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背叛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在为官之路上玩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玩法,概括一下,也就三种玩法。第一种:身在其位却玩不了。我们紫雪市有一位懦弱的县长,做县长时遇到一位强悍的县委书记;后来这位县委书记提拔了,这位县长做了县委书记,偏偏又遇上一位强硬的县长。按照县委书记和县长约定俗成的权力“分工”:县委书记管人,即安排任用g部;县长管钱,即给各单位批拨财政款项。这个县的g部对这位懦弱的县领导的评价是:当县长时不管钱,做书记后又不管人。我们紫雪市政府有一位局长,和这位既不管钱又不管人的县领导一样懦弱,树叶掉下来怕打脑袋,大小事情不承担责任。局里的事完全被别人摇着脑袋,摇脑袋的是局里的一位副局长。这位副局长不是摇自己的脑袋,而是摇局长的脑袋。由于这位局长一直被副局长摇脑袋,导致智力严重退化。每当副局长从各个角度讲述某件事情应如何处理时,局长只会说一句话:“那就这样去办!”所以这位局长当得十分轻松,因为他只需要说这一句话。
第二种:身在其位就能玩得了,并能玩得好!阎水拍局长和马方向局长,就属于这种既能玩得了又能玩得好的人。
第三种:不在其位也能玩得了。这是一个高难度动作,为三种玩法的最高境界。比如鱼在河同志。如果鱼在河同志任副局长后,能让马方向同志失去方向,那么鱼在河同志就成了一个“大玩家”。这还不同于第一种玩法里提到的那位副局长。那位副局长玩得好,是因为局长玩不了。而鱼在河同志玩得好,是局长本身玩得不错,可他却比局长玩得更好,甚至能让局长“玩完儿”!
新闻界有一个耐人寻味的说法。面对某个新闻事件,别人能想到的,你却想不到,你就当不了记者;别人想到的,你也想到了,你只是一个平庸的记者;别人想不到的,你却想到了,你就是一个出类拔萃的记者!
我就是那种出类拔萃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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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53
投票是在一个暖洋洋的下午进行的。
市委组织部来了一位副部长,连投票箱都是由组织部制作的,足见这次投票的严肃和慎重。组织部长反复给大家讲,这次投票完全是公开和民主的,不带框框,不画圈圈,不暗示,不先入为主,不搞“天气预报”或“节目预告”。局里凡是任正科长三年以上的同志,都在这次民主测评的范围之内。进入这个范围的,共有八个同志。在这八个同志中,推荐一名同志。八个同志的简历投票前全部发到大家手中。
为使这次投票更具有权威x,将进行三轮投票:第一轮,由全体g部职工投票,为黄票;第二轮,由副科级以上g部投票,为紫票;第三轮,处级g部投票,为红票。
整个投票过程只有半个多钟头。全局同志坐到会议室后,组织部副部长宣布了注意事项,然后开始发票。
局里这些同志都已投过很多次票,显得十分老练。进会议室前大家每人手中拎一本书、一本杂志,或者一个硬纸片,一块薄薄的硬木板。书和杂志可不是准备投票时看的,那么点时间,哪来得及百~万\小!说。硬纸片和硬木板也不是随手捡的,而是特制的。局里有十几个同志专门制作了这样的“投票板”:像一本书那么大,用胶带将四边的硬碴缠起来,摸上去十分光滑。平时搁在抽屉里,用的时候拿出来拎在手里进会议室。
为什么要使用投票板呢?投票时,大家在大会议室四周的沙发坐一圈。沙发前面有茶几,但投票时从没有人放在茶几上写,因为那样容易被左邻右舍瞥见:你填的谁呢?所以票一发到手中,大家都是缩着身子,将膝盖当做“茶几”,将票放在膝盖上,以一只手捂着,用早已拧开的笔快速地在票上写下某个名字,然后尽快将票折起来,放在前边的茶几上,等着收票人过来收票。
投票板的作用就是填票前放在膝盖上,填票时将票放在投票板上。你若想获知哪个同志是新调来的,投票时一目了然——那个不带杂志、书、投票板的人,就是新调来的,而且是第一次参加投票。他将票放在膝盖上,写名字时笔尖一上去,一扎一个窟窿,最后那几个字成了几个黑疙瘩,差点儿看不清。
这个新调来的同志第二次参加投票时就老练了,即使不专门制作一个投票板,手里也一定拎着一本书或杂志。
那天投票每人都拎着投票板或者书本杂志。第一轮发黄票,副科级以上的同志转一圈投完票后,再坐回来,等待进行第二轮投票。副科级以下的同志投完票后就直接出了门。有的人将票放进票箱时,冲我轻轻地点头;有的人将票放进票箱时,冲我重重地点头。因冲我点头、用目光在会场捕捉和寻找我目光的人太多,我应接不暇,只好低下了头。小牛将票塞进票箱后,就开始寻找我的目光,可我那时已低下了头,他想冲我点头,却只能看到我的脑门儿,看不到我的眼睛。他非常着急,投毕票出门后,在会议室门口站了有五分钟,直到我无意中抬起头来,他在门外捕捉住我的目光,冲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才放心地离去。
三轮投票很快结束,当场计票。全局同志重新回到会议室,由组织部副部长宣布计票结果。组织部副部长说他搞了这么多年此项工作,这次算开了眼界。他当时有点惊奇地说了两个“没有料到”:“票数这么集中,没有料到;鱼在河同志在玻管局群众基础这么好,没有料到!”
这次投票一个月后,我被任命为紫雪市玻璃制品管理局第一副局长、党组副书记。
《背叛》54(1)
柳如眉同志回到正确路线上来了。
自从我担任常务副局长后,柳如眉便不在和一票“拍拖”,这一点我能感觉出来。女人一旦有了外遇,很难掩饰得住,眼角眉梢都会流露出来。对柳如眉来讲,她首先需要的是一个“局长夫人”的头衔,然后才是爱情的快乐。何况一票不是那种潇洒男人。对一票来讲,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对柳如眉眼角眉梢全是爱,浑身上下都是情。男女之间的事情说到底就那么点事儿。好比解一道代数题,题解开之前,双方劲头蛮大的,越解越热火,越解越上瘾。可一旦解开,尤其是发现答案原来很简单时,便有点兴味索然,甚至会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此时双方的情感便会降温,有时甚至会觉得有点好笑:真的,太好笑了!
建立在婚外情之上的爱情,说白了只是一场“无聊的玩耍”——甚至所谓爱情本身,其实也只是一场“庄严的游戏”而已!
一票与柳如眉这道代数题是否已经解开,我觉得并不重要。我只有一个心愿,柳如眉若是一块根据地,一票攻打它时即使不是尸横遍野,起码也应该有点伤亡才对。否则刚提起枪,跨上马,便将胜利的旗帜c上了山头,那也太不好玩了。若本身就不好玩,再玩下去有什么意思?那就g脆不玩了吧,于是两个人就不玩了。
在二十世纪世纪末这几年里,人们越来越觉得没有啥好玩得了。小姐应该是最好玩的吧?可人们却连小姐也不玩了。每当我在“蓝天”、“白云”、“迎惜探”看到那些落寞的妓女在电梯里上上下下时,我就非常同情她们,因为我从她们的目光里看到,她们没有将自己推销出去,或者出售了一次只挣了几十元钱。几年前,这项“朝y产业”刚兴起时,她们何等身价?做一次可以挣三四百元,r大一点、风s一点、妖冶一点、发嗲一点的,有几分姿s的,一次甚至能挣六七百元。然后价格一路下跌,在一次百元这个平台上坚持了一段时间,然后“跌破”一百元,一直跌到五十元左右。这里还有成本:安全套加洁尔y。妓女行当也像社会其他行业一样,倡导一种优质服务,她们手包里总备有安全套和一些消炎洗涤药品。妓女比嫖客更害怕患x病。患上x病,就将她们的“饭碗”砸了。啥时开始,女人的“那个”也成了饭碗?真令人啼笑皆非,好久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越来越发现人是一种极其有趣的动物,一旦经历过,便觉得没有意思,将目光像乡间小路一样伸向了远方。只有在那遥远的地方,才有一个名叫“希望”的好姑娘。比如陶小北,她走得再远,在我心中也永远是一轮皎皎明月,或者一个如西下夕y一般燃烧的火球,将周围映照得一片璀璨!
只有在陶小北身上,我才能感觉到那种“人生的美好”和“人生的疼痛”!睡里梦里,我都仿佛和她在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只要我俩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鱼在河还算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除过柳如眉和陶小北,尚未和第三个女人有过那种亲密的接触。克林顿向希拉里和美国人民坦白时,称作“不恰当的亲密关系”。
我竟然没有和柳陶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有过“不恰当的亲密关系”。这些年来,我一心一意在玻管局组织“三大战役”,实在是无暇他顾。现在我爬上了山顶,应该歇歇脚、喘口气了。我作出一个决定:找一个女人“慰问”一下自己,享受一次x的快乐,r的满足。
我曾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描写美国人x生活的文章,有一段话留下深刻印象:“在每一间卧室里,或者其他层出不穷无法一一提及的地方,别人正在那里做a。在二十世纪行将结束的当儿,生活成了一次x的宴会,而且每个人都收到了请柬。”
我也早已收到了请柬,只是懒得赴宴。现在我决定赴一次宴。
以我的品位,当然不能去找小姐。而且我也不能在小饭馆蹲下吃一碗凉面。我应该到那种高档酒店去,找一个可人儿,倒一杯红酒,然后慢慢品味。
一位女士的面容此时在我眼前浮现出来,准确一点讲,这位女士首先浮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她的面容,而是她丰腴的身段。从x伙伴这个角度讲,她是无可挑剔并且无与伦比的。
她是蓝天大酒店商品部经理柳如叶。单从这个名字上看,她应该是柳如眉的妹妹——即我的小姨子。其实不是这样,柳如眉和柳如叶没有任何关系,她们甚至像张三和李四一样互不认识。
自从我送柳如叶那部手机后,我们关系已很亲热。有时间会互相打电话问候一下,或者发条短信。“今夜星光灿烂,你在哪里浪漫?若有良心发现,给我手机来电。”这是她发给我的。“红花绿叶大苹果,几天不见想死我。你是一盏明亮的灯,照亮我的后半生!”这是我发给她的。她给我发:“风柔、雨润、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年年伴——想你在心间。”我给她回发:“冬去、春来、似水、如烟,幸福生活天天随——人生须尽欢!”过节的时候,我们更会渔歌互答一般,将短信发来发去。她发:“因为有无价的爱情,所以一枝玫瑰比一棵小树值钱;因为有十五的月亮,所以一个月饼比一袋面粉价高;因为有真挚的祝福,所以一条短信比千言万语珍贵。”我回发:“提前送你一个月饼,第一层是体贴,第二层是关怀,第三层是浪漫,第四层是温馨,中间加层甜蜜。祝你有开心的一刻,快乐的一天,平安的一月,幸福的一年,美丽的一生!”
《背叛》54(2)
有一阵儿,我们像林妹妹和宝哥哥在大观园里互相吟诗一般,玩短信玩得如火如荼、欲罢不能。有些短信内容甚至像好莱坞的x感明星一样香艳。有时,我们又像刘三姐和“阿牛哥”一样,通过手机短信“对歌”。
我给她发——
有一种感觉叫妙不可言
有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
有一种幸福叫有你相伴
有一种等待叫望眼欲穿
有一句祝福叫祝你平安
她给我发——
哪一种感觉叫妙不可言
哪一种默契叫心照不宣
哪一种幸福叫有你相伴
哪一种等待叫望眼欲穿
哪一句祝福叫祝你平安
我当然知道,和这些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脱胎培育出来的女孩子玩儿,得虚实结合,光玩虚的可不行。“天有情,地有情,此刻浪漫行不行?”若以为涎着脸发这样一条短信,她就会立马跑来钻你被窝里和你做a,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于是我和柳如叶玩时,始终坚持“刀药并用”。从我担任政秘科主持工作副科长开始,每年召开全市玻管工作会议,我都会定在蓝天大酒店。其他几个大酒店也曾想将我们的会“拉”到他们那儿去开。可柳如叶早给我来过电话了,一声亲昵的“鱼哥”,就将问题解决了。每次开会,我都会提前一周入住“蓝天”,给局长起草玻管工作报告。饮食起居像袭人伺候贾宝玉那样,被柳如叶伺候得妥妥帖帖。
每次玻管工作会议结束后,都是柳如叶和我结账。除过会议费用外,每次都有她个人的三五千元餐饮票据之类,我总是爽快地在上面签个字,打入整个会议费用。柳如叶见我对她如此慷慨,总是向她开绿灯,见了我越发妩媚了,找个机会就给我撒娇。她特别善于撩拨人。当她获知我爱人叫柳如眉时,不再像过去那样唤我“鱼哥”,私下里偷偷唤我“姐夫”。有一次她像平儿撩拨贾琏那样撩得我动了火,将她堵在门背后抱着亲了一下,可她很快便挣脱了,一边出门一边还冲我扮鬼脸,并用手指在脸上羞我。
因此我决定找一个x伙伴庆贺自己担任常务副局长,非柳如叶莫属。这副重担怎么说也得由她来挑了。
这年的玻管工作会议结束后,我留了一间房,多待了一天。傍晚时分拨通了柳如叶的电话。
“有事吗?”她在手机上问我。
“也没太大的事,到我房间来,咱们聊聊天,谈谈工作。”
她当然知道我会找她谈什么“工作”,进门后没有往圈椅上坐,直接坐到了床上。
房间里有两张床,我坐在她对面的床上,直言不讳对她说:“我有点喜欢你!”
“是吗?”她冲我笑。接着说,“你当然应该喜欢我,谁让你是我姐夫呢?”
“我想表示我对你的喜欢!表示的方式有很多种,我想尝试其中的一种!”
“尝试哪一种?是发短信吗?”她故意调皮地问我。
“不是。”我摇头。
“那么请我吃饭?喝茶?或者跳舞?”
“也不是。”我又摇头。
“那就是要请我去旅游了!咱们去哪儿?国外还是国内?国外我可不想去r本和新马泰。国内嘛,咱们去西双版纳还是香格里拉?”
“我是想去旅游,但我不想走那么远。我想去你那儿旅游!”我这样说着,已坐到她身边揽住她软软的腰,将脸依偎到她的脸上,并以一只手捂在她一个饱满的r上。这些动作同时完成后,我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看她会不会甩过来一个巴掌。可等了一会儿她却没有甩。于是我从容地伸手解她的衣扣,一边解一边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想和你‘唱歌’。”然后给她解释了“唱歌”的特殊含义。接着我又说:“我不但想和你‘唱歌’,还想‘打造’你!我早想‘打造’你了!”
我俩很快脱光衣服钻进被窝。我用手指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这蹄子,招惹得恁多哥哥蜂狂蝶乱——郑向洋一见你眼睛就发直!”柳如叶哧哧笑着说:“你们男人真坏!没几个好东西。”我刚想进入,她却警觉地将两条丰腴的大腿一并说,“你没戴套?”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那不行!”她将双腿拢得更紧,她甚至将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形成那种“剪刀差”,将我吓了一跳,以为她要用剪刀剪掉我的什么东西。可我只是虚惊一场,因为我很快知道以两条美腿形成的这种“剪刀”,其实是什么也剪不掉的。
“如果我不穿工作服,能不能去上班?”柳如叶指指她挂在衣架上的职业装,像老师启发小学生那样“启发”我。
我扑哧笑了,觉得她一本正经提出的这个问题挺有趣的。我知道不穿“工作服”她是不会允许我“上班”了。想起那个《好男人八度》的段子:首先要有风度,下来是做a要有力度什么的——现在该是我表现风度的时候了。正如孔子所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按照这位圣人的教诲,我“文质彬彬”穿上衣服,一边扣纽扣一边很有“风度”地对柳如叶说:“你看一会儿电视,我去买工作服,很快就回来。”口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想:待会儿回来再让你领略我的其余“七度”吧!保准叫你小女子欲仙欲死,像《蒋兴哥重会珍珠衫》里的三巧儿那样,被陈大郎弄得魂不附体,云收雨毕,仍欲罢不能,连着“丢”几次也未可知!这样想着,出门前又和正按我的要求慵懒地仰在被窝里看电视的“三巧儿”开玩笑。我以手指指她挂在衣架上的职业装说:“一会儿我穿上工作服回来,你可不能穿上工作服已经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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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54(3)
那天我买了三件“工作服”,回屋重新钻进被窝,迅速将工作服套上,伏上去从容滑入。柳如叶的门上连个持枪站岗的卫士也没有,我进入她和进入她姐柳如眉一样轻车熟路。进入后我扑哧笑了,柳如叶问我笑什么?我说突然想起了薛婆给三巧儿说的那个童女方:用石榴皮生矾两味煎汤洗过,那东西就变紧了,新婚时只张声势叫疼,就遮掩过去了。一边笑一边又逗柳如叶说:“看来你将来结婚时得用这个方子,只是不知你会不会‘张声势叫疼’?”柳如叶笑着用粉拳在背上擂我,这没心没肺的小蹄子竟果真闭上眼睛哎哟哎哟哼哼唧唧“张声势叫疼”,引逗得我欲火中烧,摆正姿势刚准备大动,她却轻舒玉臂将我的腰用力箍住,不让我动,然后说:“你刚才打电话叫我上来时怎么说的?”
“我忘记怎么说的了。”我用舌尖挑了挑她的上嘴唇,在她红红的下嘴唇上吻了一下说。
“你们男人的八大谎言是什么?我没有女朋友,我爱你,到我家只是聊聊,解开你的胸罩只是看看,我会放在外面不放进去,我放进去不会动,你不会怀孕,我是第一次。你打电话时不是对我说:上来只是‘聊聊’吗?”柳如叶说着哧哧笑。
“那你们女人的八大谎言呢?我想你了,我不图你什么,我这几天不方便,我也是第一次,不要看那里,轻点,时间太长了,你真坏!”
我说到这里,柳如叶早已像三巧儿那样情不自禁,长长的睫毛扑闪几下,闭上眼睛呢喃着说:“不要说了,咱们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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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55(1)
我任常务副局长半年以后,老板将局里的工作j给我,他自己则像当年的孔夫子一样,周游列国去了。
老板临行前对我说,他到外面(指境外)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市里的事情很无奈。
陶小北已辞去公职,到了美国。偶尔给我来个电话。小北走后,空出一个总工程师位子。另外还缺两个正科长:政秘科长和督察科长。纪检副书记罗一强、李小南、冯富强、康凤莲、老宋以及张不错和王某某,这段时间工作特别卖力,到我办公室跑得很勤。
罗一强眼巴巴瞅着那个总工程师位子,冯富强盯着督察科长,李小南意在政秘科长。若罗一强做了总工程师,李小南做了政秘科长,又会空出纪检副书记和工会主席两个正科位子。康凤莲想做工会主席,张不错和王某某则想争那个纪检副书记。
若这几个人做了正科级,又空出几个副科级位子,同志们挨个递补,几乎人人有份儿。因此局里从上到下整个“动”了起来,大家工作都特别起劲,呈现出一种争先恐后的局面,上下班没有一个人迟到早退。只要我一出门,楼道里便会响起杂沓的脚步声,那是司机、通信员、政秘科副科长之类在楼道里跑:司机跑着去开车门,通信员跑着去我办公室打扫卫生,政秘科副科长跑着来提我的公文包。
看着这么多人围着我忙前忙后,我不禁百感j集。我的“玻管十年”中,那些难忘的,有趣的,使我深受刺激、倍感屈辱的往事,像电影镜头一般,一幕幕从眼前掠过。我的眼睛不禁有点湿润,这些年,不容易啊!过五关斩六将,斩颜良诛文丑,终于由那样一个结结巴巴的鱼在河,变成了今天这样一个不怒自威的鱼在河。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用这句话“要求”过自己,将此作为毕生追求的人生境界,仿佛自己一生都能做一个“清者”,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现在看来,这样的追求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对现在的鱼在河来讲,我会嘲弄地问自己:为什么要做一个“清者”呢?一个成熟和老辣的人,就应该变得像我现在这样:清浊难分,真伪难辨,扑朔迷离。这样才会有人一天到晚看我的眼s,揣摩我的心思,围着我像小兔子一样跑来跑去呢!
孔子编《春秋》时,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为亲者讳疾。我现在不已成为玻管局这么多同志心中的“尊者”、“贤者”甚至是“亲者”了吗?而我刚到玻管局那几年,能是这么多的“者”吗?那时我只是一匹东北挽马。这种马原产东北平原,后由顿河、卡巴金、奥尔洛夫、阿尔登等马与当地马杂j而成,兼具了这些马的优长,最主要的特点是“x温驯,抗病力强”。什么叫x温驯?就是鞭子抽在身上也不尥蹶子;什么叫抗病力强?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田里g活,从不向单位领导请病假,有个头疼脑热抗一抗就过去了。那几年,我给谁尥过蹶子?就是小牛那厮给我尥蹶子,我都是微笑着面对,即使被这厮踢伤,也只是默默地回家揉着自己身上隐隐作痛的地方。我啥时向阎局长请过病假?即使真的有病,我往往也能“带病坚持工作”。我受了多少委屈啊!问题是我却从不把这些委屈当做是委屈!委屈意味着你失去了什么——因为失去了什么,所以你感到委屈!而我恰恰把这种“失去”当做是一种“得到”——我甚至把这种失去当做是我获取得一笔宝贵的人生财富!如果说最初在玻管局那几年,我还真有什么“经验”向同志们介绍的话,那也只有两点,一是我始终注意不让局里的同志们反感我。我材料写得好,往往能文不加点,下笔千言,像张季鸾当年给《大公报》写社评那样倚马可待。局里有几个同志甚至称赞说,鱼在河那家伙,写材料就像喝矿泉水一样轻松,咕咚一口半瓶就下去了,给阎局长写一篇一万多字的报告只用小半天时间,而且念出来要多顺溜有多顺溜。有些懂得一点儿历史掌故的同志g脆将我比作晋朝的袁虎。正因为局里的同志们普遍认为我有一点儿才气,我才更是百倍地予以警惕,时时处处表现出谦逊的一面,从未将自己的那条小尾巴翘起来(我们每个人p股后面可都有一条小尾巴啊!因为我们人类是从猿进化来的)。二是获得了阎局长的好感。阎局长认为我有才,我就多次在阎局长面前表白,不行不行,即使能写点材料,那还不是阎局长您手把手教出来的?阎局长听说您当年才是紫雪一支笔啊!您的笔锋当年市委市政府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当时市政府还有一个紫雪一枝花,您的一支笔和被称作一枝花的那个漂亮女同志,当年在市政府系统可是争奇斗妍、竞相开放呢!——而您凭的是本事,她靠的是脸蛋!有时阎局长在我写的材料上改一两个字,我会当着阎局长的面这样说,阎局长您真是我的一字师啊!瞧这个字改的!还有这句话!一个“审时度势”,一下就将整个材料“拎”起来了!我写的材料原本像一堆大白菜,散乱着放在那里,下手去抓,一次只能抓一棵,可您这一改,相当于给这一堆大白菜扎了一条绳索,一把抓下去,竟将一堆大白菜全抓起来了——这就是高下之分啊!那时我总是这样变着法儿往阎局长心坎儿上说好听的话,从未像建安七子的孔融那样恃才负气——恃才负气的人古往今来都不会有好结果,孔融最后竟触犯曹c,被曹所杀。还有杨修、祢衡。祢衡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去玩什么“击鼓骂曹”,能有好果子吃?阎局长当然没有权力像曹c杀掉孔融杨修那样随便砍掉我的脑袋,但我若触犯了他,他至少可以将我冷落在一旁,或者像闲置那些国有资产那样将我闲置在那里,那样的话还能有我的今天?我曾听说过这样一个笑话,我们紫雪市某单位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副主任科员,这个人之所以临退休还是个副主任科员,主要原因是个人x格有缺陷,喜欢给领导提意见,并且和谁都相处不好,最后竟和自己的生殖器闹开了矛盾——几年时间有意不使用它,心里还幸灾乐祸地对那话儿说:让你再和我闹别扭,你越和我闹别扭,我越要闲置你——看最后吃亏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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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55(2)
这个人和自己身体的一个器官赌气,最终吃亏的是谁不好说,可我若和阎局长闹意见,最终吃亏的是谁则是明摆着的。祢衡和曹c闹意见,最终吃亏的是谁?曹c倒是没有杀祢衡,备马三匹将他送到了刘表那里,可最后还是借黄祖之手杀了他。吃亏的不还是祢衡这恃才放旷的黄口小儿?正像一个父亲和儿子划拳,儿子说:哥儿俩好啊!哥儿俩好!父亲只得反复说:魁啊魁啊(亏啊亏啊)——祢衡死时才二十五岁,你说亏不亏?
一时亏是为了一世不亏,当初亏是为了现在不亏!现在我还亏吗?过去是我在别人牙唾之余分残羹一杯,现在是别人在我牙唾之余得剩菜一碟。古人说,征战多方,攻心为上;牢笼有术,驯心实难。我的体会是,要驯别人的心,先得驯自己的心;正因为我当初驯了自己的心,现在才可以去驯别人的心。我曾经口吃过,可我现在早已不口吃了。即使我仍然口吃,玻管局的哪一个同志不会在我这个“亲者”面前“讳疾”呢!比如我刚在全局大会上传达毕市里的某份文件,并口若悬河地作了流畅的报告。散会后,局里的某一个“冯富强”点头哈腰端着我的水杯跑进我办公室,原本想拍拍马p,对我深入浅出的讲话水平和令人艳羡的口才表示钦佩之情,“角度”没掌握好,脱口说出这么一句蠢话:“鱼局长,你怎么不口吃了?”
我当时已在办公桌前坐下来,正像阎局长那样举在脸前看一张本省的r报,此时像挪动那种暗室的门一样将脸前的报纸移开,面无表情地直视他。我并不出声,只是用面部语言反问他:
“我口吃过吗?孙子才口吃过!”
“冯富强”见我面有愠s,早反应过来,迅速“听”懂了我的“表情”语言,在自己嘴上狠击一掌说:“对!对!鱼局长何曾口吃过!冯富强你才口吃过——你才是那个口吃的‘孙子’!”
非人磨墨墨磨人,苏东坡曾如此感慨过人生被消磨于纸墨中。我现在“磨人”和“驯心”(驯别人之心)的水平早已超过了阎水拍和马方向。吴国的季札在鲁国看周代的乐舞,对各诸侯国的乐曲都发表了意见,从郐国以下他就沉默不语。“自郐以下”这个成语意即以下再不值得一谈。我在玻管局如今也会时不时来个“自郐以下”。譬如我说:“老乔同志不错!”“小高同志是个好同志!”“小虎同志挺能g的!”但对冯富强、小胡、小牛等人,我就给他来个“自郐以下”。我甚至会像曹c捉弄崔琰那样捉弄这几个不成器的家伙。曹c叫崔琰替自己接见匈奴使臣,自己却持刀站立床头,接见完毕,叫人问匈奴使臣:“魏王何如?”回答说:“魏王雅然非常,然床头捉刀人,此乃英雄也!”崔琰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还觉“雅然非常”。我若和冯胡牛玩这样的恶作剧,这仨家伙即使像崔琰那样扮作魏王,也是一副猥琐相,甚至比“东食西宿”的齐人之女还令人鄙夷。齐人有女,二人求之,东家子丑而富,西家子好而贫。父母疑不能决,问其女,其女云:欲东家食而西家宿。冯胡牛这仨家伙,在我眼里啥时不是露出这样一副“东家食而西家宿”的贱相呢!——问题是只要我一不高兴,他们就东家也食不得,西家也宿不成!
相反,包括冯胡牛在内的局里的同志,对我则都会如匈奴使臣称誉曹c那样,竖起大拇指说:“此乃英雄也!”
自从我担任常务副局长后,一天到晚有多少人在我面前竖大拇指啊!我从早到晚看到的是张张笑脸,博我欢心的人不知凡几。奥迪成为我的专车。每天早上小苏将我从家里接过来。我背着手慢步向大楼门走去时,小苏早抢前一步将门推开。我做了常务局长后的最大感慨是:可以不用自己伸手推门,始终背着手那样慢慢往前走就行了,到了门前门自然会“d开”。进了玻管局大楼,我沿着楼梯低着头慢步往上走。正是上班时间,身后跟着几个刚来上班的同志,他们怕打扰我,并不超过我向前走。要么跟在我身后慢慢走,要么折身到老乔的门房待一会儿。待我已到办公室了,他们才“噔噔噔”跑上楼。
我上楼的时候,也有一些人下楼。比如小牛小马小胡。他们正轻快地拍着楼梯扶手,“噔噔噔”低着头往下跑,猛一抬头看见我,便不敢跑了。一手抓在扶手上,放慢脚步,望着我,将最生动的表情呈献给我。我知道他们在看着我,等待着接我的眼风,可我偏不给他们眼风。当然若是那些年龄大一点、资历老一点的科长、副科长,我会抬头冲他们客气地点点头。可若是小牛、小马、小胡这些人,我却始终不理他们,只顾低头往上走。他们迎面下来,在与我相距四五个台阶时,就停下脚步不敢动了。就像一只惊慌的老鼠,突然看见了一只硕大的猫。我知道他们在冲我妩媚地笑,可我就是不理他们。直到我超过他们几级台阶了,我还是不理他们。他们的脖子最初是冲我俯着,而后开始仰着。他们就那样仰着脖子用目光追随着我,直到我的身影快要转个弯儿看不见了,他们只得出了声:“鱼局长,你刚来啊?”或者:“鱼局长,你开会去啦?”此时我才仿佛发现了他们,并不说话,冲他们淡然地点点头。他们便会显出如释重负的样子,“噔噔噔”跑下楼去。
有一次小牛喊出声后我都装作没听见,一声不吭继续向上走。这就等于我站在楼梯台阶上狠狠往下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踹得够疼的。我当时没有听到他“噔噔噔”跑下楼去的声音。可以想得来,他当时腿一软,拖着沉重的脚步,心事重重地走下楼去。我知道他至少三天会心情不好,晚上甚至会“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而我却睡得十分好——要想自己睡得好,就得让别人睡不好!这是我总结出的又一条人生经验。而成为“鱼局长”以后的我,用鼻子哼一声,或者一个眼神:瞥谁一眼,不瞥谁一眼,都可以让别人睡不着觉。
《背叛》55(3)
我的眼神已练得十分了得。我有多种眼神,针对不同的人,我使用不同的眼神。
第一种眼神是给陶小北的。小北从美国给我打来电话,我接她电话时的眼神闪现着动人的光芒,既炽热又柔和。虽然小北并不能看到我的这种眼神,但我却觉得她能看到。我的眼神越发炽烈、越发柔和。我的眼神就像初春的太y光照在冰河上,冰河在这样的“y光”下开始一点点融化,直至融为一河春水。这样的目光里还有一种纯洁。我的心灵在那一刻变得纯净起来。龌龊和卑劣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成为一个可爱的鱼在河,我仿佛回到了童年,牵着陶小北的手在小河边戏水,在树林间奔跑,让小北欢快的笑声惊飞树梢头的鸟儿。
第二种眼神是给柳如叶的。也有柔和,有时也炽热,但有时又有那么一点玩世不恭,有时甚至有一点孟浪,还有一种暗示和挑逗。有时我甚至直接用目光撩开她的衣服,甚至解下她的r罩,直至抚摸她瓷实的r房。我的目光若是风儿,她的衣服就是薄薄的纸张,吹一下,飞走一页;再吹一下,又飞走一页。直到将她吹得一丝不挂,然后任我锤炼和“打造”。
介乎陶小北和柳如叶之间的第三种眼神,是给李小南的。
第四种眼神是给郑向洋市长的。这种眼神里只有恭顺和敏捷。这种眼神是被动的,因为我总是像小牛小胡他们捕捉我的眼神那样,千方百计捕捉郑市长的眼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的眼神一下就跳进了郑市长的窗户里去,因此我的眼神已变作了郑市长的眼神,我的眼睛变作了郑市长的“第三只眼睛”!郑向洋市长瞅茶杯,我这第三只眼也瞅茶杯,并迅速去给郑市长茶杯里注满了沸水。郑市长有点厌恶地瞥某一个人,我也便有点厌恶地瞥某一个人。郑市长若工作累了,用眼神告诉我,他想和我玩一玩轻松一下,我就赶快像崔琰那样扮作魏王接见那个匈奴使臣,让郑市长雄赳赳地执刀立于一旁。郑市长若喜欢柳如叶,但郑市长背着手走进蓝天大酒店大厅时,却不能用目光追随柳如叶。因为在任何公众场合,都有很多只眼从各个角度照s、窥视和观察着他。他的眼神若瞥向柳如叶,哪怕只是那种“一瞥”,也会被别人看出“端倪”来。尤其是惠五洲书记的秘书,就会将这样的目光放大,也许就会有一个系统针对这束目光做文章。于是一束目光就变成了一段故事。这样的故事累积多了,郑向洋市长p股底下那把椅子就坐不稳了,哪一天甚至会被掀翻,让郑向洋市长美美摔一跤,或者栽一个大跟头。
可郑向洋市长又实在想看看柳如叶那张俏脸,此时他的“第三只眼”便派上了用场。有一次,雷秘书打电话告诉我,他要随郑市长去省里开会。雷秘书这以后常与我通电话,我们已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保持着热线联系。我们甚至常常互发短信问候。比如:“我随郑市长在北京,你呢?”“我在局里上班。”我这样“回答”雷秘书。“问李小南好!”雷秘书又发过来。“她也问你好!”我再发过去。有时我们也发一些有趣的东西,但不一定是黄段,我们其实很少发黄段。有一次他随郑市长在三月十二r植树归来,坐在车上给我发来一首题为《植树》的打油诗:
一路警笛声声,
下车前呼后拥;
栽了几棵小树,
g活三五分钟;
记者左拍右照,
任务胜利完成;
地方中午设宴,
喝个迷迷瞪瞪;
先去三楼桑拿,
再去五楼歌厅;
次r头版新闻,
大幅照片刊登;
市里领导植树,
取得圆满成功。
我当即给他回发了两个类似的短信,其一题为《领导的一天》:
安排工作,翻着稿子念念;
检查工作,隔着玻璃看看;
群众上访,糊弄糊弄劝劝;
接待上级,酒桌殷勤献献;
项目动工,镜头前面站站;
出了事故,藏藏掖掖按按;
下乡扶贫,年末下去转转;
主要精力,上级领导见见。
其二题为《g部使用种种》:
裤子改上衣:提拔使用;
男裤改女裤:j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