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
虐妃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二师兄,我的手好痛。”浅浅却是一声吃痛,蓦然蹲下身,“朱樱说这是我出宫的代价……”
“怎么回事?”西门急忙将她打横抱起,而后疾步在密林里穿梭,重新回到青衣的水阁,撞开门,“青衣,快准备药箱!”
青衣刚刚换下一身湿衣裳,见西门急匆匆将浅浅抱进来,也不问为什么,忙手脚利落的将药箱寻出来,并烧了壶热水。
西门将浅浅那只受伤的手腕从袖子里拉出来,一瞧那惨白,脸s立即大变:“碎骨散?”
映雪不明白连胤轩为何这么有兴致带她赏画,用过酒膳后他们并没有立即入浴,而是去了青画馆,看着先生为她作画。
她一动不动做了半刻,他也在旁边默默看了半刻。
末了,他终是看着那墨,问道:“绮婕妤出事前来这馆里学画,用的可是这墨?”
“回皇上,绮婕妤用的正是这墨。”画师暂停手中的笔,恭敬答道。
连胤轩薄唇一抿,上前几步,轻道:“好,你们继续。”却是伸手去沾那墨汁,放在鼻尖闻了闻。
映雪坐在那里,腰背都快坐僵直了,出声道:“有一种松烟墨是用来修描旧画的,因墨光含蕴,黑而雅寂,故很难察觉。”
“女人,聪明。”连胤轩眸中闪过一抹赞赏,朝她走过来,将指尖的那墨凑给她闻:“闻到墨香了吗?青画馆的墨都是月筝的爹爹生前所制,气息馨香,掭笔流畅,墨s经久不变,能浸水不化,我以前在此学作画闻了好几年。”
映雪望着他:“你是说阿若绮指甲缝里的墨香与这不对?”
“那到不是。”连胤轩轻轻摇头,睨着她,“你刚才说松烟墨,也就是说那个始作俑者可能是在描旧画时让阿若绮沾上,不一定要来这馆里学新画。而且能来这馆里的主子,身份都该在二品以上。”
“描旧画?”映雪动动酸涩的肩膀,“什么时候能画好?”
“回娘娘,已经画好了。”画师的声音像及时雨降临。
“好。”她终于能站起身了,斜睨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忍不住去瞧画师笔下的自己。不料连胤轩却将那两个画师遣下去了,从随侍手里取过一副旧画卷,在新画旁边摊开,提笔去描摹。
“这不是月筝给我画的那幅画吗?”映雪瞧瞧两幅画,轻轻感叹:“还是月筝画的像一些。”
连胤轩在那幅旧画上用笔将轮廓稍稍描了一遍,运笔徐急如若,厚醇中见滋润,而后搁笔问道:“有什么不同?”
“纸张很旧,画像却很新。”映雪轻答,并揭起闻了闻,“有松烟墨的墨香。”
“那这张呢?”连胤轩捻起那张新画,递到她面前,“闻闻看。”
映雪闻过,道:“墨香浓烈,你觉得是哪种?”
“阿若绮指甲缝里的墨香是前面一种。”连胤轩脸s沉重下来,望着映雪:“月筝的房里有一张刚刚描摹过的旧画,跟阿若绮指甲缝里那种墨香一样,而且那张画是湄妃。”
映雪听着,心头也是乌云罩顶:“原来你早就怀疑月筝了,却为何让画师给我作画?”
“想对比一下月筝对你的上心程度,以及旧画重描后与新画的墨香不同之处。”连胤轩道,为她解释:“月筝这段r子并未作新画,我怕误解了她。”
“现在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在考虑要不要将阿若绮告诉给她的事告知他,如果真是月筝,她会是最被打击的一个。
他眸子一沉,没有回答她,而是示意公公将那副旧画细细卷起,收好,而后牵着她往馆外走:“我们回去歇息。”
既然他不想答,她也不好再问他,安安静静随他回到了鸣鸾殿,沐浴更衣,梳发百~万\小!说。
而他在她沐浴的这段时间去暖r阁处理了下公事,随后回来寝殿,速速沐浴完,爬上床来。
这个时候,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本来他不上来的时候,她安安静静躺在被子里微微的燥热。现在他一进帐子来,她便浑身热起来。特别是他故意l着上身贴近她的时候,她腹内竟然有股热流在窜动。
“睡了没?”他从后抱着她,大掌若有似无的在她曲线上游走,沙哑x感的声音在她耳边撩拨。
她的身子立即绷起来,只觉体内的火燃烧的更剧烈,于是拼命忍住不动,装睡。
“……”他狡黠的低笑了声,霸道的将她翻过来,用手去剥她的中衣,并在她准备反抗的当会,很及时的用唇去吻住她,掌下不停。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反应非常奇怪,准备推他胸膛的手在碰到那堵墙后下意识的改为抱,并非常渴望他的吻,想念他的触摸。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做了,仰着头承受他的吻,乖乖的任他将她剥的一丝不挂,任他揉捏探索,而白嫩如剥葱的大腿则紧紧缠住他,粉嫩的掌心嫣红。
“连胤轩……”她抱住他在她胸前探索挑逗的头颅,扯他的墨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乖,随你身体的反应来,不要特意去抵触。”男人在她胸前含糊不清,舌尖缠住那小红点,就是不肯放。她被刺激得蜷缩起脚趾头,“嗯……”一声娇吟就这样脱口而出,而后是第二声,第三声……男人却还在继续,火热大掌由圆润紧实的胸脯转战到大腿内侧,到腿根……
“嗯啊……”她娇啼一声,腹中火热迸发,陡然一下子将男人骑在身下,三千青丝飞舞,雪白玉体划出一道诱人的波浪,嘤咛不成声,“你卑鄙,竟然燃了催情香……”
他躺在她身下,捏着她雪白的臀,哑声道:“女人,这次让你来……”而后陡然托起她的腰,往下一沉……
“嗯……”她吟哦一声,即刻闭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咬着红唇道:“连……胤轩,你真……卑鄙……”
后面的声音,随着动作碎成一片片……
来了一次,他将室内的催情香熄了,抱着疲惫的她入眠。
“把你和孩子累坏了。”他吻吻她汗湿的玉颜,唇角满意勾起,“不过你总算将我喂饱了而一次……小女人,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要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以弥补这些r子对我的冷落……”狡黠的轻笑,再吻吻已经陷入熟睡女子的红唇,满足的闭上墨眸。
翌r天大亮,映雪被自己的梦给惊醒了,搂着被角直喘气:“胤轩?”这是什么鬼梦,竟然梦见这个男人出事了!
“娘娘,皇上与皇后娘娘在长宁宫见太后娘娘……”侍立帐外的宫女见她醒了,连忙出声道:“娘娘,您现在要起来梳洗吗?”
“起吧。”看着外面的天s,估计都晌午了,再睡下去今r就不用起了。
“娘娘请穿衣。”
梳洗整装完,她吃过御膳房特意为她准备的午膳,带着芷兰在花园里散心。她再看那盆绛霜送给她的金牡丹,看着看着,陡然有些怅然若失。
“娘娘,您知道吗?莺飞阁的主子昨夜差点被抓了,说是杀害绮婕妤的凶手,可是太后娘娘不让抓,执意说月筝主子是遭人陷害。”
“芷兰,这话你听谁说的?”映雪暗暗一惊,赏花的心思全没了,难怪昨夜那男人不肯告知她,原来早打着这个主意了。
“回娘娘,这是整个后宫皆知晓的事,据说太后娘娘还……”
“还什么?”映雪眉梢一挑。
“还说娘娘您肚子里怀的不是龙种。”芷兰声音越说越低,头也低的不能再低。
“本宫怀孕的事你泄露出去了?”映雪反倒不太惊讶,静静坐在凉亭里,瞧着那棋盘怔楞。
“娘娘,奴婢没有。”
“那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本宫有身孕的?敬事房那边也根本不知……”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芷兰这下被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所以,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为这事而去的?”她没有再吓这个小宫婢,让她起来,吩咐道:“你去敬事房将本宫侍寝的记录要一份来。”
“是的,娘娘。”
难道果真是月筝向太后娘娘告密了吗?她站起身,直直往长宁宫放心走,恰好长宁宫那边遣了人来接她,她便顺水推舟过去了。
这次大家都在,宁太后没有给她罚跪,只是脸s很难看,不给好话。连胤轩的脸s也很难看,让她坐到了他身边,护着她。
月筝则跪在大殿的中央,一直垂着头,没有说话。
“有人向哀家告密,说绾青你肚子里怀的不是胤轩的孩子,这事可是真的?”质问开始了。
“母后。”连胤轩一听这话,俊脸以及黑了,厉声道:“是不是儿臣的孩子,难道儿臣不清楚吗?您又何苦听信其他人谗言,中了此人的离间计?”
“谗言?”宁太后冷哧,笑不达眼底,“一个多月前在北海的一个小岛上与岛上一男子有了一夜,便珠胎暗结,不敢公众于世,绾青,你说母后说的对吗?”
“回母后,这纯属传言。”映雪自然是有些难堪,但压在了心底,淡定道:“倘若母后不相信,儿臣可以让太医来把脉,并调出敬事房的侍寝记录,推算出怀孕r期。”
“映……绾青?”连胤轩让她的反应吓了一下,拉扯她的手,“你……”她不是应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映雪看他一眼,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月筝,对太后娘娘道:“母后有没有想过告密者为何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陷害儿臣?这个告密者是否就是上次陷害皇后娘娘的人?”
“放肆,这个还轮不到你来对哀家进行说教!”太后娘娘决然打断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再道:“月筝一直跟在哀家身边,她有没有做过,哀家又岂会不知!没错,之前哀家确实让人监督绾青的一举一动,然后让月筝转给哀家,但是东西都是原封不动呈山来的,月筝根本什么也不知晓。反倒是你,嫌疑才最大!”
“母后!”连胤轩实在忍无可忍了,眉一拧,威严起来:“母后身子欠安,以后静养清泉居,无重大事宜,无需出来!至于筝婕妤,即刻送j理事府,等候挂冠受罚!”
“胤轩!”宁太后急了,眯眼道:“你是打算跟母后撕破脸皮吗?好,好极了,既然你今r执意要挂冠受罚,那么他r母后也要逆典犯罪废后!”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连胤轩腮帮子一紧,眸子锐利起来,“废后之事是朕说了算,母后只需安心静养便可!来啊,给朕将这女人押下去,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去探监,包括太后!”
“胤轩!”
“皇上,姐姐,你们真的不相信月筝吗?”一直沉默不做声的月筝终于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话,悲戚道:“也许我曾经是真的妄想过,因为那种相思真的很苦很苦,让人身不由己,但我真的没有想过杀人害人……姐姐,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感谢你将我当成好姐妹,只是没有想到原来终是一场试探……”
映雪听得心情很沉重,想去相信这个女子,又害怕去相信,遂道:“一切都证据确凿了,不是吗?”
“不,你们还有一点没有确凿,那就是我根本就没有给阿若绮传过母后的密旨,那道密旨至今你们都没有寻到的,阿若绮说谎了……”
“她不是说谎,而是将那道密旨给烧掉了。”连胤轩锁眉不展,面s沉重:“青画馆的墨为你爹爹所制,所以你也会用这样的墨,而朕在你的房里发现的那副湄妃画像上,确实有被瞄过的痕迹,且墨里掺了冰火两重天的惑极散……你杀阿若绮,是为灭口……”
“我不是!”
连胤轩抿唇,敛起眸s:“朕会看在昔r情分上留你一条命,大刑过后,只要你受得住,朕定放你出宫!”
“皇上……”月筝陡然哭了,泪珠子挂满脸,又笑起来:“其实月筝不想出宫,月筝宁愿死在这里的,呵呵。”
连胤轩脸s愈加难看,示意道:“拖下去吧。”
“胤轩……”映雪看着月筝不争不吵被一步步拖出去的安静模样,心口蓦然堵得难受,似被塞住了一样,劝慰道:“月筝毕竟默守了你这么些年,你不要太绝情……”
“好了。”连胤轩扭过头看她,面s恢复了镇定冷静,道:“我自有分寸的,你无须担心,嗯?”并捏捏她冰凉的小手,眸中深沉。
随即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皇后,吩咐宫女道:“伺候皇后回宫吧,除了太医,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凤鸾殿!”
绛霜却道:“姐姐,你是真的怀上皇嗣了吗?多大了?”
“到底几个月,哀家一定会让太医和敬事房查个清楚的!”不等映雪开口作答,被冷落了半天的太后娘娘冷冷c话,似乎是要把刚才儿子带给她的气发泄出来,“皇儿,此事的结果母后应该有权利知道吧?”
连胤轩不理她,道:“母后安歇吧,儿臣先行告退。”
说着,兀自吩咐长宁宫的人伺候好太后,而后让人将绛霜送回凤鸾殿,带着映雪回到了鸣鸾殿。他明显是很累的,斜倚在他的龙椅上,抱着映雪:“你什么时候知道孩子是我的?”
映雪靠着他厚实的胸膛,有些慵懒起来,“我自己懂医,在孩子一个半月大的时候推算出来的,因为……我与你的那r和去莲绱的时间隔了半个月,如果孩子真是楚幕连的,那应该只有一个半月大,可是我现在的肚子两个月大了……”
“傻瓜。”连胤轩轻轻叹息,将她搂下躺进他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如果楚幕连没有亲口告诉我,我真的要被你吓疯了,你当时给自己吃了昏睡药,就是害怕去面对对不对?既然害怕,又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呢?”
映雪眸中s彩瞬息淡去,侧躺着身子,闷声道:“我很庆幸那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莲绱最后的希望让我给毁了……”
“不准自责!”身后的男人掐了她一把,不准她再说,道:“楚幕连在想办法,让他去想,你只要安胎就行。”
“胤轩,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映雪翻过身子,与他面对面,枕在他的臂膀上,“回宫的时候你故意瞒着那夜的事,就是做给血鸢看的对不对?但是现在这是事让母后扯出来了,血鸢肯定会知道此事的,我怕她会绝望……”
“唉。”连胤轩无奈,揽臂将这芬芳柔软的身子抱入怀,与她紧紧相帖:“将绛霜沉海也不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怀了我的骨r……所以如若非要选择,我会选择放弃莲绱!”
“不可以!”映雪一下子挣脱他,坐起身,“我们一定要救莲绱,血鸢的岛民是无辜的,谁都不能枉死!”
连胤轩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心头的担忧终是再次浮起来,将她抓过来,捆在怀里:“一定会救得,楚幕连,我,湄颜,都会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嗯?前两r楚幕连那边传来消息,说可能会将湄颜接入宫……”
“将她接进来做什么?”映雪峨眉微蹙,拉开他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明净是出家人,根本不适合进宫来……”
“呵呵,你多余担心了,湄颜年轻时是呆过后宫的,而且还是游刃有余,所以不必担忧。”说道这个名字,男人声线陡然冷了一些,但也还算理智,“楚幕连说是湄颜自己要求进宫的,是为莲绱的事。”
“但是……”
“皇上,连鹰大人求见,说是为了楚幕连的事。”门帘外传来内侍的通传声。
“快让他进来。”连胤轩蓦地起身,朗声道:“说曹c曹c就到,应该是连鹰将楚幕连和湄颜带进宫了。”
只是,随连鹰进来的却只有楚幕连一个人,并没有看到明净。连胤轩犀利的眸子里立即闪过一抹失望之s,却很快压住了。
而他身边的映雪与楚幕连对视一眼,又很快撇开,终是相对无言,隔下了千山万水。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八十五章
一个月不见,楚幕连又消瘦了些,一身浅黄素袍,脸上只剩沧桑。他看着映雪的眼神开始淡了些,或者说是疏离,平平稳稳的,没有波澜。
“湄颜呢?”连胤轩望望他的身后,占有x的将映雪搂在身边坐着。
楚幕连眸光看地,道:“明净是出家人,不管尘世是是非非。”
“那倒是。”连胤轩不置可否,很大方的给他赐座,再道:“那你可想到办法了?我想你这趟安山之行应该会有收获吧。”
“湄颜虽然不能来,但是她暗示我在披香阁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明净说了拯救莲绱的方法了吗?”
“映雪你不要急。”楚幕连改为安抚她,沉声道:“莲绱会有救的,有我和湄颜在,莲绱不会有事的。”
“会有救?”映雪如何能不急,血鸢说的两种方法都让他们否决了,莲绱现在就等同在等死,“可是采用培植血莲的方式吗?我们试试?”
“映雪,楚幕连都说了有救,你就不要太担心。”旁边的连胤轩抚抚她的背,唇一勾,对座下的楚幕连道:“既然你入得宫来,又有一身好医术,朕就让你进太医院吧,可以一边应付血鸢那边,又可一边按湄颜说得来行事……”
“你们还没告诉我,明净到底说了什么?!”映雪打断他,执意要问到她想知道的,盯着楚幕连:“楚幕连,你告诉我。”
楚幕连眸光闪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湄颜曾预测莲绱有救,所以只需寻到她留在披香阁的东西,即可。”
“什么东西?”
“这个要等入了披香阁才知,湄颜并无详细指明,只可惜披香阁让太皇太后以湄颜妖言惑众为由,彻底封宫,并下旨私自踏进去的人一律死罪。”
“这是皇nn下的懿旨,百年有效。不过倘若是特殊情况,朕可以特殊以待。”连胤轩淡淡一笑,收紧握住映雪素手的大掌,“朕特赏你为太医院御医,正八品,并御赐通关金牌,随时随地为绾昭仪请脉安胎。”
“谢皇上。”楚幕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单膝跪地,便揖拜告退:“皇上,娘娘,臣这就退下了。”
连胤轩求之不得,笑道:“去吧,朕让人为你接风洗尘,而后入太医院。”而后对静立一旁的连鹰道:“你也退下去吧,歇息几r,再来进宫见朕。”
“皇上。”连鹰不肯退出去,望一眼连胤轩身边的映雪,冷声道:“连鹰有要事要禀告皇上。”要要事一词咬得特别重。
“呵,没事,你直说无妨。”连胤轩知他意思,没有让映雪回避,示意他继续讲:“说吧,朕听着。”
反倒是映雪有些如芒刺在背了,抽出自己的素手,要起身,“臣妾这就退下了。”
“坐着。”连胤轩却不让她走,扯了她一把,让她安静坐在旁边,对连鹰颌首,“讲吧。”
连鹰无奈,只得禀报道:“回皇上,连鹰此次陪同楚幕连北上,发现四处有冥党动乱……”
“冥党?”连胤轩剑眉挑了一下,抿唇不动声s:“是些什么人?”
“回皇上,是一个地下组织,以暗杀和拿猎金生存于夹缝之间,非正非邪。最近他们专杀京城朝廷官员,非常猖獗,闹得满城风声鹤唳。”
“噢?”连胤轩眉一皱,饶有兴趣起来:“为什么没有人给朕上报此事?”
“所以连鹰怀疑冥党可能是受宫里人的指使,直接铲除那些不肯归顺于他们的官吏,至于其他的,估计都已经归降。皇上您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捆书页微烂的小册子呈上来,“这是连鹰缴获而来的,上面记载了冥党的下一个目标。”
“是吗?”连胤轩伸手接过,长指翻开瞧了瞧,拧眉:“一片叶子?矛头似乎直指向朕了。”
“连鹰请命产出乱党,请皇上恩准!”
“连鹰。”连胤轩听罢却是调试慵懒的姿态,坐直颀长的身子,关切问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从来风里来雨里去的,现在朕大业即成,你有没有想过成家立业?”
“连鹰这一生只为皇上效命!”
“呵呵。”连胤轩笑笑,示意他起身来,将手中那捆破烂的册子搁了,负手朝他走过来,“连鹰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明白朕需要什么,反感什么吗?”
连鹰瞬息脸s微变,道:“明白。”
却是“明白”一词刚落,突见连胤轩袖子一挥,陡然一掌朝他胸口击来,得他连连后退几步,抵在柱子上,“皇上?”
连胤轩面s薄怒,朝他走过来:“你不明白!上次墨水镇之行,你明知道朕要为绛霜寻妙手回春,你却私自寻了妙手回春将她扔入山谷下,朕让你在客栈保护绛霜,你却任她跑出来……还有送映雪回莲绱,你存心让宇文的人寻到映雪,倘若不是云坤的人及时赶到,映雪早已被抓,所以这一掌是朕给你不听命令的惩罚,至此朕罢了你领侍卫内大臣之职,左除上将军,听命于左都御史南宫漠!”
“皇上!”连鹰唇边鲜血潺潺,捂着胸口单膝跪地道:“皇上三思,连鹰一直认定这两姐妹留不得,自古红颜祸水,留之不得,君王可以有后宫三千,却万万不能为情所绊……”
连胤轩听着这番话,知他是个没有为女子动过心的人,遂也没有为他的无理发怒,抬抬手:“你现在回去上任上将军,择r护送和亲公主去云雷,没有朕的手谕不得管冥党之事!”
“连鹰灵旨!”连鹰见多说无益,不得不领旨谢恩,退出大殿。
等他离开,映雪开了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他管冥党之事?也许他能帮你抓出宫里的这支幕后之手。”
“不需要。”连胤轩踱步走到她身边,一身的戾气敛去了,换上温和,“他也老大不小了,我想让他过过有妻有子的r子。”
“呵。”映雪轻笑,眼波流转,指着纸上画的那片叶子,“这片叶子代表叶云坤?”
“嗯。”连胤轩俯身过来啄啄她娇嫩的红唇,谈事间也不忘偷腥一把,狭眸微眯,“母后已经答应青楚下嫁云坤了,正在挑选黄道吉r,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在大婚之r露出马脚?”
原来打着这个主意,难怪刚才那么不动声s,映雪笑开,微偏螓首,“如果他不行动呢?或许他知道你等着擒他……”
男人眸光一敛,一点也没有调笑的意思,“知道又如何,我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及早醒悟。”
映雪这下也没开玩笑的心思了,正襟危坐起来:“既然你早已知,为何不将他派遣出京做藩王,这样对你和他都好。而且,你怎么能那么确定是他买通冥党?”
连胤轩瞧着她认真的模样,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并用修长的指去挑她圆润较好的下巴,沉声道:“自然不是他,为他出谋划策的人才是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如果不除去我,那个人心里永远有根刺在那里,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一次,他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不要伤害他。”
“不会的。”连胤轩放开她的下巴,将她搂起,“我现在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好了,我肚子饿了,用膳吧。”
“回皇上。”为他张罗膳食的内侍公公上前一步,回禀道:“皇后娘娘请皇上前往凤鸾殿一起用膳,并说已准备好膳食,要给皇上一个惊喜。”
“惊喜?”连胤轩深谋中闪过一抹好奇之s,“什么惊喜?”
“奴才不知。”
映雪在旁边听着,突然道:“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臣妾想去宗正寺看看月筝妹妹。”
“看她?”连胤轩这下认真起来,让侍膳公公先退到一边,对映雪道:“现在去看她,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况且你的嫌疑还未完全洗脱,更不宜以身试法。我可以保证宗正寺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一起用膳吧,不说这些是了。”
“皇上,凤鸾殿的人又来请了。”侍膳公公走到殿门口听外面的禀报,又走回来,“皇后娘娘说皇上您已经许久不曾陪她共膳,这次请您务必看在太子的份上共膳一次。”
连胤轩剑眉一挑,“务必?”
“是的,皇上。”
“那好,摆驾吧。”连胤轩微微思索,而后一掷千金,侧颜望着映雪:“我去去就来。”
“臣妾恭送皇上。”映雪欠身,也好奇绛霜找他过去是为了什么事。绛霜与她相认后,在她面前曾说过一些以往景亲王府的事,虽然未直接挑明说,语里眸里却净是娇媚。
而她不能忘记的是她在宫里初见绛霜的那次,绛霜眸子里流露的哀怨,那是一种对情敌的怨怼,怨她差点害死她的情郎。
这个妹妹,该拿她怎么办呢?
等连胤轩离去,她也走出去了,身后带着芷兰和两个侍卫,在御花园里转悠。而后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鸣鸾殿的范围,到达了昭y宫。
曲岸画廊,雕栏画栋,草长莺飞,花木山石,她的茞若房空了下来,在这欣欣向荣的春末,却没有生机可言。而其他阁,其他楼,却是喜气的,各家主子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正欢天喜地的聚在一起聊些杂碎。她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理会她们的拉帮结派,兀自在那萧条的披香阁站定,想象湄颜在里面住过的r子。
她想,她现在应该跟湄颜当初的情形差不多吧,独宠,与这帮妃嫔脱离,明争暗斗,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要争的对象是她的亲妹妹。
“娘娘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举目凝思间,有人唐突的打断了她,并笑道:“这座院子是昭y最大的宫殿,当年说有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呢,硬是将那昭y之首的茞若房也比了下去,呵呵……”
映雪听着这声音,没有诧异,回首让芷兰和两个侍卫退到一边去,折足回走几步,对那朱樱道:“不知朱姑姑今r有何指教?”
她脚上的绣花鞋沾有花泥,带了片片凋落的桃花瓣,朱樱的也是,发上还沾了一片。也就是说,朱樱和她走了同样的路。既然如此大费周章,那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了。
“指教不敢当。”朱樱今r到没有那r在德骅殿的刻薄无理,虚伪一笑,也撤去了她身后那几个小宫女,道:“今r我是来这里给各位主子送点礼,途经此处,恰巧碰上了昭仪娘娘,又见娘娘对此院如此专注入神,便忍不住来凑凑热闹了。呵呵,不知道娘娘想不想知这披香阁主子的故事呢?”
“你到底是谁?”映雪黛眉微抬。
“我以前只是太后娘娘也就是宁太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曾为太妃娘娘给湄昭仪端过打胎药,借梳发髻之便扯了湄昭仪两根青丝给巫师下咒扰湄昭仪不得安睡,也曾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状,说湄昭仪与画师有染……”朱樱掀开那猩红的唇,珠玑间细眉微抬,带起额上丝丝抬头纹,而那眸子有时带着冷笑的,盯着伸出院墙的那枝杏,“这里曾是昭y宫最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天天让萧吟风和宁湘玉光顾,明里整暗里害,不得安宁。那个时候太上皇始终不肯立后,只肯封她们为婕妤,即便宁湘玉为他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也不肯让一份。后来湄颜一入宫,太上皇就对她看对眼了,夜夜宠幸,为她独建披香。得知湄颜怀孕后,太上皇更有意封她为后,无奈太皇太后以死相,不肯同意……”
听到这里,映雪抿唇,没有做声。
朱樱也知她想再听,眸光微闪,再道:“我是宁太妃从家乡带过来的,服侍了她十几年,很喜欢她做婕妤前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是后来,她让我在给湄颜制指甲花红的时候掺毒药,我才知道她已经变了,那个时候她与湄颜走得比较近,一直和颜悦s的以姐妹相待,暗里却与萧吟凤一丘之貉,笑里藏刀。”
“你帮她顶嘴了?”映雪听着,突然想起那一r萧吟凤的话来,她们都说了‘笑里藏刀’这个词,所以宁太妃到底是怎样,她不置可否了。她也说过,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人心是会变的,她亦然。
“事发了,自然都是我的错。”朱樱冷笑,盯着映雪:“你是湄颜的女儿,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你太爱多管闲事,偏要横c一脚!”
映雪抬眉,在心底冷笑了声,笑她的不知死活,却又突然觉得她是个可悲可怜的女子,遂道:“温祺是你的亲儿,你忍心将他对上一条不归路么?”
“这不是不归路。”朱樱驳斥她,风韵犹存的娇媚脸蛋又冷上几分,“不管是出京做藩王,还是留京,宁湘玉都不会放过我们母子的。所以我们母子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想除掉你们母子,又何以养温祺这么多年?”
“以前她自然不知,因为我将温祺放在祖庙门口,并没有说他的身世,现在她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温祺是连胤轩的亲生弟弟,知道我回来报仇了。”
“你是说,温祺是先帝所生?”映雪吓了一跳,紧紧盯着朱樱的脸。她今r对她说这么多,到底是何目的?
“当然是的。”说到这处,朱樱的脸上浮上一抹骄傲之s,唇角淡淡勾起:“当年连胤轩三岁,太上皇看在这个皇子的份上比较宠爱宁湘玉,经常来昭y,而那个时候湄颜还没有出现,太上皇就让各妃嫔雨露均沾……我怀上温祺,是太上皇喝多了神志不清……当时我愧对于她,不敢将此事相托,在肚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只说家中nn病重需要照顾请了六个月的假,之后将温祺偷偷放在祖庙门口……我当时想的是,反正都是太上皇的骨r,让她照顾总比我带着好……谁知……”
说道此处,朱樱唇角的骄傲之s渐渐散去,换上疾言厉s,“谁知温祺五岁那年湄颜进宫,她便原形毕露让我做替死鬼,在太皇太后面前反咬我一口,说是我与夏侯氏勾结,在湄妃抹身的香露里掺毒药,想毒害皇上,而她一概不知,并让萧吟凤为她作证……”
映雪眉头跳了一下,望着那斑驳大门,脑海里想象的当时的情景。
“之后我被杖责三十大板,休克过去,她则只有主子教导无方之责,被扣去三个月饷银……然后我被扔入野岭喂豺狼,幸得路人所救,活了过来……呵呵,我想报仇,想往上爬,所以去做了右肩王见不得人的小妾,帮右肩王做事,接近银面……”
“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萧阑歆?她并没有得罪你。”
“萧阑歆?”朱樱扯唇一笑,眸中y毒起来,“你也知道她姓萧,是萧吟凤的亲外甥女,根本配不上温祺!”
“温祺愿意这样做吗?”映雪在心底叹息一声,有些同情这个女子,“你现在要报仇等于以卵击石,你有没有想过?连胤轩肯留你们在皇宫又是为了什么?又有没有想过,他是温祺的亲皇兄,他是疼爱温祺的,你这样将自己的仇恨加注在温祺身上,温祺会很痛苦?”
朱樱眸子一暗,有抹心疼稍瞬即逝,却又掩不住眸中的仇恨,“他不会痛苦的,他在为他娘报屈辱之仇,而且他也是皇子,纯正的赫连皇室血脉,他应该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
“他该得到什么?”映雪眉一蹙,冷冷出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自私的只想给自己报仇!
“他是我儿子,我会告诉他哪些该要,哪些不该要!”朱樱y冷起来,不再回忆这些往事,站到映雪面前:“现在你该知道湄颜当初是怎样被陷害的了吧……当年我被逐出宫后,听说湄颜在翌年产下了一个妖怪女儿,我很诧异这个孩子还能顺利生下来,呵呵……不过她产下的是双生,也就是说这个妖怪女儿是留在宫里堵住悠悠众口的,换句话说,就是在宁湘玉陷害前来不及抱出宫的……当年她最担心湄颜肚子里的孩子抢了她的地位,于是买通了产婆,买通披香的宫女,眼线无处不在,我现在都能想象她见到妖怪女儿那一刻的欣喜之情……如果我没猜错,当时湄颜绝对没有让产婆接生,也没有让任何宫女入寝殿,只靠那个叫云伝的小宫女张罗……”
云伝?映雪心头一跳,张嘴道:“湄妃的贴身宫婢?”
“是,湄颜在宫里最信任的人,不过湄颜已死,她也好不到哪去。”朱樱道,眉梢一沉,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今r我跟你说这些,是想你与我站同一阵线,一同撕开宁湘玉的面皮,让她儿子看个清楚。”
映雪嫣然一笑,“如果我不想呢?”
“是吗?”朱樱凉凉一笑,不急也不恼,“如果不想为母报仇,朱樱也不勉强,毕竟人各有志,你不想自然有人想,就当今r朱樱多费唇舌了,娘娘你就当笑话听听。告退。”
说着,立即转身,带着那几个宫女俨然一副主子模样离去。
映雪静静望着那背影,将芷兰唤了过来,问道:“刚才她给昭仪的主子送了些什么?”
“回娘娘,都是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是用来讨好各位主子的。不过他们德骅殿的东西跟皇后娘娘赏的东西比起来,可就是一处云端,一处泥泞了,皇后娘娘赏赐了好多鹿茸人身,我们茞若房也有,还是双份……”
“今r是什么r子?”映雪望望西沉的暖r,想起午膳该是过了好些个时辰,都该用晚膳了。
“回娘娘,今r并不是什么喜庆之r,只是听说皇后娘娘寻得了一样宝物,心情大好,特来赏赐。”
“宝物?”映雪突然想起连胤轩临走前脸上的那抹好奇来,侍膳的公公也说了,皇后娘娘要给他一个惊喜,莫非就是这个宝物?
“具体是什么奴婢就不知晓了,不过听说是皇上急需的东西,是从海州那边寻过来的,非常珍贵。”
她遣去安山寻那千年芝草的人,时至今r,竟音讯杳无,他们到底是失踪了还是陷入沼泽地,都没个底。
“娘娘,门外有位御医要为您请脉。”门外的宫婢向她禀报道。
“本宫没有让人看脉。”
“娘娘,他说他姓楚,是您的专属御医,并持有通关金牌。”
原来是楚幕连,这么快就来报到了。她不得不走回殿里,道:“传吧。”
“是。”
这就是皇宫,事事要通传,哪里都有规矩,不能和心爱的人共膳同宿,不能任x。她慵懒的斜倚,有些困乏。
“娘娘。”楚幕连进来了,也同样规规矩矩的叫她“娘娘”,不敢造次,却直接道:“今r我来不是为你把脉,而是有其他事相告,刚才他在场,我不方便说话。”
“那你说。”她示意他随意,并让芷兰奉茶,静静听着。
楚幕连再道:“今r皇后娘娘寻得宝物之事,你应该听说了,此宝物并非价值连城的财物,而应该是安山臭沼里的千年芝草。”
“嗯。”有些轻唔了声,没有做声。
楚幕连看着她,轻道:“无尘大师告诉我,自从赫连军师班师回朝,安山从此就不得安宁,每r会有人进入那片沼泽地。不过并未见到你说的那位行云者……”
“千年芝草花期可达五百年,这位行云者在二十年前曾采得这芝草,能轻车熟路进入沼泽地,所以西门大哥才会介绍给我……”说道这里,有些顿了一下,“你是说行云者出事了?”
“应该是,可能陷入沼泽地了。”楚幕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薄信:“是无尘大师提起,我才知有此事。大师说曾有一位行云者路过尼姑庵,说他怕遇不测,请她将这几句话带给你,你看看。”
映雪看过,道:“他说寻芝草者众多,怕寡不敌众难以j货,如若不能尼姑庵取他的行装,就说明他已遭遇不测,望大师能将银两全数归还给雇主……他之前明明是轻车熟路的……”
轻轻说着,她陡然站起身往外走。
“映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