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部分
虐妃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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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黛眉轻抬,看向白衣西门,问他的意思。
“呵。”西门勾唇一笑,不否认也不承认,道:“我中意的女子一定要会吹箫,不然下半辈子会寂寞。”
“西门,除了会吹箫,没有其他要求了?”连胤轩挑眉问他,墨眸中戏谑:“这世上会吹箫的女子多了去,就好比上次殄州府尹送给你的那几个美姬,个个能歌善舞,精通器乐,只要你稍微拿正眼瞧一瞧,便能找到所属。”
“胤轩。”映雪拉拉他,望一眼浅浅,笑道:“这个世上会吹箫的女子自然是数不胜数的,但是西门大哥要等的人却只有一个,所谓结同心尽了今生,琴瑟和谐,这样往后的r子才不会寂寞。是这样吗?西门大哥。”
“哈哈。”西门轻轻一笑,看着她和胤轩:“西门大哥吹笛只是附庸风雅罢了,还比不上大师兄一分,小女鬼,你与大师兄皆是懂琴瑟的人,西门哥哥祝你们鱼水和谐,燕莺成对,琴瑟相调。”
“西门大哥。”映雪香腮一红,将脸藏进连胤轩怀里。
胤轩不避讳的搂着她的腰,笑道:“琴瑟调和,百年相聚,虽然你没有得到你要的,却比我洒脱自在,这是很少有人做得到的。”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西门不以为然的笑笑,重新拿起筷子,“今天我们是为映雪接风洗尘,别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映雪,西门哥哥敬你一杯,胤轩你不准挡酒……”
“好。”映雪浅笑着看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端起酒杯。
…… ……
三r后。
景亲王府喜炮震天,喜气洋洋,整座旧王府挂满红灯笼,贴满大红喜字放满红烛,连东漓主居也贴了红喜,换上了大红被褥。
映雪在给芷玉梳头,望了望那床新褥子和帐子,道:“今r是你跟齐康的好r子,何以将这里也换上了?”
芷玉轻灵一笑,望着镜子里的她道:“这里是我的娘家,自然要扮得喜气,小姐你不喜欢这红s吗?”
“当然喜欢。”映雪为她拢拢发上的珠花,放下梳子,再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玉簪给她c上,笑道:“这支簪子就送给你吧,祝你和齐康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岁岁年年。”
“小姐。”芷玉转过身来,握着她的手,轻道:“我知道齐康现在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再努力一些,给他生个孩子,他的心就慢慢属于我了。小姐,你觉得我傻吗?”
映雪望着那张被喜服衬得娇媚如花的脸蛋,摇摇头:“一点都不傻,如果你现在放弃了,那才算傻。你对齐康的情,为他的付出,他都记在心里呢。他现在决定娶你,不就是接受你的最好表示吗?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开开心心做个新嫁娘。”
芷玉却柳眉一皱,道:“我好担心齐康对我的感情就像王爷对连绛霜那样,如果是因为愧疚娶我,我宁愿不嫁他!”
映雪狠狠楞了一下,随即心口揪痛起来:“胤轩对绛霜的感情,跟齐康对你的不一样。他对绛霜,不仅仅是愧疚,而是真的爱过。而齐康对你没有愧疚,这两种感情是不能拿来比较的。”
“小姐。”芷玉拨开繁冗的喜服下摆站起身,望着映雪:“芷玉一直知道自己比不过小姐,无论是才貌还是家世方面,都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但是芷玉比小姐爱齐康,比小姐了解齐康,所以芷玉在这一点上不认输。”
映雪笑起来:“芷玉,人心都是r做的,齐康也不是铁石心肠,唉,你们就是一对冤家,跟小时候一样。好了,顶上喜帕吧,新郎官要来接了。”
笑着,放心的拿起旁边的红喜帕为芷玉盖上,牵着她走到门口。
“小姐。”芷玉扯下头上的帕子,又将她拉回室内,“今r是芷玉的大喜之r,小姐怎么能再穿这一身素白,换成红的吧。”说着,还果真从衣柜里熟练为她取了套枣红的薄纱衣,连带大红抹胸的烟衫,递到她面前,“换上吧,芷玉还要小姐送一程呢。”
映雪感觉怪异,踟蹰着要不要换,这是芷玉二话不说将她往屏风后推,“小姐,你快换上,喜婆来催人了,我们快一点。”
外面还果真传来了喜婆的大嗓门,“新娘子准备好了吗?新郎倌来了……”
映雪眉一皱,将那身素白换下了。这样的大喜r子,穿一身素确实不大好。而后等她换好烟衫走出来,芷玉早已盖上红喜帕等着走出去了。
“芷玉,这身衣裳是谁让你准备的?”和喜婆掺着芷玉走到大殿,她还是觉得哪里很怪,先不说她这身衣裳,就看大家看她的目光,就跟看新娘子似的,窃笑不已。
“是我为小姐准备的。”芷玉藏在喜帕下笑,反倒拉着她往高堂那边走,道:“王爷说让我和齐康在景亲王府拜堂,等拜完堂再回齐府。”
“为什么?”这是什么规矩!
“因为老爷和夫人让老爷接过来了,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拜堂。”
“在齐府好好的,为什么要接过来!”虽身为一手遮天的一国之君,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管天管地,但百姓人家娶亲拜堂应该不关他的事吧,这个男人未免太霸道了些。
她在人群里搜寻起他的身影来,这才发现满屋子的人,独独少了他,苏渤海和如氏笑呵呵坐在高堂上等着新人拜堂,西门换了件比较喜气的袍子和浅浅站在旁边笑闹,另外两对夫妇也是对她笑而不答,神秘之极。外面的鞭炮则震天响,喜婆一直唤“吉时到了”,却就是不见新郎倌齐康过来。
“映雪,今天很漂亮。”西门和浅浅笑闹完,朝她走过来,将她从头到脚稍微做一番打量,再咂咂嘴:“这样简单的烟衫比那繁琐的宫装要看得舒服多了,胤轩挺会挑的,喜气又高贵大方……”
她黛眉一蹙:“他在玩什么?”就知道事有蹊跷。
“玩?”西门听罢,眸一弯,陡然挑眉大笑起来:“哈哈,他怎么会有时间玩,今r是他的大喜之r,忙得连喝茶的时间都没有,怎么玩?映雪,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当然什么都不知道,西门大哥明明是故意的,“什么大喜之r,他要娶谁?”
“啧,啧。”西门睨了睨她,眸中闪过一抹狡猾,道:“看来真的不知道,那西门大哥带你去找他。”
“好。”
“不准!”
一声厉呵声从门外远远传来,截住了西门的笑谑:“西门,你要带我娘子去哪里!”
昂藏七尺,墨s的喜衫,束黑红相间的腰带,袖口镶金线,红s的竖领,器宇轩昂中不失一种霸气,他大步朝门口走来,眸子很冷:“西门墨玄,这笔帐我会跟你记下的!”
西门撅撅嘴:“我只是带她去找你呀,谁让你这么冷落她的。”
站在旁边的映雪一见到他那身喜服就懵了,今天的新郎倌不是齐康吗?怎么会是他?!她望望一边的芷玉,再望回一脸怒气的男人:“胤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映雪,如果你需要我带你走,我可以带你走。”西门在旁边同情出声。
映雪不看他,直直看着面前的喜服男人。
男人朝她走过来,一脸的冷s瞬间散去,换成柔情:“今r是你我的大喜之r,两年前的大婚,我让温祺代为迎娶,之后又因绛霜没能给你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所以今r我要将两年前的那场婚事补上,正式迎娶你做我赫连胤轩唯一的娘子。然后等回京,再举行册封皇后大典……”
“可是已经物是人非了!”映雪吼了他一声,陡然转过身疾步往外走。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他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她心口永远的痛,现在补,已经迟了,至少曾经那么可亲可敬的宁太妃不见了,温祺也不在了……
“映雪!”胤轩一把抓住她的腕,将她拉回来:“物还在,人也在,你看我的岳父岳母大人都在,西门,齐康,你认识的戚墚兄弟,他们都能见证这场大婚!”
“那母妃和温祺呢?他们不在了!”她的泪缓缓流下,终是忍不住为昔r的事感伤,那个时候第一次做新嫁娘,是母妃和温祺掺她入府,给她依靠与温暖。
那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举目无亲的孤苦,有人问候自己一声的撼动,是此生难忘的。所以今r这场喜事,只是突然勾起伤心往事罢了,她受不了。
“他们在!”胤轩扶住她的肩,沉声对她保证:“母妃和温祺现在都很好,他们等着我们回京,等着我们在京城的大婚,你明白吗?”
“在这里补办两年前的那场大婚,有什么意义吗?”毕竟,都是伤心往事。
“当然有意义!”胤轩当着所有人拥她入怀,哑声道:“我们是在这里相爱,有好多最初的回忆,猜疑的,痛苦的,被你吸引的,那个时候你躺在我怀里哭,哭得那么悲恸绝望……而你是我的正妃,我却从未与你拜过天地,所以这次一定要补上……”
“咳,咳。”旁边有人轻咳几声,开始提醒这浑然忘我相拥的两人了,“互诉哀肠不如等d房的时候再诉吧,好像吉时快过了哦,后面还有对新人等着呢……”
“都是你!”映雪难堪的捶了紧紧抱着她的男人一下,推开他,“做什么瞒我,以后不理你了。”
“娘子,我们拜堂,等到d房你在惩罚为夫的欺瞒。”胤轩扯唇一笑,去拉映雪的手,扶她在蒲团上跪下,“开始吧。”
“好。”喜婆为映雪盖上喜帕,清清嗓子,尖细的嗓音吊起来:“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年年岁岁和和气气。”
“一拜天地,一团和气……来,请新娘子转过身子……二拜高堂,金玉满堂……三拜爹娘,福寿安康……夫妻对拜,相亲相爱……送入d房,情深意长……礼成……”
“来。”连胤轩掺她起来,握着红绸子,将她牵进d房。而后按照平常的习俗,送了她进新房后自己出去陪家人,并没有按皇室的规矩来。
她坐在床沿,盯着红盖头,思绪回到两年前。那个时候,她在这间新房里等了他一夜。不过那个时候她是没有怨言的,毕竟那个时候并不爱他。
用手拨拨身下的长裤,她笑了笑。
他们的手脚很快,刚才她送芷玉出门的时候还没这些呢,现在枣,花生,桂圆,桂子都准备好了,喜烛也燃上了,褥子,帐子全是新的。
她扭头,透过半透明的喜帕看到喜被上绣着鸳鸯戏水,双枕上绣着百年好合,帐子顶还挂了枚鎏金铜环。
铜环?
她连忙撩起喜帕一角去瞧这个突兀的东西,用手扯了扯,他挂这个东西做什么?
正纳闷,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带进来一股酒风,“娘子,是不是对这个铜环很感兴趣?”声音到,室内的丫鬟也让他遣出去了。
他墨发飞扬,身上散发淡淡酒气,却并未醉,边走过来边沉声笑道:“这个铜环是我今夜特别准备的,待会你就知它有何用处了。”
说着,轻轻拿起桌上的喜秤为她撩开喜帕,倒了两杯喜酒一杯递过来,“娘子,我们喝j杯酒。”
她看着他的脸,没做声,与他j颈喝下。那一声声娘子,听着总是很怪。
“呵。”他轻笑一声,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而后望望外面:“不如你先沐浴,我去挡这群闹d房的家伙,不然待会我们不能尽兴。”
她听得俏脸一红,随他去看外面,果见木门外有几个身影在那晃来晃去,探头探脑,难怪这个男人刚才那么冷静自持,没有直接扑上来的。
于是站起身走到屏风后,让丫鬟们伺候她沐浴更衣,等着他回来解释这个铜环的作用。
一个时辰后的d房花烛夜……
软尘香风,暗香缭缭,宽大的红木大床轻薄纱帐已全部放下,将床里遮得若隐若现。
透过藕s纱帐望去,只见床中央坐着一具白嫩赤果的女体,蛇一般的细腰缓缓扭动,轻磨下方的男人。她黑亮青丝遮住了大块雪背,隐隐见得左背出有片红莲随着青丝的摆荡若隐若现。
丰满挺翘的嫩臀上下起伏,香汗沁出雪肌,随着水一般的腰臀曲线滑落大腿,而一双玉指紧紧螓起,粉薄脚掌红嫩红嫩的耀眼。
“轩……”她低首哀泣,嘤然有声全成了麻酥酥的喘息:“胤轩……我,我……啊、啊……”
只见她雪白的藕臂被红索并腕缠着,高高吊起,红索穿过帐顶那枚鎏金铜环,另一头掌握在身下的男子手里。她双腕高悬,一对高挺圆润的r峰绷成诱人的梨形,玉腿跨坐男子腰上,咬着唇羞涩低泣。
胤轩拉着红索另一端,看着她咬着唇又不肯吟叫出声,遂坏坏一笑,手下一使力,将红索勒紧,吊得她支起大腿,下t与她若有似无的擦滑着,就是不允她将他吞下。
她将腰肢绷得直直的,勉强睁开水汪汪的如丝媚眼,乞求的看着他,樱桃小嘴咬着。
胤轩见此,轻轻一笑,陡然将那红索放了,让她腰身一沉,再次吞没他的坚硬,沙哑道:“小女人,知道这铜环的妙处了吧。”
“啊……”她一下子被那粗大填满,受不了的仰头尖叫一声,一头青丝飞舞。
身下的胤轩滚了滚喉结,墨眸黑得不见底,却一手搂着她丰腴的雪臀,就是不肯动,促狭笑道:“求我。”
她贝齿一咬,偏过头去。
胤轩无声笑出,手一扯,让她再次被吊起,却并未完全退出她体内,半留半退,磨着她,眸中噙起不怀好意的笑。
她双颊酡红,眯着氤氲的水眸,自己动了几下,整具酥软的玉体被吊得直直的,泛着诱人的绯红,就是不肯求他。
“呵,女人。”身下的男人低笑出声,依旧不放那红索,却是自己挺腰往上挺动了几下,惹得两人j合处“噗嗤噗嗤”作响,将锦单濡湿一片。
“哼……啊……啊……”她忍着,终是被磨得体内一阵剧烈痉挛魂飞魄散起来,而后往后一仰,哀叫不已,“不要了……”
胤轩健硕的腰腿绷直,只觉得抵到了她的最深处,遂丢了红索那一头,也管不得谁求谁的问题,将映雪粉臀一托,压在了身下……
两人相拥醒来,外面的天s已经大亮了,映雪起初不大适应这一室的红,秀眸惺忪,仍显疲累。陡然见那帐顶的铜环,一把推开抱着她的男人。
胤轩正在浅眠,一下子被她推醒,翕了翕那浓密的睫毛:“怎么了?”
她坐起身,几不可闻道:“以后不准用这样的东西,不准绑着我的手。”昨夜被他折腾了那么久,双腕就被他绑了多久,那种挣扎不得的感官刺激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她都不知泫然欲泣了多少次。
所以现在才发现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坏。
“哈哈。”听了她的话,男人竟是爽眠一笑,笑得好不餍足:“声音太小了,听不到,你再说一遍……”
她柳眉一蹙,恼了,侧过头来:“我说你是个坏蛋!”这句该听到了吧。
他自然听到了,剑眉一挑,却是将她赤果的娇躯搂过来,捏起她的细腕在唇边吻了吻:“这里还疼吗?”只见那片白皙上留有一道红红的勒痕印,虽然昨夜给她抹了药膏,但仍是留下了,一身雪肤娇嫩得让他不敢太用力。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温柔,翻过身抚抚他胡渣微生的俊脸,柔情道:“莲毒对你身体的伤害太大,用力过度或是纵欲对你的身体复原都不好。”
“呵。”他幸福的吻吻她白皙的手背,笑道:“我是被憋坏的,小女人,没有你在身边,我可是天天洗凉水澡。”
她窝进他怀里,如小猫般慵懒:“那你也不能一次就把前面的给补回来,我快被你生吞活剥了。”
他揉揉她的发:“昨夜是我们的d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浪费。”
“妩尘和妩君怎么样了?”
“妩尘调皮捣蛋,你得快点回去管管她。”
“妩君呢?”
“跟你一样,是个温柔娴静的小公主。”
“绛霜的孩子呢?”
胤轩一愣,道:“在骄子房j给n娘抚养,等他弱冠再册立他为太子。”
映雪贴贴他温热的胸膛,抱紧他欣长的腰:“我想起看看绛霜。”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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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c入绛霜之死
连绛霜脸白如纸泪水涟涟,让宫女从地上掺起后,一直躺在床上轻咳不已,神情萎靡。
“皇上走了吗?”她虚弱道,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捧着肚子,“这是他的亲生骨r,他竟然狠得下心打掉它,咳……”说着说着,泪水又缓缓落了下来,用帕子捂着嘴,说不下去。
“娘娘,太医院的院史大人来了。”旁边的宫女轻轻禀报她,并利索的帮她放下帐子,遮住凤颜。
院史大人向她请了安,让随行的御医将那碗刚刚熬制好的打胎药端过来,道:“娘娘,这是皇上让老臣连夜送过来的,请皇后娘娘服下。”
“本宫不喝,端下去!”帐子内的她厉呵一声,训斥道:“这是龙胎,谁敢打掉它,给本宫出去,滚出去!”
吼叫着,抓起一个枕头就从帐子里砸了出来,“都给本宫滚出去,统统滚出去!”
院史大人眉头皱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宫女按住帐子里的人,亲自将汤药接过,朝这边端过来。
“你们要g什么?”绛霜这才大吃一惊,动弹不得的看着那碗汤药送到自己的嘴边,大叫:“不准伤害我的孩子,它是我跟胤轩的骨r,不准伤害它……啊……”
脸一苦,陡然吃痛起来:“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院史大人端着那碗汤药皱眉,缓了一下,还是将汤药端给旁边的人,伸手去为绛霜把脉,立即道:“今r这碗汤药暂且先倒掉吧,且等老臣先去奏明皇上,让皇上再来定夺。”
“御医……”这个时候绛霜疼得已经缩成了一团,额间颈项皆冒起冷汗,声音打颤:“我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不保?”
院史大人没有做声,看了她一眼,带着随行的御医走出来,吩咐道:“先为皇后娘娘保胎,保住其x命,我去向皇上禀明。”
说着,已袍摆一撩,匆匆离去。
绛霜躺在里间,将这些话都听进去了,抱着肚子在床上将身子缩起,汗水将里衫都濡湿了。“保住其x命”就是说她的肚子果然出事了,可能会母子都有危险。
想到此处,她突然忍住痛爬起身子,一把抓住为她施针的御医,哀求道:“不管怎样,你们一定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生下他……”
御医脸s纹丝不动,劝慰道:“娘娘龙胎只有四个多月大,欲保住太子,娘娘就要先保护好自己,这样太子才会健康。”
“好,我一定会活下来的。”绛霜放开御医的袖子,缓缓躺下去,她要等院史大人的消息,说不定这次会是个留住孩子的机会,她要拿x命来赌。
她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清楚,上次为陷害映雪,她拿这个孩子做赌注,结果造成今r的模样,所以现在只有奋力一搏,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刚才胤轩的一番质问说明她的事迹已经败露,他是看在昔r情面上绕过她,那么现在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为他生一个太子,为他们赫连家开枝散叶,也为自己取得地位。
这样想着,她眼皮沉重的掀了几下,昏睡过去。
直到翌r,宫女为她端来安胎汤药,她才靠坐在床头喜笑颜开。她就知道胤轩不会这么狠心的,孩子毕竟是他的亲骨r,血浓于水,不是吗?
幸好她的肚子也没那么痛了,院史大人今早为她请了旨,打胎变成了安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只是院史大人刚离去,废后圣旨突然来了——皇后无德,废黜后位,直接打入冷宫!
“嘭!”她手中的那只药碗立即落地开花,碎片砸了一地。
“呵呵。”却突然笑起来,连带手腕上戴着的那只玉镯子一起取下砸到地面,断裂成几段:“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她都跟那个男人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下?!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不好好看清自己的心,为什么?”
“娘娘。”宫女让她的大笑吓坏了,忙跑过来掺她:“娘娘,您怎么了?奴婢去请院史大人过来……”
“不要去!”她对那宫女大吼,眸中仍噙着笑,陡然问道:“如果你的丈夫纳了无数个小妾,又爱着自己的姐姐,你会怎么做?”
宫女让她眸中的冷意吓了一跳,嚅嗫道:“奴婢不知道……呃,如果是姐姐抢了我心爱的人,我一定会与姐姐断绝关系……”
“是我先遇到胤轩的,我才是胤轩的皇后,苏映雪凭什么抢走他?”她当着宫女的面发泄起来,又是哭又是笑,似是被疯了:“她是我姐姐又怎样,不是一样一边摆着姐姐大公无私的样子,一边使尽手段跟我抢男人,如果没有她,我早和胤轩缱绻恩爱,夫妻绵长,都是她,她才是那个煞星!”
“娘娘。”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腿直打哆嗦道:“刚才公公传来圣旨,让奴婢陪娘娘过去冷宫,伺候娘娘安胎。”
“给我滚出去!”她的回应是向这个无辜的宫女狠狠砸来一个水杯。
后来,她依然入了冷宫,住在独孤冰芝先前住过的惠草阁,寂寞一身。
她知道胤轩是故意让她住在这里的,他想让她尝尝独孤冰芝当年呆在这里的滋味,让她好好自我反省。可是,她根本没有错,没有错!
因为,独孤冰芝根本就没有疯,是她将她放出去的,也是她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的。
就跟当年她将七r绝命偷换给苏映雪饮下一样,她决不允许胤轩跟任何一个女子有关系!先除掉苏映雪,再疯独孤冰芝,不对,她没想过疯独孤冰芝,只是想弄掉冰芝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她知道胤轩的心根本不在冰芝身上。
而在她偷偷派人弄掉冰芝肚子里的孩子后,疯掉了的冰芝却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她怀的不是胤轩的孩子,不是赫连家的血脉,是她与外面男人的野种。这个秘密母妃早就知道了,所以容不得她,所以她才装疯卖傻保命。
“那又怎样?”她杏眸一眯,冷冷盯着独孤冰芝,用眼神告诉她:“没有这个孩子,我同意要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后让宫女放了一篓的蝙蝠老鼠在这间被钉死的屋子,让独孤冰芝天天与之为伴,感受那种被噩梦夜夜纠缠的痛苦。
后来独孤北冀差点遭太后灭口,她看在昔r情分上救了他一命,而后借他对她的痴心将她怀孕的消息抖出去,苏映雪离开,她知道对苏映雪和胤轩两个人不能用硬手段,只能扮弱者博同情,让他们遭受良心的谴责,这样才能一点一点的分离他们。
“北冀大哥。”望着满屋子的白s帐幕和一室的清冷,她缓缓坐在椅子上,想象北冀为她挡那一箭的回首一笑。这个男人再死前那一刻对她都是无怨无悔的,即便知道她毁了他的妹妹,为了胤轩不断伤害身边的人,利用他伤害他,他仍是记得她与他曾在凤雷山上的r子。
只是,她要的那个男人是胤轩,只有胤轩,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北冀大哥,如果下辈子转世投胎还能再世为人,就找个好女子相伴一生,我会祝福你。”她望着那被木板钉死的窗子轻道,分不清此刻是黑夜还是白天。
寻到北冀的那段时间,她劝慰胤轩看在蛇灵珠的份上将冰芝放了,让北冀带着这个女子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从此不再回来。
而北冀就留在了她身边,帮她唆使苏映雪去对抗宁太后,利用姐妹情带苏映雪入天牢,借宇文之口将一切矛头指向月筝和太后;帮她从宫外带来金牡丹的种子和醉红花,帮她买通大内高手放毒烟,帮她处理一切事宜……
只是啊,北冀愿意为她而死,胤轩却愿意为了苏映雪而牺牲她,呵,这就是差别。
“北冀大哥。”她又默默唤了他一声,起身走到窗边,突然好想念这个人。这里好黑,如果他还在,一定会守在她身边叫她不要害怕吧。
可惜这个人已经不在了,他死了,才知道他的好。
“笃笃……”有人轻轻敲响她面前的木板,吓了正陷入沉思中的她一大跳,“谁?”
“是我!”门板外传来独孤冰芝的声音,还夹杂蝙蝠的“吱吱”声,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是你!”她的颈间瞬息冒起冷汗,等着双眸死死盯着门板和窗户上的各个缝隙,就怕独孤冰芝以眼还眼放一群蝙蝠进来咬她,“你不是出宫了吗?”
“呵呵,你当然希望我出宫了。”外面的人冷冷一笑,并未放蝙蝠或者虫蚁过来,而是道:“连胤轩在卞州出事了,你知道吗?”
“出了什么事?”自从被打入冷宫,除了宫女给她送安胎汤药过来,御医每隔七r来为她请脉一次,她几乎与外界是隔绝的。
“他身上的莲毒发作了,陡然昏死过去休克不醒,这个消息只有卞州的守将知道,还未传出去。而我实在去卞州的那次撞上了,所以一得知这个消息,就马上易容成侍卫混进了宫来。”
绛霜在门内静静听着,眉一弯:“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门外的独孤冰芝话音一顿,拖长:“我想易容成连胤轩的样子,毁了他的江山,亲手杀了他的母后,一雪前耻!而你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出冷宫,保住你自己的x命和你肚子里的这个种!”
“呵呵,经过了这么多次教训,你还是没长脑子呢。”绛霜听罢,却是讥讽一笑,不跟她掺和:“你要自己送命,我可不奉陪……是,胤轩的莲毒是发作了,但是有千年芝草可以让他重启心跳,清除百毒,他迟早有一天是会醒过来的,而你,好好的y关道不走,偏要回来这里自寻死路,所以不是没长脑子是什么……”
“你!”门外的冰芝让她骂得心里一个堵,杏眸一寒,冷道:“我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才来救你的,你别不知好歹!”
“是吗?”绛霜更加不屑的轻嗤出声,坐回到椅子上,“你跟你哥哥有几分感情,谁不知晓?呵,你拉我出去,不过是想找个垫背的替死鬼罢了,到时候事发,一切矛头都会指向我,我即使有百张嘴也难以辩解……而你独孤冰芝,只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在这慢慢等死吧。”独孤冰芝恼了,也不再跟她争,银牙一咬,立即转身大步离去。
绛霜静静坐在那团漆黑里,轻撑着肚子,缓缓吐息,压住肚子里的微痛。
御医说她的胎位不正,孩子越大就越危险,生产的时候可能母子皆有x命之忧,要随时做好准备。
做好死的准备吗?
她苦苦一笑,自言自语道:“胤轩,只要你肯认这个孩子,我死也愿意。这就是我比苏映雪强的地方,我能给你生太子,而她不能,所以等到孩子长大,当他做了太子,你就会永远记得我。”
漆黑无边的夜,没有人回应她,她只得窝到床头,陪孩子说话,自言自语。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御医来了就趁机出去透透气。
有的时候她会想,走到今r这一步到底是怎么了?这一辈子她吃的苦不比苏映雪少,为什么命运却比她差这么多?两人明明生了同一张脸,为何一个是绱女,一个是要被沉海的旁女?
就这样郁郁寡欢过了一个月,惠草阁的门在某一天突然在非用膳的时间让人打开了,有人来接她出冷宫。
她眯着眸,一时不能适应y光的刺激,而后等看清来者,她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踏出门去。
这个人在景亲王府的时候就与她有嫌隙,经常拿天象命理之说来离间她和胤轩的感情,更在她十一岁那年悄悄将她送出府,整天装神弄鬼危言耸听,讨厌至极。
“这次放你出来,是希望你能安全待产,为天景诞下第一个太子。”亚父道,嗓音平平稳稳,不含一丝个人恩怨。
她自豪一笑,转身:“这个不用你教!”
亚父淡淡笑出声:“独孤冰芝冒充假圣上的事,难道不是你主使的?”
她紧抿唇瓣:“亚父说是,就是,反正在亚父眼里,我连绛霜从来就不是个好人。”说着,又兀自大笑道:“呵呵,我连绛霜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秦灏什么,这辈子你非要如此针对我,讨厌我,帮着苏映雪抢胤轩?如果有下辈子,我连绛霜绝对与你秦灏誓不两立!”
“且慢!”亚父淡然笑之,唤住她前行的步伐,道:“你现在虽然出了冷宫,但依旧是废后之身,不能随意进出后宫,所以老夫代皇上拟了圣旨,宣你暂住凤鸾殿待产,一旦产下皇上,便即刻打回冷宫!”
“我想看看胤轩!”她听着,陡然冷起来。
“不行!”亚父断然拒绝,没有一点回旋余地:“这两个月内,任何人不能见皇上,有什么事找老夫!”
“秦灏,你故意的?”她的心底骤升一股闷气,想骂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山野莽夫罢了,有什么权利管朝野之事!”
亚父敛去笑,吩咐道:“将她送入凤鸾待产,等到太子出世,再遣回惠草!”
“秦灏,告诉我,到底我哪一点比不上苏映雪?就因为那颗可笑的天女星吗?那颗星能代表什么?只是一颗星子而已!”她终于气得大叫起来,怒目瞪着眼前的这位老人,一颗星子而已啊,凭什么决定她的命运!
“呵呵。”亚父不答她,道:“人算不如天算,你不信也得信,这就是顺天认命!”
“不,我不会认命的!如果有转世,我第一个不饶你秦灏,还有苏映雪,我会将她所有抢走的东西连本带利全部夺回来……”
“可悲,可悲。”亚父望着那被拖走的身影,叹息着摇了摇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唉。”
亚父是在卞州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在连胤轩毒发的当晚,立即伙同齐康将休克的他运回京。孰料皇宫里竟再度出现了个李代桃僵的假皇帝,半个月光景便将皇宫搅得乌烟瘴气,并让人私闯太后禁宫,不成体统。
如此一闹,便是一场闹剧,当场抓了独孤冰芝一个现形,在险酿大错前当成一个笑话看,一笑而过。
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是住进尼姑庵的映雪和昏迷不醒的胤轩,所有只能两边互相瞒着,直接将独孤冰芝打入天牢,对外不透露一丝皇帝遭遇不测让人胡闹顶替的口风。
这两个月时间如履薄冰的过着,一边是太子的即将出世,一边是映雪的心结难解,再一边是胤轩的莲毒难清,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到几时才能真正过上闲云野鹤的r子,只能重重叹息一声。
冤孽,冤孽。一个绛霜不够,还有一个夏侯玄。唉。
r子划过,凤鸾殿那边突然传来阵痛的消息,说是不正常的胎盘,连绛霜非常痛苦。
他立即带了人过去守着,宣了好几个产婆在旁边接生,却是守了两天两夜,这个太子一直生不出来。
那晚一直下着大雨,电闪得厉害,产婆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用了催生药,才使得这个太子浑身是血的呱呱落地。而绛霜,下t血崩,止也止不住。
当时他被产婆请进去的时候,看到气若游丝的绛霜一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脸棉被都盖不住,淌得锦单上好大的一圈红。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掀开杏眸对他笑了笑:“胤轩,我们的孩子出世了,好好照顾他……将我的骨灰送回卞州……”
而后头一歪,再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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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站在西魉河旁的这座孤坟前,为绛霜上了一束香,摆上一束雏菊,而后立在风中静静看着。
连胤轩站在她身后,静默了一会,掺着她的肩往回走,“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
“嗯。”映雪安静转过身,随他走上旁边的小径,陡然问道:“胤轩,绛霜死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吗?”
胤轩牵着她手的大掌僵硬了一下,回过头问她:“映雪,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看着他眸子里的那抹颜s,道:“我知道你是痛苦的,但更多的是解脱,对吗?”
胤轩腮帮子咬了一下,没做声,拉着她上马车:“走了,现在去城西的云家看诊,等看完这最后一个病号,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回京了。”
映雪安安静静钻进马车来,看了看外面:“西门大哥是不是已经离开卞州了?”
“嗯。”他轻唔了声,没跟她解释太多。
“胤轩。”她轻轻倚在他肩头,叹息道:“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有你,有一双女儿,很满足。”
胤轩顺势将她搂进怀里,低哑道:“我现在可能没办法给你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是我们可以偶尔出来散散心,看看山,看看水,在卞州小住,去安山拜访明净。”
“嗯。”她在他怀里钻了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我现在休息一下,听说姓云的这个病号病得很重,我怕拿捏不好。”
“放轻松。”他抱紧她,爱怜的浅啄她的红唇,轻道:“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她放心的拥着他的腰身,在他给她的满满关怀里,闭上眼小憩。
须臾,城西小村庄的云家到了,他抱她下马车,两人刚落脚,却让篱笆院子里的几个小孩童吓到了。
三个孩子,最大的十岁左右,最小的女娃四岁左右,个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小脸小手脏兮兮的。不过这不是吓到他们的地方,吓到他们的是三个孩子都是裂唇,从唇中间裂开,露着牙齿,裂唇撅得特别高。
“是大夫来了吗?”破旧的土坯房里走出一个面容黝黑的农妇,一见到站在篱笆院子前的他们,闪了闪神:“请问你们是?”
眼前的这对年轻男女,男子体贴高大伟岸,气宇不凡,女子纤细娇柔,气若幽兰,极为相配,一看便知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只怕是路过的。
映雪笑道:“我是义诊的大夫,请问你们家是谁病了?”
“啊,原来你果然是……”妇人这才敢确定,连忙将旁边的三个孩子拉过来,指着他们的裂唇哭啼起来:“他们生下来就是这样了,村里的人都把他们当妖怪,不让进学堂,不给活做,我一个妇道人家,早年死了丈夫,辛辛苦苦拉扯着这三个孩子,可是最大的都十二岁了,却因为这裂唇没人敢要他g活……我,我只怕这最小的女儿长大也嫁不出去……”说到最后,哽咽起来,抱着孩子哭。
只见那最小的女儿在哥哥们抱着娘亲哭的时候,却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打量映雪,陡然道:“姐姐,我见过你。”
“阿筱,别乱说话!”妇人连忙将女儿往背后拖,对映雪和胤轩两人唯唯诺诺道:“这孩子才五岁,童言无忌,莫怪莫怪!”
映雪与胤轩对视一眼,转首对妇人道:“我们不说其他的了,现在开始吧,这个是我夫君,他会在旁边帮助我。”
“好,好。”妇人忙不迭的点头哈腰,却陡然牵着三个孩子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感谢女神医的再生之德,我们云家下辈子做牛做马服侍你……”
“快快请起。”映雪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