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仙姬第45部分阅读
暴力仙姬 作者:肉书屋
句话也不肯说,我们跟他说什么他也不理。”金迎秋越想越怕,抽抽噎噎道。
金泽立明白儿子是不能接受自己轻易败于一个火族少女之手的现实,这些年来他一直把这个儿子保护得很好,没想到今日一次意外,多年的心血全数付诸流水。
他气急攻心,指着金迎秋骂道:“你……你这个妹妹是怎么当的?!看着你大哥被人打成这样!”他这是迁怒,不过谁让当时在金平眉身边的就是金迎秋呢。
金迎秋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君父用这么恐怖的神情喝骂她,她也知道今日的事情,她确实有错,把大哥身边侍从护卫调走就是最严重的一项。她心中惊怕,直觉地就想推脱,灵光一闪想起扉空情急时颠三倒四的一句话,连忙道:“不关女儿的事,都是……是柔儿害的!”
说着就把扉空那句话复述了一遍,她虽然不懂扉空话里的意思,但是里头确确实实提到柔儿了!
金泽立听了神色一变,想到那夜轻易击败四名侍卫的神秘人,想起柔儿古怪的转变,他沉了脸色,对身边的侍从道:“请火族两位小姐到书房见我。”
扉空与冷情很快被请到,金泽立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道:“平眉他的伤势已无什么大碍,你们不必担心,比试斗法失手的事时有发生,只怪平眉他逞强,明知道自己身上伤势未愈却硬要与你们动手。”
他这话不无替金平眉粉饰之意,强调儿子是受伤未愈才会发挥失常,败得这般难看,又做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反过来安慰两个少女。
扉空与冷情听他这么说,果然放下了心头大石,齐齐低头诚恳致歉。
金泽立摆摆手,笑道:“你们与柔儿她很熟吗?”
两个少女并不知道柔儿在金族的处境,闻言也不知提防,笑道:“我们只是听过她的大名,她在吗?我们真想见见她呢。”
“我都不知道柔儿她竟然大名远播了呢!哈哈,你们是听谁说起的?”金泽立笑得越发和蔼,就如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急于与女儿的朋友搞好关系。
扉空胸无城府笑道:“我们之前随族长和二伯去巽风崖参加仙魔结盟大会,我与风族的风汐悦、风璃瑟两位妹妹比试,败得好惨!我问她们是不是风族的女孩子都特别厉害?结果她们说金族的柔儿姑娘法力更胜过她们多多,可惜那个时候柔儿已经不在巽风崖了,我们一直很想见见她呢。”
金泽立哈哈笑道:“如此真是不巧,柔儿她最近有事不在九重天这里,等她回来我让她去火族拜访你们如何?只是下次斗法,就要小心了,伤了谁都不好。”
两个少女互看一眼,开心道:“那谢谢金伯伯了!”心想这位金族族长很好说话嘛,一点不像二伯说的小气。
金泽立亲自送两人离开,正好撞上闻讯赶来的四长老,金泽立想他打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待两人去远了才把他带入书房中。
四长老气道:“这两个臭丫头打伤了平眉,就这样放她们离开?!我金族颜面何存?!”
金泽立脸上已经没有半丝笑容,恨恨道:“现在不宜多事,且让她们得意吧!反正等我们大事一成,她们就算保住小命也成了孤女,还不任我们处置?”
四长老一想也是,嘿一声不再继续追究此事,改而问起金平眉的伤势。
金泽立摇了摇头道:“他人没事,不过是心里难过,过些时日也就好了,现在有另一件大事!”
四长老见他神色凝重,也吓了一跳,连问是何事。
金之卷 324 骗局
金泽立拧了拧眉心:“柔儿那丫头恐怕不简单,她与风族的人交情不浅,而且很可能法力比我们知道的要高得多!”
风族的人向来不喜欢阿谀奉承,风家两姐妹如果说柔儿的法力比她们高,那就多半不是客气话。他刚才听说儿子金平眉不过百招就败在了扉空手上,扉空自认不是风家姐妹的对手,而柔儿的法力更比风家姐妹高……那就是说,柔儿极可能是他子女中修炼境界最高的一个。
再联系起当日四个侍卫在柔儿母女的宫苑里遭到重创的事,那就不是有人暗中帮忙,而是柔儿自己出手!
不必口诀动作就能够施法夺去四名侍卫的法器兵刃,更瞬间将之炼化成飞针刺伤他们,这样的境界金族中只有长老以及有限几个成名高手能够达到,柔儿竟然也可以?金泽立一时将信将疑,又喜又忧。
如果是前些天他听到这个消息,恐怕他会高兴得做梦也笑醒,甚至于与五盟合作的事他也不会答应——他既然有了个潜力无限的优秀继承人人选,那还怕其他仙族后来居上,日后压住金族吗?
要知道柔儿此刻刚过百岁尚未成婚,眉心封印未开已经有这样的修为,一旦成婚解开封印,绝对前途无可限量。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柔儿因为他的冷漠忽视对他十分疏离,更已经铁了心要脱离金族,而五盟的人偏偏选中她作联姻人选。
不管如何,这个女儿是不会与他一条心的了,与五盟的合作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来一个资质出众的继承人,现在却成了一个重大的不稳定因素,一个处理不好,父女甚至可能反目成仇。
从扉空的话中可以知道,柔儿与风氏姐妹串通了说谎,掩盖她之前失踪半年的去处与经历,她曾在巽风崖上待过一段时间,而且看起来与风家姐妹关系不错。
金迎秋当日被风族的小族长联合水成壁那臭小子奚落欺负,扔下柔儿跑了回金族,柔儿应该就是那时候跟风族搭上的,只是不知道她后来有了什么奇遇,法力竟然突飞猛进。
金泽立想想当日自己将金迎秋与她一起送到云梦泽时,她那副老鼠一样的怯弱姿态,跟前两天与自己对峙的神情,差别真的不小。
莫非是风族那小丫头教她的?这么一想,金泽立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柔儿是风族小族长收买的j细,那自己与五盟合作的事,岂不要尽数曝光?!
四长老看着金泽立的脸色变来变去,觉得十分不解,如果不是因为五盟要与金族联姻,他压根不记得族长还有个女儿叫柔儿的,所以也不认为柔儿有什么惊人法力可以令金泽立烦恼,只是她如果与风族的人交好,倒真的非常棘手。
“族长打算怎么处置她?”四长老看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将柔儿看管起来即可,一个才过百岁的小姑娘,能厉害到哪里去,有风族那小丫头一个特例已经够多了。柔儿如果真的很厉害,不可能乾彤这么多年来全无感觉。
金泽立为难地摇了摇头,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一个厉害的女儿,要他亲手毁了她,他还真舍不得,但是留下她又太过危险,不说她极可能向风族泄露他们与五盟合作的机密,就是相逼她嫁到五盟,估计都难度甚大。
四长老暗暗猜测着他的心意,眼珠子转了转道:“这既是金族的事,也是族长您的家事,夫人向来足智多谋,不如请夫人来一道商议?”他心目中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杀了柔儿,然后对五盟谎称柔儿意外身亡,请他们换个人选。不过柔儿毕竟是族长的女儿,这些话他不便开口,而且也不知道妹妹乾彤的意思,所以干脆把她请来,由她决定要怎么办。
金泽立此刻已经没了主意,点点头唤人去请乾彤过来。
乾彤听过事情的始末,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恨得要死,她防了这么多年,却被一个柔儿尽数破坏!柔儿不能留!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彻底解决!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一个恶毒的主意慢慢成形,她对金泽立道:“我听夫君说过要把风族的小族长引到后山困龙泽去禁闭起来。”
金泽立点了点头,想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
乾彤继续道:“夫君之前不是烦恼不知如何能把那风族长神不知鬼不觉地引来吗?现在既然知道柔儿与风族长关系密切,这个难题不就解决了吗?”
金泽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让柔儿把风族那丫头引来,然后骗她进困龙泽?!”
乾彤笑道:“正是如此,柔儿既然与风族长交好,风族长对她多半十分信任,到时让柔儿亲自把她带到困龙泽去,她定不会疑心防范。如此一次把她们两人都解决了,对五盟也好交待,这是为了我们的大事才不得不牺牲柔儿。”
金泽立脸色变了变道:“你的意思是,把柔儿也一并关到困龙泽去?!”他虽然对这个女儿没太多感情,但是要这样陷害亲女,他仍是有些下不了手。
乾彤忽然站起身跪到他面前道:“请族长以大事为重,事到如今,风族长固然是大患,柔儿同样留不得啊!”
四长老一见也醒过神来,抢上两步跪在乾彤身边道:“请族长以大事为重!留下柔儿有百害而无一利!况且我们并非要杀她,只是情势所迫要将她暂时困住,事成之后,我们再想法将她放出来亦无不可。”说是这么说,他与乾彤交换个眼色——事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困在困龙泽中的宁禹疆与柔儿杀死,以绝后患!
金泽立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终于一拍桌子颓然道:“不用说了!就依你们所言吧!”
当晚,柔儿再次被带到金泽立面前,宁禹疆照例顶着许巧宜的身份跟在她身边,大家只当柔儿是防着别人趁她不在伤害她的母亲所以才坚持同进同出,这本也在情理之内,所以无人去怀疑什么。金泽立一脸疲惫,定定看了她一阵道:“你心里一定十分怨恨君父吧。”
柔儿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说不埋怨那是假的,不过也没到恨的程度就是了。
“君父就老实跟你说吧,你要嫁的人,并非什么火族子弟,他来自五盟,君父要你嫁给他是想从他们那里探听出消灭恶灵的方法……如果可以,君父也不愿委屈你。”金泽立一边说一边暗暗注意柔儿的表情,见她听到“五盟”还有“消灭恶灵的方法”之时,虽然有些讶异,但并不是首度听闻的那种不可置信的模样。消灭恶灵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情,柔儿却并不太意外,显然是早就听过相关的事情。
金泽立心中一凛,这丫头果然与风族的人有联络,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恶灵之事?她忽然急着要脱离金族,是不是已经察觉了金族与五盟合作,想离开金族向风族那小丫头告密?!
他心中有了成见,认定柔儿吃里扒外勾结风族的人要出卖他,本来的一点点愧疚之意也全数消失了,恨不得当场便毙了这个逆女。
不过一想到还要指望她将宁禹疆引入局,他就压制住了怒火,一脸痛苦愧疚地向柔儿解释他的“计划”。
柔儿没想到父亲会对自己坦然说出与五盟合作,更庆幸原来父亲不是真的想背叛仙族,他只是想与五盟虚与委蛇套出消灭恶灵的方法。她在心中与宁禹疆商议了几句,决定趁此机会与父亲和解,劝他不要行险。
宁禹疆虽然觉得金泽立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是她也希望柔儿能够与父亲和解,而且金泽立的说法合情合理,所以也就由着柔儿去了,只是一再强调,不要泄露她的身份。
这不是信不信金泽立的问题,而是怕大家举止之中泄露了形迹,令五盟的人警觉。
“君父为什么不与其他仙族族长商议对策,要自己独自行动呢?”柔儿轻声问道。
“君父也不瞒你,恶灵其实是金族祖先所炼制出来的,万万年来为祸三界,说到底我金族难辞其咎。这件事泄露出去,教我金族如何有颜面立足于五大仙族之中,君父是想找出解决恶灵的办法以作补偿啊。”金泽立的说法合情合理,让人不得不相信。
“其实我金族之中传说也有祖先留下的关于恶灵破解之法的典籍,可惜收藏典籍的地方被先人设下重重机关,历代族长想了无数法子依然找不到通道,否则也不必委屈你嫁予五盟中人。”
宁禹疆一听,精神大振,暗暗催促柔儿问清楚。
金泽立正等着她这一问,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阵,才道:“收藏典籍的地方就在困龙泽内,可惜集君父与几位长老之力都无法破除机关深入其中,更奇怪的是,在我们发现的一个入口上,竟有风族的图腾暗记,可惜此事实在不便让风族人知晓,否则他们或许有破解的方法……”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然后故意道:“算了,这么多年来都破解不了,还是从五盟那边下手吧,柔儿,你若是一定不愿意出嫁,君父也不勉强,不过君父今夜跟你说的事情,你们母女二人定要保守秘密,绝对不可外泄!”
柔儿还想说什么,宁禹疆暗中制止,两人点头应诺,一起告退离去。
金之卷 325 最后的机会
走出书房一路金泽立目送她们离开,直到再看不见她们的身影,待他回到书房时,四长老已经等在那里,一见他便迫不及待问道:“族长看,柔儿她会上钩吗?”
金泽立道:“应该会,刚才她并没有怀疑我的说辞。那个逆女,果然与风族的人勾勾搭搭,难怪敢提出要脱离金族,原来是找到新靠山了!既然如此,也就不要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无情了!”
四长老见他态度坚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然回到原位,道:“如此我先去困龙泽一趟,把法阵准备妥当,等着风族那丫头上钩!”
金泽立点点头道:“正该如此,那丫头似乎对阵法也颇有些研究,你要小心莫让她发现。”
四长老嘿嘿冷笑两声道:“镇魔大阵威力强大,确实很容易被人察觉,不过族长莫非忘了,三百多年前,我金族正好得了一样法宝可以隐藏法阵的气息与法力,让人身入阵中而毫无知觉的?”
金泽立被他一提也想了起来:“你说的是‘蔽日金锁’?”
四长老得意道:“正是!这蔽日金锁只要埋入地中,百里之内什么法阵的气息法力都会被压于地底,分毫不露。如果不是有这件宝贝,我也不敢夸口能把风族族长困在困龙泽中!”
金泽立哈哈大笑道:“天助我金族!只是你之前说要要修补困龙泽中的法阵,使它的禁锢法力暂时增强,你确定办的到吗?”
要知道黑风山下那么多仙魔两派的精英都无法想出一个能够修补法阵的万全之法,金泽立真不太相信四长老一个人能办到。
四长老解释道:“黑风山那个镇魔大阵为了增强威力,使阵中五行相生永久不灭,特地在外围设计了五个连环小阵,困龙泽这个就相对简单得多,只靠几件上古仙物为法阵提供五行之力,因为年代久远,这些仙物的法力已经虚耗殆尽,所以法阵威力与镇魔大阵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同样地,要修补起来也简单得多。阵中没有恶灵,就算修补过程中失效也无所谓。我这些天来都在暗中调派人手加紧修补,今早就已完工,族长请放心!”
金泽立点点头道:“此时关乎金族存亡,绝对不能出半分差错!”
“我马上到困龙泽外守着,定不负族长所托。”四长老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害宁禹疆不成,结果将会是宁禹疆召集仙魔两派一同前来讨伐叛徒,一个风族就足以令金族陷入危机,何况是仙魔联手,金族就算不被灭族,也会被大落尘埃,日后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那边宁禹疆与柔儿回到铃镜殿,柔儿心情如拨云见月,好得不得了。原来她的父亲并没有背叛仙族,原来父亲对她也是有一点感情的,宁愿冒险拒绝五盟也不愿自己嫁得委屈,真是太好了!
回想这几天以来的所有怀疑、不安、失望、痛苦,统统都已经好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她按捺不住地拉着宁禹疆道:“我想帮帮君父,如果能够在困龙泽找到克制恶灵的方法,君父就不必冒险去跟五盟的人合作了。”
宁禹疆对于金泽立的话心中其实仍有怀疑,关于恶灵的来历他并没有隐瞒撒谎,但是他与五盟合作真的只是为了套取克制恶灵的方法那么简单吗?虽然他的那一番话合情合理,不过他的态度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一点?
她还记得那晚柔儿与金泽立夫妇摊牌时,他们并没有打算告诉柔儿向五盟套取消息的计划,反而欺骗柔儿那个什么火皓世是火族的嫡系子弟,非逼着柔儿嫁不可。怎么不过几天过去,金泽立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变,不但不逼柔儿出嫁,还把婚事背后的“秘密”和盘托出?
但是面对柔儿的欢欣雀跃,这些怀疑又如何说得出口?
宁禹疆问道:“你想去困龙泽?”被柔儿这么一说,她心中马上明白过来,金泽立特别提到困龙泽一个入口上有风族的图腾暗记,如果他在说谎,那显然是想引风族的人上钩,更确切地说,是想引她这个风族族长上钩!
但是她自信并没有露出形迹,金泽立怎么可能知道她在金族这里呢?
宁禹疆认真回想一下金泽立这几次的表现,更加确信他确实不知道面前的许巧宜是她易形假冒的。
柔儿想起宁禹疆说过不能暴露她的身份,连忙忍住几乎冲口而出的话,改为以心声对她说道:“君父说困龙泽入口有风族的图腾,我想或许你能破解,你……你可以帮我吗?”
“说什么傻话,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如果金族长说的话是真的,解开了封印我们就能找到克制恶灵的方法,那是造福三界的大好事。”宁禹疆压下心中的怀疑。
她看得出来,不管她帮不帮忙,柔儿都会去闯困龙泽,如果金泽立真的是故意引她们去的,那困龙泽必然凶险非常!柔儿一去恐怕就危险了,她怎么放心让柔儿一个人冒险?
她不是没想过劝柔儿别去,但是她知道一定劝不住,反而让柔儿伤心。现在但愿一切只是她多疑,金泽立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否则……彻底的失望可能比直接杀了柔儿更要让她难过。
就当此行是给金泽立的最后一次机会吧,不然就让柔儿对他死心好了,免得日后零零碎碎的纠缠烦恼。
宁禹疆自信自己的实力足以应对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意外情况,而且从心底里说,除了柔儿,金族就没有一个能让她看得上眼的家伙,整体修为水平低下不说,整天就知道小鸡肚肠窝里斗,她就不信他们能倒腾出什么厉害的陷阱!
两个女孩子依旧不想惊动旁人,到了夜间,宁禹疆用当初水影洛教的法子,将两个纸人变成许巧宜与柔儿的模样放在床上,然后拉了柔儿,避过在铃镜殿外看守的侍卫,一路潜伏着出了九重天,往后山的困龙泽而去。
铃镜殿的侍卫早就得了金泽立的命令,看管松懈无比,以便于柔儿联络风族的人,两个少女的法力又比他们高了一大截,所以没花什么力气,也没有惊动任何人,月上中天的时候,她们就到了困龙泽附近。
困龙泽在鏖鏊钜山数座山峰环抱的一个深谷之内,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大沼泽,这片沼泽上寸草不生,一眼看去如同一个被笼罩在浓浓烟雾中的巨大乌黑泥潭,死气沉沉静得离奇,附近甚至听不到一丝虫鸣鸟叫的声音。
柔儿也只听说过大概方位,过去从不曾到这个地方来,见到这样的情景,心里也有些发寒。她轻声对宁禹疆道:“这个困龙泽是兑族人炼化尸身和处觉叛徒的地方,据说人只要淹没在这泥潭中,就再也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宁禹疆已经变回本来模样,她瞪着泥潭看了一阵,随手在附近找了块足有篮球大的石头,一把投入泥潭中。
石头没有溅起半点泥浆,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失在困龙泽中。
宁禹疆道:“这困龙泽果然有些古怪,我们找找它的入口在哪里,听金族长的说法,入口可能不止一个呢。”
说罢她拉着柔儿围着困龙泽转了一圈,果然发现困龙泽东南西北入口足有四个之多!
“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柔儿,你想从西边进还是东边进?”宁禹疆笑道。
“君父说有个入口上有风族的图腾,风是木的分支,会不会就是东边那个入口呢?”
宁禹疆走到困龙泽东边入口处,伸手做了个劈的姿势,低喝一声:“开!”只见困龙泽内乌黑的泥浆像被利刃切开了一般,平静的表面骤然裂开一道足有三四米长的口子,这道口子不断向两边拉扯,硬生生从岸边到沼泽中撕开了一条足有一米宽的通道。
通道直往困龙泽底而去,前面黑洞洞地不知有多深更不知这个入口内藏了什么东西,柔儿抖擞精神,当先走了进去。
待两人都走入了困龙泽内,被分开的乌黑泥浆慢慢流回原处,困龙泽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来没人到来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影西斜,困龙泽依然毫无动静。山谷左侧山峰之上一个人影一闪,如一只夜枭飞扑到困龙泽边,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两个丫头竟然这么快就送上门来自寻死路!真是天助我也!”
这个人正是埋伏在附近的四长老,他本以为至少要登上数天,没想到前脚才到,那边宁禹疆与柔儿就联袂到来。一想到风族族长竟然轻易被自己算计入了绝境,他就止不住地得意。一头铜色的头发在月光下随着他的笑声不住抖动,死寂的山谷内不断回响着他猖狂的笑声。
金之卷 326 强大的衬托作用
宁禹疆从踏入困龙泽起就觉得不妥,这里太静,静得像没有任何生命一般,能够静成这样,一般都是因为这个区域被强大的法力威压控制,导致动物昆虫都不敢靠近,可是这里偏偏却没有半分法阵、法宝又或者是仙人妖魔施放出的法力气息,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取出照夜明珠,拉拉柔儿的手臂,低声道:“小心一点!”
柔儿嗯了一声,在明珠柔和的光线下四处打量身处的环境,她们正在一条长长的甬道上,侧壁和甬道的顶上地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水藻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脚踏在上面觉得软软的还有点滑腻。因为照夜明珠的照明范围有限,所以她们也看不到前方究竟有什么等着她们。
就这样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终于看到了甬道的尽头,两扇巨大的木门出现在她们眼前。
宁禹疆不知道这木门会不会有什么机关,不敢贸然去,示意柔儿将护身法力提升到顶端,这才屏息静气伸手去推。
木门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刺耳声音,慢慢往里打开,除了声音比较难听,没有任何特殊之处,门后光华四射,竟是一座金碧辉煌的五角形大殿。
大殿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穹顶上镶满了夜明珠,整座大殿的墙壁地板都是耀目金色,竟似是用纯金铺就的,五面墙上各镶嵌了一副巨大的五彩琉璃画,富丽豪华之极。
宁禹疆虽然不贪财,骤然看到这么多金子,也有点目瞪口呆。
大殿正中有一个直径大概四五米的水池,池中的水也被这满室金光映照的金灿灿的,水池正中央立着一尊与正常人一般大小的白玉美人像。白玉美人两手一前一后置于胸前,十指弯曲,姿态就像两朵半开的兰花,应该是某种法术的法诀。
宁禹疆收起已经被耀目光线映照得暗淡无光的照夜明珠,啧啧有声道:“这困龙泽究竟是什么地方,不知道的以为进了什么夜总会了。”
“夜总会?”柔儿全然没听过这个地方。
宁禹疆耸耸肩道:“哦,是凡间供人晚上歌舞娱乐的地方。”夜总会的其他功能就不解说,免得吓坏小姑娘。
“凡间也有这么美丽的地方?”柔儿有些吃惊。
“现在没有,将来总会有的。”
两人在这座大殿上仔细找了一阵,宁禹疆忽然神情凝重地对柔儿道:“你回头看看。”
柔儿依言回过头,前方金色的墙上只有一副巨大的琉璃画,画中一个金发青年站在高台上,双手接过一个金发老者手上的五色金属小盒子,老者身边还有两个跟他年龄打扮差不多的人,手上捧着法器之类的东西。高台下站满了人,有些是金色头发的,更多的是铜色头发与普通黑发的人。
“这画上的似乎是族长接任大典的情景。金发青年应该是继任族长,那三个老人是长老,他们手上拿着的是族长的信物。”柔儿解说道。
宁禹疆无奈地翻个白眼道:“不是让你看图说话,你没发现吗?门不见了!”
柔儿一听,揉揉眼睛再看,果然!她们进来时推开的那两扇木门已经不见踪影,连同通道也消失了,她们进来的地方只剩下一面光滑的金色墙壁!
再看看这座大殿,五面都是墙,没有任何出入口。
“刚才进来的时候,仿佛另外四面也没有门的,不过我一时没注意到……”宁禹疆有些懊恼,她被这座金灿灿的大殿与水池中的白玉像,根本没顾及这个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法力好像弱了?”宁禹疆觉得好像体内的仙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运用起来迟缓了许多。
柔儿试着调动一下身体里的仙力,果然有明显迟滞的感觉。
“这种情形……似乎我们是被困在某个法阵又或是某种法力的范围之内,应该是进入这座大殿才开始有这种感觉的,莫非我们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法阵?但是之前明明没有一点点征兆啊。”宁禹疆觉得这种情况很古怪,马上想到可能她们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了!
听柔儿之前的说法,这个困龙泽存在已久,任何人进来都不能再出去,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奇怪的大殿?
她们一路行来都没见到任何风族的图腾或痕迹,那就是说,金泽立故意想把她们骗进来困住。
各种想法在宁禹疆心底里转了转,她抬头笑了笑对柔儿道:“我们看看这座大殿还有什么古怪,应该还有别的出口的。”
柔儿默默点头,她心里也开始怀疑父亲的用心,只是下意识地仍不愿意相信父亲会这样利用她陷害她。
两个人把大殿的墙壁检查了一遍,柔儿更用御金术透过墙壁想知道墙后的情形,是否有其他出路,无奈她的法力只透过墙壁几寸,就被一股强大的禁制法力弹了回来。她不死心地试了一次又一次,情形依然如故。
宁禹疆见她扶着墙壁,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忙上前去拉开她道:“别试了,再试你的仙力就要耗干净了,这座金殿外边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估计不可能找到通道了,你先坐下来歇一下,养足精力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柔儿点了点头,盘膝坐下恢复元气。宁禹疆仔细看了一阵,终于把眼光投向大殿正中的水池,这座大殿五面墙估计都是无法突破的了,大殿顶上的夜明珠排列非常规整,并由有隐藏什么玄机,唯一的可能就是大殿中央这个水池。
她走到水池边,随手取了自己的手帕,将其中一角浸入池水中,恐怖的事发生了,那一片雪白的丝帕一碰到水竟然像碰到浓酸强碱一类的腐蚀性液体一样,迅速发黄发黑最后彻底熔化在池水中,连渣子都不留!
宁禹疆把剩下的半截手帕收回来,暗暗咋舌,心道:幸好刚刚没有冲动地下手去碰这些水,柔儿说困龙泽是兑族人炼化尸身的地方,不会就是把尸首沉入这池子里吧……这么一想,宁禹疆大感恶心,剩下的半截手帕连忙扔回“化尸池”里。
池边离池心的白玉像不远,只有两米多的样子,但是宁禹疆不是长臂猿,手伸得再长也够不着那个白玉像的,身子探得太开又怕站不稳掉进池子里,不过幸好她是仙人,可以直接把风力凝聚,试着挪移玉像。
向上拔,拔不动。
向下压,也压不下。
然后是左转,不行!
右转……轰隆一声,玉像脱离宁禹疆的法力控制,自动在水面上旋转起来。
玉像果然是机关所在!
宁禹疆喘了两口气,在这个该死的大殿里动用法力比平时要多花三四倍的力气,真是要命!不知道究竟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丝熟悉,她似乎曾经在哪里有过类似的感觉。
柔儿休息得差不多了,听见声音也跑过来看,只见水池的水面明显开始往下降,水面上出现一个接一个小漩涡,眨眼之间漩涡迅速变大,水面下降速度也越来越快,显然水池下有出水口,启动玉像的开关就把出水口打开了,将水全数漏走。
水面上的玉像随着水面往下沉,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水池里的水已经去得差不多,池底暴露了出来,玉像也沉到了池底。
宁禹疆与柔儿探头一看,整个池子都是金光闪闪的,但是却并没有见到半个“出水口”的踪影,池底平滑如镜子,只有白玉像周围一带凿了一副类似山川地图的图画,上面还有一些阵法标记。
宁禹疆一见那些标记,一股不祥之意涌上心头,这个……这个分明是镇魔大阵的简化版!一下子她猛然明白过来,那种法力被束缚的熟悉感源自方,她当年进入恶灵之|岤时,就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
旁边柔儿不懂阵法,她细细看了那副山川地图一阵,脱口而出道:“这好像是困龙泽一带的地图!”
宁禹疆咬牙切齿道:“我说呢!原来这里也有个镇魔大阵!该死的!难怪他们敢把我骗到这里来!”
电光火石之间,柔儿也明白了一切,是君父存心利用她把宁禹疆引到这里来,用一个上古留下的镇魔大阵困住!
心底仅余的一点点希望又一次被无情捏灭,为什么自己会有个这样的父亲?!他不但背叛三界去与五盟合作,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利用出卖……
为什么自己偏偏不死心地去奢望所谓的父爱?明知道她的父亲从没有把她放在心里!
为什么她这么蠢?!因为自己的一点奢望,连累好朋友置身绝境。她自己倒霉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害到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
宁禹疆很快镇静下来,扭头见柔儿脸色苍白,眼里空洞洞的,神情十分可怕,忍不住伸手拍拍她问道:“你……你别怕啊!我们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柔儿茫然看着她道:“你为什么不讨厌我?我是个倒霉鬼,没用又好骗!我连累你被困在这里,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你为什么不讨厌我?!”
宁禹疆伸手用力敲了她一下,这个动作她在幻感冒身上经常练习,极是流畅,柔儿傻傻地看着她,根本不知闪避。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没有了你这种倒霉、没用又好骗的家伙,怎么能衬托出我有多幸运、多有用,多难骗啊!”宁禹疆没好气道。
金之卷 327 我有外援!
柔儿张了张嘴,满肚子低落情绪被宁禹疆的“刻薄”言辞打散了大半,她很清楚宁禹疆没有恶意,只是不想见她自怨自艾,不断怪责自己。
不过如果现在的情况真的如宁禹疆所言,是被困在镇魔大阵内,那基本上是绝无生机了,她怎么还有心情说怪话安慰自己呢?
“想把我困住没那么容易,我又不是那只没有亲戚朋友的恶灵,你忘了幻感冒在外边吗?我可以让她找人来破阵的嘛!”宁禹疆敢大胆闯困龙泽,自然不是毫无准备的,使用暴力无法解决的问题,她也不介意偶然动用智力去解决。
她与自家神鸟就算相隔万里也能心意相通,在来之前她已经暗中告诉幻感冒她的打算与去处,并叮嘱她一旦困龙泽这边出现意外,会让她尽快找帮手来救人。现在果然要用上这个“奇兵”了!
金泽立与四长老琢磨了半天,偏偏忘记把那只凤凰考虑进去,也活该他们功亏一篑了。
柔儿一听便恍然大悟,不好意思道:“我果然好笨好没用……”
宁禹疆正色道:“你不是笨也不是没用,只是你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心肠又太软,所以才会让人有机可乘,可恶的是骗你的人,你不必把别人的责任揽在身上。谁都会有吃亏的时候,下次别吃同样的亏就好。”
柔儿苦涩一笑:“失望过太多次了,以前难过吃苦的是自己,没想到这次把你也拖下水了。你说得对,我应该努力坚强一点,学聪明一点。”
宁禹疆知道这样的创伤,很难转眼愈合,所以转移话题道:“这个水池和白玉像都有些古怪,我们下去看看好不好?我们一边试试自救,一边让幻感冒找帮手!”
宁禹疆就怕被困在这里,金泽立趁机会跟五盟做些什么坏事,所以她也顾不上会欠人情债,马上联络幻感冒找人盯紧了金泽立,还有通知巽风崖上的二长老等人尽快把她们弄出去。
柔儿“嗯”了一声,坐到池子边以御金术试试池子四壁与池底可有什么特别的机关或障眼法之类,宁禹疆则凝聚起一阵强风,飞快把池子吹干,然后忍住恶心直接跳下“化尸池”看个仔细。
刚刚消失的池水那么厉害,宁禹疆也不敢对这个池子里的其他东西掉以轻心。池底看不见一丝缝隙,如果不是被施了特殊的法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出水口就在白玉像的脚下。
这个白玉像很可能是发动这座金殿所有法术机关的中枢开关,宁禹疆绕着白玉像转了一圈,正准备拿出些什么东西接触一下玉像,看其表面是否有问题,忽然听见柔儿“咦”了一声。
“怎么了?有发现?”宁禹疆连忙问道。
柔儿指了指池子的侧壁道:“我感觉到池壁下面还有一层,那一层似乎画满了壁画还写了字。”
“能不能弄开了看看?”宁禹疆被勾起好奇心。
柔儿自然不会反对,很快一面池壁上的纯金涂层就像有生命的一样一片片跌落池底,露出了背后的一副浮雕壁画与文字。
壁画上的是一男一女似乎在合作炼制一个丹炉里的东西,虽然浮雕刻画的并不算十分精细,但观其轮廓神韵,那女子与池中的白玉像竟然十分相似。壁画下写了一行字:土生金,采白玉而炼金十数。
柔儿刚刚全力施法,此刻暂时没有能力再去看其他壁画,看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奇怪道:“采白玉而炼金十数?一块白玉有那么多种金吗?”
“还真的有,以前听人说过,玉石里头还有很多种微量元素,其中不少是金属。”那是宁禹疆的大姨母,她酷爱收藏玉器,经常念叨她的“玉经”,听多了也就记住了一些。
玉石中含有多种微量元素,如锌、铁、铜、锰、镁、钴、硒、铬、钛、锂、钙、钾、钠等等,经常接触对经络血脉皮肤等都有好处,从古至今很多人喜欢戴玉养生。
“我们只知道从矿石沙砾中炼金,没想到玉石里头也有……”柔儿看着那幅壁画出神,似乎有些什么东西隐藏在浓雾之中,差一点点就能看个清楚明白。
宁禹疆猜测这池壁上的壁画和文字,多半与金系法术的修炼有关,于是与柔儿商量,让她慢慢把池壁上遮挡壁画文字的那层黄金弄下来,而自己则琢磨一下这个白玉像以及大殿墙壁上的琉璃画究竟有什么玄机。
柔儿每揭下一层黄金池壁,就要打坐休息一阵,花了不少时间才把整个池子都弄好,她已经累得没什么力气说话了,看着池壁上的壁画与文字痴痴出神。
宁禹疆猜得不错,池壁上确实都是金族法力法术的修炼方法,而且都是柔儿之前从不曾听闻过的,她在金族子弟中一直是“差生”一名,来来去去接触的都是一些基础的修炼方法,更高级别的御金术她见都不曾见过,这一年来修为突飞猛进,但也只是靠着自己的琢磨与想象去进行,虽然走出了一条截然不同的新路,但其中曲折凶险着实不少。
她的情形就像一个摸不着学习门道的小学生,忽然一朝开窍,越过了中学生水平,但是却没有人指导她继续学习大学的内容,现在忽然见到那么多大学生乃至研究生教材,心中的欢喜兴奋那是不必说了。
宁禹疆绕着白玉像进行了无数实验,又是敲打又是试图推倒,外加转动按压都毫无反应,白玉像就像从池子里生出来的树桩子一样,纹风不动,她又不敢太过用力毁坏这座玉像,搞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正打算改为研究墙壁上的琉璃画,那边幻感冒已经开始报告事情进展了,宁禹疆一听就头大,不过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仅靠幻感冒传话,实在已经不能改变什么了。
幻感冒在得到宁禹疆的消息时,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