死心眼的只看着柳陌。
而树芳华听她这麽一说,神情间呆了片刻,半晌没说话,突然凄苦一笑,还是那样柔和低沈的音色,“看来,这是我的命。”
花晓晴听了,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
再说这里头的三位妖神,脸上神色各异,钥华浓眉微挑,嘴边难得的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他将手重重地按在身下正取悦他的女子头上,腰部同时发力一顶,身下chu长的巨龙便直直捣入那女子的喉咙深处,引得女子一声呜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钥华却看也没看,自顾自缓缓抽c起来。
垣修听到这声音,x口便是一紧,整个人马上转过去面朝着竹林,用体内妖力催动“极目”,急切地在对面水域,搜寻那娇俏玲珑的身影。
然後,他很快看到了,因为花晓晴正好也面向着他这里。
花晓晴满头青丝湿嗒嗒的披散着,有些贴在她白皙光裸的肩头,更多的飘散在水中,柔柔地晕开,她的小脸因为温泉水汽的蒸腾泛着红润的光泽,秀丽的眉,灵动的眼,挺翘的鼻,饱满丰润的唇,纤细的颈上系着肚兜,是淡淡的鹅黄色……
在垣修眼中,此时的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却已充满诱惑的芙蓉花,让他全身的血y急速涌到身下的某一处,变热,变烫,变胀,胀得他发慌,胀得他疼痛。
作家的话:
络不稳定哇……传半天了……
话说,这章写得比较细,小rr还没来得及端上来,亲们见谅~~~
小青又开始厚颜求票啦,请狠狠的砸过来吧!
这是假期的最後一天了,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_
☆、53隔墙有眼
垣修俊逸优雅的脸庞因着情欲浮现出淡淡的红,他一把搂过原本在一旁替他按摩的花花雨露,眼神有点迷离的看着她。
花雨露从未见过垣修的这一面,他们的相处模式一直很简单,平时花雨露想干嘛就干嘛,只要她不去冒犯云秀芝,青烟阁里g本没有人会管她,只有当垣修需要灵力供给时才会找她,过程也很简单,她褪下衣裤,让他进入,忍受那麽一点痛楚,然後他抽离,离开。
他很冷静,她也是。
而此刻,他俊逸的脸与她相隔不过寸许,他的手指停在她唇瓣,摩挲着她的嘴唇,时轻时重,折磨着她敏感的神经。
哪怕花雨露再怎麽聪明机灵,於这种男女情事上头,却只是一张白纸,这样的垣修让她觉得陌生而无法招架,她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忍不住喘了一口气,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想要平静的、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再次看着垣修,而垣修那深邃的眸子忽然更加幽深,她心中没来由的觉得有什麽不对,本能往後一退,在身子紧紧地贴上白玉石壁的那一刻,垣修的唇覆了上来。
霸道而热烈的吻,封住了她本来想要出口的惊呼,舌头叩开她的齿关,滑进她的口中,每一步都优雅沈稳,却带着狂风暴雨般的猛烈,她试着微微挣扎,双臂被他更紧的箍住,不容反抗,她闻到雨水混合着青草的香气,原本还算清明的头脑变得一片混沌。
垣修轻易的就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衣裳全部清除,他扣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让她两只柔滑美妙的椒r紧紧的贴在他坚实的x膛上,他的唇移到了她的颈侧,用力的亲吻噬咬,再慢慢向上,含住了她小巧圆润的耳珠。
在这样的力道和攻势下,花雨露几乎要溢出娇媚的呻吟,幸好一向理智的她控制住了自己,但唇齿间沈重的喘息,在他放松力度时,却不留神的飘了出来。
渐渐的,她忘了挣扎,被垣修放开的手臂主动缠上了他的脖子,体内仿佛被点了把火,腾起熊熊的火焰,这种感觉陌生,却浓烈。
垣修的手穿过她身下稀疏的毛发,抚上她花丘的缝隙,引来她一阵颤栗,他看着她秀丽雅致的脸庞,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手下未停,继续分开那两瓣肥厚的花瓣,找到那微微开启的蜜x,再也忍不住的将身下灼热的坚挺顶了进去……
这垣修和花雨露如何在温泉池中激情四s,暂且按下不表,下面,再来说这花晓晴口中的正主柳陌。
在花晓晴清朗的声音传来之前,柳陌正与身旁两位美人打得火热,其中一名美人,斜斜倚在他肩头,与他吻得难分难舍,唇舌交接处不断有银丝滴落下来,另一名美人则放低了身段,双手托住自己x前两只丰硕的大n,不停地摩挲着他身下坚硬挺翘的大b。
柳陌觉得很爽,非常爽,爽到即使他耳力颇佳,花晓晴那一番长篇大论的前半段,他也并没有听得很分明,只隐约听到她提起几位妖神的名字,後面都加了“尊上”二字,他有些好奇,想看看自己的名字会不会被她提起,又是如何的提起,於是,他静一静心,凝一凝神,想要听下去。
就听花晓晴在那头道:“芳华,那是对几位妖神尊上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们就应该被好吃好睡的养着供着,必要时再为尊上大人提供灵力,你再看看柳陌是怎麽对你的,两相对比,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陌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的血y都涌上了头,甚至身下那条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巨龙,都在一瞬间显现出疲软之势,但现下,他的注意力却g本不在这上头。
他顿时怒气冲天!这只一天到晚只知道讨好钥华的势利眼j灵,他柳陌好像从来没招惹过她吧,瞧瞧她这说的是什麽屁话?!
叫他柳陌,不加尊称,倒也算了,可什麽叫“两相对比”?,他哪一点比其他四人差了?!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和其他人比较,但更讨厌别人挑拨离间,在背後说人坏话,这只势利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处处犯他的忌讳!
柳陌原本明艳魅惑的双眼,一下子y沈下来,饱含着怒气与沈沈的其他看不懂的情绪,他立刻催动体内妖力,不一会儿就看到竹林对面那方的花晓晴,哼,他倒要看看,这只势利眼仗着钥华撑腰,到底胆子大到了何种地步。
花晓晴仍然在那头的温泉水里泡着,当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已经一石激起千层浪,她只是微微蹙起了细致的眉头,为树芳华那一番什麽命运之类的话而感到头疼,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看着树芳华有些落寞的神色,她逼自己狠一狠心,没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这麽做,可都是为了芳华着想啊。
“芳华,我们j灵一族还信什麽命运呢,你可千万别这麽想,那柳陌这麽对你,完全是不把你当回事的表现,连你作为他一个灵源的身份,都是满不在乎的,你还不明白?”花晓晴鞠了些水洒在脸上,映着阳光,呈现出点点金色,她觉得自己真是苦口婆心。
树芳华却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求什麽,只要他和我在一起时,能开心快乐,我就满足了。”
“不,你不会满足的。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要求的越来越多。芳华,你现在只是以为柳陌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才这麽想,如果我告诉你,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呢?”花晓晴这次是完全豁出去了,既然是胡编乱造的,就干脆编造个彻底,好让树芳华死心到底。
树芳华原本淡然忧伤的眼神,出现了崩裂的缝隙,她的语气依旧是低沈而柔和的,却掩盖不住话语中的轻颤,“不,不会的,尊上他这样的人,怎麽可能会爱上别人?!晓晴,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花晓晴被她眉眼间痛楚的神情震动,一时说不出话来,树芳华猛烈地摇着她的肩膀,花晓晴从来没见过这样狂乱的她,心里有些不安,连颈间肚兜的系绳松动断裂都不知道。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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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你别动她
柳陌一脸怒容地想要听花晓晴究竟还要怎麽编排他,好在心中给她定个罪名,今後他会按照这个罪名给她必要的惩罚,不想却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知道树芳华对他好,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当中,他早就看出她对自己有几分爱慕,可这样对他的女人真的太多了,不说别的,就说他的历任女仆,明知道他会吸她们身上的灵力,一开始总是对他百般抵抗不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采灵时对她们温存点,几句掏心掏肺的话(当然是假装的),几个魅惑的眼神一哄,任她原来是什麽样的女人,只要到了他绿茵阁中,没有不手到擒来的。
是以,他觉得树芳华喜欢他,对他好,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他一向喜欢这种两情相悦的游戏,这关她花晓晴什麽事?凭什麽要她一个势利眼的花j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是的,柳陌当然听出来了,花晓晴在那里挑拨离间的原因,是因为树芳华喜欢上了自己,可这还没完,听听她接下来胡说八道了什麽,她居然说,他柳陌已经有了心爱的人!
哈!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有了心爱的人,为何他自己却还不知道?看来那花晓晴不仅是一只势利眼的花j,还是一只满嘴胡诌的谎话j。
想到这里,柳陌在心中已经基本上给花晓晴定位了,当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眼中的怒意稍减,却带了一丝轻蔑和嘲弄。
咦?那个势利眼的女人是怎麽回事?一定是故意的吧。
柳陌看到一只鹅黄色的锦锻肚兜漂浮在水面上,而花晓晴似乎全然不知,神色有些震惊的看着树芳华,任x前一对丰满浑圆的r房颤巍巍的弹跳,在水面上若隐若现,看得柳陌眼睛一抽。
而花晓晴此时的注意力确实不在什麽劳什子肚兜上,她看着树芳华,一度有些为自己的谎话而後悔,可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她继续道:“我当然没有骗你,芳华,你知道蛇族千方百计要与神殿联姻的事吧,这就是柳陌提起的。”她的嗓音无比清晰、纯净,语气无比肯定、确定。
“你是说……不,不会的,尊上他不会的……”树芳华的眼角溢出了泪水,听着花晓晴的语气,她心中其实已经开始动摇,却还是不敢承认罢了。
花晓晴继续狠心道:“柳陌的母亲是蛇族一脉,这你应该知道,所以他有个什麽表妹堂妹,青梅竹马的也未可知,不然以他的个x,为何会主动提出与蛇族联姻?”什麽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花晓晴觉得自己做得很透彻。
要说花晓晴怎麽会知道这蛇族联姻之事,还不就是因为赤练阁中有个万能的八卦女王──红靡,还别说,她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小到哪个丫鬟丢了块帕子,大到几位妖神尊上近日最关心的大事,偏偏她挺喜欢找花晓晴闲磕牙,而花晓晴对她说的大事小事多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唯独与蛇族联姻的这桩事,可能是觉得甚为奇妙,倒被她记了下来,今日能灵活运用到此处,对红靡,也算是功德一件。
花晓晴觉得,谎话再大也得有个边儿,树芳华也不是傻子,回到妖神殿随便找人一问,要是她说的都是假话,就会立刻被拆穿,到时候别说让她对柳陌死心,她们两人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而像今日这样一番话,花晓晴自信没人能够识破。
树芳华在花晓晴连番p轰之下,终於丢盔弃甲,要说一时半会儿间让她对柳陌死心,那也是不可能的,但她至少承认了花晓晴所说的话,她垂下手臂,面露倦色,低低的对花晓晴道:“晓晴,你让我一个人再好好想一想,我就先回房了。”
花晓晴听她这麽说,知道已经说服了一半,忙用力的点了点头,“去吧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的。”目送着树芳华缓缓的离开。
柳陌又听了一阵,只觉得原先的那股火气不上不下的卡在心口上,要问为什麽,首先,花晓晴在这一通话里,并没有再刻意诋毁他什麽,让他原先准备的怒火不好发作;其次,这与蛇族联姻的事,他明明只在他们五人的联席会议上提过一次,这只势利眼又是怎麽知道的?难不成是钥华告诉她的?想不到钥华连这种事都与她说,可见这势利眼真的有几分本事,不过,八成是在床上的本事,哼,她还满口胡话的说他有什麽表妹堂妹,而且看来树芳华已经被她动摇了,真是一只该死的花j;再次,就是这只势利眼花j还真是只骚蹄子,瞧她故意露出的一对骚n,绝对是想勾引男人。
想到此处,柳陌下腹一热,原先已呈疲软态势的巨龙,又一次昂首挺x,他明艳的眼眸深处燃起熊熊的火,恨不得立刻就好好教训那花晓晴,但这种教训他似乎更加偏爱蹂躏她的方式,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样子,他竟兴奋得不能自已。
见他又有了兴致,身旁二姝再一次缠上来,却被他挥手推开,柳陌一向是个诚实的妖神,且忠於自己的诚实,尤其是身体,所以他站了起来,一把捞过搭在池边的衣袍,就要离开,却突然听到钥华低沈不带温度的声音传来,“你别动她。”
对於钥华轻易的猜出自己的目的,柳陌并不惊讶,只是轻飘飘的回道:“哟,你就这麽护着她?如果我说,我偏要动呢?”
“那你大可以试试。”钥华的声音是足以冻死人的冰冷。
柳陌听他这麽说,不得不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番,他倒不是怕与钥华斗法,大不了两败俱伤,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什麽,只是现下钥华的权势越来越大,他最近正要推行几项政策,还得仰赖他的支持,若此时与他闹僵,确然有些不妥。
这麽一想,柳陌一把拉开刚穿上的袍子坐回去,嘴上仍不肯服输,“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护到几时?”
钥华没有再开口,这一场因花晓晴引起的短暂的剑拔弩张,就此告一段落。
那厢,垣修正在花雨露体内驰骋,花雨露被他牢牢抵在白玉石壁上,两条白嫩的大腿被他握在手中,全身热烫酸麻,早就没有一丝力气,花x在他反复冲撞之下涌出大量蜜y,不住的收缩,一种奇妙且凶猛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娇媚的喊了出来,与此同时,大量白浊热烫的y体喷洒在她花心深处,激得她小腹处不停的抽动。
“尊上,我,我……”花雨露满面潮红,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
垣修紧紧拥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这次我不采灵,你好好休息一下。”
花雨露看着他俊逸雅致的侧脸,原来他还知道她是花雨露,呵呵,他方才释放时的眼神分明是没有看着自己的。
垣修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明明想着的是花晓晴,却在花雨露身上释放出来,这算什麽??
作家的话:
赶啊赶,终於赶出来……小青求安慰t_t
☆、55夜宴生变
是夜,灵月山庄又大摆筵席,招待妖神殿钥华一行。
花晓晴、树芳华、花雨露也受邀参加,花晓晴因白日里泡了半天的温泉,又兼休息了好一阵子,x腹之间断骨的疼痛已经大好了,她稍微打扮了一下,换上一件白底绣红梅的长裙赴宴,显得很是清丽可人。
席间,钥华和汶於天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上,其他三位妖神坐在左侧一列,右侧坐着几位灵月山庄的管事长老,花晓晴等人自然坐在主子身後,以便随时伺候。
刚刚开席,花晓晴正要往钥华的空杯里倒酒,打横里伸过来一只纤纤玉手,将那空杯半路截下,另拿一只白瓷绘彩花的酒壶,缓缓将那酒杯斟满,再盈盈递到钥华手上,那风姿作态,花晓晴自知是万万比不上的。
她坐在钥华的右後方,那女子很自然的在钥华的左後方稍微靠前的地方落座,花晓晴只觉得鼻尖一阵香风,便细细打量起这女子来。
这女子应该就是白天她躲在一旁看到的,站在钥华身旁同他说话的那一位,着一袭绯色纱裙,体态娇小却婀娜,容貌不算顶美,却也是上等之姿,她看着钥华的时候,总是一脸的仰慕和崇拜,细长的眼睛闪闪发亮,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心里在想什麽。
花晓晴在一旁摇了摇头,虽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也不免有些同情地看着她,真不知道这姑娘喜欢钥华什麽,冷面冷心的大冰块一只,有什麽好的。
不过既然这姑娘这麽想要替钥华斟酒布菜,那花晓晴自然成人之美,这些事当然全部交给她去做了,自己乐得清闲,她看着面前小圆桌上的各色佳肴,心想,这灵月山庄也真是大方,开席还不忘备下女仆的一份,她夹了一大口菜送到嘴里,慢慢咀嚼着,连连点头,滋味真不错,这灵月山庄是个好地方。
席间,汶於天笑呵呵地向钥华敬酒,“钥华尊上,几位不如先屈尊在老夫这山庄多住几日,待我老夫将那突袭之事查清之後,再走不迟。”
钥华转动着酒杯,看着杯中那明晃晃澄澈透明的y体,忽而一把搂过汶沁璃,面上虽像是在笑着,声音仍旧是平静冰冷,“庄主美意,钥华就却之不恭了。”
接下来开始了歌舞表演,花晓晴自顾自地在一旁胡吃海喝,她因坐的离汶於天和钥华都极近,自然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突袭不突袭的事,她管不着,只是钥华答应了住在这里,她心中还是高兴的,她觉得这里不仅景色优美,还有可以疗伤治病的温泉,更有佳肴美食,最最重要的是,她不必每日再晨昏定醒的进厨房为钥华准备食物,还得提着一颗心等他老人家说好不好吃,担心自己会不会受罚,而在这里,这些烦恼通通没有,她觉得非常自在。
等吃了七八分饱,花晓晴才心情大好的开始欣赏歌舞表演,顺便看一看厅中其他人的神色和动态。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碰到两道灼热的视线,一道是垣修的,与她视线相交後,又急急避让开去,花晓晴有些不明所以,她对垣修的印象仍然停留在那个侮辱她的阶段,对他自然没好气,以为他对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也不在意。
另一道则是柳陌的,与她视线相交後,不避不让,反而更加深切地看着她,一双明艳魅惑的眼睛背後似乎藏着什麽,看得花晓晴一阵毛骨悚然,这,这是怎麽一回事?她应该没有得罪过柳陌吧,怎麽对方好像一副与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不好!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芳华所说的那一番话?她又急忙去看坐在柳陌一旁的树芳华,後者只是低垂着头,默默地帮柳陌剥着水果,仍是一脸温婉的样子。
花晓晴这下有些丈二和尚不着头脑,心中又难免有些心虚,不敢再看柳陌与树芳华那里,目光便朝清遥处看去。
清遥正好坐在一处烛火底下,仍是一袭碧色衣衫,墨发如瀑披散,一截青玉发簪隐隐透着光华,飞扬的眉,沈静的眸,烛火将他周身笼出一圈光晕,更为他平添几许飘渺出尘的气质。
花晓晴手里攥着当日清遥为她包扎的那条白色锦带,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她是真怕这样似谪仙般的清遥或许在下一瞬间,就会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了,因为她要再次向他说一声谢谢,然後将这条锦带还给他。
正在这时,大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为放肆的大笑声,“爹爹真是见外,这样隆重的宴请,怎能不叫上小儿与沁岚姐姐呢。”
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说话的男子穿一件黑色镶暗金流纹的大袍,墨发玉颜,年纪很轻,生的俊挺风流,一双狭长的凤目,顾盼生辉,向厅中一扫,倒是把在场的女子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身旁的女子穿一袭白色纱裙,高挑身材,窈窕身姿,容貌与汶沁璃有七八分相似,长得却更加妩媚韵致,眉眼艳丽含春,虽穿着素色衣衫,也难掩其光彩。
厅中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到这两人身上,花晓晴也不例外,她原先生在乡村僻壤,自然没见过什麽世面,来到妖神殿中算是大开了眼界,可乍见这出色的两人,眼睛一时也移不开了。
“你还看什麽,替我取酒过来。”钥华突然冷冷道,将看得有些出神的花晓晴一推,将一把空酒壶塞在她手里。
花晓晴冷不防被推得一个踉跄,狠狠的瞪了钥华的背影一眼,不甘不愿的去了。
再说汶於天,自厅门口这两人出现後,他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就一直凝固在那里,目光深邃复杂,半晌才道:“你们来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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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禁忌之恋
“来干什麽?呵,爹爹这麽说,还真让小儿我伤心啊。”那男子并不在意厅中众人的目光以及汶於天不善的脸色,携着身旁那位白衣美人走到了大厅中央。
在坐的几位妖神都是聪明人,听到他的自称以及对旁边那位女子的称呼,已经认定了他们的身份。
不错,这男子正是汶於天的小儿子汶意非,旁边的女子则是他的大女儿汶沁岚,至於为何汶於天见了自家儿子女儿非但没有笑脸相迎,反而一反常态的冷漠,则是灵月山庄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多加揣测。
汶於天见汶意非在众人面前g本无视自己,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刚要开口再说些什麽挽回颜面,汶意非却快他一步道:“难得今日妖神殿四位尊上齐聚我灵月山庄,意非有缘得见,实是三生有幸,来,意非先敬四位一杯。”说着拿起一旁席案上的酒壶酒杯,自己满上,朝四位妖神的方向一一拱手,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厅中原本的歌舞唱作早已在汶意非和汶沁璃进入之时就全部停止,此时,偌大的厅堂,安静的有些可怕。
“哈哈,令郎快人快语,豪气干云,既如此,我柳陌也不能输他。”柳陌眼波明媚,青丝披散,端起桌上的酒杯全数喝下。
坐在主桌的钥华见此情形,微微眯起了双眼,开口道:“汶庄主,令郎少年英雄,他这一杯酒,我们承下了。”说着,低头喝完了杯中酒,垣修、清遥闻言,亦是将酒喝尽。
汶於天见汶意非仍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冷声道:“几位尊上已给足了你面子,你还待如何?速速退下罢!”他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汶沁璃,见她低垂着头,偶尔望向身边的汶意非,g本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痛楚。
“爹爹,你急什麽,既然四位尊上这麽给意非面子,意非自然要有所回报,不然岂不是我灵月山庄怠慢了贵客?正巧近日我与沁岚姐姐新练了一首曲子,不如就此给几位尊上助助兴。”汶意非神态自若,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将汶於天的话放在心上,他自袖间取出一管碧绿长笛,点点光华流转,吸引了一众视线,又转头问身旁的女子道:“沁岚姐,可以吗?”神态几许温柔。
汶沁岚轻点螓首,给了门外等候的婢女一个眼神,稍後,两名婢女就将一具式样古朴的古琴抬到了厅中,汶沁岚优雅地端坐在琴後,水漾的眸子看着汶意非,後者回她一个惑人的笑容,她飞快的低下头去,却掩饰不了唇边的一抹微笑。
一缕悠然的笛声缓缓响起,盘旋在厅中,音韵婉转低回,像吹皱湖面的一丝风,是融化冰雪的一点光,绵密的缠绕着人的听觉,缕缕都扣在人心上,须臾,一抹清亮的琴音随之响起,和着笛声,琴丝若水,优雅流泻,令人忆起那空谷幽兰,又仿佛御风在彩云之颠,令人神思倍受震动。
花晓晴端着酒壶回来时,正巧看到了这两人合奏的一幕,她初见这两人时已惊讶於他们的容貌气质,如今又看到这琴瑟相和的一幕,听到这令人神往的妙音,心中对这两人又多了些钦佩之情。
音律惑人,花晓晴听得心中一时有些澎湃,连带着给钥华斟酒的小手都抖啊抖的,弄撒了不少酒水,抬头觑一眼钥华的脸色,只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浑身发寒,干脆伸出左手稳住发抖的右手。
斟完了酒,花晓晴正想退到钥华身後坐下,顺便可以好好欣赏这两人的合奏,却听钥华平静无波的来一句:“去那边站着,面壁思过。”
花晓晴顿时觉得满肚子的委屈,什麽嘛,明明有个美人在他旁边巴巴的等着伺候他,他却非得指使自己去做,做就做吧,做了还要罚站,真是没天理,枉自己还在树芳华面前说他从不在人前像对待婢女一样使唤自己,喏,这不就来了。
抱怨归抱怨,花晓晴终是不敢违逆钥华的,不甘不愿的去了,还时不时向厅中那一双璧人望上一眼,可这一眼两眼的看着,花晓晴终於看出一点不对来。
她方才去取酒之时,正好听到几个小厮在议论,说这闯入厅中的两人正是汶於天的一双子女,她当时也没觉得什麽,可看到这两人合奏之时眉眼间流露出的默契,那不是姐弟之间会有的,那应该是,应该是……
花晓晴再回头看一眼,正巧看到汶沁璃一脸崇拜爱慕的望着钥华,她心中一跳,是了,他们之间的这种默契,分明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爱慕怜惜,两情相悦後才能达到的心神合一。
哇咧,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姐弟恋、乱伦恋、禁忌之爱吗?!不知道为什麽,花晓晴变得有些兴奋,连带着去罚站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其实钥华方才说到“面壁思过”时,只是随便一指,方向是大厅外面的走廊,所以花晓晴现下人虽然在走廊里,但半个身子仍然死死的趴在偏门上,偷听着厅内的动静。
怎麽会,怎麽会?她虽然不知道灵月山庄在逐云大陆的地位,但就看这高门大户,以及几位妖神对待庄主老头的态度,可以知晓,这灵月山庄必是有一定地位的大族,怎麽会发生这种,呃,不容於世俗的感情呢?也难怪,住到山庄的这两天里,她很少听人说起庄主子女的事,一定是那庄主老头怕家丑外扬。
花晓晴还在那里胡思乱想,厅中的宴会也到了尾声,四位妖神谢过汶庄主和几位管事长老的款待,便也一一散了,等花晓晴回过神来,偌大的厅堂早已空空如也。
花晓晴愣愣地独自呆了一会儿,突然大喊糟糕,她自袖中掏出一条白色锦带,紧紧捏在手心里。
她本来打算趁今日再次见到清遥尊上时,将这条她已经清洗干净的锦带还给他,顺便再诚挚的说两声谢谢,却被方才钥华的一个罚站打乱了,心中哀叹一声,抬眼看着厅外黑黔黔的夜色,暗忖,不知道现在追出去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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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偶然窥见
银月清辉,夜风习习,花晓晴一路小跑至一荷塘边,喘了口气,方才停了下来。
举目四望,哪里还有清遥的影子,她方才出了大厅,似乎看到一抹碧色身影往这里走来,她闷头便是一阵狂追,那身影却忽远忽近,她始终未能看得分明,待到此时,花晓晴不得不承认,许是她一时眼花看错了也未可知。
不过此处风景倒是甚好,既然来了,不如好好欣赏,花晓晴本就是个开朗乐观的,见到这月色下朦胧的长廊小亭,楼阁水榭,假山怪石,垂柳睡莲,别有一番雅致韵味,早将没追上清遥的小小失落感抛诸脑後了。
花晓晴干脆一屁股坐在池塘边的一棵大垂柳下,背靠着柳树,猛地吸几口月色下池塘边清新的气息,心中对这灵月山庄的好感又陡然增添了几分。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女子细细的娇喘,伴着轻微的说话声,在静夜里十分惹人注意。
花晓晴身为j灵,胆子本来就不大,何况是在夜里,身子便有些哆嗦起来,可她又是好奇心极重,四下环顾,想要看看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她凝神细听了半晌,声音是从荷塘对岸传出来的,这荷塘不大,椭圆形状,上面架了一顶小小的拱桥,花晓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心里紧张极了,就怕半途被人发现喝斥,又或者遇到什麽吓人的东西。
荷塘对岸有一排紫藤花架,小小的紫色花朵茂密繁盛,已形成一面花墙,在月色下尤其壮观美丽,花晓晴站在花架後面,已经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小亭中两人的对话。
“沁岚姐,你就别再多想了,那老头……爹爹他如此对你,你还为他考虑做什麽?”是男子的声音,花晓晴觉得非常耳熟,对了,这不就是方才在大厅中露脸的汶意非吗?怎麽是他?那这女子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了。
女子的声音却带着一点忧伤,“可他毕竟是你我二人的父亲,我方才见他脸色,不免有些担心。”果然是汶沁岚。
花晓晴悄悄的从花朵间的缝隙中向外窥视,一座木结构的小亭中站着两人,大部分的容貌身形都隐在y影中,但也可看到身量瘦削挺拔的汶意非正轻轻拥着汶沁岚,两人姿态亲密无间,哪里还有姐弟的样子。
花晓晴刚刚凭借眼神和感觉,猜测他俩关系是一回事,现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则又是一回事,她的心居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迫不及待的要与人分享。(小青:这就是八卦之人的本x_)
又听汶意非道:“姐姐的心还是太软了。”声音清润,上前更紧地拥住了汶沁岚。
“意非,你也别老是与爹爹为难,难道你之前折腾的还不够吗?”汶沁岚的嗓音有些特别,沙哑而柔软,带着一丝无奈,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姐姐别再怪我了,我只是想帮帮他,没想到适得其反,你还要我解释多少次才够呢?”语气中带了些撒娇的意味,花晓晴听着,抖落了一身的皮疙瘩。
从今晚宴席间汶於天和汶意非的对话来看,这父子俩的关系确实不咋地,如今听这姐弟俩的一番话,似乎是汶意非这小子还曾经给他老爹惹过什麽麻烦,哎呀,真是有些复杂,花晓晴自认比较简单的头脑暂时消化不了。
她探头探脑的还要再看,却见暗影中,那两人的头靠的极近,女子的娇喘声和唇齿间的吮吸声若有似无的传来,她先是一愣,慢慢的脸上就有些发烫,(对,其实花晓晴本质上就一纯情害羞的小女子_),本着非礼勿视的j神,借着月色,她很快便离开了。
小亭中,汶沁岚喘着气倒在汶意非的怀里,问道:“方才那女子定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你看……”
“小小j灵,不足为惧,我自有办法对付她,姐姐就放心吧。”汶意非嘴角扬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在月色下有些狰狞。
一夜无话。
没人来叫醒,又不用做任何活计,这日花晓晴仍然睡到自然醒,熟门熟路的去厨房找了点好吃的,又开始在山庄中四处转悠。
昨日看到的在钥华身旁的女子身份,她已经从一个比较相熟的小丫头口中得知,竟是这庄主老头的二女儿,看来钥华还真是艳福不浅,只是可惜了那女子,不过这麽一来,她还真是清闲不少,有这麽个娇媚的人儿主动要去伺候他,钥华他应该没什麽j力再来分神管她了,她在钥华身边时总免不了有些紧张,如今能这麽自由自在,她倒也有些始料未及。
只是昨夜没有能将锦带交还给清遥尊上,这让花晓晴有些遗憾,便也成了她那单纯头脑中的一桩心事,她四处转悠呀转悠,隐隐期待着能否在哪个角落与清遥尊上来个偶遇。
花晓晴觉得一定是她致谢的诚意感动了上苍,就在她转悠的双腿发软,双眼发花,正准备打道回府的当口,她居然真的偶遇了清遥。
那是一方气势如虹的飞瀑边,一间细竹敞轩,一抹天青色的身影端坐着,墨发三千披散,手执一卷竹简,凝神细看。
远远的,花晓晴其实g本看不清他的容貌神色,只是这样的身姿气度,除了清遥,不做第二人想。
於是花晓晴郑重地整理了衣衫和头发,万分景仰地看着清遥,提步就朝竹轩中走去,没走两步,却被一面无表情的婢女拦住了去路。
她看了那婢女一眼,再看一眼,确定自己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她後,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位姐姐,找我有事?”
“神妃娘娘有请。”那婢女也不看她,自顾自道。
“可我并不认识她啊,为什麽要去?”花晓晴回道。
“娘娘有请,你敢不从?!”那婢女依旧不看她,口气却生硬了几分。
花晓晴没理她,开始继续往前走,後颈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那婢女轻松地将她扛在肩上,嘴里轻哼道:“这可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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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秀芝相邀
满室j致华丽的陈设,紫檀木铺就的地板和摆件,夕阳的昏黄透过窗棂照进来,给房间涂上金灿灿的颜色。
花晓晴掀开沈重的眼皮,入眼就是这一番景象,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後颈部位仍然传来一阵酸痛,连带着头有些发晕。
这是哪里?花晓晴被人安置在一张长榻上,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陌生的环境和不寻常的氛围让她心怀戒备。
她渐渐回忆起昏迷前那个面无表情的婢女,记得那婢女口口声声说神妃娘娘,但她确实不记得与什麽娘娘有交情,也不知道这样的人为什麽会找她。
等等,神妃?这个称呼似乎有些耳熟,她一定在哪里听过,花晓晴蹙着眉陷入沈思,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哼,你倒是清醒的挺快呀。”从门外走入一个穿着红袍的小巧女子,长得颇为清丽,只是眉眼间多了一份怒意,又多了一份嘲讽,使她的容貌减分不少。
花晓晴见了来人,立刻睁大了双眼,云玉兰,原来是她,那日她对自己使了术法,害得自己气喘吁吁狂奔不止不说,後又意外滚落下土坡,断了两g肋骨,现如今又将自己弄晕到了这里,不知又要打什麽鬼主意。
“我当是谁要请我,原来是你呀,神妃娘娘,”花晓晴知道是她,反而不再紧张害怕,看着她道:“不过,派人把我弄晕,强掳到此地,就是娘娘的待客之道吗?”
“对付你这种下贱的花j,还需要什麽待客之道?!”云玉兰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尽是不屑。
花晓晴听她这麽说,不怒反笑,“你既然这麽看不起我,何必将我掳来?就不怕辱没了你神妃的身份?”
“好刁钻的一张利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敢在这里跟我撒泼!”云玉兰被她激怒,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扬起手掌,作势就要打下去。
“你给我住手,退下!”房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呵斥,走进一道白色的身影。
这白衣女子梳着凌天髻,长相明丽温婉,端庄大方,花晓晴朝她看了一眼,却是云秀芝。
如果不是之前听过花雨露说的那一番话,她定会天真的以为,这云秀芝此番是来帮她的,可现如今,她只觉得这姐妹俩是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都不是什麽良善之辈,自己得加倍小心才是。
“姐姐!”云玉兰见是自己姐姐来了,明面上也不敢再放肆,便放下了手臂,只恶狠狠的瞪了花晓晴一眼。
“晓晴妹妹是我请来的贵客,玉兰你不得无理,听到了?”云秀芝的声音柔和似春风,让人听得心里一阵舒坦,但花晓晴却不敢放松半分警惕。
啥?还晓晴妹妹?她什麽时候与自己这般相熟了?看来这女子真如雨露所说,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比之云玉兰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答我!”这里云秀芝还在作势教训妹妹。
“妹妹知错了,定谨记姐姐教诲。”云玉兰脸上还有些不甘,却也低垂下头,一副恭顺乖巧的模样。
在花晓晴错愕的目光中,云秀芝嫋嫋婷婷的走过来,一脸和善笑意的看着她,“晓晴妹妹可还有哪里不适的,木琴这丫头心思太直,她见你不愿意来,怕我怪罪,便想出这个急办法,这才得罪了妹妹,我已经狠狠教训了她,将她关在柴房中闭门思过了,还请妹妹原谅,不要同她计较罢。”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将弄晕花晓晴的罪名全部推到了那个叫木琴的丫头身上,花晓晴心中暗骂她卑鄙,表面上却自然不好再去计较,便道:“原来是秀芝姐姐的丫头呀,我还道这般蛮横无理的婢女是不是灵月山庄的特产呢,既然姐姐发话让我不计较,晓晴自然要卖姐姐一个面子了。”口头上的便宜,她不占白不占。
“你……”站在一旁的云玉兰听到花晓晴这般说辞又要发作,被云秀芝一个眼神制止。
云秀芝笑的越发好看,在她躺着的长榻上坐下,握她的一只手,道:“妹妹心x大度,怪不得讨人喜欢,莫说几位尊上,就是身为女子的我,也对妹妹生了亲近之心呢。”
手掌间传来云秀芝的体温,花晓晴心中却是一抖,好端端的说起什麽尊上,让她不由想起花雨露的那一番话,不会吧?这云秀芝该不会认为,我就是和垣修有一腿的那个女子吧。怎麽可能?我和垣修才见过几面而已,他估计连我长得是圆是扁都不记得了吧。(小青:晓晴啊,你也太低估自己的影响力了_)
不会的,不会的,花晓晴拼命给自己吃定心丸,一边笑着对云秀芝道:“哪里哪里,晓晴只是一个女仆,替尊上们跑跑腿的,姐姐谬赞了。”赶紧撇清关系最重要。
云秀芝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妹妹倒是会说话。”
花晓晴回了她一个憨厚的笑容。
接下来,云秀芝将几个小丫头喊进来,备了一桌子的茶水点心,焚一炉清香,又吩咐其中一个小丫头替花晓晴按摩捶背,以缓解酸痛,花晓晴见了这架势有点受宠若惊,心中便更加不踏实。
云秀芝开始和花晓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大多是云秀芝在说,花晓晴在听,不得不说,云秀芝身为女子见识也算是很广博的了,花晓晴自小在乡间僻壤长大,没读过多少书,也没见过多少世面,如今听云秀芝将这逐云大陆上的五海六洲七荒如数家珍般地一一道来,渐渐也听得有些入神了。
她听云秀芝说,这片大陆如今其实并不太平,时不时有族群叛乱发生,几位妖神的日子也不好过,肩头的担子很重。
又听云秀芝说,在远古时代祸乱天下的妖兽其实没有灭绝,而是被妖神以强大的术法镇压在不同的地方,一旦妖神身体受损,术法的禁制减弱,这些妖兽随时有逃脱的可能,到时候天下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花晓晴听得双目圆睁,不禁问道:“那到时候我们怎麽办?”
一旁的云玉兰没好气的说:“还能怎麽办?死路一条呗,像你这种下贱的花j还是早死早好。”
“玉兰,不得无礼!”云秀芝呵斥道。
一室熏香暖意,花晓晴则继续听云秀芝说着各种奇闻轶事,渐渐的,她连防备之心都放下了,唉,她也不想想,这云秀芝云玉兰两姐妹将她弄晕了掳来,难道就是为了给她讲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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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如意算盘
灵月山庄以其锺灵毓秀闻名於世,山庄中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数,早就吸引了不少布衣百姓偷偷驾船前来观赏游玩。
庄主汶於天倒也不是个食古不化的老头,知道外人对山庄的好奇,特地在西边儿辟出一块地界,养花种树,建园造林,从此默许了庄外之人的进入、游览,却独独将西面的一座山头封闭起来,不仅不允许山庄之外的人进入,同时也是山庄内部的禁地。
这座山可以说是灵月岛上最高、最神秘的一座,整座山体挺拔陡峭,突出在岛屿之外,三面环湖,终年白雾缭绕,难见真容,甚至灵月山庄中最年长的管事长老都无法完全说清这座山的形态样貌,只知道这座山叫做章莪山。
其实,在灵月山庄有几千年历史的藏书阁内,还保存着些许关於这座山的记载。
g据文册资料的记载,章莪山高百丈有余,山上草木不生,飞禽走兽几乎绝迹,却遍布稀有的瑶碧玉石,相传,远古洪荒时期的凶猛奇兽──狰,曾被拘於此地,更为此山增添了几分奇幻诡谲的色彩,千万年来,人迹罕至。
所以在章莪山上看到人的概率,自古以来就相当之低,但凡事总有个例外,总有个不确定的因素在里头,才构成了这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
这日,向来人兽绝迹的章莪山上居然出现了一道活生生的人影,且还是个穿着纱裙、梳着小巧双环髻的妙龄女子,这不得不令人称奇。
花晓晴抬头看了看眼前乱石林立,光秃秃的山头,眼发花,头发晕,悔得肠子都青了。
千不该,万不该,她就不该相信姓云的那一对姐妹,说什麽这座山乃是这灵月山庄中一处最最奇妙的所在,邀她一同前来赏玩,她一时好奇心作祟,或者说鬼迷心窍更贴切,便随她们一同入得山来,一时兴起,自然没注意到山脚下被枯枝落叶遮住的“灵月禁地”四个字。
她跟着她们越爬越高,心中也不是没有疑惑的,她原以为被她们描述成这样的山上定有如画般的景致,如诗般的意境,没想到却是个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地方,难道所谓的奇妙之处就在於此?这也太令她失望了。
攀爬至一块凸起的岩石处,花晓晴衣袂当风向下眺望,想着至少可以体会一把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一看之下,到处是蒙蒙雾气,白茫茫的一片,她觉得无聊又无趣,正想找云氏姐妹抱怨几句,一回头,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花晓晴呆愣着被山风吹了一会儿,头脑清醒不少,顿时觉得自己悲剧了。
在云秀芝那里坐了一下午,又爬了这座山,现下已是傍晚时分,暮色四合,山中温度渐渐降下来,冷风一阵接着一阵,花晓晴这只j灵也不禁瑟缩了下,心中暗自叫苦,唉,她刚才怎麽就会昏了头,犯了傻,上了山呢?
那麽,到底是不是花晓晴真的昏了头?
云秀芝房内,帷幔绣屏,瑞兽铜炉香烟嫋嫋,云玉兰与她隔着小案相对而坐,各自品着杯中香茗。
“姐姐好计策,想出‘迷魂香’这招,哈,我看那花晓晴,今夜是绝计下不了山的了。”云玉兰说着,好不得意。
云秀芝幽幽看着杯中浮浮沈沈的碧绿茶叶,轻柔道:“你也别太早下断言,我看她倒也是个机灵的。”
“哼,机灵又能怎样?还不是中了姐姐的香,现在被困在山上下不来,”云玉兰眉飞色舞的接着道,“不过,姐姐,这山上真的有狰兽吗?我们刚才冒险上去,什麽都没看到啊。”
“那狰兽被困在禁术之中,当然不会出现。”云秀芝抿了一口茶,望向窗外暮色中章莪山已不甚分明的轮廓。
“啊?那我们让花晓晴上山岂不是……白搭?”云玉兰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的云秀芝。
云秀芝的目光仍看着窗外,缓缓回答道:“这种禁术对阳光有着很强的依赖,一旦到了晚上禁制的力度就会减弱,而月圆之夜,则将是弱中之弱。”
云玉兰随着云秀芝的目光望出去,一轮淡淡的圆月已挂在深蓝的天幕上,洒下稀疏的光亮,她眼神骤然一亮,“姐姐的意思是?”
“狰在传闻中是最喜食j灵的,花晓晴身上充沛的灵力一定会让它发狂。”云秀芝的目光始终浅淡悠然,说出的话却是冷血无情。
“那这次花晓晴岂不是死定了?”云玉兰有些兴奋,更多的却是紧张,一想到要闹出人命,心思单纯的她,还是会忍不住害怕,她本意是想给花晓晴点教训就行了。
云秀芝从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上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问道:“怎麽,你害怕了?还是心软了?眼看着炎瑞被她勾引,你忍得下去?”
“我,我,怕什麽,这贱人勾引了炎瑞尊上还不够,还去侍奉钥华尊上,怎麽会有这麽不要脸的人,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云玉兰一听到炎瑞的名字,满腔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都涌出来了。
“你能这麽想就对了,姐姐这麽做,可都是为了你。”云秀芝盯着云玉兰的眼睛道。
云玉兰突然有些不敢与她对视,只觉得那双眼深邃似海,翻涌着令人心惊的波澜,垂下眼帘,小声道:“姐姐对玉兰的好,玉兰自然知道。不过,姐姐是怎麽知道狰兽的事的,还知道的这麽清楚?”
云秀芝听她这麽问,一扬眉,放下茶杯,起身,“这你不用知道,现在便随我去求见几位尊上。”
云玉兰满腹狐疑,不知道云秀芝打的是什麽算盘,可也不敢再问,只得随她一路向几位妖神的住处而去。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突然从最西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是比那雨天惊雷还要大上数十倍的声响,吓得云玉兰一下子扑到云秀芝身上,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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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章莪狰兽
也亏得花晓晴体质不错,吸入不少迷魂香的她,被章莪山的冷风一吹,又被云氏姐妹的突然消失一惊,体内的迷香已散了不少,头脑跟着清醒了几分。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章莪山上乱石峭壁,暗影重重,更显孤寂苍凉,花晓晴环顾四周,第一反应便是要找寻下山的路。
对於云氏姐妹骗她上山来的动机,她还有点不着头脑,但看看这寸草不生的山头,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她有了要赶快逃离的念头。
可这章莪山甚是蹊跷,花晓晴一连试了三个方向,都是走一小段崎岖山路,便是悬崖峭壁,g本没有下山的路,向下望去,黑幽幽的一潭,望不见底,让花晓晴不由得心生畏怯。
看来那两个可恶狠毒的女人此番引她上来,便是存心要将她困在这秃山上,入夜之後,山上必定寒意入骨,而且照这光景,就算她能不被冻死,也会被吓死,天知道,其实她很怕黑,尤其是独自一人的时候。
花晓晴想到这里,抱着最後一搏的想法,硬着头皮朝着唯一剩下的一个方向走去,那正是章莪山的最西面。
在越来越浓重的夜色中,花晓晴不断加快脚步,这次她走了较长的一段距离,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她心中不由大喜,觉得看到了希望,就像溺水之人突然看到一条浮木一样。
又往前走了一段,眼前的景象逐渐明亮起来,山石都像是被笼上了一层黄色的光晕,缓缓的朝她聚拢过来,连带的她身上都有了暖意,不复方才的冰寒。
起初,花晓晴觉得是接近了山脚,定是山脚下的烛火照上来了,心中不由得高兴,可越来越明亮,甚至有些刺眼的光线以及她身上逐渐传来的热意和肌肤上略微刺痛的灼热感,让她由喜悦逐渐转为惊恐,她开始渐渐向後退去,从一开始的小步後退,到後来干脆拔腿朝山上狂奔。
花晓晴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回头,那光线和热浪似乎一直在身後追着她,让她始终无法摆脱,终於,她听到一声惊天巨响,像是某种庞然大物的咆哮之音,猛然回头,身後的整片山腰处已被大火吞没,火势借着山风,放肆地燃烧着,跳跃着,似乎要吞噬一切。
冲天的火光映入花晓晴眼底,染红了她晶灿灵动的黑眸,令她心中大骇,几乎无法呼吸,透过灼烫的热浪,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死亡,离她那麽近。
她应该继续发力朝山上跑,不顾一切的,能跑多远是多远,可她的双腿在那一瞬间突然迈不动了,她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火舌跃动的深处,一个渐渐浮现的庞大身影。
花晓晴的眼睛睁的很大,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这种情绪甚至大过了恐惧。
那个身影渐渐清晰,周身燃着大火,形貌似豹,两只像黄玉一样的眼睛,发出幽幽的光,头上长着一只角,身後五条长长的尾巴延伸在火海中,此时,这只异兽正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向她走来。
炙热滚烫的热浪扑在花晓晴身上,可这种震撼远远不及她与那只异兽对视的一秒,那一刻,无法呼吸,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身上有什麽滑落下来,她艰难地移开眼神去看,是一段白色锦带。
那只异兽与她相距不到十米,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花晓晴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下蹲,直到手可以够到那段锦带,她紧紧地将那锦带握在手中,维持着半蹲的姿势,蓦地转身跃起,以平生未有的急速朝山上狂奔而去。
那只异兽很快朝她扑去,动作迅猛快速,很快离花晓晴不过一两米的距离,花晓晴只觉脚底一烫,似乎已被禁锢住了,心中大骇,拼命挣扎,死命的将脚抽出来,顾不上痛楚,继续发足狂奔,落下了一只绣花小鞋,很快在异兽的掌中化为灰烬。
章莪山上怪石嶙峋,花晓晴赤足奔跑,脚上难免受伤,充满灵力的鲜血溢出,激得身後异兽更加凶猛。
快要接近山顶的时候,花晓晴腿间一软,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直直向下坠去,眼前是无尽的黑色深渊,花晓晴不敢再看,紧闭双眼,心中知道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灼热发烫的身体得到了缓解,入鼻是淡淡的草药味,带着微微的苦涩,她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一副清淡出尘的容貌,斜飞入鬓的眉,清浅雅致的眼,明明是这样谪仙般出尘脱俗的样貌,此时此境见了,让她无比的心安,无比的感动。
“尊上,您怎麽……”花晓晴的声音因为灼热的气浪变得干涩无比,她突然觉得眼眶一热,方才经历的委屈和恐惧,一下子涌上来,她不敢再说下去,死死地咬着嘴唇,她会哭出来的,她知道。
清遥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他抱着她飞身跃过一个小山头,将她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那山洞很小很浅,花晓晴小小的身影蜷缩着手脚坐在里面倒是够了,清遥将自己天青色的外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淡淡道:“你在这里,别动。”
花晓晴使劲的点了点头,她目送清遥离开,低头看着他盖在自己身上的袍子,双手用力攥住,情不自禁的低头去闻那袍子上的气味,在苦涩清冽的草药味中,似乎还有那麽一缕幽香,沁入她心中,萦绕在她脑海。
在花晓晴短暂的生命中,至今出现的危机也就这麽两次,一次是映水阁遭遇突袭,一次便是章莪山遇到狰兽,而这两次救她x命之人都是清遥,且不论他的动机为何,这样的救命之恩也够她感恩戴德一辈子了,清遥在花晓晴心目中高大辉煌的英雄形象就此定格,她甚至觉得清遥会是她一辈子尊敬仰望的人。
身後洞壁上传来越来越频繁的震动,打断了花晓晴的思绪,她将身体前倾,转过头去,想要看看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洞壁却是好好的,没有一丝缝隙,与她之前看到的一样,别无二致。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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