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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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面CEO的代孕新娘:替身恋人 作者:肉书屋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但是,童恩心里很清楚,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已经像纹身一样刻在了她的心脏、大脑以及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以至于当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握手,仅仅是手指的短暂接触,也使得童恩的心脏颤抖不已。

    钟岳,这个让她心仪的男人。她爱上他,真的只是源于对那个男人无法剥除的记忆吗?当想到他有可能就是六年前买走她初夜的那个男人时,自己的恐惧和慌乱是那么真实。

    此刻,躺在宇豪的床上,靠在儿子身边,童恩明白自己在恐惧什么了。

    近情情怯,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爱上了钟岳,她爱上了。真真切切地爱上了,那么甜蜜幸福的感觉还留在她的脑海中,她怕失去。

    没有人教过她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上帝总是毫无怜悯地把她仍到栽满荆棘的岔路口,无论她选择哪一条路,都必定被扎得遍体鳞伤。

    曾经的五个夜晚,无论赋予它多么堂皇的理由也改变不了他们买与卖的关系。在这其间,无论他们之间起了多少情感的变化也无法拉近他们悬殊的距离。这一点,张晓棋当初就已经十分清楚了,当时的钟岳想必更加清楚。

    六年后的今天,他们短暂的爱情能够包容曾经的一切吗?他们的爱有多深?情有多厚?深的能够抹平彼此带来的所有伤痛,厚的足以填平那条横亘在他们之间鸿沟吗?

    她的害怕和恐惧是真切的。

    不是没有想到过重逢。在长达九个月的孤独中,很多次,她想到过重逢,想象过真正面对他会是什么心情。在九个多月的漫漫长夜钟,她觉得自己已经把答案想的非常清楚了。

    她是谁?为什么要独自熬过这艰难的九个月?

    对于他和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张晓棋,永远都应该是隐形的,永远都不能和他们生活在同一片阳光下。

    这就是答案,一个无情的,冰冷的,无法改变的事实。

    在这九个月里,她经历了她人生最艰难的一次蜕变,一次从心灵到身体的彻底蜕变,当她在产房里把项链挂在儿子身上那一刻,她就在心里把张晓棋埋葬了。她作为童恩即将踏上美洲大陆前,她还曾经去张晓棋最后生活过的地方凭吊过她。

    之后的五年,童恩从未再想过重逢这两个字。

    而命运偏偏又一次以这种形式让他们相遇了,面对今天的爱和曾经的痛,让她情何以堪。

    从看到那条项链到现在,她像一个机器人一样在这幢大房子里机械地走来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面对钟岳深情的目光,她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像以前一样的回视他。面对宇豪,听着他一声声的童阿姨,她更无动于衷。

    但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亲口告诉钟岳,她就是六年前把自己出卖给他的那个女人。

    所以,她在等,等一个决心。

    第六十七章  迟疑

    当童恩在楼上搂着宇豪在往事和现实中百感交集、愁肠百结时,钟岳就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耐心地等着她。

    在被童恩婉言拒绝了几次之后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钟岳对今天晚上的期待使他一整天都很振奋,想不到一顿晚餐的时间全被儿子占了去,自己至今还只轮到在客厅里等待。等就等吧,这么多天都等过来了,这一会儿算什么?钟岳太清楚自己儿子睡觉的速度了,最多十五分钟,就睡得跟小猪似的了,就算他今天比往常兴奋,半个小时总够了吧。

    三十四岁生日这天,钟岳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盼着宝贝儿子赶快睡着。他连电视都没开,反正也看不进去,开着吵得慌。也没百~万\小!说,甚至没拿本杂志报纸什么的临时打发时间,就那么瞪眼干等着。

    整个身体仰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前方的某一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后悔。要不是自己怕童恩会再次拒绝,绞尽脑汁想出在家过生日这招,也许他们现在正坐在某个餐厅的包间里享受温馨的二人世界。想到这儿他心里不由的有些惭愧,觉得有点儿愧对儿子。不过他确实有些后悔,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像和童恩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那怕就一会儿。

    今天晚上的生日晚餐寿星是他,但主角名副其实的应当归钟宇豪。童恩一进家门就被宇豪抢了去,直到开饭两个人才从楼上下来,整个晚餐时间,她的注意力全在宇豪身上,自己这个真正的主角完完全全被忽视了,几乎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想到这儿钟岳不由自嘲地笑了,竟然吃起儿子的醋来了,童恩和宇豪相处的这么融洽,这么亲密,他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嫉妒起来了?想着儿子今天晚上高兴的样子,钟岳心里又释然了,权当今天是给儿子过生日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钟岳心里总是隐隐地感到不踏实,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从童恩领着宇豪下楼就开始有了。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童恩今晚看他的眼神有些飘忽,现在细想起来,那飘忽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在自己脸上停留过,总是一闪就过去了。这说明她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和自己有关,联想到几天前那个晚上童恩明显的反常和这些天对自己的躲避,钟岳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烦躁。他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了,难道宇豪还没睡着?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楼梯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想了想转身回到沙发前重新坐下。

    客厅里寂静无声,整幢房子安静的像睡着了一样。

    钟岳心里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钟岳急回头,看见童恩正顺着楼梯从楼上走下来。客厅里的灯很亮,但楼上仅开了一盏壁灯,童恩站在楼梯口,强烈的光线反差使钟岳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低着头,极小心地看着脚下的楼梯,生怕发出太大的声音,一阶一阶地往下走,专注的样子让钟岳看的出了神。

    终于走下最后一阶楼梯,童恩抬起头,毫不意外地走到正在出神的钟岳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刚才下楼的时候她就知道钟岳的目光一直在跟随着她,所有才更加小心地盯着脚下的阶梯,生怕一紧张踩空了。

    钟岳眼前一晃回过神来,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童恩面前,目光热切地看着她,“想你呢,想你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是扔下我回仙宫去了?”

    童恩的心脏忽地漏跳了一拍,眼睛躲闪地看向墙上的挂钟:“都十点多了?哄宇豪睡觉,不小心自己打了个盹儿,谁知道就这么晚了。”

    钟岳笑了,“我说宇豪怎么睡这么慢,原来是仙女睡着了。既然困成这样,就别走了,今晚就留在这儿睡吧?”

    童恩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几秒钟之后才“砰,砰,砰”的跳起来,脸也忽地一下红透了。

    “已经不困了,一点儿都不困了。”

    钟岳说话的时候原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之情太迫切,看见童恩语气慌乱和红霞似的脸,心房也猛地跳了几下。

    “那就去我的书房坐会儿吧?呆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好吧。”

    好静啊,童恩抑制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稍稍落在钟岳后面一些,眼睛里全是他高大的身影。整幢房子精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种下意识的紧张使童恩浑身的肌r又绷得紧紧的。

    “诺,这就是书房,参观参观吧。”

    推开书房的门,钟岳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站在门边。童恩从他面前走过,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这书房一定很……”

    大,太大了。

    虽然预感到会比较大,但这间书房无论是面积还是装修得豪华程度,还是大大超出了童恩的预料。一个“大”字还没出口,她就被室内宏大、豪华、厚重的气势惊呆了,她张着嘴,吃惊地看着眼前装饰豪华的房间,那占据整整两面墙的通顶书柜,摆满各种收藏的百宝阁,宽大的书桌,落地长窗旁十八世纪欧洲宫廷风格的沙发和柔软舒适的躺椅,每一处都显示着房子的主人对这间书房的特殊喜爱。

    “怎么?是不是觉得太大了?”钟岳站在童恩身后意料之中的看着她,第一次来这间书房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是啊,这么大一间书房,装修得这么豪华,你一定很喜欢这个房间吧?”

    “谈不上喜欢。因为我是在这幢房子里长大的,早就习惯了这儿的一切,对我来说,这个房间只不过是比其它房间大一些。小时候,我最不喜欢进这个房间了,因为每次进来都要听一大堆的教导。”钟岳笑着说。

    “这些都不是你布置的?”童恩意外地看着他。

    “不是。这间书房是我祖父设计的,直到四年前过世,他老人家一直是在这间书房里处理各种事情,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自布置的。祖父过世以后,我原来并不想继续用这间书房,可又觉得这么大一个房间闲着太浪费,就接着用了,不过一切装饰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原来如此,我正奇怪你怎么会这么钟爱欧洲古典风格?看来你祖父心里有欧洲十八世纪的情结。”童恩忍不住调皮地说。

    “嘘,小心!三尺之外有神灵。”钟岳故作紧张地警告道,伸手指了指左面书柜中间。

    童恩被他煞有介事地表情弄得真有些紧张了,她摁着突突直跳的心脏,小心地朝钟岳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书柜中间的搁架上,摆放着一张花甲老人的照片。童恩慢慢走过去,双眼仰视着照片上那双似乎d察一切的眼睛。

    钟岳走到童恩身后,张开双臂把她整个圈在怀里,下颌贴着她的鬓边说:“这就是我祖父,别怕,他可是个再慈祥不过的老人了。”

    身后是钟岳火热的胸膛,腮边是他灼人的气息,童恩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眼前的老人面容和蔼地看着他们,但那双历经了几十年人生的眼睛仿佛在说:“姑娘,我知道你是谁,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童恩的眼眶潮湿了,她乏力地靠在钟岳胸前,无声地在心里说:“我没忘,我没忘记自己的诺言。是命运把我带到了这里,是老天爷让我们重新相遇,您在天上,您一定都看到了,钟岳和宇豪,他们爱我,他们需要我,请求您,让我们团聚吧!”

    老人的眼睛沉默着,这沉默意味着什么?

    钟岳火热的唇印在她的鬓角,沿着面颊一下一下移到腮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看着那双沉默的眼睛,童恩喃喃低语:“如果,你祖父还活着,他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双臂更紧地搂着她,钟岳抬眼看看祖父的照片,“会同意的。”

    “为什么?”

    低头看着她一侧的脸颊,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上去,“因为我喜欢。”

    “真的吗?你肯定?”

    钟岳心里莫名的一窒,肯定吗?片刻的犹疑,让他失去了回答的时间。童恩已经挣开了他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

    “我当然肯定。”钟岳急急地说。

    童恩僵硬地笑笑,转脸又去看柜子上的照片。钟岳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说:“童恩,祖父已经去世了,他影响不了我们。更何况即使他在世也一定会赞同我们在一起的,因为他没有反对的理由。童恩,这些天,你一直在犹豫,你在害怕什么对吗?告诉我你究竟在怕什么?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影响不了吗?这双眼睛分明在说:“告诉他,告诉他你是谁,不要欺骗他,让他自己选择。你有这个勇气吗?你有勇气告诉钟岳你是谁吗?你有勇气告诉宇豪你是谁吗?为什么离开他吗?”

    没有,我没有这个勇气。

    “我对自己没有信心。”童恩脱口而出。

    第六十八章  决心

    一句话出口,两个人都愣在了那儿。

    童恩缓缓回头,一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钟岳,这是今晚她第一次直视钟岳的眼睛,不再回避,不再躲闪,她心底饱含着期待,眼睛因心底的期待而明亮。钟岳,给我一些信心和力量吧,让我有勇气继续和命运抗争。

    钟岳看着童恩的目光则有些困惑,他一时没弄明白童恩这句话的意义。对自己没有信心,童恩?为什么?

    在钟岳的眼睛里,童恩几乎是完美的。她年轻美丽,温柔善良,无论是学历、社会地位,还是聪明才智都是无可挑剔的。如果说在他们两人的关系中对自己没有信心,钟岳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他。从他知道自己爱上了童恩之后,这种模模糊糊的不自信偶尔会在心里闪过,即便年龄不是问题,自己毕竟离过婚,还有个孩子,这些现实中的条件心里不是没有衡量过,但是钟岳从没想过要放弃,因为童恩身上有某种说不清楚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他,现在,童恩突然说对她自己没有信心,钟岳就很容易地想到了这些现实中的问题,而且很自然地理解为她对婚后的家庭生活没有信心。他有些意外,因为从一开始童恩和宇豪的关系就很融洽,他看得出来,童恩对宇豪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会成为他们相爱的一个问题,也因此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童恩的回答。

    钟岳迟迟没有说话,童恩心里那盏微弱的灯火渐渐开始熄灭。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来自钟岳的信心和勇气,但是,她从钟岳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她期待的那种义无反顾的坚定,而是一种不确定的迟疑。钟岳对童恩心理的错误理解使两颗原已贴近的心又敏感地闪开了。

    钟岳沉吟着,寻找着最适合的表达方式,他松开刚才紧紧抓着的童恩的手,扶着她的双肩带她到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对面,思考着说:“童恩,也许是我太着急了,让你感到有压力。你最近一直很不安时吗?能不能把你的顾虑和担忧告诉我,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如果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我也一定会尊重你的决定,但有一点你不要忘记,我爱你,无论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这就是钟岳,永远那么冷静,永远那么理解,永远那么大度,没有任何事情能使他放弃做人的基本原则。

    童恩的眼前浮现出当年那个理智冷静的高大身影,“你想过没有?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

    童恩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后悔也好,不后悔也好,曾经发生过的谁也无法抹去,必须自己承担的,谁也无法替代。

    “钟岳,你了解我吗?”

    “或许不是太了解,但我很想更多的了解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你,你说的对,也许我们都太着急了一些,我们都应该再多给对方一些时间。”

    “我同意。不过现在说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儿沉重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说点儿轻松的话题好吗?”

    是啊,今天是他的生日,童恩感到有些歉疚。

    “那就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你是在这幢房子里出生的吗?”

    “应该是吧,出生时的事情我可不记得了,也从来没想过问我爷爷。我只记得六、七岁以后的事情,那时候已经住在这幢房子里了。”

    “讲讲你记得的事。”

    “真的想知道?还是想更多的了解我?”钟岳微笑地看着她。

    “都想。”童恩的表情像个孩童似的期待。

    “好吧。不过你可别失望啊,我小时候真的没什么有意义的事。从我记事开始,这幢房子里就只住着我和爷爷两个人,当然,我说的只是钟家的人,当时家里还有强叔(童恩心里一跳)和几个工人。是不是和现在的情况很相像?”

    看到童恩欲言又止的表情,钟岳笑笑,“你是不是想问我父母?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没有父母的生活,他们在我三岁的时候就不在了,除了照片,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

    “我记得他们是因为车祸去世的。”童恩想起钟岳曾经提起过。

    “是的。我三岁那年,父母带着我一起去旅行,出了车祸,车上的其他人全部遇难,只要我,被父母护在身体下面幸存下来。我很命大是吧?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我说: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的身体里有三个生命,所以,你的肩上也有三份责任。”

    “三份责任?”

    “对钟氏企业的责任。我爷爷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他创下的这份事业,在他的思想里,没有什么能比看到钟氏子孙把家族企业发展壮大更重要。他曾经最骄傲的就是他的儿子被他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当我父母去世以后,听强叔讲,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几乎被打垮了。”

    “你爷爷就没有其他的子女?”

    “没有,我父亲是独生子,所有爷爷对他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就等于失去了他全部的世界。”

    “他还有你啊!”

    “那时候我还太小吧,重新培养一个人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但是他还是成功了,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企业家。”童恩由衷地说。

    “他老人家的执着和坚韧造就了我的今天,可以说,我是祖父用心血培养出来的钟氏企业唯一的接班人。”钟岳环视着这间有普通房间三倍大的书房,“我成长的每一步都是在这间房子里设计出来的,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每一天都是在严格的训练计划中渡过的。所以,我刚才说我小时候的事情很乏味的,因为几乎每一天都是重复前一天的事情,如果我现在给你讲,你一定很快就睡着了。”钟岳似乎毫不在意地微笑着。

    但是童恩知道,在他看似不在意的微笑中,隐含着许多遗憾和无奈。

    “你想过要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吗?”童恩知道这句话其实一点意义也没有,但还是忍不住问。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小的时候没有能力选择,长大以后,亲情和责任不允许他选择。就像我,我身上背负着钟家两代人的期望和责任,我没有其它的选择,从我刚刚懂事那天,我就知道,我是钟家唯一的后代,我做的一切都必须以钟氏企业的利益为重,只能为钟家增光,决不能给钟家抹黑。所以无论多苦多累,我都没有想过退缩。”

    “那宇豪呢?你也准备像你爷爷那样培养宇豪吗?”想起宇豪,童恩的心突然缩紧。

    钟岳摇了摇头,“当然不会,爷爷那个时代早已经过去了,宇豪应该有他自己的人生。但是,他是钟家的后代,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当钟家需要的时候,他也应当承担起他的责任。”

    是的,宇豪始终是属于钟家的。

    这一刻,童恩终于明白了钟岳,也比任何时候都更理解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不仅仅是钟岳,在他童年的时候就已经被浇筑在了钟氏企业的大厦中,他便是钟氏企业,而钟氏企业就是他。

    童恩终于下了决心。

    第六十九章  失踪

    童恩不见了。最先发现这个事实的是每天必向她报到的许卉。

    当许卉心急火燎地冲进杰瑞办公室,大声地嚷着:“童恩不见了,她的东西也都不见了。”时,杰瑞正看着手里的一张纸发愣。

    “童恩,童恩不见了,她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许卉声音降了下去,她被杰瑞脸上的神情吓了一跳。

    杰瑞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说不清是哭还是笑,甚至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他抬头看了一眼许卉,带着那副怪异的表情把手里那张纸递给她。许卉疑惑地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像被蝎子蛰了似的叫起来:“辞职报告?童恩的辞职报告?”

    她一头雾水的看看一言不发像个门神似的坐在那儿的杰瑞,又低头看看手里的辞职报告,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说:“童恩辞职了?突然辞职了?连个招呼都没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一上班就在桌子上发现了这个,我完全糊涂了。许,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我正在做梦?”杰瑞此时的表情像一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许卉。

    一向无所不知的许卉也傻了,六神无主地摇摇头,“现在是十一月八号上午九点十五分,离愚人节还有半年,也不是做梦的时间,她真的不见了,办公室没有人,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全不见了,公寓里的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停机了,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杰瑞,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听着许卉这一通叽叽咕咕,杰瑞反倒回过神来。

    “不会。童恩做事一向很理智,她既然留了辞职报告,说明她已经计划好了。她决不会这么不辞而别,也许,她只是到什么地方休息几天。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她就经常失踪几天,手机也不开,过几天,她会主动联络咱们的。”

    “啊?有这种事?姐姐啊,您还有这嗜好呢?好歹您也打声招呼再走啊,去哪儿了?去多久?一声不吭就走了,这不让人着急吗?”

    突然,许卉眼睛一亮,对啊,问钟岳不就行了吗,热恋中的情侣,她总不能连钟岳也不告诉就走了吧,说不定就是到钟岳那儿去了呢。想着抓起电话拨通了钟岳的手机。

    “喂,是钟总吗?我是道森公司的许卉。您好钟总,我想问一下,童恩,她去您那儿了吗?没有?那她跟您说没说她最近要去哪儿?也没有?噢,她,她……,您先别急,她把一份辞职报告放在桑顿先生办公桌上,人就不见了。钟总,钟总,您还在听吗?是,如果你有什么消息请尽快通知我们,好的,好的,一定,再见。”

    许卉怔怔地放下电话,看见杰瑞急切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这也太不正常了,正在热恋的两个人,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呢?会不会,是跟钟岳之间出了问题?”

    钟岳两眼盯着手里的电话,脑子里还在咀嚼许卉刚才说的话。辞职了,人不见了。为什么辞职?人又去哪儿了?

    再次拨通童恩公寓的电话,还是没人接,接着再拨手机号,嘟的一声之后,依然是刚才那番话:“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钟岳烦躁地挂断电话,一阵斜火直往脑子里冲,整整一个多星期了,自从生日那晚之后,他就没再见过童恩,因为答应给她时间考虑,钟岳甚至连电话都不敢多打,仅仅打过两个电话还都因为突然有事匆匆中断了。刚才许卉在电话里说童恩突然辞职后不见了,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就乱了,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徘徊不去,搅得他心烦意乱。

    当电话第二次传来那番不紧不慢的留言时,钟岳再也坐不住了,放下电话起身就往外走,迎面碰上林一南抱着一摞文件从外面进来。

    看见钟岳往外走,林一南赶紧说:“钟哥,再过二十分钟就有开会了,你现在去哪儿啊?”

    钟岳头也不回地说:“会议不开了,取消。”

    取消?林一南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刚要求证,说话的人已经连影子都不见了。

    钟岳以从来没有的速度冲进了童恩住的那幢公寓,拼命地按着门铃,心里反复默念着,在家,在家,在家……

    “先生,先生?”身后的叫声猛地增大,钟岳吓了一跳,这才惊觉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几个人。

    “您是找先前住这儿的房客吗?”一个戴着管理员徽章的小个子男人问。

    “对对,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钟岳急切地问,没有注意到对方说话的措词。

    “搬走了,昨天搬走的。”

    “搬走了?您是说,她不住在这儿了?”钟岳似乎没听懂,机械地问道。

    “对,不在这儿住了,搬走了。没见我们正准备打扫房子吗?过两天就有新房客住进来了。”小个子管理员有些不耐烦地大声说,心里奇怪还有人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

    钟岳根本没注意对方说话的语气,他不甘心地问:“她搬哪儿去了?您知道她搬哪儿去了吗?”

    “不知道。我们只管租房子,不管房客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我能进去看看吗?”

    管理员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点点头说:“看吧,反正是套空房,想看就看吧。”

    再小的房子,因为没有了东西,也显得空荡荡的。原先温馨舒适的感觉没有了,地上零乱地散落着一些废弃的杂物,屋子里再也找不到那个温柔的倩影。钟岳从客厅走到卧室,再到厨房、卫生间,每个房间或多或少还留存着童恩曾经生活过的痕迹。客厅里看过的杂志,卧室中喝了一半的水杯,钟岳站在屋子中间,想象着童恩独自一个人收拾那些东西时的心情,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咽喉,憋的非常难受。他走进卫生间,看着墙上镜子中的自己,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袭上心头。他深爱着的女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给他半个理由。

    一点亮光在钟岳的余光中闪动了一下,他凝神细看,洗手池的角落里,一支黑色的发卡静静地躺在那儿,卡子背上点缀着的一排亮晶晶的蓝色水晶石在灯光的照s下闪着微弱的光芒,钟岳认识这只卡子,只要是需要把头发盘起来时,童恩总喜欢用它固定两边的碎发。他伸手拿起这只卡子,紧紧攥在手心里走出了这套公寓。

    一连两天,他静静地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杰瑞说的对,他只能等,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他已经找遍了这个城市所有的宾馆饭店,凡是可能找到童恩的地方他都找过了,现在,他只用等,等着童恩来找他,但是,她会来吗?

    他不想这个问题,来不来他都要等。他只能等,因为他已经想不出其它办法。他像个钉子似的钉在电话机旁,默默地等待着,他要等一个理由,一个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理由,一个让她不辞而别的理由。

    当电话想起来的时候,他紧张地胃直痉挛,突然的疼痛使他拿着电话的手直颤抖。

    “钟岳,快打开电脑,看你的电子信箱。”电话是许卉兴奋的声音。

    电脑?信箱?

    钟岳半天没反应过来。

    “快点儿,打开你的信箱,看看有没有童恩给你的信。”

    信?

    打开电脑,进邮箱,收件箱,一封未读邮件。

    “有没有?有没有啊?”许卉急得恨不能从电话里把手伸过来。

    “有。”

    钟岳嘴唇颤抖着,手也抖得更厉害了,好半天才点中那个小小的信封,看到最上面的两个字:钟岳。

    一股热热的y体冲出了钟岳的眼眶。

    第七十章  对不起

    钟岳:

    原谅我不辞而别,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但是,面对你,辞别的话我说不出口。考虑了千千万万次之后,还是决定离开你。钟岳,对不起,我没有自己以为得那么坚强,在世俗面前,我选择了逃避。

    我走了,这次,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我知道,我欠你一个理由,但是也只能欠着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明白,有些东西是还不清的。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理由,那就是,你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巨人,虽然很高,但脚下只要一个肩膀的距离;而我,是漂浮在空气中的一粒草籽,偶然被风吹到了你的身边,但是我不能在你身上生根发芽,原因很简单,巨人的身上是不可以长出杂草的。

    钟岳,你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你如此,我也如此。至少,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最美好的日子,虽然它太短暂,但是我会把它装进密封的瓶子里,永久的珍藏。

    再见,钟岳。不要再找我了,无论我被风吹到哪里,我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泥土。只是,非常非常抱歉,为了带给你的烦恼,为了留给你的责任,为了所有的一切,对不起,钟岳。请珍重自己!

    童恩留笔

    钟岳,对不起……

    诺大的书房里,一个细弱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旋,钟岳的身体陷在宽大的旋转椅里,盯着一天一夜电脑的眼睛终于在凌晨三点疲乏地闭上了。一个轻灵的倩影飘然走到他身边,缓缓地弯下腰,纤细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眉头,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喃喃低语:“钟岳,对不起。”钟岳紧张地指节微微颤抖,他不敢睁开眼睛,恐怕惊跑了身边的倩影。

    钟岳,对不起……

    耳边犹自响着呢喃的声音,钟岳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抓住抚在眉头的纤指,张开眼睛看上俯在脸前的美丽双眸,“告诉我,为什么离开我?”

    幽幽地一声叹息:“我已经都写在信里了。”

    “我不懂,我看不懂。童恩,你亲口告诉我,你离开我的理由。”

    轻轻地摇头,“我说了,你是巨人,我是杂草。”

    “什么巨人,什么杂草,不是,这不是理由,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

    “如果这个理由还不够,我只能欠着你了。对不起,钟岳……”

    “别说对不起,告诉我童恩,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怎么做才可以不离开我?”

    美丽的双眸漾起微微涟漪,“钟岳,你不仅仅是你自己,你脚下的路太陡,你不能迈错方向。我走了,不要再找我,珍重自己。”

    手掌中的纤指在渐渐地抽离,钟岳死死地抓住,“别走童恩,别走,我爱你,我需要你,因为你,我的生活中才有了阳光,别把阳光带走,我不是巨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也害怕黑暗。童恩,你答应过永远和我在一起,别走,别走,别走童恩,童恩……”

    一声大喊惊醒了钟岳,心脏砰砰地跳动,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恍惚间仍能感觉到纤柔的指尖从手中慢慢滑落,耳边依然回响着细弱的声音:“钟岳,对不起……”

    胸口一阵剧痛,强烈的痛感令这张从来波澜不惊的脸扭曲的变了形。他保持着初醒时的姿势在剧痛中挣扎了好久,慢慢地睁开眼睛,目光转向一闪一闪的电脑荧屏,屏幕上,童恩的那封信仍然无声地、静静地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已经熟记在他的脑子里。

    为什么,在我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时候,把阳光带给了我。在我刚刚享受到阳光的温暖时,又把它带走了。童恩,你太残忍。

    ………

    钟宇豪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吃陈姨放在他面前的早餐,连把牛奶杯拿起和放下都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响声,没有人要求他这么做,但是他看到陈姨连走路都很小心地不出声,觉得这样很好玩儿,所有也学着大人的样子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但他毕竟忍不了太长时间,坚持了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地压低声音问陈姨:“陈姨,爸爸今天不去上班吗?”

    陈姐这会儿正在犹豫要不要去书房叫孙少爷吃早饭,听宇豪这么一问,拿定了主意,回头对宇豪说:“自己乖乖先吃饭,我去叫爸爸来和你一起吃啊。”

    “嗯。”宇豪高兴地点点头。

    陈姐小心地走到书房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还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整整三天了,钟岳呆在书房里一步都没迈出来过,头两天还吃点东西,从昨天起,一天一夜了,一点儿东西都没吃,房门也从里面锁上了。她一连在门外听了好几次,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跟没有人一样,要不是司机老王拦着,她早急得报警了。

    她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再要叫不开门,她就给林一南打电话,再不行就报警,反正不能这么不知死活地干等着。她抬起手坚决地在门上“当当”敲了两下,没反应,她一咬牙,举起手使劲敲下去,“砰”的一声,跟着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陈姐,是找我吗?”吓得她“啊”的一声回过头来,看见穿着整齐的钟岳正站在楼梯口看着她。

    她愣愣地站在那儿,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到是钟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边往餐厅走边说:“您跟老王说一声,今天我送宇豪去幼儿园,让他慢慢吃,不用着急。”

    “噢,好。”陈姐机械地答应着,一溜小跑给老王传了话,又一溜小跑回到餐厅,进门一看,钟岳正坐在宇豪对面的位置上边吃早点边看报纸,偶尔抬头温和地催促宇豪快点吃。一身西装、脸刮得干干净净的钟岳虽然看起来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从他削尖的下颌和眼底的青印仍能看出这三天对他而言是多么痛苦。

    “吃完了吗?吃完了就走吧。”

    钟岳站起身边向客厅走边叫宇豪。宇豪因为老爸要送自己上幼儿园高兴地从椅子上蹦下来,连蹦带跳地跑到客厅,边穿鞋边大声地问:“爸爸,我给童恩阿姨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找到她,她为什么老不开手机啊?”

    钟岳正走着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明显晃了一下,但只停了一下便快步走到玄关处,换着鞋语气平静地说:“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

    “那你今天记得告诉她给手机充电啊,我还有话要跟她说呢。”

    “好。”钟岳面无表情地答应着,伸手接过陈姐递过来的公文包,转身向外走去。

    “快,快跟上。”

    陈姐急忙给宇豪把书包背上,看着他一阵风似的超过钟岳跑向停在院子里的汽车。

    第七十一章  吃憋

    童恩走了。不是那种一般意义上的走,挥挥手再见,过一段时间又见面了,即使见不了面,至少可以打电话或者在网上聊天。

    她走了,没有和任何人当面告别,只是给这个城市里三个和她最亲近的人每人留了一封电子邮件,然后,像空气中的气泡一样,消失了,而且消失的彻彻底底,连一丝痕迹也没留下,好像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许卉双手托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童恩离开道森已经三个月了,真想她啊。没有了她,每天上班都失去了乐趣,童恩在的时候,许卉每天上班后处理完手头必做的事情,第二件事就是到童恩办公室报到,闲话五到十分钟,然后打道回府,心情超好地继续工作。中午只有童恩没有工作上的约会,他们俩就到楼下小餐厅,边吃午饭边海阔天空地乱侃,别提多惬意了。许卉在这个城市里虽然有很多同学朋友,但在公司里却只有童恩一个好朋友。许卉郁闷地想,没有人说知心话的滋味真痛苦啊。

    坏家伙,说走就走,根本没把我当朋友,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这算怎么回事嘛。

    一想起这事儿许卉就恨得牙痒痒,交朋友交得这么窝心难过还是第一次,可一想到童恩一个人形单影只地离开这个城市,心里又一阵阵发酸。最难过的应该是童恩吧?想想她独自一人默默地离开时的心情,许卉就忍不住想哭。

    许卉:

    千万别骂我,也千万别恨我,不然,即使走得再远,我也会听到你的声音,那样,我会很难过。你是我在这个城市认识的唯一的好朋友,我会怀念我们一起工作,一起逛街,一起聊天,互诉知心话的日子,因为认识了你,在道森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许卉,我只能告诉你,我必须走。这种方式告别,我真的很抱歉,或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但是无论我走到哪儿,我都不会忘记,曾经,我认识了一个美丽、善良、快乐的成都女孩儿。

    你永远的朋友:童恩

    你会难过,你就没想到别人也会难过?

    死童恩,臭童恩,恨死你了。心里有事你为什么不说呀?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说出来至少心里会好受点儿。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惨,让人想起来心里就难过。每次一想起童恩,许卉就会把这封信打开,短短几行字,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

    吝啬鬼,写封信,还写得这么少,多写几个字会累吗?不过也是,每次在一起,总是她说的多,童恩听的多,这几乎已经成了她们之间说话的模式。童恩是个最好的听众,她那专注的眼睛永远让对方感到自己很重要。

    童恩给她和钟岳、杰瑞各写了一封信,除了自己这封,其它两封她没看到,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后来她往发信的邮箱发了几封信,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对此,许卉始终都无法释怀,她总是猜测童恩究竟为什么一声不响地不辞而别,并把罪魁祸首归咎到钟岳头上。她不止一次气愤地对杰瑞说:男人都是善变和无情的。钟岳在童恩失踪以后虽然表现的很着急和担心,但在收到童恩的信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和寻找过,最过份的是他竟然照样和以前一样上班下班,笑容满面地出席各种活动,好像他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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