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丧尸-改编加料版(091-100)
作者:圈圈你个叉叉2017年8月21日字数:38570第一百零一章殴打老大,你的伤……邓团长担心地问了一声。
程子介笑着挥舞了一下手臂:没事,你也知道只是擦破了皮肉。
是擦伤没错,可是伤口挺大的。
好像血还没止住。
老邓,救人要紧,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起来了。
别废话,都回去。
程子介担心何安静的安危,有些不耐烦地吩咐着。
众手下只得听令,带着他救下来的那八个幸存者开步向山上走去。
程子介还是背着弩箭,在夜色中向着南方飞奔而去。
北边是双河,东边是自己占据的黄云山,西边没路,是一大片原野,如果何安静是遭到突然袭击,下手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占据了茭洲镇的朱老五的人。
朱老五……程子介简直恨得牙根痒痒。
一边也有些奇怪:何安静配备了对讲机,也有一支大威力的自动步枪,怎么会这么无声无息的被抓走的?以她的身手,一两个人很难瞬间制服而不让她发出任何警示;若是偷袭的人多了,又很难掩藏行踪接近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没有枪声,没有血迹,则说明对方并非在远处偷袭了她,这一点倒是让程子介心中踏实了不少。
张耀煌带着手下已经搜索了一里地的范围,所以程子介到了这个距离,就开始放慢脚步,集中精神观察着路两边的动静。
右边是一览无遗的原野,大片的烟草地藏不住什么人,左边则是蜿蜒的黄云山,山脚下的密林才是可能藏着人的地方。
当然,这么久了,何安静更可能是被抓进茭洲镇了。
一想到她落在那群残忍的家伙手里,程子介就有些不寒而栗起来,以她高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对那些人低头,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可千万别激怒别人,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虽然这姑娘有些泼辣刁蛮,经常惹自己生气,但她心地其实不错。
一个人为大家站岗放哨这样的事,她一个姑娘家也主动去做,如今虽然被抓走,却让大家能提前防备可能的袭击,用自己的危险换来了大家的安全……何安静,你可千万别出事。
程子介的一颗心为她悬到了嗓子眼上,一边又有些自责:要是坚决派两个人放哨,互相照应,肯定不会出这样的事。
想到这儿,程子介不由得沉沉地叹息了一声。
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了,要学的东西实在还有很多。
这样的世界里,稍有考虑不周,就会把自己或者别人陷入险境。
现在自己身上挂彩,何安静下落不明,都是因为自己缺乏经验造成的。
人类对手可不像丧尸那么好对付,斗智比斗勇更重要。
转眼间程子介就奔出了好几里,前面不远就是茭洲镇了。
夜幕越发低沉了下来,一片片浓黑的乌云遮住了天边最后几颗星光。
空气也变得沉闷压抑,看来快下雨了。
不知道朱老五带了多少人过来,他本人在不在镇里?如果在的话,防卫情况如何?要是能救下何安静,该怎么撤退?程子介脑子飞速地思考着,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左前方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啊——何安静!不错,程子介马上就听出来正是她的声音。
叫声非常痛苦,让程子介不由得浑身汗毛直竖,但情况不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按捺着砰砰的心跳,放慢脚步,举起弩,上好弦,弓着身子悄悄地摸到了树林边缘。
树林内正是何安静。
她被紧紧地绑在一颗小树上,垂着头,漂亮的脸蛋被扇得浮肿通红,嘴角还在不停的滴着血沫。
两个男人围着她,一个人左手拿着一把手枪,右手拿着一根棍子,气喘吁吁地叫着:老陈,这娘们真硬气,都打了半个多钟头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说着又是一棍,狠狠地抽在何安静腰间,何安静一声惨叫,苗条的身体痛苦地抽搐起来。
别打了,再打要打死了。
带回去给老大审吧。
另一个坐在一旁警觉地端着枪,正在抽烟的男人无奈地说道。
老陈,二当家的叫我们出来探清楚他们的情况,明天好带队伍去干他们,不是叫我们出来抓人。
二当家的的性子你知道的,他现在要的是情报,我们就得带情报回去才行。
带一个不开口的臭娘们回去有什么用?最后我们不但没功劳,十有八九还会说我们办事不力,到时候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说什么,我们也得先把情报搞到才行。
说着又是一连几棍,打得何安静惨叫连连,一边打,一边怒喝着:说!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枪!多少粮!……程子介已经摸到了可以看到他们的距离,见到何安静正在被这样粗暴地殴打,心里简直是怒火冲天。
但是那两个男人相隔数米距离,又都拿着枪,也都比较警觉,自己现在是不能冒险出去救人的,只能沉住气观察情况,气得浑身发抖。
何安静突然仰起脸,看着那气喘吁吁的家伙,嘴里的血沫一口吐到他脸上,狠笑道:你也就这本事了。
臭婊子。
那人抹了把脸,旋即重重的一个耳光扇在何安静脸上,顿时她那秀气的嘴角边又渗出一缕鲜血。
另一个男人皱着眉头:算了,再打也没用,这娘们是个硬骨头。
不过有些事她就算不说,我们也能知道。
沉吟一下,又继续说道,你想,他们要是人多,能派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出来独自放哨?要是枪多,前天他们的人又全拿着弓箭?还有,他们不住在镇子上,住山里,自然是因为人少枪少,害怕。
还有,你记得镇子上那些被干掉的丧尸不?除了加油站那一片大概都是加油站爆炸炸死的,其他的几乎都是被刀啊箭啊这些玩意干掉的,枪打死的丧尸你见过几个?对啊,老陈,对啊,还是你脑子灵活,我们回去就这么跟二当家的说吧。
那这娘们怎么处理?还是带回去给二当家的再问问吧。
行。
对了……又什么事?嘿嘿,老陈,这娘们其实长得挺俊的,这腿,这腰……要是带回去,肯定又是二当家的自己要了,不如……何安静这才惊慌起来:你们要干什么!那男人看着她,淫笑了起来:干什么?嘿嘿,当然是干你啊。
老陈,反正你这么一说,情报也差不多了,这娘们带不带回去都无所谓了,我就搞了啊。
你要不要搞一发。
我没那兴致。
你快点。
老陈皱了皱眉,又点起一支烟,转过身去坐在一边。
行。
那我自个爽了。
那男人得意地笑着,走到何安静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笑道:啧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下手那么狠了,这么俊的脸蛋都给打肿了……。
流氓!何安静拼命挣扎着,但是被绑的很紧,根本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看着那家伙掏出一把小刀,呲地一声割开了自己的衣襟。
何安静胸前光滑的肌肤大片地暴露出来,冰凉的刀背轻轻划过她白嫩光滑的皮肤,随即噌地一响,棉质的胸罩从中间被挑断,何安静这才真的害怕起来,拼命挣扎咒骂之余,身体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啧啧,终究是女人啊,刚才傲得跟一只天鹅似的,这会也知道害怕了。
别怕嘛,这么爽的事,有啥好怕呢,来,哥疼你……那男人将手枪插回腰间,双手抓住何安静衣服上的裂口,用力左右一拉,随着一声清脆的布料撕裂的声音,何安静挺拔的双峰就呈现在暗淡的夜色中。
哇!看不出你这小娘皮性格跟个男人婆似的,奶子还蛮有料,那男人猥琐地调笑着,一把将割断的胸罩扯了下来,放在鼻唇间使劲一闻,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好香啊!看这保守的款式,难不成还是个雏儿?一边的程子介已经抽出了猎刀,紧紧地握着,掌心里都是冷汗。
这两个人不但粗暴地殴打何安静,现在竟然还要污辱她,实在让程子介无法对他们产生一点怜悯之情。
和刚才杀的人不一样,这次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对自己手下的女人犯着罪行,因此程子介也就愤怒地决定了绝不手下留情。
流氓!不要碰我——何安静看着那人凑近自己,恐惧地尖叫着,突然低头,一个沉重的头槌砸在那人鼻子上。
顿时两行鲜血流了出来。
那人捂着鼻子,疼得嘶嘶地叫着,后退一步,掏出手枪对准何安静的脑门:臭婊子,老子本来不想要你的命。
你再不老实,老子先杀后奸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饶是胆大的何安静吓得再也不敢动了。
程子介听着他的话,也是有些毛骨悚然。
这家伙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先杀后奸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程子介不敢再想下去,坚定地握住了猎刀,等待一个能将他一击毙命的机会。
这边猥琐的男人已经擦去了鼻血,隔着半米远上下打量着衣服被扯开,狼狈不堪的何安静,颇有一点猎物到手后先审视一番再吃掉的意思。
何安静被他瞧得心里发毛,嘴上毫不示弱,咬牙切齿道:混蛋,今天你敢碰我,下次让我逮到你,不把你剁成一堆碎肉我就不姓何!眼见那人又凑了过来,便要效仿刚才的头槌再给他来上一下。
无奈这次对方已然有了准备,瞅准机会逮住何安静的马尾狠狠一扯,疼得她闷哼一声,整个上半身仰了起来。
嘿嘿嘿……那男人淫笑道,越烈的马儿,老子干起来就越是来劲!另一只手毫不客气,捏住何安静的一只翘挺的乳房使劲揉捏,这奶子,真是极品啊!老子抓得越用力,就越弹手!程子介心中怒火中烧,双手捏得指节发白,恨不得立马冲过去结果了这无耻之徒。
那人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像和面一般在何安静的乳房上捏出各种形状,接着又伸出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细细小小的乳头,猛地向外扯弄。
啊——!何安静自小在家中便如公主般被百般呵护,成年后又是男孩般的性格,打架从没输过人,哪曾经历过这样的屈辱?一时羞怒交加,顾不得扎起的马尾辫仍受制于人,拼着一股狠劲张嘴就向那人的脖子咬去!猥琐男人没想到被绑住手脚扯住头发的姑娘居然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差点便着了她了道,扭头歪脖,堪堪避过这搏命的一咬,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红着眼气急败坏道: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老子从来没操过这么辣的婊子,今天不干到你求饶,老子把屌剁了喂狗!说着起身一把掐住何安静的脖子,三下五除二地解开裤带,掏出来一根早已勃起的丑陋玩意儿。
随着嗤拉的几声布料碎裂声响,何安静的裤子也被强行撕开,纯白的棉质内裤在初夏的夜晚白得耀眼。
那人兀自流着鼻血,狞笑道:妈的,今天捡到宝了,这小娘皮绝对是个处,看这保守的内裤,还印着hello-kitty呢!一旁的老陈叹了口气,骂道:你他妈的就这点出息了。
给老子快点,他们的人说不定还会找来,老子去看看。
说着端起枪,小心翼翼地走向树林外。
——程子介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老陈刚走出这片树林,那男人便要褪下何安静的底裤,挺枪准备霸王硬上弓,何安静恐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明明流着鼻血,却张着嘴巴淫笑的狰狞面孔,正在绝望之际,突然黑影一闪,那张脸上的笑容凝固在那儿,两只眼睛睁得圆圆的,张着的嘴里突出一截闪亮的刀尖。
第一百零二章引诱程子介这一刀准确无误地从那人的枕骨大孔捅了进去,直接捅穿了他的后脑勺。
杀人对程子介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他的速度力量俱佳,还有精准攻击所需要的视力。
那人哼也没哼一声,一刀毙命,就这么死透了。
程子介一边扶着他的肩膀,慢慢抽回刀,带出大股的鲜血喷到自己身上,回身看了看老陈消失在树林边缘的背影,轻轻地将那人放在地上,又对着老陈的方向扑了过去。
老陈刚走到树林边缘,正在抬眼张望黄云山的方向,突然身后一阵风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把闪亮的刀子就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接着就是一个年轻的男声沉声喝道:不想死的,别动!老陈一下子吓得几乎尿了裤子,赶紧将自己手中的枪举过头顶,颤声道:饶、饶命!两腿发软,要不是身后的人有力地抓着他的肩膀,只怕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程子介在扑向他的时候想起了他分析自己实力的话,灵机一动,改变了主意,决定留他一命。
于是一边伸手拿走他手中的枪背在背上,一边低声喝道:我手下的枪呢。
在、在刚才那棵树下……老陈簌簌发抖地垂着目光,看着自己喉咙上的刀刃闪耀着寒光。
你是朱老五的人?是、是……老大饶命,上面差遣我去看看老大的情况,我不得不去,我也不想伤老大的女人,都是姓胡的,那畜生不听我的劝,我刚才还好几次劝他别打那位小姐……老陈拼命分辨着,将责任都推在同伴的身上。
程子介也不说话,而是拖着他走进树林,果然在何安静的脚下发现了那把自动步枪。
刚才看来是太关心何安静,目光都在她身上,竟然没有注意她的枪就在自己脚下不远处。
老陈看见地上那具直挺挺的尸体,浑身的冷汗像泉水一般涌出来。
程子介突然道:你们杀了我的兄弟,我还没找你们麻烦,现在竟然又掳我的女人。
我就那么一把好枪,也差点给你们搞跑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操!老大饶命啊!老大,我没伤她,碰都没碰她一下!不信你问这位小姐啊!老陈拼命求着饶。
程子介也只是想吓他一下,手上使力,轻轻地用刀尖在他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吓得老陈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臊味,已经是尿了裤子。
还在树上绑着的何安静不屑地吐了口血沫:呸。
的确,她一个姑娘家被两个男人掳走,都没吓得尿了裤子,实在是很有鄙视他的资格。
程子介笑道:小静。
这鸟人说没碰过你,我留他一命?那老陈赶紧跪地对着何安静语无伦次地呼喊:姑奶奶,女菩萨,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给你说话的……眼睛向上一瞄,昏暗间瞥见绑在树上的高挑女子被扯开的上衣内酥胸半露,几乎能瞧见坚挺的翘乳顶端那一抹嫣红,吓得赶紧埋头伏地,一个劲地求饶。
何安静刚才怒急攻心,只恨没能亲手宰了那无耻的恶棍,本在盘算着松绑以后便要去踏上两脚来一泄心头之恨,经老陈的眼光一瞥,才惊觉自己还处于半裸的状态,顿时怒喝道:看什么看,信不信姑奶奶挖了你的双眼!老陈连忙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只差没把头钻到土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哀嚎: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姑娘饶命,饶命……何安静虽然遍体鳞伤,却敏锐地听见了程子介刚才我就那一把好枪的话——明明他已经从双河拿回了几百支枪,既然这么说,大概是要留着这人的命实行自己的某个计划,于是也配合着演起戏来:老大……不行啊……他们两个人都有枪……别人的枪肯定更多……我们就那么几把破枪,肯定打不过他们的,趁现在他落到我们手里,不如能杀一个是一个……老陈已经吓傻了,目光呆滞地看着何安静,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不过已经听不清楚具体内容了。
程子介则不由得在心里猛赞了一声,这姑娘在如此境地下还能保持着冷静配合自己,实在是令人心生敬佩。
于是假装傲气道:小静……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的弓弩手也不是吃素的。
在山里和我们打,这样的饭桶保证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这鸟人一条烂命,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我们与世无争,就不要无谓地杀人了。
是!是!老大英明……我这条狗命别脏了您老人家的手哎……老陈听到了活命的希望,顿时又来了精神,转过来又向程子介磕头。
何安静也配合地顺着程子介的话,但是声音有些虚弱起来:老大,我知道你心地好,不杀就不杀吧。
再说这人刚才确实一直在帮我说话,也没动我一下……他们再敢来,再杀也不迟……程子介这才结束了演戏,对老陈低声喝道:你老实点,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说,你们有多少人,多少枪?是不是都来茭洲了!镇子给你们抢了就抢了,我们不争,你们还想怎么样!谢老大!谢老大饶命——我们共有两百多个男的,五六百个女的,大概一百条枪……这么多人?程子介吃了一惊,前几天才听说他们只有四五百人,这几天一下子人数增加了不少。
前两天我们北边的白尾乡有好多人,零零碎碎地跑到我们那儿投靠我们老大了……原来如此。
程子介沉声道:继续说!朱老五人在哪?我们老大还呆在玉佛寺……来茭洲的是我们老大的表弟,带了一百个人,四十把枪……知道你们人不多,枪也少,本来不急着去找你们的,但是老大今天带话过来,白尾那些跑到我们那的人说,他们的鱼塘被陵川的人抢了。
……我们老大就让我们二当家的明天速度去山上把你们搞定了,然后回去支援,把白尾抢下来——老大饶命……我说的是实话。
没想到朱老五本人没来,而是分兵了。
程子介沉吟了一会,也能理解他的举动。
毕竟玉佛寺才是朱老五的老巢,而最近加入的白尾乡的那些幸存者也需要他再统一组织起来。
他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正确的认识,派一百人过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要不是刚从双河拿到了大批武器,这一百人的确可以轻松地干掉自己的小团队。
只可惜,自己的实力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这也正是他要留这人一条命的原因。
虽然自己的人还没有真正开始训练,但是对方既然已经打算明天就来进攻,正该主动示弱,自己则做好准备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儿,程子介故意做出惊慌的样子:一百人?四十把枪?妈的……老大!我可什么都说了!你答应的……老子说话算话。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虽然你们人多枪多,但是敢来林子里打,老子也要让你们有来无回!说着收回猎刀,对着老陈的屁股踢了一脚:谢谢你们又送我两把好枪,滚吧。
老陈一边拼命叫着:谢老大、谢老大……一边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地地跑出了林子。
程子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林外,才走到何安静身边,带着歉意低声道:抱歉,来晚了。
说着割断了绑住她的绳子。
何安静实在是支持不住了,一松绑,就软软地倒在了程子介怀里。
程子介看着她嘴角泛着血沫,脸颊被打得肿起的模样,心中惨然,紧紧地抱着她软绵绵的身体,柔声道:真对不起,你怎么样?何安静只是慢慢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勉力攥着自己被割破的衣服,但是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残破不堪的白色上衣只能勉强遮住胸前要害部位,里面空空如也,可以清晰地看见两粒小小的凸起。
程子介不敢多看,赶紧取下背上的弩箭,脱掉身上血迹斑斑的衬衣披在她身上,转过头去:你先穿着我的衣服,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说着将那死人的手枪和何安静的自动步枪都收了起来。
何安静赶紧穿好程子介的衬衣,衣服上的血还是半干半湿的状态:有陵川那四个守卫的,有程子介自己手臂上伤口流出来的,还有刚才干掉的那个家伙喷出来的。
衬衣带着浓浓的血腥气,但是总算能勉强遮住何安静的身体,让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裸露身体的她安心了不少。
看着暗淡的夜色中程子介裸着上身,宽厚的肩膀,饱满的肌肉,健美的身材让她不由的有些脸颊发烫,但是目光落在程子介手臂的纱布上,让她不由得有些失声:你受伤了。
擦伤而已,没事的。
你能走吗?要不还是……程子介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看向何安静的双脚。
鞋子早已不见了,秀美的双足光滑细腻,在夜色中也显得晶莹剔透。
你流了这么多血……何安静看着衬衣衣襟上那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担心地看着程子介。
程子介笑了起来:不全是我的血。
想到自己今晚竟然前后两次,出手杀了五个人,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你刚才是故意留他一命,让他回去说我们没枪的,对吧。
是啊,反正他们也要来了,就算不来,引他们现在来也比他们集中了人马,做好了准备再来对我们有利。
难得你还这么清醒,知道我的意思。
哦。
没什么的,你那话一听就有问题。
何安静这才松了口气,赤着双脚正要走,突然被程子介打横一下子抱在了怀里:你满身是伤,又赤着脚,走得慢。
刚才那人要是带人出来追我们就麻烦了。
还是我带你回去吧。
何安静的确只是在强撑着,她也明白自己的状态根本走不动几步。
但是被程子介以这么亲密的姿势抱在怀里,还是让她面红耳赤起来,有些惊惶地喊了一声:你!大小姐,现在这时候了,我们身上都有伤,大方点行么!程子介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起何安静,向着黄云山飞奔而去。
第一百零三章母女何安静也知道现在速度回去要紧,只得默默地咬着嘴唇,靠在程子介怀里。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不知不觉间滚烫的脸颊靠在了程子介结实饱满的胸膛上。
一直高傲好强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被男人保护的滋味,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程子介却对怀中的何安静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有些茫然地想着,我又杀了一个人。
虽然今晚两次都是为了救人,但是我的确是亲手杀了五个人啊……不管怎么样,为了救人,再来一次我还是不得不杀。
只是自己这样的行为,和他们有多少区别?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黄云山脚下。
山路边树林里还在警戒的张耀煌等人看到迅捷的动作,马上辨认出来就是他,赶紧迎了出来:老大。
程子介这才停止了胡思乱想:没事了,小静我救回来了。
耀煌,今晚得辛苦你继续警戒,小静身上有伤,我先带她回去。
是,老大。
张耀煌带着两个手下,目送着程子介的背影消失在山道上,又分散躲进树林中,潜伏了起来。
程子介的手下们正在防空洞内警觉地守着洞口。
每个人都是满脸紧张的神色。
程子介看着三挺对准洞口的轻机枪,笑道:大家辛苦了。
老大才是辛苦了。
程子介一出现,紧张到了极致的气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对这位年轻的老大敬佩的五体投地。
短短一天时间,他白天从双河县找回了那么多武器;晚上去了一趟陵川镇,救回八个人;现在又抱着失踪的何安静回来了。
只是老大赤裸着上身,血迹斑斑的衣服穿在何安静身上,这一点让众位手下有些惊疑,有不少人在暗自猜测起来。
何安静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也是满脸通红,虽然浑身疼痛,像散了架一样,还是用力挣扎着:放我下来。
回去给我妈看看再说啊。
程子介皱着眉头:大家可以先回去休息,枪不要离身,都警觉一点。
一有动静必须能马上集合进入战斗状态。
去吧。
老李,老邓,小武,你们跟我来,把我救下来的那几个人也叫来。
他们在客房里。
李建斌赶紧答应着。
三人都跟着程子介快步跑向他的房间,其他的手下纷纷开始收拾武器,毕竟现在夜深了,大家劳累了一天,也都很疲倦了。
程子介继续抱着何安静,众目睽睽之下,何安静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己衣衫不整,还穿着程子介的衣服,而程子介这讨厌的家伙却赤裸着上身,用一个暧昧的姿势把自己抱在怀里。
她虽然一直泼辣外向,却对这样的事毫无经验。
此时只能手足无措地任由程子介抱着,双手却不自觉地搂紧了他的脖子,垂着头,用力咬着嘴唇,心中狂跳着:这下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程子介,都怪你,你实在是太可恶了……程子介哪里知道她心里的这些小九九,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门开着,几个亲爱的人儿正在充电灯的灯光下围坐在桌子边。
苏田田毕竟年纪小,比较贪睡,一只手托着香腮,美丽的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了。
钟美馨则满脸轻松,正在和萧玉梅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程子介出现在门口,都欣喜地站了起来:小杰。
老公!正在打瞌睡的苏田田吓了一跳,也赶紧站了起来,看着程子介微笑着,声音却带着慵懒的柔软:老公,回来了呀,小静姐怎么啦。
程子介直接走到自己的大床边,将何安静放在床上,回头对钟美馨道:她被人打得一身都是伤。
妈,你来给她看看。
啊,好。
钟美馨赶紧答应着走了过来,目光却盯着程子介手臂上的纱布:小杰,你自己的伤……我的是擦伤,没事的。
你先给小静看看吧。
那好吧。
小何,你觉得哪儿不太好?钟美馨答应着,坐在床沿上开始为何安静检查起身体来。
程子介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门口的人群:进来吧,站那儿干什么。
手下们纷纷答应着,走进了房间,后面跟着的是程子介今天救回来的那些人,顿时房间里显得拥挤起来。
程子介劳累了一天,也不客气,四仰八叉地坐在一张靠背椅上,一边放松着身体,一边整理着思绪,毕竟这短短的一天发生了太多事。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有苏田田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找来了一件衬衣,走到他身边,轻轻地为他披在肩上。
爱人的柔情让程子介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满脸笑容地坐直了身子,回过头对苏田田温柔地微笑道:谢谢你,田田。
爱郎在这么多人面前对自己这么温柔,苏田田不由得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轻声道:老公,他们都在等着你说话呢。
嗯。
程子介回过头来面对大家,顿了顿:今天的事太多了。
我得想想从哪儿开始讲。
老李,老邓,你们有什么事先说说看?两人对视了一眼,邓团长有些心急地上前一步,欠了欠身子,声音有些担忧:老大,刚才我看到你被陵川的人追着用枪打,没有多想,就叫弟兄们开火了。
回来以后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又有些冲动。
我们打死他们十多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程子介看着他有些凝重的神情,微笑道:老邓,不关你的事,你打得好。
好,我们就从陵川说起吧。
众人纷纷站直了身子,连苏田田的睡意都无影无踪,有些紧张地从身后看着程子介。
程子介想了想,决定先从他救回来的人问起,于是将目光转向那八个垂着头,神情紧张地站在屋角的人,微笑道:赵鸿运。
哎。
赵鸿运答应着走上前来,对程子介欠着腰,等待着吩咐。
他们这时候都知道了,程子介是这群武器精良的幸存者的老大,却一个人老远跑到陵川,营救自己这群素不相识的人,心中早就感激得难以言表。
程子介微笑着:不必那么紧张。
你们都是白尾的人,对吧。
是,我们八个都是。
刚才被他们烧死的那个女人也是?赵鸿运不由得叹了口气:她也是……程子介原来的手下则纷纷惊呼起来。
萧玉梅有些声音发颤地问道:老公,烧死……是什么意思?程子介微笑着回过头去,拉起她的一只小手紧紧地握着,才对着自己的手下们道:刚才我去陵川的时候,和赵鸿运一起,还有一个男人被他们抓住了,他们逼着那个男人从自己的两个老婆里面挑了一个出来,绑在一根柱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活活地烧死了……啊!苏田田等人都是惊呼起来,一向淡定的钟美馨也是浑身一震,连床上的何安静也不由得直起了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略带惊恐地看向程子介。
程子介继续道:大家抱歉了,这事只有我知道,为了怕大家害怕,我就没事先说。
其实早上去双河的时候,我就碰到路边陵川的人正在抓他们白尾的人。
我赶到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有气,他说陵川的人都信瘟君菩萨,每天要烧死女人献给瘟君,求我救救他老婆女儿,所以我早上就知道了。
刚才急着想去陵川看看,就是因为这个。
说着掏出裤袋里的那张照片,对着屋角边神情紧张的杜家母女低声道:他叫杜习之。
习之!爸爸!母女两惊呼了起来,白雅琼再也顾不得许多,拉着杜小婉一瘸一拐地走到程子介面前,接过程子介递过来的照片,顿时流下泪来:是他,他一直带在身上的。
我爸爸还没死,对不对!大哥哥,我爸爸在哪儿?也是被你救回来了吗?杜小婉站在程子介面前,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上满是乞求之色。
程子介这才真正近距离看清楚她的模样:真的是个小萝莉的架子,身子与其说苗条,还不如说没有发育完成。
穿着一套初中校服,宽大的校服下更显得瘦瘦小小的,丝毫不见女人的曲线。
头上像苏田田一样也是齐耳的学生头,整齐的刘海下是有些苍白的小脸。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一双细细的眉毛微微皱着,秀美可爱,长得有些惊人的睫毛颤得让人怦然心动,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转动着晶莹的泪花,眉眼间隐约有一股妩媚绰约的风姿,假以时日,一定会出落成一个女人味十足的美女。
只是现在圆圆的小脸上还带着稚气,高挺的小鼻子玉琢一般,不停地抽动着,小小的菱形双唇是淡淡的粉红色,脸颊上的肌肤娇嫩白皙,吹弹可破,实在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女孩。
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乞求地看着自己,程子介不由得心中不忍。
转眼看向白雅琼,她显然不像女儿那么天真幼稚,毕竟她是亲眼见到杜习之的肚子被枪打穿了。
但是刚才程子介既然说了见到杜习之的时候他还有气,她不由得又燃起了一丝渺茫的希望,泪流满面地看着程子介,目光中满是那种濒临绝望的人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神情。
程子介看着她,也是叹了口气。
在这样的近距离下,他才发现这女人是越看越好看。
眉目间和女儿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是大大不同。
一样的鹅蛋脸,白雅琼看起来就不是女儿那样的天真稚气,而是略带一种贵态,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却很少操心的女人。
像女儿一样,也是一双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动人的眼睛若在平日肯定会是眼波涟涟,蕴含着无穷的情意,眉目间也是带着一种天生的媚态。
如今流着眼泪,特别显出一种楚楚动人的感觉。
柔顺的秀发略略染过,发梢处还烫出了小小的波浪,一圈圈垂挂在圆润的香肩上,已经破了几处的水绿色居家连衣裙裹着玲珑曼妙的身材,凸凹有致,和钟美馨相比也不遑多让,薄薄的裙子上的破洞露出几片雪白柔腻的肌肤,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把那些口子撕大一点的冲动,尤其是胸前的一处,被饱满的双峰顶开,隐隐露出一点文胸上的蕾丝花纹,更是让人想一探究竟。
实在是一位娇艳动人的少妇。
如今这美丽的母女两正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程子介却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心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第一百零四章收留妈妈,爸爸他——杜小婉大哭了起来,白雅琼也只能流着眼泪,紧紧地抱着她,对程子介哽咽着道谢:谢谢程老大……为了习之的一句话,竟然真的跑去救我们。
程子介只能叹着气:是啊,他最后一直在喊着救你们。
如今他也总算可以安心了。
是,多谢程老大了。
小婉,别哭了,程老大还有事呢……说着搂住拼命止住哭声却抑制不住抽噎着的女儿,回到了众人身后。
程子介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刚才晚上我忍不住,去陵川看了看情况,结果正碰到他们烧死了那个女人。
我要是不救他们八个人,明天也会被烧死。
所以……唉……。
所以我杀了四个看守他们的人,把他们救出来了。
就算老邓不和他们开打,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原来如此。
邓团长这才舒了口气,却依然皱着眉头:老大,如今我们还没解决朱老五的事情,这下又惹上一个大麻烦——啊,我不是说老大不该救他们,要是我,我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不过现在是得想想,该怎么同时对付他们两伙人。
程子介也心情有些沉重:抱歉了。
我救人,却给大家添麻烦了。
老大!李建斌和邓团长小武齐声喊道。
最后李建斌接着说了下去:老大,要不是你侠义心肠,我们这些人怕是早就死了。
怎么能只许老大救自己,不许老大救别人。
如今老大救了别人,我们自然是全力协助,怕什么麻烦!啊,对不起。
程子介一呆,看着三人脸上都是坚定的神色,只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好吧,其实我在想,陵川的人不一定知道是我们干的,他们连有没有我们这群人都不一定清楚。
所以……程子介突然住了口,看着赵鸿运等人笑道:这几位被折磨了这一天,想来精神也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现在的事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先去休息。
对了,都来和大家认识一下。
这位是赵鸿运,这两位,白雅琼和杜小婉,还有几位……啊,老大。
赵鸿运赶紧答应着,回头喊道:丽丽姐,你们过来和老大打个招呼。
哎。
他的三个老婆都答应着走到他身后,对着程子介鞠了个躬。
赵鸿运笑着介绍道:他们都是我老婆,这个是我一个表姨,刘美杏……几位老大,多谢你们救命之恩。
那女人三十来岁,面容清丽,体态苗条,举止得体,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清清爽爽地向程子介等人施了一礼。
程子介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敬佩这生死不负的一家,轻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
程老大见笑了。
那女人马上明白了程子介说的是什么,不由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地看了程子介一眼。
如今她脱离了危险,心情轻松之下,看起来实在也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少妇。
程子介不由得庆幸起来:幸好自己出手相救,否则这样漂亮的一个少妇被烧死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个是胡丽丽,这个张兰……赵鸿运又介绍了另外两个老婆,都也是颇具姿色,体态动人。
看来这小子的齐人之福比程子介也不遑多让——他却不知道的是,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白尾乡水美山秀,不但养出的鱼肥美鲜嫩,养出的女子也清丽脱俗,所以白尾出美人也是双河赫赫有名的。
程子介笑着都和他们打过招呼,点头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赵鸿运看着程子介,带着紧张和期待:老大,我也当过两年兵,枪什么的都会用,空手也能打几个人。
刚才老大为了救我们,招惹了陵川那些王八蛋,我想着要是老大不嫌弃,我愿意跟着老大做个手下,一来是报答老大救命之恩,二来将来要是和陵川的开打,我可以给我白尾那些亲戚朋友报仇。
还有,那个,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孤身一人,带着老婆也没处可去。
我们白尾已经被陵川的人占了,不能回去。
在老大这儿也能图个安全。
嗯。
老邓,老李,你们觉得呢。
我们听老大的。
行,既然如此,鸿运,你就跟着我吧。
就冲你宁可死也不向那些疯子低头,也不肯出卖老婆换自己安全,是条好汉子。
今后你就听老邓指挥吧。
是!老大!赵鸿运干净利落地答应着,向程子介鞠了一躬。
程子介笑着摆了摆手:今儿先休息去吧。
明早老邓给他安排一下。
老李,他那几个老婆,你也看着派点合适的事做做。
是!众人纷纷答应着,赵鸿运又鞠了个躬:几位老大,夫人,我就先下去了。
说着带上自己的老婆,走向李建斌准备好的客房里。
程子介又转脸看向那两个瑟缩在屋角的小少妇,看着她们的脸上悲伤、惊恐、紧张……混杂在一起的表情,不由得心中难过,叹了口气:两位,别怕,我救你们回来,不会伤害你们的。
过来大家认识一下,说说有什么打算吧。
两个少妇紧张地互相搀扶着走了上来,一个依然垂着头,另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气质高雅的少妇胆怯地看着程子介,低声道:老大,我叫柯佳慧,她叫钱欣欣……话音未落,还在一边床上躺着让钟美馨检查伤势的何安静听到了她的话,就惊讶地大叫了起来:佳慧姐?那少妇也吃了一惊,眼光看向床上。
何安静正坐起身来,看着她笑了起来:佳慧姐!真是你呀!那少妇惊疑地看着何安静,盯了半天,突然笑了:你是……何家小静?对啊对啊!我是小静!佳慧姐,几年没见,你不认得我了啊。
啊,不是……我高中毕业就离开双河了,大学毕业后家又搬到了白尾乡,好些年没看见你了,你长大了……女大十八变啊。
嘻嘻。
何安静第一次表现得像个小女孩一般,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佳慧姐,去年听说你嫁人了,我哥不知多伤心呢。
啊。
安平他……还在吗?在啊,也是我们老大救回来的。
不过……何安静脸上突然失去了笑容,抿着薄薄的嘴唇:他的腿没有了。
能活下来就好!安平他……我们也很多年没见面了。
是啊,那时候你们在高中偷偷摸摸谈恋爱,我爸知道了,打得他几天起不来床,嘻嘻……没想到一转眼这么多年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柯佳慧有些迟疑地问道:安平结婚了吗?没有呢。
我哥这么多年一直没谈过恋爱。
倒是你,佳慧姐,你老公他……他死了,就是今天早上……陵川的人……柯佳慧说着,又垂下泪来。
何安静赶紧道:佳慧姐,对不起!没事。
有了熟人聊几句,小少妇明显轻松了不少,看着程子介哽咽道:这位老大,我们两个的老公都是今天早上被陵川的人打死的。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去哪。
要是你们这能收留我们,我们什么都愿意干……只求能有口吃的,不被人追着要杀就行……程子介叹了口气,两个女人的确是一种负担。
自己的这个小团队的女性比例算是比较高的了,这样的话男人的负担也会比较重。
但是现在不收留她们,两个孤身女人在这样的世界里肯定活不下去,自己就相当于救她们跳出火坑,又踢进地狱。
收留的话,她们文质彬彬的样子能干什么呢?孩子不多,已经有三个女人照看着,足够了……老大,你留下她们吧。
何安静看到程子介沉默不语,有些着急起来:你是不是看着她们两个没老公不方便?我叫我哥娶了她们两个行不行?小静?两位少妇都吃惊地喊了起来。
何安静继续对何安静说道:我哥虽然没了腿,但是他电哪、机械呀……这些方面的知识很丰富的!老大,你以后肯定用得着他这样的知识分子的!他反正也没老婆,娶两个老婆没什么问题吧?求你了,行么?啊、啊,小静,我不是不愿收留她们。
程子介叹了口气:行吧。
小静,两位,我们这儿,确实没嫁人的不方便,但是你们也不必勉强,嫁人这件事,还是考虑成熟点再说吧。
你们先住下来,我手下有合适的人,或者安平也行,你们看得上的再嫁吧。
是……是……谢谢老大……两位小少妇激动地哭了起来,对着程子介跪下磕了几个头。
程子介叹了口气,对杜家母女两道:你们也没地方去,既然这样,就都留下来再说。
老邓,老李……明儿带大伙都和她们认识一下,看得对眼的,就一块儿过吧。
记得决不能勉强别人。
双方都心甘情愿才行。
还有,大伙都有几个老婆了,要娶她们的,也得以前的老婆同意。
是,老大。
大伙答应着,四个女人感激涕零地给程子介行了礼,出去休息了。
何安静还在后面喊道:佳慧姐!明天去看我哥啊!——第一百零五章鲁莽程子介皱了皱眉头:小静,这么急着给你哥说媒。
何安静这才呆了呆,大声道:我哥和佳慧姐本来就是初恋情人来的!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后来家长不让他们早恋,他们才分的。
但是我知道他们心里一直念着对方,现在又碰到一起,又都是被老大你救的,不是缘分是什么?程子介这才笑道:哦,哦,哦。
行了,妈,小静的伤怎么样了。
钟美馨已经结束了检查,站在一边淡淡地微笑着:没什么大碍,没伤到筋骨。
不过软组织挫伤挺严重的,还是得休息几天才行。
好。
程子介又转头对三位手下道:刚才我说到陵川的人不一定知道是我们干的,然后我没说了,是因为外人在。
情况是这样,刚才我救小静的时候,抓住朱老五一个手下,他说到不少白尾的人跑到了玉佛寺,所以朱老五本人呆在玉佛寺没来,只有个小头子带着一百个人,四十条枪占了茭洲。
老大,这样的对手,我们能搞定!邓团长顿时来了精神。
程子介点了点头:我刚才就故意给那鸟人示弱,说我们没什么人,枪也少,只有些弓箭,因为怕他们才躲到了山上。
加上那家伙说,朱老五正带话过来,催着那小头子明天来搞定我们,然后回去支援他,跟陵川的抢鱼塘。
所以我估计他们明早就要打来。
我们就提前埋伏着,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老大好计!虽说弟兄们大部分还不会怎么用枪,但是我们下山的山弯弯绕绕的,路边又都是树林子。
只要我们埋伏起来,用好机枪、火箭筒和手榴弹,一百来个人不在话下!邓团长兴奋不已,程子介也点点头:这一仗一定要打好,然后我是这样打算的:既然不少白尾的人跑到了玉佛寺,陵川的人又不知道是我们杀了他们的人,我就趁此机会,每天晚上去陵川,有机会就干掉他们几个人,制造一些混乱,把他们的目标引向朱老五那儿。
朱老五要是在我们那儿吃了瘪,一时估计也不敢再找我们麻烦。
再说他本来就想染指白尾的鱼塘,那些鱼塘可比我们这儿荒山野岭的有价值的多。
我们中间挑一挑,挑得他们打起来,狗咬狗,省去我们多少麻烦。
众人面面相觑起来,沉默了一会,李建斌首先伸出拇指:老大,好计。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一个欺男霸女,一个草菅人命。
就算他们打不起来,我去干掉陵川几个领头的也好。
陵川的那些畜生……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我之前就是担心怎么同时面对两边的人。
倒是李建斌沉吟道:老大,既然随时要开打,加上老邓刚才是开着吉普车去救你的,不知道陵川的人看见你们没有……我觉着,山下的车得挪个地方藏起来,要用的时候再去开。
嗯。
我差点忘了。
对了,就把车都开到鲁家村藏起来吧,离我们这不远。
好的,老大。
明天一早我就去办。
李建斌赶紧道。
好了。
大家还是要加紧训练,做好准备。
还有放哨的事,绝对不能再单人放哨了。
老邓,你花点心思,安排一下。
今天我是去的及时,晚一点的话,小静她……说着看了床边坐着的何安静一眼。
何安静顿时小脸涨的绯红,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不过转念一想,程子介如果再晚一点出现,自己恐怕真的要失身了,甚至小命都可能保不住。
一时只好张着嘴,呆呆地不知说什么好。
好在程子介也顾及到她的脸面,没有继续往下说,倒是邓团长接过话来,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老大,这都是我的错。
是我考虑不周……老邓,没事了。
程子介拍拍他的肩膀:谁都做不到万事俱全的。
是……程子介这才转向何安静:小静,我就是有件事挺奇怪的,那两人都跟脓包一样,怎么能抓得到你,还让你来不及示警。
何安静看着他,顿时脸色不自在起来,少见地垂下了脑袋。
沉默了一会,她才从床边站起来,垂着头走到程子介身边,声音也不再像平时那么响亮:老大,邓大哥,李大哥,今天都是我的错。
程子介这才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怎么回事?何安静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目光,不安地扭着双手,却毫不迟疑地说道:是这样的。
我放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摸过来,我以为只有一个人,本来想通知邓大哥的,却又想着,老大总是看不起我是个女孩子,我今天要抓个俘虏,让老大刮目相看,就放下了对讲机,想去抓他。
结果没想到他有同伙在一边策应,和他刚打起来,就被另外那人从背后一棍子打昏了……醒来的时候就被绑在那树林里。
难怪她没示警就被抓走了,原来是自己鲁莽行事,不但自己身陷险境,还带着大家都有危险。
程子介又惊又怒,狠狠地盯着她,正想破口大骂,何安静却勇敢地抬起头来,迎着程子介愤怒的目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转动着泪花,满面羞惭:老大,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这样的,我只想抓个人立功。
你要是生气,就骂我吧,要不打我两巴掌。
说着侧过了脸来对着程子介。
程子介目光落在她的脸颊,漂亮的脸蛋已经被刚才的人打得肿起了老高,还没消肿。
看到她遍体鳞伤的样子,一时实在是发不出火来,一口气在喉咙里哽了半天,才狠狠地沉声道:你又欠我一条命!何安静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程子介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以后不许放哨了。
老老实实给我种地去。
是。
何安静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不敢争辩,只能低声答应着。
程子介生气地转过身去:还不回去睡觉!老大,邓大哥,李大哥,还有几位夫人,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我会小心的。
何安静使劲咬着嘴唇没让自己掉泪,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门口,回过身来对众人鞠了一躬,就跑出了房门。
程子介叹了口气,硬着心肠不去理她。
亏得自己刚才为她那么担心,原来都是这蠢女人自讨苦吃。
这女人,从认识她开始就总是给自己找麻烦——甚至没认识自己的时候就用陷阱坑了自己一把。
我怎么会碰到这么个灾星的……程子介伸出手指狠狠地按着太阳穴,沉吟了一会,道:行了,大致情况,你们也清楚了。
就这么安排吧。
明天一早就要做好埋伏的准备,他们肯定会打来的。
以后这段时间,大家要枪不离手,一边训练,一边做戒备,随时准备朱老五甚至陵川的人打上门来。
物资方面我们不缺什么吧。
不缺,东西都有富余的。
苏田田赶紧答应着。
那就行。
那这些日子,我们就以训练为主,没事尽量不要离开山上。
是,老大。
老邓,怎么埋伏这事,你操点心。
明白。
行了……程子介疲倦地点了点头,正想挥手让大家都去休息,李建斌迟疑着低声道:老大,你不是答应新金的人明早给他们答复吗?老大怎么打算?程子介呆了呆,才发现自己忘了还有这码事,赶紧道:对,对,今天事多,我都忘了。
新金的人想跟我们做交易,你们都知道的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伙沉默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李建斌轻声道:老大,我觉得该和他们换。
嗯?老大,现在我们已经有朱老五和陵川两处敌人,不能再树敌了。
新金的人既然主动来要求交好,自然是再好不过。
如果能和他们搞好关系,或许能当个盟友,就算不肯对我们施以援手,至少也能让我们不至于腹背受敌。
对,老李说的是。
邓团长赶紧附和道。
程子介也点了点头:是啊,吃的东西倒是其次,我们暂时是不至于挨饿的,有没有那些肉蛋奶什么的,关系其实不大。
主要是看能不能趁此机会,跟他们搞好关系,至少不互相敌对。
明天他们的人再过来,我就答应他们了。
大家有别的意见吗?没有。
老公,你觉得这样好就行啦……手下和妻子都纷纷答应着,只有钟美馨,皱了皱秀气的柳眉,有些担心地看着程子介,柔声道:小杰,你不管做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
但是你要想好,如今你还不清楚新金那些人的情况,万一他们比陵川的人和朱老五还残忍无道,你还要和他们结盟吗?第一百零六章劝解程子介这才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看着钟美馨的目光顿时呆住了,众人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钟美馨继续道:现在的情况,为了我们自己,当然是结盟最好。
但是一旦结盟了,小杰,你得知道你可能陷入两难的境地。
叫你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做出各种暴行,妈知道你忍不住。
但是你若是主动和他们翻脸,又成了背信弃义,妈知道你也做不出来。
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把你自己憋屈死了,妈只是告诉你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知子莫若母,只有钟美馨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程子介的心里顿时又沉重起来。
是啊,自己对新金的人一无所知,要是他们真的像钟美馨说的,比另两处的人更坏,怎么办?老大。
李建斌又缓缓地开口了:不管怎么样,如今的情势,我们明天不能拒绝他们。
我们可以先回答他们愿意交换,但是细节要商量清楚。
然后老大说要派两个人回访一下他们老大听听他们老大的意见,找两个人,去他们那儿看看他们的情况。
等他们回来了再做定夺。
……嗯,可以。
协议还没具体达成的时候,可以先拖几天,要是他们也是丧心病狂不能和他们共处的,再拒绝也不算不守信用。
程子介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是,老大。
又解决了这个问题,大家轻松了不少。
程子介看着众人都是满脸倦色,笑着站起身来:行了,没别的事,大家都去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朱老五的人随时会打过来。
手下们答应着,离开了程子介的房间。
这一天如此漫长,程子介总算轻松了下来,看着扶着桌子,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苏田田和呵欠连天的萧玉梅,柔声道:好老婆,都去睡吧。
妈,你也睡吧,我去洗个澡。
老公,你也早点休息……苏田田和萧玉梅赶紧爬上了床,钟美馨却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看着程子介微笑道:你去洗吧,洗完了回来给我看看你的伤。
嗯。
程子介在钟美馨面前完全恢复了乖男孩的形象,这一天劳心费力还受伤,早就想着在妈妈怀里撒一会娇了。
接过钟美馨递过来的换洗衣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钟美馨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这样的举动越来越少了。
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程子介成长的很快,再也不是灾难发生以前那个单纯的少年。
以后他只会越来越坚决、果断、霸气……这样也好,自己这个做妈妈的,也可以少操很多心……凌晨的防空洞内悄无声息,程子介一个人来到水井边,提起一桶水兜头浇了下来。
一边放松了身体,一边放空着精神,不再去想今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虽然很想好好放松一下,但夜已经太深。
再折腾,估计天都要亮了。
也罢。
冰凉的井水打湿了手臂上的纱布,刺激着伤口,疼得程子介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
草草冲完了了澡,回到房间的时候钟美馨已经准备好了药品纱布,坐在桌子边静静地等他回来。
妈。
程子介一边微笑着打招呼,一边回屋角放下水桶衣服。
灯光下钟美馨的脸颊有一种梦幻般的娇美,程子介坐到她身边柔声道:辛苦你了。
钟美馨微笑着摇了摇头,掠了掠腮边的一缕秀发,开始解开程子介手臂上的纱布。
很快露出了伤口,钟美馨仔细就着灯光看了看,松了口气:没什么大碍。
我说了啊,就是个擦伤。
钟美馨看着他皱着的眉头:疼得厉害吗。
啊,是有点疼,不过还好。
程子介微笑着赶紧舒展开了眉毛:小静那满身是伤的,我怕她才疼的难受。
原来是担心她呀。
钟美馨一边清洗他的伤口,一边轻笑着:那你刚才还对她那么凶。
我已经很忍耐了好不好啊……真想扇她两巴掌。
你扇她两巴掌也比赶她去种地好啊。
她那么要强的女孩子,让她天天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实在是太严厉了。
更主要的是剥夺了她将功补过的机会。
哎哟!妈——还将功补过呢!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就谢天谢地了。
小杰。
妈不是说你不该处罚她。
只是可以考虑换个方式啊。
现在我们面临两个地方的敌人,那些人要训练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行的。
你把她赶去种地,实际上对她和大家都是损失。
她没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大家也少了一个优秀的战斗力。
妈,你不知道,她今天这事真的是很过分。
至大家的安危于不顾,轻率行动。
不但自己遇险,还连累所有人担惊受怕。
我去救她的时候虽说顺利,但是这样救人总是有风险的。
顿了顿,程子介恨恨地道:……还为了救她杀了个人。
钟美馨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你是因为杀了人心里不痛快,迁怒于她啊。
啊?妈,我没有啊,我的意思是,她要是不那么鲁莽,我也不用杀那个人……哎。
钟美馨沉默了一会,轻轻地为程子介的伤口涂上一些药品,看着子弹撕裂开的那条长长的伤口:小杰,你这个伤口,还是要缝合一下才行,否则很难愈合,还可能感染。
明天再缝吧,今天太晚了。
程子介赶紧道。
钟美馨也不再勉强,继续静静地为他处理伤口。
倒是程子介沉默了一会,有些不安起来:妈,我好像是不该赶她去种地。
呵……钟美馨轻笑了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程子介越发不安起来:现在想起来,是有点拿他出气的意思。
哎,妈……我今天……前后杀了五个人,我也不知道……我……说着深深地垂下头来。
你也救了更多人。
钟美馨语气平静,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知道。
我是为了救她们,不得不出手杀人,可杀人就是杀人……他们不是丧尸,妈……我心里一直很不好受,我觉得我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刚才对小静那么生气,可能真有这个原因。
钟美馨始终还是保持着温柔平静的语气,淡淡地微笑着:小杰。
你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你以前生活在正常的文明社会,每个人都在法律和制度的保护下生活。
有人受到了侵害,会有警察和法院来维护公正。
但是现在没有这些机构的存在了,维护公正,保护弱者的事情需要你自己亲手来做,就像我们要自己发电、自己种地……我们也要自己维持正义。
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你必须做这件事,遇到不公正的事情,你必须自己审判,自己执行……这是你的责任。
明白吗?说简单点:就是现在没有法律维护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我们就要自己保护弱者。
妈?程子介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
钟美馨已经为他的伤口清理完毕,敷上了药,正在用干净纱布一圈圈地包扎起来。
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是的,以前的正常社会,普通人是没有审判与惩处别人的权力,那是法律机关的事。
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明白吗。
钟美馨的话一下子解开了程子介的心结,原来如此。
我还抱着灾难以前正常社会的思维,但现在的世界早已面目全非。
有些罪行,只有我能制止。
以前人人都有法律的保护,不会有人担心被别人抓起来烧死,偶尔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法律也会对罪犯做出严厉的惩罚。
但是现在,能这么做的,恐怕只有自己了。
有这个能力,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以后再有一样的暴行,我还是应该继续制止,并且对罪犯做出惩罚……想到这儿,程子介一下子轻松了起来,看着包扎完自己的手臂,正在低头收拾药品的钟美馨,大喜道:妈!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我是抱着以前的思维来面对现在的环境。
谢谢你!妈。
说着一把抱起了钟美馨,在原地转了一圈。
钟美馨心里也松了口气。
自己的儿子只有自己最清楚,有时候有些钻牛角尖,能这么简单地就让他想通了,也有些喜出望外,搂着程子介的脖子笑着:想清楚了就好,可别再拿别人出气了。
呃……那小静怎么办,我去给她道歉吗?可是……那倒不用。
她的确是犯了糊涂,受罚也是应该的,不然你以后怎么服众。
这样吧,明天妈在大伙面前给她求个情,反正现在很多姐妹也要训练,我和田田玉梅他们也是,男女有别,不如妈就说叫小静来教我们这些女人。
嗯!嗯!程子介忙不迭地点着头:好的,好主意。
好啦,放我下来。
钟美馨笑着锤了程子介肩膀一下。
程子介这才把她放下地来,用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还是妈主意多。
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钟美馨说着也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小杰,你其实很喜欢小静的,对吧。
这下程子介倒是呆住了:啊?怎么可能。
这女人天天给我找麻烦,我看到她就头疼。
是吗?钟美馨饶有深意地横了程子介一眼,却不再多说,而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睡吧。
哎。
程子介答应着,爬上了床,看着熟睡的苏田田和萧玉梅,心中轻松甜蜜,轻轻地在她们的脸颊上各自轻吻了一下,才躺了下来。
钟美馨换过睡衣,熄了灯,也跟着上床,就着儿子宽厚的臂弯侧身躺了下来,夜晚的防空洞内漆黑静谧,隐隐有些幽凉的意味,不由得抱住程子介身子紧了一紧。
程子介累了一整天,却一时难以入眠。
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又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得抱着后脑勺深深吸了一口气。
心思细密的钟美馨听他叹气,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还想不通呀?这倒不是,程子介怕吵到里侧的苏田田和萧玉梅,也是咬着钟美馨的耳朵小声说道,就是觉得心烦,本来以为清理干净了丧尸,就能带着大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知道这些破事越来越多,不但要防丧尸,更要防活人,真是心累。
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和朱老五这一战,有兄弟死伤一定是难免的……别想这些了,钟美馨抚摸着儿子棱角分明的脸颊,虽然熄灯后的房内漆黑一片,也仿佛能看到他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心疼道,这样的世界,难免出现不是杀人,就被杀的局面,大家也都明白这个道理,你就别再给自己增加压力了。
你今天受了伤,明天可能还有一场恶战,要再不休息累坏了身体怎么办?你这个老大现在可是大家的精神支柱哦。
程子介嗯了一声,合上眼,却又浮现出今天第一次杀人时的景象,那满地的鲜血红得那么的刺眼,被杀死的守卫临死时满怀不甘与绝望的表情凝固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这景象不时又变成自己手下的那些男男女女,望着自己那充满期待和敬佩的目光,如果自己稍有不慎,那黄云山上是不是也要变成血溅满山的修罗地狱?他不敢想象。
钟美馨贴身轻抚着他宽阔厚实的肩膀,感受到他仍然紧绷的身体。
知儿莫若母,她哪里不知道心性淳朴善良的儿子内心的煎熬,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女人,除了宽慰和思想上的指引,能为他做得实在是不多。
……也许,还可以更多一点……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女人,钟美馨对自己的魅力和资本还是极为自信的,她悄悄坐起身来,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只要能让他更好,没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做的。
程子介正自烦恼,听见身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下身一凉,自己平常穿着睡觉的宽松短裤被褪了下来,诧异之下脱口而出:妈?随即被两根修长的玉指按住了嘴唇。
别说话,当心吵醒了他们两个。
钟美馨压着喉咙发出的嗓音几不可闻,娇羞中又充满了磁性的诱惑,让妈妈帮你……释放一下……压力……一只柔若无骨的玉手顺着程子介的大腿向上抚摸,所经之处,娇嫩的手掌与腿上的汗毛摩擦而过,令他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黑暗中,那灵巧的柔荑仿似精准导航一般,总能在最敏感的地方流连忘返,带给他异样的感受。
接着,导航的终点到了,芊芊素指找到了那根粗硕的肉茎,并缠了上去。
要害受制,程子介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肉棒不由自主地开始勃起。
他那根被改造过的肉棒尺寸远非常人所及,钟美馨初握上去的时候,仿佛握到了一根小孩手臂般粗细的大肉虫,还没来得及撸动,那肉虫就好似活了过来在手中弹了几弹,数秒内就硬成了一根烫手的巨棒,青筋盘绕,一只手根本圈不住。
钟美馨娇靥含春,左手不停地上下套弄着肉棒,朱唇凑到程子介耳边腻声呢喃道:小杰,明天指不定会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你,今晚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你身上又受了伤,就乖乖躺着别动,一切交给妈妈,保证你舒舒服服地泄出来,然后就赶紧休息,好吗?右手抓到儿子的手腕,引导着他伸向自己的胸部。
钟美馨睡觉时依然习惯于不穿内衣。
程子介的分身被捋得舒服受用,双手隔着棉质的睡衣托着那两团沉甸甸的乳球向上搓揉,将饱满的乳房揉出各种形状,注意力终于被成功地吸引到了母亲诱人的胴体上。
夜已深,钟美馨为了让儿子尽快释放而出,撸动片刻后,便脱去睡衣,伏在程子介两腿之间,二话不说捧起饱满的乳房夹住那根笔直擎天的肉棒,有节奏地套弄起来。
对于乳交,钟美馨早已是驾轻就熟,早在他们困在海源市区时,就已尝试过这种玩法,而这个项目也成了后来程子介每次和她缠绵时最乐此不疲的花样之一。
她的双乳丰满而极具弹性,本就深邃的乳沟在被两只手用力向内挤压之下更显得深不见底,将那根火烫的肉棒紧密地包裹在两团肥美的乳肉中间上下不断摩擦,舒服得程子介一阵阵颤抖。
钟美馨对自己乳房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她还在医学院就读时,就是远近闻名的系花,而那些看惯了人体的医学院教授与学生,不论男女,对她投来的第一缕目光,绝大多数都是聚焦于她饱满鼓胀的胸部,这些目光有惊艳,有色欲,也有妒忌,这让青春少艾的钟美馨既苦恼,又骄傲。
现在,这对曾经羡煞旁人的完美巨乳,正毫无顾忌地夹着自己儿子的粗壮肉棒,全心全意地研磨着,奉献自己的骄傲。
唔……妈,你夹得我……好舒服程子介喘着粗气,撅着屁股挺动数十下后,又不满足于仅仅是乳交,手指穿过钟美馨披散的秀发,掌心按着她的头微微用力。
钟美馨心领神会,顺着他的力道俯下头,伸出小巧的香舌在马眼一勾,拔去一丝偷跑溢出的透明黏汁,接着便张嘴把鸡蛋大的龟头满满地含进了嘴里。
母子俩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发出哧溜哧溜的声音,两人都尽量避免发出太大声响吵醒了熟睡的田田和玉梅,程子介咬着牙尽情享受母亲的服务,钟美馨则是被粗壮的阳具填满了口腔,只能用粗重的鼻息来喘气。
男儿完全勃起后的阴茎长度惊人,饶是被钟美馨这样堪称巨硕的乳房完全包裹了棒身,前端仍有一大截探出头来,在钟美馨湿滑的口腔里肆虐。
成熟美艳的妇人心无旁骛,使出浑身解数,手嘴并用一心只想着汲取出白浊浓厚的精液,不仅香舌缠绕在龟头上换着花样地舔、挑、转、刺,还不时地含住硕大的龟头用力猛吸,双手更是拼命向中间压迫乳房,让两团丰满滑腻的奶球左右交替起伏地在茎身上摩擦。
程子介闭眼微喘,舒服的犹如置身云端,如今的他于床第之间也算身经百战了,平日里对着三女全力施为尽情驰骋时,没有一个把小时是难以缴械的,现在他却感觉到泄意正在母亲嘴里快速的积累,一来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实在让他的神经太过于紧绷,二则是在防空洞里完全黑暗的状态下,肉棒上传来的舒爽更加的清晰和刺激,再加上他一贯以来对于和钟美馨单独亲热时那种独有而难以言表的禁忌快乐,刺激着他向着最高点迅速地攀升着。
蕙质兰心的钟美馨感觉到了儿子身体的剧烈反应,含在嘴里的那颗鸡蛋般大小的龟头似乎又涨大了一圈,突突地弹跳着。
要来了……钟美馨心里一阵欣喜,干脆舍弃了乳房,直接双手一上一下地合抱着肉茎猛烈地撸动,嘴里毫不停歇,使劲地吸住龟头,让口腔和龟头之间再无一丝缝隙,同时湿滑的小舌头在龟头下缘和马眼间来回使劲翻滚,好似将肉棒当成了一根肉菇状的吸管,想要把藏在吸管下端那美味的浓汁全部吸出来一般拼命地吮吸。
哦……妈……妈妈……程子介抱着她的头部剧烈地耸动,压抑地呻吟道,要……要射了……这时睡在中间的萧玉梅突然翻过身来抱住程子介,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嘴里含混不清地呓语:老公……唔……程子介顿时感到手臂上传来了被两团软腻丰满的巨乳紧贴的压迫感,伴随着萧玉梅轻呵出的香气在耳边一扫,终于感到腰眼一酸,一大股浓浊的精液在钟美馨嘴里激射而出!钟美馨早已做好准备,待他马眼大开,便配合着将源源不绝奔涌而出的浓浆统统一股脑地吞了下去,喉管发出汩汩的吞咽声在幽暗中听起来格外淫靡。
程子介这一天一夜下来积攒的实在太多,猛烈的喷射一直持续了二十余股,每一股汁液都又多又浓,肉棒就像一支强劲的水枪,将浓浓的生命精华扫射在钟美馨的口腔深处,母亲的小嘴根本应接不暇几乎要满溢而出,只能拼命大口地吞咽着。
钟美馨手上也丝毫不懈怠,伴随着他的每一股喷射,芊芊素手就顺着玉茎从根部向上用力捋动一次,爽得程子介头晕目眩两眼发黑,感觉几乎要把魂都射了出来!猛烈的射精持续了近一分钟才渐渐舒缓下来,依旧坚硬的肉棒仍然在机械地跳动着,仿佛在表达着对母亲的致敬。
钟美馨的香舌一直缠在龟头周围温柔地打转,直到马眼再也喷不出一丁点东西,才恋恋不舍般将棒身一点点褪出,肉棒和口腔贴合得太紧密,当龟头终于抽离小嘴时,竟发出重重的啵的一声。
钟美馨累得香汗淋漓,浑身像要散架一般,伏在了程子介身边。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小嘴已经麻木得快失去知觉了,乳沟处也是一阵阵的火辣,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必然是一片红肿了。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样下去,怕是真的娶十个老婆也能应付自如……钟美馨又是心忧,又是骄傲。
程子介将她怜惜地搂在怀里深深一吻,小声说到,妈,辛苦你了……钟美馨累极,心中却是十分甜蜜,轻轻握了握他慢慢软化下去的肉茎,低声说:臭小子,这下总该能安分的睡觉了吧?告诉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找你老婆们去……妈,你也是我老婆……还是大老婆……下次你们一起让我弄……程子介也的确是太累了,射完以后更是乏得有些睁不开眼,声音越来越小。
去你的……想都别想……钟美馨躺在他臂弯,也是倦得不愿再动。
妈……嗯?我爱你。
嗯……第一百零七章来袭程子介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防空洞内喧闹无比。
自己年轻贪睡,昨天又实在劳累,不知不觉就睡过头了。
不论是手下还是爱人也都知道这一点,所以没人来打扰他。
等他睡眼惺忪的爬起床的时候,房间内静悄悄地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过了。
程子介顿时睡意全消,一下子跳下床来:昨天答应新金的使者今早十点给他们答复,睡过头了实在是不像话。
程子介赶紧草草洗漱完毕,桌子上的早餐也顾不得吃,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李建斌正在静静等候,显然是有事要禀报,却不是什么急事而没有叫醒他。
一见到他,就笑着欠了欠身子:老大,起来了。
程子介点点头:都十点过了。
新金的人呢?外面下了大暴雨,他们的人还没到。
这么大的雨,山路估计没法走,就算来,肯定也没法按时到的。
哦。
程子介看了看洞内来来去去的手下们,笑道:所以大伙也都没出去,对吧。
是啊,雨太大,地是没法种了,我就让她们休息。
训练也没法进行了,枪进了水也影响寿命,淋雨也容易生病。
嗯,行,大伙休息一下也好。
有人放哨吧?有。
老邓派了两个人在放哨。
那就行。
既然下了大雨,也不知道朱老五的人还来不来。
只是辛苦那两个弟兄了。
没关系,大伙都抢着去的。
兄弟们也知道老大劳累,都想尽自己一份力。
程子介不由得有些感动,自己手下们的凝聚力实在不错,这一点让他颇有些自豪。
相比之下,不论是陵川还是朱老五,那两个团队的普通成员都是对领导者颇有微词。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自己的队伍比他们团结。
地利人和已占其二,只要再争取一些时间训练,占上天时的话,程子介有信心能战胜他们。
李建斌汇报了情况以后就退下了,程子介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餐,一边默默地想着。
只是天不遂人愿。
程子介一锅面条还没吃完,门外突然就吵了起来。
到处都是手下们来来去去的脚步声,显得非常急促,隐约还能听到邓团长的喊声:集合!集合!程子介吃了一惊,含着一口面条,跳到门口。
刚拉开门,张耀煌就疾步冲到门口,对程子介大声报告着:老大!下面放哨的兄弟们发来警报,朱老五的人出现了!操。
果然来了。
程子介咽下嘴里的面条,顾不上擦嘴,急匆匆地就要跑出去,刚走出几步,猛然惊觉自己应该表现得冷静一点,否则弟兄们难免恐慌。
于是放慢脚步,大步流星地走向洞口,张耀煌跟在背后小跑着。
一路上都是紧张地回房的女人,钟美馨等三女也得知了消息,正在赶回房间。
程子介只是跟她们打了个招呼,没有停步。
因为邓团长事先已经吩咐过要随时准备抗敌,所以队伍已经集合到了防空洞门口,一个个都紧握着自己的武器,脸上的表情紧张兴奋。
邓团长看到程子介,赶紧道:老大!大伙都在这了。
程子介满意地点点头,这样的集合速度实在是相当不错。
在紧张得快要窒息的空气中走到邓团长身边面对大家,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道:大家别紧张,对方不知道我们的实力,我们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都别怕,我们以逸待劳,伏击他们,一定能赢。
老邓,没时间多说了,你来安排。
说着退后一步。
邓团长赶紧道:照我早上吩咐的,春林,你指挥三个机枪手,都去自己的战位。
明华,你带着二十个早上点好了名的,已经学会开枪的弟兄。
你们二十个打不准也没关系,会开枪压制对方就行,但是要记住注意掩护自己。
李正,你带着五个射击熟练,会投手榴弹的精干弟兄,每人四颗,都带好了吧?你们是主要的精准射击火力点,你们就要打准了,注意先打有价值的目标。
走!每人都记住早上我就定好的自己该埋伏的点!听命令开火!家里的防守耀煌指挥,等会放哨的两个弟兄撤回来了以后也让他们协助耀煌,必要的时候派他们启用那两支火箭筒死守洞口!是!众人答应的口号嘹亮而整齐,于是邓团长自己端着一把自动步枪,腰上挂着四颗手榴弹,带头冲进了洞口外的瓢泼大雨中。
身后跟着三个扛着轻机枪,提着子弹箱的机枪手,接着是五名精干的自动步枪手,最后二十个刚刚学会压弹夹,扣扳机的新手跟着明华,冲进了门外门帘般的雨点中,向洞口两边散开,很快就消失在门边。
一道闪电照亮了门外的小广场和山谷。
紧接着一声惊雷,在防空洞内回响着,震得人耳膜生疼。
张耀煌等雷声停止,走到程子介身边看了看他,程子介鼓励地对他笑了笑,于是张耀煌也鼓起勇气,对剩下的人大声下达着命令:你们会拿弩的,照早上安排好的,在门口左右两间房埋伏。
有人进来,看我手势射击。
其他的人拿着枪,在后面的房间呆着。
你们还不会用,不到迫不得已,千万不要现身。
女人孩子都躲到深处的房间去,现在就进去,不要出声,也不要开灯。
后面围着的女人小孩都满脸紧张惊恐地回到了房间里。
只有何安静落在最后,垂着头,满心不甘地转过身去。
程子介硬着心肠,不去看她,而是对大家道:行动起来。
是!男人们答应着,纷纷回到了自己预订的战斗位置。
程子介知道,自己还没起床的时候,手下们就花了很多心思,做好了伏击的准备。
不由得有些惭愧,对张耀煌笑道:耀煌,我干什么。
张耀煌憨厚地笑着:老大,你身上有伤呢,我和老李老邓他们商量好了,你今儿就休息吧。
今天是要和拿着枪的人打,老大不能冒险。
万一出什么意外,我们就完了。
程子介迟疑了一会,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既不会开枪,又不会射箭。
拿着把刀子什么的面对步枪,无疑是作死。
只得点点头:哎,我这个当老大的……真要打起来,却缩在后面……老大,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
只是我们也不能事事都靠你。
你就休息去吧,实在不行,他们攻进了这洞里,黑黢黢的,老大还是我们最后一张王牌。
行。
你们自己小心,兄弟们的安全最重要。
两人正在说着,门口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叫到:张二哥!老大!是那两个哨兵。
一边脱掉雨衣,一边对着两人施礼。
张耀煌赶紧道:你们都带着枪吧?退回去,到第五个房间,左右各一个。
那两个房间各有一支火箭筒,每支配了三枚火箭弹。
你们就用你们的枪支援我们洞口射箭的兄弟,万一压力太大守不住了,你们就用火箭筒,一定要守住门口!其中一个吃了一惊:张二哥!这防空洞里面用火箭筒……如果是对着门口打,你们门口边的房间里的兄弟会受伤的!说了是迫不得已才用。
张耀煌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时间多说了,去吧!他们的人到哪了?应该到了山脚,可能下车了。
有多少人?两辆大巴,都坐满了,具体人数没能数清楚。
行,去吧。
老大,你也回去休息。
是!两人答应着,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端着枪跑进了两间为他们预备好的房间。
程子介也只得对张耀煌道:那我就不干扰你们了。
老大去吧,没事的。
张耀煌憨厚地笑着。
程子介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心里却下定了决心:从现在开始,自己要学习枪和弩的射击,要学习驾驶,还要学习格斗技巧……毕竟,自己虽然能打,却都是靠蛮力。
自己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啊……不觉间已经回到了房间,三女都围坐在桌子边,看到他回来,都略带紧张地看着他。
现在应该给她们信心。
程子介笑着也走到桌子边,搂着苏田田和萧玉梅,在两张嫩滑的脸蛋上乱啃着,一边看着少见的面露忧色的钟美馨,柔声道:妈,你去休息一会,等会估计有的你忙的。
嗯。
钟美馨叹了口气:只希望我无所事事才好。
呵呵。
程子介轻松地笑着:那些逗比们果然来了,真是蠢。
今天看我们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我都不用出手。
反正没什么事,昨晚你们不等我就睡了,不如我们……说着故意色眯眯地在两位小娇妻的脸上左看看右看看。
讨厌啦——两女果然被打消了紧张和疑虑。
程子介当然不会荒唐到现在对她们做没羞没臊的事情,看到达到了目的,又嬉皮笑脸地看向钟美馨:妈,你要观战吗?还是说,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战斗?钟美馨当然明白这厮说的是什么战斗,终于忍不住俏脸绯红:你!哈哈。
程子介正要继续逗她们,萧玉梅娇嗔地打了他一拳,正中手臂上的伤口。
程子介顿时疼得哎哟一声,呲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虽然其实并没有那么疼,但是他故意虚张声势,于是三女的注意力彻底被他吸引着从外面战斗的担忧中抛开,纷纷道:小杰!老公!啊?打到伤口了?老公,我……现在没事,还是给你缝一下吧。
钟美馨不由得叹了口气。
程子介赶紧道:现在可不能出去。
知道。
老邓已经做了计划,让我在手边准备了不少急救缝合之类的器械和药品,以备不虞。
钟美馨微笑着走到程子介身边,开始为他解开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第一百零八章雨战整座黄云山都笼罩在疾风暴雨中。
山上的草木都是东倒西歪,到处一片昏暗。
时不时一道闪电划破低沉的云幕,接着山谷间就滚动起阵阵惊雷。
上山的小路边停着两辆大巴车,车内已经空无一人。
一百来个人正排成整齐的队列,顶风冒雨地顺着泥水横流的山路爬向山腰。
走在前头的数十人都是手持刀斧之类的近战武器,这些人衣衫褴褛,身形瘦弱,脸上都带着痛苦恐惧的神情。
他们身后则是端着老式半自动步枪的数十人,这些人倒是身形比较健壮。
身上被急雨淋湿的衣服就算说不上光鲜亮丽,最少也称得上合身得体,也只有他们才穿着雨衣,虽然在这样的大雨中雨衣也是形同虚设,但最少比前面那些人好受一点,不至于被豆大的雨点直接打在身上,阵阵作痛。
落在最后的两个人看起来是这支小部队的指挥官,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队伍的行进。
转过了两个急弯,一个对另一个恭维道:二当家的,还是你英明,趁着这风雨来,果然他们没有防备。
大当家的早该派你带兵了。
那个二当家的得意地笑着:表哥也是好心,先派我打这种容易的仗,这倒无妨。
你看三国演义里面,当将军的就要善于利用天时地利。
他们虽然人少,又没枪,但是占了地利。
我们倒不是怕他们埋伏,但是我们的人要是有太多伤亡的话,大当家的也会不高兴的。
我们只能吃点苦,趁着下大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对前头的队伍大喊道:大伙都精神点!拿下这批人,女人抓起来,大家都有得玩!有功的,没枪的可以领枪!有枪的大当家自有奖励!哎!前面的人纷纷答应着,鼓起精神加快了脚步。
队列慢慢地爬到了小广场上,却到处见不到一个人影。
只有防空洞的大铁门敞开着,黝黑的洞口散发着一团团令人恐惧的寒气。
队伍很快在小广场上排成两排,前面是一排拿着刀斧的近战人员,后面的那排端着枪。
两个指挥官走上前来,看着大开的洞口,紧张地对视了一眼。
知道我们要来,逃走了?那个副手看向二当家的。
那人沉吟了一会:不对,三国里面这样的情况定然有诈。
说着对手下们道:给我喊:茭洲的,都出来投降,我保你们性命。
今后跟着我们当家的,吃喝不愁,也不怕丧尸,比你们躲在这山洞里强。
手下们赶紧齐声大喊起来:茭洲的——都出来投降!我们保你们性命!今后跟着我们当家的,吃喝不愁,也不用怕丧尸!比你们躲在这山洞里强——!叫喊了一会,防空洞口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二当家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想了想:我记得,三国里面诸葛亮打不过司马懿的时候使过空城计,就是这么开着门,把司马懿吓跑了。
二当家的英明。
你是说,他们也是玩这么一手?副手满脸恭维地笑道。
我估计差不离。
他们拿什么和我们打啊,就派个小丫头守夜,他们老大要杀人都得用刀,啧啧,我都觉得可怜。
几把破弓箭,能吓到谁。
我可不是司马懿那种蠢货,这么容易被吓跑。
哈哈。
那二当家的得意地大笑了起来:不过,我也不会掉以轻心。
进去两个人看看!是。
你们两个!进去看看!他身边那副手谄媚地笑着答应了一声,走到队伍后面,推了两个拿着刀子的人一把。
那两人满脸恐惧,却不得不举起手里的刀子,两腿哆嗦着走向防空洞。
刚到门口,其中一个就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另一个则是喉咙中箭,一声也叫出不来,就这么直挺挺地瘫倒了。
操,果然有埋伏。
又是冷箭。
幸好老子有先见之明。
那二当家的吐了口唾沫,他的副手赶紧道:怎么办?嗯……二当家的沉吟着,队伍中突然有个手下喊道:看!山上有人!朱老五的队伍马上把目光投向防空洞正上方一处林木不那么茂密的山坡,果然,在齐腰高的杂草和灌木中有两个背着枪的人影,顶风冒雨,艰难地挪动着。
那二当家的顿时来了精神:妈的!他们拿着枪的人埋伏在那儿!给老子打!于是持枪的手下们纷纷举起步枪,瞄准那两个人影开火了。
其中一个惨叫着顺着山坡滚了下来,另一个身影则晃了晃,消失在草丛里。
打得好。
那二当家的一挥手,看着手下们停止了射击,满脸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好蠢的人,就那么几把枪,还派出来埋伏。
要是留在洞里我还有点怵。
行了,伙计们,我们干掉了他们两条枪,除了那些冷箭,没什么幺蛾子了,冲进去吧!拿刀的打头,拿枪的,给我看准了打!他们可能还有几把枪,注意点先打他们拿枪的!是!初次交锋,双方都损失了两个人。
但是自己这方损失的只是两个拿着刀子的炮灰,而对方则损失了本就寥寥无几的枪手。
于是朱老五的手下们都觉得自己这边大大占了便宜,士气大涨,有些贪图立功的就要冲在前头,却被那二当家的喝住了:急什么!到门口组好队形再冲!三国里面打仗,都是先看阵型的,蠢货!哎!手下们只得答应着,在防空洞门口挤成一堆,乱糟糟的开始整队。
当他们的队伍最密集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可怕的惊雷,防空洞两边侧上方的山坡上,密集的树林里突然飞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他们身边。
两颗准确地掉在人群中间,其中一颗还砸到了一个人的脑袋,直接把那人脑门砸出血了,那家伙惨叫一声:操,谁用石头……卧倒!朱老五的手下也有退伍军人,看清了这些玩意不是石头,而是手榴弹,正在自己脚边呲呲地冒着白烟。
几个反应快一点的都跳到一边趴在了地上,大部分人也发现了危险,但是这些人末日之前都是平民,没有条件反射般地卧倒,而是恐惧地四散逃窜起来。
队伍后面的那位二当家的则是趴在满地的泥水中,哆嗦着大喊起来:陈老二,你不是说他们连枪都没,怎么会有——话音未落,地上的手榴弹就先后爆炸了。
他们的队伍太过密集,在这样的伏击之下根本来不及分散。
没有卧倒或者来不及跑开的人在手榴弹的爆炸中倒下一片,好几个直接被炸得飞了起来。
炸到半空中的碎肉、泥土还没完全落地,树林里就传出了更可怕的声音。
先是三挺轻机枪欢快的领唱,对这些风雨中趴在地上,毫无掩护的人倾泻着可怕的弹幕,接着数十支自动步枪加入了合唱,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点射声,对着他们送来一串串子弹。
弹雨伴随着雨点,压得这些人抬不起头来,虽然程子介的不少手下只是刚学会开枪,但是朱老五的人实在太过密集,因此他们也能将子弹打到目标上。
朱老五的手下有几个看样子是老兵的,试探着举枪瞄准树林内的人影准备反击,却马上被几支自动步枪精准的点射终结了他们无望的努力。
防空洞的洞口内也时不时飞出几支冷箭,拦阻了几个慌不择路想要冲进防空洞去躲避弹雨的家伙,这下朱老五的这只小队伍在程子介这边的伏击下彻底成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机枪啊——二当家的——好几挺机枪啊——还有自动步枪……啊——怎么办……陈老二,我操你妈……那个满嘴三国演义,只会纸上谈兵的二当家的看着手下先是被炸死了一大片,接着又像割草一样纷纷倒下,小广场上的积水渐渐变成红色,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呆了呆,哆嗦着对手下们大喊起来:快撤——快撤……快跑啊——说着连滚带爬地跑出小广场的边缘,钻进山坡下一片草丛里,总算是离开了对面枪支的射界。
指挥官一跑,剩下的人自然是无心恋战。
自己这边伤亡惨重,而对方的人毛都没摸到。
机枪……手榴弹,他们想都没想过,信心满满地打算来收拾十几个人,几把破弓箭,最多就几把烂枪的对手,竟然会遭遇这样沉重的打击。
不说机枪手榴弹了,光是几十支自动步枪都够他们吃不消的了。
那些拿着刀子斧头的人首先对着山上跪了下来,举起双手,哭喊着:饶命——饶命——投降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遏止,毕竟这些人绝大部分在末日前都只是平民,这些日子都是恃强凌弱,从未遭遇过这样被完全压制的局面。
尤其是先投降的这些人,本来就是被朱老五从各个地方抓来的,被迫随着朱老五的队伍,打冲锋,当炮灰,完全没有拼死一战的欲望。
就算那些拿着枪的人,也不过是为了在这末日世界里求生,并没有任何要为之拼死战斗的东西。
于是不少还拿着枪的活着的人也纷纷跪着举起了双手。
轻机枪的咆哮声停息了,只剩几把自动步枪还在射击。
一串子弹打进广场边缘的一片草丛中,草丛里躲着一个拿着枪对树林里放了几枪的家伙,惨叫着滚下了山坡。
另外的几把自动步枪也在延伸射击,追逐着山谷间想要逃走的一些人。
第一百零九章胜利又是一阵惊雷滚过山谷,枪声终于完全平息了。
这不是战斗,而是一面倒的屠杀。
当邓团长带着手下从密林间现身的时候,防空洞前的小广场上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和不少跪在血水里簌簌发抖的人。
看着程子介的队伍成员一个个端着锃亮的自动步枪将投降的人包围起来,两个趁乱躲进小广场边那栋房子的家伙终于绝望地放弃了抵抗,也双手将枪举过头顶,走出出门口对着邓团长等人跪了下来。
回去通知老大,我们大获全胜。
邓团长虽然指挥了漂亮的一仗,但仍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有条不紊地继续吩咐着。
先是安排了小武去报喜,然后又点了四个人:你们上山坡去看看,刚才被他们打中的那两个人好像是我们的电工正好回来了……去把他们抬下来吧。
哎。
四个人答应着跑向防空洞后的山坡,邓团长继续道:你们三个回去请大夫人看看你们的伤,别怕,你们都没啥大事。
知道。
三位挂了彩的手下赶紧进洞去了。
张二哥,你和李正带几个精干弟兄,先不要休息。
刚才他们有几个人跑下山去了,你们跟去扫一下,小心自己的安全。
能抓就抓,抓不住也别穷追,把他们都赶跑了就行,免得他们躲在那打我们冷枪。
好。
张耀煌赶紧和李正一起,带着几个精锐离开小广场,向山下搜索而去。
春林,你先回去,把机枪保养一下,那可是我们的宝贝。
明华,你带着剩下的人,把他们都搜一遍身,看好了。
是!众人都是士气高涨,虽然在暴雨中埋伏战斗了很久,每个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但是没人因此觉得难受,而是一个个脸带笑容,自豪无比。
剩下的人和防空洞内跑出来的人开始收集起对方的武器,并在邓团长的指挥下将那些投降的人全部拖到小广场的一角,严密地看管起来。
房间内已经缝合好手臂伤口,表面故作轻松,实际上如坐针毡的程子介一直在竖着耳朵,倾听着着洞外隐约的枪声。
如今总算是听着洞外的枪声平息了,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战况如何,房门就被赶回来报信的小武敲响了:老大!老大!我们赢了!赢了。
程子介一下子跳到门口:好!妈,老婆,你们呆着,我出去看看。
小武,帮我守着门口!说着一阵风一般地消失在门边。
是!老大。
小武答应着,端着枪笔挺地站在程子介房门口开始守卫。
倒是钟美馨走到门口,微笑道:小武,进来坐吧,没事的。
外面情况到底怎么样?啊,大夫人。
小武有些迟疑地看了钟美馨一眼,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情,只得笑着欠了欠身子:他们的人死了一小半,投降了一半,只有十来个人跑了。
进来坐,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别见外。
钟美馨执意邀请道。
小武只得随着她走进房间,随着钟美馨坐在沙发边,接着苏田田就端来一杯热茶:小武哥,喝杯热茶吧,你身上都湿透了。
要不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哎!小夫人,不敢当——老大让我守着呢。
现在外面还乱着,我就得护着你们,衣裳等会再说吧。
小武赶紧受宠若惊地站起身来。
哎呀,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那么客气干啥。
苏田田微笑着,另一边的萧玉梅则有些着急地问道:小武哥,快给我们讲讲怎么打的。
是。
小武只得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眉飞色舞地笑道:刚才他们差不多有百把人,摸到我们小广场上面,先是派了两个人进洞,结果被耀煌哥带着的弓箭手两箭搞定……这边程子介已经飞身出了防空洞,邓团长马上迎上前来,恭敬地欠着身子:老大!我们赢了。
老邓,真有你的……程子介看着满地的尸体,死状都很凄惨,有的拦腰断成两截,有的整张脸都被打的稀烂,还有些肢体散落成几块,凑不成完整的人形,显然是被近距离爆炸的手榴弹直接炸碎了。
程子介触目惊心,心中恻然,不忍再看下去。
这一次自己可是杀了几十人啊……但是不杀他们,自己就要被杀,对方都找上门来了……这一点程子介还是清楚的,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于是也不再多想,而是重重地拍了拍邓团长的肩膀:弟兄们怎么样?我们有没有损失?我们的人基本上没事。
一个被冷枪打中了肩膀,没伤到内脏,没啥问题。
另一个是小腿被打穿了,不过还能走,骨头应该没事。
都是养一阵就能好。
还有一个是枪炸了膛,手指头炸断了三根,估计要残疾。
炸膛?程子介吃了一惊。
哎哎。
这些枪估计有些日子没用了,我们也没时间一支支仔细检查。
炸了膛也正常……只伤了托着枪的左手,算是万幸了。
哎……程子介不由得叹了口气。
邓团长赶紧道:老大,我们一个人都没死,连重伤的都没有,就三个轻伤,避免不了的。
对了,刚才好像我们的电工从水电站回来,正好撞上,结果被他们打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嗯,我知道。
电工希望别有事……程子介也知道这么惨烈的战斗,不可能完全避免伤亡,战斗中只轻伤三人实在是很理想的结果,而电工则是意外损失。
战场上瞬息万变,随时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也只能叹了口气。
而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包括那三个刚才进洞找钟美馨治疗的伤员,毕竟这场胜利确实漂亮。
所以他也不再纠结这些事,以免影响大家的信心,笑道:我们战果如何。
明华,抓了多少人?邓团长赶紧叫来正在带着人给俘虏点数的明华。
明华笑得合不拢嘴,对着程子介鞠了一躬:老大,老邓,抓了三十八个人,其中二十一个没事,其余的都有伤。
这么多?程子介吃了一惊,看着一边跪着的俘虏,想了想:他们的伤情怎么样?能自己投降的,都是轻伤。
重伤的看着没什么希望的,在那儿,有十九个。
我没算进去。
程子介赶紧顺着明华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儿集中了对方的重伤员,都是惨不忍睹:有断手断脚的,有内脏流出来的,还有脑袋打破,脖子半断的……有些挺在血水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有些还在蠕动呻吟,还有两个在痛苦地惨叫着。
程子介总算是真正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
不到两个月前他还不过是个普通高中生,单纯善良的乖乖男,如今却要面对这样惨烈的场景。
虽然死伤的是敌人,也让他觉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看向邓团长:这些人都没救了?老大,你不想累死大夫人的话,就别试了。
就她一个医生,光是这么多轻伤的,就估计得她一个人累三天三夜……再说了。
邓团长皱着眉头,顿了顿:我们的药品也有限。
程子介也知道,自己只是获得了茭洲镇卫生院的一些药品,储备并不丰富。
只得叹了口气,硬着心肠:那……我就是在等老大拿主意……不过他们的希望真的不大。
什么都齐全,医生也多的话,这些人可能可以救活几个,其实也是碰运气。
老大,现在我们条件确实有限,您看是不是别试了。
程子介看着那些重伤的人,只得再次叹息了一声。
这能怨谁呢,你们要来打我,我只能反击。
如今你们落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回过头看着邓团长,强忍着内心想要救活一个是一个的冲动,硬着口气:我知道了。
行吧……也别让他们再那么难受了。
是。
邓团长松了口气。
他本来还有些担心程子介那不顾一切救人的性子,却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若不是程子介两次冒险出手相救——一次是救他和他的手下,一次是救他一个人,而且两次都受了伤需要卧床休养——他也活不到今天。
所以他早就从心里对程子介无条件拥护了,明知这些人没有条件去救,也只是建议程子介而已。
幸好程子介虽然年轻单纯,又善良热心,却并不愚昧。
目前的形势不允许救治这些敌人,他也能明智的放弃。
邓团长不由得对程子介有些刮目相看起来:这孩子,虽然年纪比自己小这么多,却实在是个难得的领导之才。
看他那满脸惨然的神色,显然是心里因为救不了这些人而非常难受。
但这样违背他本心,也能听得进手下的意见,万事以大局着想,假以时日,不知会成长得多么出色。
有勇有谋,冷静稳重,能跟着这样的老大,是我的福气。
邓团长默默的想着,走到那些重伤的敌人身边,掏出腰间的匕首,一一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第一百一十章变数程子介从那些重伤员身边走开,不忍再看,准备去看看那些俘虏。
这时山林中跑出四个手下,两两抬着人,在泥泞湿滑的山坡上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小广场边,一边跑一边喊:老大——他们不是我们的电工!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还有气——老邓!你不是说我们的电工被打了吗?程子介吃了一惊,赶紧迎上前去。
邓团长那边已经结束了看似残忍实则人道的工作,赶紧也对他跑了过来:老大,这个时候回来,我还以为是我们的电工。
也不是朱老五的人,他们就是朱老五用枪打的。
那会是谁?程子介已经迎上了那四个手下,看向他们抬着的两个人的脸,马上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来的新金使者,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胸口,另一颗穿过他的脸,已经断气了。
另一个不认识,他是小腹中了一枪,胳膊中了一枪,手掌中了一枪,满身是血水,脸色苍白,人已经昏迷了,但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新金的人!怎么回事!老邓!程子介大惊。
邓团长也跑到他们身边,也认出了昨天那个使者,也惊讶地喊道:刚才我们在左右两边的林子里埋伏,没想到他们刚好在朱老五的人到小广场的时候出现了,又正好在我们两边埋伏着的人正中间那道没什么树的草坡上下来。
风大雨大的,我也没认出来,又怕暴露我们的埋伏,就没出声,没想到朱老五的人以为是我们的人,开枪打了他们!操!程子介怒吼了一声。
因为他马上想到,新金的使者带着修好的目的来自己这儿,要是两人都死了,自己可就难以辩解了。
万一对方认定是自己这方杀害了两位使者,岂不是在陵川和玉佛寺外又树一敌?三方夹攻,自己恐怕很难在这儿生存下去。
退一万步说,就算对方相信了自己的说法,自己也至少难逃保护不力的指责,损失一个潜在的盟友是可以预见的。
本来与新金的关系自己这方掌握着主动权,现在却陡生变数了。
朱老五!程子介简直怒火冲天,刚才因为战斗而打死对方不少人的自责与愧疚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亏我还同情你们,你们这些王八蛋却只会给我惹麻烦!邓团长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得有些呆住了。
程子介顾不得许多,一把抢过那还有气的使者抱在怀里,喊道:我得去找我妈把他救活。
老邓!外面的事交给你了。
是!邓团长赶紧答应着,有些后悔没有及时采取措施保护他们。
明知对方说今天上午十点要来讨回话,却没有派人接应,实在是大大的失职。
如今之计,也只能指望那人活下来,自己这方才有分辨的余地。
想到这儿,大胜的喜悦顿时冲淡了不少。
不错,自己是战胜并基本消灭了朱老五的一只小部队,但是跟这样的战果比起来,将一个潜在盟友变成潜在敌人的损失,恐怕要大得多。
正在看管着俘虏的手下看到他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由得纷纷严肃了起来。
邓团长低着头摇了摇头,将注意力转回面前的俘虏上:你们把他们带进去,老李安排了几间房,你们去找他,把这些人先关好。
每间房外面留人看守,等老大处置。
哎——手下们答应着,开始押解俘虏们走向防空洞。
这时小广场边出现了张耀煌,顶风冒雨地押着一个俘虏回来了,对邓团长喊道:老邓,又抓到了一个。
邓团长赶紧迎上前去,虽然张耀煌在这样的战斗中会听他指挥,但是程子介的意思,两人算是平级的,邓团长一直很小心地对张耀煌保持着尊重:张二哥辛苦了。
弟兄们呢?差不多了,逃下去的都不敢留,全跑光了。
我们干掉了一个,抓到了一个,他们再仔细搜索一遍就回来。
说着已经走近了俘虏群,将那人踢了一脚:过去。
那垂着头的俘虏踉踉跄跄地擦着邓团长跑进了俘虏群里。
惊恐地看了看四周,突然高兴地大喊起来:三哥!是你?救救我!程子介的手下听到他的喊声,都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一个也叫了起来:少方?答话的正是邓团长原来的副手老吴。
邓团长也吃了一惊,看向老吴,老吴也看了看邓团长和张耀煌,叹了口气:少方,你这个狗日的,竟然跟了朱老五,还来打我们。
今儿的事,我可顾不得你了。
你老老实实进去呆着,等我们老大发落。
那家伙却不死心:三哥!以你的本事,怎么会混到一句话都不敢说?我他妈不是没办法嘛!我住玉佛寺,不跟朱老五跟谁啊!你不也是跟着人,你们老大叫你打谁你敢不打么?看在我们表兄弟的份上,你在你老大面前帮我说句话呗!老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呆了呆,喝道:闭嘴,你个小兔崽子,再啰嗦老子一枪崩了你。
你们的人无缘无故打死我们张老大,现在又来我们山上想打我们,指望我说情不如指望我们老大发慈悲。
滚进去。
那家伙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垂着头加入了俘虏的队列,跟着走向防空洞内,嘴里还在轻声咕哝着:啧啧,这么多老大,就你混的连句话都不敢说……哎哟!正是老吴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才彻底住了口。
看着俘虏们都被押回了防空洞,邓团长和张耀煌才转向满脸尴尬的老吴,笑道:怎么回事。
老吴不好意思地欠了欠身子:这小子是我表弟,一直住在玉佛寺,没想到也活下来了,还做了朱老五手下。
现在既然也来打了我们,我也不敢说什么,等老大发落就是。
嗯。
不过我可以帮你和老大说一声,他听着也是没办法跟了朱老五。
你以前帮我不少忙,我给你说个情还是可以。
哎!那多谢了。
邓团长看着他,面带歉意地安慰道:老吴,实在是对不住了。
本来你也是我的副手,但现在我也跟了程老大,老大前面还有老李、张二哥这些资格比我老的人做副手,你不太懂指挥训练这些事情,我也实在不好和老大说让你当个管事的。
等以后你这些懂得多了,我还是需要你帮忙的,到那时候我再和老大说让你帮我吧。
哎哎,没事的老邓,我知道。
老吴赶紧笑着道了谢。
随着押解俘虏的队伍进了防空洞。
程子介抱着那重伤的使者,心急如焚地飞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内小武还在笑容满面地给苏田田和萧玉梅讲述战斗经过,两女都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问上一句。
钟美馨则在桌子边给三位轻伤的手下检查伤势。
陆护士也被李建斌安排着来到了房间,正在协助钟美馨的工作。
妈!程子介冲进房子,顾不得怀中的使者满身的泥水血污,将他放在自己床上。
房内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站起来紧张地看着他,程子介看了看几位受伤的手下,皱着眉头:几位兄弟,你们伤不重,先撑一会。
妈,这是新金的使者,被朱老五的人打了。
这人还活着,你快来看看!一定要把他救活。
说着期待地看了钟美馨一眼。
钟美馨也马上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赶紧走到床边。
程子介跳到桌子边抓起一盏充电灯,凑过来为她照明,钟美馨看了一会,皱着眉头:还好,没伤到什么要害,主要器官都没事,只是失血过多。
那赶快给他输血!程子介急不可耐地喊道。
钟美馨摇了摇头,低声道:你知道他的血型?啊?程子介这才想起这么个重要问题,不由得呆住了。
钟美馨继续吩咐道:现在只能先给他止血。
我们没设备,查不了血型,不能输血,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
帮我把他搬到外面诊室去。
不行,妈,外面刚打完,随时还会有危险。
你在这儿做手术吧。
程子介赶紧道。
钟美馨只得点点头:小陆,你带小杰去外面诊室,把必须的器材药品拿进来,那两个氧气袋也拿来。
哎!陆护士赶紧答应着,迈着医护人员急诊时特有的小快步,带着程子介走向防空洞外。
一路上都是来来去去的人,手下们正在李建斌的指挥下,将俘虏们陆续关进四间房间,锁上沉重的铁门,严密地看守起来。
女人和孩子们紧张地看着这一切,只有两个胆大的小男孩,拿着两把木头枪,对着那些俘虏们嘴里砰、砰地喊着。
程子介急匆匆地跟着陆护士出了防空洞。
风雨已经小了不少,下山搜索的几个手下也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正对着站在一起的张耀煌和邓团长禀报着。
地上的尸体被集中在一处,缴获的武器也在张耀煌的指挥下分门别类地堆在了一边。
老大。
众人本来都是喜笑颜开,看到程子介满脸忧色,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只有邓团长知道程子介担忧的原委,上来问道:怎么样。
失血过多,不知道血型又没法输血。
先做手术止血,其他的……只能看运气了。
这两人,正好这时候来……哎。
程子介说完,随着陆护士进了诊室,很快找出一大堆医疗器械和药品,还有两只珍贵的便携式氧气袋,抱在怀里,也不等陆护士,就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