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第25部分阅读
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 作者:肉书屋
手不及,清脆的声响伴随着雨水淅沥之声响彻回廊。
周遭的宫人都看傻了眼,不论这个贵妃是否受宠,她也是后宫中品级最高的女人,而林惜雪竟然敢当众给她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要告诉贵妃你应该管好自己的宫婢,不要像疯狗一般出来咬人。”林惜雪的声音还未落下,只听得又是一声脆响在回廊间飘荡着,可这次并非林惜雪打她,而是她打林惜雪。
林惜雪捂住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那满眼厉色的寐思,“你竟敢——”
“这一巴掌,本宫要告诉雪昭仪,何为尊卑之分!”寐思的声音如寒冰般逸出唇齿间,“仗着太后与国舅是你的靠山竟敢以昭仪的身份打贵妃,且不说品级有着天壤之别,你不过是林国舅的一个义女,就敢如此嚣张。”
“啪!”
寐思挥手朝林惜雪又是一巴掌,周遭的宫人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出言阻止,呆呆地看着。
“这一巴掌是本宫代林国舅好好管教于你,教你安守昭仪的本份,不要丢了林国舅的脸。”
林惜雪一连被打了两巴掌,眼中顿时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带着哭腔道,“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我要告诉姑妈,你这个蛮夷公主竟敢打我!”她一跺脚,立刻奔出回廊,她的宫人们也立刻收回失神,忙追了出去。
他们的背影依旧在视线之内,紫苑便迫不及待地说道,“你是在故意挑起事端吗?”
“先挑起事端的人,好像是你吧。”寐思眼中的凛厉仍旧未散去,可见她心中的怒火之盛。
紫苑盯着她脸颊上那一个明显的红印,低声道,“她是林国舅的义女,你如今惹怒了她,想必即将有一场风波要起。”
“林景华的亲生女儿且都没有如林惜雪这般嚣张,她一个昭仪竟敢打贵妃,真是可笑。林景华竟然这样糊涂,送了一个无用的女人进宫,可笑之极。”寐思的手藏在袖中,早已紧紧握拳,眸中有着坚定,“本宫身为贵妃,断然不可能受这等侮辱,她们想同我斗,你们想陪我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紫苑的心头突闪诧异,甚至还带了几分慌张,这样的她,着实令人觉得畏惧。是谁传言她是个好控制的人,是谁传言她无心机无城府的,是谁传言她不喜欢争斗……都是狗屁假话,如今看来,她一点儿也不好控制,心机与城府恐怕是她也比不上,而争斗……
看着此刻的她,紫苑好像已经可以预见到往后,不行,事情有变,必须快速禀报主子。
林惜雪一路飞奔至太后殿,眼中的泪水早已滚滚而落,才步入太后殿她便哭着喊道,“姑妈,姑妈替惜雪做主呀……”话音渐渐隐遁在唇中,她泪眼朦胧地发觉在太后身边还有一女子正伏在太后的腿上亦在伤心流泪。
林惜雪眨了眨眼睛,才发现那个哭泣的女子竟是青岚公主,她像是没有看见林惜雪的到来,依旧伤心的在太后腿上哭泣着,“母后,我要休了宫蔚风!”
这一句话让太后即刻蹙眉,“堂堂公主,怎会说出如此不成体统的话来。”
“儿臣不管,就是要休了他,他现在对我越来越漠视了,甚至……甚至晚上都不与儿臣同榻而眠,常常借口有事处理,在书房一过就是整夜。” 她一边哭着一边抹着脸上的泪,那妆容早已花,有些狼狈。
太后轻轻一叹,扬眉看着立在原地,满脸泪痕的林惜雪,“雪昭仪,你这样哭哭啼啼的进来为的又是什么呢?”
林惜雪立刻上前,跪在太后面前,“姑妈,今日那匈奴来的公主竟敢打我,而且还是两巴掌——”她立刻用手指着脸颊上那两个鲜红的掌印,示意她并没有说谎。——
“你说的是永乐宫的贺兰贵妃?”太后目光一沉。
“正是,姑妈您一定要为惜雪做主呀,那贺兰婧实在太过分了!”她气愤难当地指责着。
“想必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你吧,更何况她身为贵妃,教训昭仪自然是有绝对的资格。”太后的话一针见血,让林惜雪微微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道,“惜雪只是听闻昨夜元妃到永乐宫见贵妃,后来却匆匆离开了,我好奇便也去了一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她就打我!”
“母后!”青岚公主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惜雪抢了话,心头自然是不开心的,立刻带着撒娇的意味唤了一声,“母后,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好好教训一下宫蔚风……”
林惜雪的话瞬间又被青岚公主抢了去,心中闪过阴霾,也立刻截断,“姑妈,您要为惜雪做主,整治一下贺兰婧那嚣张的气焰……”
“母后……”
“姑妈……”——
太后的耳朵瞬间被她们磨出了老茧,怒斥道,“够了,一个公主,一个昭仪,成什么体统!这些事哀家心中自然有数。”
“太后——”一名公公也就在此时飞奔进来,“从皇上那儿传来消息,匈奴的单于不日将抵达宫中,确定两国联盟之事。听说还备了重礼来朝,像是极为有诚意。”
“嗯,那要让皇上好好准备一下,匈奴王来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他,亦不能失了我朝的身份。”
“遵旨。”
太后重重一声叹息,看了看两个哭的像泪人儿一般的她们,告诫道,“匈奴王即将来朝,青岚你还是不要再惹出事端,让外人看了笑话去。而贺兰贵妃之事,即使昭仪你受了再多委屈都必须忍着,否则激怒了贺兰婧,她当面向匈奴王告上一状,两国结盟之事就会就此冻结。你们该知道这些事,孰轻孰重吧?”
“儿臣明白。”
“臣妾明白。” ——
第五章:她是陵王的小妾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是个团圆而喜庆的日子,也是迎来匈奴单于王的日子,宫中大摆宴席,诸多王公贵胄纷纷前来,其隆重之势以彰显我朝之繁盛。
而永乐宫内却是乱做一团,在贵妃娘娘的寝宫内跪了满满一地的奴才,他们的脸上皆是一片慌张的神情,而贵妃娘娘却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此时那些紧张的氛围。
天色渐渐入黄昏,夜幕也在瞬间低垂,那悬于空中的一轮明月映的四周一片溶溶地温馨之色。
“娘娘,时辰已经到了……”皇上身边的袁公公已是第三次奉了皇命来请贵妃娘娘出席宴会。
可是她却充耳不闻,像是睡的酣甜,周围寂静地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而袁公公尴尬地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表情有难色。
“娘娘。”紫苑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她的裙裾轻轻地拖动,发出一丝声响。
贵妃榻上的人儿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清朗的眸子望着天空那一轮明月,低笑,“原来这么晚了。” ——
慷懒地起身,用手轻轻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淡然地目光轻轻扫过那满地的宫人,再看了看紫苑那愈显凌厉的目光,她起身走至妆台,由铜镜中细细打量着自己,“袁公公说什么来着?”
“回娘娘,皇上传您速速去大殿,匈奴王思妹心切,无论如何都要见您。”袁公公重复了一遍。
执起玉梳,慵自梳起那散落一肩的发丝,像是一点儿也不急。可那满地的宫人们却急了,贵妃娘娘今日若是不到场,定然会令匈奴王起疑,更可能会影响了两国的邦盟之谊。若真是如此的话,想必他们永乐宫所有的奴才都要受罪。
“怎么?这会倒是想起本宫了。”这句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知其深意,却仍旧大气不敢喘上一声,只求她能在匈奴王发怒之前赶在晚宴之上。
“娘娘您已经忍了大半年,今日为何不能再忍?”紫苑的声音冰冷,明显有着警告意味。
寐思看着紫苑脸上的冰凉,心中深知她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她迟迟不肯赴宴,她想,紫苑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吧。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看见堂堂贵妃娘娘的真面目,那么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一声冷笑,对上紫苑的眼眸一字一语地说道,“本宫的哥哥亲自来中原,多番请本宫前去赴宴,怎可不去呢。”猛然将手中的玉梳一放,那清脆地声响传遍了整个寝宫,“梳妆。”
而宫人得到这一句话,终于重重吐了一口气,立刻由地上爬起,七手八脚的忙了起来。
当紫苑俯身将妆台上那玉梳拿起,欲为其梳髻之时,只听见耳边低低传来一句:今日,是你们逼我的。
那声音冰凉而凄寒,有着毫无感情的森然以及坚定,听在紫苑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
晚宴之上,大殿内歌舞升平,笙萧无数,殿中央那绿衣舞姬盈盈起舞,曼妙地身姿晃得人眼花缭乱。
坐在龙椅之上的独孤珏脸色冷到了极致,他的耐性已经快被磨光。
而坐在他右手下侧的贺兰修轻轻敲打着桌案,那一下下十分有节奏的与那笙萧之乐不磨而合,那脸上亦是面无表情的冷淡。——
宫蔚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沉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陵王负手而坐,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讥嘲,如看好戏般静静地坐着。
端木矍眸中清然,似乎颇有兴趣地看着殿中翩翩起舞的宫婢。
而满朝文武,则是略微担忧地游走在皇上与匈奴王之间,贵妃娘娘从未得宠之事是举朝都知晓的,早已心照不宣,可如今匈奴王来要见妹妹,可这妹妹却迟迟不见踪影,着实让人担忧。
“皇上,不知本王的妹妹怎么迟迟不见踪影,要知道这晚宴已经过了一大半了。”贺兰修虽然带着笑意,可是声音却充斥着无限的凌厉。
“朕已派人去请了,宫人说她身子不适,不便前来。”独孤妞面色冷静,说的像是真的一般。
“不便前来?那本王倒真是要去看看了,婧儿可是本王最疼爱的妹妹。”说着,贺兰修就要起身,独孤珏的眼神一凛,正要开口说话,只听见一声娇媚而清婉的笑声传来,仿佛有着强烈的穿透力,竟在那笙乐之声中还能如此清晰。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那笑声的来源处望了去,一袭紫衣的女子在众位宫婢的拥簇下,如一抹绝世而独立的丽影飘了过来。——
“皇上与哥哥开玩笑呢,婧儿不过是妆罢暂徘徊,耽搁了一些时间。”伴随着轻盈而娇腻的声音,她盈盈下拜,发髻边那珞金的流苏长长垂地。
满殿的笙乐之声暂且停住,皆是用审视地目光瞅着那曼妙的身姿拜倒在皇上跟前的女子,这位贵妃娘娘入宫多时,却从未露过脸,如今一见却满是惊艳。纷纷在心中赞叹着,原来匈奴的公主也可以这样美……
而在座的诸位大臣打量着贵妃娘娘的侧脸,有的是欣赏,有的却是惊疑,这贵妃娘娘的容貌隐约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曾在何处见过……
端木矍微微侧首,对着身旁坐看的陵王,似开玩笑一般低声笑道,“这贵妃娘娘的容貌倒有几分似訾汐……”说着说着,他的笑意渐渐僵在脸上,那逐渐清明的眼神瞪地老大,直勾勾地看着她……
而宫蔚风那一直把玩着酒杯的手突然顿住,惊诧地望着贵妃娘娘的容颜,恍然如梦般,不敢相信……
贺兰修猛然由案前起身,一双即将勃然大怒的目光狠狠瞪着她,还有她那轻纱遮盖住的左肩,若隐若现的“奴”字清晰入眼……
顿时,满殿的气氛像是冷凝到了极点,安静地声音像是连一根针摔落都能清晰听见,而独孤珏瞧见满殿人的目光皆凝聚在身边的她时,他也不由的侧过头看着垂首拜在身侧的女子,“爱妃平身吧,想必你与单于的关系十分好,他一见到你竟然如此激动的失态了……” ——
“谢皇上。”她悠悠直起身子,仰起头,对上独孤珏一双阴沉的目光,那一瞬间仿佛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唯独剩下他们二人间的对望。
所以人都感觉到了皇上异样的情绪,更不敢喘上一声,纷纷都在揣测着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她不是陵王的小妾吗?”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人突然冒出一句,顿时满殿像是炸开了锅,窃窃私语之声充斥四周。
寐思平静地收回凝望独孤珏的目光,含笑而转身,就立在皇上的龙椅旁俯视着殿下那左右而坐的大臣们,“陵王的小妾是何人?”
“就是皇上赐婚于陵王为妾的怀汐夫人!”那人很肯定的补充着。
她却低低一笑,那柔腻的声音响彻四下,她步下那九层金阶,笔直地走向贺兰修的身边,有些撒娇地握住贺兰修的手,“哥哥,他说我像陵王的小妾呢,我可是连陵王的面都没见过呢。”
贺兰修感受到她手心传来的冰冷温度,回了神,收了失态,“本王的妹妹是独一无二的,谁敢侮辱,看本王不要了他的命!”那一字一语咬牙切齿,说的认真且低沉,霸气中却少了几分十足的底气,可仍旧是那么的骇人。——
寐思得到这句话,满意地冲方才说话的那名官员笑着,她知道,贺兰修是个理智之人,他绝对不会当众承认这个公主是假的,他懂其中之利害。匈奴的公主嫁入皇宫为贵妃,可到头来却并非公主,这是欺君之罪!
“来人,将这满口胡言乱语的人施出去仗打七十!”独孤珏的声音阴冷而残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一声声求饶的声音却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最后他那隐遁无声息的声音彻底断绝了满殿的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人。”端木矍喃喃低语,可那一声低语却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中格外清晰明朗。
“本宫真的很像他口中说的,陵王的小妾?”她的目光清逸而飘远地注视着端木矍,那目光是疑惑而陌生的。
“这,想必只有陵王可以解答。”端木矍转眼望向陵王那仍旧百年如常的目光,似乎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目光。
陵王清淡如风的眼神扫过她,只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她不是我的小妾,她早已死。” ——
当她的目光与陵王的目光触碰之时,心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跳动,可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便消逝不见。
“真是可惜了,如此年轻便风华消逝,本宫为陵王你感到惋惜。”她一声轻叹,竟然是那样真,真到让所有人几乎快要以为这个贵妃娘娘真的与陵王的小妾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哈——”一连三声大笑引得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端木矍的身上,只见他缓缓由席案上起身,那眸子狠狠盯着身边的陵王,“可幸的是她早已死去,否则还不知要承受多少折磨。而陵王,在看到娘娘后竟然还能这样淡漠地坐着,本王着实佩服,自愧不如。”端木矍的声音有着狂放,也就在音落之后,他猛然转身,广袖在空中勾勒出一个轻轻地弧度,也未向皇上禀报,在众人的眼光中擅自离去,隐隐在转身之际可见他瞳子中那闪闪地泪光。
第六章:放肆
当端木矍离开之后,所有人都惊诧他的放肆,而更多的却是对这位贵妃娘娘的怀疑。可有前车之鉴,不再有任何人敢出声质疑,他们没有凭据去证明,不过是两个神似的女子罢了。
接着,寐思便与贺兰修共坐一桌,她端着那夜光酒杯高高举起,含着笑意对着对面那诸位王爷们说,“早在匈奴便曾听说中原皇朝曾有六王辅政,如今因为种种变故,只剩三王。本宫久仰三位王爷的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待敬王爷们一杯,不知王爷们可赏脸?”
与之并排而坐的林景华突露笑意,“贵妃娘娘果真是头一回见诸位王爷们,如今大殿上只剩二王,方才离席那位便是安王。”
她诧异地侧首看着林景华,那张记忆中熟悉的脸在她眼眶中匆匆闪过,心中却是一片酸涩,只问,“敢问您是?”
“当朝国舅,林景华。”他的声音霸气连连,却换来贺兰修一阵冰冷的笑意,那目光直逼龙椅上的独孤珏,“皇上,本王的妹妹嫁入宫中大半年,却连当朝的国舅与几位王爷都不认得,希望你能给个解释。”
这一句话,让周遭的大臣一阵尴尬,纷纷将目光投递在皇上的身上。
“哥哥……”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人,立刻含着委屈的神色看着贺兰修的怒火。——
“贵妃她素来喜静,从不踏出永乐宫一步,不认识国舅与几位王爷,自然不奇怪。”独孤珏解释的在理,可贺兰修却不饶人地调头看着她,“告诉哥哥,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她垂首,不答话。
可正因她的不说话,更是肯定了贺兰修的猜测。
他愤怒的起身,同时也握着她的手将其拽了起来,“跟我回匈奴。”
“单于!”独孤珏那阴寒如冰的声音冷冷地充斥在整个大殿,里边夹杂着浓郁的怒火,“你当朕的贵妃是你想送来便送来,想带走便带走的?”
贺兰修冷笑,“本王的妹妹嫁入你中原,既然你不懂珍惜,那本王唯有带回匈奴。”
“即使朕不懂珍惜,也轮不到你带她回去。”独孤珏一步一步走下金阶,站立在贺兰修面前,一把将她由贺兰修身边扯过,甩在身后。
贺兰修目光里寒气逼人,“那么,皇上你的意思是什么?丢本王的妹妹一直在冷宫,不闻不问?”
“这事轮不到你来操心。”说罢,便握着她的手腕连拖带拽的将其带回九层金阶之上,站在高处俯视着贺兰修,那瞬间二人的目光成对峙之势,锋芒毕露。
“方才贵妃娘娘敬本王的酒还没喝呢。”陵王端起案上酒杯,不温不火的声音却很成功地解了此刻的僵局。
而寐思此时的模样显然像是受了惊,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独孤珏身边,那模样楚楚可怜。
独孤珏一笑,将自己的杯子递给她,“爱妃,陵王在敬你的酒呢,还不喝了?”
她接过酒杯,对上陵王的目光,淡淡一笑,“原来,您就是陵王,这杯酒本宫一定要饮下。”一口饮尽之后,十分平静地转眸看着贺兰修,“哥哥,本宫在这里过的很好,皇上也对本宫很好,你无须记挂。”
贺兰修深深地盯着她那嘴角含笑的模样,“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所以哥哥也该放下。”一句言浅意深的话唯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懂,可在旁人看来却是一副兄妹情深的戏码。——
“既然……你这样坚定,那么就劳烦皇上您好好照顾本王的妹妹。她可是本王最爱的妹妹!”贺兰修终于收回了目光,在心中低低一声笑后,加重了最后那句“本王最爱的妹妹”,声音有着决绝,更有着向独孤珏的警告。
独孤珏一笑,笑得狂放而张狂,那饱含深意的目光在满殿绕了一圈后,最终落至身旁的女子身上,低低一声,“那是自然。”说罢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拦腰抱起,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转身离开大殿。
随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只见宣王手中的酒杯顷刻间已被捏的粉碎。
独孤珏一路搂着她进入了寝宫,在宫人们诧异的目光下没有丝毫的停留。
当他将她放至龙床之上那一刻,她像是受了惊一般的颤抖了一下,脑海中似乎闪过了无数的记忆,那狂暴之夜,她就在这里所受到的凌辱,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独孤珏深邃地目光盯着她脸上那一寸寸地表情,“爱妃你在怕什么?还是想起了过往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声音像是能看透她一般,一寸都没有放过。——
她咬着唇,一语不发,像是仍旧还沉浸在那份惊恐中。
“原来这一年间你跑到匈奴去了,还成了匈奴的公主……而你一直在朕身边,可朕却不知道。”他那温实的手掌一寸寸地抚摸上她的脸颊,流连忘返。
“臣妾不懂皇上您在说什么。”
“你懂的。”他俯下身子,轻轻咬上她的耳垂,那酥酥麻麻地呼吸喷洒在她耳侧,令她一阵轻颤。她闪避着,他却追逐着,像是在玩捉迷藏一般,不亦乐乎。
“皇上……”她轻轻推拒着他已将她半压在床的身子,内心中是有抗拒的。
“兜兜转转一大圈,你还是回到朕的身边,你今生注定是朕的人。”他猛然将她的衣衫拉落,顿时香肩毕露,他那阴沉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她肩上那个清晰地“奴”字,指尖不由地抚了上去,“是谁给你烙下的?”
她轻颤着,眸中含泪,仍旧答道,“幼时偷溜出王庭,被一批匪人掳去而留下的。”
“匪人?”他呢喃一句,低头,那暖暖地吻便落在了那个“奴”字之上,“今后乖乖留在肤的身边,朕会宠你的。” ——
她摇头。
他的目光一冷,“你不要?”
“我不要做替身。”她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哽咽。
“替身?”
“今日的晚宴上,所有人都说我与陵王的小妾相似,皇上您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所以才对我有了转变?可我不是,我不想做替身,我只想做自己!”她的声音极为委屈,还透着几分激动。
“好,你就是你自己,你就是朕的贵妃。”他的声音不真诚,却含着几分轻哄之感。
说到这里,他的吻落向她那洁白而光滑的颈项,手掌不知何时已溜进了她的衣衫以内,隔着裹衣抚上她那饱满的浑圆,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引得她一阵呻吟。
“嗯……皇上……”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轻喘,深知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有想过要推拒他,可是她不行,不论她做再多,终究还是他的贵妃,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了,她唯有接受。那细长而光滑的双臂轻轻勾上了他的预项,娇声问,“皇上今后会只宠臣妾一个吗?” ——
“想要独占宠爱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说罢,便低头隔着裹衣在她的浑圆上咬了一口,她冷冷抽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的要从他身下挣扎出去。她的心告诉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可是她的理智却强制则会她,不要逃。
突然,寝宫之外传来一些躁动的声音,独孤珏终于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慵懒而邪恶的目光转向后面,只见元妃已不顾众人的阻拦闯了进来。
“皇上怒罪,元妃娘娘硬要进来见您,奴才们挡也挡不住。”袁公公满脸惶恐。
独孤珏起身,盯着元妃的脸,冷声道,“仗着朕对你的宠爱,越来越放肆了。”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无限的冷意。
元妃不说话,也不行礼,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独孤珏与脸色红润衣衫不整的寐思。
片刻之后,寝宫内一片寂静无声。
独孤珏深深吐纳一口气,看着寐思道,“你先下去。”
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她一颗悬的老高的心轻轻放下,却是不动声色的下了龙床,一丝不苟地整理好凌乱地衣衫,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步出了皇上的寝宫。——
后宫卷第7章咫尺天涯
迎着那溶溶的夜色,风中飘散着那淡淡的清香,她拢着自己的衣服,回想着当初那一幕幕的场景,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知道心中那哀伤的心绪以及那强烈的悲伤让她不知所措。她真的应该选择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吗?今夜的她一直在询问着自己,可是她又深深地知道,自己不这样走下去那又该如何走下去呢……
回到永乐宫中明显可以感觉到四周奴才们那惊诧中含着鄙夷的目光,虽然有行礼,可仍旧能感觉到赤裸裸的审视。
不发一语地越过她们,身后隐隐传来那鄙夷的轻哼:即使上了皇上的龙床,照样因为元妃的到来而被赶了出去,真是丢人……
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耳中,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她只知道心中那浓郁的愤怒以及颤动。
这宫中不论你待人何等宽厚仁慈,到最终仍旧要被人妄言是非,既然宫人们都这样喜欢争斗,那么她便奉陪也罢。
才步入寝宫却见紫苑早早地在里边等着她了,那目光有些许的复杂与愤怒,还有那怎么都掩盖不住的阴狠。
“今夜你的戏演得很好,只不过险些坏了大事!贵妃如今是翅膀硬了,竟真当自己是贵妃了!”
寐思的脸上略微闪过疲惫之色,不说话,直走至案为自己倒下一杯温热的水一口饮尽。
“要知道,我们有能力让你变成贵妃,也就有能力让你变成死尸。”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们的能力,只是你不敢杀我。”她重重地将杯子放至案上,用比紫苑还要凛厉的声音冷道,“你们的主子大费周章将我弄进宫来,为的不就是挑拨那几位王爷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吗?如今我在后宫做了什么事,只会对你们有帮助,顶多也就是个不按照你们的计划去进行罢了。若紫苑你为了我不听你的话而愤怒的想要杀我,想必你的主子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吧……”
说到这里,紫苑的脸色已是苍白一片,却仍旧暗自镇定,“你若做的过分,主人也必定能狠下心肠来杀了你!”
“可今夜我做的一切并没有影响到你们任何的计划,反倒是得到了皇上的眷顾。”
“眷顾?上了龙床不照样被赶了回来?”紫苑讽刺地笑着,“看来凤訾汐你在皇上的心目中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呀。”
当她提到凤訾汐三个字时,她的心中不免多出几分嘲讽的笑意,看来她也只知道自己是凤訾汐而已。
“你嘲笑这些对你有好处吗?”她亦冷笑,“我与皇上之间,心中自有计较,只要不会对你们的计划有太大的影响就够了。”
声音方罢,窗外突然传来那一声声悠然的箫声,阵阵袭来,寐思的心中一动,转而走至窗前,遥望那天穹,“哪里传来的箫声……”她似乎在喃喃自问,更像是在缅怀过去。
“像是从光影湖那边传来的。”紫苑也走至窗边,听着那箫声,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笑,那箫声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去倾听,去感受。
“紫苑你倒是对宫中极为了解。”
“这半年来,我可不是光会伺候人的。”
对她的话像是置若罔闻,径自说着,“想必你的主子是个极为了解皇宫的人,否则你怎会这么快就能摸透整个皇宫,更对诸位妃嫔的事都极为了解。”
紫苑脸色一变,正待解释什么,只见寐思悠然转身,不言不语地朝寝宫外走了出去,紫苑立在原地,也没有尾随上去。因为她看出了寐思此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明显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便也不去追随,只怕会打草惊蛇。
这个寐思,似乎越来越难掌控了,如今的她似乎根本不像当初所见到的那样温顺,像是在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她怕,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再也无法掌控她,是否就是要被主人杀掉的那一刻。
☆☆☆
寐思觅着那若隐若现的声音一步步地朝永乐宫外走去,周遭有侍卫想上前阻拦,却还是犹豫了几分后退下,以往他们可以说是奉皇上的命阻拦她,人如今皇上对贵妃娘娘似乎开始有些不同了,若此刻他们再多加阻挠,若是有朝一日贵妃得宠,第一个要被拿来开刀的恐怕是他们。
想到这里,他们也并未阻拦,只是静静地伫立着,由着贵妃娘娘那身影越走越远。
寐思的目光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眼中透着哀伤,盲目地追随着箫声而去,直到那碧草丛生的光影湖,只见那湖上的一轮明月如水天相接一般,光辉而灿烂地让人睁不开眼。
那个白色的身影,依稀立在那嶙峋巨石上吹奏着世上最美的天籁之音,就像是初次见面时,令人那样心动。
可如今,那份心动早已变成黯然,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滋味,每当想起这些往事只觉得心中隐隐有些疼痛,可那只是隐隐的一丝疼痛,像是再也不如当初的那般疼痛。
风,轻轻吹打在他们身上,衣袂翻舞。
箫声依旧,动人心魄。
一曲终罢,那白衣男子收箫回首,可身后却依旧是那被风吹打而舞动的漫漫草丛,他分明感觉到方才有人接近,可如今却人去楼空了吗?
他的目光,那样清雅而孤绝,望着那空空的寂静深夜良久都没有动分毫,只是静静地站着:你还是不肯见我吗?
她躲在十丈之外那凄凄黑夜笼罩着的树后,绝望的眼神遥望那繁星点点的黑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你为何还要以箫相引,不要因一时贪念而毁了一世功名。
他的嘴角淡淡地勾勒出一抹弧度,似在自嘲:可你毕竟来了,为何却不肯出来相见。
她的手心狠狠掐在身后的树皮,只觉有些疼痛传入指尖:你已经退缩过这么多次,那么这次请再退缩一次,那样我就能有理由继续恨下去。
那一刻,天地间唯独剩下风声,也许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咫尺天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收拾好心中的黯然,嘴角扯出冷冷一笑,正欲离开,突然一个黑影由眼前掠过,捂着她的嘴便将她轻易掳走。
她没有挣扎,因为她能感受到这个气味,那样熟悉。
在匈奴有那么一段日子,他们夜夜相拥而眠,可这个男人却没有碰她分毫,只因她的不情愿。
也不知到了何处,只觉离光影湖不远,四周皆是灌木丛草,十分隐秘。
“贺兰修,你疯了!这可是皇宫……”她一得到解脱,立刻压低了声音冲他怒道。
“就是炼狱火海我都不怕,还怕这区区一个皇宫?”他冷笑,看着寐思,“你说要自由,最后却重投独孤珏的怀抱,我真是小瞧了你演戏的功底。先是假意顺从,厚实自服砒霜,再是假意要求自由,你说说看,还有多少是假的?你的纯真,你的淡漠,你的避世,一切都是演戏吧!”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贺兰修,听着他那一句句一声声的指责,却是沉默。
她不敢相信,原来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既然他知道,那么为何还要装傻……
他一定是有阴谋的,之所以放她走,就是为了将贺兰婧与她掉包送进宫中,这样便可以达到他的目的,所以他才装傻……
一定是这样,推她入宫的人一定就是他!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冷冷地瞪着她。
“将我送回独孤珏的身边,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的脸上闪过微微的诧异,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寐思却继续道,“你一早就知道我与独孤珏的关系,更知道我曾是陵王的小妾,所以你将计就计,对吗?”
贺兰修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张狂,带着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转身便离去。
寐思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她不由地追上前几步,“贺兰修,都被我说对了吗?”
那步伐仍旧没有停下,依旧远去。
她又追了几步,“难道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吗?”
他的步伐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却始终背对着她,“你说,你会在我们曾经有过最甜蜜的一段日子的地方等我……我也一直期待着自己能有放下一切仇恨的那一日,两个孤单的人一起隐居于深山小镇,彼此倾诉心中的伤痛,相互慰藉。”
她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那字字句句中的真诚与伤痛,心间也有过那刹那的动摇。
“可如今才发觉,原来这一切离我们竟然是这样遥远。”他说完,终于还是头也不回的远离了这片荒无人烟之地。
她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还是由脸颊缓缓滚落,滴落在手心,灼痛刺骨。
放下仇恨,两个孤单的人隐居于深山小镇,彼此倾诉心中的伤痛,相互慰藉。
是的,这一切,离他们真的很远很远。
自从与他一同跳入六道轮回中,就注定了他们两人此生的不平凡,既然上天注定了他们不平凡的今生,那么她就只有顺应天命了。
后宫卷第8章攀比
后来,匈奴与中原签订十年不开战的协定,皇上签的十分轻巧,而单于也签的异常沉稳,那一刻的约定就像是在瞬间拍板,没有任何争议。朝中有大臣反对,中原强大,根本没必要与匈奴休战,更何况匈奴也就只给了一个贺兰婧,其他并没有一分好处,可皇上却执意而行,那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表情让人不敢继续劝阻下去。
而永乐宫内,依旧是冷冷清清,自那次晚宴后,再没有得到皇上的任何眷顾,宫中的奴才们对于这个贵妃都在暗地里笑掉了大牙。可这位贵妃却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仍旧静静地坐在永乐宫内,时不时出宫到海林游走一番,走到哪都可见她的陪嫁丫鬟紫苑紧随其后,在他们眼中真可谓是主仆情深。
这场笑话却没有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匈奴王的离开,皇上第一次召幸了失宠多时的贵妃娘娘。
所有人都是不解的,既然匈奴王都已经离开了,没必要在他面前做戏,为何却还是要召幸贵妃娘娘呢?
当所有人都还在疑惑之中时,那一次的召幸却没有成功,最后是在雪昭仪有孕这个消息之下所终结。
雪昭仪有孕,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惊了后宫所有人,更是惊了满朝文武百官。
皇上对于后宫嫔妃侍寝之后皆会赐避孕汤药这是众所周知的,可这雪昭仪突然有孕,难免让人心生疑惑,而雪昭仪却在后宫中成了地位不可动摇的女主人。
她,林惜雪,可是一个怀有龙嗣的女人,试问这后宫有谁敢与之攀比。
宫人们纷纷猜测,这后宫之中已悬空九年的皇后之位,是否会归属于雪昭仪。毕竟她的义父是林国舅,而姑妈则是太后,一数后宫佳丽三千,没有任何人比她有资格登上皇后之位。
一时间,雪昭仪的碧华宫风头正盛,盖过了元妃娘娘的念汐宫。
当众人纷纷在猜测这其间的是非时,寐思却依旧在宫内闲闲度日,紫苑看着那个又在练字的她,心中不免出现几分担忧。
原本数日前皇上的召幸是个大好机会,可偏偏闹出个雪昭仪有孕。这事便就此搁下,本以为过个几日皇上便会再次召幸,可如今皇上却对这件事像是忘得一干二净。
“为何你能这样镇定?”紫苑终于还是忍不住脱口问道。
依旧专心致志练字的她对于紫苑的问题良久都没有回答,当那笔锋落在最后一笔上时,一幅字终于完成,她收笔笑着:“难道我该不镇定?”
“在宫中,你若是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我们两个的命都会完蛋!”紫苑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着。
“一向冷静的紫苑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急躁呢,在宫中凡事都要凭借一个忍字,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她将红木兔毛笔放至墨砚之上,待那幅字的墨迹干了之后便说,“何不过来瞧瞧我这幅字。”
紫苑心中压抑,却还是上前至她身边观望那幅她写了半个时辰的字。
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好凄凉的词。”紫苑喃喃一声,正欲再说话,却被一声禀报而打断:“娘娘,陵王妃在宫外求见。”
只见寐思的脸色一怔,似乎还在静静地回味着“陵王妃”三个字。
“传。”紫苑没等寐思说话,便犹自擅作主张地说道,宫人见贵妃娘娘也没有任何异议,便立刻退下去传话。
“想必娘娘很想见一见这位陵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