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部分
晚爱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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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称斤论两评价是否适合当妻子,听在耳里,是有点儿过分,但,若对象是眼前这个男人,倒不那么生气。
“没想到,你眼里的我还会有这么高的评价。”我笑,“我该感到荣幸吗?”
“没那个必要。”他也跟着笑,“你本来就很优秀,这是毋庸置疑的。说句心里话,若你嫁给我,也不算高攀。我并不那么看中门当户对,亦不是古板之人。”
呵,这句话由一个花花公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有些变味。不过,他也没必要说谎,姑且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吧。
“承蒙你看的起我。可是,你要考虑清楚,我有过一次婚姻,还有一个儿子。就算嫁给你,我也不可能舍弃我的儿子。”
“凭我的能力,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我收起散漫的笑容,一脸严肃:“你是来真的?”
他面s不悦,“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说不通。”
“什么说不通?”
我沉默了下,昨晚偶然听到他的电话内容,好像他有结婚的对象,但是对方不领情,所以他才一时心灰意冷找我凑合的吧?
推翻先前于浅乐是他梦中情人的想法,于浅乐来年纪在那摆着,二来,她并不完全符合聂辰所谓的梦中情人的特征,这么一来,聂辰的梦中情人,应该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呢?
他轻拍我的脸,“在想什么呢?泽华么入神。”
我回过神来,慢吞吞地道:“我想你身边女人那么多,为何独独选中我?”顿了下,又问:“还有,你当真明白结婚的定义?”对于一个花花公子来说,我想,他肯定不会弄明白的。
结婚可不只是大家生活在一起,配偶栏里写上另一个人的大名就可以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进入围城,得对另一半负责,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他瞪我一眼,面s不悦至极,“别把我想得一无是处好不好?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花心。”在我无聊翻白眼并带指控的目光下,又喏喏地解释,“我承认,先前,我是花心了点,但,但那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我双手抱胸,四处张望了下,说:“肚子有些饿了,我先去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去青岛,他去河南。
他急了,下了床,拦在我面前,“你仍是不肯相信我?我说过,我并不若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叹气,“你没必要向我解释那么多的。你觉得我适合做你的妻子,可是,我却觉得你不适合做我的丈夫。”
他皱眉,“为什么?”
我不答。
他说:“我长得难看?”
那倒不是。实际上,他长得挺耐看的。
“我没能力养活你?”
也不是,他够有钱了。
“还是,我不够有诚意?”
诚意这东东,安在普通男人身上,那就是没诚意,但安在花花公子兼富二代身上,能提出结婚的话,也算是有诚意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觉得我不适合你?”他问,然后又想到什么,嗤笑,“别告诉我,你对我没感觉,或是你不爱我,你心里有别人什么的。我告诉你,我没你们女人那么y春白雪。”
y春白雪?有这么形容吗?
是的,他说的很正确,感觉、爱情之类的玩意,只适合恋爱,若要进入婚姻,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有人说,婚姻是凑合着过的,适合就好。
“聂辰,你相信爱情吗?”我问他。
他沉默了下,摇头,“我没恋爱过。不过,我相信有爱情的存在,但,爱情并不代表一切。尤其是婚姻。”
他说的倒也有些真理。
“怎样,考虑好没?”
“考虑什么?”
“嫁给我。”他说,“我们结婚。”
我歪头,“我还是搞不明白,那么多名门闺秀你不娶,为何偏偏瞧上我?”不是我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实在是以他的身家背景,我完全只有靠边站的份。
他白我一眼,语气似有不甘,“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傻眼,他这是哪门子的回答?
他拔拔头发,语气不耐,“不要再犹豫了,一句话,嫁还是不嫁,表个态吧。”完全一副你愿买我就愿卖的拽样。
他这种态度,我敢嫁吗?
“让我考虑一下”我不是矜持,也不是故意吊他胃口,而是为了不损他的面子。他主动向我求婚,虚荣心得到空前满足。
但,不再是二十岁的纯真小姑娘了,人家三两句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就把心掏出来献给对方。
以我现在二十七岁的高龄,在当今三十岁才走进婚姻殿堂的女x来说,我还算年轻,还吊在青春的尾巴上,还没有到“人神共愤”的地步,还有空间选择的余地与资本。
我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的下半生轻易j付到另一个男人手中。
尤其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安全,只会用下半身思考。
其实再臭p一点,我也和那些大龄剩女一个心思,宁缺毋滥。说好听些,是有个x,说不好听些,就是挑剔,好高。
聂辰看我一会儿,面s有些无奈,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那好吧,我让你考虑。暂时不要避孕了。若怀上,咱们就结婚。”
晚爱第二卷by可爱桃子11…15
“那,万一没怀上呢?”
他耸耸肩,“那就证明咱们真的没有缘分。”
我摇头,“话不是这么说,这中奖与否与缘分不能混为一谈。我不反对奉子成婚,但,你这种态度,我不喜欢。”
“对我来讲,都一样。我是诚心要娶你的,不是敷衍了事,也不算是奉子成婚。或许你觉得我花心滥情,觉得我不能带给你幸福。可是婚姻都需要大家共同来经营,不试试,又怎知我不会是新好男人呢?”
我啐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他嘿嘿一笑,伸手捋了额前凌乱的刘海,“怎样,考虑清楚没?”
“好吧,我答应你的提议,这次不避孕。怀上了,就结婚。但若没有中奖,就当一场笑话吧。”想通了,就赌一回吧,赌输了大不了再度被下堂,凭借聂家的财力,相信也不会亏待我的。
赌赢了,那就再好不过了。聂辰说的对,婚姻呀,爱情并不是占主角,婚姻也是需要凑合的,不知我和他,是否能凑合在一起。
他定定看我一眼,唇角悠弯,“成j。”
我也跟着笑,摸摸肚皮,心里暗自笑了。
自从与聂辰有了“约定”过后,他完全一副我是他的所有物自居,处处替我决定拿主意,我去济南他也要跟着去,说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我问他不是要去河南么,他说,“反正也不差一两天。”然后不由分说,揽着我的肩膀,“走吧,不去火车站了,麻烦,直接打车吧。”
我倒没有意见,反正有人出钱,我省掉一笔车钱,何乐而不为?
见到灿灿后,我才发觉想念他想的紧,小家伙才一岁半,可以走路,可以说简单的话,乖起来让人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但调皮起来也是没天没地,父亲站在我身前,整整告了大半个小时的状,灿灿打坏了他珍爱的茶具,做了坏事还对他笑。灿灿把好不容易晾g的花生掀翻了,是故意的,因为他一边甜甜地叫他老爷,然后一边掀簸箕。还有,灿灿总是喜欢四处捣乱,把家里搞得一片狼藉,他还喜欢爬桌子,爬柜子,给他玩具他不玩,偏要玩他的烟斗我一边听,一边故意板着脸教训他,小家伙腻在我怀里,一脸可爱纯真相,哪里还舍得打他,忍不住戳他的额头,笑骂道:“小坏蛋,怎么这么顽皮?”
父亲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一旁的邻居阿姨也跟着告状,细数灿灿在她家的丰功伟绩,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然后,我把聂辰介绍给父亲。
“您好,伯父,我是聂辰,新加坡人士,是冬儿的男朋友”后面自动省略一切外j辞令兼千篇一律马p奉承话。
父亲上上下下打量他,没有发表意见,不过,不知是不是我眼睛出问题了,总觉得两个男人相互盯着对方,好似双眼有激出少许的火花来。
有些后悔没有事先通知父亲一声就把聂辰带来,我清清喉咙,说,“爸,时间不早了,家里有什么菜?要不要我再去买点回来?”
父亲收回打量聂辰的目光,对我摆摆手,“知道你今天回来,所以我什么都没有买。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吧。顺便替我和聂先生买些下酒菜回来,咱们今晚好好喝一杯。”
父亲以前当过市长,当官的最会打官腔,我也摸不准他与聂辰喝酒是真心还是假意,给了聂辰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我带着灿灿买菜去。
买菜回来后,便见他们二人坐在客厅里,谈笑风生的,好不愉快。父亲笑声爽朗,聂辰笑得含蓄,表现得张弛有度,文质彬彬,就算拿放大镜也挑不着毛病。
只是,只是
我看着这一老一少,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聂辰左一句伯父,右一句伯父,一翻甜言蜜语马p话拍得顺溜,使人不觉刺耳,反而飘飘然被他不动声s奉承得找不着北。
而父亲,表现得宠辱不惊,但那眉毛快要飞舞起来,想必被拍得舒坦吧。
我简单做了两菜一汤,然后再买了几瓶冰冻过的青岛啤酒,看着聂辰左一句伯父长右一句伯父短地叫着,而父亲也从善如流地与他把酒言欢,就熟悉的像真的认识多年似的,谈天说地,好不欢快。
父亲身为山东人,又在官场上混了些年,酒量不可小瞧,聂辰经常应酬,酒量也不差,两瓶啤酒下肚,倒也面不红气不喘,我知道男人吃起酒来,就很少再吃饭了,反倒是菜吃得猛,幸好我买了卤猪头r,卤牛r,卤猪耳朵,及花生子儿,摆了五个碟子,相信够他们下酒了。
本来准备等他们吃晚饭收拾后就去睡觉,但,我洗了澡,再给灿灿洗澡,又给他讲会儿故事哄他睡觉,又看了会儿电视 ,直把连续剧看完了,他们仍在不停地吃,不停地喝,便索x不再管他们了,自个儿睡觉去了。
第二天醒来,我在客厅里看到打地铺的父亲,只差没惊讶得掉下巴了。
而父亲不远处,还横着聂辰,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父亲和聂辰,身上仍是昨天的衣服,估计昨晚都喝高了,澡都没洗就睡觉去了。
聂辰在客厅打地铺这还说得过去,因为父亲的屋子只是普通的民房,中间客厅,两边卧房。家里只有两张床,(原本只有一张的,后来我的回来,才临时安了一张的)。凭借着父亲山东人的热情好客,理应一并挤一张床的,但,聂辰打的却是地铺。
聂辰在客厅里,我有点儿意外,但还不算太吃惊,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父亲居然也横躺在客厅里,并且挨在我卧室门口。
早上吃早餐的时候,感觉有点儿诡异。
父亲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一向吃面食吃惯了,口味倒好搞定,给他准备了豆浆加陕西r夹馍。我本人却是受母亲的影响,偏爱清淡型的,一碗豆浆和六个小笼包子,聂辰吃得和我一样,只是比我多了四个包子。灿灿吃牛n,两个小笼包子,外加两个j蛋煎饼,除了灿灿的j蛋煎饼外,其余的都是在外边买来的,不需自己动手,倒也方便。
一张四方桌,三个大人,再加上灿灿,我就算神经再大条,也觉得父亲和聂辰不大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们仍是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看不出隔阂,也看不出任何间隙,只是,不知我是不是错觉,总觉聂辰的脸s不大好看,笑容有些勉强。
趁聂辰低头喝豆浆时,我偷偷打眼s给父亲。
父亲冲我挤眉弄眼的,我不明所以,直到聂辰去厕所,我问父亲,对聂辰感观如何,父亲竖起大拇指,夸道,“不错,谈吐得宜,有名家风范,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冬儿,我来问你,他身份应该非同寻常吧。”
我笑了起来,赞他观察力敏锐。聂辰虽然出生富贵,但也挺低调的,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在旅游途中买的纪念版,八十元一件,他身上佩戴的名表,项链什么的名贵东西都收起来了,全身上下找不出名牌的影儿,父亲也能看出来,不愧是当过多年官的。
受到我的恭维,父亲有些得意,不过马上又话锋一转,“这小子,是个做大事的料,不过,当丈夫,可就有点欠火候了。”
我心里一跳,父亲看出什么门道了?
父亲把头偏向我,小声地说,“昨晚你看我们表面谈得投机,其实我吃了好多软钉子。”然后一脸忿忿不平。
我惊讶地捂唇,父亲哼了声,“那臭小子,我拐弯抹角问了他十句,他就只回答一句,他倒好,趁我不注意就把我的话套得七七八八了。哼,太狡猾了,做丈夫你会吃亏的。”
我低头,忍着笑,父亲今年也有六十岁了,身子健朗,只是,居然开始有着小孩子的心x了,当着小辈的面“哼”,感觉挺好笑的。
父亲又歪歪嘴,左顾右看的,厕所离客厅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却像说别人坏话生怕人家听到似的,压低了声音道:“昨晚和他一并喝酒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响了好多次。”
我愕然,聂辰手机响又能代表什么?
父亲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看似聪明,怎么那么笨。你想想,一个大男人,又正值招蜂引蝶的年龄,自身条件又那么好,长得也不差,身边岂会没有女人?那种时候居然还打电话来,公事、家庭占一小半,剩下的,肯定就是他那些红粉知己了。”
我愕然地望着父亲,对他的敬仰,如滔滔黄河之水,绵延不绝。
估计我的表情很明显,父亲一半得意,一半忿恨,“那小子总是按着不接,你猜猜呀,这里头,水深着呢。”
我深以为然地点头,确实水挺深的就是了。
我问父亲,昨晚与聂辰喝酒喝到什么时候,得知是十二点,那个时候,还有电话打进来,而聂辰却只按不接,确实有问题。
还有
“那小子,咱家里就两张床,你和灿灿睡了一张,还剩下一张。我邀他和我一起睡,你猜,他怎么回答?”
我用眼神询问,他哼了哼,一副被占去便宜的忿恨模样,“那死小子居然说和你一块儿睡。你说说,你说说,八字都没一撇,就在准岳父面前大言不惭想占你便宜。这像话吗?”
我呆住,先还没想明白,但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味儿来。
原来,父亲是把聂辰当作准女婿看待的,所以才会有之后的试探之类的,但是,聂辰表现得好是好,却太激进了,丝毫不知,按中国人的规矩,第一次去准岳父家,不但要j代祖宗十八代,还要表现出十二万分的诚意,并且,在准岳父面前,必须中规中矩。他连续犯了三个错误,保守又做了半辈子官的父亲当然不会对他有好感了。当官的嘛,尤其有点儿分位的官,最看重的就是礼节。
不过倒也佩服父亲,表面上对他有成见了,面上仍是谈笑风生,若是我,决对做不来。
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昨晚你怎么打地铺了?”
父亲又是一脸愤然,“还不是怕那小子趁我睡着后摸进房里。你也真是的,都是孩子他妈了,怎么还那么没防心。”
我傻笑而过,在心里却无比佩服老爸的英明。不过对聂辰也是给予了十二万分的同情。你没错错,错就错在,没有探清敌情我这爸呀,以前可是当过官滴。
聂辰只宿了一个晚上,到了下午便要去河南。他要我一块儿去,本来我不想去的,他却说,要我去见一个人。就是管理聂氏公司在中国区域的执行片区总裁楚恨忧。
他说楚恨忧和我长得很像,把我带过去,让她瞧瞧。
我想了想,也想见识一下,这个于浅乐的姨母是何方神圣。更何况,河南也有不少名胜风景,反正有人陪同,当免费脚夫兼经济大使,不去白不去。
父亲倒是没反对,只是吧嗒着他的大烟斗,吞云吐雾地对我说:“去吧,去吧,把灿灿也带去。趁着年轻,多多走动也好。”
但,在无人时,又悄悄对我说:“多长个心眼,尤其得多注意他的电话。”一副“我就是男人哪会不明白男人的德行”的模样。
我点头,表示明白。在转过背去,忽然掩唇爆笑起来。
去河南也是乘坐出租车,灿灿并不怕生,非要缠着聂辰陪他玩,陪他讲故事。可怜的聂辰,在女人堆里无往不胜,在小孩子面前却连连吃哑巴亏。数度以求救的目光望向我,我装着没看到,自己乐得轻松,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哪能总是麻烦人家帮忙带,大多数时间,仍是我带在身边的。为怕这小子坐车上不安分,我临时给他买了玩具转移他的注意力。
坐车时间长了也无聊的,便聊天来打发时间。
我问聂辰,昨晚怎么打地铺睡觉,想不到,同样一个问题,却有两种回答。
“我不习惯和人一起挤。”他回答得轻描淡写。
“哦?”我拉长了声音。
他轻咳一声,避开我的目光,说:“昨晚,你爸表现得一团和气,其实防我可防得严。”
我挑眉,原来他也看出来了,想象着昨晚的情景,忍不住发笑。
他却不高兴了,“你还敢笑,你爸那样防我,你也不替我说说好话。”
我笑得更凶了,他又气又恼,作势伸手,我忙打住笑,说不笑了。他哼了声,双手环胸。“我爸昨晚和你谈得挺投机的。”我又再一次观察他的神s。
我想,在聂辰这种千年狐狸面前,妄想看他的神s,猜内心想法,是天方夜谭了。
他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瞅着哦,“那当然,令尊很健谈。听说,令尊以前是市长。”
我点头,说可惜后来落马了,不提也罢。
他恍然大悟,“难怪,官腔打得那么滴水不漏。”
我在心里费解,他这是赞扬,还是讽刺?
他又道:“以后还得多向令尊切磋切磋,说实在的,在中国,打官腔还真是门艺术。”
我深有同感,在中国,当官的,打官腔虽然会受病诟,但总比说错话被捉把柄好太多了。不过,父亲的官腔打得恰恰好,大家一团和气,皆大欢喜。
想起临走时父亲告诫我的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聂辰究竟是不是好丈夫人选,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一切顺其自然吧。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聂辰的身世,原来,他的父亲是聂如风的特别助理,也是聂家的远房亲戚。因为有聂如风这种不务正业总爱把大小事务丢给属下的不良老板,以至于他的父亲经常当空中飞人,在一次飞机事故中,不幸丧生。那时候,聂辰才十三岁。
一直单身的聂如风基于愧疚,便收养了聂辰,后来见聂辰聪明伶俐,有大将之风(这是从某人口中说出的,真实与否,无从考究),在聂辰十八岁那年,便全心全意培养他作聂氏的下一代接班人。
我感叹,说:“你这养父还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佩服。”
聂辰神s柔和,“是呀,所以我很感激他,也很尊敬他,他是最令我钦佩的人。”
聊着聊着,女人骨子里的八卦因子又冒出来,我又问他,“你养父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一直单身?”
聂辰迟疑了会儿,说:“年轻的时候,他深深爱上一个女人,可惜却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该不会是,于浅乐的母亲吧?”以前曾听于浅乐提起过。
他望着我,有些惊讶,“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我摸摸鼻子,嘿嘿地笑。
“那个大嘴巴。”他语气有些不以为然,“以后离她远一点,满肚子坏水,可千万别被她带坏了。”
听他的口气,好像他对于浅乐不是很喜欢,怎么会呢?于浅乐爽朗大方,又没有千金小姐的娇气与任x,他怎会不喜欢人家呢?
我很想说,你讨厌人家,人家也不见得多喜欢你呢。
又绕回原来的问题上,“你养父还真是痴情种子,心爱的女人没有嫁给他,他也情愿单身一辈子,太佩服了。”如果是我,绝对做不到。
“你说的恰恰相反。”聂辰说,“爸爸虽然没有结婚,但情妇可是一大堆呢。”
“”不算意外,不然怎能教育出这么个花心儿子来。
“那么多情妇,没有一个女人给他生一儿半女?”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通常富豪,尤其是超级大富豪,不都期望自己的骨血得到延续,自己的事业后继有人吗?聂辰虽然也姓聂,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比得上亲生的吗?
聂辰语气带着不以为然,“有呀,道目前为止,他在外边有两个私生子三个私生女。大的,比我大两岁,最小的女儿,现在也才十来岁。”
我张大嘴巴,“那,那,有没有认祖归宗?”
聂辰摇头,语气带着叹息,“都没有。与其说爸爸讨厌他们,讨厌他们的母亲妄想母凭子贵嫁入豪门,还不如说爸爸骨子里并没有多少骨r亲情。早些年,那些情妇顶着个大肚子四处闹腾,媒体天天热炒,甚至连法院都介入了,都没起作用。爸爸只是给了她们一笔钱了事,就连他的亲生骨r,前些年,倒也多看了几眼,但后来便不闻不问了。”
我咋舌,骨r亲情、血浓于水,这是中国人血y里不可分割的血缘纽带,怎么这聂如风就如此铁石心肠?连自己的亲生骨r都不要。太不可思议了,也太冷酷了点。
“我和你一样,刚开始,也是无法理解他为何如此冷酷。不过后来,看了那些女人令人恶心的嘴脸,我想,爸爸不认他们,也有一定的道理。”才能唇边露出冷然的笑,“以我爸的话就是,那些女人教育出来的儿女,长不像冬瓜,横不想葫芦的,能有多大出息?与其认他们当米虫来气他,还不如都赶出去,让他们自力更生。毕竟,爸爸一直教育我,身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首先是替企业找好接班人。而不是因为血y的关系让自己的孩子把企业拖垮。”
我点头,话虽如此,但,真正实行起来,也确实困难的。这也是中国好多民营企业发展不长久的根本原因,实在是太看重血缘了。
对于聂如风,虽然感觉他冷酷,但也不失为一个负责人的企业家。
得到聂氏家族不为人知的秘密后,我一时消化不了,沉静了好半天才又想到另一个八卦疑点,“那天在‘美丽东海岸’餐馆里,我听于浅乐的语气,好像,好像,那个楚恨忧和你爸关系也是匪浅…”
他点头,“确实如此。楚姨,也算是爸爸的众多情妇之一。不过,也是我唯一较有好感的女人。”
“哦?好像她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可否说来听听?”我来了兴趣。
他睨我一眼,忽然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怎么我忽然发觉,你也是一个八卦爱好者?”
我滞了滞,然后理直气壮地道:“只要是女人,都会有八卦细胞。”
“难怪。”他一副受教的表情,在我作势揪他的威胁下,说:“楚姨和于浅乐的母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过,关系一直不和。楚姨先前是爸爸的未婚妻,可是后来爸爸却爱上了于浅乐的母亲,楚姨遭遇失恋的打击,又要承受楚氏企业破产的危机。我曾听我爸说,失去一切庇护的她,并没有被打倒,而是四处低头求人,甚至用身体来j换也在所不惜”
“可是,不管她如何努力,楚氏企业仍是宣告破产,我爸爸当时以为,她会从此一蹶不振,想不到,在招聘中国区负责总裁时,她居然也来应聘了。毫不意外,因为她先前的那些丰功伟绩,面试官,包括我爸在内,并没有选中她。但她却不死心,又跑到爸的办公室里纠缠他,但x子刚强,不服输,有斗志,更重要的一点,她能力确实不错。于是,就答应她做中国区的执行总裁。”他说完后,又顿了下,“因为这件事,大家一直都在传,楚姨是靠身体上位。虽然确实如此,但楚姨好像并不以为意,又和爸爸纠缠了十一二年。”
我说不出心头是何感想了,对于这个楚恨忧,有鄙夷,但却有着更多的佩服。一个女人,把身体当做投资机会及上位的法笃,在当今男x为主的商业社会,是悲哀,却也是唯一的捷径。没有人怪罪“仗势欺人”的聂如风,但却把白眼丢给拿身体换职位的楚恨忧,这是不公平的,却也是现实的。
但,不管如何,我仍是佩服她的。
换位思考,若我,是她,说不定早已躲到y冷的角落自生自灭了。哪还会像她这般,如此风光地站在高端舞台,与男人平起平坐。
我说:“做女人坐到她这个份上,也确实不容易了。”
聂辰笑了笑,“是呀,不过,她现在功成名就,车子,房子,票子,什么都不缺了,也算不枉此生了。”
我看他一眼,“你懂什么,身为女人,没有自己的归属,没有自己的亲人,连唯一的亲生女儿都失踪了,你能想象那种滋味吧。”
他蓦地转头,“楚姨一直单身,哪来的女儿?”
“怎会没有?我听浅乐说过,她有一个女儿的,只是十五岁那年,跌落悬崖至今都没有找到。”
他神s惊讶至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咯,这事儿都发生了二十年了。”于浅乐今年三十八岁,楚怜儿比她大两个月,是在十五岁那年失踪的,算起来,还不止二十年呢。应该是二十三年了。
聂辰仍是惊讶至极,“这怎么可能,楚姨一直单身,她哪来的女儿…”
我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浅乐也没告诉楚怜儿的父亲是谁。”
“奇怪了。”聂辰纳闷,不过倒也没多问。
灿灿坐了大半天的车,已累极,我把他抱在手弯中睡着后,问了司机,辖6个市辖区、1个县,代管5个县级市的郑州快到了。又问聂辰,中国那么多繁华成氏,像北京上海,为何偏偏选郑州。
聂辰回答说:“河南物流发达,并且工人成本低。”
我笑他,“果然是资本家的想法!”
到了郑州后,并没有住旅馆,而是去了聂如风在郑州的一处别墅。
不不愧为有钱人家,一年也就来一两回,别墅里居然也配有管家,司机,佣人。
不过有佣人就是好,不必我亲自动手,生活起居便有人打理妥妥当当,吃着美味可口的夜宵,望着灿灿在屋子里学着小飞侠奔来奔去,身后佣人亦布亦倾地跟着,感叹,有钱真好!
第二天,和聂辰一并赴楚恨忧的约!
楚恨忧订的是一间高档酒店,并且包了包厢,宽敞,宁静,服务也周到。
的确与聂辰所说,这楚恨忧活脱脱一女强人典范,漂亮的瓜子脸,中等身材,戴着细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袭黑s西装小外套,里边白s抹胸及膝连身裙,脖子上吊着快亮晶晶看不出材质的吊饰,简单又别致的款式,却有着画龙点睛的功用。脚下银s高跟鞋,看起来精致时尚又不哗众取宠,专业商务形象却又不显冷硬。全身上下,精致到让人赞叹。面容有些淡,与真实年纪不相符的是苗条身形,挺得笔直的肩背,及优雅入骨的气质。
她脸上虽然也有淡淡的皱纹,却并不影响自身魅力,果然是一位让人心生钦佩的女强人。
聂辰与她客套寒暄过后,便把目光望向我,面s惊疑不定,“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聂辰笑着介绍:“让我来介绍吧,楚姨,这是我女朋友,梁冬儿。冬儿,这是我向你提起过的,聂氏公司中国区域执行总裁楚恨忧小姐。”
一个六十多岁的女人,还被称为小姐,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是礼节,也是称呼。
我笑着向楚恨忧说:“你好,楚总。”
楚恨忧却像傻掉了一般,神s激动:“怜儿?”
我笑了笑,说:“楚总,您认错人了。我是梁冬儿,不是怜儿。”
她仓促一笑,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虽然她面带笑容,但我发现,她笑容中多少带着勉强。我心中一酸,凡是做过母亲的人,都明白这种疼痛的。
这时聂辰忙问:“楚姨,怜儿是谁?”
楚恨忧沉默了下,低声道:“她是我失踪多年的女儿。”
聂辰和我互望一眼,故作惊讶,“楚姨还有女儿?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她淡淡一笑,“你一年也才来郑州一两次,不知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那倒也是,那,楚姨的女儿和冬儿真的很像么?”
楚恨忧不愧为女强人,就那么一瞬间的失态过后,又恢复成精明g练女强人形象,她抓着我的肩,左右打量,笑道:“梁小姐和我女儿是长得像,不过,也有不像的地方,你脸上有酒窝,怜儿却没有,还有,你的眉毛细些,一看就知道脾气很好,不像怜儿,粗粗的……”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盯着我,怔怔出神。
我心头不安,直埋怨聂辰,不应该试探她的,又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了。
接收到我的指责,聂辰马上说:“楚姨不是要替作东请客吗?为了占占楚姨的便宜,我可是早餐都没吃多少呢。”
楚恨忧立马恢复笑容,故作埋怨道:“就你人精,连这点便宜都要占,走吧,我订了包厢,这边请。”然后她招呼着我们一并进入饭店早已定好的包厢,席间,与聂辰谈笑风生,又不时与我说笑,端得宾至如归。
不过,这楚恨忧与于浅乐的母亲一样,总会问我家在哪里,父母是什么人之类的话,我如实作答。
“青岛呀,那里的啤酒挺出名的。”她脸s陷入回忆的神s。
“是呀,昨晚我喝的就是这种啤酒,还和冬儿她爸拼了好几瓶呢。”聂辰笑着接过话。
楚恨忧又望了我,问:“梁小姐父母都还健在吧。”
我回答,“我爸爸还好,只是,我妈妈她,却已不在人间了。”
她目光闪了闪,摇头,说了句没事的。
之后,楚恨忧又向聂辰问及他的养父,声音淡淡,轻描淡写的,“你爸,最近还好吧?”
聂辰吞下嘴里的菜,看她一眼,慢吞吞地回答:“托楚姨的福,还好。”
楚恨忧呵呵地笑了,“那倒是,你爸是全世界最会享受的人了。”
聂辰也跟着笑,“不过楚姨也不差呀,我听说,楚姨在温哥华买了房子,怎么,想移民到那边安享晚年?”
楚恨忧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是呀,准备退休后就去那边养老。”
“楚姨要退休?”聂辰好不惊讶,“楚姨这么年轻能g,再g个八年十年都没问题,g嘛那么早退休?”
她笑呵呵地道:“都六十多岁了,老喽。”双方说了会儿笑,又谈起了公事来,这楚恨忧并没有身为女强人的咄咄人,虽然与聂辰谈公事,却时不时招呼我,并未冷落过我,对她的好感更是增进一步。
临走时,楚恨忧相互与我和聂辰拥抱离别,她揽了我的肩,又理了我的头发,神s很是慈爱,像是长辈对待晚辈那样。
离开酒店后,聂辰问我对楚恨忧有何看法,我说:“很能g,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他笑了笑,不可置否,“我发现,你们长得是有点儿像。还有,她一直都在打量你,虽然表面上不容易看出。”
其实,我也发现了。她在打量我什么呢?我与她的女儿长得像,与她也有点像,但这又能代表什么,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何其多。
“当我得知她真的曾有女儿时,真的很震惊。”他摸着下巴,“楚姨一直单身,除了和爸爸纠缠了十多年外,好像身边并没有任何亲密男x,怎么忽然又有了女儿呢?”
我转头,与他目光相融,“该不会,就是你爸的吧?”
聂辰沉思了下,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但,说不通呀,她既然怀了我爸的孩子,为何我爸却豪不知道呢?”
我耸耸肩,按着自己的推断说:“你怎么知道你爸不知情?说不定,你爸只是没有告诉你罢了。”
聂辰摇头,“不可能。昨晚我打电话给爸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楚姨还生有一个女儿。”
我摊摊手,“这我就更不清楚了。”其实,以我对楚恨忧的了解,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功利心很重的女人,但,她同样又是坚强到令人佩服的女强人,她聪明,d察事故。不告诉聂如风是正确的,聂如风那么冷血理智的男人,他要的只一个替他守江山开疆拓土的幕僚,而不是公私不分的情妇兼下属。说不定,一旦有了他的女儿,估计工作也会不保。
在郑州呆了个把月,聂辰经常出入各个工厂看设备,看生产力,看绩效,只说早在十多年前,聂如风就把生产重心移到这里来了,这里人工支出成本低,政府也相当支持外商在这里设立工厂,一来可以拉动地方经济,二来解决过大的就业压力,三来,聂氏公司也降低了三分之二的人力成本,双赢的局面。渐渐地,聂氏工厂在这里俨然已成为本市数一数二的大户,聂辰今天来视察工厂,居然把政府要员都惊动了。
我对于那些公事呀,市场开发呀,大力进军电子商务之类的玩意不感兴趣,白天聂辰工厂视察与楚恨忧等高级幕僚开会,我则带着灿灿游山玩水。晚上在一起吃饭,然后一起盖被子睡觉,做着少儿不宜的事。
偶尔与楚恨忧见一两次面,不过都是行s匆匆的,听说聂辰不满足于化妆品以商场专柜形式销售,他还想进军电子商务。楚恨忧身为中国区的实际掌舵人,当然会忙得脚不点地。是以这一个月一来,也不过见了三次面。
聂辰对楚恨忧的评价是:“虽然保守了些,但领导能力不错。员工向心力也好,一个人的领导能力,单看员工对她的态度就明白。”
我来了兴趣,说:“我觉得有件事很奇怪,既然你养父那么公私分明,为何又要她管理公司?不怕她公私不分,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笑了笑,不可置否,“若真如你所说,那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就不会是她了。”
我挑眉,原来如此。
玩了个把月,带着灿灿去几个比较有名的景点玩了下,便觉无趣了,准备打道回府。这里样样都是极好的,吃穿用度,根本不必自己动手,但,金窝银窝不及自己的狗窝。还是觉得自己的窝呆着舒服。
尤其聂辰在得知我月事来了后,更是脸syy的。
我倒没什么好遗憾的,当初我就知道不可能会怀上,因为我推算过,那几天正是我的安全期。
他向我求婚,我不是没有惊讶的,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和他结婚,就算他对我是诚心的,但他的诚心,又能保持多久?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一年?
纵观他以往的恋爱史,这男人只适合情人,做丈夫?免了吧,我还想快快乐乐地过r子呢。
或许,聂辰在得知我真的无意与他进入婚姻殿堂后,大男人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吧,除了在床上热情外,床下便生疏冷淡不少。
他的冷淡虽然在情理之中,但真的发生后,仍是让我心里不大舒服,尤其他先前表现得一直都不错。
我想,我的胃口应该被他养刁了吧,是以在他陡然的冷淡下,居然有些无所适应。
在玩了整整一个月后,我借口想念父亲准备回去了。才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