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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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君独宠:汐奴替身妾奴 作者:肉书屋

    而有几分淡淡地清凉,手脚也似乎能稍微动一动了。

    “朕还以为爱妃你会就此香消玉损呢。”独孤珏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她不去看他,只是冷着一张脸。

    “经过这么多非人的屈辱也能坚强地活下来,真是你的造化,其实你该死的,这样你便解脱了。”独孤珏的话就像一柄刀直击她的心脏,像是要将她的心狠狠剥开一般,话语中虽然存在着恶毒,却也饱含着深意。

    她是该死的,早该在陵王府的时候死去的,可是上天不但没有收她的命,反而让她重新回到宫中。

    既然是上天给了她一个复仇的机会,那么她就前世今生的债一起讨回来,毕竟此生已无可恋,她可以放命去赌。即使赌输了,她也没有任何遗憾。

    “前日那份利嘴毒舌的你哪去了?如今就只会沉默了吗?”看着她的沉默,没由来的一阵心绪不宁,感觉此刻的她好陌生,离他很远很远。

    她终于仰头,嘴角露出凄惨一笑,“皇上您曾经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在折磨林汐筠罢。”

    “你没资格提她。”

    “被我说中心事了?”

    独孤珏深深地吐纳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也不想再与她谈论这件事,一切,他会待她的伤好了之后与她算账,一笔一笔的算。

    他赫然转身,大步离开寝宫。

    她则是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地笑了,当年……独孤珏就是这般囚禁她,折磨她,令她身心疲惫的。

    如今,就要重演当年的悲剧了吗?

    不会的,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隐忍沉默的林汐筠了,她要靠自己来改变那早已注定的命运。

    一个女人要在这深深宫阙中活下去,只有凭借手段与算计,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东西。

    不一会儿,紫苑匆匆奔了进来,一双略显担忧的目光看着脸色冰凉的她,娘娘您没事吧?方才看皇上大怒出去,我还以为……”

    她冷笑着睇着紫苑,“怎么,你也会担心我?那林中的刺客不正是你们安排的吗?”

    紫苑脸色一僵,立刻环顾空寂的寝宫内确定没人之后才开口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就凭陵王竟然恰巧出现在那里,若此刻真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又怎会那么轻易让陵王发现。而且那箭快如疾风,本该直射我的心脏,可是却偏了几分,让我可以避开。你们的计划就是要故意引陵王去那里,来一个英雄救美,对吗?”

    紫苑有些诧异,却没有接话,意思便是默认了。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派人去刺杀我只为给我与陵王制造一个机会,却让一百个侍卫枉死,你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寐思说到这里微微有些激动,仍旧对那一百个侍卫的死耿耿于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整整一百个!

    “再狠,有独孤珏狠吗?”紫苑咬牙切齿。

    “在马场那一次,马儿突然受惊是你的杰作吧?”寐思的话锋一转。

    “这你都看的出来?”

    “当时只有你一人在马边,不难想到是你在刻意为我与独孤珏制造机会。”

    紫苑有些钦佩地一笑,“你果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一点蛛丝马迹便能猜测到整件事的始末!”

    “如今我倒是可以看出你们送我进宫的目的了,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我,你们是要用我来进一步激化陵王与独孤珏,对吧?”她极为肯定地瞅看她,“正好,你们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你能制造一次我与陵王的交集,就能制造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 ——

    紫苑眼中泛光,“你的意思是……”

    “多多制造我与陵王的巧遇,不止陵王,还可以是宫蔚风,端木矍。”

    紫苑了然一笑,笑中有着无限地感慨,“你天生就该待在皇宫,注定了宫斗一生!”

    第十五章:身份暴露

    后来,寐思被移出了皇上的寝宫,听说是太后出面千涉,严令皇上必须将贵妃移出寝宫,堂堂一个天子的寝宫中空给一个女人疗伤,成何体统。

    回到了多日未归的永乐宫,寐思倒是重重地松了口气,不用每天面对独孤珏那时不时的冷嘲热讽,这样她才能得到清净,更可以安心的养伤,若是继续在他面前待下去,指不定她这伤永远都好不了。

    在永乐宫平静了心态,伤果然好的快了许多,在养伤期间独孤珏也没有再召幸过她,更是没有来看过她一眼。会不会是她那日说的话太重,真的惹怒了他?

    在这段休养伤势的时刻,她没有准许任何人来永乐宫探视,直到今日伤势好了才命紫苑通知了锦绣宫的宫锦玉,听说她已经多次前来探望。她想,宫锦玉此次前来必定不止是探望这么简单,定然还有其它的事。

    当她踏出寝宫,感受看秋末那习习凉风吹过衣襟的舒爽,那淡紫色的衣衫随着风飞舞飘扬,仰望天际那一抹朝阳,红透了半边天。

    “娘娘,外头风大,披件衣裳吧。”紫苑捧着一件披风轻轻敞开,为寐思披上。

    “看来这段日子的修养,贵妃娘娘的伤势已无碍了。”宫锦玉莲步轻移,缓步朝前走来,那温婉淡然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

    “已无大碍,听闻锦夫人你多次来到永乐宫看望,只是本宫身体微恙,不便接见。”寐思笑着凝望锦夫人来到身边的那一刻,挥了挥手,示意两侧的宫人退避。而宫锦玉也挥手示意身旁的婢女退避,顿时那一条长长的冗廊只剩下她们二人。

    “贵妃可有抓到那个刺客?”她问罢,只见寐思轻轻一笑道,“没有抓到,但是随同皇上一同去秋猎的一百名侍卫中,总会有一个是刺客的。”

    只见宫锦玉愣了愣,凝视着寐思,问道,“那一百人都已经……”

    寐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觉得很血腥,很残忍,“你多番来到此处定然不止是为了看我的伤势这么简单罢,说说看,你来此处的目的。”

    “哥哥知道你伤势很重,很担心你。”宫锦玉的声音很低,似乎也很担心,替宫蔚风所担心。

    “他担心?”寐思的声音有些尖锐,有些嘲笑。

    “你不信吗?从很早的时候我就从哥哥那里听过你的名字。” ——

    “有多早?”

    “被哥哥送进宫献给皇上的那段日子,你与哥哥之间所发生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你与他……”

    “锦夫人你不觉得说这话很唐突吗?若是让人听了去,后果将如何你应该清楚。”寐思凌厉的打断她继续下去的话语,声音中隐隐有几分颤抖。

    “你怕?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么多,根本就不应该怕的。”宫锦玉笑的很美,柔中带着几分娇媚,几分温柔,却极为讽刺。

    “本宫知道锦夫人你为宣王抱不平,但是你要知道此时不止关于你我二人,还会牵连到你的哥哥宣王也将遭遇到不测。”

    宫锦玉听到这里,愣了半晌都没有说话,而寐思则继续说道,“如今本宫与你的哥哥已成为过去式,现在本宫只是匈奴的公主,中原的贵妃。”

    “我明白,我都明白……只是不忍看见哥哥为你如此,他为你所付出的,远不及你所能想象到。”宫锦玉说的话言浅意深,让寐思惊疑,却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不想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对她的好,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所坚定下来的信念会动摇,她不想再左右为难,如天平般摇摆不定。

    “本宫真的与宣王过去了,感情就是中原,一旦过去就是过去,永远不可能再重新拾回的,你懂吗?”

    宫锦玉的目光中渐渐露出迷茫,还有着不能理解,也许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吧。“可若是爱情真如此,为何你能放下,哥哥却始终放不下,甚至为你做傻事呢……”

    她不再继续听下去,猛然转身,冰凉的目光对上宫锦玉的眼睛,“不要再同本宫说这些过去的东西,你更不能透露出去,要知道,你的哥哥与本宫的命是连在一起的!”

    宫锦玉终于不再说话,黯然垂首,仰望天际,逼回了眼中的泪光,重新恢复了那清雅而高绝的神情。

    两人相互沉默了片刻,似乎都在整理自己已紊乱的心绪。

    “我们谈谈林惜雪吧。”寐思首先转换自己的思绪,“林惜雪为何能怀龙嗣,据本宫所知,皇上对任何妃嫔都是赐避孕汤药的,为何单单林惜雪能怀。” ——

    宫锦玉嘲讽一笑,“自然与她身后的靠山有关,太后曾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严令皇上必须让妃嫔怀有子嗣,这个江山毕竟不能绝后。而皇上态度仍然坚定,太后逼于无奈,便同皇上谈条件,只要皇上同意让林惜雪怀孕,他可以继续赐任何妃嫔们避孕汤药,今后她将不再过问此事。皇上最终答应了,可是只给了林惜雪一次机会,那夜侍寝后没有赐给她避孕汤药。也许是林惜雪她运气太好,果真怀上了龙嗣……”说到这里,她的笑意渐渐放大,转眸对上寐思那双诧异的眼眸,继续道,“后来宫人传闻,那夜林惜雪在回寝宫的路上一直紧紧夹着双腿,到了寝榻便倒立在床,整整一夜。这等用心良苦,上天最终还是眷顾了她呵……”

    寐思接道,“说林惜雪蠢,其实她一点也不蠢,在这毫无龙嗣的后宫,任何人都可能由天堂跌到地狱万劫不复,可若是她有了龙嗣却不一样,试问后宫谁敢动她分毫?更何况还是唯一有子嗣的女人,将来的皇后之位必然是她囊中之物。即使皇上不想册封她,满朝文武、林国舅、太后都不会同意的。”

    “呵,她是不是真能生下个龙子还是个问题呢,若是个公主,可要……”

    宫锦玉的话未说完,寐思立刻饱含讽刺地接下她的话,“公主换龙子之事也并非不可能!”

    一语惊醒梦中人,宫锦玉眼中满是诧异地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所以现在的林惜雪要祈求上天,让她的孩子能平安生下,即使生下的是一只狸猫,也能换成太子!”

    “贵妃你的意思是……”

    寐思眼露笑意,可里边的寒光却是怎么都难以掩饰住的。

    “贵妃娘娘……”突然,有宫人急急地朝冗廊另一端冲了过来,那声音不断回响在四周。

    “慌慌张张做什么,好好说!”寐思冷瞪了那宫人一眼。

    宫人立刻垂首,用力喘着气,许久后才平复,“皇上召您去御书房!”

    “召本宫去御书房而已,用得着如此慌张吗?”

    那宫人立刻吞吞吐吐地说着,“不是的,匈奴的五皇子贺兰晟到宫中来了。”

    那一瞬间,寐思的心“咯噔”一阵猛烈的跳动,“他……怎么会来?” ——

    “像是突然就出现在皇上面前的,有人传,是雪昭仪迎进宫中的。”紫苑幽幽地朝寐思走来,眼中却没有担忧,只有那平静,同时也像是给了寐思一个定心丸。

    “本宫这就去御书房。”寐思整了整衣妆,回首瞅了瞅宫锦玉,“锦夫人先行回宫吧。”

    “贵妃此次去御前万事小心。”宫锦玉若有所思地提醒一句。

    小心?

    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她只有随机应变。

    而紫苑则紧随在寐思身后,随和她一同朝御书房方向走去,时不时地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些什么。

    宫锦玉却是满腹的担忧,在这个时刻匈奴的五皇子被林惜雪引进宫,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会揭穿她的真实身份!

    来到御书房外,身边的紫苑已没有陪伴在身边,而她明显可以感觉到此处有着非同一般的气氛,空气四周皆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息,她握紧了双拳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顿时闯入眼中的是太后、皇上、林惜雪、贺兰晟,他们的目光齐聚在寐思的身上。

    虽然只有四个人,可他们的目光却是那样的压抑,每个人的神色中似乎都潜藏着一种算计的意味,她的心头不由闪现几抹阴霾,却仍旧笑着迎了上去,“臣妾参见太后、皇上。”

    周遭的气氛仍旧是一片冰凉,无人开口说话,寐思便笑道,“五哥怎么会到宫中来,没有听大哥提起呀……”

    “五哥?贵妃你叫的真动听呀。”林惜雪上前几步,含着娇柔而妩媚地笑意走至她面前。

    寐思挑眉,眼中暗含不解之色,“雪昭仪这是何意,本宫唤自己的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在哪,还是五皇子说说吧。”林惜雪将目光一转,投睇至贺兰晟身上

    贺兰晟走上前,目光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她并不是我的妹妹贺兰婧。” ——

    “五哥?”寐思仍旧是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那她是谁!”林惜雪立刻问。

    “一个代嫁丫鬟。”贺兰晟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不仅林惜雪愣了一下,就连寐思都愣了一下,她以为……贺兰晟应该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独孤荀必定告诉了他,可他为何要说她只是一个代嫁丫鬟?

    “代嫁丫鬟。”太后的声音里微微有些诧异。

    “是的,匈奴不忍将自己的妹妹送至中原来受苦,便随便找了个代嫁丫鬟为替身送入宫中,我看不过眼单于竟然用此等欺瞒之举对待中原,故而来到中原,打算将此事说清楚。”贺兰晟垂首道。

    “所以呢?”独孤珏冷笑。

    “皇上不愤怒吗?”贺兰晟有些诧异地看着独孤珏的表情。

    “五皇子你此次来到中原不止是为了揭发这个身份这么简单罢?你是想让朕帮你将匈奴改朝换代吧?”独孤珏猛然由椅上起身,一步步地紧逼着贺兰晟,可是光凭你这一面之词,凭什么让朕相信,她是个代嫁丫鬟?”

    贺兰晟正想开口说话,外边突然传来紫苑的声音,“皇上,奴婢有要事禀报,是关于贺兰晟的!”

    听到这里,独孤珏立刻一挥手,“传。”

    紫苑手中握着一封信匆匆奔了进来,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奴婢刚收到单于传来的书信,是有关于五皇子的!”

    独孤珏立刻接过,将书信拆开一看,越往下看,神情愈发阴冷,终于在最后读完书信的那一刻狠狠将书信朝贺兰晟摔了过去,“原来五皇子早已因意图谋反而逃亡在外,今日你此番做法真是险些将朕都给骗了过去!”

    贺兰最满脸不解,立刻弯下腰去捡那封信,可就在那瞬间,一道寒光掠过众人的眼前,所有人眼睛都是一闭,在睁开眼的那一刻独孤珏手中的剑已从贺兰晟的背后狠狠插入他的心脏。

    血,溅了离贺兰晟最近的林惜雪满满一身,她惊恐地望着自己身上的血,瞪大了眼睛凝视着皇上,不可置信,他竟然敢这样杀了匈奴的五皇子……他可是匈奴的五皇子!——

    “竟妄想挑拨中原与匈奴好不容易建立的邦盟,朕就代匈奴王杀了这逆臣贼子。”独孤珏将剑一分分地从他的胸口中拔出,杀了一个人,眼睛却是一眨不眨。

    贺兰晟终于是无声无息地摔倒在地,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地面,带着自嘲的笑看着一动不动地寐思,那个曾经有过几番纠葛的女子,一个令他时不时想起母亲的女子,“母亲,儿子……终于还是斗……不过他……”他喃喃着,终于还是带着不敢与怨恨闭上了眼。

    “雪昭仪,朕不知你引进一个在匈奴谋逆造反失败的五皇子进宫到底是何意,若只是为了揭发贵妃的身份,那你也就太可笑了!”独孤珏拿着雪白的绢帕将剑上的血擦的干干净净,然后将那沾满了血的绢帕狠狠朝林惜雪的脸上丢去,“即便是证明她是代嫁丫鬟又如何,朕要的不是一个贵妃,而是与匈奴的和平!险些,因为你的愚昧无知,坏了朕的大事。”

    那一字字都透着明显的嗜血杀意,让林惜雪猛然跪下,“皇上……”

    “皇上说的对,四大美女昭君也曾是以公主的身份远嫁塞外,同样一保两国的和平,如今贵妃她是否匈奴的公主,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在哀家与皇上眼中,她就是匈奴的公主!你明白吗?”太后的眼中也含着盛怒,这话像是在对林惜雪说,亦像是在对寐思说。

    “姑妈怒罪,姑妈怒罪……臣妾被这逆贼一时蒙蔽了心,没有看透这其中的阴谋,臣妾以后再也不会执着于贵妃的身份,皇上……皇上怒罪!”林惜雪哭喊着。

    “罢了。”太后轻叹一声,“皇上就怒了她吧,雪昭仪还怀着你的骨肉呢。”

    “谢谢姑妈,谢谢姑妈。”她的眼泪早已弥漫了满脸,哭花了她的妆,显得有些狼狈。

    而寐思的脑海却是一片空白,像是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地站在原地许久,突然双膝一跪,“五哥……”那泪水,也不知是真是假,就在那瞬间滚落。

    太后轻轻一叹,“皇上好好安慰一下贵妃吧,惜雪,随哀家回太后殿。”

    林惜雪立刻逃似的尾随太后奔了出去,紫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早已没有气息的贺兰晟一眼,也悄悄地退下。

    “戏,演完了。”独孤珏将手中的剑收起,冷冷地说道。

    可寐思仍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流泪。

    “朕佩服你的临危不乱,更佩服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捏造出一封与贺兰修笔迹一模一样的书信来证明贺兰晟在匈奴谋反之事,当初那个纯真无邪的你呢,何时变得城府如此之深?”独孤珏狠狠盯着她。

    “曾经的我太傻,以为隐忍避世便可得到我所想要的东西,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才明白,在这个后宫,你不害人,自有人害你,我不过是为自保。”她抬起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抹去,望着独孤珏,“皇上你不也纵容了我的算计吗,更是顺着我的计谋进而将贺兰晟杀死?这说明如今的你与我是同类人。”

    独孤珏望着她,眼中是复杂的,更是残酷的,最终却化作一抹轻叹。

    第十六章: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贺兰晟的尸体被抬出了御书房那一刻,宫人们纷纷惊诧,这五皇子怎就无缘无故地死在了皇上的御书房,难道皇上出尔反尔想毁掉与匈奴的邦盟,转而对付匈奴?那么贵妃娘娘的地位……

    当诸位宫人的想法才涌入脑海中,立刻却得到了否认,从匈奴传来消息,五皇子于王庭发动政变失败,逃匿中原,打算进入宫中挑拨皇上与匈奴的关系。照这么说来,皇上的举动是在为匈奴除去祸害了。

    那么贵妃娘娘的地位仍旧高贵,只是引进贺兰晟的雪昭仪要遭映了,一个逆臣贼子,她竟敢召进宫中与皇上太后相见,甚至想利用他来打击贵妃。太后能不多加计较,想必也只是为了她腹中的龙嗣罢了,看来怀有子嗣确实是有很大好处的。

    贵妃的永乐宫,日渐富态起来,向其靠拢示好的妃嫔们多的数不胜数,奴才们做起事来也愈发勤快,对贵妃说的话是言听计从,比起半年前贵妃初进永乐宫时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宫中之人向来是见风使舵耳鸣目聪的,谁得宠,谁不得宠,这消息可以在一瞬间传遍整个后宫,而如今贵妃是所有后宫无宠的妃嫔想要紧紧攀住的一根浮木。因为六宫无后,贵妃至高。

    这一句话,已经成为后宫妃嫔们心中永远记得的话,聪明的人自然也都朝贵妃靠拢,更何况一向清高的锦夫人都常常到永乐宫,锦夫人的身后可是有着宣王在撑腰。

    宣王是何等人?如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可是一连十日,皇上却没有再召幸贵妃娘娘,这又让众人起疑,这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

    是夜,在永乐宫外的百碧湖上,那萧声依旧响起,萦绕在四周,那样轻扬而低沉,每回都能伴着她沉沉入睡,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被梦魔缠身了。她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那萧声不再,她是否又该回到当初那夜夜被梦魔缠身的时光?

    “娘娘,孔明灯做好了,你快写愿望上去吧。”紫苑与几位宫人将刚做好的孔明灯抬了过来。

    寐思站在百碧湖西侧,遥望寂静黑夜中一抹残月,待孔明灯放至她身边也没有动分毫,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天边。——

    “也不知是何人,夜夜吹萧,风雨无阻。”紫苑的话中有话,别有他指。

    寐思的嘴角露以一笑,“萧声依旧,却物似人非。你瞧,这世上就连最光洁的月光都不再干净。”

    紫苑闻声而望天际,那原本遗留在天际的那个残月已经被黑夜吞噬的了无踪迹,这令她心中一惊。

    “月光之色引导着人心向善,可就连月光都能被黑暗所吞噬,这世上又有什么是最干净的呢。”寐思转身,对上紫苑那双诧异地目光,浅浅一阵淡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紫苑也不说话,垂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听人说,每个女子都应该放一次孔明灯,向上天祈祷一次爱情。”寐思走至孔明灯旁,由宫人手中接下一只早已沾好墨的毛笔,对着孔明灯却迟迟下不了笔。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紫苑出言提醒她该写的话。

    “此等于我来说,是奢望。”她淡淡一声笑,否掉了这句话,轻轻叹了一口气,思绪飞速转动了一下,蓦然轻笑。

    微微俯身,在孔明灯上提笔写下一首诗: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青玉案?娘娘怎会想到这诗,是为何意?”紫苑问。

    寐思却不答,这首诗,只有懂它的人才能懂。

    燃起那熊熊的火光,只见孔明灯缓缓升起,那光亮,将百碧湖照得一片光辉,水中的倒影由最初的清晰变小而变模糊。

    寐思的目光伴随着那渐渐远去而光芒仰头,耳边依稀有那动人地箫声,她的目光深而遥远,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中在想些何事。

    ……

    在百碧湖的另一端,正遇元妃陪同皇上游湖,忽见空中有火光飞过,众人纷纷仰头望去,只见空中飞过孔明灯,随着火势的增长,那孔明灯渐渐地升起在湖中央。——

    独孤珏眯着眼睛瞅着那孔明灯,几行鲜红的大字隐隐在黑夜中泛着光,那孔明灯上写的一首诗,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青玉案。

    林汐筠此生唯一留给他的一首诗。

    他的眼中渐渐透过几分诧异,猛然追着孔明灯飞奔了出去,甩下了身后几名陪同游湖的宫人,还有怔怔伫立在原地的元妃。

    ……

    萧瑟的秋风,吹得人衣襟飞舞,那一直响彻在寂静地黑夜中的萧声突然哑然而止,那一袭白衣的宫蔚风傲立在巨石之上,仰望天空飞过的孔明灯。

    是青玉案。

    她竟然敢在皇宫那众目睽睽之下放孔明灯,而且还题上那首《青玉案》!

    她知不知道这样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

    她真的想要一辈子当替身吗?

    ……

    “太后娘娘,听闻百碧湖无缘无故升起了一个孔明灯,孔明灯上还题了一首词。”一名宫人来到太后的寝宫内,隔着那珠帘屏风低声禀报。

    “孔明灯?”太后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什么诗?”

    “是青玉案。”那宫人说罢,之间屏风后人影一动,是太后由寝榻之上起身,“青玉案?何人放的?”

    “暂时还不知道,奴才只见皇上追了出去。”

    只听一声冷哼在殿中响起,“给哀家察明了此事再来复命!”

    ……

    独孤珏一路追随着那孔明灯缓缓飘来的方向而去,那闪耀着灯火熙熙攘攘地充斥在眼瞳之中,最后那孔明灯飘向了最高处,隐隐只瞧见天边有一点火光的踪迹,最后消逝的惨淡无光。

    他那略带激狂的眸子中闪烁着令人惊心的阴霾之光,在那黑夜中犹如一只苍鹰般犀利地射向四周,环顾了一圈之后,却在百碧湖桥的对岸,看见一行远去的身影由眼前溜过,最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带着淡淡哀伤的素颜。——

    今夜的她穿的很素雅,脸上再无那浓妆艳抹,那一身飘逸的轻纱素衣在秋风的吹拂下如仙堕凡尘,让人有瞬间的惊艳之感。

    “孔明灯是你放的?”独孤珏的声音没有暴怒,只有那毫无起伏的平静和煦。

    众人闻声一惊,即刻回首凝望着桥对岸的皇上,窸窸窣窣地跪了满满一地,“参见皇上。”

    “皇上怎会在此?”寐思像是十分诧异地看着独孤珏的到来。

    “朕一路追寻孔明灯而到此处,是你放的?那首青玉案也是你题的?”独孤珏一步步地朝桥的另一端走来,那眼睛里净是那闪闪的光辉,看着她的目光也是复杂地,令人难懂地,更像是在挣扎着些什么。

    她迎视着他那复杂地目光,答道,“回皇上,是臣妾。”

    他又问,“为何要题这首青玉案。”

    “因为独独这首诗令臣妾动容,蓦然回首,才发觉,原来那个人一直在灯火阑珊处等着她。”她颇有感慨地说道,似乎正感同身受,“那个人一直默默地为她所付出,还能在她的心已千疮百孔之后等待着她归来,任是谁都会感动。”

    独孤珏的步伐一顿,嘴角拉出的笑意是这些年从来没有过的苦涩,“好一句任是谁都会感动。”走到她的面前,他竟当着众人的面执起了她的手,“就因你这一首青玉案,朕就不得不宠你。”

    这一句话,让四周的宫人皆是一阵疑惑,皇上这句话似乎说的有些怪异,如今贵妃似乎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皇上为何还是说上这样一句话?

    而紫苑,却是卑谦地站在寐思的身后敛目低眉,像是明白了今夜她所做的一切,原来只是为了这样一刻。

    皇上十日未召幸贵妃,甚至也未踏入永乐宫一步,她猜想皇上之所以的冷落只因贺兰晟之事。而贵妃在这十日都十分冷静,就在今夜得知皇上与元妃会在百碧湖游湖,特地在这个时辰放孔明灯,那时她虽然觉得用孔明灯引起皇上的注意应该没问题,可是就算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又如何?

    直到她在孔明灯上题下一首《青玉案》,那一刻她是疑惑的,青玉案不过是一首情诗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就在皇上他一路追逐而来的那一刻,她像是明白了今夜的孔明灯不过是个幌子,那首青玉案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首青玉案对皇上到底有什么特别,就连她都不清楚,寐思怎会如此清楚?

    而且,还是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

    第十七章:我愿为替身

    次日,无数的珍宝锦缎如流水般涌入永乐宫,袁公公堆着满脸笑意的捧着金碟在宣读着:

    皇上有赏,金凤十只,嵌五等东珠一百二十五颗,内无光七十颗,碎小正珠一百二十颗,内乌拉正珠两颗。

    皇上有赏,闪色隐花水波纹孔雀纹锦十丈,隐花奇卉八角星重锦十丈,变龙游豹散点彩绒圈锦十丈。

    皇上有赏,玉玲珑步摇一对,祖母绿嵌金垂环一对,穿花百蝶金镯一对,福禄寿温旬玉一对,俏色兽首玛瑙杯一对,三螭纹玉觚一对,素月梨花琉璃屏风一架。

    ……

    整个上午,那赏赐源源不绝的涌入了宫中,让人应接不暇,所有的宫人的手脚都忙不停的接受这些那些赏赐,满殿金灿灿的晃得人眼花缭乱,堆了满满一殿,少说也有百件不同样式的珍宝。

    寐思就站在那殿中央,冷着一张脸瞅着那不断涌进的赏赐,心中说不上来是喜是悲,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那眼神让许多人一阵心凉,更不懂为何在面对如此重赏,贵妃的脸上竟无一丝笑意。

    是的,她得到了宠爱,可又重新成为了替身,依旧成为林汐筠的替身。

    她昨夜做的种种,不过就是为了引起独孤珏的注意,今后她会作出更多类似林汐筠的事,让自己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替身。

    也就在同时,太后殿的宫人匆匆奔来,说是太后召见,她们两相互对望一眼,明白该来的终究要来,便独留下袁公公一人在此继续宣读着皇上的赏赐。

    来到太后殿,只见四周一片奢华,奢华中隐透着几分冰凉而森然的气息,四周的侍卫森严,宫人小心谨慎地做着自己的事,可见太后在宫中的威严是任何人都不能撼动的。

    宫人在外面宣唱:贵妃娘娘驾到——!

    太后身边的贴身丫婢替太后传话,宣其进宫,那厚重的宫门“咯吱”一声拉开,发出那沉重的声响,令人不由地产生一抹压抑。

    寐思一步一步朝殿内走,殿内的宫人却向外涌出,看来是太后屏退了所有的宫人。

    这亦说明了太后是有话要对她说……

    “臣妾参见太后。”她矮身恭敬地伏拜着,慵懒的倚靠在软塌之上的太后惺忪的眸子盯着那个女子,眼中顿时露出一抹精光,却只是低声道,“贵妃平身。”

    寐思还没有直好身子便听闻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哀家听闻今日皇上派内务府选出一百样珍宝,不定量的送到了永乐宫,这等殊荣也就只有元妃才享受过。”

    “臣妾蒙皇上恩宠,只谢上天眷顾,能让皇上对臣妾满意,也不枉臣妾在永乐宫遭受大半年的冷落。”她的话句句滴水不漏。

    “是上天眷顾,还是有人机关算尽?”太后的声音仍旧平静,可那平静中却透着几分威严与冷凛冽。

    “臣妾不懂太后……”她的话未说完,只见太后倏然由软榻上起身,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眼中闪烁着无数的冰凉。

    “不懂?本宫倒是要问问你,昨夜放的孔明灯上为何会写有青玉案!”

    “不过是一首普通的诗罢了,不知何以引得太后娘娘您如此大怒?”

    “孔明灯向来都是许愿,而你却恰巧在皇上与元妃游湖的时刻,恰巧放下提有青玉案诗句的孔明灯,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看来是十分懂得这宫闱秘事的。若你想用这一首青玉案来蛊惑皇上,就是罪该万死!”

    “臣妾仍旧不懂太后您到底是何意,青玉案只是臣妾喜欢的一首普通的诗,何来蛊惑皇上之说。”

    太后立在寐思面前,阴冷地对上她那恭敬却不卑不谦的模样一声冷哼,那长而尖细的护甲划过她的脸颊,多用一分力便能将她那完美的脸颊划破,“嘴硬?没关系,哀家会让你原形毕露的,就像那不知死活的元妃。”

    “为何太后要将臣妾与元妃相提并论……”寐思她不解。

    太后猛然捏起她的下颚,让她的目光对上自己,“元妃就是妄想用一张臭皮囊来代替林汐筠蛊惑皇上,而你却故技重施,想用一首青玉案来代替林汐筠,真是可笑至极!你以为一首诗就能令皇上神魂颠倒?”

    “臣妾不敢!”她惶恐。

    “希望你说真的不敢,哀家能够容许你得宠,但是不许专宠,你身为贵妃要做的就平衡后宫,替哀家整治后宫,若是你敢沉迷于皇上的恩宠,妄想专宠,你信哀家可以让你万劫不复吗?”

    “这个后宫,是太后娘娘说了算。”

    “你懂最好,可以退下了。”说罢,便冷冷下令,寐思福身轻拜,转身走出太后殿,当踏出大殿的那一刻,她的步伐停顿在原地,回首仰望头顶那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太后殿。”

    寐思在心中冷笑,林雪如你放心,我不光用一首诗,今后还会用更多更多的手段,让孤独珏彻底当我是林汐筠的替身!

    如今她是否是替身已经不重要了,她本就是林汐筠,本就是凤紫汐,当不当又有何干系呢。

    回到永乐宫,袁公公他们早已离去,空留下那一殿的金灿灿,晃的她有些疲惫,没有跟去太后殿的紫苑立刻搀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她,“娘娘,怎么了?”

    她摆摆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知道如今的形势,本宫首先要做的事什么事吗?”

    “娘娘是要对付林惜雪?”她也压低了声音。

    “你错了,对付那个蠢女人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本宫要怀上皇上的子嗣。”

    紫苑的身子僵了僵,诧异的看着她,“得宠如元妃都没有得到皇上的眷顾,您……”

    “所以,这一切你都要帮本宫。”寐思反手握住了紫苑的手,重重的,表示了她此刻的坚定。

    那天夜里,她领着紫苑到达光影湖,远远望去,那个依旧在湖边的白衣男子,只是今夜的他并为吹箫,只是站在那巨石之上,良久都一语不发地凝视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寐思站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遥望着那一轮明月,片刻后便迈步上前。

    而紫苑仍旧站在原地,凝望着她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不免多出几分凄凉,她知道,迈出这一步后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是将后宫搅得腥风血雨,还是自己坠入万劫不复?

    而寐思走进宫蔚风,那一直紧紧握拳的手也悄悄地松开了,嘴角露以淡淡的轻笑。

    宫蔚风闻脚步声的逼近,不由地回首,闯入眼中的说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睛,“终于,你肯出来见我了。”

    “宣王夜夜以箫相引,风雨无阻,本宫自然不能辜负了你的这样一番心意。”走至她面前停住步伐,那声音冰冷如霜。

    “我知道今夜你一定会来。”

    “你知道?”

    “昨夜的孔明灯,已经告诉了我一切,你今夜会来找我,是想让我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她就像是看透一切般,冰凉地盯着她,眼中有着几分冰冷。

    “也对,你十个神人,能卜未知之事。”寐思轻笑,可随后笑意却敛在嘴角。凝望着她许久之后,“孔明灯不过是个开始,后面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事发生,你说过你要帮我,可不能失信了。”

    “我所说的帮并不是这样的帮。”

    “我还没说要你帮什么事,你就说不帮?”

    “联系你昨夜所放的孔明灯,我猜想你是要皇上将你当作林汐筠,你是相当一个替身。而你要我做的,就是将林汐筠六年后便会转世重生的事告知于皇上,六年,皇上自然就会联想到了你,若是知道你就是林汐筠的转世对你定然不同,而你就能将皇上对你的爱转化为你的武器。”

    她静静的听着,一语不发,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可你不知道,如今的皇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林汐筠肯放弃一切的认了,他现在的心里有江山,有整个天下,他的野心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所以,你的身份若是暴露了,你将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将你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事我不会做。”宫蔚风的声音字字清晰入耳,可寐思却像是听不进去一般,执意道,“如今的皇上是什么样,我很清楚,所以我才想要做替身。做替身比做林汐筠更简单。不用付出那永远都没有回报的爱,更不用应对所有人对林汐筠的爱。”

    宫蔚风震惊地看着她,眼中不再是温雅的清朗,反而存在着几分愤怒。

    “我只要你在皇上面前说一句,只要这一句话就可以帮我。你知道的,我最大的仇人是谁,你会帮我的,对吗?”

    宫蔚风却是调转过头,不再看她,盯着天边那一轮明月许久,是在犹豫着,更像是在做着一个什么决定。

    “你真的愿意当替身?”他问。

    “是的,我愿为替身。”那声音一直在坚持着,坚定着。

    第十八章:陵王与真希

    冬天像是突然来临,来的那样快,让人应接不暇,紫苑为她身上添置了许多

    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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