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笨妃弃夫有术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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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妃弃夫有术 作者:肉书屋

    再松开的蹙起,愈发的紧了,双手早已在宽大的衣袖中紧握成拳。

    然再放眼那他希望出现奇迹的方向,依然是一片寂静。

    “来人呀,唐国那边可有消息传来?”鄞璟瑜不禁再问。

    “回陛下,依然毫无声讯。”

    “你确定消息一定到唐王的手中了?”

    “臣虽未能亲见唐王,但确实是亲手将陛下的旨意颁给了唐王的上将,绝对没错的。”

    鄞璟瑜一咬牙,纵然心中一直不愿承认的,但他其实早已明白在心的,唐王背叛他了。

    如今前有萧末歌如虎,后有俞锦离如狼,旁更有燕国如鹰的伺机以待。

    难道天真要亡他鄞璟瑜吗?

    而形势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西面的城楼外蓦然现了燕国的大军,如此一来鄞璟瑜是三面受敌,差池也难飞了。

    但没想就在西面的城楼有人外通燕国正在打开城门,燕国大军蜂拥而入之时,又是一阵毁天灭地的爆炸响起。

    顿时惨不忍睹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还未来得及入城的人是幸运的,而那些已入城的人却已成了血肉模糊支离破碎的尸首了。

    让人望而生畏,全然惊恐的勒马停在了城外,唯一人纵然也有惊色在面,但依然沉着,隐约间可见几分与鄞璟瑜的相似的神情。

    只见那人拔出宝剑,一声大喝再度指挥着大军向城中冲去。

    但爆炸却接连而起,就在有着四百年历史的庞大皇宫之内。

    飞檐高耸的宫阙,顷刻间化作废墟,无数人葬身在那片废墟中。

    火光取代了旭日初升时的光芒绚丽而夺目,用汲取了无数人命的炙热驱散清晨甚浓的寒意。

    宫中殿中,一人单薄孤零的坐于门槛处,不惧地面的冰冷入骨,更不惧那在渐渐逼近的冲天火光。

    手中的一张赤夏都城的地图上,零星密布着不少红色的小点,细细比对不难发现皆是如今爆炸之处。

    风突然而起,刮起无数的火星飞扬上天,后又飘渺的落下,落在碧瓦之上,慢慢的成了可燎原的星星之火,落在人的身上,生生的灼痛的身躯。

    但就算如此,她依然未动,她要亲眼见证这个天下的覆灭,看着那人男人的凄惨的灭亡。

    这是第一更,今天还有一更补昨天的份,更完第二更也代表着这一卷结束了。

    第四十九章 最为绚丽悲怆的毁灭(下)二更

    满城厮杀的血腥在那漫天如飞花的火星中,楚国的旗帜林立一路直奔向皇宫,所向无人可挡。

    然就在那长街的尽头,就在那火光跳跃出熊熊舞蹈之处,一支打着燕国旗帜的大军挡住了楚国铁蹄的前进的步伐。

    纵然明知不过螳臂当车,燕国军士依然誓死阻挡,只为掩护一队人马进入皇宫。

    庄严的大殿中,宫人们早已慌乱的逃离了,往时文武百官同拜山呼万岁的壮观不复,只有鄞璟瑜一人端坐在那金銮宝座之上,凤尾眸淡淡闪动眸光,望着那空旷的朝堂。

    金碧的殿堂不再辉煌,金銮宝座即将被火焰所吞噬,曾经在他手中的一切都将消失,化作尘土,会留下的怕也只有尘埃落定后世人的评说了。

    国碎河山裂应验了人儿的誓言,他的国家正在灭亡,他正在失去所有,她做到了。

    可奇异的是,在此时此刻他却分外的平静了,不用再思索着如何光复皇室的荣耀,不用再思索如何保住这皇位,什么都不用了,一下子似是轻松了许多,也突然间很想见她。

    然,一阵马蚤乱涌来,顿时刀光剑影铜盔银甲充斥入殿堂。

    鄞璟瑜淡淡抬眸望向金甲银盔的男人,“想趁乱取朕之性命,而代之?”

    “皇兄,你在说什么?”这人便是燕王鄞晟瑜,鄞璟瑜的兄弟。

    “难道不是吗?不然此时你公然带兵来此作甚?”鄞璟瑜此时虽失势了,但那份皇者的气势未减。

    “臣弟是来救驾的,陛下,”鄞晟瑜恭敬的上前跪地,“臣请陛下随臣暂时退避,后再议复国之策。”

    鄞璟瑜一阵冷笑,“不要再做戏了,要杀便动手,但朕也告诉你,朕是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说罢,执意要去中宫方向。

    “陛下,”鄞晟瑜痛心的再度跪倒在鄞璟瑜跟前,“臣弟知陛下对父皇有怨,但父皇如此也是为陛下呀。”

    “为朕?”鄞璟瑜丝毫不信,冷哼轻道。

    “皇兄,父皇当初打压你之改革,是不想你过早的露出锋芒,而且那时我们皇权旁落,尽露锋芒只会引起诸侯的警惕,后想再暗中积蓄势力便难了。”鄞晟瑜简单明了的解释道。

    “是吗?”鄞璟瑜依然不信,“就算是,他也只是为了你,打压朕无非是怕朕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皇兄,只有你是父皇心中的皇位继承人。”鄞晟瑜明白鄞璟瑜心中的怨恨。

    可是鄞璟瑜心中对父亲的怨恨,那会因这么几句话便能轻易化解的?

    “晟瑜,”一声不输鄞璟瑜帝王气势的不凡传来,“莫要和他多言,带他走。”

    鄞璟瑜的平静蓦然被那声音所搅乱了,心中的怨慢慢涌起顿时急促了他的呼吸。

    望向那声音来处,那个男人比记忆中的模样又苍老的几分,可那份严厉和冷静依然。

    “对于你来说,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还要我来作甚。”鄞璟瑜强压着声线。

    释帝并未多看他一眼,一甩衣袖转身,冷冷下令道,“必要时,打晕他也无妨。”

    然,在鄞璟瑜所看不到之处,释帝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清的眼眸中,闪过无数的心痛。

    此时又是一阵惊天的爆炸响起,方向隐隐是中宫之处。

    “烟。”鄞璟瑜看着那冲天的火焰,就似燃在心中蓦然灼痛了心,他不顾一切的想冲出重围,奔向那火光。

    但释帝怎会让他这般去送死,燕军也上前将他拦下,可鄞璟瑜蓦然将他的银色长鞭执在手,扬手一挥数人顿时倒下,再挥又逼退数人,“让开,让开。”

    可不论如何他都只是一个人,一时间还是无法冲出去的。

    此时只见一身黄金盔甲的释帝,闪身突然至鄞璟瑜身旁,扬手重重的一掌打在了鄞璟瑜的脸,终也让鄞璟瑜冷静了下了。

    “你在做什么?”释帝怒喝着儿子,“你以为如今的境地是由谁造成的?”

    释帝抬手一指中宫处,“就是她,一切都是她在暗中谋划。”末,他将一纸掷上鄞璟瑜的脸。

    当那纸条飘落在鄞璟瑜脚下,只见上昭然写着,一切准备就绪,一旦人马集齐,便可里呼外应,落款正是尹非烟。

    鄞璟瑜惊是难免的,但却很微弱,他知她恨他,也曾誓言让他国破山河碎,她会这般做意料之中。

    “你为何就看不清身边的人,谁是在为你,谁又是在害你?那个□语是这样,尹非烟也是这样,她们都是有不轨之心方在你身边的。”

    “什么?语儿她……”鄞璟瑜此时已不是震惊二字,所能表达完全了的。

    “那个你最爱的人,是俞锦离安插在你身边的。”释帝决定震醒儿子。

    鄞璟瑜已不可再言语了,但也正是在此时谁也没想到他如突然似地发疯般的冲出包围,狂奔向中宫。

    风在耳边呼啸,火将他的衣袍燃烧,却未能阻止他向前的脚步。

    天啊,请你一定要保佑她没事,给我一次补偿她的机会。他不断的在心中祈祷着。

    往日繁花盛开的锦绣园林,如今苍夷满目,浓烟更是遮挡了视线,让人无法辨清方向。

    鄞璟瑜慌乱的四处乱窜,找寻着记忆中中宫的方位。

    可到处都是浓烟与火光,那才是可到人儿身边的方向?

    “烟。”他竭尽全力的呼喊,“烟,你在哪里?”

    他的高呼不禁吸入了不少的浓烟,让他几乎窒息了,但他依然没放弃,执意要向那火海的深处走出。

    就似是火焰的圣女般,在火星漫天中,一身素白的她就在那一帘子火幕之后。

    他喜出望外,不顾眼前烈焰的熊熊只身穿过火幕,只为能到她身边。

    一步两步三步,人儿就在眼前了,他的臂弯就能再拥抱她了,“烟。”

    可突然从腹部传来的剧痛,生生的将他止在了与她的半步之遥。

    他缓缓的垂下头来,一柄寒光夺目的袖剑深深的没入他的腰腹,那慢慢溢出的鲜红,沿着剑锋滑落在她素手。

    再抬眼,人儿麻木而平静的望着他,看不到一丝波动,哪怕是对他的恨。

    “烟……”这一声对人儿轻唤,倾进了他所有的温柔与歉意。

    他抬手为她抚去几许搅扰在她眼前的发丝,“我……”他想说对不起,可又有什么用呢,他伤她太深了奇qisuu书,就似她如今所作的,只有让他失去所有,包括生命方能补偿。

    “快走吧,燕军……就紧随在我……”一口鲜红喷出,“在我之后……他们一旦找来,你就走……不了了。”

    然,人儿就似行尸走肉般,向后退了一步,那柄袖剑也随之缓缓拔出。

    痛在割裂他的肠腹,血将她的袖剑染红。

    当袖剑全然拔出,血红沿着他的明黄的龙袍慢慢的低落在地,染红了脚下那一点未被火焰肆虐过的青绿。

    随着血液的流逝,他能感觉到生命也在流逝,但身体不可再支撑,最终还是倒下了。

    在倒下前,他双眸中一直一直清晰的倒影着她的模样,就像被铭刻在上一般的清晰。

    她从他倒下的身体上跨过,没有再回头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火焰所掀起的热浪将她的素白的衣裙翻飞,青丝缕缕凌乱的飞扬,那一刻她似是再无牵挂了,身影也倏然飘渺似是要化作那漫天飞舞的火星,几分唯美的悲凉在其中。

    “烟,你……要……做什么?”

    看着她未改变方向的向前,她的前面可是熊熊火海没有出路了。

    “烟,别去,烟……不要,不要……。”一瞬间他明白了她的最终抉择。

    他艰难在地上攀爬着,想去阻止她,可眩晕与无力令他移动半分皆难。

    这是鄞璟瑜失去意识前,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模样。

    就在火海的边缘,人儿微微回首,带着终可解脱而向往的笑望向天际,唇瓣微微开启,在说些什么他无法听清,他能做的便是凄烈的恳求着她停下脚步。

    可人儿还是在他一声声的呼唤中走进了火海。

    浓烟与烈火顷刻间,将她的身影吞噬了,只留下他在半空的手依然伸向她消失的方向。

    空,心倏然而空,在人儿被火海吞噬的刹那,他的心也随之死去了,化作灰烬飞散在她消失的地方,也是在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心中早有了她。

    曾经□语的死,纵然有痛但更多的是愤怒,可在亲眼看到人儿的死,他才真正体会了欲绝的痛。

    罢了,罢了,他轻叹一口气,他随后也会随她而去的,黄泉路上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随着腰腹上温湿的扩大,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正是在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从火海中走出,那老者的肩头正扛着一人。

    后那老者又走向他,不知喂他吃了什么,再之后便只剩下黑暗了……

    这样笨妃倾国,乱天下卷就完结了,接下来便是不负江山,不负你卷,也就是结局卷,(__)嘻嘻……

    第五十章 风云变幻

    史书载,赤夏王朝于圣帝鄞璟瑜改年号为大宝的一年间,发生了诸侯乱,圣帝鄞璟瑜被逼逃亡燕国。

    由此,燕国改国号为赤夏,燕王续称臣,以圣帝鄞璟瑜为主,后记称为西赤夏。

    正当赤夏天下一日间四分,皆以为非楚即离将一统天下之时,唐国犹如黑马一匹,由一神秘大将号称无敌,率领仅有的十余万唐国大军,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以一敌三所向披靡。

    相传,唐国有人发明一种名为火炮的武器,杀伤力极大,谅你城墙再高再坚固,也难敌唐国火炮的威力,让唐国大军攻城掠地无坚不摧。

    因此离国连失城池,终被逼至漠北。由于漠北沙漠辽阔条件恶略,唐国方放弃了对离王俞锦离的穷兵追击。

    楚国也是节节败退,被逼退守天河以南,以其擅长的水战以及天河独有的水急暗礁多的地利,与唐国火炮周旋,方守住了寸土一片。

    燕国更是无还手之力,但其士兵均是西域少数民族居多,便退至他们均熟悉的沼泽地,利用沼泽地的毒雾瘴气为屏障,泥潭为天然陷阱,才暂时得以保存了实力。

    至此赤夏天下五分之四尽在唐王手,可奇怪的是,唐王自发兵之日起便没露过面,唐国所有的军务政事全部由那位自称为无敌的神秘大将军所独揽。

    为此,这自称为无敌的人便愈发的引人猜忌,三国曾多方打探,终无果。

    西赤夏,大宝二年,鄞璟瑜率领大军蜷守沼泽腹地,此处虽为天然的防守的福地,但长年不见阳光,潮湿瘴气蛇虫更是肆虐无常,驻守此处也得有忍常人所不能忍之心。

    浓雾缭绕的林间,阵阵潮湿中携着腐臭的风吹来,鄞璟瑜那双曾经深邃的凤尾眸深陷在眼眶中,望着浓雾微微的失神,让飘渺思念染满了瞳眸。

    “烟。”

    风轻轻将他的轻唤送向远方,也送入了那一直在他身边扶持他的燕王——鄞晟瑜耳中。

    燕王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在生死边缘醒来那刻起,这一年来哥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哥哥的心事他更明白。

    和父皇的恩怨虽已化解,但都不擅言语的他们,依然如陌路般相对。

    而哥哥心中所牵挂的人,俨然已成了赤夏不共戴天的仇人,注定今生他们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不可共存的命运。

    再叹一声,燕王走到鄞璟瑜身边,轻声道,“陛下,营外有一道长求见。”

    闻言,鄞璟瑜微微收回游离的心神,诧异道,“道长?”

    “嗯,父皇说,此人能在如似迷宫般的沼泽地,轻易便找到我军,定非常人。”

    听闻释帝,鄞璟瑜垂眸片刻便转身回帅帐。

    帐内的烛火将一道人影倒影在账布之上,几分似曾相识的身形让鄞璟瑜步伐急促了几分。

    掀开帐帘,只见一身着白色道袍老者背向他们而站,闻声,老者方悠悠转身。

    借着烛火的微红,只见老者道骨仙风,须眉入鬓,鹤发童颜,瞳眸清明有着洞悉世间疾苦的智慧在内。

    世外高人也不外乎这般了吧。

    鄞璟瑜带着几分疑惑上前,没想老者却倏然递来一物。

    低头看清,鄞璟瑜不由得惊呆了,是一个孩子,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一个他一眼便认出,是他和烟的孩子。

    孩子和他太像了,而孩子的那双眼睛正是他一直所思念的琉璃眸,和烟的琉璃眸如出一辙。

    鄞璟瑜双唇几番开合,末了他还是未能道出任何来,最终他俯首在孩子小小的胸膛上无声的轻渗着泪光,让泪光一点一点的润湿了孩子衣裳。

    第五十一章 道溪子的身份

    她还活着!所有一直积蓄在心的忍耐终于爆发了。

    他何曾不知,在那样一场浩劫中,人儿存活的希望是微乎其微的,但他依然抱着一线希望。

    正是这份希望支持他走到如今,支持他欲再度收复河山。

    因只有他再度权倾天下,方能将她找寻回来,哪怕找回的是她玉陨的坟冢。

    可如今孩子的存在,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哪怕是天涯海角他要找到她。

    孩子很乖很乖,不曾哭闹过,总是用他那双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琉璃瞳眸望着这个陌生世界,也唯有在父亲的怀里他方露出纯真无邪的笑。

    看着在摇篮中孩子恬静的睡颜,鄞璟瑜压抑着心中几番倾吐而出的问。

    他想问,但又怕知道答案。

    手缓缓的抚过腰腹,她所给予的伤已痊愈,但那伤痕今生再难抹灭。

    那伤的痛他无法记起,但当时她的绝望却透过那柄袖剑传递给了他。

    是他摧毁了她的希望,摧毁了她的世界,让她只能选择飘逝。

    不知何时,老者来到他身边,轻捋长须,和蔼道,“陛下,好好抚养孩子,天下的安危就取决这孩子了。”说罢,老者便要走了。

    “道长。”鄞璟瑜慌忙唤住他,因若是老者走了,怕是再无法知晓人儿的下落了。

    “她……她……”他最终还是害怕那份答案,无法将话说完。

    可老者似乎明白了他,无奈的轻叹,“她没事,只是如今她还不能面对那样的自己。”

    听闻老者那样意味深长的话,鄞璟瑜慌了,他能感觉到人儿似乎境况不佳,有些失态的上前紧抓住老者的衣袖,问道,“她怎么了?”

    老者摇摇头,“时机未到,有些事如今你还不该知,老朽也不可说。”拍拍鄞璟瑜肩膀,“放心吧,在初现乱世之时,老朽便安排好了一切,只是结果是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悠悠叹息不止,老者又要离去,可这次不再是鄞璟瑜将他留下,是已卧病在床多日的释帝。

    只见他枯黄憔悴的面容上,一双看似浑浊不清的眼眸,却有着清明的眸光。

    释帝在燕王的搀扶之下走进帅帐,轻瞥一眼摇篮中的孩子,让鄞璟瑜不禁用自己身体挡去了他的视线。

    但也只是一眼,中有些什么无人能明白,释帝不再看向孩子,那在鄞璟瑜记忆中严肃神情终于多了一丝怨。

    而那丝怨正是对那位老者的。

    “道溪子。”释帝突然道。

    道溪子?鄞璟瑜一怔,那不正是烟的师父吗?

    可在那一声唤后,释帝的气势又顿时消散了,“她还好吗?”

    她?释帝和道溪子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往事。

    可一个世外高人,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为何会有交集?

    听闻释帝的问,道溪子也只是点点头,笑而不语。

    释帝似乎被他那份淡然给激怒了,语出一句惊人,“你也是皇族,赤夏如今的劫难你更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你放任弟子不加管束,方会如此。难道到如今,你还想逃避这份责任吗?”

    道溪子,人称奇才,可谁人会想他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身份。

    皇族的尊贵与荣耀是多少人求之不得,可道溪子却抛弃那份尊贵与荣耀,甘为庶民又是为何?

    道溪子望向风云变幻无常的天空,“如今的无敌,绝非老朽所能对付的了。”

    “那无敌到是何人?”不但是释帝,怕是世上的人都想知道。

    道溪子摇摇头,“还不可说。”

    “难道祖宗留下的江山,就要败在我手中?”释帝痛心疾首。

    “老朽无法,并不代表这天下无人能为他对手。”道溪子给鄞璟瑜一副地图,“到此处去找这人,天一早便注定了她与无敌的对决。倘若你们能劝说得动她,许不用等五年,不然只能等到孩子长大了。”

    第五十二章 妙高山

    道溪子口中她,在他们三人听来俨然已成了他了。

    在留下那张地图后,道溪子也离开了,烟的下落他依然没能知晓,但他隐隐能感觉到,只要找到道溪子口中所说的那人,就能找烟了。

    浓雾让沼泽地白天也如夕暮般昏暗阴沉,潮湿的风阵阵带来让人不适的味道。

    鄞璟瑜整装待发,望向那什么都看不清的前方。前方会有些什么在等着他,谁也无法知晓,可无论发生何事,他都必须找到道溪子所说的那个人。

    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孩子。

    回首望着在奶娘怀中的孩子,他还是忍不住再度走回将孩子抱起。

    略微粗糙的指尖轻抚着孩子小脸,痴痴的望着孩子那双琉璃眸。

    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在摸出一副绢纱画来,如似珍宝般的摊开在孩子的身上。

    上一绝世佳人,身着浅蓝衣裙,水袖翻飞,妖娆起舞,正是那次尹非烟醉舞水袖击鼓之时的模样。

    绢纱上的尹非烟双靥绯红,眉眼含醉,笑若暗香来袭,就连那一根发丝的飞扬的都惟妙惟肖,可知画这画的人是何等的用心,也怕是人儿的模样已深深铭刻在心,方能这般细致入微的将人儿跃然于绢纱之上。

    “孩子,这就是你母后,你母后很爱你。”末了的那句,让落寞渲染尽是。

    爱,烟爱孩子,爱她的亲人,而她爱的男人……

    他永远不会忘了烟醉舞之时,萧末歌看向她的眼神,他们一人吹箫一人起舞,合作无间犹如天造地设的碧人一双,让他嫉妒又羡慕。

    也是在如今他方明白了当时的气愤与揪心,原是叫嫉妒。

    虽有不舍,最终他还是放下孩子踏上了寻找那个道溪子预言能拯救乱世之人。

    妙高山,正是道溪子地图中所标的终点地。

    妙高山又名曼陀罗山,地处原燕国与朔胡交界处。

    相传,妙高山是江湖中十恶不赦之徒归隐藏匿之处。江湖中有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中人一旦踏入妙高山,就算他罪大恶极都可不穷追屠杀,可一旦他离开了妙高山,就另当别论,人人得而诛之。

    可道溪子所说之人为何会在这恶人山中,让人不禁百思。

    踏入妙高山范围,满眼的翠绿倏然消退,尽是光秃秃的沙石峭壁,偶尔才见小草几株,甚是荒凉。

    攀爬在那些陡峭的悬崖上,稍是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且越往高处风便愈大,还不时有沙石滚落,可谓是险象环生。

    “哥哥,还是我先上去查探,倘若上真有前辈所说的洞府,我会打信号,你再上去。”燕王提议道。

    而开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从山顶传来,顿时地动山摇,落石纷纷。

    也幸得鄞璟瑜等人反应够快,落石也不过砸死了几匹马,倒是无人员身亡。

    当落石渐弱,众人抬头只见峭壁之上现一洞口,内内隐隐传来人声。

    “你奶奶的,威力好大呀。”

    “鬼颜老大那黑色粉末还真厉害。”

    “太好终于打通了,快去禀报鬼颜老大。”

    说话间,有人从那洞口探出头来,“诶?快看,山下有人。”

    鄞璟瑜等人被发现了。

    今晚上要赶飞机,赶了一章很鸡肋,亲们凑活着看吧。还有明天出差在外地就不能更新了,在这通知亲们,明天六月三十日停更一天。

    第五十三章 鬼颜(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道溪子那牛鼻子派来的?”咆哮声顿时轰鸣而下,从声音中便知说话之人内力了得。

    燕王知这妙高山中人皆是穷凶极恶,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此时低调方是明智之举。

    且听方才那人所言的口气中,似乎和道溪子有些恩怨,看来这道溪子提不得了。

    只见燕王一抱拳,几分江湖味甚浓,“在下与家兄惹了些麻烦,想来贵宝地暂避几日。”

    “那报上你们的名号来。”

    “在下与家兄都是无名小卒,只是在邙山不意中劫了邙山派的些许财物,被追杀至此。”

    闻言,山上的人顿时大笑不止,“瞧你们那点出息,邙山派是出了名的小气,你们劫他们东西,不把你们追到天边才怪呢。”

    后又有人道,“有本事上来的,就上来吧。”

    鄞璟瑜等人没想这般容易便让他们上山了,但当他们在山中转悠了半日却依然还在山脚之时,他们才发现了不对,这山中已被人布下玄门奇阵,常人根本进不得。

    只见日已上当空,似火一般的炙烤这毫无绿意树荫的荒芜之地。

    鄞璟瑜也现了狼狈几分,但却无可奈,因不论如何都入不得,只是徒劳的在兜兜转转。

    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可却不得其门而入,但又无计可施。

    就在他们就要放弃之时,出现了一个女人。

    这个鄞璟瑜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可却又无乱如何都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那个女人一身白衣,面容已显了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无不彰显着她出身之非同一般,但几分疑似居士的淡薄与清净,又让人觉得她应是世外之人,不可能会与俗世有所牵连。

    燕王等人警惕的将鄞璟瑜保护而起,“来者何人?”

    那女人的目光触及了鄞璟瑜和燕王之时,莫名的泛起了悲伤与内疚,泪光更是隐隐泛起了,欲说些何终还咬牙隐忍下了。

    只见她轻漫上悲凉的笑意几分在面,遥指那妙高山,“几位……公子是想上那妙高山寻人的吧。”

    鄞璟瑜与燕王相视,但均不语。

    女人轻叹,“老妇人,也是来寻人的,倘若老妇人猜得没错,几位应是和老妇人一般,来寻鬼颜的吧。”

    “鬼颜?”鄞璟瑜诧异道。

    “鬼颜,人传有神鬼不测之术,更有定国安邦之策,乃难得的奇才。”女人并未惊异他们不知鬼颜此人,反而解释道。

    “此人真的如此厉害?”燕王惊问道,“那他和道溪子比起,又如何?”

    女人浅笑几分,淡淡的疑似是母爱的情意泛在上,“鬼颜与我夫君相比,也绝对是有过之无不及。”

    “夫君?”

    女人却笑而不答了,“倘若几位不嫌弃,可随老妇人一同上山去。”

    “可这山脚之下有奇门阵法。”燕王提醒道。

    “这些是我夫君所布下的,几位紧随老妇人,便可入。”说罢,女人便用奇怪的步法穿梭在乱石间而过,在不远处等候着他们。

    让鄞璟瑜与燕王再现惊色,可道溪子为何要布下这阵法呢?

    女人似有读心术,他们心中的疑问尚未出口,她却明了,只闻她再叹如烟,“这阵法,只为困住鬼颜。”

    第五十四章 鬼颜(下)

    “困?”鄞璟瑜轻声。

    女人有着几许底气不足道,“纵然再有才华,也难免会因年少轻狂,而行差踏错误入歧途的。”末了,她也不再多语言,默默的带着鄞璟瑜一行人走在前。

    行至山腰,终可见稀疏的绿意,但充斥满眼的仍是坚硬的岩石峭壁,荒凉之感依然,隐约中也有着不善的气息隐藏在那荒凉之后。

    女人倏然停下了脚步,白色衣袖无风而鼓起,也只是轻轻的一挥,便见女人的身影化作一阵模糊不清楚,待鄞璟瑜等人再度将女人看清时,却见数人瘫倒在地。

    “我等不过是来寻鬼颜罢了,你们为何要暗伏杀机?”女人平静的问道,听不出有任何心绪的波动。

    其中一人看似伤势不轻,但仍是一脸的愤愤然,“山下阵法乃道溪子那牛鼻子所布下,至今还无人能破,可如今你们却可轻易而入,和道溪子那牛鼻子定有瓜葛,不杀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天理难容。”

    女人轻叹不再言语,举步往前任由着谩骂在身后。

    鄞璟瑜与燕王对视,也皆是不语。

    然,越往高处寒意愈发,此时虽是日上当空正午之时,却见悬崖处的冰霜薄薄,冰凌悬挂,水珠在烈日下点落水珠叮咚。

    也是越往高处,埋伏等候着他们的杀手也愈发的犀利,只见女人一人独战十数人,虽还能看出她的游刃有余,却也不再似方才般一招便能将来者打发了。

    来者也知其力量之悬殊,蓦然齐后退,站成一奇怪的阵型,攻击也顿时凌厉,让女人只有招架之力且连连后退。

    燕王欲上前助女人,却被鄞璟瑜所阻止了,因鄞璟瑜觉得这女人的极似一人,他要借由来袭者探出这女人真实的底细来。

    那女人在来袭者奇怪的阵法前,空手顿时难敌,眼看刀剑无情就要将女人砍落,危急之时只见一道银光扬起,金属相碰之清楚刺耳,来袭者手中的兵器便被那道银光所席卷脱手。

    待到银光停下,鄞璟瑜方看清那是一根与他所擅长的武器极为相似的银质铁鞭。

    “师父。”鄞璟瑜惊唤道。

    只见银色铁鞭再度飞扬,就在那银光凌乱中,女人一抹欣慰的笑淡淡。

    鄞璟瑜虽身为皇子,可年幼之时的孤苦只有他自己懂,母亲是谁没人知晓,父亲更是无视他,只有每当月圆之时,方有一神秘人前来教授他武艺,给予他关怀。

    可直到他成年,他都未能知晓那神秘到底是谁,后来他学艺有成那人便也消失了。

    “师父,真的是你,对吗?”

    女人未望向去他,只将背影向他,但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走吧,鬼颜便在那洞府之内。”女人遥指那山巅冰雪覆盖之处,“去吧,这里有我们挡着。记得用心去感觉,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鄞璟瑜望着师父已微微显得佝偻的背影,欲问却也知她不会再告诉他任何,且那洞府之内的幽暗不知为何,隐隐勾起了他的思恋。

    鄞璟瑜一步一步走向那冰雪覆盖之处,冰冷的雪水将他的鞋子浸透,冷如刀割刻入骨髓,却未能阻止他向前的脚步。

    就在那冰凌倒挂之处,他俯身走入,却意外的被一阵暖意扑面而来,顿时寒意消散,暖意轻柔将他包围,携着他无数次梦回思念的清新。

    “烟。”他不禁轻唤。

    可回应他的却是洞内的回音,与铁锁的环环相相碰的清脆。

    循着那声音来处,只见拐角处依稀有光,他满怀希望大步走去,却落了犹如堕入深渊般的失落。

    哪里有记忆中人儿素白的身影,只有令人惊心的玄铁链高悬,将一灰白的身影困缚。

    而那身影似是也知他的到来,缓缓抬起头来,在那头凌乱的发丝内露出一张让鄞璟瑜惊心的面容来,但也终让他确定了这人便是鬼颜。

    那张面容尽毁,狰狞而恐怖,但那每一道狰狞的疤痕处都能清晰的看出,是火焰肆虐所留下的痕迹。

    第五十五章 再战为何

    这样一个面目狰狞,其眸光透过发丝凌乱的间隙,幽幽渗出阴森深沉恨意的人,就似一个已堕入魔道却依然执迷不悔的人,也终明白道溪子为何会将这样的一个人困在此处。

    因如此身怀仇恨深怨之人,一旦重返人间,定会掀起复仇杀戮的血雨腥风,那将会是人世的不幸。

    可不知为何,鄞璟瑜却不畏惧这人的恨意。

    隐约中,那份恨意透着让他熟悉的淡泊,一种欲放手尘世的淡泊,就像无数次在远处守望着的人儿,她眼中所透出的淡泊。

    人儿纵然有恨,但他能感觉到她也不愿背负仇恨,只想挣脱一切飞升在红尘外。

    故而当初他才不顾一切的激起她对他的恨,因也只有恨方能让她留在尘世,留在他身边。

    哪怕恨将他们都伤的体无完肤,也希望她能在身边。

    “你就是鬼颜?”鄞璟瑜有些迟疑的问道。

    回应他的是那玄铁锁链的匡啷,鬼颜拧头向一旁。

    鄞璟瑜微微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后,“你的恨让我感觉到很熟悉,曾经有一个女人也有这样的恨。”

    他突然说这些,让鬼颜有些诧异,其实鄞璟瑜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说这些,只是觉得该这么说。

    “其实我是知道的,她并非愿意背负那些仇恨,倘若可以,她绝对不会沾染任何俗世的纷争,归隐世外。可尘世并未给予她淡泊的机会,一次次将她推向纷争的顶峰,一次次的成为纷争的牺牲品,让恨将取代她的淡泊。而我更是为了私欲,卑鄙的一再给予她恨,加深她的恨,只为了她能和我一样沉沦在恨中,永世不可自拔。”

    说到此,鄞璟瑜才再度抬眸望向鬼颜,“因只有这样我和她方有在一起的理由。可在她将剑送入我腰腹的那刻,我才知道我带给她的不单是恨,还有不欲生的痛,所以她才会投入火海了断自己的生命。”

    在一声重重的叹息后,“上天庇佑,她还活着,可那些我所给予的恨怕是早已铭刻在她心了,就算她还活着也是痛苦的,故而,我要结束她的恨,还给她那颗平静淡泊的心。”

    鄞璟瑜上前一步,“但如今她在哪里,我却不知,所以我决定再战。再战不为一雪前耻,不为收复河山,只为能在这乱世中将她找回,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平定乱世。”

    “哈哈哈……。”鬼颜蓦然大笑而起,声嘶如力竭,哑然不清。

    “好一个再战不为一雪前耻,不为收复河山,只为能将她找回,”鬼颜少顿片刻,“就算你将她找回了,又能如何?让她再刺你一剑?还给她平静淡泊的心?你拿什么来还?”

    鄞璟瑜顿时默然,凤尾眸中闪过流光无数,终在他想再说些什么时,一抹白色身影闪入,是鄞璟瑜的师父。

    “就算他这般做已于事无补,难道你就不想知那无敌到底是谁?你就不想知那无敌为何会用火炮吗?还有孩子,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孩子去了哪吗?”

    本是一滩死水般的鬼颜,蓦然翻腾而起犹如骇浪来袭,只见其灰白的身影倏然出现在白色的身影跟前,其速度之快令鄞璟瑜不由得一惊,欲保护白影已迟,不由得惊呼道,“师父,小心。”

    然,白影却纹丝不动,只见刹那间鬼颜的身影被定住,玄铁锁链令其不可再向前,但鬼颜的指尖已可触及白影的颈脖,一道令人惊心的血红赫然出现在上。

    “你们到底把我孩子带去哪了?”鬼颜声虽嘶哑,却冷厉慑人。

    第五十六章 鄞氏家丑

    “你放心,孩子很好。”女人有些愧疚的垂下了头,但依然未动身形,任由着鬼颜尖利的指尖掠过颈项。

    “月溪岚,你和道溪子一样,都只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鬼颜暴怒控诉着女人与其夫君的罪状,“只会用卑鄙下作的手段来威胁我。”

    “难道你便没过错吗?”月溪岚厉声道,“如今这乱世,你有几分责任,你自己清楚。多少无辜百姓命丧战乱,多少孩子痛失父母,多少家园被战火摧毁,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别一副仁者爱民的嘴脸,说得你们自己是多么的大公无私,”鬼颜咬牙驳斥,“其实你们这对狗男女比谁的都自私,特别是你月溪岚,抛夫弃子,只为跟道溪子做那苟且的夫妻。”

    “住口。”月溪岚扬手扇了鬼颜一个耳光。

    一丝想红溢出鬼颜的扭曲变形的嘴角,但鬼颜却反而笑了,“怎么?在自己儿子面前,不敢认了?”

    “自己儿子?”鄞璟瑜一震,满腹的疑问,但他知此时不该问,但他非笨人,多少已猜出些真相了。

    “你们苟且是你们事,可你们不该道貌岸然的还在这高呼什么正义,最自私就是你们。有那个朝代是可千秋万代的?有盛世便有乱世,而乱世正是另一个盛世崛起的开始,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可你们这对狗男女却为了私心而让赤夏继续苟延残喘,只为了让你月溪岚的儿子能安坐帝位。”

    鬼颜直言道出了惊人的秘密。

    鄞璟瑜惊呆了,月溪岚更是扭头一旁低泣。

    “母……亲?”鄞璟瑜颤颤的唤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鬼颜答他了,“她月溪岚,正是当年释帝极宠的岚妃,但却和皇叔不伦恋,那皇叔就是道溪子,最终的结果就是这女人抛夫弃子,这子就是你。”

    “住口。”月溪岚喝道。

    鬼颜话末的你字和月溪岚的住口几乎同时,但鄞璟瑜还是听清了。

    听闻鬼颜的话,再看向月溪岚愧疚满是的脸,鄞璟瑜出人意料的平静。

    “就算我月溪岚有千般的不是,也由不得你这罪人来评说。”月溪岚也是经历无数的风雨的人了,说这话是她已恢复了镇定了。

    “罪人?”鬼颜冷冷的哼道,“你以为今日这番乱世起因,与你完全无关吗?”

    鬼颜一指鄞璟瑜,“正是因为你的抛夫弃子,才让他们父子不和,内乱是迟早的事。你还厚颜无耻的说我罪人?也罢,那是你们的家事,但你和道溪子利诱不成,反而挟持我儿,要挟我助你们定天下,如今还将我囚在妙高山,这样的卑劣之举,既然敢做还怕人说?”

    突然间,月溪岚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跪倒在鬼颜跟前,“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为何你就不了解做父母的心?”

    月溪岚声音哽咽了,“我承认,我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幸福我可抛弃一切。为了儿子我更是自私的,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就算背负骂名,但我的自私并未建立在别人的性命之上。”

    “你,为了一己私仇,将整个天下牵扯入烽火战乱之中,中有多少无辜性命丧生,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悔意吗?你也是为人父母的,难道你就没想过哪些痛失孩子的父母吗?他们又是如何的心痛?我不怕告诉你,你的孩子我们已放入乱世,倘若你再不出手定乱世,那你孩子将代你偿过失。”

    第五十七章 月溪岚的交易(上)

    鬼颜怒极而笑,扭曲狰狞的面容仿若地狱深渊中的魔鬼,“那我告诉你,倘若我儿有何闪失,那,”其指尖直点一旁的鄞璟瑜,“我就让他给我儿陪葬,且让他的名声遗臭万年。”

    “你……不可救药。”月溪岚瞪着鬼颜。

    月溪岚的怒,鬼颜的笑,分明的怨,深沉的恨,这两人的背后是一幅交织着为人一生爱恨情仇的画卷。

    在沉默许久后,月溪岚似是做下了一个绝然的决心,“陛下,你暂且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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