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本宫来自现代1第44部分阅读
暴君,本宫来自现代1 作者:肉书屋
不能让他多留,麻烦的事就是喜欢跟着她。
“确实没什么事,不过是他原先的衣服破了。”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沧澜雪随意的说道。
“破了?”风彩铃锋利地盯了男子一眼,“夜护卫,你以为这样的说辞,能让我相信?”
“信不信那是风小姐的自由,我不过是据实相告罢了,若不是公主传召,那就恕我不能相陪。”沧澜雪将话落下,正打算从风彩铃的身边走离。
呼——
从旁传来的呼啸声,令沧澜雪本能地往边上一退,避过了风彩铃挥来得一掌,她还未开口,倒是风彩铃发飙了,“大胆奴才,本小姐打你,你居然敢躲开!”
“风小姐,我并非是你的奴才,你最好不过太过分。”沧澜雪目光犀利地扫向风彩铃。
风彩铃惊惧在沧澜雪的眼光当中,可是又碍于自己尊贵的身份与尊严,硬气嗓子道:“你不是奴才是什么?不过是雍王爷身边的一条狗”
“啪!”沧澜雪举步上前,手如疾风般挥向风彩铃。
可谁知,那男子居然在这眨眼间,冲向了沧澜雪与风彩铃之间,硬是接下了沧澜雪这一掌。
沧澜雪愕然地望着接下她一掌的男子,这他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挡住了她的攻击,不言而喻,此人的武功并不弱。
那刚才他为什么要任由那于昶尧如此的羞辱自己?
“夜护卫!!你居然敢出手打我?”风彩铃从惊惧中回神,自男子的身后走出,冲着沧澜雪就是一阵厉喝。
沧澜雪冷冷地望了眼风彩铃,刚要开口时,又被那男子抢先了
只见那男子扬起手,“啪!”手狠狠地甩在了风彩铃的手上。
风彩铃眨动着眼睛,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打了她的男子,双眼居然幽幽浮上了泪光。
“风大小姐,若是你不服气这一掌,大可以回击,不过若是我受伤了,想必你也没有办法向蓝沁交代。”男子竟是一身不骄不躁的贵气,逼得风彩铃那想要出口的话,吞咽了回去。
到最后,只能将一腔的怒火与怨恨发泄在沧澜雪的身上,她狠狠地瞪了眼沧澜雪,道:“夜护卫,我们走着瞧!”随即,仰起头,看向男子,道:“纳兰景宏,你别太过分,就算你绥靖的王爷又怎么样?别忘了,我是雁北太师之女!”
风彩铃将话落下,猛地跺了跺足,一脸怒火的离开了。
沧澜雪望着风彩铃离去的身影,慢慢地将目光投向那男子的身上,若是风彩铃最后的话是真的,那他便是——绥靖豫王纳兰景宏!
“你你没事吧?”纳兰景宏回过身,紧张的望着沧澜雪。
沧澜雪冷漠地回望了纳兰景宏一眼,转身便走。
纳兰景宏疾步上前,挡住了沧澜雪的去路,急切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要瞒你,只是没有时间说明。”
“王爷,你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看来我是多管闲事了。”沧澜雪向着纳兰景宏一作揖,就要走。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纳兰景宏更为急了,沧澜雪那样子分明就是生气了。
“王爷,我不过是蓝沁公主身边一个小小的护卫,您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沧澜雪从旁一侧身,打算避开纳兰景宏的靠近,却没想到,纳兰景宏仍是没有放弃。
如影随形的步伐,竟是一点也不亚于沧澜雪的动作,更甚至有过之。
“王爷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么?”沧澜雪站停,睨着纳兰景宏。
“不是,夜护卫,我只是想要为刚才的事情解释,而且要是你现在去见蓝沁公主,恐怕有所不妥,那风彩铃必定会在蓝沁的面前说你的不是,还是让我先去向蓝沁公主说明一切。”
“不需要,公主若是是非不分,也不值得我效命,王爷大可放心,蓝沁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沧澜雪只想快点离开这个纳兰景宏。
绥靖的实力与励皇和北御并驾齐驱,三大强国之一。
这位纳兰景宏虽非是绥靖的王子,却是绥靖荣亲王的二子,是绥靖王的嫡亲侄子,身份之高,并不亚于皇子的身份。
只是,真不明白,这堂堂的绥靖王爷,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梅林,更是任由那个于昶尧羞辱。
不过算了,她也不想去深究,现在只想快点离开。
“夜护卫,你一定觉得我很轻贱吧?”纳兰景宏突然开口说道。
沧澜雪微微颤了颤肩头,却保持了沉默。
“只要是为了绥靖,我不在乎这区区一副皮囊,夜护卫不也将我看成了女子么?”纳兰景宏苦涩的一笑,眉宇间浮现的是化不开的忧伤。
“这是王爷的事。”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所要走的道路。
“确实是我的事,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身份越高未必就是幸事。”纳兰景宏莞尔一笑。
“王爷要是说了,那在下就告辞了。”沧澜雪再次请退。
“那,我们还能见面么?”纳兰景宏问道。
“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见面。”沧澜雪将话说完,从纳兰景宏的身边走离。这一次纳兰景宏并没有阻挡,而是放她离开了。
纳兰景宏望着沧澜雪远去的身影,黑眸中渐渐地森冷起来。
“就这样放她走好么?”自纳兰景宏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地女声。。
纳兰景宏并没有转身,仍是将目光投向沧澜雪消失的方向,道:“网已经抛出去,就等鱼儿落网了,难道不是么?”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看来我也不必担心了,想必你也不希望你的儿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难道是在怀疑小王我的能力?”纳兰景宏回身,目光划过身旁之人。
那人以一幅面纱挡去了自己的容貌,只露出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冷冷地瞥了眼纳兰景宏,道:“我要那个女人死!纳兰景宏,想要回你的宝贝儿子,最好还是合作一点,若是不然,南荀瞻念可就命不保了。”
“哼!”纳兰景宏倏然脸色一沉,甩袖离开。
“沧澜雪沧澜雪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声声咒怨从面纱内传出,女子举手,抚摸上藏匿在面纱中的脸,双眼中的怨恨渐渐被赤红所代替!。。。。。。。。。。。。。。。。。。。。。。。。。。。。。。。。。。。。。。。。。。。。。。。。。。。。。。。。。。。。。
昏黄的灯火,凌乱的干草堆,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腥味
沧澜雪伸手抹去头上的汗水,在清凉的夜风中疲惫地喘息。
脸上竟是浮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她轻轻抚过眼前那雄健阳刚的优美线条,手掌下温热的触感中充满了力量。
“哗”她随手泼掉桶中的脏水,下一个
沧澜雪解开缰绳,把一匹漂亮雄骏的黑马牵回马棚,顺便牵出另一匹满身灰尘的白马,开始提水为它洗刷。
她的动作并不算慢。这已经是她今晚洗好的第十五匹马,只是后面尚有六十几匹马儿等待着她的照顾。
对于现在手上的工作,她也只是尊崇了蓝沁公主的责罚罢了。
这当然是拜那风彩铃所赐,纳兰景宏的那一巴掌,换来的就是她刷一晚上马!
想想,蓝沁公主这样的责罚已经算是最低限度了吧。
毕竟她想要打风彩铃事实上,只不过后面换了位,她打的是纳兰景宏,而纳兰景宏打了风彩铃。
其实对于本来就单板的工作,她没什么想法,这样出来透透也算是一种慰藉,比起面对那些皇室贵族,她宁可来面对这些马。
远处的帐篷里隐隐传来马夫们的呼喝笑闹声,这群幸运的家伙一定是在喝酒赌钱。托沧澜雪的福,他们今天不用做工。难得放假,他们不好好地闹上一夜才怪。
一不小心,脚下踉跄地绊了一下,空空的水桶倒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一边。
沧澜雪弯腰去扶,另一双手却抢先一步将它提了起来。
“澈?”
沧澜雪看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简直比她的还要光滑白嫩。
“你怎么来了?”
澈怎么会过来?
而且他这样出现在马厩,也实在是太过显眼了,堂堂励皇国的雍王爷居然亲自前来马厩。
这若是被人看到,还不知道会被道成什么。
沧澜雪想着,上前就要去拿过在轩辕墨澈手中的水桶。
“这么晚了,没人会来。”
轩辕墨澈侧身,躲开了沧澜雪的手。
“那也不行,现在不比在励皇,别忘了,我不过是个护卫。”
沧澜雪提醒着轩辕墨澈,而且她深知轩辕墨澈是个洁癖相当严重的人,来马厩已经算是稀奇事了,何况还是要帮她刷马。
她可是从未想过轩辕墨澈刷马的样子。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
轩辕墨澈说着,还是不放水桶。
“哦。”沧澜雪应了声,消息还是传的挺快的,当然那风彩铃虽然不满蓝沁公主的对她这种刷马的责罚,可还是碍于这是公主的决定没敢反驳,背地里又不知道说成什么样了。
要不然,轩辕墨澈这会儿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纳兰景宏这人,你还是少靠近为妙。”轩辕墨澈说着,语气平淡,可那双眼眸内,居然燃着一团团红光。
“我知道,我也没想过在跟那人有什么接触。”沧澜雪说道,“把水桶给我,你马上离开。”
“好冷淡。”轩辕墨澈颇为不满的咕哝着。
而且,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又要发生了,特别是今天遇见过纳兰景宏以后,这份感觉就更为强烈了。
从那天以后,也不知是因为风彩铃的事件,还是怎么的,总之蓝沁公主走到哪里都带着沧澜雪,就算是行围打猎也不例外。
而且几乎没到一处,都有人会上前跟她打招呼,而出口的话,不是吹嘘拍马,就是尖酸的讽刺。
什么样的人都有。
沧澜雪颇为好奇,在白梅林的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怎么现在倒是弄得满城皆知了?
还有她打纳兰景宏的事情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让她这个夜护卫一时间成为了这次狩猎的热门话题人物。
也就难怪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能一眼认出她了。
然,蓝沁公主对于那些人对她的评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是拿着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她。
沧澜雪只觉得现在是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搞得她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了。
至于那风彩铃,总是一副想要将她抽筋扒皮的模样。
“夜护卫,你现在的人气可是比我这位一国公主还高了。”蓝沁公主在一波人走后,微笑地望着沧澜雪,又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的?”
蓝沁公主的一句看似随意至极的询问,却让沧澜雪忍俊不住,看向她。
蓝沁公主仍只是淡雅的微笑以对,反倒显得沧澜雪多疑了。
只是白梅林中的事,于昶尧是不可能会对外人道说,至于纳兰景宏就更不可能了。
毕竟那件事对那两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那么会是谁?
“这是有人存心宣扬。”
“夜护卫觉得会是谁?”
“必定是想要雁北与绥靖不和的人。”沧澜雪想了想,回答着。
“聪明。”蓝沁公主目光中带上了赞许。
沧澜雪移开了视线,她讨厌这种勾心斗角,阴谋十足的争斗,但是那并不代表她不懂不会。
正文 294 不战而败
沧澜雪移开了视线,她讨厌这种勾心斗角,阴谋十足的争斗,但是那并不代表她不懂不会
如今的时局轩辕墨澈也跟她提起过,表面上几个国家都相安无事,可背地里都在想着如何并吞对手,这其间的厉害关系,自然让人深思了。
紧要关头,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都不容错过。
想要雁北与绥靖不和的国家比比皆是,有那么好的机会谁愿意错过,要是挑起两国的交战那就更是让某些人愉快了。
倦加上沧澜雪的身份微妙,弄不好连励皇国都打进去了。
那么
想到此处,沧澜雪蓦然间抬起了头,看向蓝沁公主,然而,蓝沁公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微笑道:“看来,夜护卫已经想到了什么。”
利“是北仓晨么?!”沧澜雪望着蓝沁公主,若是自己推测的不错,这件事必定跟北御国有着关系。
若是励皇、绥靖、雁北开战,那么最为得利的就是北御国了。
三大强国中有两国交战,势必会两败俱伤,那么最后一个强国,到时候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么?
“夜护卫要是觉得是,那便是。”蓝沁公主模棱两可的回答着。
但是,沧澜雪已经得到了自己所想要的答案,看来她的猜测不离十。
又是北御国,又是北仓晨。
为什么晨到现在还不能放过她?
晨,你最终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利用我,难道就是为了满足你争霸这并不属于你的异世大陆?
沧澜雪岂会任人摆布利用!。。。。。。。。。。。。。。。。。。。。。。。。。。。。。。。。。。。。。。。。。。。。。
代表了雁北最高级别人才选拔的比武大赛是整场狩猎的压轴戏。
狩猎的最后三天,其它大规模的竞技活动都已结束,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可容纳万人的大校场中,围坐在高高的擂台四周,兴高采烈地欣赏这所有比赛中最有看头的一项。
擂台的正面是一座高达数丈的华丽高台,布置得精美舒适,是王室中人及高官贵族观看比武的专属席位。
其他一些身份未够的小贵族便低了一等,只能坐在主看台两侧较为简陋的普通席位上。至于占了大多数的军官、士兵及普通官员,则只能席地而坐,位置靠后的人甚至要站着才行。
不过这并不会影响比赛的精彩程度,更不会影响他们观看的兴致。
每一场比赛的胜负一分,观众都会发出热烈的喝彩声,为获胜的英雄助威致意。
沧澜雪对观看比试的兴趣并不太高——也许是未到决赛关头,场上的较量并不十分精彩。
出场较技的武士也还算身手不凡,但比起真正的高手还差了一筹。
像这样级别的比试,虽然一样可以打得紧张激烈,热闹非凡,却不能真正地吸引她。
蓝沁公主自然是这压轴的主要人物,从开场起,她就高高坐在上方,将一切尽收眼底。
沧澜雪站在蓝沁公主的身后,虽然那些比试无法吸引她,但是她已经收到消息,就是今日,她久等的慕寒烟将会出现,至于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出现,到目前还是个未知数。
除了戒备,别无他法。
只是不知道那位雁北的二公主,为何要选择今日这样的日子。
就在沧澜雪略微晃神之际,场中突然‘轰’的一声,爆出了一阵响亮的欢呼声,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沧澜雪顺着声响望去,只见在场中,一个艳光夺人的绿衣人影俏生生站在高台之上,正笑吟吟地举剑接受观众的喝彩。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风彩铃已经上了擂台,向一名连胜两场的剑手挑战。
那名剑手是京城禁军中的一流好手,剑上的造诣相当不弱,在京城的名声亦十分响亮。
他刚才连胜两名对手,都赢得轻松自如,游刃有余,显然还保存着部分实力。
但此时面对着风彩铃,却显得水准略逊一筹,招数上应对得捉襟见肘,防守得虽然还算严密,却始终形不成有效的反击。
风彩铃却越打越是得心应手,剑光霍霍,身法轻灵,一把雪亮的长剑展动开来,绵密得几乎滴水不漏,漫天都是她洒出的剑影,气势如虹,逼得那剑手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擂台边。等到那剑手惊觉自己退无可退,再想反扑已嫌太晚,一个变招不及,竟生生给她逼到了台下。
全场立时彩声雷动。
风彩铃身份尊贵,剑术超群,容貌又生得明艳照人,冠绝京城,一向深得雁北人的崇仰与喜爱。
军中对她暗自倾慕的年青男子更不知凡几。
她这场比试胜得干净利落,十分漂亮,自然赢得了观众的如雷的喝彩声,经久不竭。
依照比武的规则,凡是上台竞技的剑手,均需接受其它剑手的挑战,只要能连胜三场,便算是初试入围,取得了最后一天决赛的资格。
当然挑战者亦需估量自己的本事,是否能胜过台上的对手,凡是敢站出来上台挑战的,剑技都颇有可观之处,因此想连胜三场并非易事。
但风彩铃的剑术在雁北威名素著,足可称得上一流高手,决非泛泛之辈可以匹敌。
纵有人自认为剑法胜得过她,可是一想到她金枝玉叶的高贵身份,又知她深得雁北王的喜爱疼宠,谁又会不识进退地向她挑战呢?
风彩铃横剑而立,绿衣翻飞,英姿飒然地傲然静待别人上台较量。
场中的欢呼声始终不歇,喧闹无比,却始终没人上台与她比试。
过了半刻功夫,负责仲裁的大将军陈勋站起了身:“按照规则,既然无人上台向风小姐挑战,这场初试便需算风彩铃风小姐通过,有没有人觉得不服?”
陈勋话音方落,场中又爆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
显见得人人心悦诚服,并无异议。
坐在正面看台上的王室子弟更是纷纷卖力喝彩,以求博得佳人的好感。
蓝沁公主对风彩铃的表现,自然是频频赞许,脸上的微笑更甚,不时回过头,颇有深意的瞧一眼沧澜雪,随即又回转了过身去。
过了片刻,彩声渐止。
风彩铃却不收剑下台,反而秀眉一扬,朗声道:“依照规则,参赛者需胜三场才可入围。如今我只胜一场便通过初试,未免也赢得太容易了。既然没有人向我挑战,我倒要向人挑战一场,大将军不会反对吧?”
陈勋愕然一怔,显然此事并无先例。
但风彩铃的身份与众不同,她既然有此要求,蓝沁公主又含笑看着并未阻拦,场中的众人更是兴高采烈地不住叫好,一心想再看上一场精彩的比试,也就无意扫她的兴致,微笑道:“风大小姐自愿加试一场,本仲裁自然不会反对。只不知大小姐意欲向谁挑战呢?”
风彩铃扬眉一笑,却不马上回答。
一双俏目中射出兴奋的光芒,又含着隐隐的算计意味,自东而西顺着场中缓缓扫视。
目光所及之处,被她扫到的剑手无不是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既希望自己能被晴公主选中,在众人面前一显身手,又担心自己剑法不足取胜,落败而归。
一见到风彩铃眼中的算计光芒,沧澜雪就已隐隐觉得不妙。
眼看她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不紧不慢地扫视全场,分明早有了选定的目标。
不待风彩铃的目光扫到看台上,沧澜雪身子一缩,脚下微动,已闪身避到了蓝沁公主身后。
谁知道风彩铃不急不慌地转过身来,面对看台,竟连看都没看台上一眼,便胸有成竹地抬手一指:“夜护卫,本小姐早已久仰你的大名。今天适逢其会,要请你上台赐教几招。”
沧澜雪一敛目,果然如此。
看风彩铃这情形,根本是早已瞄定了她。
刚才那一番故意做作,不过是放出的烟幕弹罢了。
在万众瞩目的视线中,沧澜雪也只能站直了身子,从蓝沁公主身后站了出来
“那人就是打败于侯爷的夜护卫啊!?”
“就是他,听说他不单单是打败了于侯爷,就连绥靖的王爷都敢打”
风彩铃这一出口,低下顿时传来了沸沸扬扬的喧哗声。
沧澜雪冷漠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那些话有所动。
“这么瘦,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居然真的有一身惊人的好功夫?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夜护卫出来跟风大小姐比试比试吧!”
从先前的不敢置信,到最后的哄闹要求夜护卫出场的人,越来越多了。
“夜护卫,你就和彩铃比试一下吧。如果取胜,那个刚刚空出来的禁军统领之位就是你的。”
蓝沁公主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禁军统领的官阶不算很高,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从三品。但是却掌握着占京城三分之一兵力的禁卫军,担负着巡察、警戒及保卫京师内城的重责,实力上可以同保护京城外围的骠骑军、守卫宫廷的内廷侍卫分庭抗礼。
对一个毫无资历的布衣新进来说,这已经要算是一步登天的越级升迁以及罕有的殊荣了。
像禁军统领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可说是人人争抢的热门货色。
尤其在雁北王即将立储的紧要关头,更是拥有继承权者之间争相控制的要害部门。
没想到蓝沁公主竟然会开口说出这番话
“夜护卫在顾忌本宫的话,是信口胡诌?”蓝沁公主双眼晶亮的睇着沧澜雪。
“属下不敢。”沧澜雪摇头,作揖。
“这件事本属于机密,不过现在既然说开了,那本宫也不妨宣读父皇的密旨。”蓝沁公主说着站起身,从腰间取出一个以明黄|色布块包裹着的圣旨。
在场雁北国众人一看,忙跪地,至于别国前来的,也是站起身,恭敬地看向蓝沁公主。
沧澜雪自然跟着跪了下来。
蓝沁公主当场宣读了雁北王的旨意,原来雁北王就打算借着此番狩猎选出新任的禁军统领,而蓝沁公主恰巧又在狩猎当场,自然是把这个重责交给了她去安排。
也因此蓝沁公主才会有了先前那番话,在场也一解心中的疑惑,这下子原本冷寂的现场,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沧澜雪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推迟,不由透过几道人群,看向不远处的轩辕墨澈。
果然,只有他对这个惊人的消息处之泰然,丝毫没露出意外之色。
看来今天这一切,包括风彩铃向她突如其来的出言挑战,都完全在他的算计之中,没半分脱出他的掌控。
真不知道澈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居然会刻意安排这么一出戏。
难不成真的要让她当那什么雁北的禁军统领?
明明说好了,不再雁北逗留,为什么还要弄出这些麻烦?
直到这一刻,也终于明白,蓝沁公主刚才投来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公主就这么确定,我不会输?”沧澜雪头也不转地低声问蓝沁公主。
蓝沁公主何等的聪慧,听她问出这一句话,立刻知道沧澜雪已经看破了她的苦心布置,眼中有意外的精芒一闪。
“我不过相信自己这双眼睛,绝对不会看错。”蓝沁公主看着场中的风彩铃微微一笑,“彩铃的剑术虽然高明,却仍然不是你的对手。这一点,你自己应该清楚得很。”
蓝沁公主丝毫没有掩饰,坦诚的反倒让沧澜雪有些意外。
也许是她知道根本就骗不了沧澜雪
沧澜雪不再多问,转眼将目光投向场中。
风彩铃手按剑柄,昂头傲然地望着沧澜雪,眼中的光芒充满了自信。
全场近万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沧澜雪身上,包括看台上的蓝沁公主与那纳兰景宏,自然少不了那些起哄之人,有的好奇,有的兴奋,有的羡慕,有的不屑
全场静默,无论每个人的心中在想什么,却都在期待着沧澜雪与风彩铃的一战。
“夜护卫,请上擂台。”
一名内廷侍卫走到沧澜雪面前,捧上一柄精美的长剑。
沧澜雪伸手接过,缓缓拔剑出鞘。雪亮的剑锋映着耀眼的日光,寒芒闪烁,夺人眼目。
风彩铃似乎被沧澜雪的临场退缩弄得十分扫兴,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没再坚持找人比试。
可是拜她所赐,沧澜雪又成了众人瞩目的热门人物。只不过这个风头出的不怎么光彩,实在没什么可高兴的。
沧澜雪泰然若之,安静地站回到蓝沁公主背后,宛若视而不见般坦然地承受着众人的轻蔑眼光。
对于那些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她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岂能在这里被拖住脚步!。。。。。。。。。。。。。。。。。。。。。。。。。。。。。。。。。。。。。。
回到营地,已近黄昏。
刚要回帐倒沧澜雪,却被蓝沁公主叫住了。
“夜护卫,你真的很不简单。”
沧澜雪却只是淡淡地一回眸,看向蓝沁公主,道:“是公主抬爱了。”
“你是存心的。”蓝沁公主的微笑始终没有消失过,这会儿反而更为的光彩夺目了,仿佛沧澜雪这番举动,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在场上的愕然那不过是错觉罢了。“你明明胜得了彩铃,却存心在众人面前低头认输。看来,不管我如何要留住你,你终归要离开。”
“公主既然知道,何必为难我?”沧澜雪没有惊讶,蓝沁公主能说出这番话,她自然也能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果。
“我只是想任性一次罢了”蓝沁公主低喃自语了一句,随即扬笑道:“那夜护卫休息吧。”
“送公主。”沧澜雪没有去深思蓝沁公主离去前的那一句低喃,恭送着蓝沁公主离开。
直到回到自己的营帐,她才不由吁出了一口气。
蓝沁公主还真是个不容易应付的人,似乎什么都被看得透彻,想隐瞒根本不可能。
“咻——”
就在沧澜雪准备稍作休整时,忽然一道破空的声响从营帐外传来
待得沧澜雪接住投来的飞镖时,拿下上面所插的纸条,看了看,瞬间紧蹙起眉头,没有多做停留,疾步走出了营帐,奔向雪海茫茫的丛林
正文 295 计中计,离开雁北
当步入林中时,沧澜雪缓下了脚步,慢慢地朝着深处走去。
在励皇,此种凛冽中带着苍凉的景象却是极难见的。
不知走了多久,一抬眼,,但见眼前高大的树木挺立,纵横错落的树枝将如洗的天空分割得支离破碎,四围一片安静,从营地传来的喧嚣声早已消失了,偶有鸟雀扑棱棱地飞起,带出一阵让人颤栗的声响。
沧澜雪环顾四周,警戒着察看着周围的动静
倦忽然从前传来的“乒乒乓乓”兵刃交接的声音,沧澜雪一踩地面,跃上了树枝,拨开被积雪压住的枝干,望向林间。
只见,林间正有数人在激烈的交战,而其中只有一人面带纱巾,其余的看上应该雁北的侍卫,那统一的军服。
这是怎么回事?
利沧澜雪暗忖?
“啊——”
还未得到任何答案,只闻得从林间传来无数声哀嚎,随即是那些雁北侍卫的倒下。
原本被围攻的面纱人,居然一下子就将那些雁北的侍卫给砍杀了个精光,瞬间林中就只剩下那面纱人一人。
沧澜雪心头猛地一惊,人还没有从树上下来,只听得耳边一声厉啸划过,脸上顿时传来刺痛。
不用说,她的脸上必定被暗器所伤。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沧澜雪从树上跃下,直直地对上那站在林中的面纱人
原本以为将会有一场无可避免的激战,却没有想到在沧澜雪出现后,那面纱人居然快速的移动,就连询问的机会都没有给沧澜雪留下,就消失不见了。
沧澜雪并未有恋战,现在的情势对她并不利,面纱人消失,而她突然的出现,四下无人,这些死去的雁北侍卫,若是被人发现,她将会视为凶手。
沧澜雪不打算逗留,正想要离开,却不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闲闲的声音
“夜护卫还真是好兴致,大冷天不在营帐里睡觉,跑到这里啧啧,居然还杀了这么多人。”
沧澜雪蓦然转身,抬眼,看向正从林间走出的人身上
眼底怒火幽幽浮动,却又竭力地克制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慕寒烟?”
不错,出现在沧澜雪面前的正是她等候多日的雁北国二公主——蓝玉,也正是慕寒烟。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夜护卫,对我雁北国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居然下此毒手!”慕寒烟原本脸上的闲然倏地消失,换上的是止不住的杀气。
“这些人并非是我杀的。”沧澜雪说的不过是实话,岂会惊慌。
“四下无人,这里死了这么多的雁北侍卫,夜护卫说不是你的,难道说是我?我堂堂雁北国蓝玉公主,会杀害自己的侍卫么?”慕寒烟冷冷地声音内充斥着浓郁的仇恨。
“信不信在你”
“夜护卫哦不,沧澜雪,雍王妃,你说你现在算是什么?”慕寒烟目光扫向沧澜雪。
“慕寒烟,我依约前来,你还问我算什么?”沧澜雪紧蹙了眉头,慕寒烟这次出现后的神情举止,简直与在励皇国时判若两人。
直觉告诉沧澜雪,不易在此逗留,可慕寒烟在前,她又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慕寒烟居然耸耸肩头,先前的杀气与仇恨,像是一下子烟消云散般,她冲着沧澜雪道:“沧澜雪既然你愿意成为我皇姐的侍卫,当然也不会介意成为我的侍卫吧?”
“慕寒烟,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会来雁北并非是为了做什么侍卫!”沧澜雪厉声喝道。
“呵呵,别这么激动,我这不是在问你的意见么?”慕寒烟低低地一笑,随即扬眉,道:“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雍王妃居然会有那样的涵养,在那种情况下,宁可折剑认输,也不肯跟风彩铃比试。”
“我只是不想惹来不必要麻烦。”
“宠辱不惊,得失无意,这样的胸襟也算少有了。”慕寒烟扯了扯唇角,眼底闪着森冷的笑意。
沧澜雪看不懂慕寒烟此番究竟是什么目的。
她怀疑地睨了慕寒烟一眼,慕寒烟正含笑打量着她,眼中带着浓厚的兴趣与研究意味。
“我可以保你得到那个统领位子。”
“是么?”沧澜雪嘴上淡淡应付,心中却在迅速地估量慕寒烟此言的用意。
无端端的,慕寒烟提出这个邀请干什么?
那日邀约时,慕寒烟脸上的神情是恳切而悲伤的,那是她对正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百姓所表现出来的担忧与身为一国公主的责任。
然而,现在的在慕寒烟的身上,沧澜雪找寻不到这样的感觉。
反而嗅出了阴谋的味道,慕寒烟难道不过是为了引她来雁北,所以才会编制出那样的谎言?
“轩辕墨澈不过是想要让你在蓝沁身边做个内应罢了,蓝沁是雁北的公主,我也同样是雁北的公主,轩辕墨澈想要在蓝沁身上得到的东西,在我蓝玉公主身上同样能得到。沧澜雪我也看得出来,你跟我那蓝沁皇姐并非一条心,你不过是听从轩辕墨澈的话罢了。
既然这样你何不过来我当护卫。我保证,蓝沁给你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而且只会比她给你的更多,当然轩辕墨澈也不会介意。”
“慕寒烟,这就是让我前来雁北的目的?”沧澜雪手不由握向腰间的圭罗,慕寒烟的回答若是,她定会当场杀了她!
“我是认真的,王妃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当然我也不介意你去找轩辕墨澈商量。”慕寒烟似看出沧澜雪的举动,笑容一敛,神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慕寒烟,回答我!”沧澜雪加重的语气,她现在已经将圭罗从剑鞘中拔出,泛着碧色的剑身直直地指向慕寒烟。
慕寒烟是否有苦衷,还是说她本就打算如此,都已经不重要了。
沧澜雪现在只是想要慕寒烟一个正面的回答!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胡涂?”慕寒烟意味深长地看着沧澜雪,笑笑地没再说下去。
“我最讨厌和藏头露尾的人打交道。”沧澜雪以无法再与这样的慕寒烟说下去,手中的圭罗隐隐做颤。
正当克制住那份想要杀了慕寒烟的念头时,却没料到,慕寒烟忽然向她冲来,并且完全不顾她手中的圭罗,就这样将自己的身体从剑身中贯串,双手紧紧地抓住沧澜雪的肩头。
直到这一刻,那原本消失不见的萧杀之气又从慕寒烟的身上倾巢而出
沧澜雪确实是被慕寒烟这疯狂的举动惊了一跳,待得回神,想要将圭罗从慕寒烟的身体中拔出时,竟是听得慕寒烟的笑声,从下传来
“呵呵沧澜雪,沧澜雪!我要的是你的命是你的命!”
“慕寒烟!”沧澜雪一掌拍打在慕寒烟的胸口,瞬时从慕寒烟从圭罗的身上甩开。
血飞四溅,慕寒烟浑身淌血的滚在地上,她努力侧起身,想要去看看沧澜雪
在她的脸上扬着一份满足的笑容,就像是从深渊出得到了解脱
沧澜雪完全被弄糊涂了,慕寒烟到底为什么要引她来雁北,又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反常而疯狂的举动?
圭罗何其的锋利,而且慕寒烟身上的伤势绝对不轻,也许她即将丧命也说不定!
沧澜雪瞧着圭罗,居然是见血不沾,可想而知,其锋利的程度。
“慕寒烟,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国为民?”沧澜雪只觉得可笑至极。
“沧、沧澜雪呵、咳你中计了你中、中计了”慕寒烟呕着血,凝望着站在她身前的沧澜雪。
“中计?”沧澜雪本能地跳开了,可就在此刻,从周围大批的雁北侍卫出现,将她层层的包围住。
然而,那领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彩铃!
只见风彩铃一声军装,威风八面的出现在林中,眼中隐隐闪现着一抹讥笑,同时喝声质问,其中自然加上了一份意外与惊诧。
“夜护卫,这是怎么回事?”
沧澜雪冷笑道:“怎么回事?风彩铃,你明知故问。”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是她在如何的不解,也大概知道了。
慕寒烟还真是说中了,她中计了。
风彩铃冷哼一声,一甩披风,喝令:“拿下!”
沧澜雪紧握了下圭罗,望着风彩铃,看向那躺在地上的冲着她嗤笑的慕寒烟,还有那些冲上来想要将她生擒的雁北侍卫。
一切,都只管自己太过的轻率了。
看来这一次,她又要给澈添麻烦了。
然,就在雁北侍卫冲上沧澜雪的那一瞬间,天地为之色变,不想竟是狂风大作,暴雪横飞,令那些侍卫齐齐地停滞在当场,就在这风雪交加中。
沧澜雪的身体却开始涌动起来,红光乍见,漫天的红光与那暴雪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扫向那些雁北侍卫!
四周不断响起凄惨的喊叫声,还有声声厮杀。
沧澜雪却惘然若闻,只是手中的圭罗在发出叮咛之声,像是在与什么呼应着。
恍惚间,沧澜雪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只有白色的空间,只是这次时间非常的短暂,就连令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她就被甩出了那个空间。
而,就在回神的那一刻,就在红白交接处,她隐约看到了一人。
沧澜雪最后留下的一番话,让慕寒烟那波澜起伏的心中,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从未真正的考虑过,要如何去成为一个女皇,她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国家。
雁北是个弱小的国家,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抗外侵,很容易就会被灭了,所以,她才会宁知被利用,也要这么做!
沧澜雪,你真的可以做到么?
皇姐,沧澜雪真的值得我们托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